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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ir (骗子),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岳小钗---卧龙生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Apr 14 10:00:38 2000), 转信

 -={ 熾天使書城 }=-
金劍雕翎續 
岳 小 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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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 出奇招破六合】

                           內容提要

  武功蓋世的上簫郎君,苦戀女俠岳小釵,如癡如狂;岳小釵感於玉簫郎君數次
援手之恩,對其求愛之情無法堅拒,而她心目中的戀人卻是兒時密友。目下武林正
義的象徵蕭翎;蕭翎把岳小釵視若天人,既敬重又欣慕,火樣的激情埋在心底,言
語上不敢有絲毫輕浮;性格開朗的百里冰,對蕭翎的愛慕從不掩飾,曾萬里追蹤,
並肩拒敵,同行同坐,不避人言。

  黑道梟雄沈木風,為稱霸武林,必欲除去蕭翎,於是囚禁百里冰,設下八道埋
伏,引蕭翎入網;玉蕭郎君為得到岳小權,出動大批高手,並與沈木風相勾結,向
岳小釵師徒挑戰,欲引來蕭翎,將其擊殲……

    岳小議、蕭翎等幾位青年俠士,面對魔道的猖獗,可以不計安危,力挫強敵,
但在男女交往中,卻難破情關……

第一回 出奇招破六合 
 
  幾度夕陽照殘山,幾度曉風拂明月。 
 
  此刻天上無月,但室中有燈。 
 
  一燈如豆,蕭翎正對著孤燈出神。 
 
  金花夫人抱傷而去,狀似無情卻有情。 
 
  她依附沈木風,不肯離開百花山莊,是真的貪生怕死呢?還是為了要幫助蕭翎 
? 
 
  蕭翎想了很久、很久,仍然不能肯定。 
 
  孫不邪緩步行了進來,道:“怎麼,小兄弟,你一直沒有坐息?” 
 
  蕭翎輕輕歎息一聲,道:“我在想……” 
 
  緊隨在孫不邪身後的無為道長接道:“蕭大俠,可是在為那金花夫人擔心?” 
 
  蕭翎道:“我受她的大多,卻無法回報萬一。” 
 
  無為道長道:“來日方長,以後咱們找機會報答她就是……” 
 
  無為道長回顧了孫不邪一眼,接道:“蕭大俠完全沒有休息,讓他坐息一下再 
去吧。” 
 
  孫不邪歎了口氣,道:“小兄弟,要你坐息一下,養養精神,你卻在想心事, 
金花夫人有什麼好想的,她心狠手辣,殺人無數,真要死了,江湖上就少了一個禍 
害,何況她足智多謀,滿身俱是毒物,想殺她,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用不著再 
替她擔心了。” 
 
  蕭翎道:“我、我……” 
 
  孫不邪接道:“無為道長不放心留在山上的武當弟子,但又怕你大傷初愈,不 
宜過分勞累,讓你休息一下,唉,想不到啊!你卻在瞪著眼睛想心事。” 
 
  蕭翎霍然站起,道:“對!應該去看看他們,小弟傷勢已愈,精神好得很。” 
 
  無為道長道:“不用急在一時,蕭大俠,還是坐息一陣再說吧!” 
 
  蕭翎道:“不用了,此刻情勢詭異,波譎多變,不能再有差錯,咱們走吧!” 
 
  熄去燈火,當先行出房門。 
 
  仰首望天,曉色已現。 
 
  商八,杜九,司馬乾等,早已在室外等候。 
 
  無為道長放步而行,道:“貧道帶路。” 
 
  蕭翎緊隨其後。 
 
  行到一處山崖之下,無為道長突然停下腳步,回顧了蕭翎一眼,黯然說道:“ 
也許咱們來晚了一步了。” 
 
  蕭翎道:“可是有了什麼變故?” 
 
  無為道長道:“他們如不是已撤離此地,可能早已有了意外之變。” 
 
  蕭翎心中暗道:這話倒是不錯,如若這懸崖之下,還有武當弟子,縱然不來迎 
接他門的掌門人,亦該在懸崖之下,布有守望之人才是。 
 
  這時,孫不邪,中州二賈,司馬乾等,都有著一種不尋常的感覺,覺出了情勢 
有些不對。 
 
  無為道長加快腳步,奔向一座茅捨。 
 
  蕭翎緊隨在無為道長身後,暗自運功戒備。 
 
  他連番經歷兇險,閱歷大增,口雖不言,心知隨同無為道長來此之人,大都是 
武當門下武功高強的人物,一派精銳,盡集於斯。 
 
  如有了什麼慘變,武當所受的打擊,實是非同小可。 
 
  忖思之間,已然奔近茅捨。 
 
  無為道長突然停了腳步,回顧了蕭翎一眼,緩緩伸出左手,按在木門之上。 
 
  他雖力持鎮靜,但蕭翎瞧出他的手在微微發抖,似是這一扇木門,有著千鈞以 
上之力,無為道長必須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推開這扇木門。 
 
  蕭翎暗暗歎息一聲,突然行進一步,守在無為道長的身側。 
 
  他心知無為道長此刻心情,沉重無比,反應不如平常迅快,這座茅捨中,可能 
橫著武當門下弟子的屍體,也可能潛伏著強敵、是以守在無為道長身側,以便能及 
時保護。 
 
  只聽木門呀然而開,目光下,室中景物盡現。 
 
  一切都未在幾人的預料之中,室中既無橫陳屍體,亦無潛伏的強敵。 
 
  只見雲陽子居中盤膝而坐,在他兩側,分坐著六個道袍背劍的武當弟子。 
 
  似是七人都受了很重的內傷。正在盤坐調息。 
 
  蕭翎早已掌心蓄勁,準備隨時出手,但是室中既無大變,頓時放下心中一塊重 
鉛,長長吁一口氣,散去蓄在掌心的內力。 
 
  無為道長輕歎一聲,道:“師弟無恙嗎?” 
 
  舉步向屋中行去。 
 
  只見雲陽子睜開雙目,望了無為道長和蕭翎一眼,重又閉上雙目,默然不言。 
 
  無為道長輕輕歎息一聲,道:“師弟內傷很重嗎?” 
 
  緩步行了過去。 
 
  蕭翎緊隨無為道長身後,行入室中。 
 
  雲陽子重又啟開雙目,望了無為道長一眼,微微頷首。 
 
  無為道長道,“師弟傷在何處?快給為兄瞧瞧。” 
 
  急步奔向雲陽子。 
 
  雲陽子仍然是靜坐不動,直侍無為道長行到身側時,突然一躍而起,並指如敦 
,點向無為道長的肋間大包穴。 
 
  無為道長正在感傷悲痛之際、敝夢也未料到雲陽子會向自己下手,微一怔神間 
,雲陽子的指尖,己然觸及道袍。 
 
  突起意外,匆忙問一吸真氣,向旁側讓去。 
 
  雲陽子出手奇快,變招更是迅如電火,眼看無為道長避開大包要穴,立時一伸 
右腕,點向京門要穴。 
 
  無為道長雖然有著過人的武功,但在驚痛恍惚之中,毫無戒備之下,再也無法 
避開這迅如奔雷、變化莫測的突襲,競被對方一指點中穴道,頓感半身麻木。 
 
  但他究是一代掌門之才,武功成就極高,當下冷哼一聲,反掌切出,擊向雲陽 
子右腕脈門。 
 
  就在雲陽子突起施襲,攻向那無為道長的同時,分坐在雲陽子兩側六個道人, 
也陡然一齊躍起,向蕭翎撲去。 
 
  六人似是早已分定攻襲的方位,十二隻手掌,不約而同一齊遞出,分攻向蕭翎 
一十二處部位。 
 
  猝然驚變,禍起肘腋,蕭翎亦是毫無戒備,眼看一片掌影,分由四面八方湧來 
,心知已難在一招之間,拒擋住四而八方的攻襲,當下雙掌齊起,護住要穴,身子 
斜向一側閃去。 
 
  只聽砰砰兩聲,左肩、後背,各中一掌。 
 
  那道人發掌雖重,但因蕭翎練習的玄門正宗內功,乾清罡氣,已有小成,雖未 
來及運氣護身,但他本能的反應,護注了中掌之處,傷而不重。 
 
  六個道人眼看蕭翎中掌之後,竟然沒有倒下,擊中蕭翔的兩個道人,反覺手腕 
麻木,各自後退了一步,心中大是驚駭! 
 
  但聞左側一個道人道:“拔劍,以六合劍陣圍注他!” 
 
  語聲甫落,室中劍光連閃,一片劍影,湧向蕭翎。 
 
  蕭翎身中兩掌,受傷雖然不重,但因自己毫無防備,故被打得血氣翻湧,一時 
間,竟無法還氣反擊。 
 
  直待六個道人拔出長劍,四面圍來,蕭翎才緩過一口氣,大喝一聲,疾發四掌 
,以擋四面來勢,反腕拔出長劍,一招“雲氣彌空”,湧起一重劍氣,護注身子。 
 
  但聞一陣金鐵交鳴的脆響,六柄攻向蕭翎的長劍,盡被震盪開去。 
 
  六個道人,似是亦知遇上了從所未遇的勁敵,長劍被蕭翎震開之後,不再急進 
建功,發動六合劍陣,以佳妙絕淪的配合,把蕭翎團團圍困在六合劍陣之中。 
 
  蕭翎心中怒火高漲,長劍出鞘,展開快攻,希望能先傷幾人,以消心頭之火, 
哪知對方六合劍陣,佳妙無比的配合,竟然把蕭翎快速的劍勢,給封了起來。 
 
  蕭翎連攻十幾劍,都給對方側襲而至的長劍及時封架開去,才知被困於變化奇 
奧的劍陣之屯不敢再莽撞出手,劍勢一變。改採守勢。 
 
  他昔年學藝三聖谷中,曾聽恩師莊山貝,談論過劍陣的妙用,奇奧的劍陣,並 
非一加一成二的威力,而是每一方,都是有著組陣之人的全部力量,劍劍相困,一 
體連鎖,合則相因相成,分則各具妙用。 
 
  六個人組成的六合劍陣,雖然已把蕭翎生生困住,但蕭翎得自莊山貝所授奇奧 
的劍法,敗持守勢之後,有如光幕繞體,森嚴無比,任他六合劍陣威勢驚人,也無 
法傷得蕭翎分毫。 
 
  但無為道長卻已被斗的險像環生,在雲陽子一招快過一招的迫攻之下,顯得手 
忙腳亂。 
 
  原來,他穴道受制,半身麻木不靈,運掌轉動之間,力難從心,被那雲陽子掌 
指並施的攻勢,迫得難以兼顧,招招都在間不容發之中避過。 
 
  蕭翎雖然瞧出那無為道長的危險處境,但自身被困於六合劍陣中難以突圍而出 
,心中大為焦急,暗道:孫不邪等都是江湖經驗豐富之人,怎的拖延這久不來? 
 
  忖思之間,突聞砰的一聲大震,無為道長身軀搖了兩搖,摔倒在地上。 
 
  雲陽子右手疾伸,點了無為道長的穴道。 
 
  蕭翎見勢心中大急,暗道:孫不邪等久久不來,只怕亦被強敵所阻,看情形是 
無法等到他們來支援了。 
 
  心念轉動,劍勢隨著一變,左掌右劍,全力施為。 
 
  他同時施出了莊山貝、南逸公,兩大奇人高手的絕藝,威勢的兇猛,有如驚濤 
裂岸,洪流潰堤,整個的六合劍陣,部被他迫的團團亂轉。 
 
  六合劍陣的威勢,雖被蕭翎的劍勢壓了下去,但蕭翎一時之間,也無法破圍而 
去。 
 
  只見那雲陽子點了無為道長的穴道之後,伸手從懷中摸出一條絲帶,竟把無為 
道長結結實實的捆了起來。 
 
  蕭翎眼看著無為道長被人捆起。無法相救,一股怨恨之氣,直衝而上,右手長 
劍連出三招絕學,灑了一片劍花,左手疾快無比的套上了一隻蛟皮手套。 
 
  他默察情勢,如若不用心機,不出奇兵,單憑武功,想闖出這六合劍陣,仍需 
一段很長時間的搏鬥,必得設法,使出出人意外的手法,才可一舉間破了強敵。 
 
  這時,蕭翎雖然還未能完全了然這六合劍陣的變化,但已隱隱覺出他們的劍路 
,當下劍勢微斂,故意露出一個破綻。 
 
  六個人被蕭翎狂風急雨一般的反擊之勢,迫的幾乎亂了陣法,心中暗自驚駭, 
但六人心中明白,六合劍陣不散,還可拒擋一時,如是陣法亂去,六人各自為戰, 
那將無法拒擋蕭翎十合以上,是以各出全力維持著六合劍陣。 
 
  眼看蕭翎急攻之後,突然露出破綻,不暇多思,兩柄長劍,乘隙攻入,如若蕭 
翎回劍來救,縱然能把這兩柄長劍封架開去,另外四柄劍,都將乘虛由四方攻入, 
那才是致命的一擊。哪知蕭翎左乎探出,竟向劍上抓去。 
 
  那執劍人冷笑一一聲,劍勢故意一緩,讓蕭翎五指抓住長劍,心中暗道:就算 
你練過金鐘罩、鐵布衫的武功,也難擋我劍鋒橫轉再削之勢,怎敢如此狂妄。 
 
  忖思之間,手中的長劍已被蕭翎抓住,當下暗中運氣一轉,發出內勁,推動劍 
勢,劍鋒由內向外削去。 
 
  這是一種巧勁,一個人總是血肉之軀,不論他練成什麼武功,凡是能夠避刀避 
劍的,大都是憑藉著一股勁氣,那道人讓蕭鑰抓注了劍勢之後,再作轉動,這正是 
破解勁氣的方法,準備一下削斷蕭翎的手指。 
 
  但他卻不知蕭翎手中已套上了可避刀劍的千年蛟皮手套。 
 
  那道人一劍推削過去,未能削下蕭翎手指,蕭翎卻趁機猛然向內一收,那道人 
遂身不由己的向前一傾。 
 
  方位離動,六合劍陣整個的變化,突然受阻。 
 
  蕭翎飛起一腳踢了過去,正中那道人左膝之上。 
 
  只聽那道人悶哼一聲,左膝生生被蕭翎踢斷,一交跌坐地六合劍陣,失去了一 
人,全陣的奧妙變化,效用頓失。 
 
  蕭翎借勢反擊,長劍連連現出奇招,劍芒閃動中,響起了兩聲慘叫,又有兩個 
道人重傷在蕭翎的劍下。 
 
  這時,那雲陽子已然捆好無為道長,眼看蕭翎擊潰了六合劍陣,勇不可當,立 
即拔劍衝上,大聲喝道:“你門給我退開!” 
 
  六人傷三人,餘下的三人,亦被蕭翎凌厲的劍招迫的團團亂轉,傷亡不過頃刻 
間事,聞得喝聲,一齊收劍而退。 
 
  蕭翎已由那喝聲中辨出,不是雲陽子的聲音,當下平劍橫胸,冷冷喝道:“你 
是何人?假冒武當中人,得售詭計,豈算得英雄行徑?” 
 
  雲陽子冷然一笑,舉手在臉上一抹,眉髯盡脫,懈出一張削瘦的長臉,緩緩說 
道:“你就是那蕭翎了?” 
 
  蕭翎道:“不錯,閣下何人?” 
 
  那人淡淡一笑,道:“你聽過南海五聖的大名嗎” 
 
  蕭翎沉吟了一陣,道:“在下未曾聽過南海五聖之人,不過卻聽人提過南海五 
兇之名。” 
 
  那人淡然一笑,道:“五聖也好,五兇也好,反正就是咱們兄弟五人。” 
 
  蕭翎目光一掠躺在地上的三個道人,道:“就是閣下和這幾位嗎?” 
 
  那人冷然一笑,道:“南海五兇如若這般輕易為人所傷,豈不是有負五兇之名 
了?” 
 
  蕭翎道:“這六位偽裝武當門下弟子的,又是何人?” 
 
  那人道:“百花山莊中的劍手。” 
 
  蕭翎冷笑一聲,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南海五兇,竟然也是百花山莊中的爪 
牙。” 
 
  那人毫不動氣,仍然是淡淡說道:“這倒不用閣下多管了。” 
 
  蕭翎心中暗道:此人看上去十分陰沉,不知在南海五兇中排行第幾?心中念轉 
,口中說道,“閣下可是五兇之首?” 
 
  那人冷冷一笑,道:“區區在我們兄弟之中排行最小,冷手秀士田中元,就是 
在下。” 
 
  蕭翎故意和他攀談,希望藉著一點閑暇時光,查看一下外面情勢。 
 
  哪知孫不邪和中州二賈,有如沉海沙石一般,竟不見幾人追來茅捨,亦不聞呼 
喝之聲。 
 
  冷手秀士田中元亦似在等待什麼,雙目凝視在蕭翎身上,凝呻傾聽。 
 
  蕭翎突然一揮手中長劍,道:“你南海五兇,想必都在這裡了?” 
 
  他想到孫不邪和中州二賈久久不聞消息,不是遇上強敵惡牛,就是遭了暗算, 
是以心中大為焦急。 
 
  田中元道:“這個嘛、在下不願回答。” 
 
  蕭翎突然高聲說道:“閣下等假扮武當門下,可是奉那百花山莊沈木風之命而 
來嗎、田中元冷冷說道:“這個也不勞閣下多問。” 
 
  蕭翎怒聲喝道:“你們南海五兇,都為那沈木風效力,難道是白白的效力嗎? 
” 
 
  田中元淡然一笑,道:“那倒不是,南海五兇,向來不做虧本買賣,豈肯白白 
為人效力。” 
 
  蕭翎道:“那沈木風給了你們兄弟何等代價,你們南海五兇竟然肯為他賣命? 
” 
 
  冷手秀士田中元淡淡一笑,道:“姓蕭的,你不覺著問的大多了嗎?” 
 
  蕭翎道:“沈木風能夠請得你們南海一派,在下自然是也能請得了。” 
 
  田中元一揮手中長劍,冷冷說道:“閣下這等語無倫次,在下得先教訓你一頓 
了。” 
 
  長劍一閃,直向前胸刺去。 
 
  蕭翎揮劍擋開田中元的劍招,心中暗暗付道:沈木風派遣南海五兇來此,佈下 
天羅地網,只怕還有後援高手趕到,目下之策,只有先把此人生擒之後;再行逼問 
……就這一念在心,使蕭翎很多精妙的劍招,都難以發揮出來,因為他生恐一劍把 
田中元刺死。 
 
  蕭翎心中受了束縛,絕技難以發揮,反而成了招架之勢。 
 
  雙方激鬥了四五十合,仍然是保持個不勝不敗之局。 
 
  蕭翎心中漸感焦急,暗道:這樣打下去如何能有制勝的機會,說不得,只好施 
下毒手。 
 
  心念再轉,突然把自己由束縛中解救出來,長劍疾變,展開反擊,劍劍都攻向 
田中元致命所在。 
 
  蕭翎這一毫無顧慮的放手施為,使場中形勢突然大變。 
 
  田中元久聞蕭翎之名,是以,和他動手之時亦是特別小心,出劍十分謹慎,搏 
鬥到二十合後,心中大感奇怪,覺得蕭翎的劍招中,似是含勁未出,每一劍的威力 
,似是都未發揮出來。 
 
  初動手時,田中元心中懷疑甚重,不知蕭翎劍招何以會如此奇怪,動手二十餘 
回合之後,才逐漸的習慣,攻勢也逐漸凌厲。 
 
  蕭翎雖然不能放手施展,但因他劍木本身奇奧,那田中元攻勢增加一分威力, 
蕭翎的防守之力,也自然加強,始終保持個平衡之局。 
 
  直待蕭翎放手展開反擊,田中元才覺出遇上了勁敵,要待收劍而退,已是勢所 
難能,被蕭翎長劍湧起的重重劍影困了起來。 
 
  雙方又惡鬥了十餘回合,田中元已逞不支狀態,蕭翎奇招突出,一劍拍在田中 
元的右腕之上,擊落了田中元手上兵刃,冷笑一聲,道:“閣下認輸了嗎?” 
 
  田中元雙目中兇光一閃,道:“蕭大俠果然名不虛傳,在下領教了。” 
 
  只見人影一閃,一個道人,手執長劍,疾奔而來。 
 
  蕭翎目光微轉,回手掃出一劍。 
 
  這一劍擊出的時間,恰當無比,那道長剛反握劍尖,把手中長劍遞向田中元, 
蕭翎的長劍卻及時而至。 
 
  只聽唰的一一聲,血光迸流,那道人半條有手臂帶著手中長劍,一齊跌落地上 
。 
 
  田中元冷笑一聲,突然發出一掌,擊向蕭翎前胸。 
 
  蕭翎左手突起硬接一掌,雙方掌力接實,田中元被震的退後一步。 
 
  田中元本可藉機逃出茅捨,但他卻靜靜的站著不動。 
 
  蕭翎一則擔心父母的安危下落,二則想從田中元的口中,探得一些消息,是以 
不願傷他,希望能把他生擒活捉,但他自和田中元動手之後,亦知對手武功非同小 
可,必得想出一個方法,一擊而中。 
 
  雙方默默相對,過了一盞熱茶工夫之久,田中元突然放聲而笑,道:“蕭大俠 
不該接我一掌。” 
 
  蕭翎微微一怔,道:“為什麼?閣下的掌力,並無驚人之處。” 
 
  田中元冷然說道:“我已在指間暗藏毒針,閣下接我一掌,卻在不覺間已中了 
劇毒,那毒性發作甚快,閣下這般凝立不動,不肯乘勝追襲,定然是已經感覺到了 
。” 
 
  蕭翎先是一呆,暗道:這人如此惡毒。 
 
  轉念一想,自己左手早已套上了千年蚊皮手套,利劍尚且不怕,區區毒針又能 
算得什麼,當下冷笑一聲,道:“在下百毒不侵。” 
 
  田中元冷冷說道:“南海五兇的毒針,除了我們兄弟自製的解毒藥物之外,天 
下恐再無藥物能夠解得。” 
 
  這些時日蕭翎在江湖上走動,長了不少見識,當下說道:“閣下如是不信,那 
就再等著瞧瞧。” 
 
  田中元估計藥物時效,已快發作,輕輕咳了一聲,道:“我數到十字,閣下如 
是仍不發作,田某人從此之後,逢你蕭翎不戰。” 
 
  蕭翎淡淡一笑,道:“太嚴重了,我蕭某當受不起……”語聲微微一頓,接道 
:“在下如是毒不發作,只要你閣下答覆在下三個問題。” 
 
  田中元哈哈一笑,道:“如若你真的能避我劇毒,就是三十個問題,在下也一 
樣答覆。” 
 
  蕭翎神色肅然他說道:“你們南海五兇,都已是成名武林的人物,可知君子一 
言,駟馬難追這句話嗎?” 
 
  田中元冷冷說道:“南海五兇,為人雖然汪做一些,但卻向來是一諾千金,出 
口之言絕不反悔。” 
 
  蕭翎道:“閣下可以開始數了。” 
 
  他心中明白,孫不邪和中州二賈等,此刻還未到茅捨中來,必然是遇上了什麼 
阻礙,也許雙方正在展開著一場捨生忘死的惡戰,也許已經中了敵人的暗算,被人 
生擒。 
 
  眼下的機會,必須先把此人征服,是以,很耐心的等待下去。 
 
  只聽田中元一二三四的高聲數了起來,一直數到九字。蕭翎仍然靜靜的站在旁 
側,面帶微笑。肅立不動。 
 
  田中元瘦長的臉上,突然間變了顏色。呆呆的望著蕭翎,茫然說道:“閣下當 
真沒有中毒嗎?” 
 
  蕭翎微微一笑,道:“我已說過了,在下是百毒不侵。閣下不信,那也是沒有 
辦法的事了……” 
 
  語聲微微一頓,高聲接道,“閣下還有一個數字,可以喊出來了。” 
 
  田中元雙目連連眨動,淡淡一笑。道:“如若在下不喊出最後一個字,咱們這 
場賭斗,那是永遠無法分出勝負了。” 
 
  蕭翎先是一呆,繼而怒聲說道,“南海五兇空負盛名,竟然是這等卑下之徒。 
” 
 
  田中元面不改色地緩緩說道,“兵不厭詐,只怪你蕭大陝缺乏江湖閱歷,如何 
能夠怪到田某人身上呢?” 
 
  蕭翎心中氣怒,冷冷說道:“閣下可是認為區區幾句詐語,就可以平安的離開 
此地嗎?” 
 
  田中元微微一笑,道:“除非你蕭大俠能在武功上,也讓在下敬服。” 
 
  蕭翎冷冷說:“那不是什麼難事。” 
 
  他心中激憤,已動殺機,緩緩舉起手中長劍,道:“閣下只要能再接我蕭翎三 
劍,我蕭翎就絕不再留難諸位了。” 
 
  冷手秀士田中元,一看蕭翎舉劍,已知對方深通劍道,這一擊,如若出手,定 
然是石破天驚,哪裡還敢大意,一面運氣戒備,蓄勢待敵,一面雙目流顧,打量退 
路,暗中又施用傳音之術,招呼兩個偽裝武當弟子的道人,要他們合力抵拒蕭翎。 
 
  只聽蕭翎大喝一聲,長劍一閃,閃起一道銀芒,連人帶劍,直向田中元撲了過 
去。 
 
  田中元舉劍一封蕭翎的劍勢,人卻疾快的向後退去。 
 
  這正是莊山貝傳授於蕭翎的馭劍之術,乃劍道中至高之學。 
 
  蕭翎離師之後,—直奔走江湖,馭劍之術,只不過初通門路,今日情勢迫人, 
只好施展出來。 
 
  但聞一陣金鐵交嗚,劍光縹繞中,響起了兩聲慘叫,兩個偽裝武當門下弟子的 
百花山莊高手,齊齊死於蕭翎劍下,一個被攔腰斬作兩斷,一個齊頸被斬,人頭飛 
出六七尺遠! 
 
  狡猾的田中元,卻棄去手中長劍,探手抓起了無為道長,縱身一躍,飛出茅捨 
。 
 
  蕭翎似是未料到,自己擊出的一劍,竟有如此威力,不禁一呆。 
 
  就這一剎那工夫,那田中元已然帶著無為道長走的蹤影不見。 
 
  蕭翎一提真氣,追出門外,田中元已到了四五丈外,直向小山奔去,孫不邪, 
中州二賈等人,卻仍是不見蹤影。 
 
  此時此情,蕭翎已無暇分心去找孫不邪等,提氣直向田中元追了過去。 
 
  蕭翎輕功自得柳仙子親自傳授,柳仙子以輕功揚名天下,蕭翎全身施展,有如 
電光石火一般,不出百丈,已然追到田中元身後兩丈左右,高聲說道:“閣下如若 
再不肯停下腳步,我蕭翎要施展暗器傷人了。” 
 
  語聲甫落,田中元忽然回手一揚,一串銀星,電射虹飛而來。 
 
  蕭翎長劍一揮,一陣叮叮噹當之聲,射來暗器,盡為長劍打落於地。 
 
  但這一擋之間,那田中元,又借勢向前奔出了六七尺遠。 
 
  蕭翎眼看田中元已然登上山腰,如被他躲入草叢林木之中,再想追尋,那可是 
大為麻煩的事,不禁心中大急,一提氣,施出“八步趕蟬”的輕功絕技,呼呼呼, 
一連幾個縱躍,一口氣又追上了八尺距離。 
 
  田中元的輕功雖佳,也難和舉世第一輕功名家柳仙子細心傳授的弟子相比,他 
本就稍輸蕭翎一籌。 
 
  此刻背上還背了一個無為道長,更是難和蕭翎匹敵,又奔數丈,已被蕭翎追到 
七八尺處。 
 
  蕭翎正待揮劍擊出,突然一聲哈哈大笑,道:“蕭兄弟放心,這人跑不了。” 
 
  蕭翎閃目一看,來人正是自己心中苦苦惦念的孫不邪,心中好生奇怪,暗道: 
怎麼?他們又都退回山上來了。 
 
  只見孫不邪揚手一掌,發出一股強力,擋住田中元奔行之勢,冷冷說道:“放 
下人。” 
 
  田中元道:“只怕未必見得。” 
 
  揚起右手,硬接下孫不邪的掌勢。 
 
  雙掌相觸,田中元被震得後退了一步。 
 
  就在兩人這一接掌之間,蕭翎已經追了上來,揚手發出修羅指力,點向田中元 
的左腿“飛揚穴”。 
 
  田中元突感左腿一麻,幾乎坐在地上。 
 
  蕭翎疾快無比的一伸左手,抓住了無為道長,右手長劍橫裡探出,呼的一聲, 
擊中田中元的右肋。 
 
  冷手秀士田中元內功深厚,雖被蕭翎的修羅指力點中了左腿穴道,但因傷非要 
害,仍可支撐,但蕭翎拍在肋中的一劍,力道十分沉猛,片刻之間,連受兩次重擊 
,再也支撐不住,砰的一交,跌坐在地上。 
 
  蕭翎長劍揮動,斬斷了無為道長身上捆的繩索,一面向孫不邪道:“老前輩, 
此人乃南海五兇中的人物,武功十分高強,好好的看著他,別讓他跑了,我先解開 
無為道長穴道。” 
 
  放下無為道長,施展推宮過穴手法,在他身上推拿起來。 
 
  大約過了一盞熱茶工夫,無為道長突然睜開雙目,長長吁一口氣,道:“多謝 
蕭大俠。” 
 
  蕭翎微微一歎,道:“道長不用客氣。” 
 
  無為道長緩緩站起身子,望了孫不邪一眼,道:“老前輩一行之中,無人受傷 
嗎?” 
 
  孫不邪神色嚴肅他說道:“除了老叫化子之外,全都受了傷了。” 
 
  蕭翎道:“老前輩不是緊隨在晚輩之後嗎?” 
 
  孫不邪道:“老叫化瞧著你們進入茅捨,久久未見動靜,正要招呼中州二賈等 
行近茅捨瞧瞧,突然暗器破空之聲襲來,急雨一般,連老叫化都幾乎被那暗器襲中 
……” 
 
  蕭翎接道:“他們可都是為那暗器所傷嗎?” 
 
  孫不邪道:“暗器擊中了司馬乾,中州二賈果不愧久走江湖的人物,警覺之高 
,尤在老叫化之上,兩人雖然幸而躲過第一次急雨般的暗器,但他們為了保護那司 
馬乾,卻被第二次暗器所傷,唉!以兩人之能,若不是為了保護那司馬乾,絕不致 
傷在暗器之下。” 
 
  蕭翎道:“什麼暗器如此厲害?” 
 
  刊不邪道:“來如大雨傾盆,盡都是子午釘。海花針等一類細小歹毒的暗器。 
” 
 
  蕭翎歎息一聲,道:“似這等惡毒的暗器,縱然是一二人施襲,也是不易閃避 
,何況是陷入埋伏,密如狂雨而來,當真是無法閃避了。” 
 
  刊不邪接道:“老叫化一看情勢不對,立時下令退回山中,那動手之地,距此 
山區,也不過六七十丈的距離,退入山地,司馬乾已然不支倒地,老叫化只好抱起 
他向後退去……” 
 
  蕭翎道:“幸好他們還沒有派人追趕……” 
 
  邪不邪道:“誰說沒有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老叫化查看了司馬乾的傷勢情形,已知中的是毒藥暗 
器,據一推想,凡是今日所中暗器,都是淬毒之物,他們沒有告訴老叫化,老叫化 
也未多問,當先帶路,希望能尋找一處山洞,峽谷之地,安置好他們,老叫化無後 
顧之憂,也好憑險守護他們,哪知山洞,峽谷還未找到,背後追兵已至!” 
 
  蕭翎道:“來的是什麼人物?” 
 
  孫不邪道:“十幾個黑衣勁裝的大漢,手中分執著施放暗器的梅花針筒和各種 
不同的兵刃,老叫化本是帶路而行,只好改作斷後拒敵,杜九身負毒傷,仍鼓起勇 
氣強由老叫化的手中接過了司馬乾,不過,這時他們毒傷都已經發作,行動十分遲 
緩,老叫化不便催促,也不能催促,所以行不過十丈,已為強敵追上,老叫化一人 
獨鬥那十餘人……” 
 
  蕭翎道:“情非得已,如何能夠怪得老前輩。” 
 
  孫不邪道:“話雖如此,但老叫化仍是不無愧疚之心。” 
 
  蕭翎心惦中州二賈的安危,忍不住問道:“以後呢?” 
 
  孫不邪目光一掠無為道長,道:“說起來,老叫化不得不佩服道長的老謀深算 
了。” 
 
  無為道長黯然一歎,道:“貧道如是老謀深算,也不會有今日這等一敗塗地, 
武當一門精銳盡遭屠殺的慘局了。” 
 
  刊不邪道:“怎麼?那適才接迎老叫化。殺散群匪的人,不是你們武當門下嗎 
?” 
 
  無為道長搖搖頭道:“貧道不敢居功。” 
 
  孫不邪道:“這就奇了。” 
 
  蕭翎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刊不邪道:“老叫化眼看敵人勢大,心中又急又怒,連發掌力,雖然傷了對方 
兩人,但仍然無法阻擋住他們猛烈的攻勢,唉!如是老叫化沒有後顧之憂,半個時 
辰之內,不難盡殲來犯之敵,可惜心分二用,無法靈活應敵,反被他們逼到一側, 
有個武功較高之人,藉機越過老叫化追向中州二賈等人……” 
 
  蕭翎吃了一驚,道:“老前輩,這麼說來,我那兩位兄弟,己被他們殺死了嗎 
?” 
 
  孫不邪搖搖頭道:“如是被他們殺了,老叫化也無顏來見你們兩位了。” 
 
  蕭翎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刊不邪道:“老叫化眼看情勢危急,但又無法分身相救,那時幾人身中之毒大 
都已將發作,絕無抗拒之能,正在危急之時,突聞一聲長嘯傳來,四個手執寶劍的 
黑衣人,有如天兵從空而降,四把長劍閃起了四道銀虹,如同滾湯燒潑,劍劍凌厲 
無匹,不過一盞熱茶工夫,追來之兵,已被他們殺傷大半,餘下之人,眼看苗頭不 
對,落荒而逃。” 
 
  無為道長道:“那四人是何來路,老前輩可曾問過?” 
 
  孫不邪道:“老叫化正要問他們時,四人卻轉身而去,急奔如飛,轉眼間走的 
沒有影兒。” 
 
  蕭翎道:“老前輩可曾瞧清他們的長相嗎?” 
 
  孫不邪沉吟了一陣,說道:“四個人都戴著幪面的黑紗,難見面目……”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不是你這一問,老叫化幾乎忘了,四人之中,有兩個 
身材特別瘦小,不似男子身材。” 
 
  蕭翎茫然說道:“這就使人不解了。” 
 
  無為道長道:“似是他早已知道了沈木風的人施襲,故意在那裡埋伏下人手相 
助,但如果他們真心相助,何以不肯對咱們早放警告呢?” 
 
  孫不邪道:“老叫化也覺著其間有很多可疑之點,使人想不透。” 
 
  蕭翎道:“他們既肯出手相助,而且傷了甚多百花山莊高手,自乃是友非敵了 
。” 
 
  孫不邪道:“如若是真心來此相助,何以不肯留下姓名?” 
 
  無為道長道:“如是他們早知此事,真的存心相助我等,為什麼不早通知本派 
一聲,至我武當門下精銳和幾位養息傷勢的武林同道,盡為所殲。” 
 
  蕭翎道:“在下曾留心四外,不見打鬥痕跡,也許那雲陽道長早已帶著貴派弟 
子,避開此地了。” 
 
  孫不邪目光一掃田中元道:“咱們何不拷問此人?” 
 
  蕭翎道:“不錯。” 
 
  大步行到田中元的身前,揮手一掌,拍活了田中元的穴道,卻又點了他雙臂雙 
腿穴道,冷冷說道:“你假扮雲陽子,自然是知道雲陽道長的下落了?” 
 
  田中元緩緩望了蕭翎一眼,淡然一笑,道:“不錯。” 
 
  蕭翎道:“那雲陽道長現在何處?” 
 
  田中元道:“在下如若不說呢?” 
 
  孫不邪雙目一瞪,冷冷說道:“老叫化久聞你南海五兇之名,不過老叫化可不 
相信你們是銅打鐵鑄的真羅漢,蕭大俠下不得手,老叫化可是下得手,我要先點你 
五陰絕穴,讓你嘗試一下行血回集內腑的滋味。” 
 
  田中元淡然一笑,道:“南海五兇豈是怕死之輩嗎?” 
 
  孫不邪道:“好!你不信咱們就立刻試過。” 
 
  緩步行到田中元的身側,舉起右手,緩緩說道:“老叫化再給你一盞熱茶工夫 
想想。” 
 
  田中元沉吟了一陣,道:“在下如若說出那雲陽子的下落,尚位如何對待在下 
?” 
 
  孫不邪望了無為道長一眼,道:“這要道長做主了。” 
 
  無為道長兩道森嚴的目光,凝注在田中元的臉上,緩緩說道:“我們武當派和 
你們南海五兇素無恩怨,貧道實在是想不明白,你們南海五兇為何要和本派為敵? 
” 
 
  田中元雖然處於生死邊緣,但神態仍然十分鎮靜,輕輕咳了一聲,說道:“咱 
們南海五兄弟出道之後,曾經九入中原,今日可算是第一次在武功上栽了跟頭,諸 
位如是真想和咱們南海五兄弟結下不解之仇,儘管對在下施下毒手,不過,諸位也 
別想折磨在下,我能在片刻之間,使自己氣絕身亡,此後,諸位要憑仗手段,完全 
搏殺我四位義兄,但只要我四位義兄有一人活在世上,勢必想盡方法,施行報復… 
…” 
 
  蕭翎道:“那是你們南海五兇的事,此刻,我們問的是雲陽道長和武當門下諸 
人的下落。” 
 
  田中元道:“解開身上穴道,我再告訴你們。” 
 
  孫不邪道:“南海五兇,奸詐百出,手段惡毒,老叫化是聞名久矣……” 
 
  田中元厲聲接道:“不錯,南海五兄弟雖然做盡了壞事,用盡了詐術,但許下 
之諾,卻是向無不遵。” 
 
  蕭翎冷冷接道:“閣下適才在茅捨之中,對在下用詐之事,難道已經忘了嗎? 
” 
 
  田中元道:“那只是用詐而已,但並非背信毀諾,只怪你年事太輕,閱歷不夠 
罷了,約賭之前,閣下如再加一句,限我在一定時間,數完最後一個數字,那一場 
約賭,在下就算輸定了。” 
 
  蕭翎想了一想,暗道:這話倒也不能算錯,他那十字未曾出口,自然不能算輸 
了。 
 
  心念一轉,突然伸出手去,拍活了田中元全身穴道,淡然說道:“好!你現在 
可以說了。” 
 
  田中元閉上雙目,暗中調息,直待真氣行開,才緩緩睜開眼睛,掃掠蕭翎等一 
眼,緩緩說道:“在下到此之後,此地早已成了幾座空無一人的茅捨。” 
 
  無為道長道:“此言當真嗎?” 
 
  田中元道:“在下既然說了,自然是字字真實。” 
 
  蕭翎劍眉一揚道:“閣下這次不但未能立得功勞,反將帶來之人,大部折損, 
見著那沈木風時,不知要如何交代” 
 
  田中元道:“這倒不勞費心……”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那沈大莊主曾告訴在下說,閣下的劍術成就驚人,今日 
一會,果是不錯,今日之賜,在下當牢記心頭,但願日後南海五兄弟能夠再領教你 
蕭大俠的武功。” 
 
  蕭翎道:“蕭某人隨時候教。” 
 
  孫不邪冷笑一聲,道:“怎麼?閣下交代了這幾句話後,就要走嗎?” 
 
  田中元哈哈一笑,道:“在下也許難以勝得三位,但自信還能走得。” 
 
  活落口,人已飛躍而起,左手攻向孫不邪,右腳踢向無為道長,右手抬起對著 
蕭翎一揚,打出一蓬銀芒。 
 
  在這極近的距離之中,蕭翎雖有戒備,亦不禁有些應接不暇,匆忙之間,揮手 
拍出一掌,人卻施展鐵板橋的工夫,向後仰臥下去。 
 
  孫不邪大喝一聲,推出一股掌力,反擊過去。 
 
  無為道長心中恨他暗施算計,眼看一腳踢來,硬是不肯讓避,並指如載、疾向 
田中元小腿上的“懸鐘穴”上點去。 
 
  這等武林高手之搏,誰也不肯讓出分毫先機,田中元一舉間,暗器,腳、掌齊 
出,分攻三人但卻招來了孫不邪和無為道長的反擊。 
 
  那田中元攻出之勢,只是虛招,發出拳腳之後,懸空向後翻去,腳落實地,人 
已到一丈開外,縱聲大笑道:“在下失陪,來日方長,後會有期。” 
 
  話說完,人已到了七八丈外,蕭翎挺身而起,欲待追趕,卻被無為道長伸手攔 
住,道,“讓他去吧,咱們救人要緊。” 
 
  蕭翎心中一動,想起中州二賈等,還中有毒藥暗器,急急對孫不邪道:“老前 
輩,他們現在何處?” 
 
  孫不邪長吸一聲,道,“就在右面不遠處草叢之中、唉!這沈木風果然是神通 
廣大,老叫化雖是和他為敵,但卻不能不佩服他,連南海五兇竟然也被他收眼旗下 
,為其所用。” 
 
  談話之間,已走到了草叢之前。 
 
  孫不邪當先而行,直入草叢。 
 
  蕭翎、無為道長緊隨在孫不邪的身後,行約兩三丈後,到了一片懸崖之下。 
 
  只見司馬乾和中州二賈都在盤膝而坐,運氣調息,兩隻虎契緊傍中州二賈身側 
而臥。 
 
  孫不邪一皺眉道:“奇怪呀!怎麼都像療好了毒傷一般?” 
 
  金算盤商八緩緩睜開雙目,望了三人一眼,笑道:“自老前輩去後,又一個黑 
衣人匆匆而來,用一塊磁鐵,吸出我們身上中的毒針,賜贈了每人一粒解毒之藥服 
用,一語未發的匆匆而去,那人手法異常熟練,治療我們數人,只不過片刻工夫。 
” 
 
  孫不邪道:“你們沒有問他姓名嗎?” 
 
  商八道:“問是問了,但他始終不應一語。” 
 
  蕭翎道:“這人連番相助我等,每次都不肯留下姓名、不知是何用心?” 
 
  無為道長道:“那人的生相如何?” 
 
  司馬乾睜開雙目接道:“就兄弟所見而言,頗似一位姑娘。” 
 
  蕭翎道,“是女子嗎?” 
 
  商八道:“她身材嬌小,十指纖巧,身邊散發出幽幽清香,八成是女人了。” 
 
  蕭翎口中不言,心中卻是大感奇怪,暗道:哪來的這多女娃幾相助,當真叫人 
不解了。 
 
  只聽無為道長道:“貧道半生未和巾幗英雄有過來往,武當一門,也未結交過 
以女子為主的武林門派,絕非衝著我武當一派相助了。” 
 
  孫不邪道:“老叫化一生中未和女子交往,自然不是老叫化啦。” 
 
  蕭翎道:“在下也是想不出哪來的女英雄暗中相助……” 
 
  但覺腦際靈光連閃。接道:“難道是她不成?” 
 
  孫不邪道:“什麼人?” 
 
  蕭翎道:“晚輩只是這麼椎想罷了,只怕未必能夠猜對。” 
 
  孫不邪道:“說出來給大家聽聽,也好幫你想想。” 
 
  蕭翎道:“北天尊者之女百里姑娘。” 
 
  孫不邪一拍大腿,叫道:“定然是她!除非是她,誰有如此高強的武功,有如 
神龍一般,見首不見尾。” 
 
  無為道長搖搖頭,道:“貧道之見和兩位不同,暗中相助的女英雄,絕非百里 
姑娘。” 
 
  孫不邪道:“為什麼?” 
 
  無為道長道:“如是那百里姑娘,只怕早就現身和咱們相見了,她私行出走, 
志在尋找蕭大俠,豈有不肯見面之理。” 
 
  孫不邪道:“這話也有道理,可是,不是她又是誰?” 
 
  無為道長目光一掃蕭翎,道:“這就不是貧道所知了。” 
 
  蕭翎茫然說道,“這個,晚輩實在不知。” 
 
  孫不邪看他神情不似說謊,不禁歎道:“這就奇怪了,老叫比走了一輩子江湖 
,但卻從未遇上過此等奇怪的事,彼此素不相識,但卻處處在暗中相助著咱們,而 
又如此處處趕巧,每次都是在咱們千鈞一髮之危時,恰巧趕到,解圍之後又不肯留 
下姓名。” 
 
  無為道長道,“看來咱們一時之間,也無法研究出個所以然來,但此謎絕對不 
會拖延過久,近在十日,多則丙月,不難揭穿了。” 
 
  孫不邪心中一動,道:“會不會有所圖謀,挾恩求報?” 
 
  無為道長道:“這個很難說了。” 
 
  孫不邪道:“唉!咱們全部受過他們相救之恩,一旦揭穿之後,他們提出什麼 
條件,那時,就叫人作難了,你說答不答應呢?” 
 
  蕭翎道:“如若他們提出的是微不足道的事,咱們自然是義不容辭,如若他們 
提出之事,有關大局,傷情害理,自然是不能答應了。” 
 
  一直在閉目養息的杜九,突然睜開雙目,冰冷他說道:“在下有一件事,要告 
訴道長。” 
 
  無為道長道:“杜兄有何指教,貧道洗耳恭聽。” 
 
  杜九道:“那位替我治療毒傷之人,臨去之際,告訴在下一件事,要在下轉告 
道長。” 
 
  無為道長道:“什麼事?” 
 
  杜九道:“他說貴派弟子,已由雲陽道長率領,撤到西方二十里外一座古寺之 
中,要咱們趕往古寺,和他們相會。” 
 
  無為道長那等修養有素之人,驟聞此訊,也不禁喜形於色,道,“此事當真嗎 
?” 
 
  杜九道:“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但那人這樣告訴在下,在下就一字不錯 
的告訴道長。” 
 
  無為道長長歎一聲,不再言語。 
 
  孫不邪察顏觀色,已知無為道長此刻焦急無比,恨不得立刻趕往那古寺中去瞧 
瞧,當下問道:“那人是要咱們一齊去呢?還是只要無為道長一人趕去?” 
 
  社九道:“那人說要咱們趕往古寺,和他們相會,自非指無為道長一人了。” 
 
  孫不邪道,“諸位毒傷如何了,是否可以趕路?” 
 
  杜九道:“咱們可以了。”挺身而起。 
 
  商八和司馬乾齊齊站了起來。道:“我等亦可行動了。” 
 
  蕭翎道:“咱們可以走了。” 
 
  群豪一行西進。沿途山道崎嶇,十分荒涼,不見人跡。行約二十餘裡,果然有 
一座破落的古廟,屹立在一座高峰之下。 
 
  無為道長打量那荒廟,只見殿字重重,廟雖破敗、但其昔年規模卻是很大,當 
下說道:“咱們也不能盡信那人之言,諸位在外小候,貧道先行進寺中瞧瞧。” 
 
  孫不邪道:“老叫化陪你。”兩人當先向寺內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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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梭的风情*厌倦*

我郁闷,但是祝你们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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