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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unter (城市猎人),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鹤舞神州(6)上
发信站: 紫 丁 香 (Thu Jan 6 11:42:30 2000), 转信
第六章 娇娃迭援化凶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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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笠原一鹤只有强自压制着,让愤怒的火,把整个的心肺都燃烧了。
三人入房之后,窗子又关上了。
有了上一次教训之后,笠原一鹤更是不敢大意。
他极其小心,登上了屋瓦;然后小心翼翼的,把目光凑在了窗角之上。
他知道,方才那矮子所以被发现的原因,主要是他的呼息之声,暴露了他的身形,
所以,他这一次的凝神屏息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声音。
矮子被安置在一张靠椅上坐了下来。
短命无常徐雷坐在他的对面,黑须老人用火钳挑弄着火盆里的炭火。
那个年岁不大的文士,却笑嘻嘻的在一边开口说道:“小子,你的胆子可不小呀!
”
矮子的气焰,这时看起来小得多了,也许他已想到了,自己此刻落在这几人手中的
后果,他不再那么蛮横了。
只听他叹息了一声,道:“我现在落在了你们的手中,无话可说,只希望几位爷手
下留情!”
文士冷笑了一声道:“当然,当然,我们一定会手下特别留情的,只要你肯合作。
”
矮子抬起头来,用眼睛瞟了他一下,道:“我什么也不清楚!”
文士冷笑道:“这个地方你怎么知道?是谁叫你来的?你来做什么?”
矮子呆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时在一边弄火的那个黑胡子老人,呵呵一笑,道:“好小子,你这不是找别扭么
?”
说着就走了过来。
那矮子见状,不由向后缩了一下,道:“你……”
话尚未说完,就见这黑须老人,右手食指倏地向前一指,矮子竟疼得叫起来。
黑须老人嘿嘿一笑,凌空比着手指,说道:“你还是实话实说吧,要不然,我只要
一动手指,你这一身功夫,就要全废了。”
他目光炯炯,无形中,加重了他这句话的语气。
矮子张大了眸子,喘着气道:“你不能这样,咱们可没有这么大的仇!”
黑须老人冷然道:“快说,是谁叫你来的?”
矮子用手在脸上抹了一下,说道:“好吧!我说,我说,反正我也不想回去了!”
短命无常徐雷在一旁哼道:“是谁叫你来的?一共几个人?”
矮子看了一下周围道:“是瓢把子‘阴风叟’岳桐叫我跟下徐老爷的,我也不大明
白是怎么回事!”
黑须老人立刻偏头看了徐雷一眼,冷笑道:“我一猜就是他!”
徐雷这时面色极为狰狞,他冷冷地道:“岳桐的胆子可不小!”
一旁的那位文士嘻嘻笑道:“这个老鬼,居然算盘打在自己人头上,很好!”他翻
了一下眼,接道:“就你一个人么?”
矮子忙道:“是,是,就我一个人!”
黑须老人皱眉道:“岳桐会派你这么一个窝囊废?”
矮子脸一红,苦笑道:“老爷子不要取笑,这件事瓢把子怎会要许多人知道?我是
他的亲信,自然是派我一个人了!”
徐雷哼一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矮子弯了一下身道:“在下名柴进,外号‘矮神’,徐老爷,手下留情!”
徐雷冷笑了一声,道:“岳桐现在何处?”
矮神柴进一双眸子转了转,道:“我实在不太清楚,我出来的时候,好像他们已动
身了。”
“短命无常”徐雷望着他,阴沉沉的一笑。
矮神柴进,不由吓得脸色骤变,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徐老头儿,可是黑道上一个
最厉害的杀人魔王,真有“瞪眼杀人”之威。
这时候由脸色上看起来,自己这条命似乎是危险了。
当时他颤抖了一下,道:“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你老人家……”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徐雷右手霍地一抬。那矮神柴进发出了一声怪叫,五官之内血
光一现,顿时“噗通”的一下栽倒在地。
窗外窥看的笠原一鹤,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差一点儿由窗子上栽了下来。
他真没有想到,这徐雷竟会对矮子下了毒手。
矮神柴进,连一声都没有叫出来,顿时就倒地而亡,这种情形显然也出乎了其他二
人意料之外。
那文士模样的人,口中叫了声:“慢着!”身形一点,已纵到了柴进身边,同时右
手一扬,发了一片真力。
可是已经太晚了,他低下头看了柴进一眼,叹了一声道:“他死了!”
那黑须的老人怔了一下道:“徐胡子性太急了,何必就弄死他,他什么还没说呢!
”
徐雷冷冷一笑道:“此人言语闪烁,怎会有实话出口,杀了他倒是干净些!”
中年文士站起来,理了一下袖子道:“你性子太急了,我尚有重要的话还没有问呢
。”
徐雷冷冷一笑道:“什么重要事?”
文士苦笑了笑道:“你哪里知道,这事其中还有牵连,唉!老哥哥,你又急着杀他
做什么?他在我们掌心,你还以为他能跑得了吗?”
徐雷不由眨了一下眸子道:“你怎么不早说一声?”
文士苦笑了一声,连连摇头。
这时那黑须老人,道:“银川,你说的牵连,是指的什么?”
文士站起来走了几步,道:“这事情还不一定,只是我听人这么说过!”
说着声音变小,道:“你们可听说过,黑羽匡长青这么一个人?”
“短命无常”徐雷冷冷一笑,摇了摇头。
可是黑须老人,却点着头道:“不错,我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年纪轻,武功不弱!
”
这时窗外的笠原一鹤不由也暗吃了一惊,他听到了匡长青——这个人是他所认识的
,
当时更仔细地往下听。
那中年文士哼了一声道:“你只是知道此人武功不错,却不知道,他母亲的来历…
…”
说着声音低下来,小声说了几句。
笠原一鹤在窗外却是一句也听不清楚,只见那文士说了几句之后,徐雷和那黑须老
人,却不由神色大变。
黑须老人冷冷一笑道:“这女人,我只当她出家封了剑不问外事,还是抛不开红尘
!”
徐雷却是沉着脸,一语不发,过了一会儿,他忽地冷冷一笑,对那黑须老人道:
“你们的心可说是白用了,依我看来,与其等他们来此,不如我们迎上他们!”
黑须老人摆手一笑道:“大哥,这事行不得!”
他顿了一下道:“……现在,你藏还来不及,哪能再露面?这事使不得!”
中年文士也点了一下头,道:“秦胡子说得不错,这个时候你是不能露面!”
黑须老人和那中年文士,乃是短命无常的至交,这两个人,在绿林中,提起来简直
是无人不知的人物,是极为厉害的怪杰。
那中年文士,乃是关中一名巨盗,因其外貌斯文,所以号称“纨扇”,此人姓穆名
银川。
纨扇穆银川,他最厉害的,乃是手中那一把扇子,十三根扇骨,可以在百步之内追
风认穴,百发百中,一身轻功,也是顶尖儿的!
这些都不说,纨扇穆银川足智多谋,黑白两道,死在他暗算之中的,真不计其数。
他本来年岁足足有五十开外了,只是此人擅驻颜之术,所以外相看起来,犹如三四
十许人。
至于那个黑须老人,更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这老儿和短命无常徐雷,有四十年的深交,此老姓秦,名二棠,一向在两河二淮地
方出没,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飘忽人物,号称“苍须老人”。
这位苍须老人和纨扇穆银川,都是闻得徐雷得宝之后,不约而同找上门来的。
徐雷本来打算不惊动任何道上的朋友的,可是这件事,竟是不径而走,弄得满天风
雨。
徐雷虽说是武功精湛,可是要让他去与天下绿林人物对敌,究竟还是差得远。
就在这个时候,这两位朋友投向了他。
徐雷为了得到二人的帮忙,只有留下了二人。
穆银川在江宁城外,有一处秘密的居处,他们商量的结果,就暂投奔到这个地方。
这时候,徐雷已和徐小昭暂时分了手,却想不到,“阴风叟”岳桐耳目众多,徐雷
一入苏省地面,已为岳桐手下人所知,是以这矮神柴进夫妇,才受命而往。
岳桐并非不知这矮神柴进是一个无用之人,可是他媳妇“一朵花”许元秀,却是一
个绝顶聪明的人。
岳桐因此以为,这“一朵花”许元秀,必定能够探出一个眉目来,因此才差了他二
人前来。
却没有想到,这矮神柴进,一上来,竟然把命给丧了。
这可真是当初岳桐所没有料到的。
三人室内的对白,窗外的笠原一鹤,听得了一清二楚。
正当他还要继续听下去的时候。
忽然——他觉得头上似有一物飞来。
笠原一鹤自从连番失利之后,已对自己提高了警觉,他猛然向上一翻,轻飘飘地已
落在了屋脊之上。
这时候,他才看清了,飞临面前的竟是一片枯黄的叶子。
笠原一鹤不由才松了一口气!禁不住暗暗地叹息了一声,他抬头看了看,就在当头
顶上,有一大棵老树,那片树叶,正是由树上飘落而下。
这实在是一件不足为奇的事,笠原一鹤暗笑了一声,心道:“我也真是胆子太小了
!”
说着把心一横,再次又以手足贴壁,把身子慢慢潜移了下去,他再次把目光凑在窗口之
上。
室内的情形,仍然是原样。
短命无常正在狂喷着烟,一团团的白烟,由他的嘴里喷出来。
笠原一鹤不由心中一动,一个念头,如同闪电一般在他脑中闪过,想道:“我何不
趁此时暗下毒手,把这个老贼给结束了,岂不是好?”
急念之中,哪里还去分析这事情对与不对?
当时探手入囊,摸出了他在日本的一种独家暗器,这件暗器,名叫“针管”。
这是一种藏在竹管内钢针,施用时,只需用本身内力,向外一吹,针就发出。
厉害的是,这种暗器,发出去时不带一点声音,等到被害人发觉,多半是伤中要害
,
已没有救了。
笠原一鹤因心中恨透了徐雷,这才想到了施用如此阴毒的暗器!抽出了这暗器之后
,
他就近唇边,正待运气吹去,就在这时,足背上被人鞋尖点了一下,当时吓出了一身冷
汗,嘴里也不由发出了“啊”的一声。
惊魂之下,他看见面前站立着一个面覆黑纱的姑娘。
那姑娘本是意在示警。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笠原一鹤竟会发出了声音,当时不由大吃了一惊。她口中轻轻
道了声:“傻子,想死不成?”口中说着,再也没有时间,让她多犹豫了,只见她一只
手一拉笠原的袖子,低声急促道:“快跟我来!”
言罢,足尖一点,已如同一支箭也似地射了出去。
笠原一鹤这时虽是惊异万分,可是他却也看出了,对方这个姑娘没有恶意。
他想到了眼前所面临的险境,哪里还敢在房上多留。急切之间,足尖一点,施出了
全力,把身子跟着这姑娘纵了出去。
前行的少女,身子向前一扑,正是一丛竹林,她立刻扑倒在地。
笠原一鹤急切间,也跟着扑身就倒。
他身子方自倒下,却见先前立足的房上,已多了三条人影,身法之快,不由笠原一
鹤暗暗心惊。
月光之下,他看得很清楚,就是那“短命无常”徐雷鼻中哼一声道:“我们搜!”
三人腾身而起,落在了三个不同的方向。
笠原一鹤见奔向自己这边而来的,是那个黑胡子的老人,心中正自着急。
这时候,他身边的那个姑娘,忽然口中轻轻叹了一声,道:“你这个人……真是…
…”
一只如软玉的手,已按在了他头上,用力向下一按,同时那姑娘吐气如兰地道:
“低下头,傻子!”
这是笠原一鹤第二次被这姑娘称作傻子,他不由得面上一热。
同时,他的头也被按得低了下去,低得鼻尖碰到了树叶子,他正要抬起头,同时也
想看一看对方这个冒失的姑娘是谁,他忽然觉得身上一重,对方那柔若无骨的身子,竟
自压上他的侧腰。
他的脸和对方的脸挨在了一块。
耳中听得那姑娘极小的声音道:“不要动,他来了!”
笠原一鹤虽然觉得不大自在,可是听了这句话,他也就真的不敢再动了。
耳中这时也听到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就在自己头前,顶多不过数尺的地方停
住,过了一会儿,又走向一边,渐渐那个脚步声才走远去。
笠原一鹤整半个脸在泥地上一动也不动,真是怪难受的,忍不住说道:“姑娘,他
走了吧……你是谁?”
那姑娘才把身子向一边移开了,她口中轻声道:“先别大声说话,他们大概还没进
去!”
笠原一鹤这时才抬起头来,在他眼前的,是姑娘那一对黑圆净亮的大眼睛,近得已
挨在了自己脸上。
笠原一鹤向旁退了些,轻轻道:“姑娘你是谁?为何救我?”
那姑娘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双大眼睛,在他身上骨碌碌地转望着。
笠原一鹤怪不好意思的,口中讷讷说道:“你……你为什么不叫我杀了那老贼?”
姑娘忽然坐正了身子向左右看一会儿。
她倏地站了起来,拍了一下身上的泥土,娇声道:“你这个人真是胡来!”
笠原一鹤不由面色一红,奇道:“姑娘你是谁?我们好像并不认识!”
少女冷冷一笑,道:“好记性!”
这是一句北方的俏皮口语,笠原一鹤在日本长大的,他怎会听得懂?当时怔了下道
:
“什么记……性?”
少女偏过头看看他,似乎有些奇怪!她眨动了一下眼睛,道:“没听见就算了,我
问你,你就是今天早晨那个坐马车的人是不是?”
笠原一鹤道:“咦!你怎么知道?你是?”他立刻想起来了,由不住“哦”了一声
。
少女退后了一步,冷笑道:“别以为我是诚心救你,我只是顺便!”
笠原一怔道:“姑娘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少女这时顺手揭下了面纱,笠原一鹤看出了,正是自己早上所遇见的那个骑马的姑
娘。
他不由心中一动道:“果然是你!”
少女掠了一下头上的秀发,目光冷冷地注定着他道:“你想杀谁?告诉我!”
笠原正要说。
忽然他心中一动,暗忖道:“这件事我怎能轻易出口呢?万一要是这姑娘是一个贼
,
和那姓徐的姑娘一样,我岂不是更要倒霉了?想到此就摇头道:“我不想杀谁!”
少女冷笑道:“你骗谁?当我没有看见么?”说着鼻中又哼了一声道:“你不说,
自然也没有办法。不过我要告诉你,这三个人,都是江湖上厉害的人物,没有一个好惹
的!”
说着又看了看笠原一鹤,冷笑了一声道:“至于你功夫,虽说已是很不错了,可是
,
你一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你胆子太大了。”笠原一鹤不由低下了头,由不住暗叫了声:
“好险!”
少女像教训小孩一样的,道:“你想想是不是?”
笠原一鹤苦笑道:“我确实是太大意了!”
“太大意了?”少女仍然是冷冷地道:“你自己不要紧,可不能把我的事给弄吹了
!”
笠原忍着闷气,说道:“姑娘有什么事?”
少女眼睛转了一转,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探头出去望了望,才回过头来,道
:
“好了,现在你可以走了,注意要轻,要被他们听见了,你我都跑不了!”
笠原一鹤近看这姑娘,简直是太美了,美人说话,自有一种说不出的威力,他不知
怎么,内心竟失去了主张。
当时就点了一下头道:“好吧!这个我知道!”说着抱了一下拳,道:“多谢姑娘
,
我走了!”说罢转身而去。
少女一双澄波的眸子,一直送着他走远之后,才转过脸来。
这个耿直个性,面目英俊的少年,似乎已深深打动了她的心。
笠原一鹤经此一来,也不敢再去偷看偷听什么了,他匆匆走出了竹林,脚步放得很
轻。
忽然,他听见一人在前面轻轻嘘了一声,道:“怎么才出来,看见什么了没有?”
说话之间,一个人向他走了过来。
笠原一鹤惊怔之下,才认出了,对方竟是一个女人,这时,那个妇人,似乎也发现
认错了人,吓得口中“哎哟”了一声。
可是她再一定眼,立刻面上惊异的道:“咦!原来是你。”
笠原一鹤本来对这个妇人很讨厌,可是由于她丈夫的死,却带着一些同情,他当时
叹一声道:“妇人,我有话对你说!”
一朵花许元秀,眼角一瞟,她实在是喜欢这个年轻人,喜欢他的那股子悍劲儿,尤
其是对方那张英俊的面颊,看起来就叫人怜爱。
当时她笑了笑道:“兄弟,你这当口,怎会到这里?你有话对我说吗?”
笠原一鹤点了点头,说道:“很重要的话!”
许元秀怔了一下,皱眉道:“我还在等一个人!”
笠原冷冷一笑道:“我正是要告诉你,你不要等他了,他死了!”
一朵花许元秀不由口中“哎哟”了一声,她身子一晃,一只手抓着了一支树枝,张
惶地道:“你说什么,谁死了?”
笠原一鹤咬了一下牙,说道:“你丈夫!”
许元秀颤抖道:“我丈夫?谁说的?你怎么会认识我的丈夫的?”说着猛地转身,
笠原一鹤情急之下,猛然拉着了她一只手,道:“不行!”
许元秀回过脸,泪流满面地道:“你说的是真的?我问你我丈夫是什么样?”
笠原一鹤放下了手,叹道:“我亲眼看见的,你丈夫矮矮的,脸上有胡子!”
许元秀“哎哟!”了一声,腿一软就坐了下来,她忍不住,竟自放声哭起来。
笠原一鹤不由大吃了一惊,忙道:“你也想死么?还不快跑?”说着,忙向前走,
许元秀突然停声,由地上站起,匆匆地赶了上来。
二人走了很远,笠原一鹤才转过身来,道:“你丈夫是死在“短命无常”徐雷手上
的,我也差一点儿!”
一朵花许元秀,揉了一下眼睛,抽搐着道:“这都怪他命不好,我早就劝他不要太
冒险,他却不听!”说着一双泪眼,在笠原一鹤身上转了转道:“兄弟你贵姓?你怎会
到这里?”
笠原一鹤这时心内烦得很,他之所以告知这个妇人,可以说完全是基于同情,并无
任何因素,这时他的话说完了,自无再与对方多谈的理由。
当时他冷冷笑道:“据我所知,你二人是‘阴风叟’岳桐所派来的……”
许元秀一惊,后退了一步,一双细眉毛,向两边一挑,道:“咦,你怎么知道?你
是谁派来的?”
笠原一鹤不由怔了一下,冷笑道:“谁也没有派我来,我是自己来的。”
一朵花许元秀,摇了一下头道:“我不信。”
笠原一鹤哼了一声道:“不信算了,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后悔也来不及了!”
说着抱了一下拳道:“再见!”说完转身就走,许元秀发出了一声冷笑。
她猛然纵过了身子,口中恨声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说着,双掌一错,
竟向他肩上击来。
笠原一鹤倒是真没有想到,这妇人竟会有这一手,一时间,却也吃了一惊!他身子
向前微微一塌,同时足尖一点,已窜出了一丈四五。
一朵花许元秀,见状怔了一下,尖声冷笑道:“果然我没有猜错,我丈夫必定是你
这厮所害,你还要在我面前说什么鬼话?”说着二次扑身而上,一口亮光闪闪的凤翅刀
,
已撤在了手中。
许元秀身形向下一矮,掌中刀绕出了一片刀光,“呼!”一声,直向着笠原一鹤的
双腿之上砍去!
笠原一鹤忽地翻过身来,又气又怒,可是一时之间,却无法解说,他冷笑道:“好
个不讲理的妇人!”说着手一张,直向着她刀身抓去。
一朵花许元秀,刀身向外一撤,身子倏地一转。
笠原一鹤冷笑着向后一跃,这时候许元秀的刀已撤了开来。
她第二次迈步递刀,却是由上而下,用“顺手劈刀”之式砍出来。
笠原一鹤没有想到这妇人如此不讲理,当时也有些动怒,这时候,许元秀的刀已砍
到了面前。
笠原一鹤双腿蓦地向下一跪,身子忽然间矮了一半。
这正是他在日本所学的一招怪式,名唤“点地吸力”,是一种诱刀绝妙手法。
一朵花许元秀,哪里见过这种怪身法,见状之下,她不由大吃了一惊!可是惊慌之
中,这口刀已递了出去!只见笠原一鹤右臂蓦地一张,许元秀抽刀不及,刀已被他挟在
了腋下。
这种怪手法,许元秀还是第一次见过,不由口中惊呼了一声。
笠原一鹤身形一转,左手一张,已捺在了她的肩头之上,同时她手中的刀,也到了
他的手中。
一朵花许元秀正要反抗,只听得笠原一鹤冷笑了一声:“去吧!”他用了五成劲向
外一吐掌心,许元秀就像是一个元宝也似地翻了出去!
笠原一鹤手中刀向外一掷,当时只见白光一闪,这口刀正插在了许元秀脸旁的地上
,
闪闪的刀刃,几乎已挨着了她的脸!
许元秀吓得面无人色,顿时就怔住!
笠原一鹤沉声道:“杀你丈夫的是徐雷,不是我,无知的妇人!”
说罢气愤愤地转身而去。他走出几步之后,耳中听那女人呜呜的哭声。
笠原一鹤回过身来,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他真不知如何去应付!
这时候一朵花许元秀,却呜呜咽咽地站起来道:“我一个可怜的女人,你就不管我
了?”
笠原一鹤冷冷道:“我怎么管你?”
许元秀边哭边走近他,抽搐道:“兄弟,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那天早晨我一看就
知道,现在我丈夫死了,你……”
笠原一鹤面色一红,讷讷道:“我有我自己的事情,不能管你!”
许元秀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点了点头,道:“我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我知道你是一
个正人君子。”
这种场面实在很尴尬,许元秀一边说着,一双眸子却还偷偷瞟着他,好像对她新丧
的丈夫已经忘了!
笠原一鹤叹了一声道:“老实告诉你,那徐雷也是我的仇人,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
情要做,怎能管你一个妇人?还是去投靠你的亲戚吧!”
一朵花许元秀,面色一惊,她仔细地看着他,道:“你和徐雷是仇人?”
笠原一鹤当时一时冲动,不由脱口说道:“他和我是大的仇人,你和你丈夫所寻的
东西,就是我所失落的,我要追回来!”
一朵花许元秀,口中“啊”了一声,她一只手掩着嘴,吃惊地道:“这么说,你…
…
就是那日本来的武士……”
笠原一鹤冷冷地一笑道:“不错,我就是!”
许元秀顿时就呆住了。
笠原一鹤说完了这句话,怒冲冲转身而去,再也不回头看那个妇人一眼。他循着来
路,一路来到了“孔雀阁”,越墙而入,这时天已将近四更。
五更黎明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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