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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ook (新手上路),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第六十七章 患难夫妻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8月30日23:55:43 星期五), 站内信件

第六十七章 患难夫妻  
 
  左冰想了想道:“你能肯定骆金刀已死了么?” 
  凌姑娘柔声道:“如果骆金刀没有死,这便是敌人奸计,咱们明知奸计,为什么一
定要
 
自投罗纲?” 
  这是她藏在心中已久的话,只是她见左冰对此事极是凛重,是以一直藏在心中不敢
说,
 
这时却觉四周危机重重,再也忍不住说了出来。 
  左冰道:“此事关系家父一生名誉清白,我岂能不去?” 
  他才说完,只觉手中一紧,一支又滑又腻的小手紧紧握住他,一股热流再冲而上,
那凌
 
姑娘柔声道:“咱们得千万小心。” 
  左冰点点头,两人伏身潜进,那凌姑娘轻身功夫极佳,紧紧随在左冰身后,行进间
毫无
 
声息。 
  又走了一会,只见前面立着一块木牌,左冰凑进一瞧,却是看不清楚上面字迹,他
正要
 
伸手去拔,凌姑娘低声道:“大哥小心。” 
  左冰一怔,只见凌姑娘从怀中取出一物,托在掌心之中,闪闪发着柔光。 
  凌姑娘上前,将手中之物在木牌上擦了两下,当下脸色一变道:“好险!好险!”
左冰
 
低声问道:“什么?” 
  凌姑娘将手中之物交给左冰低声道:“这是千年香鲸内丹,是验毒解毒至上宝贝,
你瞧
 
瞧刚才这丹珠流光四射,现下如何了?” 
  左冰伸手接过,只见那丹珠只有黄豆大小,此时果真是黯然无光。 
  凌姑娘道。 
  “此牌有剧毒,咱们差点着了道儿。” 
  左冰心中大是惭愧,他起先还怕这姑娘跟来误事,却未想到如非这姑娘机警,一上
来便
 
差点吃了大亏。凌姑娘道:“你看清楚这木牌上字迹么?”左冰摇摇头道:“我运尽目
力,
 
但天光太暗,什么也看不见。” 
  凌姑娘轻轻一笑道:” 
  “我却有法宝。” 
  她边说边从怀中又取出一物,登时两人立身之处都亮了起来,左冰注视那木牌,只
见原
 
来是个路标,上面鲜红地画了一个骷髅头,写了一行字:“死亡之路。” 
  左冰轻轻哼了哼道:“死亡之路,那倒也不见得。” 
  忽然心中想起一事忙道:“你快将这玩意儿收起,不然敌暗我明,更易着了敌人道 
儿。” 
  凌姑娘道:“大少爷,如果待你想起,只怕敌人早已下手,此处四周野草茂密,我
这明
 
珠放光不过方圆三尺,你紧张作甚?” 
  左冰讪讪一笑,凌姑娘收起明珠,左冰要还她那千年香鲸内丹,凌姑娘摇头道:“
你收
 
着吧!日后总有用处!”左冰想了想道:“还是你收到身旁的好!” 
  凌姑娘道:“我还有好几枚哩!你推辞做甚?” 
  左冰想到一句话:“其实你收着也是……” 
  刚刚说了一半,只觉此时危机重重,实在没有心思再说什么俏皮话便住口了。 
  凌姑娘却追问道:“你怎么话说了一半又收回,鬼鬼祟祟地像个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
 
  左冰微微一笑道:“我说了姑娘可不准生气。” 
  凌姑娘心中一想,脉脉含羞,但她随时随刻都想听左冰讲些心中之话,当下不顾羞
涩,
 
柔声又逼了一句道:“我怎会生你的气?” 
  左冰温柔地道:“我说这宝贝儿收在你身旁,和收在我身边还不是一样的么?” 
  凌姑娘心中早就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来,但聆听这俊美男子如此多情的说着,当下
心中
 
颤动不已,握着左冰的那支手更紧了。 
  凌姑娘嫣然一笑附耳低语道:“你知道便好!” 
  左冰一振精神,紧张之心微去,对凌姑娘道:“多亏姑娘细心,我此刻想起来实在
惭 

愧。” 
  凌姑娘轻轻哼声道:“你一路上来,一直后悔不该带我这个累赘是不是,我好心不
得好
 
报,现下却又如何?” 
  左冰讪讪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凌姑娘一耸鼻又道:“你知道便好!” 
  左冰沉吟一刻道:“咱们与其偷偷摸摸去倒不如在摇大摆前去,反正是去蹈陷阱,
却又
 
能怎的?” 
  凌姑娘想了想道:“你说得也有理!” 
  左冰凌姑娘长身而起,顺着那木牌所指途径,施展轻功踏草而行,行走如风,却都
是屏
 
气凝神,一丝不敢大意。 
  两人在草叶中行了一会,忽然前面一亮,两人连忙隐身,只见地势已是开朗起来,
原来
 
已到了小山山顶,那山顶却是一块方圆数十丈的平地,稀稀落落长了几株大树,其中一
株树
 
上挂了一盏孔明灯,将四周照得有若白昼。 
  那挂灯大树之下,一对石儿石凳,坐着两位老人,正在聚精会神对奕,左冰瞧了一
眼,
 
心中陡然一震,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两上老者似乎全副心都在对奕苦思,并未发觉左冰及凌姑娘一起上了山。 
  凌姑娘轻轻向左冰招手低语道:“咱们藏起来,索性给他们来个捉迷藏。” 
  左冰伏身而行,走近凌姑娘藏身草叶之中,凌姑娘又道:“这个老者不知是何路数
,反
 
正都不是好东西,咱们想个法儿耍他俩人一下。” 
  左冰心中一直跳动不已,半天也不能平静,凌姑娘讲的话根本便未听进,凌姑娘何
等机
 
警,当下一怔,低声问左冰道:“你认得这两人是不是?”左冰声音更低道:“那靠左
边的
 
人便是名满江湖的骆金刀。” 
  凌姑娘也是吃了一惊低语:“骆金刀当真没有死?” 
  左冰茫然应道:“我可不知道,那右边的人你道是谁?” 
  凌姑娘睁大眼睛,心中茫然不解,左冰沉哑的声音道:“那右边的老者,正是家父
!”
 
  凌姑娘一听,几乎叫了起来,半晌道:“原来……原来……他老人家便是……便是
武林
 
中最神秘的左老先生!” 
  左冰道:“我心中虚得紧,姑娘你有何高见?”凌姑娘想了想低声道:“你再瞧瞧
清 

楚。” 
  左冰附耳道:“错不了!” 
  凌姑娘闭目苦思一会,两人同时道:“有诈!” 
  凌姑娘道:“如果是令尊与骆金刀对奕,咱们在此说话虽低,能逃出两位前辈之法
眼 

么?” 
  她声音故意提高,左冰点点声道:“我上去探探虚实。”凌姑娘道:“咱们先投个
石子
 
去探探。” 
  左冰顺手摸到一块小石,右手双指一弹,那石子挟着一缕突风直往“骆金刀”面门
袭 

去,他虽知有诈,但心仍存偏心,先找那“骆金刀”试试。 
  那石子疾若强矢,“骆金刀”仍是分纹不动,砰的一声,石子正击面门,反弹得老
远。
 
  左冰心中恍然大悟忖道:“原来是两尊石像,但这雕像之人,手工之巧,也是一代
高匠
 
了。” 
  他大叫一声道:“姓杨的,你还有什么诡计快施出来,在下既来之岂会畏缩了?” 
  他喊完四周却是寂静一片,左冰微一沉吟,当下大步向前而去,凌姑娘急叫道:“
且 

慢!” 
  左冰回头,只见凌姑娘拔出长剑上前,示意他也出剑,左冰刷的拔出“鱼肠”短剑
,两
 
人一步步走向那两尊石像,目观四方,却是未发现半点可疑之处。 
  两人走到离石像五尺左右,突然间那石像一沉,嚓嚓声大起,两人只觉眼前银光乱
闪,
 
满天暗器直往两人袭来。 
  左冰一抖剑,运起内劲呼呼挥了几个大圈,那漫天晴器或是纷纷坠地,或是无影无
踪,
 
但事起陡然,一时之间也是手忙脚乱,那凌姑娘更是狼狈不堪,长袖已被飞刀割去一截
。 

  左冰长嘘一口气,剑子在空中又划了几下,漫天却是丝丝剑气,那一对石像中暗器
已然
 
放尽,机簧一阵连响之后,忽然徐徐下陷。 
  左冰一松气,沙沙之声大作,那剑上所吸的暗器都坠落下来,凌姑娘咋舌道:“好
厉害
 
的诡计,好厉害的‘先天剑气’。” 
  左冰豪迈地道:“倒底还是‘先天剑气’厉害些?” 
  凌姑娘向他扮了一个鬼脸,心中那时沉重已极,这路上处处都是死亡陷阱,而左冰
又势
 
在必行,除了加倍小心,实在别无他法。 
  左冰上前,只见石儿上横放一个棋盘,上面放了几十个棋子,那时并无纵横方格,
棋盘
 
正中,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左白秋、骆金刀死此树下。” 
  左冰勃然大怒,一运劲,弯身挥剑几上棋字迹刮去,那剑尖才一碰棋盘,蓦然一阵
剑 

风,每枚棋黑白棋子之内,都射出一把细若牛毛针雨来,左冰立身之处,不过半尺左右
,眼
 
看再难逃过劫数。 
  凌姑娘惨然大叫,双手蒙眼睛不忍目睹,左冰身临绝境当下长吸一口真气,剑尖忽
然倒
 
转自刺,剑光连闪,身子暴然倒在地上。 
  那凌姑娘凄然哭了起来,奔上前去,只前左冰面向下倒在石儿之前,当下她只觉脑
前一
 
阵昏弦,金星乱冒,再也支持不住,昏倒地下。 
  四周静悄悄地,过了半晌,忽然一个沉着的声音道:“姓左的,好一招‘孔雀开屏
’,
 
在下开了眼界。” 
  左冰斗然翻身而起,冷冷地道:“姓杨的,你虽诡计多端,却未能伤在下分毫,在
下身
 
有骆老爷子亲笔书函,你敢现身见我么?” 
  那沉着的声音吃吃笑道:“算你小子机警,咱们迟早得见面,此时还不是时候,告
诉 

你,骆金刀坟墓便在后山山麓,在下在彼处恭候。” 
  左冰冷冷道:“便是刀山枪林,在下照样前去。”那人哈哈大笑道:“左白秋有子
如 

此,死可瞑目矣!” 
  笑声一止,四周又是寂然一片,那人已走得远了,左冰听他话中带刺,正要开口回
敬几
 
句,但心中忽然转了一个念头,脸色都变得苍白了。 
  他心中暗自忖道:“那骆金刀昔日在江湖上终年行镖,他的相貌自然为人所熟,可
是爹
 
爹隐身多年,近年虽是重出江湖,但绝少与人照面,那石像栩栩若生,如说那石匠只与
爹爹
 
照过数面,便能恁记忆雕凿姑此生动逼真,这事再难令人相信,但如不是如此,爹爹难 
道……” 
  他想到此,再也不敢想下去,他瞧了瞧那昏倒的凌姑娘,心中真若一团乱草,方寸
全 

失,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隔了良久,他转念忖道:“恁姓杨的几个人怎能把爹爹困住?但骆金刀不也是身具
一代
 
宗主的武功么?不会的!不会的,便是北魏亲自出手,爹爹也不含糊,严格说一点,爹
爹不
 
定会输过北魏。” 
  他想起不久前父子相偕而行,爹爹曾说过:“当今天下,除东海二位董先生外,其
余诸
 
子,只在伯仲之间。” 
  自己童心未氓,追问一句道:“北魏魏定国比爹爹如何?”爹爹道:“如果他这些
年 

来,武功臻境只依照常理增长,那么或许逊爹爹半分,也未可知。” 
  自己当时心中那份高兴是不用提了,只觉爹爹雄风尽复,豪气陡增,世间再无难事
了。
 
  想着、想着,心中渐渐安定下来,弯下身去,只见凌姑娘急痛攻心,犹自昏迷未醒
。 

  他轻轻在凌姑娘背后脉道拍了两下,凌姑娘悠然醒转,一睁眼只见左冰正在捏自己
人 

中,鼻内一痒,不由打了一个喷涕,左冰温柔地道:“你放心,我好生生地一点没事。
” 

  凌姑娘用手揉了揉眼睛,眼前心上人确是活生生地并无半点异样,翻身坐起道:“
大 

哥,咱们是在梦中么?” 
  左冰柔声道:“我原想诈死,以引出敌人现面,想不到未骗到敌人,倒吓着了姑娘
。”
 
  凌姑娘道:“我真役有用,我真没有用,如果……如果……您真的受了暗器,我这
般不
 
争气,还谈什么报仇……雪……恨?” 
  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左冰轻轻拍着她秀肩安慰地道:“是我不该吓了姑娘,好
姑娘
 
别哭,别哭!你一哭我心里乱得紧,什么也不能想。” 
  凌姑娘脸色一变哽咽道:“都是您不好,您难道不知道我心里多么悲痛么?” 
  左冰自以为施计可骗出施暗器之人,自己放手和他干,却是弄巧成拙,苦了这个多
情姑
 
娘,当下心中甚是羞愧,连声陪不是。 
  凌姑娘悲痛之情一去心想其实左冰也并没有犯什么,只怪自己不争气,这当儿竟是
昏 

倒,瞟眼只见左冰不住软语陪话,作揖哄自己转颜,当下心中一甜,嫣然笑道:“下次
再也
 
不可以吓我了。” 
  左冰连声道:“当然不会,当然不会!” 
  凌姑娘道:“我刚才昏倒之际,发生了什么事?” 
  左冰照实说了一遍,凌姑娘皱眉沉吟一刻道:“翻过山麓,便是骆金刀之坟,大哥
,咱
 
们便是寻个骆金刀之坟,却又能怎的?” 
  左冰道:“如果真是北魏他们一伙人干的,这笔血债自然须得偿回。” 
  凌姑娘道:“如果敌人故布假相,咱们什么也查不出。” 
  左冰知她有劝阻之意,但不见真相,自己实在不甘心,心一横道:“事已至此,难
道还
 
能退缩不成?” 
  凌姑娘默然,两人相对一瞧,不再多说,握剑一步步前行,翻过山顶,只见小山背
后反
 
倒平缓坦平,空地极广,黑暗里也不知暗中倒底藏了多少敌人。 
  左冰道:“咱们亮起个火把,搜索一下。” 
  凌姑娘迟疑一会,探手囊中,迎风燃起个火熠,两人眼得一亮,见立身十余丈外,
一个
 
雄伟青砖新坟坐落在山坡平缓之处,一柄砍山大刀,正插在坟前地上。 
  左冰仔细一瞧道:“这是骆老前辈的砍山大刀。”凌姑娘道:“看来正是。” 
  左冰一吸真气,朗声道:“在下约赴而来,姓杨的,你再躲踪藏藏,不怕让人耻笑 
么?” 
  青砖坟后一个沉着的声音道:“好说,好说。” 
  人影连动,闪出五、六个人来,凌姑娘借着火光一瞧,低一声对左冰道:“那日在
酒楼
 
中谈论骆金刀的正是这几人。” 
  左冰了然于胸,他明知此举是自投陷阱,但此刻心中平静下来,这正是他性子中异
于常
 
人之处,当下缓缓地道:“杨群你处心积虑要邀在下来此,在下有一个问题倒要请教!
” 

  那从坟后闪身出来几个汉子,有意无意间缓缓踱到左冰凌姑娘四方站定,左冰暗自
冷笑
 
忖道:“好一个十面埋伏,今日之争,非得拼个生死了。” 
  那最先走出的人正是杨群,他嘴角微微含笑,坟前,长衣衫宽襟,袖带随风而动,
顾盼
 
之间,极是潇洒自得。 
  左冰见他不理自己所问,心中久忍的一口气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声道:“杨群,
骆金
 
刀是被你等所害?你敢承认么?”杨群微微一笑道:“姓骆的不识抬举,自恃一把金刀
竟想
 
和魏大先生争长短,嘿嘿!后果你不难猜到。” 
  左冰午间所见一切,心中对骆金刀之死早就信了八分,此时听杨群亲口说来,他素
知杨
 
群此人虽是诈奸无比,但自恃极高,此事既是涉及北魏那老魔头,看是不会假的。 
  冰道:“你们害了骆金刀,自有东海的人来收拾你,你要在下来此,难道只为告知
在下
 
此事?”杨群冷冷地道:“在下也有一事相询。”左冰一摆手道:“请阁下划下道儿来
。”
 
  杨群道:“听说阁下伸手抢夺了骆金刀一封亲笔函件,在下斗胆,求阁下放手,咱
们怨
 
仇一笔勾消。” 
  左冰心道:“这人消息真快,他甜言蜜语,又怎能骗得过我?那被我抢信到手,如
果其
 
中真是关系那昔年之事,被我得知,杨群岂能不下毒手灭口?却未想到是张白纸,奸贼
呀!
 
奸贼,你也太看轻我左冰了。” 
  当下左冰沉声道:“那封信是在下手中,此为骆老前辈致书家父,在下原该代收。
” 

  杨群脸色微微一变道:“在下再请阁下放手。” 
  左冰道:“如是在下不答应却又如何?” 
  杨群阴阴地道:“咱们走着瞧吧!” 
  左冰哈哈笑道:“那封信在下已然看过,那事已了然于胸,阁下手段再厉害些,也
不能
 
从在下脑中将此事刮去,哈哈!姓杨的,你处处着人先机,却未料想到会败在在下一个
江湖
 
无名之辈手中吧!” 
  杨群不动声色地道:“在下早就将尊驾与那丐帮姓白的,视为生平对手,此事尚未
了 

结,鹿死谁手,却也未可先见。” 
  左冰伸手怀中取出信封双指一弹道:“接住了。” 
  那信封套又轻又薄,此时夜风甚疾,但左冰指手所至,那信封平平稳稳向杨群飞去
,到
 
了杨群胸前,忽然力歇直落,端端放在杨群手中,便似亲手递交一般。 
  杨群双眉一扬,心中暗忖道:“这小子内劲已达收发自如,此时不除,他日终成大 
患。” 
  他将信封运劲一柔,化为片片纸悄,一张手掌,漫天飞去,杨群道:“既是如此,
在下
 
再也留你不得。”心中却盘算道:“不知还有什么人见过此信内容,须得一网打尽,不
然终
 
是祸根,师父一番心血也白费了!” 
  左冰哼一声,道:“在下来此,便是要领教北魏高弟之功夫,杨群,多说无益,你
上 

吧!” 
  杨群凝视左冰,见他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心中竟是寒意,漫然毫无把握。 
  杨群冷冷地道:“死到临头,还说大话,有话你快说,异日在下好替你向左白秋传
言 

去。” 
  左冰知他在激怒自己,当下又长吸一口真气,内劲蓄于全身,那鱼肠剑尖微微颤动
冷黑
 
夜中发出清澈透骨的寒光来。 
  杨群刷的拔出长剑,离左冰五尺左右停立,两人目光相对,不敢交瞬,心中都自明
白,
 
如果一招被敌抢了先机,要扳回平手,至少是在千招以外的事了。 
  好半响四周只闻众人轻轻呼吸之声,那凌姑娘手执火把,火苗高窜,火光下,凌姑
娘脸
 
色却是一遍惨白,额角沁汗,将秀发沾住一大片。 
  左冰心中转了许多念头,只觉每招发生都占不了便宜一时之间沉吟无计,那杨群也
是一
 
般苦恼,两人由停止对视,渐渐缓缓游动起来。 
  两人心思都是一般,只待对方一露破绽,立刻致命一击,但过了半盏茶时间,只觉
对方
 
门户谨严,毫无一点可乘之隙。 
  杨群心道:“只要这小子再游动我右旁,我便往他肋下一剑。” 
  左冰心道:“适才他转动之际,面门似乎有隙,只待他再次如此,我便往他眉心击 
去。” 
  但两人相继都重复了一遍适才动作,两人并未下手,都是仍觉对方是诱敌之计。 
  杨群长剑平胸微扬,左冰剑子倒垂膝前,两人游走愈来愈快,忽然左冰飞快起了一
个念
 
头:“我何不用爹爹‘鬼影子’的轻功,以快对快,将对方视界扰乱?” 
  思想之间,脚下愈走愈快,施展开左白秋名震武林的轻功来,杨群只觉对方身形,
闪烁
 
飘逸,定目看来,几乎看不清瞬时间之身形,当下知道不可再等,大喝一声,一剑刺出
. 

  便在同一时间,左冰见杨群门户有隙,也是疾起一剑,两剑在空中连换了七、八个
攻守
 
之势,却是悉力相当,两人身形如老树盘根,未曾移分毫,那双剑子互攻了七八式,也
未相
 
碰一下。 
  左冰不待对方思索,攻击连绵,招招不是击向眉心,便是对方胸前大穴,杨群见招
破 

招,脚下步子愈来愈是稳重沉凛。 
  左冰愈打愈快,四周呜呜激见一股剑气,声音极是尖锐,凌姑娘心中随着那呜吗声
响,
 
起伏剧烈,便若行长路一样。 
  那另外几个汉子,也是目不转睛注视着,这场中两人功力之强,普天之下也难找出
几 

个,两个大高手比剑,精妙之处,的确令人赞叹,两大高手放招拼命相击,的确令人心
弦紧
 
张,间不容发。 
  忽然山下刮来一阵狂风,凌姑娘手中火把被吹得微微欲熄,她心中忽然奇想:“这
火把
 
便和我和左大哥生命之火一般,希望左大哥发起神威,奋力打倒敌人,但敌人人多势众
,这
 
希望实在渺茫,火把哟!火把,千万不能熄毁啊!” 
  正在此时,两人呼呼挥了几剑,漫天剑气纵横,那原已微弱的火把,忽然一暗,竟
自熄
 
毁灭了。 
  凌姑娘几乎哭出声来,忍不住叫了一声:“火!火”但想到此刻万万不能分了左冰
之 

心,当下强忍悲思,不敢多言。 
  左冰见眼前一黑,又闻凌姑娘一声叫唤,心中不由微微一分,一招闪动微慢,竟被
杨群
 
长驱直入过来,左冰连退数步,两个人在黑暗中闻声辨招,激烈地又交了几十式,蓦然
砰的
 
一声,两剑交击,两人分开,黑漆漆只见对方精光闪烁的双眼珠。 
  那站在周围的汉子燃起了一个火把,凌姑娘只见两人对面而立,那杨群手执半支剑
柄,
 
嗔目而视,她当下忍不住大叫道:“左大哥,快攻啊,他剑被你削断了。” 
  左冰向凌姑娘微微颔首,并未乘势进攻,他虽天性无滞,对于声名满不在乎,但自
幼所
 
见所闻,都是气吞斗牛,豪杰之事,一时之间,对于自己因宝剑而取得之优势,竟未想
到乘
 
势而攻,直觉应该等待对方换剑再战。 
  这一耽搁,那周围一个汉子抛过一柄长剑,杨群冷冷地道:“原来是鱼肠宝剑。” 
  左冰默然不语,杨群一抖剑又攻了上来。 
  凌姑娘暗暗顿足,心中忖道:“这人平日看起来洒洒无滞,这当儿却是拘泥不悟,
走失
 
良机,夫复何言。” 
  这时山风愈吹愈大,蓦然平空一声焦雷,天际金光暴闪,一明一暗,凌姑娘只见杨
群脸
 
上杀机腾腾,左冰白的脸上,也是铁青。 
  又过了一会,天下起雨来,那火把被雨淋熄,天上雨云密布,更加黑暗。 
  这时两人剑法一变,杨群出招愈来愈慢,一招之中变化也是愈来愈简单,透出一种
古朴
 
纯真之气,但攻守之间愈是严谨,而且威力奇猛,已具“大巧若拙”,宗主之风。 
  左冰的剑法却是愈来愈松,每招都是临时创出,但那精微之处,实在招招都是佳作
。 

  杨群愈打愈是心寒,心想这小子剑术不但老到,而且举投足见功力,一时之间,看
来剑
 
法稀松,其实配合之佳,实在是通澈剑道的大手笔。 
  那雨滑喇喇愈下愈大,只一刻功夫众人都淋得透了,蓦然从遥远东方传来一声长啸
,他
 
心中一紧,开口打暗号,那在四周的汉子长剑纷纷出手,合围而上。 
  凌姑娘又急又怒,长剑也自出手,那杨群自忖极高,此时竟然不顾身份,以势众取
胜,
 
左冰心中勃然大怒,一口气连攻六招,对四周敌人都招呼到了,那几个汉子却是心有成
竹,
 
进退之间,以杨群为首,数剑一起防守,一起进政,配合得极是严密。 
  左冰连发数剑,只觉对方压力愈来愈重。渐渐地合成一道剑幕,将自己和凌姑娘围
在当
 
中。 
  左冰出剑愈来愈是吃力,身畔凌姑娘每招顶多只能递出去一半,雨水和汗水顺双额
流 

下,面色白得可怕,似乎内力已将耗尽。 
  左冰心内一痛,奋力封架,他知敌人长剑一合,自己和凌姑娘的劫数便到,当下真
气暴
 
吐,长啸一声,身子一飞而起,鱼肠剑在空中一阵乱舞,卡嚓卡嚓之声大作,削断了敌
人四
 
支剑子。 
  他在空中又开声吐气,身子硬生生在空中大跨一步,忽见剑气一闪,那杨群的剑子
已然
 
逼到,左冰一闪之下,身形落地,又陷入重围。 
  左冰边战边想:“我便是能够逃出重围,岂能舍凌姑娘不顾,何况有杨群在此,今
日之
 
事,拼一个算一个,后果也无法想了。” 
  他主意打定,放手干去,招招都是打定拼个两败俱伤之主意,再不坚守门户。 
  杨群见他情急拼命,竟然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一时之间倒颇忌惮,不敢欺身太近
。 

  那几个汉子,武功之强极是惊人,都是杨群同门师兄弟,如果在中原江湖闯荡,人
人都
 
可自立门户,成为一地之霸,此时联手合袭左冰与那少女,竟是久战无功,而且剑被削
断,
 
那几个人人都觉是生平之耻,气愤之下,挥着断剑,力道更加重了。 
  左冰和凌姑娘不住后退,渐渐地已近青砖坟边,杨群等人剑幕渐渐合拢,那凌姑娘
一不
 
留神,敌人断剑当腰横削而来,眼见闪无可闪,左冰奋起神威,大吼一声,一手反手剑
招先
 
削那刺凌姑娘之人右臂,那人万万未曾想到左冰竟从不可思议的方位袭到,当下飞快一
缩刺
 
剑之手,那时已慢了半刻,鱼肠剑过处,血光一闪,惨叫一声,一条右膀连剑给削下了
。 

  就在这同时一刻,左冰背后露出破绽,中了一剑,左冰沉哼一声,挺住剑伤,一转
身鱼
 
肠剑横削而去,又是一声惨叫,那刺他一剑的人齐腰被削成两截。 
  他连毙二敌,脚上又中了一剑,那杨群愈逼愈紧,将左冰凌姑娘被逼到背靠坟墙而
战,
 
忽然杨群飞起一剑,那剑子在空中连连抖动,激起一片剑花,便若点点流星坠地一般。 
  左冰不闪不躲,举剑迎接,蓦然背后坟墙一软,墓门分然开了,胸前一股绝大力道
袭 

到,左冰凌姑娘身子挺立不住,直往后退五六步,霹雳一声雷过,电光一闪,左冰只见
杨群
 
狞然的面孔在眼前一现,立刻是一片黑暗,机簧之声大作,那墓门渐渐合上,什么都看
不 

见。 
  左冰身形一定,伸剑一刺的一声,剑子插入厚厚的石墙中,耳畔只听到凌姑娘道:
“左
 
大哥,你没事吧!” 
  左冰道:“你囊中火熠还有没有干的?” 
  凌姑娘摸索了一阵,伸手用力挥了几下,立刻大见光明,两人相对,只见对方都是
狼狈
 
不堪,怜爱之心油然而生,左冰轻轻挽住凌姑娘秀肩,全身虚脱无力。 
  这时坟外杨群道:“五师哥遇险发啸求救,咱们先去救应,这两个人便是在罗神仙
也逃
 
不了,回头再来收拾。” 
  他不及收殓那两个死去弟兄,率领另外几个人向西方奔去。 
  左冰和凌姑娘休息了好久一阵,体力渐渐恢复,左冰只觉背后脚上中剑之处伤痛渐
渐加
 
剧,不由皱了皱眉头,凌姑娘惊魂甫定,看到左冰全身衣襟都红了,心中一痛,哽咽道
: 

“左大哥,您……您……我来替您瞧瞧伤势。” 
  左冰道:“未曾伤到筋骨,不要紧的。” 
  凌姑娘翻身坐起,伸手在百宝囊中寻到一把小剪,一卷绵布,她那百宝囊乃是东海
鲨鲢
 
皮所制,防水防火.是以囊中之物丝毫未湿。 
  她轻轻剪开左冰中剑之处衣襟,那受伤之处本已凝结,但吃雨水一淋,四周都泛紫
了,
 
凌姑娘咬紧牙根,慢慢剪开。 
  左冰痛得发颤,但他强忍,口中带笑道:“姑娘们倒底细心,针线呀,剪子呀都随
身携
 
带,真是方便得紧,方便……” 
  说到后来,痛得豆大汗珠直流,再也不能语,凌姑娘强作欢笑,分他心神道:“这
个自
 
然,咱们女孩家行走江湖,怎能像你们一般衣衫破褴?落拓不堪?衣衫破了,自然得补
上,
 
谁像你呀,你呀,落魄得……得像个叫花子。” 
  左冰忍痛笑道:“我这叫花子却有侠女慧眼识出,当真……当真……不……不容易
。”
 
  凌姑娘啐道:“臭美,不识羞。” 
  边说入囊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三粒丸药,放入口中嚼碎了,刚刚想吐在手指上替
左冰
 
敷在伤口上,忽然想到手指只怕太脏,低声道:“你闭上眼睛。” 
  左冰一怔,低眼闭上,凌姑娘俯身用舌头替他伤口敷上了药,左冰只觉伤口一阵痒
,接
 
着一片清凉,痛楚消除大半,忍不住睁开眼来,只见凌姑娘小口正凑在自己背上,他心
中顿
 
时明白,只觉胸中热血翻腾,心中感激,真恨不得呕血以吐深情了。 
  凌姑娘敷完药包扎好伤,见左冰目中情潮汹涌,她脸色鲜红,头低得再也抬不起来
。 

  左冰轻声道:“凌姑娘,我这一生怎能报答完你的恩情?你……你……再对我好,
来生
 
也……也报不尽了。” 
  凌姑娘羞涩地道:“我要你报什么恩,欠什么情,我……我……对你好,还不是为 
了……为了自己?” 
  她说完一头钻入左冰怀中,两人衣衫湿透,紧抱着,却是一片真情。 
  凌姑娘忽道:“我忘了大哥身受剑伤,这一运劲,岂不又牵破伤口?” 
  她轻轻挣扎要坐起身来,左冰将她抱得更紧,脱口说道:“凌姑娘,咱们心意相通
,今
 
日之事如果不能脱险,咱们死在一块,名目……名目……”他说了一半,只见凌姑娘羞
涩不
 
堪,蓦然醒悟,不敢再说下去。 
  那凌姑娘听得心中炽热,只待左冰说出她心中渴望已久这事,等了半天却无下文,
不禁
 
大是懊恼。左冰道:“姑娘别生气,我一时冲动,言语失机,姑娘原谅则个。” 
  凌姑娘声音像蚊子叫一般:“你……你……敢不说下去,你……你……难道想害死 
我?” 
  声音虽低,左冰却听得清清楚楚,心中狂喜,柔声道:“咱们先定下名目,便是同
穴而
 
死,也是心安理得。” 
  凌姑娘蓦然坐起,双目凝视左冰,半晌道:“咱们既无父母之命,又无媒的之言,
这算
 
什么?” 
  左冰点点头脸色大为失望道:“姑娘说得也是。” 
  凌姑娘眼睛一转道:“你是我命中魔星,我拼着让爹爹打一顿,今日便依了你。” 
  左冰大喜道:“急乱之下,该从权,姑娘好豁达。” 
  凌姑娘白了他一眼道:“还不是为了你。” 
  两人相视一笑,千情万意尽在不言之中,心曲早通,两人不约而同并肩跪下,左冰
祝 

道:“弟子左冰与凌雪君结为夫妻,如能脱过今日之难。生生死死永相厮守,如有背誓
,天
 
灭之。” 
  左冰祝祷完毕,对着这新婚妻子,心中真是百感交集,他从未想到自己要成亲,在
那一
 
刻之前,他也不曾想到自己会渴望和这女子成亲,但此刻却是诚心诚意。誓爱这女子,
至死
 
不渝,人生际遇之奇,真是不可逆料。凌姑娘道:“大哥,你看咱们有几分生望了?” 
  左冰一震,打断如潮情思,他柔声道:“只是一息尚存便有希望。” 
  凌姑娘见他眼中尽是爱怜之色,她是何等乖觉女子?当下知生机极微,但人生能与
相爱
 
的人厮守,但是立刻死了,却也再无遗憾。 
  两人在生死莫测之时结亲,既无丝竹爆竹欢庆,又无红烛高悬,默默领悟相悦之情
,对
 
于生死也自看得淡了。忽然坟外一个雄豪的声音道:“姓杨的,山不转路转,咱们又碰
上 

了。” 
  左冰一听这声音,心中猛跳,脱口道:“白大哥到了,事情有转机。” 
  原来杨群赶去救援他五师兄,到了地方,他五师兄已是奄奄一息,一言未发死去,
杨群
 
急怒之下又赶了回来,这时大雨已停,杨群正要点燃引线,引发坟中预埋之炸药,恰巧
此时
 
白铁军赶到。 
  杨群一见白铁军心中便是发毛,白铁军冷冷地道:“又是炸药,嘿嘿姓杨的,你除
了阴
 
谋诡计,又还有什么能耐?” 
  杨群一言不发,一剑无声无息而至,白铁军左袖一挥,虽是空空衣袖,却是真气暴
冲,
 
便若一支铁柱,剑袖一交,白铁军震天一声大吼道:“姓杨的,你也吃我一掌。” 
  他右手挥掌而上,杨群收剑也是一掌拍出,双股力道一接,杨群后退三步,只觉对
方掌
 
力之雄厚,比起师父北魏魏定国只怕不差了。 
  白铁军吐气又是一掌,杨群间无可闪,迎了一掌,身子又退了三步,白铁军奋起神
威,
 
跨步开掌,杨群勉力迎击,跄跄踉踉倒退七、八步才停住身子,喉头一甜,哇的吐出一
口鲜
 
血来。 
  正在此时,那另一个大汉已点燃引线,杨群一声呼啸,率众飞跃而去,白铁军看着
那引
 
线燃得极是迅速,形势紧急,不消片刻,便要爆炸,要震断引线也来不及了,他乃是天
下第
 
一侠义之人,当下不顾引线火焰,裹衣滚了上去,立即,一股清烟冒起,衣衫被烧得零
零落
 
落,皮肤处处也烧起了泡,引线是熄灭了。 
  左冰大声喊道:“是白大哥么?”白铁军一听,心中狂跳不已,自己如果适才一走
,不
 
是害了这好兄弟一条命,当下连忙应道:“正是白铁军,左老弟你没受伤吧!” 
  左冰道:“小弟被逐入石坟之中,这石坟内层是几块万斤巨石围成,小弟一人不能
突 

围,大哥助我一臂。” 
  原来他适才一阵已将石坟四周观察清楚,那石坟外层是青砖,内部却是大石合成,
只要
 
将大石堆开,便可突围而去。白铁军道:“我先运劲推动,你再乘大石摇动之际发力,
力道
 
须得紧衔。” 
  左冰说了声好,白铁军暴吼一声,一掌拍碎青砖坟墙,真气一冲,掌力真往内层巨
石推
 
去,声势有若开山巨神,那大石吃这天下有数的掌力一推,晃了几下,左冰见机不可失
,也
 
是吐气一掌发出,轰然一声,飞沙走石,四周一片迷漫,那万石巨石竟被两人硬生生推
倒,
 
两人力道配合之巧,真是天衣无缝。白铁军有若狸猫一般,身形贴在巨石之上,翻身已
立在
 
石顶。 
  左冰携着凌姑娘闪身而去,只见巨石上站着一个大汉,迎风而立,神威有若擎天巨
神,
 
左冰眼光,失声叫道:“白大哥,你……你的手臂?” 
  白铁军微微一笑,心中却是极为怆凉,他摇摇头不语,忽然天空一声鹤唤,一只绝
大白
 
鹤飞下,站在凌姑娘身边,不住摩颈亲热。 
  凌姑娘从白鹤足下取出一卷纸来,迎着坟内火光瞧了瞧脸上笑意盎然道:“爹爹到
了,
 
他要我立刻去南方找他,只怕有事给我作,左……左……你……要办的事还多,我和爹
爹料
 
理完事,我有‘大白’飞行空中,一定找得到你。” 
  左冰一怔,依依不舍,凌姑娘对白铁军裣衽行礼道:“有白大哥在你身旁,我可放
心 

了,白大哥,多谢你。” 
  她说完骑鹤凌空飞去,不住向两人挥手,左冰痴痴看到她消失在黑暗之中。 
  白铁军道:“左小弟,这姑娘又是谁?” 
  左冰微微害羞道:“是小弟贱内。” 
  白铁军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惊讶和欢悦,那是从心里发出之欢声,笑着,笑着
,左
 
冰眼睛都湿了,他心中想:“我有这样哥哥,不胜似亲哥哥么?” 
  夕阳沿着辽阔的大地,黄土路变成了红色,左冰和白铁军并肩走着。 
  白铁军一身衣衫虽然百结褛褴,但是那眉目间的英挺之气却是丝毫未灭,左冰和他
并肩
 
走着,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白铁军那气采飞扬的脸上,他心中只觉得这位武功高强的白大
哥简
 
直就如天神一般,天下没有人能打败他的。 
  白铁军道:“这些日子来,咱们跑得可真辛苦了。” 
  左冰痴痴然凝望着着他,没有回答,白铁军道:“我始终不相信世上真有永无扬发
的秘
 
密。任你再老谋深算的阴谋诡计,迟早总有破绽的……” 
 

--
逆施讽儿饿施傻,逆施皮鞋饿施耍,逆施哈咪饿施寡,逆不力饿饿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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