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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y (春天的小懒虫),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长剑相思第二章之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Sep 29 13:21:02 1999),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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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言者:风动 于 1998年12月19日, 北京时间21:48:10时写道:
尚三雄、王猛早已作好了准备,麦七爷一声喝叱之下,两个人同时扑身上前。
尚三雄是一对护手棍,王猛是两把小匕首,一个奔上一个奔下,骤然出手,电闪而至
。
刀疤汉子一声怪笑道:“好!”
——两只瘦手猝分之下,身子骨那么轻巧地滴溜溜打了一个转儿,“噗噗!”两声,
已分别抓住
了两个人的手腕子,紧接着来了一个“大鹏展翅”,尚、王两个人一声惊叫,双双腾空而
起,就象分
飞的一双燕子,作两下里摔了出去。
这人圆瞪着两只白眼珠,直盯向麦七爷道:“就凭你们这两手三脚猫,还想在我面前
递爪子?差
远了——嘿嘿,今天出门时,我家主人关照,就是信交到了,还要你家交下个凭证。也好
,我就取出
你这老小子一双贼眼回去交差!”
话声出口,这个人肩头轻晃,有如清风一阵,“呼!”地一声已到了麦七爷身前。
倒是说干就干,随着这人一只鸟爪般的怪手起处,施了一手双蛇出水式,两根手指疾
点如电直向
着麦七爷一双眼睛上点挖了过去。
这个突然的动作,简直大出各人意料之外。
麦七爷简直傻了眼,眼看着这人的一双手指几乎已经触及自己的眼皮,就在上危急一
瞬间,眼前
人影猝闪,一个人疾如电闪地已来到了近前。
好快的身法。
随着这人的猝然现身,石火电光般地已介入他们两者之间——这个人敢情是个大行家
,身形未经
站稳以前,一只右手已在探出。
说来也是有趣,白眼珠的刀疤汉子一出手就向麦七爷眼睛珠子招呼,这个临时现身的
人,以其人
之法反治其人,同样地也向对方眼睛上招呼!
“哧!”两股尖风中,一双指尖,已向对方眸子上点了过来。
眼前情势是,刀疤汉子如果真的要取麦七爷的一双眼珠,那么他自己很可能也逃不开
这猝然现身
的第三者之手——结果是他自己的一双“招子”也将难保,正所谓“现买现报”。
聪明人是不会吃这个亏的。
刀疤汉子鼻子里“哼”了一声,只得硬生生地把出手之势收了回来……
他当然不甘心受制于人!乘着收手之便,五指箕开,施了一手“按脐力”,陡然力聚
五指,直向
着来人——第三者面门上击去。
猝然现身的这个人,当然不是好相与的。
“撒手”、“吐掌”,看来与刀疤汉子一般的灵巧,紧接着两只肉手立即迎在了一块
——
双方的力道都用得够猛,却又似谁也不愿把招式用老了,一触即分,“刷!”地左右
向两下分了
开来!
由于事发突然,直到这一霎,大家才看清了第三者——那个猝然加入的人是个甚么长
相!
一身黄茧长衣!浓眉、黄脸——不正是麦七爷刚才赠食送客,临去又回在一边睡觉的
那个叫黄通
的瘦汉子么?
麦七爷、苗武这一忽然发现,心里既惊又喜——惊的是对方的忽然介入;喜的是毕竟
没有看错了
人,看来这个黄通果然身负奇技,大可应付来人,尤其是这当口的突然介入,解了麦七爷
的一时之
危,更为难能可贵。
刀疤汉子一下子拉长了脸,满面惊罕的表情,那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事——麦家竟然
会藏有如此
高明身手的能人,这便不得不令他刮目相看了。
四只眼睛对看之下,有如磁石引针,眨也不眨一下。
“朋友,你出手太狠毒了!”黄通冷冷地说:“有我黄某人在,就容不得你在这里撒
野逞凶!”
刀疤汉子一对白眼睛珠子闪闪冒着凶光,那副狞厉样子简直象是要马对方生吞下去。
“相好的,你是要淌这趟混水?”
“还没这个意思!”
“谅你也没这个胆子!跟麦家沾亲带故?”摇摇头冷笑道:“那也犯不着!”
“那是我的事!”黄通冷冷地道:“你今天认栽了吧!回去捎个信儿,劝你主子打消
这个念头
吧!”
“哼……那也行,你得先露一手儿给爷儿们瞧瞧!”
话声微顿,这个刀疤汉子身子已斜着急切而进——人到手到,手到力到!
箕开的五根手指,活像是五把钢钩,直向黄通前心上抓来,尖锐的指力在手指未能接
触到对方肌
肤之前,先就透衣直入,显示着这个人手指上的力道!
黄通自然知道对方不易打发,然而既然已经插手管了这件事,就不能半途而废,也只
得勉力而
为。
就在这人钢钩似的五指几乎要碰到黄通的衣边时,黄通陡然击出右手——这一掌是贴
着小腹向上
猝然提起来的。
两只手掌“噗!”地合在了一块儿。
紧接着双方的身子簌簌一阵子疾颤——这人咆哮一声,左手忽然疾出如电,直向着黄
通咽喉上戳
去!
黄通甩首滑足,“嗤!”一下由对方足前滑过,虽未被对方指尖所中,却是擦面而过
,看情形是
险到了极点。
两个人合在一起的右手在这一霎间倏地分了开来。
动手过招,讲究的是制敌以先机。
这人在一式“分花手”失误之下,已自知失了先机,紧接着施了一式“浪卷旋风”,
有如蹁跹猝
起的大雁,身子诚然是够快的,然而黄通眼明手快,在这节骨眼上,尤其不会轻易放过。
双方的身形看上去几乎是一般的快——像是重叠过空的一双大禽。
席棚里如何容得下这般身手!骤然间卷起了一片狂风,胆小的人忍不住都失声大叫了
起来。
——叫声未歇,两个人已双双落地。
黄通直挺挺地站在地上——他左足虚点,气定神清,显然是,有再次出手的准备——
对方那个人却高高落在白木长案的角边上,弯着一条腿,双臂平伸,脸上表情极其狰
狞,却隐隐
显现出一种灰色,额头上已现出了黄豆大小的一滴汗珠子!
“好朋友,搁着你的,今天我认栽了!”这人由鼻子里哼出一股长气,故作从容地道
:“报上万
儿来吧,我们结了亲,散不了啦!”
黄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徐徐道:“不辞风霜行万里,眼看黄河盖顶来!”
那人陡然为之一惊,禁不住肃然起敬地抱一下拳:“尊驾原来就是鼎鼎大名的‘万里
黄河追风
客’黄——”
黄通不待他说完,即插嘴道:“知道就好,相好的,我已对你破格留情了!”
那人自悉对方身份之后,确实吃惊不小——然而他亦不是弱者,尤其是不敢坏了身边
那位主子的
名头——
“嘻嘻……好说,好说,”这人牵强地笑着:“姓祝的今天败在你这成名的侠客手里
,虽说是面
上无光,倒也没有怨恨。还是那句老话,麦家的事你少管,无论如何,这个梁子你结下了
。”
话声甫落,姓祝的已飘身下地——身上固然有伤,他却偏要逞能,一点也不现出来。
黄通肩头轻晃,翩如白鹭,已拦在了他身前。
姓祝的一翻白眼珠,后退一步,凌声笑道:“黄大侠这是不叫我走路?”
黄通抱拳道:“岂敢,足下身手不凡,黄某险胜半招,不敢托大,祝朋友也报上个万
儿吧!”
姓祝的冷冷怪笑一声,声如怒鹰地道:“黄大侠这两句话,真比骂我还厉害——好吧
,既然如
此,祝某人有两句知心话见告——”
黄通道:“洗耳恭听!”
姓祝的冷冷一笑道:“今天你赏了我一掌,只怪姓祝的学艺不精。刚才我已说过,你
我已结了
亲,这个梁子解不了啦!只是麦家的事,祝某人仍要劝你,你少管!哼哼,说一句不怕你
黄大侠见怒
的话,只怕你也管不了!”
黄通寒下脸来,频频点头道:“这就很承情了,祝朋友你报个万儿吧!”
姓祝的冷森森笑道:“败将不敢言名,再说姓祝的今天是为人当差,吃人家的饭!”
“那么请教贵主子的大名——”
“黄大侠你是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了?”
“人去留名,总不枉你我二人幸会一场!”
这句“人去留名”显然触了祝的神经,他脸变得铁青,点了一下头道:“黄大侠苦苦
逼我说出,
不敢不遵,但只怕我这一说出,尊驾与敝主人便将难免一见了!”
这“难免一见”实在是“结上梁子”的意思。
黄通很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箭在弦上”不容不发,他已无能脱身。
冷笑了一声,黄通道:“我足领盛情,你说吧!”
姓祝的点头道:“我有主人也同尊驾一般,忌讳别人直呼其名,江湖上倒也有两句诗
歌影射他老
人家——”
“洗耳恭听!”
姓祝的嘴角牵出一丝神秘的冷笑,随即缓缓向外步出——
在场保人目睹他如此身手,哪一个敢与招惹,黄通不阻拦,便再无一人敢挺身而出,
一时纷纷闪
身让开,眼看着这个姓祝的踽踽身影,步出棚外!
他脚下边走,嘴里边歌,唱的是——
“夜来细数坟头鬼,金鸡三唱早看天!”边唱边走了。
在场各人都不明白他唱的是些什么,当然更难以琢磨出两句诗歌的含意——唯独黄通
例外,他竟
然呆呆怔住了!
大伙忽然间发觉姓祝的走远了,爆发出一阵子骚动。
麦家的二管事苗武闪出来道:“那个老小子溜了,黄大侠可要留住他?”
他竟然也称呼黄通为“大侠”了。
一时间几十张嘴便都开了腔,有人叫着要去报官,有人责备黄通不该把对方放回去,
这叫“放虎
归山”,再想擒他可就难了。
黄通只是频频苦笑,他一声不哼地由一旁拿起刚才麦七爷给他的银带子搭向肩上,转
身步出,一
直走向老槐树下拴住的那匹马!
麦七爷一直不哼地跟了过来。
“黄大侠你救了我麦丰的命,也解了麦府一次大难,我给你嗑头——”说着就要跪下
。
“不敢——万万不敢!”
黄通一只手拉住了他,麦丰可就跪不下去了。
“黄大侠——”
“七爷不要这么称呼我——就叫我黄通吧!”
“喔喔……不敢,不敢……我就称呼你黄先生吧。”
黄通勉强地点了一下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脸色一直很沉重,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千斤
巨石。
“请转告贵宅主人,尽早提防。”
“这……”麦丰敢情还不明白:“真有这么严重?”
“比你想的还严重得多。”
说了这句话,黄通已翻身上了马背。
麦丰扣住了他的马缰绳,暂时不让他走。
“这……黄先生,你能不能说得更清楚一点?……”
一面说,麦丰回过身来,连连挥手,把四、五个看热闹的人撵开,才又回过身来,向
着黄通苦笑
道:“是……哪道儿找上咱们了?”
黄通点了一下头。
“是哪道上的?”
“哪一道都不是!”黄通语意冰冷:“却比哪一道都厉害!”
“这……老天……他!”麦丰的嘴张得老大:“他总得有个名和姓吧?”
“当然有……只是我说出来人也不知道!”顿了一下,黄通才又接下去:“不但你不
知道,这里
只怕没一个人知道……”
吟哦着,他略一犹豫,且注向这位麦家账房道:“也许你家姑娘有所耳闻……”又摇
摇头:“
不……她太年轻……无论如何,请你们姑娘这几天不要出门,她总还算是一把手,比起官
府那帮子酒
囊饭袋要强多了!”
麦丰一个劲儿地点着头——也只有点头的份儿,心里却不禁在犯着嘀咕——她一个姑
娘家还能有
什么大能耐?——只是对方既这么说,他也只好听着。
“刚才那个姓祝的曾经交给七低下一张素贴!”
“啊——不是你说,我倒忘了!”
一面说,麦丰匆匆由衣袖里取出了姓祝的交来的那张素贴!
黄通接过素贴在马背上展开。那是一张在桑皮纸上用红笔书写的字贴,细读之下,竟
是一首打油
诗,写的是——
“黄金万两命一条,
算算一共有多少?
秋分白兔实可爱,
引得金鸡振翅来!”
没有上款称呼,却在尾句之下盖有一个朱砂印迹,竟是长尾展翅的一只雄鸡。
黄通读罢神色愈见沉重,久久不发一言。
麦丰眼巴巴地道:“前两句我省得,不是一万两黄金买命一条吗?后两句我可就不明
白了!”
黄通叹息道:“说得已经够清楚了,‘秋分白兔’指的是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未尾
那句‘引得
金鸡振翅来’,便明说了对方要亲自来府上提取了!”
麦丰顿时一惊道:“这……是这个意思吗?”
“错不了!”黄通发愁地道:“今天是几号了?”
麦丰屈指一算道:“四号……啊……不,五号了!”
“还有十天的时间,确是够紧迫的了!”黄通在马上轻轻叹息一声,道:“此事不便
声张,否则
有测之灾,只宜暗中进行,快快禀报你有主人,着手准备一切吧!”
麦丰惊得半在才合上了嘴:“这个人准是疯子,我家老爷就算有两个钱,就是变卖家
产,也难凑
黄金万两之数呀,我是帐房,再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了,三两千也许能凑出来,这万两黄金
,简直是作
梦……咳咳……这是无论如何也凑不出来的,这不是存心活摆治人吗!”
黄通冷笑着摇摇头道:“据我所知,此人生平行事,手狠心毒是出了名的,说一不二
!麦七爷,
你就赶快通知人家主人仔细盘算,商量对策吧!”
麦丰点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忽然垂下泪来道:“黄先生,你可要设法救我
家主人一命
呀!”
黄通先是一怔,遂即点头道:“大丈夫言出必践,七天之内我必定转回,至于是否能
救得了你家
主人,却是没有把握……总之,我必当尽力而为就是了!”
麦丰听了他这个口信儿,情知他们武林侠义道中最重诺言,料必当无反悔,无论如何
,总算于万
般绝望之间,得有一线希望,心里也就略现轻松!
经过这么一耽误,黄通是非要走不可了。
在马上抱了一下拳,黄通双腿一夹马腹,胯下驹希聿聿长啸一声,遂即绝尘而去。
(第二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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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躲在日子里面 埋没过去这一晚两手中的缠绵
明朝你躲入内心背面 然后让我再想到究竟为谁这天太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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