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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飞燕惊龙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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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飞燕惊龙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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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惊龙
第四十回 密林陷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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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公泰旨在抢人,这攻敌一杖,本是虚抬,抢人的左手,却是去的迅快绝伦,借彭

秀苇侧身闪让杖势,已抓住李瑶红的左臂,用力一拉,硬把李瑶红夺了过去,三手罗刹

不敢和他奔夺,只得松手。
    他正暗中庆幸得手,忽觉剑风森森迫到他抓人的左臂时间,不觉微微一呆。转脸望

去,只见一阳子满脸怒气,长剑压在他左肘关节之处,只要他微一用力,左臂势必被他

斩断不可,不禁一皱眉头,怒道:“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一阳子道:“闻兄一派宗师之尊,怎能用这等手段对付一个受伤少女,再不放手,

可莫怪贫道失礼了。”说话之间,右手微一加劲,剑锋划破衣袖而入,触及皮肉。
    闻公泰怒视了一阳子一眼,放开李瑶红,冷笑道:“道长乃身列九大门派中人,不

想竟然反助外人,咱们华山和贵派,看来是结定梁子了。”
    一阳子淡淡一笑,收回宝剑道:“如果天龙帮有意和咱们九大门派为难,贫道自应

算得一份,但闻兄这等卑劣手段,贫道却不敢苟同。”
    闻公泰冷笑一声,青竹仗反臂疾点三杖,分袭一阳子三大要穴。
    这时,陶玉已运气调息复元,除了双脸红肿未消之外,均已如常,微睁双目向四外

打量一阵,只见五派高人分守四处要道,把天龙帮围在中间。
    马家宏看群雄虽都分守在四面要道之上,但却都在静观变化,不肯出手,当下一摆

室剑,大声喝道:“今日如不借机会把天龙帮中几个重要人物除去,咱们九大门派,永

无安枕之日。”人随声起,当先向李沦澜猛击过去。
    峨嵋三者对天龙帮心怀大恨,果然一齐出手相助。
    王寒湘一张捂扇,接住马家宏来势,川中四丑迅快地抢了方位,排出四象阵法挡住

了峨嵋三老。
    齐元同反手由背上取下两面铜钹,一手一个蓄势待发,胜一清右手横刀,左手扣了

一枚子母神胆,五毒叟莫伦黄鼠般的脸色,冷漠得像罩了一层严霜,左袖虚飘飘地在山

风中摇荡,右手却潜运五毒神掌,俟机劈出。
    闻公泰和多臂金刚屠一江。白衣神君滕雷及腾雷两个师弟张化、张洛,一齐缓步向

场中逼去,五人不肯出手相助,十道眼神却怔的盯在《归元秘笈》之上。
    朱若兰看场中剑光刀影,打的十分激烈,但一时之间似难分出胜败,低声对赵小蝶

道:“妹妹且莫慌着出手,等他们打个筋疲力尽之后,咱们再出手抢那《归元秘笈》不

迟。”
    只见赵小蝶呆呆地望着几人动手,对朱若兰的话,却似未闻一般。
    原来,她正在用心把熟记于胸中的各种武功要诀,设法融会于对敌搏击中,虽是看

人动手,但心神之专注,比动手之人,更有过之,每见人家出手一招,就思索拆解之法

如对方所用破解手法不同,又推想何以会出这一招。
    朱若兰看她神采飞扬,英气焕发,那付跃欲跃动神情,知她在融会剑法,心中大悟

不再打扰于她。
    回头望去,只见杨梦寰满脸痛借之色,目光不时向李瑶红投瞥过去,目睹情伤,心

如剑创,不觉间妒恨大起,探怀摸出粒牟尼珠,正待施展米粒打穴绝技,击袭李瑶红两

处死穴,忽听沈霞琳轻轻叹息一声,叫道:“黛姊姊,寰哥哥的伤势可是全好了吗?”

    原来朱若兰推活杨梦寰穴道之后,沈霞琳就一直守护身侧,看着他运气调养伤势。

她全副心神贯注在梦寰身上,对外局势变化,看也不看一眼,现下忽见他睁开眼睛,瞧

来瞧去,心中十分担心,不自觉问了朱若兰一句。
    她声音虽极娇柔动听,但听在朱若兰耳中,却如巨雷轰顶一般。心头一凛暗自责道

朱若兰啊!朱若兰,如非琳妹这一句相询之言,你几乎造成了大错,李瑶红已然和他有

了夫妇之实,沈霞琳更早已全心相爱,难道你真还要加入这场情爱纷争之中不成?即是

相爱于他,就该为他设想,应该尽你之力,促成他们三位一体才对……经此心念一转,

心中妒恨顿消,只觉那深蕴在心中的情爱烦恼,刹那间升华人最高境界。
    私情消减,心灵一片空明,数月来困扰于她的万缕情丝,尽被一念而生的慧剑斩断

当下微微一笑,道:“他穴道已解,不会再碍事啦。”说完话,忽然凌空跃起,两个起

落,跃到了三手罗刹身侧,低声问道:“她的伤势如何?”
    彭秀苇道:“伤势不轻,神志一直在昏迷之中。”
    朱若兰轻轻一叹,目光在李瑶红脸上望了一阵,道:“现下《归元秘笈》已落她父

亲手中,在场之人都志在那三册奇书,纵有私怨,但到利害一致时,亦可暂弃私怨,拥

手联盟。她伤得这等惨重,非经疗冶难愈,救她清醒过来,只有徒然使她受苦,还不如

让她暂时昏迷着好些。你要好好保护于他,其它的事可以不管,仅防他人突然抢他,迫

他父亲以奇书交换、她已重伤奄奄,无论如何是再受不住伤害了。”
    彭秀苇看她徒然之间,这等关心李瑶红起来,心中甚感奇怪。当下答道:“姑娘但

请放心,婢子当尽力保护于她,决不让她再受到损害就是。”
    朱若兰自把数月以来难决难断的困扰,思透解脱之后,心境甚是快乐,听完彭秀苇

回答之后,不禁展眉一笑。
    朱若兰生性端庄,平日难得一笑,她突闻一声叹息入耳,笑容突敛,转脸望去,只

见陶玉瞪着一双眼睛,凝神相望。
    原来陶玉自见得朱若兰易换女装之后,就觉她美艳难以伦比。只是柳眉含威,英气

逼人,过于庄严,不似沈霞琳那等温婉柔和,娇稚可人。但刚才看她盈盈一笑,竟是娇

媚兼具,动心慑魄不觉微微一叹。
    朱若兰冷哼一声骂道:“死在眼前,还敢作孽。”
    这当儿陡闻李沧澜大喝一声,紧接着听得闻公泰说道:“好一个海天一叟果然名不

虚传。”
    朱若兰侧目看去,只见李沧澜右拐左掌,领先开路,向正西方向冲去,齐元同、胜

一清、崔文奇、五毒叟,紧随身后、王寒湘和川中四丑断后,且战且走,华山派的多臂

金刚屠一江,却闭目站在一侧,运气调息,看上去,似已受了内伤。
    原来,李沧澜初见一阳子救爱女时,心中甚是奇怪,但听到他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

心中又十分敬服,暗道:玄都观主为人,果有君子之风,返回总坛之后,我要传今天龙

帮各地分舵,不和昆仑门下为敌,遇事让上三分,以报他今日救我爱女之情。
    正在忖思之间,瞥见朱若兰已跃落到女儿身侧,不禁大吃一惊,忖道:此女武功绝

伦,如她擒住我女儿作为人质,可是太难抢救。
    哪知事情大出了他意料之外,朱若兰似对李瑶红毫无敌意,而且神色情态之间,还

似很关心她的伤势。
    他乃一代怪杰,智计武功有过人之处,虽然还想不出朱若兰何以会对女儿那般爱护

但已看出朱若兰对女儿绝无恶意,而且还会尽心力保护于她,心头一宽,低声喝道:
“往西闯。”手舞龙头拐,当先开路。
    天龙帮五旗坛主个个都是武林中杰出人才,不但武功过人,而且都有超群的机智,

临危不乱,审敌判势,几人虽都觉那《归元秘笈》乃武林极为难得的奇书,既然到手,

就应该早些突围而出,但因李瑶红是帮主的唯一爱女,父女情意,自难免使他犹豫难决

是以,谁也不敢正言相劝,只有王寒湘用旁敲侧击的办法,提出意见,供他参决。
    待听到李沧澜下令突围,几人心中暗暗佩服,忖道:龙头帮主果然才智过人,虽是

父女之情,仍不能乱他心意。
    华山派中多臂金刚屠一江,一见李沧澜挥拐突围,横里一跃直抢过去,横阻去路。

    李沧澜一探臂龙头拐直点过去,去势劲急,挟着破空风声。
    屠一江吃了一惊暗道:此人功力之深,果真是罕见罕闻,随手直点一拐,竞有这等

威势,哪里还敢大意,身躯疾转半周,让过点来一拐,右臂疾出,一掌迎面劈去。
    李沧澜急欲脱身,不耐久战,大喝一声,硬接多臂金刚一掌。
    他内功精深,一掌硬打,只震得屠一江内腑血翻气涌,半身麻木,一连退了四五步

才拿桩站住。
    他只需趁势劈出一掌,屠一江在运气调息之时,自无能再运用内家真气抗拒,势非

被震毙掌下不可,但他却在运掌欲待击出之时,犹豫了一下,他怕这追魂夺命的一掌,

激怒了环伺在四周的强敌。
    就在这一刹那间,闻公泰已大喝一声,青竹杖疾点而到。
    李沧澜挥拐扫杖,欺身直进,左手挥处一招“手挥琵琶”当胸拍去,同时招呼属下

合力突围。
    这时的局势,是天龙帮走在最前,五大门派高手相随于后,朱若兰、沈霞琳、赵小

蝶、杨梦寰等,又跟在五大门派高手后面。
    闻公泰刚才和李沧澜相搏两招,心中已明白如不能各捐私心,求得眼下五派中人同

心合作,全力和天龙帮一拚,决难胜得人家。
    量敌审势,心念大转,当下对滕雷说道:“滕兄,看今天局势,是什么人的天下,

那《归元秘笈》最终要落在什么人的手中。”
    滕雷道:“好说!好说!如果闻兄能予退让,兄弟亦将甘心放手。”
    闻公泰微微一笑,道:“马道长既肯用心去想办法,看来也是不甘后人了。”
    滕雷道:“这个么,兄弟很难预料,不过,看来今日之势,不闹出流血惨局,只怕

难得罢手。”
    两人这一说话,立时落后了丈余,滕雷震臂一个急跃,追了上去。
    闻公泰亦急急赶了上去,翻越两座山岭,到了一片浓密的松林所在。
    李沧澜一看那山势形态,不禁微微一怔,原来那片松林两侧都是削立的高峰,后面

形势如何,又被那一片浓密松林挡住,难以看得清楚。
    他微一犹豫,后面紧追的五派高手,已然赶到。
    王寒湘低声说道:“帮主暂请入林,俟天色入夜,再思脱身之策不迟。”
    李沧澜回头一看,见朱若兰和赵小蝶也追了上来,只得进入松林。
    群豪追到林边之后,停住了脚步,互相望了一眼,谁也不敢冒险深入。
    闻公泰目光环视,扫掠群豪一眼,说道:“天龙帮崛起江湖之后,短短二十几年,

势力已遍及江南。近年以来,又以极快的进度,向西南江北扩展,不是兄弟说句泄气之

言,眼下咱们称武林九大门派,只伯没有一派能和天龙帮的实力抗衡,如果再被他们取

去《归元秘笈》,不出十年,整个江湖都是天龙帮的天下了。”
    他这一番话果然激发起群豪同仇敌汽之心,马家宏首先点头道:“闻兄之言,说的

一点不错,咱们今日如不能把《归元秘笈》抢到手中,在场诸人,不但都无颜再见武林

同道,而且还替咱们武林中九大门派的下代弟子们,埋下灭门惨祸。
    李沧澜一代泉雄,武功已高强绝伦,如再得《归元秘笈》武学奇书,那可是如虎添

翼,此事关系太大,不能等闲视之。咱们如不能捐弃私心,合力联手,对付天龙帮,只

怕是难以夺得奇书。”
    滕雷一裂大嘴巴,皮笑肉不笑他说道:“马道长言之有理,但不知有何高见能夺回

《归元秘笈》?”
    马家宏心中暗骂一声,好个刁恶之徒,日后非要好好给你一顿教训不可。
    他心中虽暗骂,嘴里却微微一笑,接道:“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大家都不存谋得
《归元秘笈》之心,把那夺得奇书,归还给原主,但此事只怕难以行通,第一个滕兄就

不赞成……”他回目望了朱若兰、赵小蝶一眼,目光转注在白衣神君脸上,接道:“滕

兄你说是也不是?”
    滕雷干笑两声道:“佩服!佩服!好一个嫁祸他人之计,不过兄弟想马道长说出这

等豪语,想来定是未存取得那《归元秘笈》之心了。”
    马家宏目不转睛,望也不望滕雷一眼,继续说道:“因而兄弟想到了个十分公平的

办法,既可合力对付天龙帮,又可各凭武功取得那《归元秘笈》。”
    闻公泰拂髯一笑道:“高明,高明,兄弟当洗耳恭聆道长高见,不过,峨嵋派超元

大师已经声明在先,无意于《归元秘笈》、咱们武林中人,最重信诺二字,峨嵋派既是

不愿取得,那就不妨退除。”
    超元冷哼了一声,但却未接一言。
    马家宏笑道:“这是最好不过,兄弟原本想夺得《归元秘笈》之后,把它封存起来

然后再有咱们五派具名,邀请另外四大门派,定期比剑,一来决定秘笈谁属,顺便亦可

把数百年的排名之争决定。”
    闻公泰望了滕雷一眼,道:“滕兄是志在必得,决定不甘退让了。”
    马家宏笑道:“兄弟只想看看奇书记载些什么武功,并未存久霸之心。”
    闻公泰转脸望着昆仑三子:“三位道兄心意如何?不知是否愿退让一步。”
    玉灵子冷笑一声道:“几位这等说来说去,不觉着是自我陶醉吗,等几位商量好办

法,只怕人家天龙帮早已携着奇书,回到黔北总坛了。”,
    群豪听踢呆了一呆,不约而同一齐把目光投集到朱若兰身上,想从她神色之中,看

出一点迹象。
    只见朱若兰抬头望天,脸上一片冷漠,竟是看不出一点可资揣测的神情。
    闻公泰低声问屠一江道:“师弟可觉着好些吗?”
    屠一江道:“经我一阵调息,气血均已复常,不碍事了。”
    闻公泰心儿一宽,回头向昆仑三子说:“三位道兄也是九大门派中一环主节,如果

天龙帮真的把《归元秘笈》带走,十年内必形成独霸江湖局面,那时贵派决不能独树一

帜……”
    玉灵子截住了闻公泰的话,道:“那以闻兄之意如何?”
    闻公泰道:“兄弟之意是先把那《归元秘笈》夺回再说,不管被那位抢到手中,只

要是咱们九大门派中人,事情就好办得多,不知道兄以为如何?”
    玉灵子侧目望着一阳子,道:“师兄有何高见?”
    一阳子淡淡一笑:“一切都请掌门人作主裁决,小兄恭候调遣。”
    土灵子低头沉思了一阵,对闻公泰道:“闻兄既然瞧得起我们昆仑派,贫道等自是

不便推拒。这么吧,我们昆仑派负责抢书,闻兄等可分头拒挡五旗坛主和川中四丑。”

    闻公泰暗骂道:“好个刁恶的牛旱子,纵是抢到了奇书,还真能带得走吗?心中虽

在暗骂,口里却笑道:“就依道兄之意吧,不过,蛇无头不行,兄弟想推举马兄发令,

不知各位是否赞成?”
    马家宏微微一笑道:“兄弟德薄能浅,岂可当此大任,我看请滕兄主持其事吧?”

    滕雷裂开大嘴,无声一笑,道:“兄弟和闻兄意见相同,马道兄不必谦辞了。”
    马家宏目光转到峨嵋三老脸上,笑道:“那么由峨嵋三位师兄主持吧?”
    超元道:“好说,好说,我们峨嵋派未存半点私心,只是为我们九大门派着想,只

要是对付天龙帮的人,我们甘愿受命听遣。”
    玉灵子不待马家宏开口相询,就抢先说道:“我们昆仑派已有专司之责,甚望道兄

在调遣人手之时,能以兼顾大同,免得功亏一篑。”
    马家宏笑道:“各位大师、道兄都这么赏兄弟脸,贫道只好勉力应命,但各位大都

是一派掌门之尊,遣分职司,买难情理并顾,有什么错误之处,还望诸位师兄、道兄包

涵一些。”
    闻公泰拂髯大笑道:“这个马兄尽管放心,以兄弟而言,但有所命,无不遵从,马

兄乃众意推选之人,如有人借故抗命,那无异自毁承诺。”
    马家宏又道:“脸兄所带两位师弟,分斗天龙帮红、蓝二旗坛主,闻兄和命师弟接

战黑、白二旗坛主,兄弟对付黄旗坛主,尚有那位奇装异服的黄衣少年,兄弟想劳动昆

仑……”
    玉灵子不待话完,立时接道:“我们已专司夺书之责,恕难另接重任。”
    马家宏道:“贫道之怠是想请贵派门下一位弟子杨梦寰出手。”
    慧真子冷笑一声,道:“你明知他不是对方敌手,派遣他对敌,是何用心?”
    马家宏哈哈一阵大笑,道:“三位道兄尽管放心,昆仑三派天罡掌和分光剑法江湖

上无人不知,道兄门下虽年龄有限,功力略逊一筹,但那剑招、掌法,想必已尽得传授

如果他有了什么损伤,贫道甘愿以命相抵。”
    玉灵子回头望了梦寰一眼,暗道:今日如不让他出手,昆仑派威名何在,如若答应

又怕他难和对方抗拒,一时间沉吟难决。
    杨梦寰一见掌门师叔面现为难之色,当下挺身而出,道:“弟子伤势已好,已能受

命出战。”
    玉灵子还未答话,闻公泰已抢先赞道:“小兄弟豪气干云,果不愧昆仑门下弟子。

    赵小蝶一颦黛眉,低声问朱若兰道:“他伤势还未好,岂能出战,姊姊快些唤他回

来。”
    朱若兰笑道:“不要紧,让他去吧。”
    赵小蝶探手人怀,摸出一粒丹丸,正想送给梦寰,忽然心中一动;暗道:我如送这

灵丹给他,必然引得人人注目相视,不如给他师妹转送于他。当下走近霞琳,低声说道

“你把这粒丹丸给你师兄服下。”
    沈霞琳展颜一笑,接过灵丹,缓步向梦寰走去。
    朱若兰秀目侧转,望了赵小蝶一眼,暗自叹息一声。
    赵小蝶忽觉脸上一热,垂首望着鞋尖;低声说道:“兰姊姊,我作惜了事吗?”
    朱若兰伸出手来握着她一只玉腕,轻声笑道:“你没有错,是姊姊错了。”
    赵小蝶忽地抬头,茫然问道:“你哪里又错了?”
    朱若兰似是未想到赵小蝶会有此一问,不禁怔了怔,道:“一时之间也无法说得清

楚,等到咱们夺回你那《归元秘笈》之后,回去再谈吧。”
    赵小蝶轻轻地嗯了一声,未再追问,仰脸望着天上一片悠悠浮云,眉宇之间,隐泛

起忧虑之色,显然,她对杨梦衰挺身出战之事,甚为担心。
    一阳子冷眼旁观,把几个玉容如花的少女神情,尽都看到眼中,不禁轻轻叹息一声

暗道:看来她们都似对寰儿有情,此事再要发展下去,不知闹成何等悲惨结局,我如再

不出面过问,只怕事情愈变愈糟。
    这次括苍山事过之后,借机把他带回金顶峰去,罚他五年面壁苦修,或能挽救他这

些桃花孽债……
    转脸望去,只见沈霞琳已走到梦寰身侧,缓缓伸出白玉般的手掌,掌心托放着一粒

丹丸,微笑着对梦寰说道:“寰哥哥,那位小蝶姊姊要我送粒丹丸给你。”
    杨梦寰侧目一看,认出是赵小蝶在氓江舟中所赠于自己的灵丹,不禁心头一跳,忖

道:此丹灵效无比,她不过只有五粒,在岷江舟中已送我两粒,仅余下三粒。她一向厌

恶于我,何以此珍贵灵丹相赠:正想谢绝,忽然心念一转,暗道:我内伤未愈,等下和

人动手时,只怕难以支撑下去,对方又都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高人,这一战定是凶恶绝

伦,虽有朱若兰所授“五行迷踪步”足以护身,但如正值动手当儿,内伤发作,不支而

败,那可大损师门威名,此丹灵验神效,世无其匹,助我稳住内伤,当下伸手接过灵丹

一口吞下。
    沈霞琳看他沉思良久之后,终于取过丹丸,转脸向赵小蝶望去。
    只见赵小蝶也正凝目对她相望,彼此相视,各自微微一笑。群豪之中,有不少注视

着二人行动,只觉二人那相对微微一笑,有如春花怒放,各自心头一跳。
    闻公泰突然大笑说道:“马道兄这调兵遣将之才,果然与众不同,兄弟佩服至极。

    马家宏微微上笑,道:“闻兄且莫过桨贫道,昆仑三位道兄是否应允门下出战,还

未可知呢?”
    闻公泰拂髯笑道:“这个马道兄尽管放心,昆仑三子乃豪气干云之人,焉有不允门

下出故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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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灵子铁青脸色对梦寰道:“此战有关我们昆仑派在江湖间的声誉,你自信能当大

任吗?”
    杨梦寰道:“弟子如果技不如人,愿战死以谢师门。”
    玉灵子担心杨梦寰不是陶玉敌手,想要他知难而退,哪知杨梦寰竟然愿以战死谢罪

当下一皱眉头,望了一阳子一眼,对梦寰道:“好吧!你既愿出战,我也不再拦阻于
你……”
    马家宏不待玉灵子说完,立时哈哈大笑道:“道兄既然答应,事情不宜再迟,兄弟

既承各位抬爱,自应当身先难……”说着,一摆手中长剑,窜入林中。
    闻公泰一挥手中青竹杖,叫道:“这是我们大家之事,岂可让马道兄一人涉险?兄

弟愿奉陪一行。”左手探怀中摸出一把金丸,右手竹杖护胸,紧随着进入林中。
    滕雷望望峨嵋三者和昆仑三子,笑道:“马道兄和闻兄犯都入林,咱们岂能袖手旁

观?不如一齐进入林中去吧。”
    峨嵋三老别具用心,他们想擒得天龙帮一二坛主,以交换掌门人超凡大师,藉此挽

回一点失去的面子,当下首先应好,各挥兵刃,抢先入林。
    慧真子原想联合大师兄一阳子劝说师兄,放手不问抢夺《归元秘笈》之事,但因面

对几派高人,只怕有损玉灵子掌门尊严,始终未说出口,及见一阳子随声附和了掌门师

兄意见,又不好再表反对。
    玉灵子拔出背上长剑道:“师兄师妹既无异议,咱们也入林去吧。”说完,仗剑当

先,冲入林中,一阳子,慧真子,双剑并出,紧随追去。
    杨梦寰低声对霞琳说道:“你跟黛姊姊走在一起。”说着急步相随师父进入林中。

    沈霞琳微一怔,杨梦寰已隐人密林不见。
    滕雷干笑了两声,对峨嵋三老一拱手道:“三位请。”白衣闪处。窜入林中。张洛

张化,同时跃起急追,峨嵋三老和多臂金刚屠一江互望了一眼,同时进林。
    沈霞琳眼看群豪,霎时间尽入密林,心中既挂念师父和寰哥哥安危,但又觉着应当

遵从梦寰之言,一时之间,进退难决,呆在当地。
    朱若兰看群豪尽皆入林,缓步走到霞琳身侧,拉着她一只手,笑:“走!咱们也进

去看看。”当下和霞琳、赵小蝶等一起入林。
    她神色异常轻松,脸上始终带着微笑,似乎早把《归元秘笈》之事,忘诸脑后。
    这道密林,并不很深,不过一顿饭工夫,已然走到尽处,只见两侧峭壁耸天,中间

是一道四五丈宽的山谷,朱若兰回头对赵小蝶说道:“这道山谷,足有十五六里深浅,

深谷尽处,面临万丈绝壑,天龙帮携书入林,必从这道深谷中觅寻出路,正好自投绝境

咱们只要挡守住这一条出谷之路,必可夺回你《归夫秘笈》。是五大门派中人,各存了

夺书之心,情势变化难测,别看他们现在联手同力,对付天龙帮,但如那奇书被咱们夺

回之后,只怕他们又要联合天龙帮合力对付咱们。这些人都是江湖上久负盛名之人,各

人都身怀一种或几种绝学,不到性命交关之时、不肯炫露出手,别看他们刚才动手时打

得十分激烈,但并未施展其本身真正绝技。我们在动手夺书之时,千万不可鲁莽出手。

这时机的选择,最为重要,一个不好,即将造成四面楚歌之局。你虽已尽得《归元秘笈

上记载之学,但要同时拒挡十几个武林中一流高手,恐怕也非易事,那时,不但难以收

回奇书。只恐本身安危,也成问题了。”
    赵小蝶茫然一笑,没有答话。
    要知她从小就在母亲监督之下,修习“大般若玄功”,从未练过拳掌,这等上乘内

功,必需意诚心专,胸无杂念。她不知自己已具上乘武功,要她陡然相信自己武功为天

下第一高手,实是大不容易之事。
    朱若兰看她脸上茫然之色,心知不经一段时间历练,绝难使她建立自信,也不再多

作无味解说,加快脚步,向前奔去。
    奔行不到一刻之后,已闻得呼喝之声,朱若兰突然放慢脚步说道:“再转一个弯,

就是深谷尽处,天龙帮被逼绝地,必作困兽之斗,势非有一场激烈绝伦的拼斗不可。咱

们可隐在暗处观察,待双方斗到力尽之时,咱们再出手抢书,那时,纵然双方联合抢书

咱们也抵拒得住了。”
    赵小蝶似对夺取《归元秘笈》之事,不在放在心上,轻轻一颦黛眉,道:“要是咱

们相距几人搏斗之处太远了,救人不是很不方便吗?”
    朱若兰先是微微一怔,继而想到她所指之人,不禁淡淡一笑,道:“不要紧,他的

五行迷踪法已极纯熟,虽未必定胜得陶玉,但自保决无问题。”
    赵小蝶叹道:“如果他要早学会了‘回龙三式’,那么他一定可以胜得陶五了!”

    朱若兰听她念念不忘杨梦寰,心中大感惊异,暗道:她本极厌恶杨梦寰,何以忽然

会这般怀念于她,她虽是心地善良之人,但因自小比居深山,又常聆翠姨偏激遗训,见

闻均少,如一旦动了真情,只怕难以制止,我要早些设法把她和杨梦寰分开,免得愈陷

愈深,进入难以自拔之境,作出什么伤情害理之事,使这场已然繁杂的爱情纠纷,再加

困扰,闹到无法收拾的局面……”
    她心中虽在暗作盘算,口中却未说出,其实她对杨梦寰相爱之深,并不低于沈霞琳

不同的沈霞琳心中想什么,口中就说什么,她觉着今生今世不能和杨哥哥分离,那就流

露于言词情态之间,无顾忌,毫无隐瞒。但朱若兰就不同,她乃天生傲骨,气度高华,

聪慧、胆识均非常人能及,自目睹杨梦寰迷药乱性,和李瑶红在山腹洞中诸般经过,芳

心片片碎裂,当时亦会由妒生恨,动过杀机,但她究竟是大智大慧之,经过了一翻付思

妒恨全消,反而回到天机石府,取了衣服给两人送去,刚才又目睹杨梦寰对李瑶红流现

惜爱之色,又触发她无限感慨,设身处地,为人一想,实难有责怪两人之处,这才挥剑

绝情丝,使一缕私情,升华至最高境界,决心抽身而退,以促成沈霞琳,李瑶红并侍杨

梦寰。哪知事情又生变化,赵小蝶竟也自陷入漩涡之中,这确实增加了朱若兰一大烦恼

她被这烦恼困扰得心急如焚,表面上虽还看不出什么,心中却是反覆筹思解决之策。
    沈霞琳一心想念着师傅和寰哥哥胜败安危之事,一语不发,连那经常挂在嘴角问的

笑容,已消失不见了,小蝶眉宇笼罩一层忧虑之色,颦着黛眉想心事,三个人都怀着沉

重的心事,慢步向前走着,四个天真的白衣小婢,却仍然神态如常,满脸欢愉容色。
    这三个人的神态,都落入了三手罗刹彭秀苇的眼中。这位身历情场大变的老江湖,

早已窥透三颗少女的心,只因自己身属下人之位,不便多嘴。几人走到转弯之处,已可

闻清晰的大笑怒喝之声,赵小蝶第一忍耐不住忽地纵身一跃,直飞过去,沈霞琳紧随追

上。
    杨梦寰本想隐身在那转角之处,暗察五大门派和天龙帮动手情形,然后再选择适当

的时机出手抢回奇书。但因赵小蝶和沈霞琳毫无顾忌的现身出去,朱若兰也只得跃身追

上,抬头望去,只见一,片十余丈空阔草地上,已排成对阵之势,李沧澜和属下五旗坛

主,川中四丑,散排成一个半圆形的阵形,五大门派中人,兵刃都已出手,局面剑拔拿

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李沧澜抬头望了挡守谷口的杨梦寰一眼,缓步走前数尺,一横手中龙头拐,道:
“老朽已久慕武林中九大门派武功,已打算在半年飞柬邀请九大门派高人,到我们天龙

帮总坛比剑,届时敝帮亦当选出高手敬陪未座,不意人算不如天算,今天我们已和几位

碰上了头,虽然九大门派不全,但九占其五,总算差强人意了。”说完仰脸长笑不绝。

    闻公泰听李沧澜那长矣声中,充满着忿怒,已知他心中怒火极炽,暗道:江湖之上

久传海天一叟之能,但始终未能一睹他真正武功如何,今日被堵此绝谷,势非拼命不可

昆仑三子弄巧成拙,挺胸自谋夺书,这场凶惨搏斗,也够昆仑三子受了……他想到得意

之处,不觉回头望了昆仑三子一眼。
    但闻海天一叟李沧澜那长笑之声,由低而高,愈笑愈响,空谷回音,绕耳不绝,片

刻之间满谷尽都是哈哈大笑之声。
    马家宏终于忍耐不住,运气一声长啸,喝道:“李帮主好精深的内功,不过眼下之

人,大都是一派掌门之尊,我想李帮主似不必再炫露内功,故作惊人之声了。”
    李沧澜果然收住那大笑之声,说道:“几位既自知是一派掌门之尊,想必知道武林

中比武动手的规矩了,我们天龙帮虽是一群草莽人物结合,但却没有把你们九大刁派放

在眼内,今天老朽索性夸句海口,眼下你们五大门派,不妨联合一起,群殴、独斗,任

凭选择,我们天龙帮无不奉陪。”
    马家宏一挥手中宝剑,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客气,这番搏斗旨在抢夺那《归

元秘笈》,这不比一般动手较量。”说完,仗剑当光直奔过去。
    闻公泰带着屠一江,滕雷带着张洛、张化,紧随着直冲而上,峨嵋三老、昆仑三子

也是一齐挥动兵刃冲上。
    几人本已经汁议,分配有一定的对手,那知天龙帮竟似早已预防一般,但见李沧澜

龙头拐,盘空一舞,天龙帮五旗坛主和川中四丑,忽然交叉穿行,排成了一式,各守一

个方位,把陶玉围存中间,五派群雄本是各选定好人交手,那知天龙帮迅快的交叉穿行

原先各人的位置,突然变换,待五派中人扑到对手位置,却已换了别人。
    马家宏最先发动,去势最快,长剑已然探臂向王寒湘点出,忽见王寒湘向后疾迟,

旁侧迅扣闪申一般伸过来一支铁拐,架开了他点出的长剑,而且来势劲急,长剑几乎被

弹震脱手,不禁微微一怔,就在这一眨眼间,对方还击已然近身,拐风如啸,拦击而去

    原来王寒湘向后疾退之时,李沧澜已同时探臂出拐,横跨两步填补上了王寒湘的位

置,移动之间,配合得恰到好处,丝毫未留下可乘之机。
    马家宏被李沧澜那一拐所封,几乎震脱手中宝剑,哧地心头一跳。疾向右后侧跃退

五尺,让开横腰一拐,暗道:江湖上盛传李沧澜生具异禀,神力惊人,看来传言不虚,

倒不可和他硬挤。正等挥剑,以天干风雷剑法中几招精绝之学,一试对方武功,忽见人

影一闪,对方阵式又变,视听一声阴恻恻的冷笑,道:“接老夫一招五毒神掌试试?”

余音未绝,忽觉一股阴柔之力,加着触鼻欲呕的腥臭之气,直袭过来。
    他封剑闭关,在括苍山面壁二十年岁月,把点苍山派镇山之学的六十招风雷剑法,

悟加了一十二招,易称天干风雷剑法,暗合七十二天干之数。其间有一如投剑出手的伤

人绝学,是凭藉本身真气,配合精密的时间计算、他梦想习成剑术中最上乘的武功驭剑

之术。但因不知要诀,始终未能修习成功。不过他这二十年的岁月,亦没有白费。
    马家宏虽未修习成他梦想驭剑之木,但悟加了一十二招剑法,却极为精奥之学,尤

以那投剑出手伤人的一招,可飞剑伤两丈内之人。而且内力精进,能运气护身,寻常刀

剑暗器,难以近身伤他,眼下五派高人之中,他武功可算最高。一觉出掌风有异,立时

闭住呼吸,全身上下,满布护身罡气,硬接了莫伦一记五毒神掌。
    莫伦武功,别走一径,出手全是阴柔之力,丝毫不带破空之声,但击中入后弹震之

力却是极大。马家宏硬挡一掌,被震得退后了三步,但他内家反震之力,亦把莫伦一条

手臂震得完全麻木,彼此心头都大感惊骇。五毒叟暗自忖道:我这五毒神掌,不但奇毒

绝伦,就单是那弹震之力,最少亦有七八百斤暗劲,此人硬挡一掌,竟是毫无损,难道

我二十几年的苦练,完全白费了不成?前几日雪山派掌门人滕雷和我硬对一掌,竟未为

毒功所伤,今日此人挺身硬接我一击,看样子亦未为毒功所伤,这么看来,江湖上九大

门派中高人,果然是不可轻视呢。
    他哪里知道,滕雷有千年雪莲子,专解毒伤,马家宏的护身罡气,毒力难侵,狂傲

之心,减去了不少。
    马家宏呢,他亦被莫伦一掌震得心中惊恐不安,暗道:我以二十年的岁月,闭关苦

修,虽未能修具驭剑之术,但自信内功精进不少。这次初遇高人,不但九大门派中人,

武功个个精进,天龙帮这般江湖魔头们,也是一个个都有大成,看来这局面仍和以前相

差不多,我们点苍山派要想在武林之中扬眉吐气,看来是难以实现了……想到此处,下

山之时的雄心,登时减消一半。
    这时五派联击之势,已经发动,刹那间,拐风如啸,扇影飘飘,轮芒耀民刀光若雪

追杖纵横,剑气冲霄,拳势如雨,拳风呼呼。武林中第一高手的联袂群斗,看得人目迷

五色,眼花缀乱。
    五派联攻了一阵功夫之后,不但未能冲破天龙帮的阵式,而且被天龙帮分叉穿行,

位置易换的战法,把五派的强猛凌厉攻势压制下去,取得主动,渐成了反击之势。尤以

海天一叟李沧澜,更是勇不可当,拐风所指竟无人敢硬挡他的拐势。
    海天一叟乃一代果雄之才,文才武略,均超常人,深思远虑,面面兼顾,所以不肯

出手伤人。冲出五派联手围困,并非不能,实因他想到击倒五派联攻之后,势将招致朱

若兰和赵小蝶出手,那时,强弱易势,必落下风,未受其利,反蒙其害,是以,他在未

筹思得对付朱若兰和赵小蝶办法之前,不愿先把五派联手芝势击溃,失去凭藉的均衡。

    天龙帮五旗坛主之中,以王寒湘所学最博,才贯古今,旁通星卜,心思亦最为慎密

眼看天龙帮已经抢得优势,但此刻帮主却不下令变换九宫阵式,冲出五派联手围困,心

中已解其意,想他是顾虑朱若兰和赵小蝶两人出手,但这样久战长拖下去,亦非办法,

心念一动,手中折扇突然急攻三招,霎时间扇影翻滚,横削直点,把对手迫退了两步。

这时和他动手之人正是八臂神翁闻公泰。此人心机深沉,初和天龙帮动上了手,挥杖全

力抢攻,但到十合之后,他已看出今日局面难有善果,五派联手,只怕未必能把天龙帮

制服得住,同时他看出天龙帮穿叉换位迎敌阵式,变化奇奥,因他把半生精神都放在习

练武功,整顿派务之上,无暇研究星卜易理之学,是以,他不懂天龙帮排的什么阵式,

但见人运行灵动,随进转换对敌之人,已感难操胜算,心中一动,不再出手全力抢攻,

随手挥杖,只求无过,以保持内力,留待必要时和人硬拼。
    王寒湘这时又突然挥扇递出三招凌厉绝伦的猛攻,闻公泰大有措手不及之感,只得

向后退了两步。
    待他运杖反击之时,王寒湘已抽身急退,和开碑手崔文奇,易换了位置,紧靠在海

天一叟身侧,折扇摇舞之间,撒出一天扇影,把当前的张洛迫得纵身向左侧一跃,刚好

挡在了滕雷前面。
    王寒湘借机低声对李沧澜道:“帮主顾虑那两个女娃儿出手,不变换阵式突出围困

但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挡在谷口要道,纵然俟天色入夜,也一样无法冲出。

不如借机应变,变换九宫阵式,把五派高人逼到谷口。冲出谷口,且战且走,只要咱们

能冲到树林之中,借重齐坛主的双手飞钹绝技,和子母神胆两种神器之力,阻挡追兵,

他们武功再高,也不敢冒险入林。帮主和川中四丑携书先走,我们留在林中拒敌,待天

色入夜,再行撤走,大家不必在路上相会,以黔北总帮为重聚之处。”
    李沧澜想玉寒湘筹思之法,就眼前而论,不失上策。当下答道:“也只此一策,可

予一试。”他虽在说话之间,但手中龙头拐却已加强,把滕雷和张洛、张化两位的招术

尽皆接过,啸空拐风,把三人挡在七八尺外。
    滕雷和张洛、张化,虽然拳掌齐施,猛力冲打,但彼等始终无法冲过那如山的拐影

    激战中,忽闻得李沧澜一声长啸,挥拐在头上划上了个圆圈,九宫阵形立时大变方

位,李沧澜、王寒湘走在前面,川中四丑大丑、二丑和开碑手崔文奇护守右翼,三丑、

四丑和百步飞钹齐元同守在左翼,莫伦和子母神胆胜一清挡住后卫,各人都背向里,面

向外,一面拒挡敌人,一面向前冲走。
    王寒湘在九宫阵式之中,为配合阵式变化,未出全力,此刻和龙头帮主并肩开路,

忽然大展神威,折扇挥舞起满天扇影,削、点。扫,着着带起啸风之声,当真是灵动如

出云神龙,减势猛不可挡。
    李沧澜龙头拐纵送横击,更是凌厉无比,拐风所指,有如巨浪击岩,当头拦击的滕

雷和张洛、张化,被两人排山倒海的攻势,逼得步步后退。
    马家宏本在攻袭侧翼,看滕雷挡不住李沦澜和王寒湘猛冲之觐突然长啸一声,道:

“滕兄莫慌,兄弟来助战了!”长剑挥动,连出三招绝学,霎时间剑化满天寒星,把崔

文奇迫得退了一步,人却凌空而起,悬空斜跃一丈多远,人还未落实地,手中长剑已闪

电下击,直指李沧澜天灵要穴。
    李沧澜正挥拐迫攻滕雷,忽觉剑风下袭,不得不先拒敌势,反臂挥拐,直向马家宏

头上扫去。
    翻天雁马家宏刚才已试过李沧澜的拐势,知他扫出力道强猛绝伦,哪里肯和他硬接

下击剑势突然一收,脚落实地,忽然振剑一跃,反向王寒湘攻过去,滕雷借势大喝一声

欺身而上,呼呼劈出两掌,把海天一叟挡住。
    王寒湘一见马家宏挥划剑攻到,心中突然一动,暗道:此人挥手举脚,发号施令,

似是五派中的首脑人物,如果把他挫辱一番,也可一挫五派的锐气。
    心念一转,右臂潜运功力以待,左掌突施绝招,一招“落日彩霞”,把张化逼退,

右腿无声无息地踢出一脚,把张洛迫向一侧,折扇横胸待敌,直待马家宏长外快迅前胸

才突然出扇一拨,冒险疾进,贴剑一个转身,已欺到翻天雁马家宏的身侧,右手折扇不

动,运功逼任剑势。
    王寒湘左手食中二指并出,疾点马家宏右户“云门”穴,右脚随即飞起,踢向翻天

雁左膝骨骼衔接之处的“犊鼻穴”。
    马家宏心头一惊,暗道:此人武功果然与众不同,当下左手下袭,反点王寒湘踢来

右腿的“地机穴”,身子一蹲,让开双指,右肩头疾向王寒湘“缺盆穴”上撞去。
    这两人都是当代武林中顶尖儿的高手,出手何等迅捷,施袭反击,又都是指向对方

穴道,工寒湘实未想到以对方应变还击之势,竟是这等迅速,踢出右腿忽地一偏,让开

对方下击左手,扫击在马家宏的右腿之上,但王寒湘亦被马家宏右肩头撞在右臂上,彼

此各自后退,暗叫一声,好险!
    两人这等近身相搏的险象,只看得李沧澜和滕雷忘记了动手之事,直待两人各自跃

退;李沧澜探臂一拐,向滕雷点去。
    白衣神君骤不及防之下,被那疾来一拐之势,迫得转身倒卧向右侧翻滚三四尺远,

幸得张洛、张化双双攻上,才解了滕雷之危。如果李沧澜乘势施拐追袭,滕雷纵然能逃

命拐下,亦必被迫得狼狈异常。
    马家宏微一怔神后,立即振剑进攻,王寒湘挥扇接斗,两人接手相搏,这次动手,

彼此都知逢上了生平未遇之劲敌,丝毫不敢大意,各展生平之学,打得激烈绝伦。扇影

剑光,交游飞舞,着着指袭要害,当真是险象横生,生死一发。
    这当儿,陶玉已运用内功,把脸上伤疼止住,红肿之势,也消下去了一半,经这阵

调息之后,精神也好了不少,双目流动打量了四周一眼,正待拔出臂上金环剑出手相助

瞥眼见赵小蝶、朱若兰正望着他,心头一凛,暗道:我如拔剑出手相助,招致两个女煞

星出手,那可弄巧成拙,当下长长吁一口气,微微把双目闭上,装做运气调息,暗里却

留神看四周打斗、目光转瞥之处,只见杨梦寰双目注定场中,似欲加入搏斗,精神饱满

眼中神光炯炯,不禁心头大骇,忖道:我迫他服用那“化骨消元散”,乃当今药物之中

最为残烈的慢性毒药,纵然师妹给了他解药服下,但也不能这短短一夜半的工夫,能够

完全复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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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戏永远http://www.gameforever.com/homeworld/index.htm>
  <幻想时代http://www.gameforever.com/homeworld/hx/index.htm>收集扫描校对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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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高歌休訴。
**      不知來歲牡丹時,再相逢何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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