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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飞燕惊龙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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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飞燕惊龙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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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惊龙
第四十一回 五派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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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梦寰服用赵小蝶相赠的灵丹,乃当年天机真人半生致力研究而成的秘方而制。但

因那调制的药物难寻,纵然知道秘方,也不易制成此丹,翠蝶为想促成女儿大成,不借

耗消数年之功,每日苦心寻找调制灵丹药,终因灵药难求,一十二种主药,她只寻得了

十一种。好在天机真人在研究药方之时,已想到了其中一味主药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灵

物,只好另易三+种药物代替,只是少此一味主药,那灵丹的神效减了一半。虽是如此

但已俱起死回生之功,灵效难于伦比。
    杨梦寰眼药之后,又运气调息了很久,惟恐出手失败,有损师门威望,是以不肯轻

举妄动,直待灵丹效能完全发出,自觉精神充沛时,才扭头打量场中形势,准备出手助

战。
    但见五派高人联手阵势,仍无法挡住天龙帮凌厉冲打,心中豪气忽发,长啸一声,

拔剑直跃过去。
    这时,天龙帮已冲到相距谷口数丈左右之处,因为李沧澜顾及冲近谷口时,会招致

朱若兰出手,未敢再往前冲,暂时停顿攻冲之势。
    陶玉微闭双目余光一扫,见杨梦寰拔剑奔跃而来,立时身躯一转,避开了朱若兰的

视线,低声说道:“师父,设法擒住那姓杨的小子,以他生死作为要胁,可迫使那姓朱

的女子俯首就范……”话至此处,忽然觉出不对,连忙停口。
    他警觉之心虽然够快,但已为昆仑三子听得,一阳子突然振腕向剑猛攻,将胜一清

逼退两步,大声叫道:“寰儿快退下去,眼下都是江湖上身份尊崇之人在动手,哪有你

插手余地。”
    杨梦寰本已身临战场,正待挥剑攻出,突听师父大叫之声,不觉微微一怔。
    李沧澜突然大喝一声,呼呼击出两拐,把滕雷逼到一侧,双肩一晃,疾进数尺,左

臂一挥,向杨梦寰抓去。
    玉灵子长剑一紧,突施一招“杏花春雨”,满天剑光波动,迫得齐元同双轮疾收,

挥舞自保,使一阳子腾出手来迎接杨梦寰。
    那知李沧澜动作迅快无比,一阳子刚冲出剑圈,海天一叟左手已快搭上杨梦寰左臂

    只见杨梦寰身躯一转,忽然闪到了李沧澜的身后,长剑疾出,点向崔文奇的后背
“凤眼穴”。
    闻公泰哈哈一笑,道:“昆仑门下果然不凡,三位道兄身负绝技,不肯炫露,未免

私心太重了。”
    闻公泰见杨梦寰那侧身一转之势,真是奥妙无比,不但闪让过李沧澜迅如闪电的一

抓,而且竟冲人天龙帮九宫阵式之中,心中大感惊奇,暗道:我只道自己未出全力攻敌

原来人人都是如此,昆仑有这等绝妙身法,但昆仑三子竟然不肯用出对敌,究竟是嫩姜

没有老姜辣,这娃儿一上来就泄露了师门秘技,心念一转,计谋又生,大声叫了出来,

想逼使昆仑三子施展绝学,全力向天龙帮猛攻,既可一睹昆仑绝技,自己又可多保存一

点实力。
    哪知昆仑三子对他刺激之言,充耳不闻,看也不看他一眼。
    本来五派计议攻击天龙帮的人手分配,并没有大错,就五派实力上说,也只有如此

如果天龙帮不进九宫式迎敌,来个分头硬拼,此一杖必然打的惨烈绝伦,那就只有以武

功强弱,分头判生死胜负,势必要闹出流血惨局不可,各人就是不顾暴露本身绝学,亦

不可能。但因天龙帮以九宫阵式变化对敌,使五派中人无法找到固定的对手硬拼。以及

李沧澜、王寒湘、莫伦三人的武功,高出了五派中人意料之外,使这场预想激战的局面

大起变化,五派高人在激战一阵之后,都有了保存实力的念头,谁也不愿再出全力攻敌

天龙帮虽是一心一意的对付强敌,但因九宫阵式的变化,限制住了个人武功的发挥。使

这场预想怪烈生死之拼,成了个明为呼应,暗保实力的群殴之局,只有马家宏和玉寒湘

在几招近身险博之后,为了颜面有关,才各用绝学力搏,马家宏施展出天干风雷剑法,

十几招后,攻势渐转凌厉,剑气漫天,隐隐起风雷之声。
    王寒湘折扇划带尖啸,撒下层层扇影,左掌还不时施展劈空掌风击出,因两人相搏

过烈,王寒湘不自觉脱离了九宫阵式,形成单打独斗的局面。
    李沧澜一抓落空,心头大骇,回头望时,杨梦寰已深入九宫阵中,而且长剑已指袭

向崔文奇背心。
    崔文奇正挥动软索三才锤和八臂神翁闻公泰动手,哪里会想到杨梦寰无声无息地深

入阵中,出剑疾袭后背。偏巧闻公泰面对杨梦寰,看得十分清楚,此人心地险诈,一看

激不怒昆仑三子,立时不再言语,手中青竹杖突然一紧,倏忽间连攻七杖。
    这七杖可是他八十一招伏魔杖法精奇之学,崔文奇被他陡然的猛攻急打,逼台手忙

脚乱,幸得正和峨嵋三老相搏的莫伦,遥发一记劈空掌风相助,把闻公泰逼得向后跃退

    因他害怕莫伦发五毒神掌,所以不敢硬接,才疾退数尺,让开一击。
    其实闻公泰并非存心成全杨梦寰,而是想让崔文奇伤在杨梦寰剑下,激起天龙帮和

昆仑派拼命之心,让别人先出全力相搏,他可保存实力,伺机出手,果然这一剑崔文奇

毫无所觉。
    眼见那闪闪寒芒,就要刺中崔文奇后背后的“凤眼穴”,忽闻金环叮当,寒光电奔

而到,当的一声,架开了杨梦寰刺向崔文奇后背“凤眼穴”的长剑。
    原来陶玉看到崔文奇面临生死关头,顾不得再装模作样,急挥金环剑,架开杨梦寰

剑势。
    昆仑三子目睹杨梦寰闪避李沧澜探手一抓奇奥身法,心中略感放也玉灵子低声说道

“寰儿深入阵中,九宫连锁已破,咱们如能趁势猛攻,或能把他们全阵冲乱……”当下

剑一变,追魂十二招出手,霎时间寒光飞绕,精芒电掣,威势如江河堤溃直向阵中冲去

    一阳子、慧真子一看掌门人孤剑深入,只得随着一变剑势,两侧相护,三剑联一猛

冲,威势又增加一倍。这时,九宫阵位置又动,子母神胆和齐元同对调了位置,胜一清

和川中四丑的老大、老二,合守一翼,三人虽然竭尽全力,也无法挡得住昆仑三子这奇

猛的攻势,只听冷笑一声,道:“这等不识进退,难道贫道的宝剑,当真就不敢杀人
吗?”
    玉灵子说完,长剑挥处,血雨四溅,陈应左臂被剑划了一道三四寸长的口子,闷哼

一声,向后退去。
    原来张钦、陈应、胜一清早已被昆仑三子的剑势罩住,迫得手忙脚乱,穷于应付,

被迫得险象环生,但三人始终不肯后退一步。玉灵子本不愿伤人,但见三人苦缠不退,

如不伤人实难冲破阵式,这才挥剑刺伤陈应。
    陈应一退,张钦和胜一清更难支持,慧真子刷的一剑,“朔风狂啸”,剑光掠着张

钦头顶扫过,张钦缩头让虬慧真子乘势而进,飞起一脚,把张钦踢了一个筋头。
    胜一清左掌潜运功力,劈向玉灵子一记掌风,右手九环刀探臂向慧真子劈去,但却

被一阳子斜里飞到的长剑接住。
    这不过一刹那的工夫,李沧澜一把未抓到杨梦寰,滕雷和张洛、张化又急攻而上。

    海天一叟的武功,果然了得,右手运拐,独拒三人攻势,目光却仍投注在杨梦寰身

上,想看出他用什么方法,竟能轻轻的闪避开了自己一招迅快的擒拿。
    但见陶玉疾出一剑,解除了崔文奇危难之后,立时挥剑疾攻,和杨梦寰斗在一起,

这两人一动上手,只看得这一代怪杰,暗暗惊心。
    原来金环二郎陶玉攻出剑势,招招诡异难测,并非自己传授的武功,身法亦灵动无

比,飘忽如风,不知他在何处学来。
    再看杨梦寰的身法,更是奇奥绝伦,不管陶玉剑势如何精妙,他只要轻轻一闪,就

让避开去,杨梦寰随手还击两剑,亦是凌厉至极。
    待他听到陈应闷哼之声,转脸看时,昆仑三子已冲破了九宫阵式,闻公泰和峨嵋三

老,多臂金刚屠一江,因见昆仑三子,全力抢攻,已冲破了九宫连锁变化,不约而同各

出全力抢攻,一时间,刀光杖影,钹风剑气,威势如排山倒海而下,莫伦、齐元同、崔

文奇、川中四丑中的三丑游魂马起,四丑恶魄周邦,尽都被迫出全力对敌,虽然看出胜

一清等危急形势,九宫阵破在眼前,却无法分身相救。
    忽听李沧澜长啸一声,龙头拐陡然横扫一击,强劲的力道,带起了盈耳啸凤。滕雷

心头一震,暗道:拐势如此威猛,真是罕闻罕见,仰身一跃,疾退八尺,张化、张洛紧

随跃退。
    李沧澜一拐逼三人,借势凌空而起,直向昆仑三子扑去,半空挥舞拐杖,幻化出一

天拐影,挟雷霆万钩之势,当头罩落。
    昆仑三子眼看得手,九宫阵瞬息可破,忽见李沧澜疾扑而到,拐势威猛如泰山压顶

而下,不禁吃了一惊。
    就是三人武功再高一点,也不敢以轻灵的宝剑,硬接李沧澜那威猛无匹的拐势,玉

灵子大喝一声:“决退!”三人联袂跃起,倒翻出丈余远近。
    李沧澜脚落实地,拂髯一声冷笑,道:“我们天龙帮和贵派素无嫌怨,三位出手伤

入,不知是何用心?”
    玉灵子道:“彼此动手过招,自难免有所伤亡,李帮主此刻这等责问,哼哼!实是

贫道难以答覆的。”
    李沧澜听他反唇激讽,不觉心头大怒,冷冷接道:“令师兄玄都观主,盛名卓着,

侠肝义胆,大有君子之风,老朽由衷敬佩之极,想不到你却是这般不识趣之人,哈哈,

难道我们天龙帮还真怕了你不成……”话未说完,陡然一扬长眉,反臂一掌,疾向左侧

劈去。
    只听一声大叫,张洛一个瘦长的身躯被他一掌震飞起来,摔出去七八尺。原来张洛

惜李沧澜正在和昆仑三子讲话之时,悄无声息地欺身直上,一掌劈去。
    但李沧澜是何等人物,虽在和昆仑三子讲话,但仍能眼观四面,张洛欺身攻上之时

他己看在眼中,但他艺高胆大,竟把这武林中一流高手偷袭之事,不放眼中,直待张洛

一掌劈出,他才陡然反臂一掌,猛劈过去,目不转睛,身不翻动,反臂一击,恰到好处

正好和张洛劈出掌势迎个正着,两股强劲的潜力一撞,张洛这瘦长身躯,立时被震飞起

来,闷哼一声,摔到七八尺外。
    昆仑三子眼看他有着如此深厚的功力,不禁脸色微变。
    只听海天一叟哈哈一笑,若无其事一般接道:“老朽素对玄都观主敬仰,更承贵派

中人数援助小女,使老……”话到此处,滕雷已疾扑而上,双拳井出,遥击过来,拳风

威猛绝伦,分击向李沧澜两处大穴。
    原来他见李沧澜一掌震伤了师弟,心头大怒,潜运真力,施出百步神拳,全力追击

过来。
    这两拳不但是指的要穴,而且是滕雷毕生功力所聚,李沧澜武功再高,不敢等闲视

之,当下冷哼一声,左掌打出这一记劈空掌风,猛向滕雷迎击过去。
    两股裂空劲力一接,李沧澜不自禁后退一步,滕雷却闷哼一声,悬空两个筋斗,翻

了一丈开外。
    这等内家真力的硬拼硬打,丝毫取巧不得,李沧澜天生异禀,生具神力,再加上他

精深的内功,更是相得益彰,拐势掌风,强劲无比;滕雷虽是一派掌门人的身份,武功

尽得雪山派中奥秘,但因天赋不及对方,以己之短,对人之长,一招硬打,只震得他气

血浮动,五腑震荡,脚落实地,喷出来一口鲜血,赶忙闭目静立,运气调息。
    李沧澜回目望处,只见张洛已被张化救起,心中忽然闪出一个念头,暗道:今日和

五大门派高人这一战,梁子已经结定,此刻先伤他们几个,挫挫他们斗志,日后也减去

几个强敌,心念一转,杀机陡起,一振龙头拐,疾向滕雷扑去。
    突然寒光打闪,昆仑三子一齐挥剑挡住去路,玉灵子举剑封住门户,冷然道:“今

日之事,非比寻常,贵帮和本派虽有恩怨可言,但大家争的是《归元秘笈》,如果李帮

主肯把奇书献出,贫道等决不再多留难……”
    李沧澜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们昆仑三子,还想迫老朽献出奇书吗?”猛然振腕

一拐,横向昆仑三子扫去。
    昆仑三子看他拐势威猛,不敢用剑封架,一齐猛振袂斜跃,让开一拐,玉灵子大喝

一声:“李帮主好威猛的拐势啊!”振腕一剑“起风腾蚊”,直刺过去。
    慧真子长剑疾出一招“八方风雨”,幻化一片剑影,猛攻左侧。
    一阳子长叹一声道:“李帮主请原谅我们联剑并攻了。”一招“倒撒金钱”从右侧

攻上。
    这不过一眨眼的工夫,昆仑三子联袂各出一剑,同是追魂十二剑中招术,这等奇异

之学,一人一剑出手,已是威猛奇奥,兼具并有,眼下昆仑三子联手攻出,更是声势吓

人。但见三柄长剑挥动之间,幻化出一片剑山光幕,把李沧澜连人带拐,罩入那弥空剑

气之中。
    海天一叟眼见昆仑三子一出手就结成一片浓密剑网,当真鸟雀难渡,泼水难入,心

头亦感骇然。暗道:昆仑派分光剑法,无怪能驰誉武林,的确是不可轻视。当下潜运真

力,大喝一声:“好剑法!”挥拐一抡,舞出了一片护身拐影。但闻锵锵之声不绝于耳

剑拐相触,火星飞溅。昆仑三子的联攻剑势,被李沧澜一拐封开,玉灵子心头一震,暗

道:此人武功之高;真是罕见罕闻,如非目睹,实难置信。一领长剑,正待招呼一阳子

慧真子,同使十二追魂剑招,合力
    李沧澜疾进一步,左掌猛向一阳子劈去,右手龙头拐,疾点玉灵子小腹“丹田穴”

右腿飞出,一脚踢向慧真子左腿“伏兔穴”,一进之势,分袭三人。
    他虽一拐把昆仑三子联攻的剑势封架开去,但已大感骇然,怕昆仑三子再抢先机,

联剑合攻,立时先发制人。玉灵子侧身横跨两步,让开点来拐势,暗运内力,出剑一拨

想把对方龙头拐拨开,再出险抢攻。
    那知海天一叟李沧澜神力惊人,随手点出一拐,力道亦沉雄绝伦,玉灵子那一拨之

势,本是巧劲并非和人角力硬拼,对方龙头拐虽已拨开,但玉灵子却感到握剑右臂,被

震得微微发麻。
    一阳子横跃五尺,闪避开一记劈空掌风,慧真子却沉玉腕一剑,向李沧澜踢出右腿

劈去。
    海天一叟李沧澜踢向慧真子的右腿,突然变成横扫之势,迅速异常,让避开慧真子

一剑。疾向玉灵子扫到,劈向一阳子的左掌同时亦收回,疾点玉灵子前胸“神封穴”。

    收直击变横扫,让剑攻敌,合一击出,由分攻三人之势,倏忽间集中向相距最近的

玉灵子一人下手,当真是变化难测,诡异绝伦。
    玉灵子吃了一惊,长剑斜出,横斩海天一叟李沧澜。
    李沧澜立时沉腕变招,化指为掌,虚空一按,一股无形劲力,立时发出,不独把玉

灵子的长剑震开,而且还迫得身形微震,斜窜出两三步外。
    慧真子一声清叱,长剑一摆,舞起一片光幕,化成万点寒星,剑如风雷,直往李沧

澜背后递到。
    海天一叟李沧澜猛一挫身,避过慧真子递来一剑,龙头拐往上一迎,势沉力猛,龙

头一震,立时化成无数拐影,像有千百枝龙头拐似的,分向四方八面荡开。慧真子知道

厉害,不敢硬接,忙振腕一收长剑,使出追魂十二剑的一招“杏花春雨”,把李沧澜的

身躯,裹在一片剑光幕里。
    李沧澜一声长啸,龙头拐一圈一杖,让开剑锋直往慧真子当胸点到。慧真子连忙斜

身让拐,剑随身转,正想还招,一阳子已振腕一剑.斜里杀出。这时,玉灵子在避过一

掌之后,也挥剑还攻。好个李沧澜,确不愧称为一代草莽果雄。仗着多年深厚功力,面

对昆仑三子的合手围攻,却是全无俱色。三剑一拐,翻翻滚滚,斗在一起,剑影如山,

乍分还合。李沧澜在昆仑三子的围攻下,应付虽感吃力,可是还没有呈出丝毫败象。拐

挡掌劈,锐不可挡,昆仑三子虽能压制着他,不给他脱出重围,但一时之间,还占不到

什么便宜。
    挡在谷口的朱若兰和赵小蝶,却仍旧气定神闲,冷眼看着这场旷世难逢武林高手作

生死搏斗,赵小蝶刚才看到金环二郎陶玉出手几招,诡秘异常。这几招凌厉无比的剑招

别人看来虽觉惊奇,但赵小蝶却是心里雪亮。为的是她早把这本震动武功学的书《归元

秘笈》,熟记在心,奇怪的是陶玉不知从哪里学得这些武林绝学,不禁暗暗替杨梦寰担

心。其后见杨梦寰巧用“五行迷踪步法”,把陶玉的凌厉攻势轻轻一闪躲过,身形飘忽

得像鬼影似的,这才放下一块心头石,静看斗场的变化。
    王寒湘见李沧澜给昆仑三子合手围攻,一时无法得手。在群雄环伺的当前形势,久

战无功,更难逃脱,精钢百折扇向着一阳子面门一点,随手向慧真子拍出一掌。
    王寒湘这一点只是虚招,但这一掌却是实招。招式虽有先后,但困快得出奇,看似

同时发出,就在慧真子看见王寒湘精钢铁扇向着一阳子面门一点之时,立觉有股奇劲无

比的罡风,袭到胸前。一阳子随着斜身滑步,避过扫来的扇风。这时,李沧澜的龙头拐

也从斜里点到,给他点着,右臂非废不可。慧真子万般无奈,只好振腕挥剑,硬接一拐

饶是这样,慧真子这苦头可也吃得不少。虎口震得发热,一条右臂,立见酸麻。李沧澜

一招得手,更不饶人,“毒龙出洞”,如影附形再递出一拐,快如闪电。
    一阳子对于这位师妹,脸孔虽冷,心内却热。见她让过掌风,硬接一拐之后,知她

这苦头可吃得不小,再来一拐,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在王寒湘的一片扇影中,发出一

声深啸,用足八成真力,反手劈出一掌。王寒湘估不到他情急拼命,精钢折扇,正递出

一招“靖蜒点水”,虽可以点中他的“肩井穴”,废了他的一条右臂,可是自己也得吃

中他这一掌,权衡轻重,赶快撤招。一阳子才得从他的扇影中窜出,青钢长剑斜递一招

“横江截斗”,硬刺李沧澜的腰腹要害。李沧澜眼看这一招“毒龙出洞”正要得手,突

觉一股劲风,从旁袭到,立知不对,赶忙把递出的招式撤回,龙头拐一沉一搅,再向上

一挑,“倒打金钟”,硬砍一阳子的青钢长剑,随着冷笑一声道:“道兄,难道你真个

要和老夫拼命。”
    一阳子听了不觉心中一凛,赶忙把长剑往回一撤,让过一拐。心想:李沧澜如不放

声发话,把这一拐加劲往上一挑,手中长剑不难给他震飞,自己便得在五大门派前,当

场现眼。但他却手下留情,出言相做,难道是见我刚才出手剑挟闻公泰,不让他夺去爱

女作人质,才留回这余地吗?心有所念,略一分神,李沧澜却把握着这机会,发声作啸

身形平地拔起七八尺高,窜出一丈多远,脱出昆仑三子的包围。
    一阳子听得一声长啸,恍如迷梦初醒,定神一看,见李沧澜已平空窜出一丈有多,

为免有损昆仑派在江湖上的声威,随着也一声清啸,身如大鸟凌空,从后窜到。正想凌

空发招,陡闻耳畔发出一阵宏亮的声音道:“道兄,让我也来凑凑热闹。”话声未落,

但见一条灰影,已拦在他的面前,那人正是点苍派的掌门人马家宏。
    当李沧澜凌空冲出时,马家宏固和他有杀弟之仇,就算不存心夺取那本武林奇书,

也要和他清算日前那笔过节,恐给他冲出包围,才仗剑拦路。一阳子看透他的心事,出

言相激道:“马道兄肯来凑热闹最好,当年括苍山的那笔血帐,道兄想还记在心上。”

    李沧澜确不愧称当代武林奇人,绝不把这几名武林高手,放在眼内,不待马家宏身

形落地,一拐荡开一阳子长剑后,再拍一掌,发出一股强猛罡风,迫得马家宏身形无法

窜近。
    马家宏给挡住后,玉灵子恐给李沧澜乘势冲出,挥剑向李沧澜脑后刺去。李沧澜斜

身让剑,左手并指,直点玉灵子“肩井穴”,随着横里扫出一腿。玉灵子右腕一沉,运

剑劈李沧澜的左臂,紧接着一提丹田真气,身躯凌空而起,让开李沧澜横里扫来一腿。

李沧澜左臂一收,玉灵子趁势施出“八步登空”身法,斜飞了一丈多远,落着实地。李

沧澜迫退了玉灵子后,突然仰脸一阵大笑道:“玄都观主请往后站站,老朽要献拙了。

就借这两句话的工夫,已运足了乾元指神功,缓缓举起左手,双目注定着玉灵子,冷冷

地接道:“道兄乃昆仑派掌门之尊,武功自有独到之处,请试老朽一招‘乾元指’如
何?”
    要知他这“乾元指”神功,乃独步武林绝学,指风所指透金穿玉,玉灵子武功再高

一倍,只怕也是挡受不住李沧澜一指攻袭。
    一阳子一摆宝剑,横跨两步,挡在李沧澜前面,道:“贫道久闻‘乾元指’神功之

名,今番有幸一开眼界,何幸如之!”说话之间,左手探臂,拔出长形古剑,剑已离鞘

登时寒光耀射,冷气逼人,双剑交横前胸,蓄势待敌。
    李沧澜心念刚才相救爱女之情,不愿玄都观主伤在乾元指下,当下一吸真气,胀的

满脸通红,免强把运足的功力收住,正色说道:“道兄品格武功,老朽素所敬慕,区区

乾元指,自知难伤道兄,快请闪让一侧,替老朽留下一步余地吧。”言中之意,软硬兼

具。
    一阳子如何不知李沧澜是替他保留颜面,只因他知那“乾元指”威力奇大,并世高

手,只怕难有硬挡他一指攻袭之人。玉灵子身为昆仑派中掌门,如若伤在对方手下,昆

仑派在江湖数百年的威名,不但尽付流水,而且他在极恨之下,可能全力施为,只怕玉

灵子命也难以保得,自己研挡一击,仗宝剑威力,和李沧澜对自己心存的友善,或可逃

得他乾元指下……
    他这一番心念转动,也就不过是眨眼之间,当下微微一笑,道:“李帮主但请出手

无妨,贫道……”
    话还未完,忽听身后大声叫道:“师兄闪开,让我见识见识誉满武林‘乾元指’神

功。”
    李沧澜目光中透露出杀机,轻缓的冷笑一声道:“很好,道兄如能接得老朽一招
‘乾元指’,李某人愿把《归元秘笈》亲手奉上……”他微微一顿之后,陡然提高了声

音大喝一声:“住手。”
    这暴喝好像突然爆烈的一声巨雷,震得人耳际中嗡嗡作响,果然,正在搏斗中的人

都停了手。
    李沧澜缓缓把怀中《归元秘笈》取出,托在左手上,目光环视一周,冷然的说道:

“不管哪一位,只要能从老朽手中取去奇书,我们天龙帮就不再出手抢夺。”他说的最

后一字之时,目光正好投注在玉灵子的身上、
    五大派武林高手一见李沧澜手中这本武林奇书,都不由自主的围拢过来。
    玉灵子微带怒意地喝道:“让开!”长剑偏转,用力一拨,一阳子只得横向一侧跨

开两步,玉灵子提聚了全身真气,缓步向李沧澜走去。
    海天一叟李沧澜右手一顿龙头拐,铁拐入土半尺,人却冷做的一笑,缓缓把右手背

到后面。
    玉灵子去势很缓,每一步都深陷草地中半寸多深,原来他每进一步,都借机提聚了

一分功力,准备以自己生平的修为,硬接李沧澜“乾元指”神功的一击。
    忽然间一阵疾凤,掠着李沧澜身侧而过,一条人影快得像闪光一般,到了他高举的

左手旁侧,玉灵子微一怔神,停下了缓进的身子。
    寂静的山谷中,响起了一声闷哼,那迅如雷霆的人影,忽然间倒了下去,听不到第

二声喘息或呻吟,草地上,却直挺挺躺着一具尸体,高手环立,众目睽睽,却未看清那

人如何死去。
    海天一叟李沧澜冷冷笑道:“哪一位还有兴致,试试区区的乾元指?”
    一阳子定神看去,横尸草地上的,竟是华山派中的多臂金刚屠一江,不禁心头大骇

这位身列江湖第一流高手的人,死得竟是这等无声无息,全身看不出一点伤痕。
    原来多臂金刚屠一江目睹李沧澜背起右手,单用一只左手高托着《归元秘笈》,心

中忽然一动,一声不响,暗中聚力,陡然直掠了过去,想把奇书抢到手中。哪知手还未

触及奇书,忽觉一股潜力直击过来,他一心抢书,忘了运气防护,也难挡李沧澜这“乾

元指”神功威力,只觉击来暗劲直透内腑,心脉崩断,肝脏透穿,闷哼一声,当场死去

    群豪目睹屠一江惨死之情,无不心头大震,就是天龙帮属下的五旗坛主,也看得耸

然动容。他们平日虽知帮主武功奇高,身怀独步武林的乾元指神功,但却未料到乾元指

竞有这等威奇之力,不需扬手作势,竟能借一股暗劲,杀死武林中一等高手。
    闻公泰忽地一摆青竹杖,向前疾冲几步,马家宏只当他情急拼命,当下一伸右臂,

拦住去路,低声劝道:“闻兄暂请保持冷静,乾元指未必就有这等惊人威力,其中或有

隐情。”
    八臂神翁闻公泰何等阴辣,岂肯再冒大险,他向前疾冲几步,只不过是想看清楚师

弟究竟是否真的已死,闻公泰便借马家宏伸臂一拦,立时借阶下台,怒视了李沧澜一眼

目光转投僵卧在草地上的师弟屠一江。
    李沧澜目光环扫四周群雄一眼,冷笑道:“各位都这般客气谦让,说不得老朽只好

暂时收起奇书了。”天龙帮中人已借这机会把受伤的人包扎好,准备再战。玉灵子突然

一摆手中宝剑道:“李帮主且慢收书,贫道还想向‘乾元指’神功领教一下。”
    李沧澜冷笑一声,道:“很好,道兄尽管出手……”余言未绝,突闻一声尖喝道:

“爹爹……”李瑶红长发散披,踉跄奔来。
    李沧澜目睹爱女狼狈模样,心中大是伤痛,父女天性,他再也难保持冷静之态,长

髯抖颤着,问道:“孩子,你被什么人打成了这个样子,快些告诉我,看爹爹给你报仇

我今天已然开了杀戒,再多杀几个,也是一样。”说完话,目光突然转投到闻公泰身上

    李瑶红勉强提着最后一口真元之气,由群雄身侧奔行过来,身躯辑摆不定,她每一

举步之间,都有摔倒的的可能。。
    张化看出便宜,心中突然一动,暗道:我如把此女擒住作为人质,不难迫李沧澜交

出奇书,一语不发,陡然直欺过来,探臂一把,疾向李瑶红抓去。
    海天一叟李沧澜相隔爱女还有丈余,抢救已来不及,情急之下,大喝一声,凝聚的

乾元指神功,遥向张化点去。
    这独步武林绝学,威势果然不凡,一缕指风破空而到,张化右手刚抓住李瑶红肩头

实觉一缕暗劲,戮中前胸,宛如无形利刃穿胸而过,一声未出,仰身向后栽去,但他抓

住李瑶红肩头的右手,已用上力,倒栽的身子,带动李瑶红的娇躯,一齐向后面摔去。

    就在两人身躯欲倒未倒之际,突见寒光一闪,张化一条右臂,被劈成二截,人影一

闪,一只手扶住了李瑶红的身子。
    这不过一瞬间的工夫,群豪定神看时,各自心头一震,原来扶住李瑶红的并非天龙

帮中的人,却是昆仑门下的杨梦寰。
    闻公泰怒骂一声:“好小子。”探臂一杖,直向杨梦寰背心点去。
    杨梦寰奋力振臂一投,把李瑶红向李沧澜猛掷过去,但因他只顾救人,已无法闪避

闻公泰疾点背心的杖势。其实,他在救人之时,已存了必死之心,他明知和群雄数尺之

隔,自己救人,必有人出手施袭,他觉得这样糊糊涂涂死去很好,可省去一番口舌解说

即使他愿意解说,也无法解说清楚,这等情孽的纠缠,关乎着他师门的清誉,和李瑶红

的少女尊严,是以,他救人之后,竟不理那点袭向背心的杖势。
    可是,事情的变化,往往会使一个人失去主宰自己的能力,他在注意着李瑶红举动

之时,朱若兰亦在注意着他的举动,在他出手救人的同时,朱若兰已探怀摸出了两粒牟

尼珠。
    闻公泰青竹杖点击出手,朱若兰两粒牟尼珠同时打出,一粒击向青竹杖,另一粒击

取闻公泰“凤眼”要穴,去势迅急,划起轻微的破空啸声。
    闻公泰的弹指金丸,在江湖上冠称一绝,他是暗器名家。耳目自是特别灵敏,闻声

惊觉,倏忽收杖疾退,牟尼珠掠着他衣服飞过。
    就在这一缓之势,李沧澜已接着爱女娇躯,朱若兰也振袂飞到,左掌斜劈一招“手

挥五弦”把滕雷遥击杨梦寰的一股拳风挡开,右手一记天罡指向马家宏,一缕凌厉的指

风,迫的马家宏向后疾退五步,瞬息间,场中情势大变,群豪纷纷退到一丈开外。
    朱若兰突然一转娇躯,掠杨梦寰身侧疾过,香气拂动之中,杨梦寰听她低婉的声音

在耳际说道:“你不能死……”一眨眼,已超越到身前数尺之处,目光投注李沧澜脸上

冷冷他说道:“请把令媛托交你属下保护,我要试试你称绝武林的乾元指。”
    李沧澜左手抱书,右手抱着爱女,长笑一声,答道:“咱们早晚总有一场生死搏斗

早些了断了也好!”右手轻轻一击爱女背心“命门穴”,李瑶红长叹一声,清醒过来,

原来她被杨梦寰一掷,人又晕了过去。
    王寒湘陡然一欺身,拦在李沧澜前面,说道:“帮主乃千百万弟子身心寄托,岂可

亲临大敌,本坛主愿代帮主一战……”
    李沧澜摇摇头,微笑道:“朱姑娘武功绝伦,只有我乾元指或可能抵拒,如我不幸

伤损此地,天龙帮就由你接掌龙头……陶玉何在?”
    陶玉躬身应道:“弟子在此。”飒然风动,跃落在李沧澜身侧。
    李沧澜缓缓放下怀中爱女,笑道:“好好的保护住你师妹,她如有个三长两短,你

就横剑死在她的身侧。”轻描淡写几句话,只听得观者心痛如绞,仇者心生寒意,一代

枭雄之才,果然是与众不同。
    突见李瑶红一咬牙,猛然向上一跳,把父亲手中三册奇书,抢了过来。
    这一下大出在场诸人意料之外,都不禁为之一怔。
    李沧澜一扬长眉喝道:“你疯了吗?快些把书还我!”
    李瑶红向后退了几步,道:“爹爹,这《归元秘笈》原本是别人之物,我师兄用尽

心机把书夺去……”一阵急喘厉咳,打断她未完之言。
    李沧澜突然向前欺进一步,伸手抓书,李瑶红拼命向后一跃,让开来势,接道:
“爹爹我……”李沧澜怒道:“你要作死吗?”右手一拔地上龙头拐,疾点过去。
    李瑶红突然大笑道:“好!我死在自己爹爹手里,总比死在师兄手中好些。”一低

头向拐上猛撞过去。
    李沧澜心头一寒,急把拐势一偏,左手疾出夺书,李瑶红一头撞空,借势斜卧,打

了两个滚,又挺身跃起,刚好让避开李沧澜的左手。
    忽听陶玉大喝一声:“师父。”施展移形换位身法,迅快无比的欺到李瑶红身侧,

右手一抓抢过《归元秘笈》左手一挥金环剑,登时鲜血如泉,喷起两尺多高,一条玉臂

直飞出七八尺外,杨梦寰纵身跃起,接住了那条血淋淋的手臂,身未落地,悬空斜飞,

一掠之势。已到李瑶红的身侧,大喝一声,右手长剑脱手飞出,疾向陶玉投去,人却一

把抱起摔倒在地上的李瑶红。
    这本是一刹那间的事情,杨梦寰心神专注,是以反应较别人灵快,大家定神看时,

陶玉已斩去李瑶红一条左臂,抢得奇书,架开杨梦寰投掷来的剑势,转身向后疾奔而去

    朱若兰咬牙怒骂道:“真是个毒如蛇蝎之人。”
    但见白影闪动,蓝纱飘舞,沈霞琳,赵小蝶和四个白衣小婢,纷纷跃到朱若兰身侧

    朱若兰急道:“蝶妹妹,你看着两人,我去追杀陶玉……”话未说完,人已到一丈

开外,朱若兰一动,群雄才如梦初醒般,纷纷追去,李沧澜、马家宏、王寒湘等,各展

轻功,疾如脱弦之箭,衣袖长衫,带起飘空之声。
    陶玉施展移形换位身法,但见黄影闪动,眨眼间就是三四丈远,群雄竟是难以追近

他一步距离。
    朱若兰忽的娇叱一声,柳腰疾挫,猛一展身,凌空向前飞去,闭住呼吸,蹑虚而行

快如离弦流矢,瞬息追到陶玉身后。
    马家宏见识广博,一见朱若兰蹑虚疾行身法,不禁心头大骇,失声叫道:“绝传神

功,‘凌空虚渡’,今天算开了眼界啦!”
    他这一嚷,群雄都不禁定神一看,就这微一分神,陶玉和朱若兰已超出群豪五丈开

外,朱若兰已追到陶玉身后,扬手一掌劈下。
    陶玉太阴气功,已有相当基础,他知此刻乃性命交关之时,早已提足真气,朱若兰

掌势劈出,他已警觉,倏然回头,右剑左掌,一齐还击。
    朱若兰真气一沉,脚落实地,右掌疾收,回拂剑背,暗运真气,施展“弹指神通”

纤纤玉指在和陶玉金环剑相触之际,食中一指猛向剑上弹去,左掌一招“云封雾锁”,

把陶玉左手攻来一掌封到门外。
    她这“弹指神通”功夫,火侯虽然不够,但已非陶玉承受得起,只觉右腕一麻,金

环剑脱手飞出,同时左掌击出力道,被朱若兰巧妙的手法封引落空,击在数尺一株矮松

之上,只震的枝叶纷飞,树身中断。
    他这一掌一剑,真是全力施为,剑飞掌空,心中大骇,略一怔神,朱若兰右手弹飞

他金环剑后,已顺势一掌拍到,陶玉突然随着掌势,向旁一倒,真气下沉,力贯足心,

身子距地还有尺许左右时,忽的一个轮转,原式转了一百多度一个大圈,欺到了朱若兰

侧背,右手手指已搭上朱若兰时间关节。
    朱若兰冷然一笑,右臂疾攻,反点陶玉脉门。左掌虚飘飘反臂拍出,击在陶玉左肋

    只听陶玉闷哼一声,摔在地上,但他搭在朱若兰关节的右手,已变拿为截。指力疾

吐,猛向朱若兰前胸点去。
    朱若兰疾退两步,怒骂道:“死在眼前,你还敢作孽!”一吸真气,施展天罡指,

隔空向陶玉“天池”“中府”两处要穴点去,指风劲急绝伦。
    两人这交手几招,,无一不是武林中见所未见的手法,看上去眨眼而过,其实刹那

间的指戳掌势,无一不是武林奇技,生死须臾,惊险万分。。
    陶玉被朱若兰蓄劲掌心,虚飘飘拍出一掌,震断两根肋骨,如非他早运大阴气功护

身,凭自己功力,指风纵然击中,但也难伤对方,但他料想到自己攻袭之处,乃是她必

需守护之处,羞急之下,必然撤退。这一着果然被他料对,朱若兰撤身退后两步,几乎

在朱若兰撤身后退的同时,陶玉已强忍胁骨折断之疼,挺身跃起,朱若兰天罡指点击出

手,陶玉已然站起,猛一咬牙,用尽生平之力,向前一跃。
    朱若兰抬头看时,陶玉已到悬崖丈余之处。原来两人动手之地,相距那悬崖也不过

四五丈远,动手时未及细看,此刻一看,不禁心头一惊,暗道:难道他真还会扑崖寻死

不成……心中在想,人已凌空,悬空挫摆细腰,直飞有五丈多远,这等罕见轻功,只看

得群豪一呆。
    陶玉距崖边还有四五尺远,朱若兰已到他头上,人还未落实地,探臂拍出一掌。
    陶玉肋骨震断两根,虽无大碍,但他不能及时运气疗息,大感疼苦难当。朱若兰拍

出掌力,又极凌厉,心知只要硬接对方这一击,非被当场震晕不可,当下一横心,倾尽

全身余力,身子向前一倾,两足用力一蹬,疾向万丈绝壑之下窜去。
    朱若兰落掌之势,迅快无比,陶玉跃窜之势虽快,仍被朱若兰下落掌势,击在左腿

膝时之上,震断左腿,击碎膝间时骨,陶玉已然平射出去的身子,亦被掌力震摔地上。

朱若兰脚落实地,冷笑道:“你还有什么鬼谋本领,尽管施出来吧!”
    忽听衣袂带风之声,李沧澜、马家宏一先一后,疾跃过来,直向陶玉扑去,朱若兰

黛眉一扬,右手反臂一招“朝法南海”,带起一股强烈劈空劲气,直向李沧澜打去,左

手运天罡指力,一缕指风袭向马家宏。
    李沧澜大喝一声,挥掌硬接一击,马家宏却陡然一提真气,飞行身子忽地上升两尺

让避天罡指风。
    朱若兰玄门一元罡气尚未达炉火纯青之境,一记劈空掌风,虽然把李沧澜疾来之势

挡住,但她亦被这一招硬打,震得退了两步,不禁心头一惊,暗道:此人功力果然深厚

正待先把陶玉手中《归元秘笈》抢到手中,免得顾此失彼,忽见陶玉猛然一个翻滚,直

向万丈绝壑之外落去。
    群豪似是都未料到陶玉在连受重创之后,仍能这等快捷地滚下断崖,不觉看得一呆

    马家宏一挥长剑化起一道银虹,连道:“可惜呀!可惜。”
    李沧澜怒视了朱若兰一眼,探头向下望去,但见立壁千寻,绝壑万丈,数百丈后成

了一片蒙蒙黝暗之色,深不见底,陶玉只成一点拳头大小的黑影,眨眼间沉入蒙蒙黝暗

之中不见,不觉摇头一声叹息。
    朱若兰看陶玉自滚下万丈绝壑,势非摔个粉身碎骨不可,这等生性险恶之人,死不

足惜,只是未能收回《归元秘笈》,难以对赵小蝶交待,心中亦甚感偶然,静站一侧,

一语不发。
    这时,天龙帮五旗坛主,和昆仑三子,峨嵋三老等人,尽都赶到,三手罗刹彭秀苇

怀抱着满身鲜血,断去一臂的李瑶红,跟在赵小蝶和沈霞琳身后,缓步而来,四个白衣

小婢两侧相护,这几个天真娇稚的少女,哪见过这等惨事,一个个满含泪珠,濡濡欲滴

杨梦寰手中捧着李瑶红断臂,满脸伤痛之色,跟在彭秀苇的身后。
    赵小蝶走到朱若兰身侧,长长叹息一声说道:“兰姊姊,李姑娘身受重创之后,又

被斩断一臂,只怕难再救得活了?”
    朱若兰转脸望了李瑶红一眼,道:“她虽然是伤在她自己的师兄手中,但咱们也不

能坐视不救……”说着话,缓步走向三手罗刹身侧,只见她抱着双目紧闭的李瑶红,那

丑怪的脸上一片惶愧之色,说道:“婢子该死,李姑娘转醒之后,突然挣出婢子怀抱,

婢子本想阻止,但见她径自奔向父亲身侧,又未得姑娘允许,不敢擅自出手,致害她损

去一臂。”
    杨梦寰忽然急走两步,抢在朱若兰身侧,低声问道:“朱姑娘看看她还有救吗?”

    朱若兰回过头凄凉一笑,道:“她身受重伤之后,又遭受了断臂之苦,虽然及时制

住了血道,但这等痛苦,亦非人所能受。她伤势能否好转,保得性命,眼下还很难说,

必要经过一番诊断之后,才能决定……”她侧目望了赵小蝶一眼接道:“赵姑娘身怀灵

丹,功能起死回生,如她肯伸援手,不难使她立时清醒。”
    这两人几句答问之言,听来虽无异样,但彼此心中,都觉得两人之间,已有了一段

遥长的距离,杨梦寰黯然一叹,道:“多谢姑娘指示了。”
    朱若兰星目中突然射出两道异光,但一闪即逝,刹那间又恢复镇静神色。
    群豪志在《归元秘笈》,虽然眼看陶玉怀抱奇书,葬入那万丈悬崖,但几人都还不

死心,各自暗忖道:这悬崖虽然深不见底,但那奇书乃柔软之物,除了陶玉在下跌之时

可能稍有损伤外,跌下去,也难把那三本柔软的奇书摔毁……各人心中都在盘算着如何

想办法,下到那万丈绝壑之中,重新找回《归元秘笈》。谁也不愿多惹麻烦,何况经过

了一番搏斗之后,大家心中都明白,眼下之人,各有独到的武功,如要打伤对方,只怕

很不容易。
    杨梦寰缓步向赵小蝶走去,他本想乞求灵丹疗治李瑶红的伤势,但走近赵小蝶后,

却本法开口相求,望了人家一眼,默默站在一侧。
    沈霞琳看到他忧虑之色,急奔了过来,她本想说几句劝慰之言,但只叫了一声:
“寰哥哥”,就想不起如何劝慰,幽幽一叹,并肩和梦寰站在一起。
    李沧澜目光凝注女儿脸上,呆呆地望着,两种大不相同的情绪,困扰着这一代枭雄

他气忿女儿的背叛,又伤痛独生爱女的残废,爱恨交织,一时竟失去主见,不知如何处

理这凄凉局面。五旗坛主虽都是智谋过人之人,但因受到伤害的两人,一是帮主唯一爱

女,一是帮主亲传弟子;这两人都和他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几人中都有满腹的主意,

但却不便插言,一时之间,群雄默然,鸦雀无声。
    朱若兰查看了李瑶红伤势情形,回头对赵小蝶道:“蝶妹妹,你那《归元秘笈》已

被陶玉带下万丈绝壑,姊姊未能替你追取回来,心中甚感惶愧。”
    赵小蝶淡淡一笑,道:“姊姊不要为此烦恼,娘在未死之前,也曾对我说过了《归

元秘笈》留在世上,有害无益,要我把它读熟之后,用火饶去,丢入那绝壑之中、又有

什么要紧……”口中在答应着朱若兰的问话,人却对着朱若兰走了过来。
    闻公泰突然一挥手中青竹杖,对李沧澜大声喝道:“李兄的乾元指神功果不虚传,

在下师弟送命在李兄手中的一笔血债,暂记帐上,一年之内,兄弟当尽率华山派中精锐

赴拜贵帮黔北总坛讨偿。”
    马家宏朗笑接道:“贫道这次离开点苍山,原未也打算和李兄清结一笔旧帐,那知

竟在括苍山无意而遇……”
    李沧澜突然放声一阵大笑,截住了马家宏的话,道:“自我天龙帮成立之后、你们

鲁称江湖九大门派中人,早已视我们如眼中之钉,急欲拔去而后快,少林,武当,已为

我们天龙帮准备了三年时间,想来定然是一份重礼收……”他微微一顿,环扫全场一眼

后,又道:“各位在场之人,有五位掌门身份,请恕老朽说一句狂妄之言,天龙帮早已

为武林九大门派高人准备了好酒宾舍,最好你们九大门派一齐驾临……”
    玉灵子冷哼一声,接道:“好大的口气,我们昆仑派定当叨扰李帮主一杯好酒。”

    李沧澜笑道:“好极,凡是九大门派中人,我们一律欢迎,就订明年中秋之夜,老

朽在黔北敝帮总坛恭侯如何?”
    闻公泰、滕雷、马家宏、玉灵子四人一齐应道:“一言为定,我们定于明年八月十

五日以前赶到贵帮总坛。”
    李沧澜拂须大笑道:“届时不但敝帮和你们九大门派中问题可予解决,就是你们九

大门派数丰年来未能解决的排名之争,也可惜机解决了。”
    闻公泰冷笑一声,道:“我们九大门派的排名之争,不敢劳贵帮费心。”
    朱若兰陡然一扬黛眉,道:“你们既订下明年之约,彼此之间恩怨,尽可在那约会

上解决,恕我这耸云岩不留客人,今日午夜之前,都请撤离出耸云岩百里以外,哪一个

忘图寻书绝壑,留恋不去,一经发现,就别想活着离此。”
    群雄都有觅路绝壑,寻求奇书之心,但却都不愿和朱若兰动手,是以,无人接言。

    赵小蝶目睹朱若兰威镇群雄,气概万千,心中甚是高兴,瞥眼向梦寰望去,只见他

皱着两条眉头,一脸愁苦之色,手中仍然拿着李瑶红那条被斩断手臂,心中忽然一动,

探手人一摸出怀中仅存的一颗灵丹,轻举左手捏开李瑶红牙关,把一粒红色丹丸,缓缓

投入李瑶红樱口之中。
    李沧澜瞪着眼,站在一侧,他已看出女儿伤势惨重,已非一般的药物能够疗治,妙

手渔隐萧天仪,留在黔北总坛未来,如把女儿送返黔北疗治,又怕耽搁时间误了这唯一

爱女的性命,李瑶红生死之事,竟困惑住了一代果雄的李沧澜。
    赵小蝶把一颗仅存灵丹,投放入李瑶红口中之后,目光又向杨梦寰望过去,只见他

满脸感激之色,遥遥颔道致谢,不禁嫣然一笑。
    一阳子一直冷眼观察着杨梦寰的一举一动,他对这位衣钵弟子冒死救李瑶红的举动

已感困惑。再看到和朱若兰生分之情,赵小蝶对他的关注之意,心中愈觉缀乱,不禁暗

叹一声,忖道:这些小女儿心事变化,当真是难测难解,看来他们这一代,比起自己一

代,更是错综宗复杂,难测高深了。
    忽听李瑶红长长吁一口气,霍然睁开了双目,赵小蝶灵丹的药力,当真有不可思议

的神奇,竟能使连受重创的李瑶红,片刻间复苏清醒过来。
    李沧澜骤见女儿清醒,说不出心中是喜是怒,只觉心情一阵激动,涌出来两滴老泪

长须颤抖,缓步走近爱女身侧,道:“孩子,你不妨事吗?”
    李瑶红微微一笑,双目热沔如泉,滚下两腮,说道:“爹爹,我……有两件事求你

好吗?”
    李沧澜目睹女儿满身鲜血,大生怜借,哪里还忍拂她的心意,点点头说道:“只要

爹爹能够办到,都答应你就是。”
    李瑶红突然一咬牙,挣脱三手罗刹怀抱,跪在地上说道:“第一件事请爹爹把《归

元秘笈》还给……”
    李沧澜黯然接道:“《归元秘笈》已被那劈断你左臂的师兄,带着跃人万丈深壑去

了……”
    李瑶红微微一怔,转脸望了梦寰一眼。
    朱若兰幽幽一叹接道:“你已把奇书交还给我们,再次被夺不能怪你,你已实现诺

言了。”
    李瑶红黯然一笑,接道:“第二件事,求爹爹亲手剪去我头上发丝。”
    李沧澜只听得呆了一呆道:“什么?你要出家……”但见女儿满脸挚诚坚决之色,

心中忽然一凛,知她生性刚烈,又在大伤之下,一句责备之言,就可能促起她自绝之心

连忙改口道:“好,好。”左手抓起李瑶红满头秀发,暗运功力,右手食中二指代剪,

在李瑶红头上一阵游走,依言剪下她满头长发。
    李瑶红挣扎着站起身子,目光由朱若兰身上慢慢地巡视赵小蝶、沈霞琳等人,最后

投注在梦寰脸上,笑道:“妹妹,杨相公,请过来我有话说。”
    杨梦寰回顾了师父一眼,缓步向李瑶红走去,沈霞琳跟在梦寰身后,走近李瑶红身

侧叹道:“姊姊有话对我们说吗?”
    李瑶红微微点头,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极为奇异的神色,笑道:“姊姊就要去了,我

要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沈霞琳幽幽道:“别说一件事情,就是一千件一万件我也会答应姊姊,可是姊妹要

到哪里去呢?”
    杨梦寰脸色十分紧张,目光中满是惶愧怜惜之色,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却说不出

一句。
    李瑶红瞄了梦寰两眼,嘴角浮现一丝安慰的笑意,望着沈霞琳说道:“你放心好了

姊姊不会死的,我要和娘守在一起,常伴着青灯古佛,仟悔我半生罪恶……”
    沈霞琳轻轻叹息一声,接道:“我知道啦,姊姊剪掉头发,要出家作尼姑去是吗?

    李瑶红凄凉一笑道:“不错,我已成残废之人了,在世界上也没有什么作为,本来

我应该一死以求解脱,可是我知道,我死了要留给别人很大的痛苦,所以我不能就这样

死去。
    沈霞琳道:“唉!我也经历了很多事情,原来一个人活在世界上,有很多烦恼,痛

苦……”她回头望了梦寰一眠接道:,要不是我想和寰哥哥守在一起,真起和姊姊一起

出家去。”众目睽睽之下,她说来毫无半点伍怩羞怯感觉,而且是那样自然诚挚。
    李瑶红黯然一笑,目光缓缓扫掠群豪而过,眼光盯在海天一叟脸上,说道:“爹爹

今天女儿有两句不当之言,想说出口,此或有损爹爹威名,不知是该不该说。”
    李沧澜打了个寒噤,沉吟半响,叹道:“你说罢,当今之世,谁不知你是我的女儿

你如有什么伤损我脸面之事,那也是命中注定,哈哈,大丈夫难保妻贤子孝,我李沧澜

总不能一手遮天,掩尽天下英雄耳目,武林中目共睹,我能统率天龙帮千百豪杰之士,

却无法管得自己刁钻冥顽的女儿,说吧,说吧,爹爹这一张老脸……”
    王寒湘目睹帮主激动之情,心中大感不安,心知只要李瑶红一语错出,立时将授人

口柄,眼下群豪济济,无一不是武林极具声望之人,如果李瑶红说出什么极不体面之事

那可是一件恨事。当下抢前商步接道:“帮主请息怒,李香主幼承教养,极明事理,决

不会有什么背违咱们天龙帮规戒之事,且听她当众说出,让眼下群豪耳闻目睹,也好作

个见证。”
    他这几句话说来振振有词,光明堂皇,其实无异暗示李瑶红要替李沧澜保存颜面,

别说出什么难以入耳之事。
    闻公泰冷笑一声,道:“人家父女私事,王兄最好是别多插嘴。”
    莫伦突然运功扬手一记劈空掌风,直对闻公泰打去,口中冷冷喝道:“闻兄最好多

听少说,令师弟尸骨未寒,你竟然还敢信口雌黄。”
    闻公泰知他五毒掌风阴辣无比,不敢硬接,纵身一跃,让开一击。
    李瑶红缓缓站起身子,提高声音说道:“爹爹,女儿不肖,连番闯出大祸,连累爹

爹和各位叔父前辈,但我却背逆帮规,暗助昆仑门下……”
    王寒湘淡淡一笑接道:“昆仑派对你有恩,你应当还报人家,武林中讲究的是恩怨

分明,那也算不得有违帮规。”
    李瑶红叹息一声:“咱们天龙帮戒规森严,我爹爹虽是龙头帮主,但我也不能自持

身份特殊,逃避帮规制裁。”
    李沧澜松了一口气,笑道:“很好,你这丫头在重伤后,倒像懂事多了。”
    莫伦冷冷地接道:“李香主已剪发代首,纵然有背叛帮规之事,也算已受到制裁,

大可不必再引咎自责了。”
    李瑶红望了李沧澜一眼,接道:“爹爹,女儿还有件事想求父亲应允?”
    海天一叟笑道:“好,好,你说罢。”
    李瑶红道:“女儿既承几位叔父爱护,免除责罚,但我自思连番违犯帮规戒律,无

颜再任总坛执法香主,请爹爹免去女儿香主之职,允许我常伴妈妈……”
    李沧澜笑道:“好,你要出家作尼姑,那就算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也是一样!”
    李瑶红强忍断臂伤痛,一拜起身,道:“女儿拜谢爹爹恩准。”
    王寒湘笑道:“李香主既然不愿再以清白女儿之身,在江湖上闯荡,也是一桩好事

帮主一向言出法随,既然答应了李香主,自然不会再有更改。但眼下你伤势甚重,不宜

再延误时间,暂请返回总坛,请你义父替你疗好伤势,再伴你娘常住洗心庵不迟……”

他微微一顿之后;回头望着川中四丑,笑道:“本坛擅自作主,代传帮主令渝,请川中

四丑设法护送李香主返回总坛。”
    川中四丑中的老二白无常陈应,虽被玉灵子一剑伤了左臂,但他功力深厚,这点皮

肉之伤,自是不放在心上,四人一齐躬身应道:“敬领令谕。”翻身疾奔到断崖旁边,

掌劈脚踢,震断几株茶粗细的松树,采集了几根山藤,片刻之间,编制了一个两人抬用

的藤兜,奔到李瑶红左侧放下,四人不敢伸手搀抉,回头望着李沧澜请示。
    朱若兰一挫柳腰,抱起李瑶红,低声笑道:“你刚才服用的一颗灵丹,功效神奇无

比,足可保你伤势不再恶化,但请放心回你们天龙帮总坛去安心养息。过些时,我和琳

妹妹一起去看你。”
    李瑶红真情激荡,满眶热泪,叹道:“姊姊盛情,妹子心领了,不敢再劳玉趾,但

望姊姊能善为照顾沈家妹子,李瑶红就感如同身受……”
    朱若兰附在她耳际低声接道:“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凡事都由我替你安排,须知杨

梦寰乃至情至性之人,你如果出个三长二短,只怕他也难独活下去,果真如此,不但害

了他,而且也害了琳妹妹,你要三思而行,千万不要作践自己性命……”她说这几句说

时,已施展“传音入密”之功,李瑶红虽听得字字入耳,守在附近的一流武林高手,却

是一个字也未听到……
    朱若兰扫掠闻公泰、马家宏、滕雷一眼,对李沧澜道:“李帮主既和九大门派订下

了来年中秋之约,眼下似无再留括苍山的必要,请护送令媛返回贵帮总坛去吧。”
    李沧澜知她用心至善,怕闻公泰、马家宏等暗中拦劫女儿,当下朗朗一笑,道:
“来年中秋之约,乃天下武林精英大会,朱姑娘如有兴致,不妨请到黔北敝帮总坛观赏

一番,届时老朽当恭迎芳驾。”
    朱若兰道:“届时如能抽暇,定当赴会一开眼界。”
    李沧澜一顿龙头拐,道:“咱们走!”当即开路,向前奔去。
    五旗坛主护着李瑶红藤兜,紧随李沧澜身后向前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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