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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y (春天的小懒虫),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长剑相思第二章之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Sep 29 13:21:59 1999), 转信

最近事多,有几天没打字了,今天再贴一篇:长剑相思第二章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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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言者:风动 于 1998年12月24日, 北京时间21:24:08时写道:

  麦丰只是看着他渐远消失的背影发呆,忽然身后传来苗武的声音道:“黄爷走了
么?”
  说着,他已匆匆来到眼前。 
  “走了!”麦丰心情沉重地说道:“不过,他答应七天后再回来……唉……今天,
要不是遇着他,简直是不堪设想!”
  “七爷,快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嘴里说着,苗武匆匆拉着麦丰进席棚,又转到麦家大门,用手向着门上指了一下
道:“呶——你看!”
  不知什么时候,黑漆描金的大木门上,竟然印上了一只金羽展翅雄鸡,其模样竟是
与那封素贴上所印的一般无二。
  麦丰心里有数,想必是方才乘乱之时,那个姓祝的留下来的,只是不知道此举又有
什么含意!
  苗武道:“这又是什么玩艺呢?擦也擦不掉!”
  麦丰叹了一口气道:“就让它留在这里吧!”
  言方到此,只见麦玉阶匆匆步出,向着麦丰走来,苗武便不再多言,垂手侍立一
旁!
  麦丰拱手道:“东翁来了……”
  麦玉阶眼睛四下转着道:“那位黄壮士呢?”
  “已经走了!”麦丰道:“东翁有事要差遣他么?”
  麦玉阶怔了一怔,摇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想见识一下罢了,走了也就算
了!”
  麦丰遂即把方才黄通仗义勇为,击退姓祝的一段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待他说完,
麦玉阶惊得呆住了。
  这件事来得突然,也正击中了他内心的要害。这些日子他所最担心的正是这件事。
刚才公门的几个来客正在谈这件事,想不到他们才一走,立刻便发生了。
  麦大爷的脸忽然变白了。
  “糊涂!”他注视着麦丰厉声道:“这么重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来告诉我一声……
还有,既然这样,便更不该把这位黄朋友放走……你!唉!糊涂,糊涂!”
  麦丰被主人责备得脸上怪难看的,怔怔道:“那一刻东翁正有客人,再说也不便惊
动……”
  “好糊涂的东西!”
  还想再狠狠地骂上几句,看看附近的家人,麦玉阶把话吞在了肚子里。
  “东翁请息怒!”麦丰解释道:“那位黄先生临走之前说过,七天之后,他务必转
回……看样子是不会错的……”
  “唉!”麦玉阶叹了口气——摇摇头,冷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心里却不这么认
为——是么,有马有钱,他还会回来?你简直是在作梦!
  听麦丰说到大门上的那个洗刷不掉的标志,麦大爷信步走过去要看个清楚。麦大爷
一走过来,站在门前的一干闲人全都走开了。
  端详着门上那个标志——展翅金鸡,麦大爷心里一下子变得更沉重起来了。他虽然
不清楚这个标志有什么含意,但是却可以确定是一门江湖黑道人物的信号。
  看着,想着,麦玉阶再一次陷入了沉思,直到麦丰恭敬地呈上来人交来的那张素
贴,麦大爷才像是忽然由梦境中醒转过来。
  “黄金万两命一条,算算一共有多少?秋分白兔实可爱,引得金鸡振翅来!”——
当然,他并没有念出来,只是每一个字都清楚地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然后,他用一种
疑惑的眼光看着麦丰,后者不愧是他的心腹之人,立刻就明白了麦玉阶的意思。
  “刚才那位黄爷说了……”他趋前小声地向主人解说着“秋分白兔实可爱,引得金
鸡振翅来”这两句暗语的寓意,麦玉阶这才明白了。
  “哼哼,好大胆的强盗!这是公然上门抢劫,反了!反了!还有王法没有了!混帐
的东西,可恶,可恶!”
  一连骂了好几声混帐、可恶,却也难以抒出内心的仇恨。麦丰苦着脸道:“这件事
黄爷还说过要东翁赶快设法防范,八月十五的日子可是近了!”
  麦玉阶沉声道:“这件事不许声张,你关照下去,另外,你这就拿我的名贴到衙门
去一趟,找一位省里下来的阮捕头,就说我请他们过府一谈,你这就去吧!”
  麦玉阶虽然如今已不在官场了,可是早先做过京官“员外郎”,算是有四品的功
名,儿子在四川干着外官,又是临淮地方首富,所以算是这地方最有身份的人物,凭他
一张名贴不要说一名公门捕快,就是当今府县正堂,也得移樽就教!
  麦答应着,匆匆接过了名贴立刻就走了。  
  怀着满腔的心事,麦玉阶回身步入大门,家人忙把门关上,暂时隔开了乱嘈嘈的人
声。
  站在廊子里,看着院内盛开的黄菊和一簇簇紫紫色的海棠球,两个花匠正在泥土里
挖掘着残留在地下的水仙、秋牡丹、郁金香等的根球,以备贮藏来年再用!虽然是十足
的大旱荒年,麦家总算侥天之幸,宅子里的三口大井,还没有枯死,水量虽然不足,一
家人倒还够用,只是却不能再用来浇花浇草了。想一想开得如此美好的花树,立刻就得
面临着枯死的命运,不免怅然。再想回来,多少人命都无以继,徒恋花草,那才是作孽
呢!
  麦玉阶哪里还有心情观赏这些,整个的心都被方才那件突发的事给弄乱了,脑子里
混沌一片,只盼着那位来自卢州府的大捕头“金刀震九州”阮大元快点来,好为自己拿
个主意!
  听差的打起了细竹缕花的湘帘,麦玉阶麦玉阶迈进了花厅——正在窗前学做针线的
大姑娘麦小乔,赶忙站起来叫了声爹,收拾着就要离开。
  “嗯,你在这里?”——像是有好几天没看见她了,这里看上去,自己这个女儿出
落得更标致了。
  一袭水青绫子窄腰长裙,衬着她亭亭玉立的身材,雪白的皓腕上,配戴着绿油油、
亮晶晶的一只翠镯子,真是我见犹怜。
  麦玉阶长长吁了口气,在一张藤椅上坐下来,打量着自己的女儿,心情像是开朗了
一些。
  大姑娘一面把针线收在笸箩里,怪不好意思地向父亲笑道:“是娘逼着我学的,七
大婶子的手巧,昨儿个跟她描了两个花样子,正学着做呢!”
  听说女儿居然学起女红来了,这倒是一件新鲜事。
  嘴里一连赞了两声好,麦玉阶笑着走过去,想好好瞧瞧,大姑娘赶快把描绣了一半
的活儿抓起来,藏在身子后面——
  “您可不能瞧!人家不会绣嘛。”
  “你这孩子,爹都不能瞧了,拿出来给我瞧瞧!”
  “不嘛——您又要笑话人家了!”
  说着一个转身,滴溜一下子就跑了,身后那根大辫子甩起了老高,却被好爹顺势抓
在手里。
  麦小乔叫了一声,回过身子撒娇地叫道:“爹——人家不来了,您欺侮人!”
  看着女儿这副娇憨的样儿,麦玉阶愁云暂去,由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都说你练了一身好功夫,瞧瞧,爹只一伸手就抓住了你的辫子,这要是跟人动手
打架还得了么?”
  ——麦玉阶一面说,手上用力把小乔的辫梢攒紧了,想瞧瞧她怎么脱身。
  麦小乔身了一转,正过身子来,一只手已扳在了辫子上,只不过那么抖了一抖——
  “你撒手吧!”
  一股巨大的力道透过辫梢,麦玉阶只觉得那只紧攒着的手手心里一阵子发热,力道
之猛不容他不立刻松开手,要不然似乎这只手就别打算要了。
  惊愕之际,麦小乔已夺出了辫子,笑嘻嘻地站在一边。
  “好!真有两下子,”麦玉阶继而笑道:“爹今天总算见识了,佩服,佩服!”
  麦小乔扬着眉毛,向着父亲得意地挤了一下鼻子,正要转身离开。
  “慢着!”麦玉阶忽然叫住了她:“我几乎忘了,你过来……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
看!”
  说话之间,他十分索然地坐了下来,由身上取出了刚才麦丰交给他的那张桑皮纸素
贴。
  麦小乔放下手上的针线活儿,走过来问:“这是什么?”
  “你打开来看看就知道了!”
  小乔接过那张素贴,十分疑惑地缓缓打开,一眼看到纸上那个鲜明的展翅雄鸡印
记,接着,她默默地把那四句打油诗句念了一启遍,眼睛里充满了惊异与震惑——
  “爹——这是哪里来的?”
  “我正要告诉你!”麦玉阶面色凄苦地道:“我们家马上就有一场大难了!”于是
把刚才麦丰告诉他的事向女儿诉说了一遍。
  麦小乔只是静静地听着,眼睛里充满了震惊!
  良久之后,她才微微点了一下头:“这个人我知道——”
  “你是说——?”麦玉阶下意识地用手指了一下印在桑皮纸上的那个展翅雄鸡的印
记。
  麦小乔缓缓点了一下头,牙齿轻轻咬着下唇,脸上现出如谜的神思!
  “不过我还不敢确定是不是他!”
  “是谁?”
  “一个极厉害可怕的黑道人物……”
  说了这句话,她忽然父亲脸上的惊悸,立刻把话顿住,只是却不能不继续说下
去——
  “爹,我离山的时候师父特别嘱咐我,要我小心一个人,这个人外号叫‘金翅
子’,又称‘夺命金鸡’,出身辽东,武功高强,据说手狠心辣,杀人无数。他原是一
派武林宗师,立门辽东,后来因为开罪了官府,剿了他的家,封了他的门。这个人一怒
之下,才落草为寇,专做杀人放火的坏事,辽东地方被他闹得翻天覆地,现在又来中
原。”
  麦玉阶听得脸色发青。
  “老天!难道他就是你所说的这个人?却又为什么会打上了我们……”
  坐在椅子上,麦玉阶那副模样简直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想着即将来的这个大
难,心里一急,真差一点昏了过去。
  “爹,你也用不着发愁,好在还有十天的时间,我们得尽快设法——”
  才说到这里,家人在门外报告道:“阮大爷来了!”
  “阮大爷”就是“金刀震九州”阮大元——来自省城卢州府的名捕头。他上午同着
杜、侯二人已经来了一遍,刚回去就接着了麦大爷的名贴,又匆匆地赶了来!
  一听说阮大元来了,麦小乔自动避向里面,这边听差的打起了湘帘,即见麦七爷同
着阮大元、“神眼”杜明二人匆匆走进来!
  双方乍见,阮大元大声道:“说来就来,可就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大人你受惊
了!”
  麦玉阶早先为官,曾有过四品的顶戴功名,沿照官场的习惯,阮大元仍以大人见
称。
  双方落座之后,麦玉阶向麦丰道:“你已经跟他们二位都说过了?”
  麦丰点点头道:“都说过了!”
  阮大元向着麦玉阶抱了一下拳道:“大人不必焦虑,这件事卑职刚才已经盘算过
了,现在卑职的拜弟已去神机营请计火铳,有了这个东西,咱们就不必害怕他们,从今
天起这位杜兄弟以及另外六名捕快,就暂时在大人府住下来,大人请放宽心!”
  麦玉阶叹息了一声,抱拳道:“仰仗,仰仗,这就不敢当了!”
  微微一顿,麦玉阶随即回问道:“有关这只金鸡,阮头儿,你可知是怎么一个典故
呢?”
  阮大元皱着眉道:“不瞒大人说,有关这个人的传说,卑职也是最近才听人说起,
卑职判断,顾家桥王大人那一家子血案,很可能就是他干的!” 
  提起了顾家桥,麦玉阶打心眼儿里生出寒意,轻轻地“啊!”了一声,就没有再吭
一气了。
  阮大元轻咳了一声,眼睛看向他的同伴,随即又道:“倒是我这位拜弟,出身辽
东,对于此人曾有过耳闻。喂!兄弟,你就把这人的一切,大概的跟大人报告一下
吧!”
  “神眼”杜明应了一声,向着麦玉阶抱了一下拳——
  “这个人姓什么,卑职还弄不清楚……”他神色十分沉重地道:“恐怕没有人知道
他的真实姓名,辽东地方只称呼他是‘金翅子’——”
  这三个字一入麦玉阶耳中,不禁心里为之一动——可见得女儿判断不差,果然就是
那个要命的主儿!他嘴里重复着“金翅子”这三个字,心上象压了铅块般的沉重!
  “神眼”杜明冷笑了一声道:“这个人在辽东横行一时,官府拿他一点办法都没
有,受他害的人太多太多了,欠下的血债,少说也有七八十件!”
  麦玉阶道:“难道官府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杜明摇摇头苦笑不言。
  一旁的麦丰插口道:“这人是个什么样?多少年岁了?有多少党羽?”
  杜明道:“这可就不知道了,有人传说他已是八十开外的老人,可是也有人说他只
是四十来岁。不过在下二十几年前在辽东绥署当差时,他已横行多年,可见得年岁是不
轻了。至于谈到他手下一共有多少个人,更是众言纷纭。有人说他只是来去一人,有人
又说他是父子二人,那意思是说他还有一个儿子,像今天代他下书的那个姓祝的,以前
倒是没有听人说起过!也许是以后才收下的!”
  麦玉阶叹息一声道:“家门不幸,遭此横祸,附着了仰仗二位大力之外,老夫别无
良策了!”
  阮大元欠身道:“麦大人,您太客气了,这是卑职份内应为之事,自当效犬马之
劳!”
  几个人又商议了很多应付之策,足足耽搁了一个时辰,阮大元才独自告辞。自当日
开始,“神眼”杜明以及陪同而来的六名捕快,就在麦家住了下来。
  对于“金刀震九州”阮大元来说,他实在栽不起这个筋斗。顾家桥王大人那件案子
就差一点令他去职降罪。如果眼前麦家再有不测,他这个皖省第一名捕,可就别想再干
下去了。丢职事小,这一世英名可就付于流水。基于此,阮大元怎敢掉以轻心?势将奋
力以为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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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躲在日子里面  埋没过去这一晚两手中的缠绵
明朝你躲入内心背面  然后让我再想到究竟为谁这天太倦

※ 来源:·BBS 水木清华站 bbs.net.tsinghua.edu.cn·[FROM: bbs.huizhou.g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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