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this (心剑),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冷面刀客 十三
发信站: 紫 丁 香 (Mon Jun 28 07:59:27 1999), 转信
冷面刀客 作者:云中岳
13
北门外的渡口码头。称淮河南岸渡,是一处官渡,拥有
六艘大小渡船往来。
对岸山有码头、和三条小街。
码头有几座,最大的一度是淮河递运所的,不许商船停
泊。
柳思通过栅口,讨了三文钱渡资,身后便靠上了——个人,
伸手相拍他的肩膀。
扭头一看,脸色一变。
是要命阎王董千里,像爪子已伸入鸡笼的黄鼠狼,手—
挥,狞笑着赶他往前走。
上了渡船,要命阎王傍着他坐在右舷的舱板。
“你要绑架我?”他脸上有惊惶的神情流露。
“你值得一绑吗”要命阎王阴笑。
“不值。”他摇头:“我是七猛兽往昔的跑腿小伙计,身价
值不了几文钱。七猛兽不是巡缉营的人,遭了无妄之灾,被
你们先后杀死了三猛兽,更赔上了五个伙计……”
“不要向老夫叫冤诉苦。”
“如果我水里跳……”
“你跳得了吗?”
“你想怎样?”
“你不是说绑架吗?说对了。”要命阎王洋洋得意,“你如
果放乖些,可以暂保安全。要是有所异动,老夫弄昏你带走,
简单吧?”
船已经驶离码头,船上五十余名男女渡客挤成一团。
“那个土老头肯吗?”柳思指指对面的老头,是他约我过
河商谈的,他保证我的安全。”
土老头是混天一掌康廉,混元大真力应付得了要命阎王。
一个是侠义道的名宿,一个是魔道前辈。
“所以我不打算立即制你。等你和他的事了结,就是我的
了。你与他在一起的时辰,你是安全的。”
“哦!原来如此。情势殆危,你们几方人马,居然不愿同
心协力采取联合行动,也不见机远走高飞,难道要被走狗们
斩光除绝,你们才甘心吗?”
“唷!听你的口气,似乎是站在我们一边的。”要命阎王
嘲弄地说:“情急时的保命花招之一?”
“没有花招。”柳思冷冷一笑,“我只是不希望你们死得太
早。”
“什么意思?”
“你们如果死得太早,就没有热闹可看了。如果你们真的
放聪明些,好好盘算处境的优劣,必定可以成为巡缉营的心
腹大患,把这些祸国殃民的混蛋逐一消灭,可以有效地引这
些混蛋追东逐西疲于奔命。如果你们想在这里窥伺候机痛击
泄愤,那……”
“你想要说的是……”
“你们将被屠尽杀绝,”
“你他娘的胡说八道。”要命阎王听不得老实话。恶狠狠
地咒骂。
“可怜!”柳思摇摇头,不再浪费唇舌解释。
递运所码头以东一带河岸,偶或有些私人的船只停泊,平
时很少有人经过。河岸的大柳树不时有些有闲的老人纳凉、
混天一掌与柳思,选择这处偏僻的所在会面。
不远处的另一株大柳树下,要命阎王坐在树下倚树假寐,
像伺鼠的猫,留心两人的动静。
另一面,也有几个闲人聊天或下棋。
“老弟,你应该知道、江湖朋友对付敌方的眼线探子、通
常是冷酷无情的。”混天一掌郑重地表明态度:“你的身分咱
们已经完全摸清了。一个已经暴露身分的眼线,是不是该立
即停止活动? 但你没有。”
“我知道,过去我曾经吃过这口饭,干这一行我知道行规
和禁忌。但问题是,目下我身不由已。”柳思一点也不为目下
恶劣的处境担心、说话心平气和,“当然,我如果没有防险的
能耐,怎敢依然在外走动?比方说。你在街上蹑在我身后、假
使你动手挟持,你将会发现反而落在巡缉营的人手中,幸好
你没贸然动手,康前辈。”
“你是说,另有人跟来了?”混天一掌脸色一变:“不是唬
人的?我的人如果发现有人跟踪,会发出警号的,但他们毫
无动静,可见你的人并没跟来。”
“对,他们并没跟来,而是我用信号阻止他们跟来。”柳
思泰然地说。
混天一掌是老江湖,被柳思的反常表现弄糊涂了,哪有
人向敌方声明自己孤立无援的?即使真的没有人跟来策应,也
不会坦然表白。
“为何?”混天一争发怔。
“因为你很有点风度,要求我过河商谈,而且我也不希望被
巡缉营的人,知道我和你会面的事。康前辈。你找我谈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巡缉营的人,也许不会助纣为虐做得太
绝,希望你能把我们失陷在八表狂龙手中的人,目下的生死
存亡见告。以后,我们的人不再对称采取不利行动。”
“好,我告诉你。你们的人还活着,在各种迷魂撼神大法
的摆布下,把你们所有的底细全招了。不但你们在这条路上
的部署全部泄底,连吴家的亲朋子侄们,躲到青阳河遁隐,待
机而动的事也巨细无遗招得一清二楚。就算你们能有机会救
池,也无济于事了。”
混天一掌默然,脸上流露悲壮的神情。
人在江湖.江湖道无情冷酷,一旦落在对头手中,那就
表示江湖生涯的终结,这是必然的现象。看不透就不要踏入。
巡缉首只是鄢狗官私人豢养的敛财爪牙,所有的人都是
从江湖人物中所网罗,这些人本来就是无法无天的江湖败类,
与怀又野心追逐名利的的武林蚕贼,对付敌手的手段,比一些
黑道凶神恶煞更为残忍恶毒,即使是清白的无辜人士,一旦
落在他们手中,破财未必能消灾,至少不死也得脱层皮,
巡缉营死了不少人,一旦把仇敌弄到手,结果不问可知,
几乎注定了有死无生。
“主动向他们袭击,那是以卵击石。”柳思进一步说明利
害,“各地官府与地方蛇鼠。都得听他们的,你们三个五个人
向他们零星袭击,有如送羊入虎口。走吧!海阔天空,任你
们翱翔。他们在明,你们在暗,你们有计划地引诱他们在各
地奔东逐北。刺造机会逐一蚕食,不比纠合几个人,向他们
的主力袭击拼命好得多少?”
这等于是指示价宜.稍具常识的人。皆可明了目下的情
势,弱势的人非走这条路不可。
“可是……”混天一掌沉吟难决。
“没有可是, 你们的时间不多了。”柳思沉声说:“除非你
们希望全部断送在这里,不要妄想救人。没有壮士断腕勇气,
就得赔上身躯。你门想死,悉从尊便,我要走了,下次不要
再找我。”
他站起整衣准备离去,要命阎王却过来了,在旁虎视眈眈,
脸上有狞恶的阴笑。
“董老兄,不要让在下为难。”混天一掌老眼中冷电湛湛,
“他过了河,你老兄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没你的事,姓康的。”要命阎王怪眼中杀机炽盛,“你的
事已经告一段落,该董某接手了。”
“他是康某约过河来的……”
“康前辈,你就别管啦!”柳思伸伸懒腰,合笑阻止混天
一掌挡在中间。“这些老凶魔杀了七猛兽几个人,等于是杀了
我的同伴和朋友,我和他们有一笔账要算,你的责任已了。”
“哦!你这小混蛋还真有几分亡命的豪气。”要命阎王得
意洋洋走近,“居然胆敢记住这笔账,忘了你是老几。呵呵呵!
你最好放乖些跟我走,摄魂骷髅邓老哥要见你,我不想把你
打个半死拖着走。”’
“呵呵呵……”柳思也怪笑,但示怯地向后退,“你像是
有把握吃定我了。”
“呵呵呵!那是一定的。”要命阎王步步跟进,“在城里咱
们不便抓你,过了河,你的人根本不敢过河落单,你已经没
有人可以保护你了。”
“所以,你非常得意。呵呵!我知道你这老凶魔阴毒。残
忍、狡诈、无所不为,如果我真怕你,一上码头我就跑掉啦!”
“笑话!你跑得掉?少做清秋大梦了,小辈,哈哈哈……
你即使长了翅膀,也飞不上天。”
“他娘的,你真以为吃定我了。”柳思邪笑:“你看你那副
得意的神情,像不像饿昏了的老狗,看到地下掉的肉骨头?更
像在垃圾堆里,嗅到鱼骨的老馋猫……”
要命阎王勃然大怒,猛地疾冲而上。
柳思向侧一窜,向河下撒腿狂奔。
要命阎王做梦也没料到,十拿九稳的快速一扑会落空,失
去紧迫迫擒的好机,不假思索地狂追。
一声水响.柳思跃入滚滚浊流。
仪一步之差,要命阎王几乎也冲落河中。
“你这混蛋跑不了的,我一定会把你弄到手。”要命阎王
站在河岸上,向汹涌的流水叫骂。
在要命阎王冲上动手的同时,混天一掌本来要出手阻止
的,身旁多了一个人。
“不能插手!”这人是白发郎君,“柳小子安全得很。”
果然不错,柳思已经在这瞬间飞跃入水,
“你知道他能逃出老凶魔手下?”混天一掌大感诧异。柳
思闪避的身法平平无奇,毫无异处,只是拿捏得恰到好处,恰
巧在要命阎王身形倏动的同一刹那闪避,让老凶魔来不及收
住冲势,获得充裕的时间跳水遁走。
“知道。”白发郎君不多作解释。
“你……”
“我是盯在他身后,找机会混水摸鱼的。”
“相当危险……”
“收获也不错。康前辈,你真该听从他的劝告。像我,就
不会愚蠢地扬起大拳头叫阵,暗地里有机会就摸鱼,既不会
引起他们的注意又没有风险。逍遥自在渔人得利,反而感到
问路人的威胁,老凶魔就是威胁。”
“我会考虑他的好意。”混天一掌叹息着走了,
申牌末,渡船便停开了.河两岸交通暂时停止,除非另.
行雇船过河。
这是说,住在县城的人早该过河返城了,没有留在河北
的必要。
其实,河北岸几乎是递运所的地盘。附近只有二三条小
街,没有形成市集的条件。陆路通泗州、五河县,平时这条
大道没有多少旅客行走,所以河北岸繁荣不起来。
但以东的小街临河一段,却是水路朋友相当熟悉的地方
龙蛇混杂的所在,各种不上流行当的集中处,治安的死角,歹
徒们的乐园。
夜间,这一带也是一天活动的高潮期,白天除了几家小
赌坊有人出入之外,很少有人走动。
尤其是散布在河岸一带的零星住宅,大白天罕见有人走
动出入。天一黑,不但有人从小街摸索着前往,河下也有不
少神秘的小船.悄悄地停泊将人送上岸。
这几天县城附近打打杀杀。尤其是城南郊一带,更是刀
光剑影飞腾,也影响了河北岸的活动。
淮河的道上好汉逃避一空,在这—带有问题的地方游荡
的人减少了十之七八,有些隐在茂林修竹中的住宅甚至大门
紧闭,不再有人—上门了。
柳思扮成一个鬓角已经泛灰的水客。那是揉了一些白粉
的简单化装术,脸上的一些皱,可就得花一些工夫了。背部
多加了一层布衬,就成了背部微驼,承担了半辈子风霜,似
乎不胜负荷、不得不向生活低头的水客。
一个壮得像大牛的大汉,敞开衣襟露出古铜色的厚实胸
膛,一看使知是流里流气不做好事的泼棍,领着他沿弯弯曲
曲,遍布树丛、竹林的小径走向前面有竹丛围住的大宅。
“买卖难做啊!赵东主。”大汉一面走一面向他诉苦,“每
个地方都得打通关节,连递运所的所大使,也要另立名目收
常例钱,甚至……”
“他娘的!我又不是来听你吐苦水的。”他打断大汉的话,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一行业都有困难,但日子是非过不可
的,你不干另外有人干。我赵老大水旱通吃,几年来我的买
卖从来就没有被抓过。”
“我知道你手面广,底子硬。”大汉用近乎阿谈的口吻恭
维他,“你和蚌埠集的水虎周三爷有深厚的交情。周三爷与这
里的康老大相互依存,各方面多方关照,你的生意当然无往
不利啦!咱们道上的弟兄都知道,你赵东主在南都的声色场
中慷慨大方一掷千金毫无吝啬,名气响亮……”
“算了算了!谁不知道我是吃嫩草的老牛?”
柳思以南京上下游的水陆私贩小头头,颇有名气的赵东
主赵大奎名义活动,借口途经中部,慕名溜来临淮光顾河北
岸的艳窟。
‘中都住了许多皇亲国戚、功臣富户,在凤阳设有教坊
(公娟)以供那些爱此调调的大爷公子享乐。
但这种教坊通常是正常经营的娼家,真正有身分地位的
人,毕竟碍于额面,不使前往寻芳。
因此,远距风阳二三十里的临淮,便成了寻芳客的好去
处,而且是颇为秘密的销金窟。各种不正当甚至非人道的玩
意应有尽有,问题是肯不肯花大钱。
虽则钱可通神,但某些事如果没有门路是不得其门而入
的,钱再多也是枉然。那些有特殊要求的顾客,自会找对门
路。赵东主所钻的门路当然是对的。有备而来,早些日子就
安排妥当了。正确的说,是八表狂龙袭击月华仙子失败之后
才开始布置的,小妖巫根本就没把两个女俘带在身边。只有
柳思猜出小妖巫引巡缉营的人往南追,人必定藏在相反的方
向。往南逃窜是诱敌往错误的方向追,以免影响女俘的安全,
伯被八表狂龙把人抢走。
“我知道东主的所好。”大汉讨好地说:“活阎婆从来就没
让阔绰的爷们失望过。”
“呵呵!希望如此。哦!在这里?”他指指简单又坚牢的
园门,“好幽静偏僻,他娘的!不会是谋财害命的地方吧?”
“东主笑话了!哪有人敢打水怪水虎朋友的主意?活阎婆
是很上道的人。咱们这附近也没有吃了熊心豹胆敢来打野食
的亡命出没。放心啦!弟兄们已经关照下去了。”
大汉拍着胸膜保证,随即打出一串手势,园林悄然而开,
却不见有人出现。
古色古香的客厅决难看出是藏污纳垢的艳窟,中院以后
的后院,布置却别有洞天。活阎婆姓朱,年近花甲满脸横肉,
同时陪客周旋的中年人叫劳老七,一个姓刘的中年女人。男
的人模人样颇有风度,女的粗衣布裙掩不住艳冶的风华。客
套一番,活阎婆欣然肃客至后面的花厅待客。大汉交代了场
面话,识趣地告辞走了。
有二个十一二岁的小婢张罗茶水,小花厅异香扑鼻。
如果把这两个小女孩当成小婢,那就大错特得了。
梳了簪花的美髻,穿绸制的绣花衫裙,不折不扣的小仙
女小大人打扮,浑身香喷喷地发出诱人的气息。
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刚有点发育的身材秀逸细致;故意
紧裹的胸部暴露出诱人的含苞花蕾曲线。
说起话来嗲嗲地柔柔地,笑起来居然媚态十足,与那些
成熟的美女,另其有一种令人心荡的特殊风情,
十足的小尤物,或者小妖精;十足的女人味,绝不会被
人误认作可爱的小女孩,而是可以……
柳思也变了,不再是年高德助彬彬有礼的大富豪,而是
见了鱼的老馋猫,说的话也俗野不文。
“闻名不如见面。朱大娘,你只有这些货色呀?”他将那
个叫小兰的小尤物抱放在膝上,像验货一样摸摸,表明不满
意,“在秦淮河,蓉花罗七姑、缺指贺坤山、春晓画舫的香狐
惜香仙史……”
他报出一大串秦淮河两岸,与及河上专门供应雏妓的人。
“他们旗下的任何一个小尤物,一两银子的任何一个,都
比你这里顶尖的好一倍。”
他最后将小兰推开,从荷包掏出十两庄的两锭银子,拉
开两雏妓的胸围子上缘,一人塞入一锭。
“好了,替我治一席酒菜,在你这里住一宵,再派两个不
中吃也不中看的小妖精来陪我,明早我要到风阳找朋友快活
几天。”他喝了一杯茶,失望的神情写在脸上,“呵呵!我还
想在你这里快活几天呢!”
见面礼每人十两银子,那是夜度资的好几倍。
“你这天杀的老羊。”活阎婆笑骂:“你的确来错了地方,
赵爷,这里哪能与南都金陵比呀?我这里庙小,容纳不下你
这位大菩萨。”
“在你这里住一宵,够朋友吧?”柳思嬉皮笑脸,“要不,
你来陪我呀!”
“恶心!”活阎婆白了他一眼,老脸居然微红,“你是老嫩
都有胃口呀?”
“各有风味呀!有甚么不对吗?花钱是找刺激的,一般正
常女人懂得甚么叫刺激?上了床熄了灯……”
“天杀的,我知道你们有钱的大爷……”
“慢来馒来。”他笑吟吟地阻止活阎婆往下说。
“怎么啦?”活阎婆讶然问。
“你的口气不对。”’
“有何不对?”
“我听得出,有愤世嫉俗,不该出于你活阎婆之口,讽刺
我吗?”
“我怎敢?赵爷。”活阎婆陪笑。
“有钱不是罪过,朱大娘。”他靠在大交椅内,摊手摊脚
坐得安安逸逸,语气轻松,“我发财,是用性命搏来的。天知
道哪一天失了风,破锣破鼓送我上法场?活着,我不找快活
岂不白话了?再说,钱赚多了不愿花不敢花,这与穷措大有
什么两样?”
“我知道你是挑得起放得开的大爷。”
“夸奖夸奖。”他怪腔怪调在椅内欠身示意:“会赚钱,会
花却不易。大多数人都是守财奴,替子孙做牛马,我不是。”
“高明。”活阎婆讨好地说。
“赚了一座金山十座银山,放在床底下舍不得用,与穷人
实在没有什么不同。我一掷千金毫无吝啬,至少我活得比那
些守财奴,死后准备将金银带入填墓的蠢才,活得更有意义。”
“你准备在我这里一掷干金吗?”
“有何不可?”他自负地说。
“这……”
“可惜你没有让我一掷干金的条件。呵呵!你不会寄望我
将用性命博来的金银,满街抛洒让穷人捡拾吧?我是那种白
痴吗?会花钱,可是不小的学问呢!扮散财童子不能算是花
钱,朱大娘。”
“呵呵!赵大爷,说说你的所谓条件好不好?”
“我有各种不同的口味,不同的嗜好,在南都是颇有名气
的。顶尖的、怪异的、特殊的、新鲜的……尤其新鲜最为重,
要,我年登花甲,依然无病无痛龙马精神,就是养生有道不
接近不新鲜的。”
“处女?”劳老七凑过在他耳畔笑问。
“不错。”’
“最好顶尖特殊兼有?”
“那更妙。”
“也许我们可以张罗。”
“真的?”
“包君满意。”
“那就说定了?”
“还得找人商量。”
“呵呵!没有甚么好商量的,有钱可使鬼推磨,钱可通神,
钱甚至可以塞菩萨的嘴。”他解下藏在腰中的腰袋,也称褡裢,
在茶几上慢慢推出里面的宝贝。
活阎婆、劳老七、中年女人,甚至两个雏妓,都围过来
看他掇弄这些宝贝。
成卷的,是南京宝泉局的官汇票,与各钱庄的庄汇票,面
额自一百两至千两,足有二十张以上。
扁形的所谓金叶子,十两一片约有二十片左右。
引人注目的,是两卷盐引,都是不曾截角的有效盐引。
是两淮都转运盐使淮安分司,所发的正盐引(随货提
单)小引(二百斤一引),数额自一百引至一千引共十二张。
论价值,真值好几千两银子。
引离货便以私盐论,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私盐贩子有了这种真盐引,就可以化私盐为公盐了。
事实上盐引本身是先缴款与盐同领的,所以引本身就值
这么多钱,问题是引与盐必须在一起运输至各第,有盐无引
那就死定了。
巡缉营的走狗,就凭这种没收的盐引,公然贩卖私盐发
财的,来源大半是谋杀了正当的盐商,吞没了盐。
更利用随货的盐引,与盐场的官吏上下其手,大量另运
私盐公然运至各地贩卖给当地的盐商。
杀头的生意有人做,利之所趋,杀头小事一件。
事实上目下盐政大坏,天下混乱,未到地头不曾截角报
废的盐引,就有不怕死的人私行交易,几近明日张胆地步。
盐政总理鄢狗官本身。每年就在私发盐引上,赚进百万
银子以上,一半作为贿赂严嵩父子的赃金,两大奸平分利益,
大家上下其手大发横财。
巡缉营的人也大发横财,那些小头头身上,多多少少也
拥有三五张大小面额盐引,来源必定沾有浓浓的血腥。
赵东主走私各种物质,盐也是其中之一。
在南都南面的江宁镇,设有正式的小栈号。暗中的根据
地,却设在大胜关,拥有走私的船只二十艘以上,明里他却
是小有名气的正当栈号东主。
在临淮如想查证他的身分,真不是易事。
但他身上所携带的巨额金银,皆足以代表他的身分了,没
有查证的必要,风月场中的牛鬼蛇神,眼中只认识金银,那
有查证身分的胃口?
就凭他身上的二十片金叶子,二百两黄金可兑换一千两
白银。
“够了吧?”他将金叶子全部推到活阎婆面前,“呵呵!舔
舔看,看是不是真金?那可是南都盛源钱庄铸发的,你可以
查验铸印铃记。”
“你是说真的?”活阎婆欣然问。
“当然,但我有权要求相等的价码?”
“一句话。”活阎婆将二十片金叶子向劳老七一推,挥手
示意带走:“我保证你得偿所值。小兰小桂,把赵爷领到绣楼
歇息,天黑后在艳芳阁开筵。”
柳思似乎有点昏昏沉沉,但仍能支持。
“老爷,我们扶你。”两个小维妓左右夹住了他。
“我很好,我走得动。”他口说走得动,双手却扳住两雏
妓以支撑有点软弱的腿,“唔!有点昏昏沉沉的感觉,也许今
天赶路累着了。”
两个雏妓奔走了他,劳老七开始仔细查验腰带的各种物品。
“千万不要动那些玩意。”活阎婆提出警告,“不错,真有
近万两银子,但水怪水虎会剥你的皮。”
“那你为何让他喝软骨散?”
“怕他反悔呀!”
“你有什么特殊顶尖的处女给他?”
“那两个。”活阎婆阴阴一笑,“特殊、顶尖、绝美,而且
是处女。真要找到识货的,一千两银子不算太多。”
“你疯了?”劳老七脸色一变,“那两个女人把人交给你藏
匿,你却拿来当摇钱树,她们会宰掉你。这种吃八方的可怕
女人,杀你是不会手软的。”
“她们为何要杀我?”活阎婆理直气壮;“人藏在我这儿,
交还给她们时,人并没少掉一块肉,同样完完整整交还给她
们,破了身子谁知道?谁敢肯定是在我这里破的?放心啦!你
只要口风紧些就好。”
“可是……”
“我会负全责,没有你的事。”活阎婆语气坚决。
“你在自找麻烦……”
“人活着,哪一天没有麻烦?”
软骨散吃了不至于让人的骨路变软,而是全身懒洋洋支
撑力疲乏,用不上劲。
但并不影响一般的正常活动,神智也受到影响而有点昏
昏糊糊,减少活力并不有损心智,是一种颇为难缠,不易被
发觉,药性相当温和的控制性药物,而且持续性甚佳,三两
天药性才能完全消失,届时再服下一定的份量,又可以重新
控制了。
用来控制一个顽强反抗的人,足以将这个人任意摆布,
活阎婆怕控制不了这位姓赵的财神爷,用软骨药先制住
人再言其他。
老虔婆无意谋财害命,当然不敢坑害水怪水虎的朋友,只
想套住这位财神爷,让财神爷在昏昏糊糊之下,心甘情愿也
半糊涂花大钱。
艳劳阁其实是一间大型的绣房,只不过加以改装,加了
圆形的桌和取代凳的锦墩,加大的牙床,绣帘画屏罗帐锦衾,
无不美轮美奂,与南都风月场的一流艳窟设备比较,并不逊
色多少。
阁中灯火明亮,酒菜香与脂粉扑鼻,充分刺激食色两欲,
挑起原始本能。
小兰小桂两个小尤物,也派来陪侍,这次仅穿了撩人情
欲的胸围子,外披半透明的蝉纱,粉弯雪股若隐若现,另有
一股鲜嫩的动人魅力。
当两个如狼似虎的仆妇,把也穿得同样暴露,同样隐约
裸呈的两个小姑娘挟入时,把春情也带入了。
两个姑娘无法挣扎,泪注汪双目朦胧,拼命将裸露的双
臂,死抱住娇躯不肯放手。
仆妇将两女按坐在锦墩上,取出一根皮鞭放在柳思的手
边。
“赵老爷如需小妇人协助,但请吩咐。”奉上皮鞭的女仆
行礼恭敬地说,
“不需要你们帮忙。”柳思将倚坐在怀中的小兰也推开,
“你们都走,有两个女人已经够了。”
连哄带威吓,把两个缠着他撤娇的小尤物也送走,门上
门,回到桌旁抓起皮鞭。
两女先前看清他老丑面貌,与微驼的高大身影,已惊得
花容失色,再看到他抱着坐怀的半裸雏妓,更是魂飞胆落。
知道羊落虎口的恶劣可怖厄运,已经落在她们头上,同
时也有点憬悟,知道身在何处了,虽则她们并不知道烟花教
坊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想必不曾晚膳。”柳思轻拂着皮鞭站在一旁,虎视
耽耽像盯着爪中的羔羊,“先吃饱再说,吃的时间你们是安全
的。”
“你……你们……”吴姑娘双手抱胸缩成一团,惊恐的大
眼盯着皮鞭发寒颤。
“我花了干余两银子,在这里过一宿。喂!你们知道这里
是甚么地方吗?”
“我……我们不知道……”
“这里是凤阳地区,大名鼎鼎艳窟奇芳园。”
“你……你听我说……”
“我花了干余两银子来寻欢作乐,不是来听你诉苦喊冤
的。每一个沦落风尘的妇人,都有满腹辛酸和不幸甚至冤屈,
听了一定倒尽胃口,寻欢客不是花钱来找烦恼的。吃比天大,
吃饱了再说好不好?”
“我不……”
柳思丢掉皮鞭,一把揪住吴姑娘的发髻,背着东首的雕
花大排宙,将头一扳,另一手将一颗丹九塞入姑娘的口中,一
捏牙关丹丸下喉。
“当你发觉手脚已可控制活动劲道,暗中行动气机不再窒
碍,可用食中指,轻叩桌面三下告诉我。”他用传音入密绝技
向姑娘说,随即声色俱厉:“给我吃饱了再办正事找快乐,不
然先抽你一顿皮鞭,吃!”
姑娘大感惊讶,随即心中一动,本能地猜想是救援的人
来了,乖乖地忘了羞耻,放开手畏畏缩缩地进食。
谭姑娘大惑不解,当然不肯就范。
柳思不悦地走近,依样葫芦摆出凶暴相,依样背着排窗,
喂了谭姑娘一颗丹九。
桌下,两位姑娘用手势交换心中的疑惑。
柳思高坐在上首,大吃大喝旁若无人。
当然,偶或也抬头察看两女的神色变化。
他感到赏心悦目,两位半裸的少女,可看性比两个雏妓,
不可同日而语。
两个小尤物只是小女孩,粉妆玉琢另有一种稚嫩的美。
成熟的少女情调迥异,年轻、漂亮、健康、妩媚,任何
一个正常的男人,看了都会怦然心动。
“花干余两银子买一夕之欢,你两人的身价;现在想起来
花得不冤,虽则银子可以买两百亩肥田,代价高得太离谱。”
他笑吟吟地说,推杯而起,“秀色可餐,我酒足菜饱,你们赶
快吃,我要叫人撤席了。”
他的目光,不规矩地在两女的坚挺富弹性的酥胸扫过,胸
围子根本掩不住春光,羊脂白玉似的玉乳若隐若现。
吴姑娘又差又急,拼命低下头回避他的目光。
“你叫甚么?”
他走近吴姑娘,按住姑娘的粉肩。
“我……我叫吴惠如。”吴姑娘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是,她感到芳心中似有一头小鹿乱撞。
这怎么可能是一个老年人的手?这手温暖、强劲有力,被
按处有如触电,似在向她传递某种讯息。
“你呢?”
柳思向谭姑娘一指。
谭姑娘像见猫的鼠,畏缩地下颔几乎要搁在桌上啦!
“我……我叫……叫谭……谭潇湘……”回答声似乎比蚊
鸣大不了多少。
“这小女人真可恶。”柳思脱口说。
“什么?你……”
谭姑娘以为柳思说她可恶。
“你能和八表狂龙力拼,是那条龙的劲敌,难怪他要全力
图谋,急于要将你两人弄到手。他愿意花一万五千两银子,却
又怕夜长梦多,所以加紧压迫小妖巫,你的处境十分危险。”
柳思放低声音说。
“你是……是我们的人派来救我的?”
“你们的人自顾不暇,也不知道救你们的门路。”柳思一
言带过,无意多加解释:“那小妖巫料想得不到八表狂龙的一
万五千两银子,居然把你们放在艳窟里零售,实在可恶,她
怎能做出这种可耻的绝事来?本来我认为不可能在这种地方
找到你们,没想到居然真的找到了。你们脱险之后,最好和
你们的人远走高飞,以免被八表狂龙把你们屠光杀绝,今后
就没有人再敢和巡缉营作对了。”
门外,突然传来隐隐喧哗声。
“可能有意外变故。”柳思闪身到了门侧,“排窗外面监视
的人刚走,你们赶快找衣裙穿,准备走。”
“我……我的手脚仍然发软。”吴姑娘心中大急,“气机也
无法聚气……”
“赶快定下神,用意志力驱动气机。我会全力争取时间,
不必太过惊慌b”柳思一面说,一面放下一根门日握在手中。
他身上没带有任何可作武器的物品,藏了银票盐引的腰
囊没有一文制钱作暗器,现在他必须用门闩做兵刃了,阁中
连有凳脚的凳也没有一张,凳脚是非常趁手的兵刃。
他不能及早离开,带两个半裸的女人撤走,是十分困难
的事,除非万不得已,他不打算一手一个把人带走。
急促杂乱的脚步声止于门外,有不少人到了艳芳阁。
“就在里面。”一个女人的嗓音传入。
砰一声大震,阁门被踢开了。
人影急闯而入,是两个侍女打扮的人。
闪在门侧的柳思左手一掌劈昏了一个,右手的门闩也同
时打昏一个女人。
不再有人跟入,外面人声嘈杂。
“咦!”门外传出惊讶的叫声:“等一等。”
两个被打昏的侍女,跌落在门限下方寂然如死尸。
门外的人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内外灯火明亮,一览无遗,
但却看不见闪在门侧的柳思。
“你说那个叫赵东主的人,手脚已经用不上劲;他也不会
武功?”外面传入月华仙子悦耳的语音。
“是……是的。”是活阎婆有气无力的回答,显然曾经吃
足了苦头。
“里面的人,把我的两个侍女击倒了。”
“我……我不知道……”
“你该死,你……”
“饶……命……呃!”
传出清脆的耳光声,活阎婆又在挨揍了。
“里面是什么人?”月华仙子沉声喝问。
“花了二百两黄金的嫖客,”柳思从门后路出,当门而立
着门闸,“活阎婆,是不是要附送一个小妖精给我?多买
多送,你很大方呢:你这老虔婆很上道,日后我会再来你这
里寻芳。”
“你这该死的老狗!”月华仙子乘机抢入房中,身法之快
骇人听闻,乍隐乍现有如幻化术,身形一现便破口大骂:
“我要你生死两难。”
“!你这是什么话?”柳思眼角一挑,邪邪地笑:“你这
位美如天仙的狐狸精,在风月艳窟骂嫖客,算哪门子歪理?这
里是你情我愿的地方,你不肯接客可以拒绝,我不喜欢你,同
样可以要你走。活阎婆把你当赠品,我还不一定肯收你呢!好
吧!你脱衣裙让我看看,也许我会看上你……”
月华仙子怎受得了?怒火冲昏了灵智,以为一个糟老头
算不了一回事,忘了两侍女一进门便被击倒的事,疾冲而上,
鬼王拨扇一耳光抽出。
贸然地接近一个不明底细的人,是相当危险的事。
可是,纤掌指出一半,按理,绝对不可能半途突然中止
掴出的惯性,她竟然能在猛力愤怒一击中,猛然中止掴势,纤
掌虚悬在半途。
因为在这纤掌刚发的刹那间,她看到柳思眼中,阴森凌
厉的光芒陡然炽盛,嘴角也出现愤怒的扭曲线条,那股慑人
心魄的潜在气势汹涌澎湃,决不可能出于一个不会武功的老
膘客身上的。
她依然震骇,竟然能在电光石火似的瞬间,中止断绝招
出的劲道,脸色一变,她看出了凶兆,骇然收手。
“你必须为你卑鄙肮脏的行为负责。”柳思脸上的嘲弄性
邪笑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愤怒狞猛神情,“还以为你真是
个敢向强梁挑战,有勇气有担当的可爱姑娘,岂知看走了眼,
你却是一条有美丽花纹的毒蛇。但我还没有惩罚你的胃口,
滚!让你自生自灭以免污了我的手。”
声落左掌一拂,蓦地风生八步,劲气似狂涛:
全室的灯火,被撼动得火焰摇摇。
门闩飞舞天矫如龙,阁门、排窗、家俱、桌墩……在门
闩挥舞中崩坍、碎裂、抛掷……摧枯拉朽,声势惊人。
月华仙子已见机退出门外,门外的人纷纷惊骇地走避。
像受到龙卷风摧袭,像受到大地震袭击,室内室外一塌
糊涂,破坏性石破天惊。
阁内漆黑,所有的灯火全被击灭。
终于有人点起了火把,阁中大放光明。
月华仙子带了两个中年女人,披发仗剑出现在室中,脸
上惊骇的神情更浓了,举剑的手呈现颤抖,
真像遭了震灾的袭击,所有的家具,包括雕龙画凤的精
巧大牙床,没有一件是完整的,帐褥衾被皆被撕裂了一地。
大排窗全部倒坍破碎,阁门四分五裂。
破坏得十分彻底,人早已走了。
两位半棵的姑娘也不在,两个昏迷的侍女却毫发未伤。
“老天爷!这个人发起怒来,真像个毁天灭地的妖神。”一
个中年女人骇然惊呼:“如果把气出在我们身上,我们不会有
一个完整的人。”
“他为甚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另一位中年女人像在向
苍天询问:“我们还没和他正式打交道呀?小姐,他似乎认识
你呢!”
“我怎么知道?”月华仙子悚然地说:“好好拷问老虔婆,
或许可以找出一些线索。”
“会不会是西岳炼气士扮的赵东主?”第一个中年女人说:
“他的妖术,不难达成这种结果。”
“少见识,妖道会毁物而不伤人吗?”月华仙子嗤之以鼻,
“那妖道从没对仇敌慈悲,那是一个嗜血的怪物。不要胡乱猜
测,以免乱人心意。”
“对,只有入活阎婆口中,才能找得到线索,估计他把两
个小女人带到何处去了。”中年女人一面说,一面往外走。
淮河这一段没建有河堤,河岸草木丛生。
两位小姑娘身上仍然披着白色的蝉纱,夜间处身在草丛
中相当触目。
柳思站在三丈外,像个黑色怪物,但背已不驼,背向着
两女表示非礼勿视。
两女坐.在草丛中,正在徐徐活动手脚。
“药力有效了。”谭姑娘突然兴奋地叫,一蹦而起活动双
腿。
“我的气机功能恢复了。”吴姑娘也跳起来低呼,怯怯地
瞄了柳思的背影一眼。
“你们知道身在何处吗?”柳思的语音传到,并没转过身
来。
“只知道是河边。”谭姑娘用稳定的嗓音说,对方背对着
她们,她不怕身躯暴露的尴尬。
“河往东北流,沿河岸上行,约五六里可以到递运所,可
在码头找船过河。”
“请问……”
“你们什么都不要问。”
“赵爷……”
“我也不姓赵,但我知道这个人的底细而已。你们赶来策
应的人中,我只和混天一掌有过接触,他与一些人躲在城西
郊的沈家桑园附近,天亮后移往何处就不知道了,你们必须
尽快过河与他们会合。”
“这……”
“如何过河,那是你们的难题。八表狂龙已有残灭你们的
打算,再不离开必定凶多吉少。”
“我们可以游过河。”
“那就好。”
人影一闪即没,两女只感到毛发森立,像是见了鬼。
人怎么可能在眼前突然消失的?
同一期间,三更天。
以混天一掌带路的十四个男女高于,悄然接近了南郊的
一处三家村南端。
他带了两个人在前面开道,乍起乍伏逐段推进,距三家
村还有百十步,开始蛇行鹭鸳伏更为小心接近。
“很不妙。”他突然伏在同伴身边附耳低声说,用手指指
点点,“看,前面的小树丛有人,人数不少,咱们几乎一头钻
进口袋里去了。”
相距仅一二十步,星光下,隐约可看到几个黑影,蹲在
树后偶而长身而起,向前三十步左右的黑暗村落探头探脑。
这些人,忘了派人注意后方的警戒,注意力全放在前面
的黑暗村落,忽略了身后的安全。
“不可能是妖巫的人布埋伏。”同伴也低声说:“似乎他们
全神贯注留意村落的方向。看形影一定是男人,妖巫身边没
有男人。”
“唔!大事不妙。”混天一掌是老江湖,已看出有异,“可
能是计算妖巫的人,两个丫头危矣!你们不可妄动,我退回
去把他们带来。”
不久,十四个人聚集在一起,小心翼翼向前面察看,留
意那几个人的动静。
“糟了!走狗们抢了先。”领队的人叫起苦来:“里面的妖
巫们已陷入大包围,两个丫头危矣!”
“一定是走狗们查出妖巫的潜身处,重施放技大举袭击。”
混天一掌心中雪亮,袭击妖巫的人,除了巡缉营的走狗之外,
就只有九华剑园的人了。
“咱们也进去,非进去不可。”领队人坚决地说。
“使不得,咱们人数太少。”混天一掌知道情势险恶,双
方实力相去太远,怎能进去浑水摸鱼?
“可是……”
“这次那位神秘人物,不曾前来透露消息,情势无法控制,
进去也许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咱们不能抽手旁观呀!”
“咱们仍然攻击外围的人,遥相呼应,帮助妖巫们脱身,
日后仍有相图的机会。如果妖巫被他们消灭,两个丫头决难
侥幸。”
“康老哥之意……”
“立即发动,一击即走。”
“好,希望能打开这一面的通路,我先上。”
黑沉沉的村落中,长啸声划宰而至,攻击发起了,呐喊
声雷动。
这一面埋伏在外围的人,共有六个男女,并没发起攻击,
原来是派在外围堵的人。
一声怒吼,十四个人从后面疯狂地扑上了,十四比六,而
且是黑夜中突袭,十四个人占了绝对优势。
黑夜间不可能使用英雄式的叫阵挑战,突袭以快速攻击
为主,任何手段都是合理的,一拥而上势所必然,唯—的要
求,是尽快在最短暂的刹那间,把六个人一举歼灭。
日上三竿,柳思大摇大摆回到客店。
客院里气氛不太妙,大多数人都在睡大觉,昨晚辛苦了
一夜.显然行动失败了,不睡觉在外面活动的人,一个个垂
头丧气无精打采。
八表狂龙在客厅召见他,一如往常脸色难看。
扫描校正:Luo Hui Jun ,
小勤鼠书巢:http://book999.126.com and http://book999.zb169.net
请在转载时务必保留此信息。
--
※ 来源:.紫 丁 香 bbs.hit.edu.cn.[FROM: 202.118.244.81]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215.658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