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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cm (西门吹血##杀了你好么?),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第五十二章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Oct 17 18:31:42 2000), 转信

 
双凤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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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回龙凤斗智群英会

    慈云大师沉吟了一阵,道:“邓施主说的不错。”
    邓玉龙冷冷说道:“大师是此番大会的主持人,希望能以慈悲心沏护
仁义侠士,用霹留手段对付邪恶之徒,借这次大劫之机,使我武林同道获
得清清白白。”
    慈云大师正待答话,瞥见一灰衣僧人急奔而来。
    只见那僧人停好身子,容哥儿才看清楚是像貌清奇的老僧。
    慈云大师对来人似是极为尊敬,微一欠身,道:“师叔辛苦了。”
    灰衣老僧合掌应道:“方丈言重了。”
    慈云大师道:“事情如何?”
    灰衣老僧道:“幸未辱命。”
    慈云大师望望天色,道:“师叔请坐吧。”
    灰衣老僧目光转动,缓缓由邓玉龙、容哥儿、容俊等脸上扫过。
    目光转到蔡玉莲脸上时,不禁一皱眉头,缓缓在慈云大师身侧坐下。
    邓玉龙轻轻咳了一声,道:“老掸师可是慧可大师?。”
    那灰衣老人怔了怔,突然转过脸来,两目盯注在邓玉龙的脸上道:“
阁下何许人,怎会认得老袖?”
    邓玉龙道:“咱们本属故队只是老掸师德望渐增不屑和在下再行交往
罢了。”
    慧可大师脸色大变,双目盯在邓玉龙脸上瞧了一阵,道:“施主不用
卖关子了,还是据实说出姓名来吧。”
    邓玉龙哈哈一笑,道:“大师口气,咄咄逼人,就区区所记,昔年大
师对在下,一直是很客气啊!”慧可大师忽然站起身子,直向邓玉龙行了
过来。
    邓玉龙却仍然静坐不动,对慧可含怒来势,若无所觉。
    慈云大师恐慧可大师出手,急急接道:“师叔不要出手伤人。”
   容哥儿心中暗道:“他法名慈云,心地实也慈善得很。”
    慧可大师冷冷说道:“这人神志清明,不似中毒的人……”
    邓玉龙接道:“在下本来就没有中毒啊。”
    慧可大师道:“但你来历不明,我不能再冒险,使这场大会之中,再
起风波。”
    邓玉龙微微一笑,道:“只因在下面容变丑,大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
出来了?”
    慧可大师沉吟了一阵,道:“施主不用卖关子了,老袖实是想不起来
?”
    邓玉龙道:“贱名邓玉龙。”
    慧可大师一怔,道:“邓大侠?”
    邓玉龙道:“不敢当,大师还能记得贱名,在下很感荣宠。”
    慧可大师道:“你没有死吗?”
    邓玉龙笑道:“区区如是死了,此刻怎能还和大师谈话?”
    慧可大师长长吁一口气,道:“你的脸……”
    邓玉龙接道:“区区一生的罪恶,都为这张脸,只好把它毁了。”
    慧可大师轻轻叹息一声,道:“那是邓大侠自己毁容了。其实,当今
武林之中,又有几人能够毁了你邓大侠的容貌呢?”
    邓玉龙道:“大师过奖了。”
    慧可大师接道:“邓大侠息隐江湖二十年未曾出现,而且伪托病故,
足见息隐之念十分强烈,此番复出江湖,不知为了何故?”
    邓玉龙道:“武林中面临着从未有过的大劫,兄弟既然未死,岂能坐
视不问?”
    慧可大师淡淡一笑,道:“邓大侠准备如何插手呢?以邓大侠的才慧
,想必是早已胸有成竹了?”
    邓玉龙双目凝注在慧可大师的脸上,瞧了一阵,道:“看来大师对
在下有些怀疑,是吗?”
    慧可大师道:“邓大侠一向做事,神出鬼没,用心何在,实是叫人
无法猜测。”
    显然,这位慧可大师对邓玉龙仍然有着很深的成见。
    邓玉龙涵养似是已到炉火纯青之境,对慧可大师加诸恶言毫未放在
心上,仰起头来,长长吁一口气,道:“邓某人一生作为,在大师心目
之中,自然是算不得什么好人;不过在下倒希望大师心中别太快自下定
论,认为我邓某人又为着女人而来。”
    慧可大师道:“希望你邓大侠说的都是实话。”
    邓玉龙淡淡一笑,道:“在下到此目的,很快就可以证明了,大师
请稍忍耐片刻就是。”
    容哥儿心中暗道:“我这位生身之父,一生之中,不知为武林中做
了多少的好事,积修了多少的善功,只因他犯了一个淫戒,使世人都对
他有畏惧、厌恶之心。”
    忖思之间,只见三阳道镜带着八个身佩长剑的武当第子,缓步行了
过来。
    紧随在三阳道长后的,正是恩养自己二十年的番女。
    那番女身后,随着十余个肥瘦不等,衣着不同的人物。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那丐帮帮主黄十峰也杂在其中。
    显然,这些人都是武林中身份极为尊崇的人物。
    奇怪的是那些人一个个都显得无精打采,精神不振。
    三阳道长和八个武当弟子,表面上若尤其事,但容哥儿仔细观察之
下,发现武当弟子,有着很谨慎的防备,暗中监视着敌人。
    只见容夫人缓缓走了过来,进入场中。她虽在武当弟子们监视之下
,但她的气度,却是毫无惊慌之情,步履从容地行入场中。
    慈云大师站起身子,合掌说道:“女施主悬崖勒马,使武林血劫消
止……”
    容夫人淡淡一笑,道:“大师不用给我戴高帽子了,我是一败涂地
,不得不尔。”慈云大师轻轻叹息一声,缓缓坐了下去。
    容夫人目光转到容俊的身上,脸上神色极是复杂,说不出是怨是恨。
    容俊冷冷说道:“咱们很久不见了。”
    容夫人嗯了一声,道:“很多年了,你好吗?”
    容俊道:“这些年来,你把中原武林搅得天翻地覆,对你何益。”
    容夫人淡淡一笑,道:“我是功败垂成,那是怪我心地太仁慈了些
。”说话之间,目光一掠容哥儿,接道:“我如能早狠得下心,把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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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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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回龙凤斗智群英会

    慈云大师沉吟了一阵,道:“邓施主说的不错。”
    邓玉龙冷冷说道:“大师是此番大会的主持人,希望能以慈悲心沏护
仁义侠士,用霹留手段对付邪恶之徒,借这次大劫之机,使我武林同道获
得清清白白。”
    慈云大师正待答话,瞥见一灰衣僧人急奔而来。
    只见那僧人停好身子,容哥儿才看清楚是像貌清奇的老僧。
    慈云大师对来人似是极为尊敬,微一欠身,道:“师叔辛苦了。”
    灰衣老僧合掌应道:“方丈言重了。”
    慈云大师道:“事情如何?”
    灰衣老僧道:“幸未辱命。”
    慈云大师望望天色,道:“师叔请坐吧。”
    灰衣老僧目光转动,缓缓由邓玉龙、容哥儿、容俊等脸上扫过。
    目光转到蔡玉莲脸上时,不禁一皱眉头,缓缓在慈云大师身侧坐下。
    邓玉龙轻轻咳了一声,道:“老掸师可是慧可大师?。”
    那灰衣老人怔了怔,突然转过脸来,两目盯注在邓玉龙的脸上道:“
阁下何许人,怎会认得老袖?”
    邓玉龙道:“咱们本属故队只是老掸师德望渐增不屑和在下再行交往
罢了。”
    慧可大师脸色大变,双目盯在邓玉龙脸上瞧了一阵,道:“施主不用
卖关子了,还是据实说出姓名来吧。”
    邓玉龙哈哈一笑,道:“大师口气,咄咄逼人,就区区所记,昔年大
师对在下,一直是很客气啊!”慧可大师忽然站起身子,直向邓玉龙行了
过来。

    邓玉龙却仍然静坐不动,对慧可含怒来势,若无所觉。
    慈云大师恐慧可大师出手,急急接道:“师叔不要出手伤人。”
   容哥儿心中暗道:“他法名慈云,心地实也慈善得很。”
    慧可大师冷冷说道:“这人神志清明,不似中毒的人……”
    邓玉龙接道:“在下本来就没有中毒啊。”
    慧可大师道:“但你来历不明,我不能再冒险,使这场大会之中,再
起风波。”
    邓玉龙微微一笑,道:“只因在下面容变丑,大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
出来了?”
    慧可大师沉吟了一阵,道:“施主不用卖关子了,老袖实是想不起来
?”
    邓玉龙道:“贱名邓玉龙。”
    慧可大师一怔,道:“邓大侠?”
    邓玉龙道:“不敢当,大师还能记得贱名,在下很感荣宠。”
    慧可大师道:“你没有死吗?”
    邓玉龙笑道:“区区如是死了,此刻怎能还和大师谈话?”
    慧可大师长长吁一口气,道:“你的脸……”
    邓玉龙接道:“区区一生的罪恶,都为这张脸,只好把它毁了。”
    慧可大师轻轻叹息一声,道:“那是邓大侠自己毁容了。其实,当今
武林之中,又有几人能够毁了你邓大侠的容貌呢?”
    邓玉龙道:“大师过奖了。”
    慧可大师接道:“邓大侠息隐江湖二十年未曾出现,而且伪托病故,
足见息隐之念十分强烈,此番复出江湖,不知为了何故?”
    邓玉龙道:“武林中面临着从未有过的大劫,兄弟既然未死,岂能坐
视不问?”
    慧可大师淡淡一笑,道:“邓大侠准备如何插手呢?以邓大侠的才慧
,想必是早已胸有成竹了?”
    邓玉龙双目凝注在慧可大师的脸上,瞧了一阵,道:“看来大师对
在下有些怀疑,是吗?”
    慧可大师道:“邓大侠一向做事,神出鬼没,用心何在,实是叫人
无法猜测。”
    显然,这位慧可大师对邓玉龙仍然有着很深的成见。
    邓玉龙涵养似是已到炉火纯青之境,对慧可大师加诸恶言毫未放在
心上,仰起头来,长长吁一口气,道:“邓某人一生作为,在大师心目
之中,自然是算不得什么好人;不过在下倒希望大师心中别太快自下定
论,认为我邓某人又为着女人而来。”
    慧可大师道:“希望你邓大侠说的都是实话。”
    邓玉龙淡淡一笑,道:“在下到此目的,很快就可以证明了,大师
请稍忍耐片刻就是。”
    容哥儿心中暗道:“我这位生身之父,一生之中,不知为武林中做
了多少的好事,积修了多少的善功,只因他犯了一个淫戒,使世人都对
他有畏惧、厌恶之心。”
    忖思之间,只见三阳道镜带着八个身佩长剑的武当第子,缓步行了
过来。
    紧随在三阳道长后的,正是恩养自己二十年的番女。
    那番女身后,随着十余个肥瘦不等,衣着不同的人物。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那丐帮帮主黄十峰也杂在其中。
    显然,这些人都是武林中身份极为尊崇的人物。
    奇怪的是那些人一个个都显得无精打采,精神不振。
    三阳道长和八个武当弟子,表面上若尤其事,但容哥儿仔细观察之
下,发现武当弟子,有着很谨慎的防备,暗中监视着敌人。
    只见容夫人缓缓走了过来,进入场中。她虽在武当弟子们监视之下
,但她的气度,却是毫无惊慌之情,步履从容地行入场中。
    慈云大师站起身子,合掌说道:“女施主悬崖勒马,使武林血劫消
止……”
    容夫人淡淡一笑,道:“大师不用给我戴高帽子了,我是一败涂地
,不得不尔。”慈云大师轻轻叹息一声,缓缓坐了下去。
    容夫人目光转到容俊的身上,脸上神色极是复杂,说不出是怨是恨。
    容俊冷冷说道:“咱们很久不见了。”
    容夫人嗯了一声,道:“很多年了,你好吗?”
    容俊道:“这些年来,你把中原武林搅得天翻地覆,对你何益。”
    容夫人淡淡一笑,道:“我是功败垂成,那是怪我心地太仁慈了些
。”说话之间,目光一掠容哥儿,接道:“我如能早狠得下心,把他杀
死,也无今日之败了。”
    容俊望了容哥儿一眼,欲言又止。
   容哥儿道:“母亲手下留情,孩儿心中明白……”
    容夫人道:“不要这样叫我,我已经告诉你很多次了,我不是你的母
亲。”
    蔡玉莲道:“犬子特蒙姊姊恩养二十年,叫你一声母亲,那也是应该
的事。”
    容夫人道;“你是谁?”
    容哥儿道:“孩儿的生身之母。”
    容夫人道:“失敬了……”打量了蔡玉莲一眼,道:“你残废了?”
    蔡玉莲道:“我被口禁十余年,受尽折磨,能够保得性命,那已经是
侥幸万分了。”
    容夫人缓缓说道:“什么人把你囚了起来?”
    蔡玉莲道:“往事已过,提它做甚?但咎由在我,是以我虽然受了很
多折磨,心中是毫无怨根。”
    容夫人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容俊把你囚禁起来。”
    容俊突然仰脸大笑三声,道:“难道是我容俊错了吗?”
    蔡玉莲道:“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容夫人道:“久闻你美艳之名,可惜,我无缘一见。”
    蔡玉莲惨笑道:“现在呢?形容可怖,人见人畏,唉!就算他不囚禁
我,红颜也有老去之日……”
    容夫人淡淡一笑,接道:“你感慨很多,全无一点豪气,大约是十几
年囚禁的生活,使你改变了。”
    蔡玉莲道:“你呢?挖空了心思,想尽了办法,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阵
大风大浪,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幻?”
    容夫人冷笑一声,道:“那要怪令郎,你的好儿子,我养了他二十年
,但他却破坏了我的大事,如是我早能狠得下心,把他毒死,今日武林,
岂会是这番景象?”
    蔡玉莲道:“唉!目下环坐场中数百人,个个都是一方豪雄人物,如
今都被你暗下毒药,他们使一个个武功消失,灵智遭闭,变成了一具行尸
走肉,难道你一点就不动侧隐之心吗?”
    容夫人道:“那是他们心存贪念,自食其果,与我何干?”
    慈云大师只听得合掌当胸,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好狠的心肠。”
    容夫人冷笑一声,道:“我为你们中原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大师应
该感谢我才是。”
    慈云大师道:“女施主此言,叫老袖想不明白。”
    容夫人道:“我把你中原武林之中伪善之士,一网打尽,如今我因一
念仁慈,功败垂成,这些人也将随我的败亡,同时死去,岂不是替你们中
原武林人物,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
    慈云大师道:“女施主话虽有理,只是这代价太大了。”
    容哥儿突然插口说道:“你使用毒药,控制他们的生死,使他们不得
不听你之命,纵然是忠义之士,也不得不为你效命了。”
    容夫人冷笑一声道:“鱼不吞饵,怎能上钩?如若他们不生贪念,不
落陷饼,怎么吞下毒药……”长长吁一口气,接道:“还有一些在你们中
原武林同道之中,极受尊敬的人物,他们武功才智,都是顶尖人物,我能
有此成就得他们之助很多,等一会,他们就将陆续在此现身,我要将他们
伪善面具,全部揭穿,让你们惊奇一下,同时也要说出我这些年中的使用
方法,让你们增长一些见识。”
    邓玉龙冷冷说道:“好狂的口气,但老夫还是很佩服你,一个小小番
女,把我们中原武林同道闹得天翻地覆,实也算是一桩奇闻大事了。”
    容夫人冷笑一声,道:“你是谁?”
    邓玉龙道:“中原武林道上,一介武夫。”
    容夫人似是不屑和他多说,目光转到慈云大师的脸上,道:“你们中
原高人,我大都已见过,但却有一人未能晤面,是我一大憾事。”
    慈云大师道:“什么人?”
    容夫人道:“邓玉龙。”
    慈云大师道:“邓玉龙吗?”
    容夫人道:“不错。”目光转到容俊身上,接道:“久闻他风流蔚洒
,女人见着他无不着迷,而且武功高强,智谋绝人,曾经横刀夺爱,抢去
了我丈夫的前妻。”
    容俊怒声喝道:“住口!”
    容夫人格格一笑,道:“你凶什么?大丈夫难保妻贤,就算邓玉龙抢
走了你的妻子,那也是她水性杨花。”
    容哥儿一皱眉头,接道:“养母尽管就事论事,不要出口伤人。”
    容夫人望了容哥儿一眼,道:“我要说,我要指出你们中原武林道上
,究竟有多少伪君子。自然,我要先从我最亲近的人谈起……”目光转到
容俊的脸上,道:“你不用气你那前妻,因为第二任妻子,也一样对你不
起……”
    容俊道:“你说什么?”
    容夫人道:“我,我也一样背叛了你,虽然是我嫁你时,只是为了要
利用你,感情上用不着对你专一,但名义上,我仍是你的妻子
    容俊大喝一声,纵身而起,直向容夫人劈了过去。
    慈云大师左手一挥,身后一个僧人,迅快绝伦地冲了过去,左手一接
,接下了容俊的掌势。双掌接实,容浚被震得落着实地。
    三阳道长神情肃然他说道:“容大侠,希望你忍耐一二,慈云大师和
贫道,都已和尊夫人有约,我们要她讲,而且我们也要听。”
    容俊冷冷说道:“在下可以告辞吗?”
    慈云大师摇摇头,道:“容施主最好待在这里。”
    容俊是何等人物,虽然听出那慈云大师话虽客气,但语气却很坚决。
    除非是容俊决心和少林、武当两派中人冲突,别无离去之法。
    容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坐下吧!你把我带来中原,我付出一个
少女的贞洁作为补偿,人家都说你把我引来,掀起这一场大功,其实物先
自腐而后虫生,他们如果个个胸怀正义,凭我一个妇道人家,又如何能够
造成这一场大劫难呢?”
    容俊虽然满怀激忿,但情势逼人,他又不得不坐回原位。
    慈云大师望了容夫人一眼,道:“女施主当真很想见邓大侠吗?”
    容夫人道:“不错。”
    慈云大师道:“不过,那邓大侠已非昔年的风流人物了……”
    容夫人道:“为什么,可是他老而悔恨少年错,改邪归正了?”
    慈云大师道:“邓大侠不但改邪归正,而且也赶来参加这场大会。”
    容夫人道:“有这等事,不知他几时到此了?”
    慈云大师道:“他已来此多时。”
    容夫人若有所悟地把目光转到邓玉龙的脸上道:“邓玉龙可是阁下吗
?”
    邓玉龙听慈云大师已然叫明自己身份,那是不承认也不行了,只好点
头道:“正是区区,夫人有何见教?”
    容夫人回顾一下蔡玉莲又转向邓玉龙道:“听说你一生之中,引诱不
少良家妇女,名门闺秀,到处留情,照你们中原武林道上的说道,你是犯
了淫戒。”
    邓玉龙道:“不错,区区一生中,造孽很多。”
    慈云大师和三阳道长似是都未料到,那邓玉龙竟然坦坦然然地认了下
来,都不禁为之一呆。
    容夫人望了蔡玉莲一眼,道:“这位容夫人……”
    邓玉龙哈哈一笑;接道:“在下铸恨甚多,那也不用一桩桩的谈了
。”
    容夫人突然说道:“可惜呀,可惜!”
    邓玉龙道:“什么事?”
    容夫人道:“据传闻你智谋绝世,剑术恿神,如是我早几年见到你
,借重阁下的武功,才智,也许早已完成我的心愿,至少,不会落得今
日一败涂地的局面了。”
    邓玉龙道:“听夫人的口气,似是很确定在一厂定会为夫人所用了
?”
    容夫人道:“不错,只要心中有贼,不管是贪财、好色,或是热衷
功名,都将为我所用,我一介女流,能把你们中原武林同道,搅得天翻
地覆,只用了财、色、功、名四个字,使他们大都入我掌握,为我所用,
如若真正谈到武功,用不着你邓大侠出手,只要一位少林高僧,就可以
取我之命了。”
    邓玉龙淡淡一笑,道:“夫人还少说了一件事。”
    容夫人道:“什么事?”
    邓玉龙道:“夫人还施用毒物,控制了他们生死,使他们无法不受
驱使。”
    容夫人笑道:“谈到用毒吗?也是你们中原人物告诉我的方法,只
是我把它扩大施用而已。”
    谈话之间,只见两个女婢,分带着十余高手,缓步行来。
    慈云大师目光望了来人一眼,不禁合攀一叹。
    原来,那两个女婶带来的十余人中,竟有两个少林高借。那两个
少林僧侣虽然已脱去袈裟,改着了俗装,但他们都是少林寺出类拔翠
的高手,因此慈云大师对他们极为赏识,只道两人失踪于江湖之上,
却不料竟然投入一天君主的手下,为虎作胀。
    那两个僧侣还认识慈云大师,突然垂下头去,不敢再看慈云大师
一眼。
    容夫人格格一笑,道:“大师,可是瞧出我属下中,有你们少林
人物,是否?”
    慈云大师道:“不错,老袖领导无力,所以有弟子背叛本门。”
    容夫人缓缓说道:“大师不用感觉难过,你们中原武林门派中,大
都有人投入我的手下,岂止你们少林派一门而已。”
    慈云大师道:“老袖心中不解,女施主究竟用什么办法,能使他们
尽为收用。”
    容夫人道:“我就要说明此事,使你们明白,我如何收服你们中原
武林高手。”
    邓玉龙淡淡一笑道:“不外女色、名利、用毒三法而已。”
    容夫人望了邓玉龙一眼,道:“话是不错,但你们武林中,不少恶
毒人物,能有我这般成就的,只怕不多。”
    邓玉龙道:“那是因为他们同是我中原人氏,纵然心地歹毒,也不
像你这般全无忌惮地施用毒物。”
    容夫人道:“说的也有道理……”举手理一下鬓旁散发、接道:“
不过,我的用毒之能,并不高明,只要他们心无贪念,就不致受我毒害。
    容哥儿缓缓说道:“义母的装作工夫,确也高明,孩儿和义母相处
了二十年,就没有瞧出过破绽,动过疑心。”
    容夫人道:“所以,你才能活到现在,在我大功将成之日,使我一
败涂地。”
    三阳道长接道:“夫人,咱们纳你之言,算是不算?”
    容夫人道:“自然是算了。”
    三阳道长道:“天下武林同道,大都为你的药物所毒,余下之人,
不是星散天涯,就是避祸隐居,纵然由慈云师兄和贫道出面,也无法再邀

多人参与此会。”
    容夫人望了那盘坐在地上的群豪一眼,道:“他们也撑不下去了,如
是我没有算错,今夜子时,他们将开始死亡,一批接一批,每批相隔六至
十二个时辰。”
    慈云大师道:“阿弥陀佛,这是武林中从未有过的大劫,还望女施主
大发慈悲,以度众生。”

    容夫人摇摇头,道:“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法子帮助他们,因为
,我也没有解毒药物。”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其实,这些人,都已经
迷失了神智,他们都已经变得麻木,纵然是亲友、子女,只怕也无法相识
,说起来,他们的死活,并无太大分别,活则一事无知,死去也并无什么
可惜之处。”
    慈云大师黯然叹息一声,脸上流露出无限悲苦之容。
    邓玉龙道:“古往今来,任何一个施用毒物的人,从无不备解药之
理,但夫人却只肯用毒,不多解药,最毒妇人心,果然不错。”
    容夫人道:“我的用心不同,逆我者死,顺我者一样处死。”

    三阳道长长眉扬动,目光扫掠容夫人身侧环坐的高手一眼,道:“
这些人呢?”
    容夫人道:“我炼制之毒,共分三种,每一种都极恶毒,凡是中毒
之人,只有一途可循,那就是以毒养毒,不论他们心中是否明白,但都
要服用那奇毒之药。”
    三阳道长道:“瞩!那是说在夫人的属下中,无一人未受毒伤了?

    容夫人道:“正是如此,包括追随我的女婢,都将饮鸩止渴,赖以
维生。”
    三阳道长道:“夫人是否还存有药物。”
    容夫人道:“乞药是有,不过没有解毒的药物。”
    邓玉龙道:“就算这妇人有解毒药物,只怕也不会拿出来。”
    容夫人道:“我虽然不是你们中原人物,但对信诺二字,自信还能
遵守,我既然认败了,自然交出解毒药物……”
    语声一顿;接道:“我如是还有解药,那就如你所言,还可以和你
们放手一搏了。”口中说话,右手却一探入怀中,取出一个玉瓶接道:
“这玉瓶之中,就是我用以控制你们中原群豪的毒物了。”
    三阳道长打开瓶塞,取出一块方绢,把药物倒在绢帕上。
    凝目望去,只见那瓶中药物,共分为淡黄、浅灰、月白,三种颜色。
    每一粒药丸,只不过有绿豆大小,三阳道长瞧了一阵,又小心翼翼
地把药丸放入玉瓶之中合上瓶塞问道:“夫人所谓三种药物那是以颜色
分辨了?”
    容夫人道:“不错,毒丸不大,但效用奇佳,因为它无味,混入食
物饮水之中,一粒丹丸,可使数十人中毒。”
    邓玉龙道:“你把药物分成不同的颜色,却把解药分成相同的颜色
,用在惑人耳目,使人无法分辨出那药物如何使用,对吗?”
    容夫人道:“你猜得不错。”目光环顾,格格大笑一阵,道:“这
工作,花了我十年工夫,可笑你们中原人物,在十年之中,竟然都无人发
觉;那时如若有人发觉,只要一两个高手,就可轻轻易易地把我毁去了,
但你们却无一人知晓。”
    慈云大师、三阳道长互望了一眼,摇头一笑。
    容夫人道:“我劫持了你们中原道上的三十多位名医,集于一室,竟
未被发觉,这也是一桩奇闻了。”
    慈云大师道:“那些人呢?现在何处?”
    容夫人道:“都被我杀了。”
    慈云大师道:“女施主好恶毒的手段。”
    容夫人淡淡一笑,道:“夸奖了……”目光扫掠了四周群豪一眼,接
道:“三十多位医道精通的大夫,花了十年工夫,替我配制了这三种毒药
,也替我研配了解药,我试验之后,证明了效用不错,就大批搜寻药物,
再加配制,这又耗去了一年时光;我觉得那些药物,已经够用,就把他们
全都杀光,而且毁去配方。”
    三阳道长道:“中原施毒人物很多,夫人为何不找一个用毒人相助
就是,却在配制药物上,花了这么多时间?”
    容夫人道:“不论哪一门用毒之法,终有迹象可循:只要你们找出那
用毒物的来历,就不难设法解毒,但我这做法,却使你们全无追寻痕迹,
而且,中毒之后,全无解药,因为解药和毒药,混合一体,只有以毒解毒
,中毒愈深,一旦药物用完,不用我动手,他们自然死亡了。”
    三阳道长叹息一声,道:“你用最普通的方法,却创出最恶毒的手段
。”
    慈云大师道:“也造成了江湖上从未有过的悲惨劫难。”
    容哥儿突然接道:“孩儿记得,养母要举行这场英雄大会,旨在揭露
一些隐秘,是吗?”
    容夫人道:“不错,要指出你们中原武林中那些伪君子,如何一个个
为我收用……”
    目光转动,环顾了四周一眼,道:“目下从我而来的人,有你们少林
高手、武当弟子、丐帮帮主和其他门派中的高人。”
    三阳道长凝目望去,果然,发现了那些人群之中,有两位武当长老,
只不过,他们已脱下道装,换上了常人装束。
    两位武当长老,大约还认识三阳道长,看他目光逼视了过来,就缓缓
垂下头去。
    但闻容夫人格格笑道:“在我门下之人,如论身份,尚以丐帮的帮主
最高,但他的武功,却不能列入一流高手。”黄十峰面色惨白,垂首不语。
    显然他的神志,仍甚清明,对容夫人之言,还能听得出来。
    容夫人接道:“我能造成今日之局,也得到丐帮的助力最大。”
    容哥儿想到在长安和黄十峰相遇经过,不禁心头黯然,高声说道:“
黄兄,你还能记得兄弟吗?”黄十峰抬起头来,望了容哥儿一眼,惨然一
笑,又垂下头去。
    但闻容夫人接道:“再说你们少林和武当门下的人,都是跳出三界外
,不在五行中的人物,应该是六根清净,但他们却是喜爱功利,贪名爱色
……”
    邓玉龙突然站起身子,道:“住口!”
    慈云大师道:“邓大快又有何高论?”
    邓玉龙道:“一个人生在世间,难免有失疏之处,如是全听这番女之
言,当今之世,哪还有一个好人……”
    容夫人冷冷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邓玉龙道:“这也是一桩很大的阴谋。”此言一出,听得在场之人全
都为之一惊。
    三阳道长目光转到邓玉龙的脸上,道:“邓大侠,贫道听不懂言中之
意,邓大侠可否解说的明白一些?”
    邓玉龙道:“这番女心机太深,咱们稍一疏忽,就难免上她的当,在下
也是刚刚想到。”
    三阳道长望了慈云大师一眼,道:“大师听得懂吗?”
    慈云大师摇摇头,道:“老袖听不明白。”
    邓玉龙道:“事情很明显,只要两位稍一用心,就不难想出个中情形
了……”
    目光环顾了四阂一眼,接道:“这些人个个毒性发作,只怕已无分辨
之能,不论她说什么,他们也只有听着的份儿,她可以把所有的罪恶,都
加在他们的身上。”
    三阳道长道:“如若他们真有罪恶,说出来又有何妨?”
    邓玉龙道:“这是不错,不过,他们既无争辩之能,那是任由人加以
任何罪名了,这些不是你们九大门派中人,就是一方豪雄人物,两位听到
了他们诸般罪名,又将如何处理了?”
    慈云大师怔了一怔,道:“这个,贫僧倒未想到。”
    邓玉龙道:“如是他们罪该处死,两位是否要把他们全部杀死呢?”
    三阳道长道:”邓大侠之意呢?”
    邓玉龙道:“如若让他们还活在世上,两位听了他们的罪名,也是白
听了,如是依罪处决,这些人都有弟子儿女,这笔帐都记在两位头上,那么
难免种下二十年后江湖动乱的种子……”
    容夫人接道:“不用处决;他们也将毒发而死。”
    邓玉龙道:“这就是你阴谋的所在了,此事传扬于江湖之上,他们的
弟子儿女,都知晓他们的师父、长者的罪名,在少林、武当两大门派掌门
人主持之下死去……”目光一掠慈云大师和三阳道长接道:“以你们两大
掌门之尊,大约是不会亲赴各大门派,解说此事,这仇恨,岂不结在你们
两大门派身上?”
    慈云大师点点头,道:“这话倒也有理。”
    邓玉龙道:“这番女心怀匣测,希望在她死去之后,仍然在咱们中
原武林道上,留下一片纷乱之局,在下也被她骗了过去,刚才想到此事
……”
    容夫人冷冷接道:“你不要含血喷人……”
    邓玉龙缓缓说道:“我问夫人三件事,只要夫人能答得出来,而且
顺理成章,在下就立刻退走。”
    三阳道长道:“容夫人何不让邓大侠说说看,我等自信有分辨之能。”
    容夫人略一沉吟,目光转到邓玉龙的脸上,道:“好!只限三件,
如再多问,恕我不能回答了。” 
    邓玉龙道:“好!只要夫人能圆满回答在下三问,在下相信是非黑
白,已可使人明了。”
    容夫人缓缓说道:“你问吧!”
    邓玉龙道:“夫人使用毒物,役使无数的武林同道为你效力,但在
下相信,那位最先助你之人,决不会为药物所毒,那人是谁,现在何处?“
    这几句话,单刀直人,直触问题核心。
    三阳道长只听得心中暗暗称道:“问得好,问得好。”
    果然,几句问得那容夫人似是大感头疼,皱起眉头,沉吟了长久,
才道:“他已经死了。”
    邓玉龙冷笑一声;道:“就算死了,也该有个姓名才是。”
    三阳道长接道:“容夫人如是不肯答复,咱们只有听从邓大侠的话了。”
    容夫人目光转动,环顾了环坐身侧的群豪一眼。
    邓玉龙防患未然,抢先接道:“在下虽然很久未在江湖上走动,但少
林和武当门人,却是对江湖中事,十分了然,如若夫人讲的谎言,那就证
明咱们的推断不错,夫人在败亡之后仍想在我们中原武林道上,埋下混乱
的种子。”
    容夫人略一沉吟,道:“金风门中的江伯常,不知你们是否相信?”
    邓玉龙道:“果然是他,我相信夫人讲的是句实言。”
    慈云大师道:“江施主极善用毒,老袖倒把他忘掉了。”
    三阳道长道:“江伯常?现在何处?“
    容夫人道:“已失踪十余年,不知流落何处。但我想他死去的成份很
大。”
    邓玉龙摇摇头道:“江伯常诡计多端,又善用毒,而在表面上英雄豪
放,实则胆小怕事,我瞧他决然不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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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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