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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ook (新手上路),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第二十三章 飞帆之密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8月30日23:30:56 星期五), 站内信件

上官鼎《侠骨残肢》 
第二十三章 飞帆之密 
  且说左冰放开脚步走了,刚走上官道,忽然背后蹄声大作,几个骠悍骑士纵马飞奔 
,左 
冰闪身一旁,他眼快已看清那数人正是上次在林中看到的飞帆帮众,心中微微诧异,不 
知又 
有什么举动?正沉思间,又是一批骑士疾驰而过,左冰暗暗留意,不到半个时辰,前前 
后后 
一共是六批骑士,每次六人,都似身有急事,狂驰而过。 
  他心中好奇,不由也加快脚步,走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一处大镇,只见街道上来来往 
往都 
是劲装江湖汉子,左冰在江湖上也混了些日子,心想一定又是什么武林聚会,或是武林 
大头 
子办喜事,当下走进一家酒肆,叫了些酒菜,独自饮酌。忽听不远桌上两个江湖豪汉正 
在饮 
酒谈论,其中一个人道:“飞帆帮此次用最隆重礼节迎立新帮主,李老爷子正当盛年, 
为什 
么倦怠了?” 
  另一个人低声道:“那‘千里迎龙头’的礼节,岂是为飞帆帮主而施,听敝当家谈 
过, 
这次聚会乃是迎立江南水路黑白两道总龙头,哈哈老弟!你莫小视这次大会。” 
  先说话的那位人道:“那龙头的位子,只怕飞帆帮李帮主顺理成章当定了。他们飞 
帆帮 
在大江算得上第一帮了。” 
  另一个人含笑不语,半晌忍不住道:“那可不见得,老弟你等着瞧。” 
  两人又谈了一会,起身而去,左冰心想:“飞帆帮看来一定有极大图谋,上次他帮 
众以 
死相谏,这图谋只怕是个大大奸计。” 
  转念又想道:“这管我什么事?”心中正自释然,忽然想起自己不久以前下过的决 
心, 
当下盘算一番,一抬头只见楼上走来一对少年男女,迎面对他一笑,正是太湖陆公子和 
银发 
婆婆的孙女董敏。 
  左冰心中甚喜,连忙站起邀请两人入座,只见那太湖陆公子面带忧愁,那如冠玉的 
俊 
脸,显得稳凝多了。陆公子道:“钱兄别来无恙,也是应李帮主之邀么?” 
  左冰摇摇头,他也懒得解释自己姓左,那少女董敏却喜孜孜的道:“又遇到你了, 
咱们 
正感到人手孤单,你来了真是一个上好的帮手。” 
  左冰暗暗苦笑,太湖陆公子道:“家母遣小弟应飞帆帮主之邀,商量江南武林之事 
,但 
小弟这数日观察,飞帆帮此举只怕大有含意。 
  董敏插口道: 
  管他什么用意,我们既来之则安之,还怕他怎的?钱兄你道如何?” 
  左冰便把不久以前看到的飞帆帮内哄之事讲了,那陆公子听得睁大了眼,脸色更加 
凝 
重。 
  陆公子道:“如此看来,飞帆帮此举定然包藏祸心,说不定……说不定是“鸿门之 
 
宴”,想要排除异己,那迎立什么双龙头,只怕也是个幌子了。” 
  飞帆帮到底要迎何人为龙头?陆兄想已得知。” 
  “小弟事先如知飞帆帮欲迎江南水路盟主龙头,也不会前来了,唉,那异立生是铁 
铮铮 
一条汉子,他被李帮主逼死,将来自有公道。” 
  他脸色惨然,左冰心中忖道:“听说太湖陆家不但在江南是武林世家,便是天下武 
林中 
也是独树一帜,怎肯受别人节制?” 
  当下沉吟低声道:“那么咱们在暗中窥探,既免中计,又可弄清此事真象,他日揭 
发飞 
帆帮阴谋也比较有力些。” 
  陆公子连连点头称是,那少女董敏却不高兴了,嘟嘴道:“大哥,你年纪轻轻,怎 
的象 
小老头一般,怕狼怕虎的?飞帆帮对我们尊为上宾,大家还可以相安无事,如果对我们 
弄 
鬼,那么嘿嘿,同它个天翻地覆,一走了之。” 
  她眉毛不住上耸,作出一脸唬人之态,左冰知道这是她加强语气的表情,心中暗暗 
好 
笑,却是默然不语,董敏见两人虽不出言反对,但瞧表情可没有半分赞同之意,当下更 
是生 
气想了想,瞪着陆公子道:“你们如果怕事。便回去吧!看我一个人能不能把飞帆帮闹 
他一 
个天翻地覆?” 
  陆公子道:“敏妹别胡闹,咱们从长计议。” 
  董敏可不买帐,瞪住陆公子凶呼呼地看,她不管自己多么无理,能够吃住此人,那 
么胡 
乱取闹的对象自然认定此人了,这是少女的天性,如是名门千金,便更加严重了。 
  左冰微微一笑道:“陆兄和董姑娘后日还是照样赴会,小弟乘这两日工夫打听清楚 
此事 
来龙去脉,这些人都不认识小弟,是以行事比兄台方便。” 
  那太湖陆家公子在江南是鼎鼎有名人物,随时有人注意,有所行动极易暴露,他巴 
不得 
左冰这句话,当下大喜道:“如此偏劳见台。” 
  左冰自觉这计较面面顾到,实是目下最妥善之法,他生平极少决策计谋,都是得过 
且 
过,因循苟且,这时竟有一种新鲜得意之感。 
  忽然楼下街道上一阵兵了喝叱之声,左冰凭窗一瞧,只见是一乘绿绒马车缓缓而过 
,前 
面十数个兵士正在叱喝开道。 
  左冰道:“这小镇怎会来了个大官,气派儿不小。” 
  忽然陆公子脸色微红,董敏冷脸看着他,正自奇怪,那马车内露出一张秀脸来,端 
的仪 
态万千。华贵无比,似漫不经心往楼头看去。 
  陆公子神色大不自然,悄悄别过头道:“咱们依计而行,兄台如有消息小弟下榻镇 
东悦 
宾客栈之中。” 
  左冰点点头,那马车渐渐走得远了,三人下楼作别,左冰心想晚上行动,便在镇中 
到处 
游荡,熟悉地形,好容易等到三更时分,身子一纵,踏墙而越,便往飞帆帮总舵直奔。 
 
  忽见左边黑影一闪,一个瘦削身形疾跑在前,左冰也未经思索,便悄悄跟在黑影身 
后, 
只见那黑影几起几落,飞进一家深院大宅,左冰不远不近跟在后面,那黑影一进深院, 
便隐 
没在花丛树木之中,左冰迟了半步,走进花园,只见花影动摇,树木扶摇,那里还有人 
影, 
不由甚是懊丧,沉吟半刻,正想离开去办正事,忽见花叶摇动处,适才那瘦小黑影又跑 
了出 
来,手中还抱着一人,依稀是个长发女子。 
  左冰忖道:“这人深更半夜将别人闺女抢走,这成什么话?说不得,只有出手吓他 
好救 
人。” 
  如是在半月以前,左冰说不定会乱替那夜行人想很多理由来搪塞自己,此时却加快 
脚步 
紧跟在后,只待到人迹稀少地方下手。 
  那夜行人向镇外跑去,左冰看他身形极是熟悉,心中暗暗称奇,那夜行人跑到一处 
荒野 
地方停住,将手中抱的女子放下,忽的拉开蒙巾,左冰在暗处借月光一瞧,登时哑然。 
 
  原来那夜行人也是个年轻少女,正是那顽皮姑娘董敏,这三更半夜又在这荒野之地 
,不 
知道究竟想干什么,此人行事往往出人意料,左冰不由凝神注目。 
  董敏在那女子身上拍了拍,那女子悠然醒来,缓缓坐起,左冰运目瞧去,月光下只 
见那 
面孔艳丽无比,却是日间在酒楼上所见在马车中的官家小姐。 
  只听见董敏冷冷地道:“喂,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官家小姐睁大眼睛,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睡中被董敏点了昏穴,这时陡然来到荒 
野, 
还以为是在梦境,她揉了揉眼睛,发觉四下一片黑暗,夜风呼啸,却好眼前是个美丽女 
子, 
不然真会又吓了过去。 
  她定了定神问道:“喂,你是谁,我怎么会来到此地?” 
  她一向娇养,说话间自有一种颐指气使的味道,董敏气不过别个头不理她。 
  那少女又问:“喂,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 
  董敏正要发怒,忽然心中想到一事,仍是冷冰冰的说道:“这是乱坟岗,你看,你 
看, 
你后面不是鬼火磷磷么?” 
  那少女听得心惊胆寒,冷汗直冒,那里还敢回头,只有紧闭着眼睛,左冰忍不住向 
后一 
看,真是磷光闪烁,这一向长行夜路,知是萤火虫发亮,但董敏一个少女,在这荒野黑 
夜, 
还敢拿鬼来吓人,那她胆子也真不小了。 
  两个少女都不再讲话,其实董敏心中害怕的程底并不弱于那少女,好半天董敏又道 
: 
“听说你爹爹是什么尚书,是不是?” 
  那少女天性聪明,虽然是长年居深闺之中,但读书极多,才思敏捷,这时见面前是 
个和 
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少女,惊惧一过,反倒镇定下来,当下回答道:“你问这个干么?” 
 
  董敏怒道:“你敢不听姑娘命令,叫你知道厉害。” 
  说着刷的拔出一柄短剑,一剑刺去,那少女闭目待毙,只觉脸上一阵寒意,董敏的 
剑子 
在脸前划过,真是间不容发。 
  董敏见她安然闭目,并未吓得大叫,当下更是气愤道:“哼,尚书有什么了不得, 
我老 
外公是提督,提督你总应该知道了,比尚书大多少?” 
  那少女道:“我们不管这些,你把我弄到这荒地来倒底有何用处?” 
  董敏从未当人面前显过自己家世,这是被少女气急了,才口不择言抬出祖上来,这 
少女 
又给他软钉子一碰,真是羞怒交加,眼泪都快流出来。 
  董敏怒道:“那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了,惹得姑娘性起,莫怪我手狠心辣。” 
  那少女不理,苦思脱身之计,董敏又道:“你……你……和太湖陆公子是亲戚么? 
” 
  那少女眼睛一亮,柔声道; 
  “陆公子是我表哥,他本事大得很,我劝你还是赶快放了我,不然如果我表哥知道 
对我 
无礼,那可不妙?” 
  董敏哼了一声道:“我把你杀了,他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那少女眼珠一转道:“哦,那你也认识我表哥了。” 
  董敏脸一红,黑暗中别人并看不见,她坚决地道:“我不但认得他,我说话他从来 
没有 
不听的。” 
  那少女恍然大悟,心中一阵酸意,寒着脸道:“我表哥是个大好人?怎能和你这种 
人交 
朋友,我可不相信。” 
  董敏怒叫道:“你再胡说,我打你两个耳光。” 
  那少女丝毫不惧,道:“一个女子凶得象个罗刹,我表哥再糊涂,也不会看上你, 
哼, 
还有我姑妈,哼哼,从来也没见过这等厚脸皮的人。” 
  她心中愤怒忧虑,不再害怕,董敏也不甘示弱,两人针锋相对,吵得激烈,左冰怕 
董敏 
一怒之下什么事都做得出,施展上乘轻功又凑近了一些。 
  董敏道:“算你嘴硬,我没有时间给你多说,我可要走了,听说这里经常闹鬼,还 
是吊 
死鬼哩!” 
  那少女眼珠连转,蓦然惊悸恐怖惊叫道:“你……你……后面是什么?” 
  董敏全身有若雷击,只觉眼前一黑,摔倒地下。那少女站起口中喃喃地道:“看是 
谁在 
此伴着孤魂野鬼?” 
  原来董敏口中说鬼来吓唬人。其实心下甚虚,神经已拉得有若满弦,这突然一击, 
自然 
支持不住,当场吓昏了。 
  左冰目睹这事,心中暗暗忖道:“董敏天真胡闹,那少女却娴然深沉,两人相斗, 
董敏 
怕要吃丐。” 
  那少女犹豫一会,她见路经艰险,又不识得方向,好生为难,最后似乎鼓起勇气, 
一步 
步摸索而行,左冰闪身走近董敏,正要上前抱起她回去,忽然一阵暴响,一个沉着的声 
音 
道:“姓钱的,有种的出来较量。” 
  左冰见敌暗我明,当下飞快想了一遍,将董敏藏在暗处树下,闪身而出,只见林外 
空荡 
荡地没有一个人,他沉吟一刻。忽然想起一事,急忙纵回林中,那大树下的董敏已是踪 
影杳 
杳。 
  左冰顿足不已,他四下寻找,却是了无踪迹,颓然忖道:“敌人用计调开我,这便 
将董 
姑娘携去,如果……如果的受了损害,我怎好向陆公子交待。又怎对得起银发婆婆?” 
 
  他一时之间沉吟无计,心想回去告诉陆公子两人也多一个商量,便快步往镇中走去 
,走 
了半刻,只见那富家小姐正一步一颠蹒跚走着,他心中又感不忍,停下身道:“喂,我 
送你 
回去!” 
  那官家小姐一惊回头,见是个俊秀少年,脸上甚是诚恳,她学问渊博,对于相人也 
颇有 
见地,一眼便认定左冰不是坏人,心中一喜,便如在茫茫大海中忽然抓住一点可攀扶的 
东西 
一般,心中一松,适才那股勇气早就消失尽了。 
  左冰道:“我背你回去吧!” 
  那少女大窘,但那少年脸色上一片坦然,眉间却是忧心忡仲,她心中虽愿受这少年 
之 
助,但口中不得不说:“你走吧,我自己回去。”左冰又道:“你这样走法,天亮了也 
走不 
到。明早镇上传出尚书千金失踪了,那可是满城风雨。” 
  那少女想了想,目下又是举步皆艰,一咬牙让左冰背起,只闻耳边风声大作,便若 
腾云 
驾雾一般,不一刻便到镇内,这片刻时间,她心中真想了许多问题,她是聪明绝顶之人 
,不 
然她手无缚鸡之力,怎能将董敏击败,她心跳报很快,愈跑近住的地方一分,只觉与这 
少年 
距离也近了一分。 
  左冰在屋顶上跳跃如飞,不一会到了那深院大宅,一跃而入,那少女低声道:“多 
谢侠 
土相救,请问侠士住在何处,他回家父定有厚礼相谢。”左冰笑了笑道:“将来只希望 
令尊 
大人赏个吃饭的差事,便感激不尽了。” 
  那少女热心地道:“那不成问题,你本事高,家父保荐你做个统领,一定不成问题 
。” 
  左冰心中有事漫然道:“是么?”那少女见他笑得蹊跷,忽觉受了奚落,自己一番 
好 
心,竟被人看作傻姑娘一般没有见识,正要说话,那少年道声再见,越墙而去。 
  左冰足不稍停,马上又跳进悦宾客栈,走到陆公子所住房间,轻轻叩了几下门,里 
面却 
无回声,用力一敲,那门呀然而开,室内空空,只有一把长剑。 
  左冰心中大感紧张,在房中等了半天,也不见陆公子回来,心中忖道:“陆公子可 
能发 
觉董姑娘失了踪,便出去寻找,但他为什么连剑都未带去,显然是匆忙离开此地。” 
  又等了半个时辰,天色已是黎明,左冰走到窗前,忽见纸窗上有两上小指般细孔, 
窗棱 
上犹有痕迹,他颓然坐倒床上沉思道:“江湖上人用薰香,说这是下五门的伎俩,陆公 
子怎 
么会受这种人暗算。” 
  他坐在床上把最近数日所闻所见,都连起来仔细想了一遍,仿佛若有头绪,结果又 
是一 
片茫然,但有一种直觉的感应,心中不住忖道:“董敏和陆公子失踪,那是对方早就安 
排好 
的,如此对方对我们可说也了若指掌,随时待机而动,这……这可太危险了。” 
  “我们陆公子在一起,对方为什么不向我下手?既知道我姓钱,那我的底细也不会 
不 
知,当今之计……唉,如果我白大哥在……” 
  他看看天色已亮,上街胡乱吃了些东西,仍是沉吟无计,最后心一横忖道:“我这 
便直 
间飞帆大舵,说不定会弄出点明堂,总胜似在此独坐愁城,打不过难道不会跑么?” 
  当下鉴盘算定,直赴飞帆帮总舵,他轻功极佳,迂回而进。只见那院中戒备森严, 
要混 
进去谈何容易?只有等天黑才有机会,便又退出总舵,他怕形迹败露,便买了些干粮, 
便道 
远远来到郊外,躲在小山后岩洞中,好好休养,准备晚上大展身手。 
  他昨夜竟整宵未睡,不多时便倒在洞中沉沉睡去,这一睡足足睡了好几个时辰,醒 
来时 
已是落日西坠,暮色苍茫,这小山为四野乡民野葬场,太阳一落,便显得阴风惨淡,鬼 
气啾 
然。 
  左冰看看时间还早,便吃了些干粮,忽闻山腰中一声怪嘘,声音沉闷令人生厌,他 
心中 
奇怪,仔细分辨倒底是什么叫声,但听了片刻,只觉心神恍惚,神不守舍,连忙凝神聚 
息, 
好半天才静下来,那声音仍然如故,左冰天生好奇,忍不住走出山洞,跑上山腰。 
  只见远远坟堆丛集,一个长发披肩的怪人面对着既将沉没的落日,嘘嘘吐气,直到 
日头 
完全落下山看不到,那长发怪人盘坐在地,双手运劲挖掘泥土,左冰见他运爪如飞,不 
多时 
便挖了好大一个坑,忽闻喀嚓一声,那怪人从坑中挖出一付白森森的骷髅来,一回身一 
阵暴 
笑,似乎得意已极。 
  左冰这才瞧清这人,真是有如鬼怪,但那十指挖土的工夫,却实在吓人,正惊愕间 
,左 
冰只觉眼一花,一个灰袍老者端端立在那怪人身后,左冰见那怪人似若未觉,心中不禁 
骇 
然,这灰衣者的轻身功夫,已是出神入化地步。 
  那怪人长吸一口气,蓦然站起转过身子,一言不发,十指如钩抓将过去,原来他嗅 
觉极 
灵,一吸之下便闻到有人在后,当下这一抓是他生平绝技,从来未曾失手,都是鲜血淋 
漓的 
抓住猎物,但这次却早双手一空,敌人身形已在左边三尺。 
  那怪人暴吼一声,又是一抓,他这两手乱抓,看似毫无章法,其实招招都暗合上乘 
武 
学,阴狠之处,真是天下无双,那灰袍老者,身子动也不动,但堪堪等那怪人抓到,身 
形又 
移了一个方位。 
  那灰袍老者冷冷地道:“漠南来的妖魔,这十年来已有二十七个壮汉死在手中,今 
日你 
自作了断吧!” 
  那恨人人虽丑恶,但心中却不鲁莽,知道目前这灰衣老者实是生平未见之强敌,当 
下倒 
退三步道:“我黄金大师与阁下无怨无仇,阁下休要迫人太甚。” 
  那灰袍老者冷哼了声道:“那李老三是个朴实农民,和你这妖怪无怨无仇,你为什 
么要 
拿他练功,废话少说,免得老夫动手。” 
  “黄金大师”在漠南是人人皆知的大魔头,真是闻声色变,人见胆寒,这老者一再 
相 
逼,“黄金大师”忍无可忍,双目怒必,形貌更是狞然。 
  “你是不肯自作了结了,十招以内老夫如不能杀你,便让你走吧!” 
  “沙漠里的孽神仙我在他手中犹能走上五十招以上,这人如此狂妄,我‘老黄’当 
真如 
此不济?但善者不来,这人话说满了,‘老黄’得更加下心。” 
  他狂态尽敛,凝神聚气瞧着灰衣老者手一挥道:“你发招罢!” 
  黄金大师乘他说话之际,暴啸一声,身形腾空而起,在空中连发五招,那灰衣老者 
道: 
“五阴鬼爪,妖魔你竟敢练这种丧天害理的功夫。” 
  口中说着,脚下踏着八卦方位,闪展之间,只用了一招,连变五种出手法,将黄金 
大师 
攻击尽数击破。 
  灰衣老者大喝一声,也自凌空而起,却是后发先至,两人在空中交手数招,一齐落 
地, 
左冰看都没有看清楚,只见那长发怪人扑到地上,想挣扎坐起,却是再也办不到了。 
  黄金大师喃喃地道:“你……你……姓左还是姓钱?” 
  那灰衣老者淡然道:“老夫姓魏,草字若归。” 
  那黄金大师目光一振,随即涣散,断断续续地道:“东海二仙……南北……双魏… 
… 
鬼……鬼影子……果然……” 
  说到这里,再也接不下去,左冰心中狂跳忖道:“这灰衣老者,便是宇内闻名的武 
林有 
数高手‘南魏’,那身可敬可佩的功夫,真令人五体投地了。” 
  那灰衣老者洒然拂袖,也不见他作势,但步子大的出奇,且经过左冰隐身之处道: 
“小 
伙子,出来吧!” 
  左冰只得闪身而出,那灰衣老者凝目瞧着他,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飘然而去,左冰 
只听 
见背后一个声音断断续续接着道:“……果然……果然名不……名不虚传。” 
  左冰回转头来,只见那长发怪人已断气死去,他看看这一耽搁,时间正好开始行动 
,想 
了想如何下手,下山往镇中走去。 
  这时镇中已是万家灯火,远远望去有若繁星,左冰心中忖道:“这太太平平的小镇 
,正 
在酝酿一场大劫,明天这时候还能不能看到灯火,那便很难说的了。” 
  夜风吹来,他头脑一清,一阵感概,施展轻功疾行,刚刚一走进镇中,迎面走出一 
个古 
稀老者,身材极为适度,那长衫穿在他身上贴切已极,面貌华贵,一表堂堂,左冰心中 
暗暗 
喝彩。 
  那老者长衫及踝,质料非纱非帛,有着一种柔和的光彩,他见左冰年青小夥子长得 
俊, 
也不由打量了左冰一眼,微微一笑。 
  左冰站在那里那老者走远了,这才往飞帆总舵行去,他一进院子,日间早已看好地 
形隐 
身之处,仗着绝顶轻功,一程一程的跃进,渐渐走近院中大厅,只见厅中灯火辉煌,聚 
集了 
十余位江湖汉子。 
  他闪身厅后阴暗之处,从窗缝中往内瞧,只见那飞帆帮李帮主正在兴高采烈地宴客 
,但 
觉他那矮壮身形,说话神气,实在熟悉极了,可是总想不起来。 
  他看了半天,这飞帆总舵因为四周防卫严密,外人根本极难进入到了这舵中心处反 
而极 
少人守卫布卡了,左冰沉着的瞧着,心中不断忖道:“这姓李的帮主,我一定在那里见 
过 
他,我一定要想出来,说不定对整桩事情有关。” 
  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脑中灵光一闪忖道:“这人上次我都见他便说得有什么地 
方不 
对劲,现在我看出来了,原来……原来这姓李的帮主,他脸上满是皱纹,看起来已是五 
句以 
上,但他手上皮肤细嫩……这不是是有些不对称。” 
  他想到这,眼前仿佛一亮,心中狂跳又付道:“这人面容可能是化装的,那么他根 
本不 
是李帮主,但化装技巧能够瞒倒飞帆帮全体上下,也真是巧夺天工了,这……这不太可 
 
能。” 
  左冰又从自己认得的人中一个个想过去,没有一个人和这人身形相似,但对这人一 
举一 
动实在熟悉,正在这时,忽然背后一声清响,他身在暗处,不虑别人瞧到他,当下回身 
一 
瞧,原来身后一人蹑足而来,正是自己前来寻找的太湖陆公子。 
  左冰轻轻投一块石子,那陆公子十分机智,身子一闪躲在暗处,好半天才又闪出身 
来, 
左冰轻步走了出来,两人在重重危机中见面,相对一望,都觉大是安定。 
  陆公子在前引路,两人走到林木茂盛园中,陆公子凑耳轻声道:“那李帮主是假的 
?” 
  左冰早有此想,当下急问道:“陆兄识得他是谁人?” 
  陆公子道:“此人正是上次到太湖来,乘家母外出,绑架小弟之矮壮汉子。” 
  左冰恍然大悟,几乎叫出声来,陆公子又低声道:“这人武功高绝,为什么却要扮 
一个 
飞帆帮主?依小弟看来,李帮主只怕已遭毒手。” 
  左冰点点头问道:“陆兄没有中敌人熏香?” 
  陆公子道:“董姑娘外出不回,小弟起身敲了隔壁九次门,都不见回答,倒衣床上 
假 
寐,怎会着了道儿,后来一想,索性冒险入虎穴,探个明白,这便假装被迷,来到此地 
,果 
然是飞帆帮下的毒手。” 
  忽然人声喧杂,几个人也走进花园来,两人屏息凝神,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
逆施讽儿饿施傻,逆施皮鞋饿施耍,逆施哈咪饿施寡,逆不力饿饿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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