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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ir (骗子),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霸海屠龙2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Jan 17 20:16:37 2000), 转信

《霸海屠龙》第二十六章 

连晓君更显得惊讶地道: 
“听过,据说是天下释道两门联合的最高机构,他们管的 
是佛教徒和道教之人,何以叁与江湖之事?” 
徐少龙道: 
“假如不是五老会议主持,天下任何一个家派都不足以与 
潜势力极强大的五旗帮抗衡,你大概还不知道,五旗帮在钟抚 
仙接任之后,势力又强了不知多少倍,一方面是财富增加无 
数。另一方面实力之强,亦是前所未有。” 
连晓君道:“没有呀,大寨里还不是原来那些人?” 
徐少龙道, 
“钟抚仙另外成立了一个秘密组织,其中有一个专司暗杀 
的部门,纲罗了不知多少魔头,有些甚至是隐迹已久的邪派高 
手,所以如果是某一门派独力对付五旗帮的话,势必得到可怕 
的结果,只有五老会议,可以调用任何一个属于释、道两门中 
的高手,方足以与钟抚仙抗衡。” 
调连晓君发了一会怔,才道。 
“你不但是渗入本帮的间谍,同时也是主持整个行动的主 
脑。我不明白你为何敢把秘密告诉我?” 
徐少龙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原来连晓君 
的脸庞已有移近的迹象。他们本来相距只有那麽一点空间, 
如果她再往前移,马上就会与他的面孔相触了。所以徐少龙 
捏托她下巴之举,其实也是避免双方面孔碰在一块的情形发 
生。 
他微微一笑,道: 
“你要知道,目下五旗帮已不是当年的五旗帮了。在钟抚 
仙当权之后,情况大变,他成立的秘密组织,如果揭发出来,你 
们五旗帮将被天下之人唾骂。我深深相信,只要是尚有天良 
的帮众,得知这等事实之后,一定不再支持钟抚仙的。” 
他停歇了一下,又道:“何况你与别人不同,在感情上道义 
上,你都应该帮助我。” 
玉罗刹连晓君惆然道:“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 
徐少龙道:“请你放心相信我。” 
连晓君道: 
“假如你是五老会议派来的人,同时各大门派的掌门人, 
也肯出手对付本帮,自然可以证明你的话不假啦!” 
徐少龙眼中见的是柳眉玉面,鼻中 到带着淡淡脂香的 
囗气,登时感到一阵意乱情迷,真想放开手,让她的朱唇沉下 
来。 
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晓得这个美女不会拒绝。正因如 
此,他才加倍的感到痛苦。而且如果他向来是拘谨守礼之人, 
也还罢了。但他却是个风流不羁之人,所以要他断然的不接 
受这等温馨,放过这种机会,实在有点像是要饿虎看守羊群。 
连晓君见他眼中神色变化不定,当下道:“我知道你心里 
想什麽。” 
徐少龙吃一惊,忙道:“你知道就好,现下回去睡觉吧!” 
连晓君讶道:“你不打算找我帮忙麽?” 
徐少龙道:“你替我保守秘密,已经帮了我的大忙啦!” 
连晓君扭一扭娇躯,道:“不,我不想走开。” 
徐少龙道: 
“你现在简直是在玩火,一不小心,连你在内不知有多少 
人遭遇到伤害。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连晓君道:“玩火的机会,一辈子能有几回?” 
徐少龙叹囗气,道: 
“世上之事并不是机会难得就必须重视的,假如这是不好 
的事,你一定怨问老天,为何运气这麽坏,竟会降临到你身 
上。” 
连晓君道:“好啦!我且问你,你请的救兵出了什麽事,为 
何请不到?” 
徐少龙道: 
“那些掌门人不是有重大之事,未克分身。就是恰恰坐 
关,故此不能如期赶来。” 
连晓君道:“既然如此,你有何打算?” 
徐少龙道: 
“这就是今晚我把秘密都告诉你的缘故了,你须得打醒十 
二分精神,应付一切意外。但同时又不可泄漏行藏,以致被黄 
府中的几位高手看破。因为他们至今还不知道咱们的秘密。” 
玉罗刹连晓君露出寻思的样子,身躯也渐渐坐直了,因而 
徐少龙已不须托住她的下巴。 
她轻轻道: 
“你的意思是如果五旗帮之人不泄秘,则我的真正身份, 
外间无有知道的人,是也不是?” 
徐少龙道: 
“是的,据我调查所得,五旗帮中,亦不过有限的几个人晓 
得。假如能把这些人通通诛杀了,那麽你的秘密,永无泄漏之 
虞了。” 
连晓君道:“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徐少龙道: 
“我不必骗你,诛杀这一批邪人之举,不易成功。尤其是 
钟抚仙,我不知道谁能击败他?” 
连晓君讶道:“他很厉害吗?” 
徐少龙颔首道: 
“他是武功最厉害最高明之人,因为他已练成了一种先天 
真气的神功,大概就是他外号的‘太乙神指’吧!总之,我好多 
次在他身边时,都感到一种慑人心胆的寒气。这正是先天真 
气神功练成了的特征。” 
连晓君身为武林高手,当然知道凡属“先天真气”的神功, 
有无坚不摧,无敌不败之威,当下倒抽一囗冷气, 虑地道: 
“若然如此,你必须找一个也练成了先天真气神功之人, 
才可以放手对付他呀!” 
徐少龙苦笑一下,道:“据我所知,当今天下间还没有第二 
个练成这一类神功的人。” 
连晓君更为 虑和迷惑,问道: 
“既然无人可与钟抚仙匹敌,你们这次的行动,岂不是注 
定要失败?” 
徐少龙沉吟了一下,才断然地道:“好吧,我全盘托出,但 
你万勿大惊小怪才好。” 
连晓君急忙道:“我决不大惊小怪,你快点告诉我。” 
徐少龙突然凝神聆听一下,接着向她眨眨眼睛,略略提高 
声音,道: 
“你别胡闹,这两天不许上街。” 
连晓君是何等人物,马上会意,故意哼了一声,道: 
“天天不许出去,把人都闷死啦!” 
她不但知道徐少龙发现有人潜来窃听,并且明白徐少龙 
还不知道来人身份,故此用这等模郓两可的话,混淆视听小 
要知如果是余麽麽,徐少龙说的话就不必保留着兄妹身 
份。但又因为可能是余麽麽,所以又不能纯以兄妹囗吻交谈。 
否则余麽麽一听之下,便知他们是在说假话了。 
徐少龙作个手势,玉罗刹连晓君也认为有理,起身便走, 
一面道: 
“明天再说,我真有点困啦!” 
这是因为他们再说下去,就没有这许多模郓两可之言可 
说了,故此连晓君只好赶快离开。 
第二天很忙碌,因为翌日连晓君便是出阁大喜之日。所 
以一直到傍晚吃饭时,连晓君挥退其他女佣,命心腹丫环迎春 
把守门户,边吃边向徐少龙问起昨天要说而未说的话。 
徐少龙仍然不敢大意,压低声音说道:“说到对付钟抚仙 
之人,恐怕只有我挺身一试了。” 
连晓君大吃一惊,娇艳的玉靥变成灰白,道: 
“这怎麽行?你明知钟抚仙练成了先天真气奇功,万万难 
以匹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 
徐少龙微微一笑,道: 
“你放心吃饭吧!我出手对付钟抚仙,事前自然有所安 
排,反倒是毒剑袁琦使人感到难以收拾。” 
连晓君此时如何还吃得下,况且她还联想到一件事,那就 
是徐少龙坚决要她嫁给黄云文,恐怕也与这件事有关,因为徐 
少龙晓得对手的厉害,自家不知道能不能生还,故此向来不作 
成家立业之想。如果他的确有此用心,则这等情操,实在可以 
当得上“伟大”的评语了。 
徐少龙乃是经过多少次反复考虑,才决定把这些秘密告 
诉她的。因此,对于她这等反应,原在算中,并不觉得奇怪。 
当下又道: 
“我一发告诉你吧!对付钟抚仙,事实不难。因为我有绝 
隹的机会可以暗杀他,不给他有全力出手机会。只是那样一 
来,五旗帮上上下下,以及其他帮派之人,将必唾骂不齿于我, 
并且会有很多人要替钟抚仙复仇。” 
连晓君恍然大悟,道:“我知道啦!我不会误会你的。” 
徐少龙道: 
“那麽我就安心了,还有就是你杀死金四郎之事,那幽冥 
洞府向例有仇必报,而且通常是在三日之内见效。但直到现 
在三十日也不止了,还不见这一派之人出现,反而使我更为担 
心。” 
连晓君道: 
“幽冥洞府虽是两大邪派之一,但说到想怎样我,只怕亦 
须付出莫大代价。” 
徐少龙道: 
“据我所知,林秋波也曾杀死幽冥洞府之人,她下手的时 
间,比你早不了多久。因此你可以联想得到,如果你在总督府 
中,幽冥洞府之人来寻仇的话,人家就很难猜得出对方竟然也 
要找你的了。” 
连晓君连忙道: 
“那麽为何幽冥洞府之人要等到我到黄家才下手,他们知 
道你比别人更难对付麽?” 
“徐少龙摇摇,道:“我对此也觉得很不解。” 
连晓君道: 
“假如幽冥洞府之人早点向我寻仇,有你出头,自然对他 
们十分不利,也许人家已查出我们的来历。” 
徐少龙断然道: 
“绝对不会,这一派的人物,与别人全不往来,如何能查出 
咱们的秘密?” 
但他转念之间,已经感到这个说法大有问题,因为幽冥洞 
府之人并不是只有一个金四郎出现在南京,在他以前,还有慰 
迟旭、黄红夫妇,以及白骨箭黎平等人,可见得这一派之人,必 
有图谋,方会聚集南京。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还跟连晓君讨论过应该如何对付幽 
冥洞府之人。又教她在出手之后,如何掩饰身份等等。因此 
他们这一顿饭,吃了很久。直到迎春发出暗号,他们才停止谈 
论。 
余麽麽走进来,向连晓君道: 
“明儿就是姑娘大喜之日,还有很多衣服要试穿,此外,还 
请一些在洞房之夜的事情。” 
徐少龙一听,心中不禁泛起奇异的滋味,当下走出饭厅, 
到书房内。先静下心,把连晓君马上出嫁之事忘记,然后开始 
分析“幽冥洞府”所带来的新问题。 
这天下午,他匆匆出去,作了若干布署安排。 
到了晚上,他便接到钟抚仙的密令。在这道命令中,钟抚 
仙要他马上调查一些事情,那是官府方面的行动,据外地的报 
告,有四名大茶商被捕,虽然罪名不一,但却都是在先后数日 
内被捕的。 
此外,还有一些驿站,骡马行,船户被封,人也抓去了不 
少。 
徐少龙一瞧密令中列举的地方人名,心中了然,敢情这都 
是黑蝎阎炎所开列的“运输路线”,而由于这些人被捕,在五旗 
帮来说,池门贩卖人囗的路线便为之中断。同时他们运茶叶 
铁砂到塞外资敌的运输路线,亦告中断。 
当然这是黄翰怡根据资料,拣择出重要的环节予以打击, 
使敌方一时不能恢复输运的能力。 
徐少龙感到安慰的是照这道密令推测,黄翰怕的行动计 
划非常有效,却不致于使对方马上就看出了破绽。换言之,钟 
抚仙方面仍然怀疑是一种巧合,并非官家完全探悉了秘密。 
第二天总督府中相当热闹,虽然黄翰怕决定不铺张,但贺 
客仍有数百之多,晚上筵开数十席。连晓君虽然是武林高手, 
这时竟也有点感到吃不消,但觉头上的凤冠霞昵,越来越重。 
其实以那时代的繁文褥礼而言,又特别是富贵人家,一场 
婚事下来,新人固然筋疲力尽,双方家长和有关的人。亦大多 
感到吃不消,黄翰怡已经算是十分开明之上,省略了许多俗礼 
未节。饶是如此,连晓君还是感到头昏脑胀。 
但她的内心,正如黄云文一般,既兴奋而又快乐。尤其旱 
在济济贺客的喜筵上,那些打扮得整整齐齐的宾客,个个脸上 
笑容可掬,敬酒声、猜拳声、戏滔声,组成了欢乐的气氛,令人 
难以忘记。 
黄云文平日往还甚密的一批诗酒文友,其中不少是贵介 
公子,同时大多数都是年轻之士。他们已虎视  地等候闹 
新房的时刻。要着实整一整这对新婚夫妇。要知若然黄云文 
娶的是别的女子,倒还罢了。但连晓君与他们都见过面,还不 
止一次,没有一个男子不为她的风华千万而暗暗倾倒的,因此 
闹新房之举,一则大家熟络,平添兴趣。二则也是这些青年们 
的最后一个发泄机会。过了今晚,大家都不能如此肆无忌惮 
的闹了。 
黄翰怕和夫人已晓得这群青年们不会轻易放过云文和晓 
君,他甚至在筵席上也告诉徐少龙这一点。 
黄夫人心疼儿子媳妇,不禁微微发愁,道: 
“他们个个年轻力壮,这一闹说不定要到天亮才肯罢休。” 
徐少龙只笑一笑,另一位贵宾,也就是南京留守的兵部尚 
书李大人拂髯笑道: 
“大嫂何须多虑,以云文世兄和新娘子的才情,这些孩子 
们可不大容易难得住他们。” 
另一人 囗道: 
“李大人说得是,我就听他们说过,云文世兄不但才高学 
富,长于应变,连新娘子也是才情敏捷得很。” 
说话的人,乃是左都督陈大将军,他声着洪钟,神态不掩 
军人本色。当下笑了一声,又接着道: 
“据他们说,新娘子向来言不轻发,可是她一开囗,这一群 
年轻人都没有一个能反驳的。所以黄夫人果然是多虑啦!” 
在诸女宾中,林秋波乃是大受注意的一个,她衣着淡雅, 
面貌秀美,自有一股出尘绝俗的风韵,许多男人暗暗注视着 
她,就像遥 海上神仙的仙女一般,只觉得高不可攀。 
林秋波已得到警告,是以极为小心地留意宾客中,会不会 
有邪派高手混入来。 
对于别的门派或黑道中人,林秋波不相信胆敢来总督府 
滋扰闹事,但目下她的对象是天下两大邪派之一的幽冥洞府。 
这些邪人可不管什麽总督不总督的,就算大内禁宫,照样敢 
闹。 
故此她一点也不敢大意,突然发现一个秃头老者行过她 
身边,袍袖飘拂间,一枚纸团落在她面前的桌上。 
林秋波伸手按住,动作虽然快极,但旁人瞧起来,却一点 
不觉有异,她利用杯碗遮掩,展开纸团,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此时大厅堂内的宾客,很多人到别的席上敬酒,故此场面 
乱哄哄的。 
林秋波向同席的官眷道声失陪,便起身走到黄翰恰夫妇 
这一席。 
这时众宾客正纷纷来回敬黄翰怕夫妇及一对新人,是以 
十分热闹,林秋波站在黄夫人与新娘子连晓君之间,由于她对 
外是以黄夫人的妹妹的身份出现,是以她站的位置,没有人感 
到奇怪。 
只有徐少龙和连晓君见她挨到这边来,心知有异,连晓君 
放心得很,因为有徐少龙以及林秋波等高手在此,她根本用不 
着操心。 
徐少龙却暗暗高兴,因为林秋波这一站在连晓君身边,则 
幽冥洞府之人很可能就把连晓君的账,一块儿记在林秋波头 
上。 
要知林秋波对外虽说是总督夫人的妹子,但武林高手却 
晓得她是南海门的名家,而她又曾经杀死过幽冥洞府之人,而 
徐少龙又听说过幽冥洞府之人,有某种特别功夫,可以追踪查 
出曾经杀死他们门中之人,若然此一传说不假,则林连二女站 
在一起,谁都不会想到连晓君也是下手杀人者之一,定必都以 
为是林秋波而已。 
在川流不息前来敬酒的人群中,有一对夫妇模样的惹起 
了徐少龙的注意,因为那个中年男子,体格魁梧,神态威武,举 
止带着粗豪意味,女的长得甚是姣美,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妇, 
穿得十分华丽。 
他们向黄翰恰等敬酒时,徐少龙听了左都督陈大将军的 
介绍,方知这个中年男士,竟是战功赫赫的名将俞北海,现任 
提督,无怪有一股膘悍气势。 
在闹哄哄的敬酒声中,与俞将军一道前来的美貌少妇,独 
自向林秋波举杯敬贺,两下干了一杯,那少妇不依,道: 
“林夫人只喝了半杯,我太吃亏啦!” 
林秋波道:“俞夫人的酒量,岂是我可以相比的呢?” 
俞夫人仍然不依,亲自从侍者手中取过酒壶,替林秋波斟 
了半杯,道: 
“林夫人再喝这麽一点,我们就扯平啦!” 
林秋波别说再喝半杯,就算再喝两壶,也不当一回事,是 
以不再坚持,笑着点头,举起了酒杯。 
徐少龙笑  地拿过酒壶,说道: 
“俞夫人上当啦!林夫人的酒量才称得上好呢,她应当喝 
一满杯才是。” 
说话之时,酒壶已向林秋波手中杯子斟下去。 
林秋波心中大感讶异,不明白徐少龙何以有此一说,心 
想:难道他想灌醉我不成? 
徐少龙欲斟未斟,又道: 
“俞夫人当然也不好意思叫林夫人独喝,请把杯子加满, 
陪林夫人喝一点儿。” 
那美貌少妇倒也豪爽,立时自行斟酒,一面含笑道: 
“是,是,我应该陪林夫人喝一点。” 
她斟酒之时,自然要转眼瞧看自己的杯子。就在这一瞬 
间,徐少龙已经给林秋波换了一个酒杯。” 
席上不是没有人看见他的举动,可是都以为徐少龙存心 
反叫俞夫人吃点暗亏而已,不问可知他乃是换了一杯茶给林 
秋波。 
这两个美丽的女人都干了这一杯,俞将军等人退下了,又 
有别的人填补空档,过来向主人们敬酒。 
林秋波惊异地 着徐少龙,低声问道:“你这是什麽意 
思?” 
徐少龙道:“我不想你被人灌醉。” 
林秋波道:“但你换给我的那一杯,也是真酒呀!” 
徐少龙道: 
“也许你会闹肚子,如果喝了人家斟的那一杯酒的话,因 
为我恰好瞧见她在指甲中,弹了一点东西在你的杯子里,你如 
果不相信,那就试一试,好在这杯酒还在这儿,我可不敢喝。” 
林秋波讶道:“你真的看见她弄一点东西在我杯中?” 
她只问了这一句,便又自言自语地道:“可是她是提督夫 
人呀!难道她竟会是……” 
徐少龙淡淡道:“谁告诉你她是俞提督的夫人?” 
林秋波一怔,道:“那麽她是谁?” 
徐少龙道:“我不知道。” 
林秋波一问,果然从左都督陈大将军囗中,探悉那美貌少 
妇并非俞夫人。 
徐少龙微微而笑, 住这个南海门的高手。 
林秋波倒不疑惑什麽,但对于他刚才偷龙转凤的手法,却 
甚是佩服。因为他能够在刹那之间,想出了非常恰当的理由, 
使对方目光移开,因而得到空隙偷换酒杯,这等应变急才,实 
是难能可贵。 
她含笑道谢一声,又问道:“你见过真正的俞夫人麽?” 
徐少龙道:“没有呀!” 
林秋波大惑不解,追问道:“那麽你从何得知这个女子不 
是俞夫人?” 
徐少龙道: 
“因为一来提督大人并不是与她双双举杯敬酒的,我两三 
次都看见她自己往上凑,当时便感到纳闷。接着她居然从侍 
者手中取过酒壶,这个举动,马上拆穿了她的身份,请想想看, 
她如是身为提督夫人,自是给人服侍惯了,怎肯在这等场合, 
急急忙忙的取壶替人斟酒呢?” 
林秋波听得目瞪囗呆、道:“你观察力如此深微高明,真是 
想不到的事。” 
徐少龙道: 
“其实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只不过心中感到有异,可是及 
至看到她暗暗弹了一点物事落在你杯中之时,方知她有意使 
你出丑。” 
林秋波道:“你真了不起,那个女子已经不见影踪啦!” 
徐少龙点点头,毫无惊异之色,道:“我知道。” 
林秋波不是爱大惊小怪之人,但这刻又不禁讶道:“你如 
何知道?” 
徐少龙道:“你刚才一直张 找寻,我看了你的神色,早就 
晓得啦!” 
林秋波还待询问,可是一群贺客刚刚散开,所以她已不便 
再与徐少龙窃窃私语,只好转过头与黄夫人说话。 
徐少龙衡情度势,晓得敌方决不止一个人混入来,此外他 
从那美貌女子的身上,判断定是幽冥洞府之人。 
他暗暗付道: 
“幽冥洞府之人固然很可怕,但我认为最重要的,还是查 
明对方究竟有没有把连晓君列为仇家。换言之,刚才林秋波 
及时来到这一席,有没有使对方弄错,把血账全部记在她的头 
上。” 
假使他查出对方只将林秋波作为唯一的敌人,那就好办 
了,尤其这一派的人,于世人有害无益,那就只要布置人手,来 
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两个,根本不必考虑其他。 
可是想查出敌方的看法,谈何容易?他一面筹思对策,一 
面还得应酬不断前来敬酒的贺客。 
他想来想去,终于托词不胜酒力而有点头痛,要到书房略 
略休息一下,便离开酒席,慢慢穿行过礼堂。 
辉煌的灯烛下,胱筹交错,除了喝酒猜拳的闹声之外,还 
有一队乐工,不断的奏出悦耳的音乐,使得整座大厅喜气洋 
洋,局外之人,谁也想不到在这等欢乐喜厌的场面中,暗晴潜 
伏着凶险危机。 
徐少龙一晃两晃来到侧门,但见右边隔着六七个人之处, 
清凉上人化装为俗家人模样,手中拿着一只酒杯,也是晃来晃 
去,其实杯中之酒,半滴也未沾唇。 
他一眼 去,就知道清凉上人正紧紧的跟着一个男子,此 
人年约三十左右,五官端正,加上一身文士服饰,看来真是一 
表人才,可是他双眸转动不定,行家眼中一 而知此人大是诡 
哪。 
这个人无疑也是幽冥洞府的高手,被清凉上人看出,故此 
紧紧盯梢。 
徐少龙略略感到放心,因为有清凉上人这等高手盯住,只 
要对方稍有异动,定被清凉上人及时拦阻,断断不会发生乱 
子,于是他跨出了侧门。 
他打算隐身在门边,暗暗向大厅内观察,当他身在厅内之 
时,由于他是连晓君的兄长的关系,受到所有人的注目,故此 
不便多方查看,现在可不要紧,就算眼中射出凶光,亦不须掩 
饰。 
他才往门边暗影处一站,突然心头一震,感到有异,原来 
一阵夜风吹过,挟着一股很熟悉的香气,送入他鼻中。 
这一阵香气甚淡,显然发散香气之人,距他还有相当距 
离,如是平常之人,可能连香味儿也 不出,但徐少龙乃是受 
过特别训练之人,不但 到香气,而且马上知道这种味道,与 
早先想暗算林秋波的那个美貌少妇身上的相同。 
从这一点,他敢用人头打赌,这个幽冥洞府的高手,正在 
近处,也许是正窥伺着他,因为林秋波一直与他交谈,在这个 
幽冥洞府的人看来,林秋波居然未遭暗算,则很可能与身边的 
徐少龙有关。 
这是很自然的联想,徐少龙一念及此,便故意放软身子, 
靠在墙上,长长透一囗气,作出真个不胜酒力之状。 
他听到细微的声音,也感到有人向他渐渐移近,香气渐 
浓,可见得来人必定是那美貌少妇无疑。 
在厅子内的林秋波,这时正与假罗汉段玉峰举杯互敬。 
段玉峰也乔装改扮过,看不出是武林人物。 
他把杯子举到鼻孔,眼光扫视杯中之酒一下,便皱皱眉 
头,低声道: 
“这一杯酒,足可以毒死一百名大汉。你内功虽是深厚, 
但饮了之后,肠子也受不了而穿破糜烂。” 
林秋波骇然道:“当真这麽厉害!” 
假罗汉段玉峰颔首道:“当然是真的,你可要试一试?” 
林秋波道:“别开玩笑了,这是哪一门派的毒药?” 
段玉峰乃是少林高手,除了武功之外,还精通药物之道, 
所以林秋波才会请他来鉴定这杯酒的。 
他答非所问,道:“我却奇怪你何以能发现此酒有问题?” 
林秋波道:“这是什麽意思?难道我眼力如此不济,连此 
酒有异也不知道麽?” 
段玉峰道: 
“你别说得很理直气壮似的,要知这杯毒酒,无色无味,天 
下间能看得出来之人,也不过三两个而已,谓予不信,那就请 
你说说看,此酒那一点有异?” 
林秋波道:“笑话之至,你能看得出,自然有所凭借,我也 
和你一样,这又有什麽稀奇?” 
他们已经相处得很熟;所以彼此之间,平时不太客气。 
段玉峰道:“不是兄弟我欺负你,老实说你如果看得出有 
异,我就把这杯酒喝下肚子里。” 
林秋波道: 
“你还与我穷蘑 ,哼!我若说出来,少不得害了你一命, 
还是暂时不说的好,你快点告诉我,这杯毒酒是何来历?” 
段玉峰道:“这是幽冥洞府的断肠散。” 
林秋波道: 
“现在我告诉你如何看出有异,但不必喝这杯毒酒,回头 
给我们大伙儿叩个头也就是了。” 
段玉峰瞠目道:“你当真看得出有异麽?” 
林秋波道: 
“这有什麽了不起的?我看见那个女人暗暗弹了一点药 
在这杯酒中,所以我不肯喝呀!” 
段玉峰恍然道:“原来如此,兄弟还以为你真有这等眼力 
呢!” 
他们交谈之时,虽然有人看见,可是他们却不必有什麽顾 
忌。因为段玉峰身份不明,不似徐少龙是黄府大舅爷,年轻潇 
 ,而林秋波又长得美貌、这两人一谈多了,总会惹起闲话。 
林秋波道:“你快点把此酒倒掉,免得无异中闯祸。” 
假罗汉段玉峰笑道: 
“恕我大胆批评一句,林姑娘你好没见识。这杯毒酒宝贵 
之极,哪能轻易倒弃?” 
林秋波实在不大服气,道:“左右不过是害人的东西,何足 
言贵?” 
段玉峰道: 
“恰恰相反,兄弟得了此酒,回头就能制成解毒之药。此 
后幽冥洞府的‘断肠散’,休想在咱们几个人面前逞威了。” 
林秋波大为欢喜,道: 
“这真是意想不到的妙事,你快点去制解药,我们大家好 
安心饮食。” 
段玉峰不再与她罗嗦,持杯转身去了。 
徐少龙感到那美貌少妇已挨到身边,这才装出无意地一 
侧脸,恰好在她颊上亲了一下。 
好个徐少龙,得了便宜还要卖乘,诈作大吃一惊,双手乱 
动,在她耸起的胸脯碰了两三下。 
他吃吃道:“ …… !真是对不起。” 
那美貌少妇嫣然一笑,道:“没关系,妾身把你骇着啦!” 
徐少龙假装现在才看出她是谁,怪道:“哎呀!是俞夫人 
麽?不才实在失礼之至。” 
美貌少妇摇头道: 
“杨公子别胡乱给我安上身份,我不但不是俞提督的夫 
人,而且还是未嫁之身,你信不信?” 
徐少龙心想:你是不是未嫁之身,关我屁事?囗中却应 
道: 
“但刚才你不是和俞大人一同……” 
美貌少妇 囗道:“刚才的事只是你们误会了,我当着很 
多的人,不便分说而已。” 
徐少龙道:“原来如此,只不知姑娘高姓芳名,如何称呼?” 
美貌少妇道:“妾身姓白,小字如莲。” 
徐少龙可不能不承认她的名字有点道理,因为她的确肌 
肤胜雪,极为白 ,使她平添了几分妩媚。 
白如莲又道:“杨公子和林夫人向来很谈得拢麽?” 
徐少龙故露讶色,问道:“白姑娘这话怎说?” 
白如莲道: 
“以妾身看起来,林夫人外表正经,其实却不是什麽好人, 
当然我这话是有证据的。” 
徐少龙心中的确不大高兴,所以表情不必做作就流露出 
来了,他道: 
“白姑娘说话似有欠斟酌,你请吧!我们改日有机会再 
谈。” 
白如莲淡淡一笑,道: 
“杨公子难道没有听见我的话麽?关于林夫人的事情,我 
有充分证据,并不是信囗雌黄故意诬蔑她的。” 
徐少龙皱眉道:“你有什麽证据?但就算真有证据,她的 
事又与我何干呢?” 
白如莲道:“令妹嫁在黄家,而林夫人却寄居黄府,焉得与 
公子无关?” 
徐少龙忖道:“她这样说法,究竟有什麽打算?” 
他的确想不通其中道理,是以暗暗感到兴趣,当下问道: 
“就算白姑娘言之有理,可是在下还是想不通这里面的文 
章,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法才是?” 
白如莲道:“公子先瞧过证据,方是有智之举。” 
徐少龙恍然大悟,忖道:“原来她想诱我到某一处地方?” 
他囗中应道:“很好,只不知证据何在?” 
白如莲道:“就在那边。” 
她指一指外面的走廊,又道:“你跟我来,我拿给你看。” 
徐少龙故意不让她马上就称心如意,作出沉吟之状,过了 
一会,才道: 
“我看了又有何用?” 
白如莲道:“杨公子看过之后,爱怎样做,那就是你自家之 
事,恕妾身不能出主意了。” 
徐少龙道:“但如果我不看,就避去了一切是非,对不对?” 
白如莲道:“这也是一种想法,公子自己决走吧!” 
徐少龙下了决心,点头道:“好,在下随姑娘过去瞧瞧。” 
白如莲笑一下,道:“在这黄府之内,你怕我会吃了你不 
成?” 
徐少龙也轻松地笑道:“别说在黄府,就算在深山旷野中, 
只要是男人,也不会害怕姑娘的。” 
白如莲转身走去,道:“那麽我们走吧!” 
他们沿着走廊走去,灯光明亮,又有仆人出入,白如莲态 
度很自然,与他并肩而行,好像与徐少龙是老朋友一般。 
她好像很熟悉黄府的形势,绕来转去,到了一座静寂的院 
落中,四下阅无人迹。 
徐少龙身为黄府的舅老爷,可是到底是刚结亲的亲戚,从 
前只在外宅行走,竟不知这处地方是什麽所在。 
他一 之下,发现虽然这座院落收拾得干干茈茈,可是显 
然平常无人居住。当下不禁惊讶,问道:“这是什麽地方,好像 
没有人居住似的?” 
白如莲笑一笑,道:“你错了,我就在这儿住的。” 
徐少龙的诧异,当真是发自内心,惊问道:“你住在这儿?” 
白如莲道: 
“别大惊小怪,这座院落密选内宅,但又不属内宅,亦不是 
出入必经之路,故此本来就很难有适当的人占用,何况从前闹 
过狐仙,所以这座院落,便一直空着。每天除了婢仆打扫之 
外,无人来此。” 
徐少龙道:“即使是这样,何以白姑娘却居住于此?” 
白如莲道:“因为我是狐仙呀!” 
徐少龙摇头道:“这等子虚乌有之事,白姑娘岂可当真?” 
白如莲道:“好,你不信就拉倒,我们还是谈正经事吧!” 
徐少龙道:“白姑娘说那林夫人不是好人,又说拿证据给 
我看,请问证据何在?” 
白如莲道: 
“林秋波在世俗之人看来,算得上是个好人。但在我们看 
来,她却是罪大恶极,应该碎尸万段!” 
徐少龙惊讶地 着她,倒不是因为她的话来得突兀而奇 
怪。却是为了她眼中流露出的那股邪恶凶毒的光芒。 
他真不愿意相信一个人变化得如此剧烈,尤其是一个挺 
美丽动人的少妇,突然变得这般丑恶。 
白如莲道: 
“至于你,你本是无辜之人,可是你与林秋波的关系不同 
寻常,故此我第一个目标,选中了你。” 
徐少龙马上抗议道:“我与林夫人没有特别的关系。” 
白如莲摇摇头,道:“你可以瞒得过任何人,却骗不过我双 
眼。刚才你与林秋波交谈时,种种神情之中,已显示你们之间, 
有着某种默契。” 
她作个阻止他发言的姿势,又道: 
“你用不着辩驳了,是与不是,都不能改变你的命运啦!” 
徐少龙感到对方囗气中,透出一股冷酷意味,登时明白她 
的意思。心想,她居然凭这麽一点点的理由,就要用我的性 
命,以泄早先不得逞之愤,这等心肠,可以够得上恶毒无比的 
证论啦!” 
他摇头道: 
“我不明白你说什麽?但正如你所说的,这都变得无关重 
要了,我只想知道,你想对我怎样?” 
白如莲道: 
“想不到你为人倒是干脆得很,好!我告诉你,你这一辈 
子算是完啦!我让你只会说一句话,别的事情,就不会想,亦 
不会说。” 
徐少龙道:“何以只会说一句话?那是什麽话?” 
白如莲泛起森冷的笑容,道: 
“你只会说幽冥洞府四个字,林秋波一听就明白是怎麽回 
事,可是她毫无办法可以救助你。因为你的脑子已被毁坏,以 
后连吃饭穿衣也得依靠别人。” 
徐少龙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但他极力抑制着,不使爆发, 
外表反而显得更平静,说道: 
“那麽我这一辈子不是完了麽?你就算万分恨我,也用不 
着这样收拾我呀!何不索性要我性命?” 
白如莲道: 
“你懂个屁,林秋波见你因她而遭受这等苦难,不但痛苦 
不安,而且会负起照顾你的责任。你想想看,她这一辈子将是 
何等哀愁,定须如此,她方知道我幽冥洞府之人不是好惹的。” 
徐少龙突然脸色一沉,道:“你已经吹了半天牛皮,可知道 
我是什麽人?” 
白如莲看他如此镇定,言语惊人,也不由得一愣,道:“你 
是什麽人?” 
徐少龙道: 
“我是专门降魔捉妖的天将,你今日碰上我手中,可见得 
你恶贯满盈,劫数已届。” 
白如莲呸了一声,道:“你敢是以为我与你开玩笑麽?” 
徐少龙也反问一句:“你敢是以为我与你开玩笑?” 
白如莲左袖一拂,香风扑鼻,右手五指如钩,向他胸囗抓 
去。 
她出手如电,事前又没有任何警告。这等做法,既阴毒又 
卑鄙。 
但徐少龙早就料到她有此一着,并且还知道她幽冥洞府 
这一招手法的来龙去脉。因此也就洞悉厉害在什麽地方,弱 
点在什麽地方。 
只见他双足不动,吸气间,身子已缩退了大半尺,这一着 
已经避过了对方如钩的五指凶锋。可是他不仅是避过敌招, 
不施反击,左肩微微一沉,白如莲身子立刻像风车打一个转。 
其实徐少龙根本没有出手,不过他左肩下沉的动作,显然 
是出手捏拿她腕臂脉穴。白如莲念头也来不及转,便迅即甩 
臂转身,化解敌招。 
当然她转回身子,面向徐少龙时,已明白了两件事。一是 
对方根本没有出手,只用了一个假动作,就把她弄得团团转。 
二是这个俊逸温雅的青年,敢情真是武林高手,并且还是超级 
高手。 
她一方面大是震惊,另一方面又感到难以置信,是以十分 
愤怒,这股愤怒多少也因为刚才自以为在戏弄对方,殊不料反 
而为对方戏弄这一点有关。 
徐少龙冷冷道:“你已说过如何对付我,现下可想听听,我 
如何对付你的打算麽?” 
白如莲双手先后拂出,一取徐少龙咽喉,一取胸腹间的 
“神封”“天溪”“天地”等穴道。 
她十只手指,指甲都有半寸长,削得尖尖的,看来就像十 
把小刀一般。 
她的手法是阴毒无比,囗中却柔声说道:“你打算怎样对 
付我?” 
徐少龙横跨一步,却伸手向她一只手掌摸去,囗中应道: 
“我先拔下你的利爪。” 
他话未说完,果然已用拇指和食指,钳住她一只爪甲。轻 
轻一抖,白如莲惨叫一声,指上血流如注,原来一只爪甲已被 
徐少龙硬是拔断了大半。 
白如莲虽是痛得失声惨叫,可是另一只手竟然仍如迅电 
一般抓上了徐少龙的前臂。 
徐少龙没有挣扎,任得她攫抓着这只前臂,却趁她运集全 
力紧抓之时,另一只手宛如苍鹰搏兔般啄下去,又钳住她一只 
爪甲,一下子再给拔断。 
白如莲痛得浑身大大震动一下,抓住对方的那只手也松 
开了。 
但这阵极痛的昏眩之感马上就消失了,她凶性大发,一头 
扎向徐少龙身上,连咬带抓,下面还用脚踢。 
徐少龙一时之间也感到无法应付,因为她这等悍泼式的 
打法,毕竟少见。他稍一疏忽,已被喘了两脚,连退数步,衣袖 
也被抓破了两处。 
这时白如莲突然转身跃起,向右方屋顶跃去,身法之快, 
直如惊乌投林。 
徐少龙也跟着追扑上去,但眼见那凶毒的女人一只脚已 
堪堪点上檐边,若是容她一只脚沾到实物,得以发力腾跃的 
话,以她这等出身于幽冥洞府擅长逃遁的高手,今晚定难把她 
追上。 
“这个女人实是一大祸害,万万不可让她逃走。”他心中掠 
过此念时,更不迟疑,挥掌遥遥劈去。 
掌力到处,白如莲向前一冲,叭潆摔在檐顶。 
徐少龙自己也跌落地上,险险站立不稳。 
原来他施展的这一记劈空掌,内含殍气。这殍气乃是“先 
天真气”的一种,威力绝伦,无坚不摧。是以白如莲挨上一下, 
立时心脉全被震断,当场便气绝身亡了。 
可是徐少龙功力实在还未到家,勉强施展之后,全身失去 
了气力,掉落地上之时,险险栽个筋斗。 
他虽是站定了,但面色十分苍白,丹田真气散涣,无法提 
聚,当即晓得自己吃了大亏,真元大是损耗,定须立刻静坐运 
功,至少要有六个时辰的时间,方能复原。若是不能修足六个 
时辰,功力减弱甚多,遇上强敌,便难与周旋了。 
他更不迟疑,赶快走人房内,但见这个房间床 桌椅等家 
俱一应俱全,而且还收拾得很洁茈。 
徐少龙步向床铺,脱掉双靴,登床盘膝而坐。好在房内相 
当黑暗,就算有人经过门外,探首入视,亦不易发现他。 
过了两个时辰左右,黄府完全恢复平静,宾客们都散去 
了,新房也闹完了。 
在红烛高烧的洞房中,黄云文和连晓君并坐床沿。所有 
的娘姨、波妈、丫环等都离开了新房。 
黄云文站起来,回身 住这个曾经使他神魂颠倒的玉人, 
心中的快乐难以形容,因为他大爱连晓君,所以这刻反而有点 
不知所措,生怕开罪了心上人。 
过了一阵,他才低声道:“慧珠,你也累了吧!” 
连晓君微微摇头,凤冠前面的珠串子直晃动。 
黄云文愣一下,又道:“你今晚也喝了不少酒啦!” 
连晓君轻轻道:“没有。” 
黄云文这回真不知怎样接下去才好,站在她面前直发怔。 
这一间新房之内,虽然出现这等尴尬情况,仍然有着旖旎 
的气氛。但在黄府内外,却有不少人正在紧张行动之中。 
黄府内最紧张的要数林秋波了,她派人到杨家看过,化名 
为杨捕的徐少龙,并没有回去。 
她直觉地感到情况不妙,是以除了提醒清凉上人等加以 
警惕戒备之外,还派了好几个精明能干的人,全力找寻徐少 
龙。 
她自己在接到各人毫无所获的报告之后,开始巡查黄府 
各处院落房间。 
在城内另一角的一座屋字内,席亦高在灯下阅看一叠文 
件,在他身边站着的,却是玉罗刹连晓君的老妈子余麽麽。 
席亦高已经完全翻看过,抬头道: 
“根据你的详细报告,对于徐连二人的起居作息的时间, 
都了如指掌。” 
余麽麽滔笑道: 
“属下每日全力留意他们的每一个动作,并且都记录下 
来,只不知有没有错处?” 
席亦高凝目 着她,问道:“所有的资料记录,都在这儿 
麽?” 
余麽麽道:“是的,都在这儿啦!” 
席亦高道:“你何以不直接送给帮主?” 
余麽麽一怔,道: 
“属下一向奉总座的命令,暗暗监视连晓君,这些资料,自 
应送给总座,何以要直接送给帮主呢?” 
席亦高道: 
“本座的意思是指本帮一个重要人物被杀的那天晚上,还 
有就是此人被杀前的夜晚,这两个晚上,徐少龙的行踪,帮主 
曾命我向你查询过。” 
余麽麽道:“属下不是已向总座报告过了麽?” 
席亦高道: 
“不错,你的报告与这份记录一样,都指出徐少龙那天晚 
上,没有出去,因为你曾经暗窥探过,看见他在床上睡觉,不过 
第二天却不知他何时出门,因为他是中午时分从外面回来 
的。” 
余麽麽连连点头,而由于席亦高的态度囗气方面,都稍稍 
透出亲切的意味,故此她心中也大为释然。 
席亦高又道:而这一天,正是本座肭达他的居宅的一天, 
你还记得麽?” 
余麽麽道:“记得呀!那时还是属下到书房通知他们的 
呀!” 
席亦高道: 
“就在第二天晚上,本帮的一名重要人物,遭人暗算了。 
这个人你也见过的,就是时时送书籍给徐少龙的那个书店伙 
计,真姓名是阎炎,外号黑蝎。” 
余麽麽讶道:“那  竟是本帮之人麽?真是瞧不出来,只 
不知加害的凶手,已查出来没有?”
席亦高道: 
“已经查出来啦!就是总督府中几个高手的杰作。当时 
间炎已请得刑堂堂主于木塘保护,因为阎炎和于木塘有特别 
的关系。” 
余麽麽眼中露出迷惑的神色,问道:“这些秘密,总座何以 
告诉属下呢?” 
席亦高道: 
“因为这件事牵涉及徐少龙和连晓君,而你却是负责监视 
他们之人,所以须得与你的讨论一下。” 
余麽麽吃惊地道: 
“原来如此,但徐 统领身份不比等闲,权势极大,这等地 
位别人作梦也得不到,他难道会有问题麽?” 
席亦高道:“不错,他大有问题,想是敌方派来卧底的高 
手?” 
余麽麽又惊又疑,道: 
“本帮可以算得是江湖上势力最强大的帮派,还有什麽人 
能与本帮作对?” 
席亦高道: 
“在佛道两门中,有一个最高的权力机构,称为五老会议。 
这个会议由那五老组成,不得而知。但由于天下武林各大门 
派,纵然不属佛道两派,亦必有极深渊源。因此,这个会议亦 
等如武林各大门派的最高机构。” 
余麽麽倒抽一囗冷气,道:“如果是武林各大门派联合起 
来,自然敢对付本帮了。” 
席亦高道: 
“这五老会议拟下一个行动计划,定名为屠龙计划。由一 
个化名为大尊者的人主持。现在你明白了没有?这个大尊 
者,很可能就是新近最得到帮主激赏信任的徐少龙了。” 
余麽麽呆了一下,才道:“如果是他的话,本帮岂不是完蛋 
啦,帮主知道不知道呢?” 
席亦高道:“我们正在查证,因为这件事太重要了,不能有 
一点出错,此所以帮主关心异常。假如他私下向你查询,这也 
是可以想像得到的。” 
直到这时,余麽麽方才明白这个总务司把内情告诉她之 
故,原来是从此事的重要性上,推示一个结论,那就是帮主可 
能私下向她查询,亦可能嘱她不必告诉席亦高,所以他这番探 
问,目的是要她坦白供出,言下也有不见怪她之意。 
余麽麽道:“不瞒总座说,帮主昨天派人来查问过,最后还 
说怕总座不高兴,所以吩咐属下不必提及此事。” 
席亦高果然略有不悦之色,道:“你把报告帮主的话,再说 
一遍与我听听。” 
余麽麽道: 
“属下的报告,正如记录中的一样。我说徐 统领两个晚 
上都没有离开过,但头一个夜晚上的次日,中午时发现他从外 
面回来,却不知他何时出去的。” 
席亦高哼了一声,道:“真该死,本座就是没有报告翌日之 
事。” 
余麽麽面色一变,道:“这如何是好?属下若是早点得知 
席亦高道: 
“我不是说他第二天出去之事没有向帮主报告,事实上他 
第二天出去,还会晤了阎炎,取走一些资料,这一点他自己也 
报告过。但他何时出去而你不知道这一节,本座却没有报 
告。” 
余麽麽舒一囗气,道: 
“仅仅这麽一点小事,大概没有什麽关系吧!” 
席亦高倒了一杯茶,也顺手多倒了一杯,递给这个胖胖的 
女人。 
他呷了一囗,才道: 
“当然大有关系,哦!对了,这茶叶是最好的沙芽雀舌,贵 
如黄金,你不妨试试看。” 
余麽麽见他品尝的津津有味,当下也拿来试试,还未人 
囗,已有阵阵清香扑鼻,喝到囗中,更是甘美非常。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玉磐之声,席亦高欣然向这个女人说 
道: 
“本座有一个极得力的心腹手下来了,想必是获得重要消 
息。此人一向在南直隶地面居住,本身固然武功高明,又机警 
多智,同时还训练了一批人手,都是最精明能干的角色,由于 
他不是本帮之人,所以你从未见过他,外间亦无人得知我与他 
的关系。” 
余媳娠道:“既是秘密之事,属下自应回避。” 
席亦高道:“用不着啦厂你也应该与他见见面。” 
余麽麽露出欣然之色,因为席亦高此举,显然已把她当作 
可以叁与最高机密的心腹看待了。 
席亦高还加上一句,道:“我与他碰头之时,极为谨慎,总 
是在半夜行事。” 
余麽麽道:“但如果有人在宅外监视着,还是不免会泄露 
秘密呀!” 
席亦高笑一笑,道: 
“本座的行踪,只有帮主和袁先生得知。若是有人监视, 
除非是他们派出人来。” 
余麽麽审慎地道:“既然总座不想任何人得悉此秘,那还 
是小心一点的好。” 
席亦高哦了一声,道: 
“你言下之意,竟是暗示帮主有派人监视本座的可能,是 
也不是?” 
余麽麽道:“既然帮主会派人私下向我查询,那就很难说 
啦!” 
席亦高点点头,道: 
“你说得不错,不过囗气似是太肯定了一点,很可能是因 
为你已知道一些机密内情,例如帮主事实上已派人监视我。” 
余麽麽泛起凛惧之色,忙道:“属下怎会知道这等机密 
呢?” 
席亦高沉吟一下,才道:“就要有人监视我,谅你也不会知 
道。” 
他拍一下手掌,发出清脆的声音。 
转眼间一个人出现在房门囗,灯光照射之下,但见此人年 
约三十左右,五官端正,很有气派。 
余麽麽打量了一眼,便知道自己果然从未见过此人。不 
过她却觉得这个人有某些地方,使她感到异样。 
她乃是极为老好巨猾之人,念头一转之时,恍然大悟,忖 
道: 
“对了,这人不穿夜行衣服,却穿着华贵适体的外衣,怪不 
得很有气派而又令我觉得有点异样了。” 
这个男子跨人书房,一见还有别人,微现惊诧之容。 
席亦高道:“余麽麽,本座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乃是我的 
好友,姓凌名志扬。” 
余麽麽一愣,上上下下打量对方,大有难以置信之感。 
席亦高又道:“你不必惊奇,他的确就是武林中享有盛名 
的钱塘一剑凌志扬大侠。虽是帮我办事,却不是我的手下,只 
为交情而已。” 
余麽麽睁大双眼,面上那种惊讶凛骇的神情,就算小孩子 
也瞧得出来。 
钱塘一剑凌志扬皱皱眉头,道:“她怎麽啦?为何这般惊 
骇?倒像是见了鬼似的。” 
余麽麽的确惊骇得大过火了,凌志扬又笑着道:“这是怎 
麽回事?我这麽可怕吗?” 
席亦高道:“那倒不是因为凌兄的出现,而是她突然发觉 
四肢都麻木不仁,不能动弹是故大骇不已。” 
凌志扬由光转动桌上的那杯茶上,表示了解地点点头, 
道: 
“她会泄露席兄的机密麽?” 
席亦高道: 
“何止泄露,她简直已出卖了我。她甚至晓得宅外已有人 
监视。哼!哼!这头老狐狸虽然狡猾恶毒,可是我席亦高也 
不是好惹的,三言两语,就把她的囗风骗出来了。” 
凌志扬笑一笑,道:“好在兄弟不必从宅外进来。” 
席亦高向余麽麽道: 
“你听见没有?你休想有人发现凌兄的行踪,而且我还不 
妨告诉你,连你的行踪,也没有人晓得。因为本座早已严密布 
置好,由凌兄假扮我,诱开了监视者。就在这个空档,你便来 
了。然后凌兄才回来的。” 
余麽麽震骇渐渐被时间和言语冲淡了一点、略为恢复了 
神智,当下说道: 
“总座指责属下出卖一节,实在天大冤枉。” 
席亦高道:“本座在帮主那边,亦有眼线,你无须争论了。” 
余麽麽想了一下,才道:“总座若是没有对不起帮主之事, 
属下如何能出卖你?” 
席亦高道: 
“这话说得不无道理,本座从前的确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 
帮主之事,但你暗暗与帮主直接搭上,把各种报告分作两份, 
一份呈给帮主,此举等于背叛了本座,不过这还不要紧。” 
他停歇一下,又道: 
“本座前次无心之失,也就是说没有把徐少龙出门而你没 
有看见之事报上去,当时本座的确认为没有什麽问题,犯不上 
多生事端,致使本帮的得力之人发生种种无谓困扰。甚至在 
第二个晚上阎炎被杀之后,本座还向帮主方面力证,证明徐少 
龙未离房间一步。” 
余麽麽道:“他的确没有离开呀!” 
席亦高冷笑道: 
“但我不久就获悉你有报告直接给帮主。当下重新检讨 
研究,突然发现大大不妥。” 
余凌二人都 着他,没有 嘴。 
席亦高说出他的推测,道: 
“这是因为你的武功还未到家,故此查看徐少龙时,不像 
本座能够连他的呼吸声都在调查之列。因此,徐少龙对付你, 
只须弄个假人在床上,即可瞒过。换言之,你虽在报告中指出 
他没有出外,但事实上他整夜未归,直到第二天才回来。正因 
如此,你便不明白他是何时出门的了。” 
余麽麽骇然道:“这样说来,徐 统领竟是杀死塞外三奇 
之一于一帆的人了。” 
席亦高道:“不错,就是他,他也是五老会议选出来的领袖 
大尊者。” 
余麽麽忙道:“既然如此,总座何不立刻报告与帮主得 
知?” 
席亦高冷冷一笑,道:“你怎知本座没有向帮主报告?” 
余麽麽一愣,道:“属下不知道总座报告了没有?” 
席亦高道: 
“不,你已经知道了,这一定是钟抚仙本人或是他的代表 
毒剑袁琦已经来到南京。你下午曾趁婚礼忙乱中,失踪了个 
把时辰。这一段时间,无疑是与他们见面,而由他们囗中,得 
知许多事情,例如塞外三奇于一帆的死事,五老会议的屠龙计 
划,以及大尊者这个名字等等。” 
余麽麽连连摇头,道:“总座猜错了,属下没有见过帮主或 
袁先生。” 
席亦高转眼 向凌志扬,笑道: 
“凌兄你说可笑不可笑,敝帮帮主竟会怀疑兄弟就是大尊 
者,故此千方百计,收买兄弟的心腹手下,反过来监视子我。” 
凌志扬道:“老实说,兄弟越听越糊 ,却只晓得两件事, 
一是这个姓余的女人,已经出卖了你。二是席兄你不是什麽 
大尊者。” 
席亦高道:“这就够了。” 
他起身向余麽麽走去,那个女人胖胖的脸上,泛起惊怖之 
色。 
席亦高道:“假如本座一拿话点你之时,你就和盘托出,表 
示悔过,本座岂能出手对付你?” 
余麽麽莫说四肢不能动弹,就算能动,亦不敢与席亦高相 
对拼斗,当下面色如上。眼见这位上司已迫到身前,心中大 
急,突然想起一事,忙道:“总座且慢!” 
席亦高道:“你还有什麽话说?” 
余麽麽道: 
“属下一念之差,做出对不起总座之事,自应领受重责。 
但 总座念着多年追随,不无微劳,饶了属下一条性命。” 
席亦高断然道:“不行,留你一命,对本座威胁大大了。” 
余麽麽道:“总座若是杀了属下,帮主定会疑惑到总座身 
上。” 
凌志扬 囗道:“她说的这一点,颇可从长考虑。” 
席亦高道:“本座可以全面封锁你的消息,三五天之内,帮 
主不会晓得。” 
凌志扬道:“三五日后便又如何?” 
席亦高笑一笑,道:“余妇之死,这笔帐当然是记在徐少龙 
头上的,等到三五天之后,我看也该到了摊牌的时候啦!” 
他伸出一只手,骄指如戟,向余麽麽胸囗点去。指尖才一 
触及这个妇人胸前,便迅即收回。 
余麽麽只微微哼了一声,头颅软软垂下,当场气绝毙命。 
房内只剩下钱塘一剑凌志扬和席亦高,他们都不约而同 
地侧耳聆听,直到确定外面没有异响,这才收敛起警戒之色。 
席亦高向椅子上的尸体投以一敝,说道:“凌兄,你可是觉 
得兄弟过份的心狠手辣麽?” 
凌志扬道:“席兄乃是不得已而下手的,算不得狠辣。” 
席亦高道: 
“其实这余姓妇人可以不死,兄弟对于控制部属之道,颇 
有心得,大可以利用她反过来向钟抚仙和袁琦报告一些于我 
有利的情报。” 
凌志扬讶道:“然则席兄为何不此之图,反而取她性命y 
席亦高叹一囗气,道:“因为兄弟对这等明争暗斗的生涯, 
已经感到十分厌倦了。” 
凌志扬微微一笑,囗气神情都变得有点亲切,道: 
“是不是因为石芳华的缘故?” 
席亦高点头道:“是的。” 
他目光突然变得十分锐利,注视着凌志扬,又道: 
“兄弟的弱点已完全暴露于凌兄眼中,可以这麽说,凌兄 
举手之间,就可以置兄弟死命了。” 
凌志扬道: 
“席兄放心,莫说从前席兄有大恩于我。即使不然,兄弟 
亦不会做出伤害朋友之事。” 
席亦高吁一囗气,眼中那股紧张的神色也消失了。 
他沉重地点点头道: 
“在这等危机重重的关头,方知朋友的可贵。但却只有凌 
兄这等侠义道中之人,才可以推心置腹,兄弟早就明白此理, 
故此无论如何,也得留着凌兄你这样的一位朋友。” 
凌志扬道:“席兄言重了,只不知你如何处理此妇的后 
事?” 
席亦高道:“正如我刚才所说,三五天之内,封锁消息。然 
后,钟抚仙袁琦等人,都会到南京来。” 
凌志扬本想问问他,打算如何对付徐少龙,这是因为徐少 
龙既是“五老会议”派出来的人,他便有了一份关心,可是念头 
一转,终于忍住了这句话,以免把自己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因为假如席亦高准备等钟抚仙等云集金陵,实力强大之 
时,才把徐少龙的秘密找出,徐少龙的危险可想而知。而他凌 
志扬若是得悉此一消息,他岂能缄默不管? 
但一旦管了,便须查法查出徐少龙是谁,把消息透露与 
他,这才对得起“五老会议”。可是反过来说,便对不起席亦高 
了。 
所以他决定不要多问,免得左右为难。 
这刻才是三更时分,虽然金陵城的居民,几 全部入睡 
了。可是今夜却有不少武林高手和江湖豪客在活动。 
徐少龙妄行动用功力未纯的“劈空掌”,一时真元大损,衰 
弱有如一个病人。他急急走入房间,盘膝打坐,调元运气地用 
起功来。 
这个房间虽是在黄府之内,但久无人居,而被幽冥洞府之 
人发现占用了。因此他在这里打坐用功,实在是危险不过的 
事了。 
徐少龙自然晓得这等危机,但他已没有选择的机会。纵 
然他可以借用别的房间,但一来他须得向人家解释。二来如 
若幽冥洞府之人发现白如莲死亡之事,一搜之下,仍然不难找 
到他。 
所以他不如冒个大险,争取分秒的时间,只要能及时恢复 
八成功力,就可以与强敌周旋一番了。 
现在距他击毙白如莲之时,已达二个时辰。徐少龙在静 
坐中,灵台澄澈,万虑皆消,忽然听到声响;不禁身子一震,睁 
开眼睛,向洞开的房门 出去。 
他在打坐练功之后,视力份外强锐,虽是在黑夜中,但在 
外面院落的情况,仍能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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