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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cm (西门吹血##杀了你好么?),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卧龙生 双凤旗(八)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Oct 17 18:06:46 2000), 转信

卧龙生系列


                           双风旗


    第八回百年难忘再世恩

    水盈盈淡淡一笑,道:“两位放下那赵堡主后,请来厅中小坐,贱
妾已命她们备下水酒,和两位低酌小饮。”
    王子方正待出言推辞,田文秀却抢先接道:“我等恭敬不如从命
了。”抱起赵天霄直奔正东瓦舍,室中烛火高燃,暖帐锦被,早有人打
扫干净。
    田文秀放下赵天霄,低声问;直:“堡主此刻的感觉如何?”
    赵天霄启动失去神采的双目,道:“困倦难支。”言罢,闭上双目倒
头睡去。
    田文秀低声说道:“看来他神志已经清醒了。”
    王子方道:“唉!为老朽的事,害得赵堡主受此重伤,少堡主奔走
不停,想起来实叫老朽难以安心。”
    田文秀道:“事已至此,王兄也不用再客气了。”语声微顿,接道:
“冷傲自负,不可一世的水姑娘,竟然对咱们这般照顾,原因何在,实
在叫在下想不明白。”
    王子方道:“老朽亦是想它不通。”
    田文秀道:“她这般对待咱们,可说是全冲着你王总镖头而来,王
兄请仔细想上一想,个中原因何在?”
    王子方道:“想不出,老朽已搜尽枯肠,想不出和这位水姑娘在何
处见过?”
    任他王子方经验广博,田文秀智计多端,也被水盈盈这等待客之
道,闹得莫可捉摸,实想不出其故何在?田文秀轻轻叹息一声,道:
“咱们去吧!那水姑娘只怕早已在厅中相候,唉!也许酒后兴起,她
会自动告诉咱们个中原因。”
    两人赶往厅堂,水盈盈果然早已在厅中相候,红烛高烧,佳肴满
桌。
    王子方一抱拳,道:“有劳姑娘久候。”
    水盈盈起身笑道:“老前辈、田少堡主请坐。”
    王子方、田文秀落了座位,俏丫头红杏已缓步行了过来,提起酒
壶,替两人斟满酒杯。水盈盈摆手,道:“翠莲伤势甚重,失血过多,人
已陷入半晕的状态,你去巡视一下四同,别给那叫化子混了进来。”红
杏应了一声,大步退出。
    王子方回顾田文秀一眼,转望着水盈盈道:“姑娘为老朽的事,不
惜和万上门闹得不欢而散,又害得翠莲姑娘受了重伤,实叫老朽不安
得很。”
    水盈盈笑道:“老前辈成名江湖数十年,能够代表前辈的标识,是
何物品?”
    王子方道:“老朽碌碌一生,谈不上有什么标识之物,如是勉强算
它,除了镇远镖局的镖旗,就算得这把古刀和金芒了。”
    水盈盈沉吟一阵,道:“不知老前辈可否把身怀金芒,赐借妾身两
支一用?”
    王子方探手从镖袋中,摸出了两枚金芒,递了过去,道:“如此些
微之物,姑娘要它何用?”
    水盈盈接过金芒,略一瞧看,收了起来,说道:“妾身暂时替老前
辈保管。”
    王子方道:“姑娘喜爱,老朽就奉送了。”
    水盈盈举起酒杯,道:“妄身敬两位一杯。”当先一饮而尽。
    王子方、田文秀各自饮干了面前酒杯,心中却是惶惶不已,暗自
付道:“这位谜样的姑娘,所作所为都是使人难解之事,她讨去这两枚
金芒,不知是何用心?”
    忖思之间,瞥见红杏奔了进来,道:“启禀姑娘,张神医驾到。”
    水盈盈起身说道:“请他进来吧!”
    红杏应了一声,转身而去,片刻工夫,带着一个身材矮小,瘦骨嶙
峋的老人,缓步走了进来。田文秀打量枯瘦老人一眼,暗道:“这人如
真是神医,实该先把自己的身体调理一下才是。”
    只见水盈盈站起身来,说道:“有劳神医大驾,妾身感激不尽。”
    张神医道:“姑娘言重了,闻得二姑娘相召,老朽立刻赶来,不知
二姑娘有何吩咐?”
    水盈盈道:“我有个随身丫头,和人搏斗受伤,有劳神医一展妙
手。”
    张神医道:“容老朽看过她的伤势,才可回复二姑娘的问话。”
    水盈盈道:“好!咱们同去看过。”站起身子,目光一掠王子方和
田文秀道:“两位请稍坐片刻。”然后向室内行去。
    张神医紧随在水盈盈的身后,步入内室。
    只见翠莲紧闭着双目,躺在床上,原来艳红的粉颊,变成了一片
苍白。
    张神医瞧了瞧翠莲的伤势缓步退了出来。
    水盈盈紧随而出,低声问道:“神医瞧她的伤势如何?”
    张神医道:“伤得很重,虽然不致伤命,但也得一段时间休养,老
朽留下一瓶灵丹,一个药方,每日服用三粒灵丹,三日之后服完了丹
丸,再依方服用三服水药,大概就差不多了。”
    水盈盈道:“神医妙手回春,妾身信得过你。”
    张神医道:“二姑娘但请放心,她的伤势虽重,但老朽自信调制的
疗伤灵丹,远可以医好她的伤势。”说完,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羊脂玉
瓶,放在桌上,接道:“请借文房四宝一用。”红杏应声人室,捧来文房
四宝。
    张神医提笔开了一个药方,恭谨地说道:“二姑娘还有何吩咐
吗?”
    水盈盈道:“有劳神医往返,吃杯水酒如何?”
    张神医道:“不用了,老朽就此告别。”但闻水盈盈道:“神医留
步。”
    张神医闻声住步,回顾说道:“二姑娘还有何吩咐?”
    水盈盈道:“还有一位受伤之人,有劳神医一并看过。”
    张神医道:“那人现在何处?”
    水盈盈道:“就在雨花台中……”目光转注到田文秀的身上,道:
“请少堡主带神医去查看一下那赵堡主的伤势。”
      田文秀起身一揖道:“劳驾神医。”
    张神医道:“敢请少堡主引带老朽一行。”
    两人先后出室,不过盏茶工夫,重又转回室中。
    水盈盈道:“他的伤势如何?”
    张神医道:“内腑受伤甚重,不宜再行拖延下去,此刻时尚未晚,

老朽已为他留下三粒灵丹,服完之后,内伤当可痊愈,再作三日调息,
不难完全康复。”
    水盈盈道:“这位张神医,不但医道精深,而且,武功也十分高强,
是以,才能在那深山大泽之中,采取甚多难见的奇药,炼制成治病、疗
伤的灵丹。”
    田文秀道:“这张神医可是住在这长安附近吗?”
    水盈盈笑道:“不错,除张神医外,长安城中还隐居了两位叱咤江
湖的高人。”
    田文秀叹道:“在下生于此地,长于此地,竟是不知长安城中隐居
着如此的武林高手。”
    只听水盈盈道:“那张神医自从隐居于长安之后,不但完全摆脱
了武林的是非;就是医病、疗伤的事,也是绝口不谈,他这次应我之
请,为翠莲及赵堡主疗治伤势,公中虽然不愿,但却是没有法子的
事。”
    王子方突然一掌击在桌面之上,忘其所以地说道:“是啦!那张
神医可是二十年前江湖上骑驴游四方,人称赛果老的张人春吗?”
    水盈盈道:“正是张人春,江湖上是不是称他赛果老,那就不清楚
了。”
    王子方心中暗自责道:“当真是老湖涂,二十年前,这位水姑娘还
未出世,自然不知昔年的事了。”
    田文秀突然起身,抱拳一礼,道:“姑娘,在下有句不当之言,说将
出来,还望姑娘不要见怪才好。”
    水盈盈略一沉吟,道:“好!你说吧!”
    田文秀道:“姑娘和我等,谈不上什么渊源,这等相助,必有原
因?”
    水盈盈微微一笑,道:“什么原因?”
    田文秀讪油道:“这个在下如能想得明白,也不问姑娘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在下斗胆猜测,其事必和总镖头有着很大
的关系。”
      水盈盈道:“嗯!你猜得不错啊!”
    王子方脸色一变,道:“姑娘要索何等酬报,只管请说,王某力能
所及,绝不推辞。”水盈盈脸色一变,颦起了柳眉儿,沉吟不语。
    王子方亦觉出这两句话太重,只怕要激怒于她。
    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只有硬着头皮,坐以待变,水盈盈沉吟了
一阵,那肃穆的脸上,突然间绽开了一片笑容道:“如是他们觉得我插
手其间,管了这档子事,只是为了想收取一些酬报,那也是没有办法
的事了……”目光凝注到王子方的脸上,道:“王总镖头不知准备下何
等重礼,送给我水盈盈作为酬报?”
    王子方自知一言错出,造成僵局,水盈盈肯这般和颜悦色的相
问,那已经是大出意料之外了。他注目沉吟了一阵,道:“姑娘的恩
情,重如山岳,在下实也无适当之物,奉作酬报……”
    水盈盈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你是有意开我的玩笑了?”
    王子方急道:“老朽并无此意……”
    语声微微一顿,道:“老朽倒有一物,愿以奉赠,不过……”
    水盈盈道:“不过什么?我索来不喜人家和我先谈条件。”
    王子方道:“姑娘误会了。”
    水盈盈道:“那你是别有所指,领教高明。”
    王子方道:“在下只觉那件东西,似有可贵之处,但它究竟有何价
值、作用?老朽却是一概不知,也许只是一块平凡的无用之物。”
    水盈盈一皱眉头,道:“那是什么事物,不知可否先给我瞧瞧?”
    王子方道:“既然要奉送姑娘,瞧瞧自是无妨。”
    探手从怀中摸出一块碧玉,递了过去。水盈盈接过碧玉,托在掌
心上,仔细瞧了一阵,道:“这上面的字,可是天竺文吗?”
    王子方道:“不错,老朽曾经请教过一位饱学之士,他也道是天些
文字,只怕文理深奥,非博通其文,难以瞧出他的内容。”
    水盈盈手托碧玉,沉吟了一阵,道:“我一生之中,最是喜欢冒险,

这块碧玉的色彩,并非什么罕见美玉,价值就是玉上刻写下的天些文
字了。”
    王子方道:“不错,可能是天竺国中一首名诗,也可能是一篇悼文
……”
    水盈盈接道:“也可能是记述一种神奇的武功,是吗?”
    王子方道:“也可能是记载一篇奇术……”
    水盈盈神色肃然地接道:“我助你并无索取报酬之心,但你一定
要谢我,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缓缓把碧玉藏人怀中,接道:“如
若你把我助之事,看成一笔交易,这一块碧玉岂足以言酬报?”
    王子方轻轻叹息一声,道:“也许是老朽说错了话,老朽之意,并
无以区区一块碧玉,奉酬报之心,只是聊表心意罢了。”
    只见红杏匆匆奔人室中,低声说道:“启报姑娘,有一位夜行人闯
了进来……”
    水盈盈脸色一变,道:“为何不拦住他?”
    红杏道:“来人武功奇高,婢子拦他不住。”
    水盈盈道:“有这等事!可是丐帮中人?”
    红杏道:“他衣着整齐,黑纱包面,不似丐帮中人。”
    水盈盈双目突然一亮,闪动起一片光辉,道:“可是全身黑衣,背
插长剑.胯下骑一匹白马?”
    红杏道:“黑衣佩剑,倒是不错,只是徒步而来,未见白马。”
    水盈盈道:“现在何处?””
    红杏道:“已在院中。””
    水盈盈站起娇躯,突然又坐了下去,道:“请他进来?”
    红杏呆了一呆,道:“请他进来吗?”
    水盈盈道:“不错,请他进来,死丫头,连话也听不清楚了。”
    红杏应了一声,急急奔了出去。片刻工夫,红杏带着一个全身黑
衣,背插长剑.脸上包着黑纱的人,大步行了进来。
    只见那黑衣人两道锐利的目光,扫掠了水盈盈和田文秀等一眼,
说道,“哪一位是王子方老前辈?””
    王子方呆了一呆,缓缓站起身子,道:“老朽便是,阁下何人?’”
那黑衣少年目光凝注在王子方的脸上,道:“老前辈可是成都镇
远镖局的王子方吗?”
   王子方道:“不错,正是老朽。””
黑衣人突然屈下一膝,抱拳过顶,道:“晚辈叩见老前辈。””
   显见他对王子方非常恭敬。
    饶是王子方见多识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闹得莫名所以,
急急伸手,扶起那黑衣人,道:“阁下快快请起,这个让老朽如何当得
了!”
    那黑衣人缓缓立起,说道:“老前辈不识晚辈,当该记得十九年前
黄沙渡的一段往事吧?”那黑衣少年说至此处,突然住口不言,一道炯
炯的眼神,凝注在王子方的脸上,似是在留心查看他脸上一每一个细
微的神情变化。
    王子方仰脸沉思,似是在回忆着十九年前的往事。显然,在他数
十年江湖道上的经历中,并不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他沉思良久,仍然
是说不出一句话。
    只听那黑衣人轻轻叹息一声,道:“老前辈行道江湖,一生中救人
无数,这点小事,也许老前辈早已忘去,但我们寡母孤儿,却是深受重
思,如非老前辈当时仗义援手,家母和晚辈,恐已遭了毒手,沉死于黄
河之中……”王子方茫然地望了那黑衣人一眼,轻声叹息,道:“老朽
走缥江湖,行踪遍及大江南北……”
    黑衣人接道:“就在十九年前,一个黄沙飞扬的黄昏,开封黄沙渡
口处,有一个全身浴血,身受重伤的妇人,怀抱着一个襁褓孤儿……”
    王子方突然接口说道:“老朽记起来了,那妇人高傲华贵,虽然全
身伤痕斑斑,但仍然不失高傲的风仪……”他自觉用词不当,叹息一
声接道:“老朽激于义忿出手,伤了三个毛贼,那也是应该的事,如何
劳夫人和小兄弟挂在心上。”
    那黑衣人接道:“家母生平之中,从不受人点滴之恩,对老前辈出
手相救之事,一直念念不忘……”他长长叹息一声,解开了脸上的黑
纱,接道:“当时家母伤势奇重,落难之时,又遇上三个水贼困扰,那
时,晚辈不足一月,家母亦无抗拒之能,寡母孤儿,即将伤之于三个藉
藉无名的毛贼手下。”
    王子方道:“唉!流光如驰,转眼十九寒暑,公子已是英气逼人的
少年侠士广
    田文秀仔细瞧去,只见那黑衣人眉分八彩,目如明星,猿臂蜂腰,
俊秀中蕴含着一股逼人的英挺之气,不禁暗暗赞道:“俊貌英风,世所
罕见,田文秀当真要自惭形秽了。”目光转处瞥见水盈盈两道勾魂摄
魄的秋波,正凝注在那黑衣人脸上打量。
    但闻那黑衣人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家母为人,索来不喜多言,
身受老前辈救命之恩,但却未说一句感谢之言而去,十几年来,她一
直为此不安,再三训告晚辈,见着老前辈时,特别代她致意。”
    那黑衣少年缓缓拿下了蒙面黑纱,道:“庭上慈训,不许晚辈以真
正面目出现江湖,但又训命晚辈,见老前辈时,不许掩面相见,以示崇
敬之心。”
    王子方道:“兄弟和老朽谈了半晌,老朽还未请教贵姓?”
    那黑衣少年略一沉吟,道:“老前辈折节下问,晚辈当以实告,晚
辈姓容……”
    他似有着难言的苦衷,说了一个容字,突然住口不言。
    王子方心中一动,道:“公子姓容?”两道眼神,却逼视在水盈盈的
脸上。
    只见水盈盈点点头,含笑不言。
    那黑衣少年道:“不错,晚辈姓容。老前辈呼叫在下公子,晚辈是
担待不起,如有道差,以后请直呼晚辈小名就是。”
    王子方道:“这个老朽如何敢当?”
    那黑少衣年道:“晚辈小名叫容哥儿,老前辈但叫不妨。”
    水盈盈突然接道:“容哥儿,容哥儿,好别致的名儿,雅俗共赏
……”
    容哥儿冷冷接道:“姑娘何人?这容哥儿也是你叫得的吗?”
    王子方暗道:“这位水姑娘傲气凌人,如何吞得下这一口气。”
    哪知事情竟是出了王子方的意料之外,一向冷傲的水盈盈竟然
是淡然一笑,道:“叫一句打什么紧,也值得生气吗?”
    王子方急急接道:“老朽还未替两位引见……”
  指着容公子道:“那位水盈盈水姑娘。”
    水盈盈欠身一笑,道:“容公子请恕见谅贱妾失礼。”
    容哥儿却冷哼一声,道:“在下和尊容王老前辈谈话,你最好不要
插嘴”
    言下之意,无疑是把水盈盈视作青楼妓女,不屑一颐。
    王子方暗道:“惨了!这场麻烦,不知闹成何等光景?”
    但见水盈盈微笑说道:“容公子看不起青楼中人,可知白莲出淤
泥而不染,无伤它高洁……”
   容哥儿冷冷接道:“在下不是走马章台赏花人,姑娘纵有巧舌花
言,也不用讲给我听。”说话时望也不望那水盈盈一眼。
  王子方生怕两人吵起来,急急指着田文秀道:“这位是长安白马
堡田少堡主。”
  田文秀道:“兄弟田文秀,旭是我记忆不错,咱们已见过两次。” 
    容哥儿道:“田兄目力过人,兄弟佩服得很。”
    田文秀道:“好说,好说。”
    容哥儿目光转到王子方的脸上道:“家母侦知了老前辈失镖的
事,特遣晚辈赶来效命。”
    王子方轻轻叹息一声,道:“令堂盛情,老朽是感激不尽,不过,这
次劫镖之人,不是江湖上一般匪盗……”
    容哥儿接道:“这个晚辈知道,老前辈失镖落入了万上门中。”
    王子方任了一怔,道:“怎么?你已经探清楚了?”
    容哥儿道:“不瞒老前辈,晚辈到长安已有了数日之久,并查出了
失镖存放之处,故特赶来拜见,恭候台命。”
    王子方暗道:“这么看将起来,这位年纪轻轻的人物,也不是一位
好与人物了,竟然能单枪匹马,查出失镖的下落!”心中念转问道:“容
公子可知那失镖现在何处吗?”
    容哥儿道:“这个晚辈早已探出,只要老前辈吩咐一声,晚辈立刻
去夺镖。”
    王子方道:“如此老朽要领情了。”
    容哥儿道:“老前辈明日落足何处,在下可登门造访,送上失镖。”
    王子方急说道:“就是你一个人吗?”
    容哥儿道:“在下还有一位随同而来的助手。”
    王子方道:“只有你们两个人?”容哥儿道:“难道还不够吗?”
    王子方道:“据老朽所知,万上门中人才济济,恐非容公子和一位
助手之力,能予夺回。”
    容哥儿道:“这个老前辈但请放心,晚辈自有夺镖之道。”语声微
微一顿接道:“老前辈只要和晚辈约个见面之处,晚辈定然依时赴约,
送上失镖。”
    王子方接道:“老朽和你同去一趟如何?”
    容哥儿眉宇间泛现出一片为难之色,道:“晚辈之意,老前辈不用
涉险。”
    容哥儿又接道:“老前辈但请放心,晚辈必将全力为老前辈追回
失镖……”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家母虽然已二十年不问武林中事,但老前
辈乃是她唯一感恩回报的人,晚辈如是追不回失镖,家母亦不会坐
视,老前辈歇脚连云客栈,晚辈明天日落之前,定当赶往客栈,面告详
情。”
    王子方道:“如此有劳,叫老朽心中怎安?”
    容哥儿道:“理应如此,晚辈告别了。”抱拳一揖,转身向外行去,
人到厅门前,陡然一晃双肩,破空而去,一眨眼,行踪顿沓。
    水盈盈道:“王老前辈现在明白了吗?”
    王子方急急回过脸来,道:“什么事?”
    水盈盈道:“我说那姓容的就是他呀!”
    王子方道:“现在明白了,唉!想不到二十年前一件小事情,竟然
……”
    水盈盈低声接道:“老前辈仍能记起此事,他说的都是事实了?”
    王子方道:“不错,老朽经他一番话提醒之后,已想起这件事。”
    水盈盈道:“你可还记得他母亲的形貌吗?”
    王子方凝目思索了一阵,摇摇头,道:“事隔多年,老朽如问还能
记得那人面貌,何况,那时儿在襁褓,母受重伤,全身都是血污,掩去
了本来形貌。”
    水盈盈道:“老前辈应该想到,一个身受重伤的夫人,抱着一个婴
儿,还能支持下去,如非武林中人,哪有如此的耐力。”
    王子方道:“姑娘说的不错,老朽当时确未想到此点。”
    水盈盈叹息一声道:“二十年前江湖上可有一个姓容的武林高人
吗?”
    王子方凝目思索了一阵,道:“老朽确是毫无印象。”
    水盈盈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么说来,他的姓名是假的了!”
    王子方道:“为什么?”
    水盈盈道:“我不知他的出身,但却见过他的武功,他该是当今武
林第一流的快剑手。”
    王子方道:“当真吗?”
    水盈盈道:“不会错,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他和人动手相搏的情
形,但却见过他拔剑的手法,只是那拔剑的手法,已使他的对手丧胆,
不敢和他动手了……”
    她凝目寻思了片刻,接道:“由他拔剑的快速上推论,他的父亲,
必是一位震动武林的高手,二十年前,他的家庭发生惨变,父亲被杀,
母亲亦是上乘身手的巾帼英雄,带着襁褓婴儿,力战突围而出,虽其
受了重伤,但却尽歼追踪强敌,保得性命。”
    田文秀赞道:“姑娘高才,推断判论,有如目睹。”
    水盈盈道:“他这一身武功,全由他母亲传授,自然也兼得父亲之
长。”
    对这位神秘的水姑娘,王子方有着很深的感激和敬重,也有着一
份畏惧和茫然,虽然心中仍然存疑,却是未再多问。水盈盈似是已瞧
出了玉子方的怀疑神色,淡然一笑,道:“他要为老前辈夺回失镖的
事,老前辈是早已听到了?”
    王子方道:“听到了。”
    水盈盈道:“老前辈可曾记得他说过的两句话吗?”
    王子方道:“什么话?”
    水盈盈道:“他说家母对相救之思,念念不忘,如是晚辈无能夺回
失镖,家母决然不拿坐视。”王子方道:“不错,他确实说过。”
    水盈盈道:“这就是了,在他心目之中,把母亲看成了武林中无人
可敌的高手,自然他一身武功,都是母亲传授的了。”
    王子方道:“姑娘说的是。”
    水盈盈不闻两人答话,又接了下去,道:“如若老前辈不为他姓氏
所惑,不难想出他的出身,照他的年龄计算,他的父亲该和老前辈是
同时代人物。”
    王子方凝目沉思,久久仍然未答话。
    水盈盈道:“妻身可为老前辈提供一个思索之路。”
    王子方道:“姑娘有何高见?”
    水盈盈道:“老前辈可循用快剑的路上思索,或可一索而得。”
    王子方双眉耸扬,道:“快剑手?”
    水盈盈道:“以快速剑法著称的武林高手,老前辈可是想到了
吗?”
    王子方垂下头去,缓缓说道:“没有,如是姑娘推断,老朽纵然未
见那容哥儿的父亲,亦必听过他的名号了,只是一时间,想它不起。
容老朽多思索一些时间,或可想得出。”
    水盈盈道:“不妨事,老前辈慢慢地想,重要的是别为先入为主的
姓氏所惑。”
    王子方轻轻叹息一声,道:“好,容老朽慢慢想吧!想到之后立刻
告诉姑娘。”
    水盈盈道:“好吧!我已要红杏在那赵天霄养息的房中,安排下
两具软榻,委屈两位在那里休息一宵如何?”
    王子方道:“既是如此,就留下了。”
    水盈盈嫣然一笑,起身说道:“天色不早了,两位也该好好休息一
下……”
    语声微微一顿,高声说道:“红杏,掌灯送王老前辈和田少堡主回
房休息。
    红杏应了一声,高举灯笼,行人室中,道:“两位请吧!”
    王子方、田文秀起身随在红杏身后,直人赵天霄养息的房中。
    只见赵天霄盘膝静坐木榻上,似在运气调息。
    红杏燃起案上烛火,悄然退了出去。王手方呼的一声吹熄案上
烛光,低声说道:“少堡主,咱们早些休息了。”
    田文秀缓缓走到王子方身前,低声道:“老前辈,可曾想出那容哥
儿的来历?
    王子方指指室外,点点头,却是不肯答言。
    但那王子方既不肯说,自己也不便再追问,只好闷在心中了。
    田文秀虽然足智多谋,但他江湖经验不如王子方丰富。
    只听王子方低声说道:“少堡主,咱们好好休息一下,那水姑娘说
的不错,也许晚上还有事故。”田文秀应了一声,登上软榻。
    王子方轻步下了软榻,行到窗前,凝神片刻,才低声对田文秀说
道:“老朽倒想起一个人来,也许和容哥儿身世有关,只是此事乃二十
年前一段公案,牵扯广泛,那水盈盈姑娘,再三追问,反使者朽有些不
敢畅所欲言了。”
    田文秀低声说道:“此事缓缓再谈如何?”
    王子方道:‘如是老朽料得不错,此事必得守口如瓶,万一泄露出
去,只怕立刻会招致杀身之祸。”
    田文秀心中虽然想知道,但却强忍下去,摇摇头道:“此处不是谈
话之地。”
    王子方点点头,不再言事,缓步向后退去,登上木榻,闭目而坐。
    这时,两人虽然不再言语,但心中却是思潮汹涌,难以安静。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突听庭院之中,传过来呼的一声轻响。
    王子方低声说道:“投石问路,来了夜行人。”
    田文秀一跃而起,低声说道:“果不出老前辈的预料。”
    只听一声娇叱道:“什么人?”田文秀一听那声音,立时听出正是
红杏。
    红杏话刚问完,遥闻正西方暗影处,传过一阵清亮的声音,道:
“有劳姑娘通报一声,就说九华旧友来访。”
    红杏沉吟了一阵,道:“姑娘今宵身子不适,阁下请明天再来如
何?”
    那清亮的声音应道:“不行,在下今宵非得见到她不可。”
    红杏道:“姑娘今夜不见客,阁下又是非见不可,岂不叫小婢作难
吗?”
    那清亮的声音道:“事关重大,寸阴如金,错过今宵,你们都追悔
莫及了。”
    红杏道:“这么严重吗?”
    那清亮的声音应道:“不错,严重得很……”
    红杏略一沉吟,道:“好!阁下请稍候片刻,小婢去通报姑娘一
声。
    那清亮的声音笑道:“姑娘武功何等高强,耳目是何等灵敏,不用
通报了,咱们谈话,她是早听得明明白白了。”
    只听水盈盈的声音,由室中传了出来,道:“你这牛鼻老道,怎么
敢跑到烟花院中来了。”
    那清亮的声音应道:“有何不可,你二姑娘混迹烟花院中卖笑,我
老道来烟花院走走,有什么不对了?”
    水盈盈道:“我这居所四围,都有丐帮中守卫,你怎么冲了过来?”
    那清亮的声音应道:“好啊!想不到二姑浪竟然和黄十峰也搭上
了关系,贫道失手,伤了他们四人,这还得姑娘多多担待了。”
    田文秀低声对王子方道:“这老道不知是何许人物,口齿怎的如
此轻薄?”
    但水盈盈怒声喝道:“牛鼻子,你讲话要小心,这般油嘴薄舌、当
心我断了你的舌头。”
    只见一条人影,疾如鹰隼一般,破空而下,花园中突然多了一个
道袍佩剑的人。
    田文秀凝目望去,暗淡星光下,只见那道人未留须髯,显是年纪
很轻。
    王子方低声说道:“这人的轻功不弱。”
    那道人耳目声灵,王子方讲话的声音虽低,但已被他听到。
    只见他目光转动,四下瞧了一阵,道:“二姑娘当真装龙像龙,装
凤像凤,混迹到烟花院中来,竟留起客人来了。”
    王子方摇摇头,欲言又止,心中却是大为奇异,忖道:“听这道人
的口气,分明知道水盈盈的来历,怎的还敢如此对她轻薄……”
    只听水盈盈道:“我高兴留下人,你也管得着,不用多费心了。”
    那道人道:“贫道问一问,问不坏吧!”
    水盈盈道:“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那道人轻轻咳了一声,道:“二姑娘这等待客之道,岂不有负贫道
千里迢迢地赶来送信的好心吗?”
    水盈盈道:“你要怎样?”
    那道人道:“燃烛深闺,佳酿美肴,先让贫道吃喝个够,咱们再谈
不迟。”
    水盈盈道:“歉难招待,你爱讲不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道人道:“二姑娘这等绝情、绝义,敢情是有了新欢?”
    这两句话,讲的重极,田文秀、王子方全都听得摇头叹息,心中忖
思,水盈盈修养再好一些,只怕也难以忍耐得下。
    哪知事情竟然大大的出了两人的意料之外,只见火光一闪。水
盈盈停身的客室之中,点起了火烛。田文秀侧斜一目,由窗缝之令望
去,只见红杏横剑挡在室门之外。
    那佩剑道人却一步一步逼向室外。
    室中传出来水盈盈清亮声音,道:“红杏,你闪开,让他进来。”
    王子方轻轻拍了下田文秀的肩头,道:“老弟,这是怎么回事?老
朽是越瞧越糊涂了!”
    田文秀低声道:“在下也是被关在闷葫芦里,猜不透个中机关,不
过……”
    只见红杏一闪,让开去路,冷冷说道:“道长可否留下兵刃?”
    那道人目光凝注在红杏脸上,道:“你跟二姑娘好长时间了?”
    红杏道:“婢子系奉夫人之命而来,侍候姑娘,不足半年。”
    那道人右腕一指,,侧一声抽出宝剑,缓缓放在地上,道:“姑娘,
可以了吗?”
    红杏向旁侧退了两步,道:“道长请吧!”那道长昂头挺胸,大步入
室。
    烛光反照出那道人影子,只见他举起手来,拉上了窗帘。
    室中的活动景象,全被窗帘隔断。
    田文秀轻轻一拉王子方道:“快些回到软榻上去。”
    当先跃回软榻,闭上双目,侧身而卧。但闻一阵步履之声,到了
室外停下,传进来红杏的声音,道:“老前辈,老前辈。”
    王子方轻轻咳了一声,道:“什么人?”
    来人应道:“婢子红杏,快些开门。”
    只听红杏接道:“老前辈,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们都瞧到了,目下
的情势危恶,老前辈岂可坐视?”这几句话细微清明,显是用的传音之
术。
    王子方一跃而起,随手打开水门。红杏娇躯一闪,冲了进来。
    王子方掩上木门,道:“姑娘有何见教?”
    红杏道:“那牛鼻子老道,那牛鼻子老道……”
    下面的话,如鲠在喉,竟是说不出来。
    田文秀接口道:“水姑娘武功精博,既然那老道不是好人,出乎把
  他杀了就是。”
    红杏道:“唉!如是姑娘能杀得了他,我也不用找两位来了!”
    田文秀吃了一惊,道:“怎么?那老道武功强过水姑娘?”
    红杏道:“那老道武功虽然很高,但也不是我家姑娘之敌,不过,
我家姑娘有两件隐秘,被他知晓,不敢太过开罪他。”
    王子方心中暗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只听红杏接道:“这就要请两位相助一臂之力了!”
    田文秀道:“咱们是义不容辞,姑娘只管吩咐,要咱们如何效劳?”
    红杏道“事情简单得很,只要两位带上兵刃,赶往姑娘房中就行
了。”
      田文秀:“逼那位道人离开?”
    红杏道:“那也不用,只要两位默坐在房中,那道人就会知难而退
了。”
    田文秀、王子方相互望了一眼,心中有些不信,但却不好出言反
驳。
    王子方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先行请回,我们立刻就去。”
    红杏道:“越快越好……”转身行至门外,突然又转回来,道:“如
是那道人间你们两位姓名,你们不要理他就是。”
    王子方大感奇怪,正待转身追问,红杏已疾跃而去。
    王子方抓起古刀,佩在身上,道:“咱们可以去了。”
    大步离室,直向水盈盈房中行去。
    水盈盈这客室中烛火明亮,房门虚掩,王子方高声叫道:“水姑娘
安歇了吗?”推开木门,大步而人。田文秀一提真气,暗中戒备,紧随
在王子方身后而入。
    只见水盈盈端坐在一张木椅上,脸上是一片肃穆神色,虽是瞧到
王子方和田文秀进来,但却恍如未见,一语不发。田文秀目光转动,
瞧了那道人一眼。
    只见他玉面朱唇,生得十分俊俏,只是脸上太过苍白,不见血色。
    那道人和水盈盈对面而坐,看样子两人似是在谈论什么事情,王
子方和田文秀冲了进来,使两人谈话中断。那道人缓缓转过头来,目
光一掠王子方和田文秀冷冷地说道:“两位带着兵刃闯人此来,意欲
何为?”
    王子方别过头去不和那道人目光相触,也不理那道人的问话,牵
着田文秀走到一侧,缓缓坐了下去。
    那道人冷笑一声,道:“两位贵姓?”
    田文秀口齿启动,正待答话,忽然想起王子方嘱咐之言,轻轻咳
了一声,住口未言,那道人霍然站起,一掌拍在木案之上,怒道:“两位
都哑了吗?”
    这一掌似是把水盈盈由睡梦中惊醒一般,只见她目光转动,望了
那道人一眼,道:“你该走了吧!”
    那道人原本苍白的脸上,变成了一片铁青,双目中似要喷出火
来,望了田文秀一眼,突然转身一跃,飞出厅门而去。
    幽雅的厅室中,只余下了水盈盈、王子方和田文秀等三人。田文
秀缓缓站起身,步出厅外,只见红杏仗剑站在院中,当下问道:“那道
人离去了吗?”
    田文秀答道:“那人已离去了。”
    红杏道:“有劳二位相助。”
    王子方站起身子,道:“姑娘还有需要在下等效劳的吗?”
    水盈盈轻叹一声道:“两位对今宵的情形,定然是有着重重的疑
云,是吗?
    田文秀道:“不瞒你姑娘说,咱们是百思不解。”
    水盈盈道:“两位如若不很困倦,那就请在此小坐片刻,妾身开诚
奉告内情。”
    田文秀回顾了王子方一眼,道:“王兄之意呢?”
    王子方缓缓坐了下去,道:“这内情必是离奇曲折的武林隐秘,老
朽有兴一饱耳福。”
    水盈盈伸出纤手,捏去火烛上燃烧的烛信,烛火陡然间明亮了很
多,长长叹息一声,道:“两位可知道那道人的来历吗?”
    田文秀道:“他可是修真在九华山上吗?”
    水盈盈道:“不错,大概你们听到九华旧友那句话了,是吗?”
    田文秀道:“正是如此。”
    水盈盈道:“九华山有一座人迹罕至的深谷,在那深谷中有一座
神秘的道观名叫四仙道院,那人就是来自四仙道院之中。”
    王子方道:“从未听人说过这么一座道观……”
    水盈盈道:“那四仙道院的内情,贱妾亦不过略知一二,但他们的
武功,自成一家,据闻,那道院之中,有四个首脑人物,分称四仙,内情
如何,贱妾亦难说个明白出来。”
    王子方道:“适才,那位道长,在四仙道院中的身份如何?”
    水盈盈道:“他是四仙道院中八大护法之一,据他所言,除了他们
八大护法之外,道观中的人,很少有外出。”
    田文秀道:“请恕在下多口,二姑娘何以会和那位道长相识?”
    水盈盈道:“说来话长,贱妾生性喜爱游玩,大约一年前吧,贱妾
奉大姊之命,到九华山中去采一种奇药,无意中行入那座深谷中,误
中他们的陷阶,中了剧毒。”
    王子方道:“那位道长救了你?”
    水盈盈道:“是的,贱妾中毒之初,并未在意,随身携带有几种解
毒灵丹,哪知用了之后,竟是难解我身中之毒,这时贱妾才觉出情势
不对,强提真气,想奔出深谷,只望能逃出那座深谷,遇上一个樵子之
类,替我传出警讯,哪知身中之毒,发作甚快,贱妾尚未逃出深谷,毒
性已然发作,倒卧路侧……”
    王子方道:“以后呢?”
    水盈盈眨动了一下圆大的眼睛,道:“以后,就遇上了那位道长,
那时,我毒性虽发,但心情仍然是一片清明,只是全身无力,任人摆布
而已……”
    田文秀心中暗道:“那人把她带到一处山洞之中,自然不是安好
心了。”
    但闻水盈盈叹息一声,接道:“他虽是三清弟子,但心术不正,把
我带人那个山洞中,就毛手毛脚的解开了我的衣服……”
    王子方、田文秀都听得两耳发烧,暗道:“一个女孩子家,怎可说
出如此难听的话。”
    水盈盈似是瞧出了两人的尴尬之情,淡然一笑,道:“妾身是就事
论事而谈,尚望两位能够原谅,实情实话。”
    王子方道:“水姑娘胸怀坦荡,老朽等是洗耳恭听。”
    水盈盈接道:“那时,妾身所中之毒,虽然已发,但我神志,仍甚清
明,心中如不出奇谋,安他之心,必将失身于他。”
    田文秀道:“姑娘在剧毒发作,无能抗拒之下,仍然有此等明快的
决定,那实是常人难及。”
    水盈盈苦笑一下,道:“当时为情势所逼,已无法考虑个两全其美
之策,只好不择手段的骗骗他了。”王子方原本想问她如何骗他?话
到口边,想到这等燕婉之私,还是不问的好。
    只听水盈盈接下去,道:“我本装作晕迷,但情势迫人,只好睁开
了双目,叫他放手。他见我突然醒过来,似是大感意外,但也不过略
一怔神,便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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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和孤独是人生最美丽的两支曲子,两者缺一不可。无爱的心灵
不会孤独,未曾体味过孤独的人也不可能懂得爱。
    由于怀着爱的希望,孤独才是可以忍受的,甚至是甜蜜的。
                       --周国平《自我二重奏》

※ 修改:·bluesad 於 Jun 23 06:48:34 修改本文·[FROM: 166.111.167.104]
※ 来源:·BBS 水木清华站 smth.org·[FROM: 166.111.167.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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