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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冷面刀客 二七
发信站: 紫 丁 香 (Mon Jun 28 08:07:06 1999), 转信
冷面刀客 作者:云中岳
27
稍好的上房都在楼上,旅客上下都必须经过门楼的大厅,
在厅中等候进出的旅客,最为有效,除非旅客住进店就不再
外出。
白发郎君需在外走动打听消息,从一些城狐社鼠口中,概
略知道一些走狗们的动静,有意无意地让巡缉营的眼线,知
道他正在策划为友复仇的大计。
柳思则是静的,一动一静让走狗们莫测高深。
月华仙子是暗的,明暗相济安全性增加。
刚登楼进入厅口,便看到道装打扮的唯我天君罗天威,坐
在壁间的长凳上相候,满脸阴笑似乎颇为友好。
唯我天君是南京巡缉营的力士班头,地位仅比无情剑稍
低。这家伙虽然穿着道袍,绰号也叫天君,其实并非道教的
弟子,穿道袍只为了活动方便而已。唯我天君用来捉人的移
神香,江湖朋友都知道极为神奥,即使在大街上也可以使用,
嗅到的人神智并没完全迷失,会乖乖地跟着他远离现场任由
摆布。
“呵呵!东门老弟,借一步说话。”唯我天君站起来笑容
满面打招呼,彼此不算陌生,都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人,“在。
下等了半个时辰啦!老弟在外面忙些甚么?”
“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到处打听消息,以便了解贵营的
动静呀!消息不灵通死得很快的。”白发郎君也笑容可掬,像
和朋友寒喧,而不是生死对头。在另—张长凳坐下,“等我?
罗老兄有何见教?”
“想和老弟谈谈。”
“有甚么好谈的呢?”白发郎君脸色一冷,“在临淮期间,
责上龙主事已经知道,在下与仰止山庄之间的过节,与贵营
毫不相干。我怕你们,逃到南京躲藏,你们更进一步杀死在
下五位朋友,这算甚么呢?欺人太甚已经够狠了,赶尽杀绝
未免太毒了吧?”
“老弟,你说这话就不上道了。”唯我天君笑容依旧:“斩
草不除根,萌芽复又生;这规矩不是我们订的呀!你不但不
远走高飞,反而跑到本营的大门口来下。早几天甚至登堂入
室,闹到江东门啦!你那些朋友的死,你应该负责。”
“所以,我要替他们报仇,”白发郎君话说得平静,但眼
中杀气森森:“他们在九泉下必定不甘心,等我替他们讨回血
债。”
“何必呢!你不觉得,自己的生路才重要吗?”唯我天君
加以劝解,“一个人必须明时势……”
“每个人都自私地为自己的生路苟全性命,这世间未免太
冷酷无情不值得留恋了。”白发郎君打断对方的话,整衣站起
表示要结束谈话.“时势可以造英雄,英雄也可以造时势;我
对时势的看法和你不一样,任何时势都会经常改变的。目下
对我不利的情势,已经逐渐改变为有利了。所以我一点也不
耽心。罗老兄,和你谈话,我觉得很愉快,几句话就充分表
达了双方的意见和立场,再见。”
“东门老弟,你不笨,你不知道何时应该见好即收吗?”唯
我天君仍想尽力说服。
“双方都无法收,是吗?”白发郎君冷笑,“朋友的死,道
义在肩,只要我有一口气在,绝对不会放手有负泉下的好友。”
“你只要离开南京……”
“我决不离开南京,除非已替朋友索回血债。”白发郎君
一字一吐,掉头便走。
“用一个人重量的黄金,给你做离开南京的盘缠。”唯我
天君不死心,用重利相诱。
与人等量的黄金,折成银子足有万两以上,那可是吓坏
人的庞大财富,极为诱人。
所获得的答复,却是白发郎君的一声冷哼,利诱彻底失
败,解决的途径只有一个了。
口口 口口 口口
华灯初上,秦淮河从白天死气沉沉中醒来,红男绿女与
五彩的华灯,把这条河衬得花团锦簇。
后街的客店,却反常地静寂,神女们都出去了,零星的
旅客也到河下寻梦。
柳思的客房,也冷冷清清,他一个人面对孤灯,自斟自
酌自得其乐。
邻房的白发郎君已在傍晚时分离店,奉柳思的指示去找
江上的朋友联络。
左邻房灯火全无,月华仙子扮神女,当然离店讨生活啦2
房门已经上了锁。
他的房门没上闩,店伙随时都可能前来听候吩咐。
天气炎热,两座明窗都是大开的,微风从一面窗户吹入,
从另一窗逸出。进风的窗外框底部,被人放置了一根四寸长
拇指粗的精巧铜管。
一坛花雕已经喝了一半,五斤烈酒下肚,他仅有三分酒
意,也就是最舒畅最写意的时光,飘飘然如腾云驾雾,神智
与思路却是清明锐敏的。再有两分酒意.可就要进入“忘了
我是谁”境界了。
房门悄然而开,香风扑鼻。
在这一带的客店里,房中有漂亮的女人出入,有如家常
便饭,任何旅客也不以为怪。
通常,这种出入旅邸的女人,绝大多数皆浓妆艳抹,一
眼便可看出是风尘中打滚的艳姬,假珠翠满头,廉价的脂粉
味甚浓。
进来的两个艳妆女人,满头珠翠可不是假的,扑鼻的幽
香也不是廉价品,真是中人欲醉的高级脂粉香,秦淮画肪上
的红牌名花,也无缘施用这种脂粉。
人似乎更出色,薄薄的连身细绸织花翠色衫裙,外面没
加流苏小坎肩,因此露出晶莹润泽的粉颈,玉乳挺秀,小腰
肢盈握,绣带悬有精美的香囊,走动时香风四溢,袅袅娜娜
流露出万钟风情,款摆的乳波臀浪,足可以让男人一见即不
克自持,情欲陡然高涨。
尤其是领先入室的女人,二十来岁少妇型的成熟胴体最
为迷人,那双灵活的秋水明眸,流波一转,媚态横生,真有
勾魂摄魄的魔力。
“咦!”柳思抬头盯着两个美丽女人轻呼。虎目中立即涌
起狂喜兴奋情欲骤开的光芒,“这间旅店住有三四十位艳姬,
我怎么没见过你们两位艳冠群芳的花魁?妙哉!姑娘们,坐
过来,有酒有菜……”
“唷!柳大爷.你只知道酒菜吗?”领先的美女大方地走
近,媚笑如花.悦耳的嗓音又嗲又媚:“我叫蕊仙,那位是我
的姐妹柔仙。”
“哦!你们认识我?呵呵!”他似乎并没迷失本性.正如
走狗们所说的风流淫贼,好色风流就是他的本性,伸手一把
握住了蕊仙柔若无骨的玉手,信手一拖,极为技巧地将人拉
近排排坐。“你们都是仙女,我这个俗人有福了.不过。我希
望你们是狐仙……”
“哦!休看到的本来就是狐仙呀!”蕊仙一把抓住了他伸
向酥胸的大手,“我会带你到我们的洞府……”
纤纤玉手一伸,食中二指即将接触七坎大穴。
“大姐,引他走。”柔仙及时低叫:“如果把人背出去,不
但辛苦,而且怕被人看到。”
“也好,我也不想背一个沉重的大男人高来高去。”蕊仙
散去指上的劲道,“他已经受到移神香所制,但愿他没忘了轻
功……哎呀……”
嗤一声裂帛响,她的衣襟被柳思撕破了,里面没穿胸围
子,衣一破玉乳脱颖而出,落在柳思的禄山之爪内,一握之
下,她惊叫出声。
一个酒意上涌,眼中暴射出情欲之火的男人,一握之下
力道决不会轻,难怪她痛得脱口惊呼,丰满高挺的玉乳变了
形,蓓蕾尖突而起。
“快引导他呀!”柔仙急叫。
没有机会用语音引导柳思行动了,柳思已经像情欲一发
不可收拾,亟需发泄的莽夫,熟练地把蕊仙抱放在膝上,一
阵裂帛响,衣裙在他手中碎裂。
“不……不要……”蕊仙又慌又急,像蛇一样扭动、挣扎。
她说不要,其实也是用声引导的示意,情急之下,她首
先希望能制止柳思索动。
她心中慌急,忘了柳思的手有甚么地方不对。柳思的十
个手指头在她身上抓、揉、捏、搓……每一个动作,皆巧妙
地阻止她运劲发劲,双手始终发不出阻挡柳思蠢动的劲道,成
了惊恐绝望的挣扎。
更糟的是,柳思的嘴在她的颈、胸、腹、腋肆虐,渐渐
激起她的情欲之潮,因为嘴的活动,与双手激烈的活动相反,
温柔中有别猛,火热的嘴唇有引发她本能情欲的魔力。
“制他的穴道……”柔仙看出不对了。
“喂……我……我的好人……”她已经听不到柔仙的指
示,凤目中春情涌发,双手热烈地拉扯柳思的衣衫,已赤裸
的胴体像在燃烧,拼命向柳思的胸怀贴,玉腿也像蛇一样纠
缠住柳思的虎腰,不住扭动似乎找不到地方安放,口中发出
含糊的,极为诱人的呢喃。
柔仙吃了一惊,绕桌冲到。
很不妙,纤手刚伸出,要一掌劈在柳思的后脑上,眼一
花,手腕反而被柳思抓住了。
砰一声响,蕊仙被椎倒在楼板上。
“哎呀……”柔仙取代了蕊仙的位置,重蹈蕊仙的覆辙。
片刻间,柔仙也成了一条可爱的白蛇,玉乳被柳思一抓
之下,意识立即转变,春情涌发,娇喘吁吁,比蕊仙表现得
更为热烈,更为激情。
“砰!”柔仙也被摔落。
妙趣横生,两个裸女纠缠在一起,把柳思忘了,淫声撩
人情欲。
柳思可没动了情欲,长身而起虎目彪圆,抓起半罐酒,全
倒在抱在一起的两个棵女身上。
房门开处,踱入满脸排红的月华仙子。
“双成,你的控灵大法十分管用。”柳思急急到床口更换
劲装,“劳驾你问口供,也顺便掩护我脱身。”
“不干,你想扔下我啊?休想。”月华仙子制了两个裸女
的经脉。分别在两女口中塞入一颗丹九,鼓掌三下:“有你就
有我,你去我一定去,我可不想呆在客店中牵肠挂肚,暝想
你赴汤蹈火的情景担惊受伯。不思,你不许我跟去,我自己
去。”
“好了好了,那就快一点。”柳思苦笑:“我也是一番好意
和关切呀!你以为我肯带你去赴场蹈火?”
两位侍女进来了,拖了两个棵女出房。
“我会装神弄鬼,有我在一旁相助,你不会后悔的,对我
有些信心好不好?”月华仙子笑吟吟出房:“等我片刻,我也
要换装。”
口口 口口 口口
江东门码头巡缉营划出禁区,设专用码头,不许其他船
只停泊,除了本身的巡逻船艇之外,另有运送私盐的船只,往
常有三五艘这种船只停靠,来去匆匆。
这种运私盐船只有大有小,大半是租用的,也有些是所
谓自己人的。所谓自己人,指总理衙门与行辕的主政人物。总
管、客卿、保镖、衙门内外的大官小吏。
营本身则是主事、力士、班头,也拥有这种船只。至于
下面的巡丁、水夫、杂役,只能光瞪眼,偶或从缉获的私盐
中,吞没中饱小数目的私盐,赚一些小钱,已经心满意义了,
想发财根本不可能。
柳思石头山遇险的当天,专用码头就泊有二艘这种运盐
船,据说是行辕某些主事的,都是两百石以上的船,听说是
运往湖广私售。
两淮盐运区上游远及湖广武昌,北面涵盖河南开封。武
昌以西吃四川的井盐,开封以西吃解州的池盐,但淮盐品质
佳,偷运至其他盐区、可以卖得好价钱。
今天未牌时分,共来了五艘船,最大的两艘是五百石大
舟,看吃水情形,很可能超载至一千引盐。
一引,是两百斤。
五船盐在南京值不了多少钱。但如果能平安运至江西南
昌,铁定可以增一倍利润,甚至更多。
江上的好汉,把抢劫这种“自己人”的运盐船,看成名
利双收的最大目标,最感光荣的挑战。
因为巡缉营对保护“自己人”的船,势必全力以赴,实
力非常雄厚,务必将船只保护到达地头,能抢得一艘船,不
但声威大震,也等于发了一笔财。
过去的三年中,巡缉营损失了一些船只,事后皆查出劫
船的主事人,多少与九华剑园沾了一些边,可惜一直就掌握
不了有所勾结的罪证。
这就是巡缉营设计固谋九华剑园的主因,挖根掘底永绝
后患。
“自己人”的船,泊在“自己人”的码头,决不可能出任
何意外,没有人能从警卫森严的码头,把一艘行驶缓慢的大
船弄走。
柳思在石头山阿八表狂龙叫阵挑战的那一晚,本来约好
他认识的一群江上好汉,双方分工合作,设法弄走码头上的
三艘船,没料到他受了伤失去机会。今晚,更多了两艘船。
月华仙子知道他的计划,坚决表示参与其事。
两人带了应用物品,换穿了劲装,物品皆用防水油绸包
妥。不但可以防止物品被水浸湿,也可当成浮具。
秦淮河那时不是臭水沟,而是真正可以航行船只的小河
流,在通济门设有大水门,保持城内河的水位,春夏不涨,城
内不至于淹水。
出口在三山门,本地人称为水西门,也设有水门管制水
位。秋冬水枯,闭上水栅不许河水流出,所以水枯期间,秦
淮内河的花船画肪仍可往来。
两人从水西门泅水出城,已经是二更正末时刻了。
五里外便是江东门,再五里便是码头区。名义上,称为
江东门码头,但水客却称为中新河码头。
江东门远离码头。形成城外环的小市镇.门外有江东驿,
门内有江东门巡检司衙门,是旅客投宿的地方,市面相当繁
荣,没有夜禁,因此昼夜皆有人活动。旅客们如果不甘寂莫,
可沿大道走二四里,片刻便可在秦淮正河寻花问柳,或者到
莫愁湖外街找莺莺燕燕,打发旅途寂寞。
两人在江东门北端的街尾小屋,会合了在那儿等候的白
发郎君。
白发郎君另有四个人陪伴,他们是柳思的江上朋友。
柳思替月华仙子引见,为首的是颇为名气的飞鱼杨波。
“兄弟,闹海蚊找到了我。”飞鱼杨波有点不安地说:“他
说他和你小有交情,他们那些人曾经再二受到你的保护和关
照,所以希望能助我们—臂之力,他有不少人可以负责阻绝
迫兵,恳求你答应。”
“你的意思呢?”柳思反问。
闹海蛟钱四海,是大江下游的水上好汉,手底下有不少
弟兄。是绝剑狂客的知交,经常骚扰巡缉营的巡逻缉私快船,
巡缉营的人恨之切骨,却又抓不住他主持其事的确证。认为,
他是受绝剑狂客的唆使,与巡缉营为难作对。
上次抄没闹海较的家.闹海饺全家已先一个时辰走掉了。
“兄弟,多了两艘船,我照顾不了。”飞鱼坦然说:“我的
人手不足。”
“也情面难却,是吗?”
“是的,我们的交情不错。”
“你们有没有计划?”柳思问,他做事讲究谋而后动。
“有是有,问题是请你点头。”
“我要知道计划,不能乱搞,像乌合之众一样乱打乱杀,
必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负责另两艘船,与及夺取和毁坏二十三嫂巡逻快船,
断绝走狗追赶的船具,掩护我们从三汉河口入江。我觉得
……”
“唔!他很够朋友,很难得,此计可行。”柳思欣然说:
“通常担任掩护的人,处境最为危险。你告诉他,千万不要留
一些人在码头策应我。”
“好的,那我……”
“你也是,千万不可以留人,得手立即全部远走高飞,被
他们捉住一个那就不妙了。我们会返城,不能到码头策应你
们。好自为之,后会有期。”
“兄弟,珍重,我等你后会。”飞鱼热烈地和他行把臂礼,
带了二位弟兄欣然走了。
白发郎君也换上了夜行衣,加上一张鬼面具。
柳思和月华仙子,仅用墨在脸上面花纹,两人成了一双
鬼怪,相顾大笑。
口口 口口 口口
专用码头占地甚广,设有堆货的广场,广场外是营区的
大门,门楼上有两个了望哨,大门前有四个警卫,白天则减
少两名。
巡逻快船共有五十艘之多,但不论昼夜,最少有二十艘
在巡逻,通常两艘为一组。
下游巡逻区至镇江,与镇江的另一巡缉营衔接。上游至
江西九江,与九江的巡缉营分司衔接。
每一组巡逻船返航,便有另一组出发。另有所谓支援船
队,用的是十桨单桅蜈蚣快船,有风升帆,一个时辰上航可
达二十里,下航快一倍。没有风,十枝大桨齐动,上航也可
以达到十四五里,速度极为惊人。
夜黑如墨,但码头上依然明亮。尤其是北面的商用码头,
灯火明亮十分忙碌,二更将尽,客货船进出依然相当频繁。
巡缉营码头却静悄悄,五艘“自己人”的运盐船,仅点
了桅灯和舱面灯。二十三艘快船没有灯火,船上只派有一个
位夜的看守人。
另有一艘被押回来扣留盘查的百石只双桅中型货船,船
上没载有货物,有十六名船夫。巡逻船是在浦子口的江面,登
上了这般船检查,在货舱内找到潮湿的角落,认为是盐受潮
溶化的痕迹,以行踪可疑为借口,押回码头进一步盘查。
经行家检查结果,留下的不是盐渍。船老大很识时务,搜
集了船夫所有的钱财,凑集了一百二十余两碎银,三千余文
制钱,乖顺地奉献给主事人。
其余释放条件仍在洽商,反正如果条件谈不拢,这艘船
想平安出去,势比登天还难。被押回的船,没有罪行仍得破
财消灾。
由于船家乖顺,而且答应向东主请求拨款输赎,因此船
夫都没被扣留,都留在船上等侯命运的安排。
舵已取闩卸下,篷帆加捆上锁,动弹不得,而且派有一
名巡丁看守,不许所有的船夫上岸走动。
从码头至营门,足有半里距离,可知广场之大,到处堆
放有一些货物、杂物、待修的小艇,上架的大修巡逻船……
活动空间依然广阔。
三更初,营区的活动逐渐停止,走动的人渐稀,除了远
至城内寻欢作乐的人以外,留在营区的人,已经大部份安歇
了。
其实,力士级以上的人,大部份不在营区,都派出至各
地搜捕对头去了。留在营区的,都是班头级以下的小走狗,派
不上多少用场,只能欺压一些平民百姓,用刀剑与好汉们拼
命,他们力不从心。
一般说来,班头级的走狗,已经是一流以下二流以上的
高手了,有些班头的武功修为,并不比力士级的高手差,但
资历不够,名气也不怎么响亮,要升任力士,还得等待一段
时日,看表现才能决定能否晋升。因此,如果把那些班头级
的人不放在眼下,就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不能凭他们所处
地位的低下,而认为他们不堪一击,他们之间确有不少人才。
夜间,营门共有上下六名警卫。营门楼的两个,负责向
码头区了望,发现有异样情况,可发讯通知里面的巡哨赶往
处理。
三个鬼怪般的人,利用营区侧方的墙根,俏然接近了营
门,由领先的人跃上墙头,以惊人的奇速,轻灵地登上营门
楼。
要掩护码头的人行动,必须清除营门上下的警卫。
两个担任了望的走狗,注意力全放在远处灯光朦胧的码
头区,不可能分心留意身后的动静。
登楼的人是柳思,悄然到了右方走狗的身后,无声无息
有如鬼魂幻现,左手一钩,勒住了走狗的咽喉,右手抱住头
一扳,发出骨折的轻响,走狗的颈骨被扳断了。喉被锁住发
不出声音。
将人拖倒,猛地向侧方跃出,一掌拍破了另一名走狗的
脑袋,挟住尸体拖至一旁。
发出一声咆哨。他飞扑而下。
下面的两个人是白发郎君和月华仙子,从墙根下闪电似
的扑向左面的两个走狗。
柳思凌空下扑,扑向门右的两上警卫,飞将军从天而降,
刀光流转,人扑落刀先出,第一名警卫被斜劈掉半个头颅。另
一名警卫刚发现有变,刀光已电掠而至,任何反应也来不及
了,看到刀光头亦离颈。
三人抢入半掩的营门,闭门、上杠,营内外断绝交通,阻
止营内的人冲出支援码头的人。
击倒门楼上的灯笼时,码头出现一群穿水靠或者裸着上
身的人,有一半是从水中现身的,身手敏捷地登上五艘运盐
船。
码头南端的草木丛中,也人影纷现,快速地登上无人看
守的巡逻快船,巨斧一下,船的底舱破裂进水,舵尾也被彻
底毁坏。
被扣押的货船中,十六名船夫击毙了看管他们的走狗,接
上来五个人穿水靠的人,这五个送来了刀剑,立即成了十六
个杀人如屠狗的好汉,分别登上三艘运盐船,解缆驾桨准备
升帆,船很快地驶离码头,驶向下游的三汉河进入大江。
后面,另两艘运盐船也跟来了,是闹海蛟的弟兄夺获的,
每个驾船的人都是行家中的行家。
仅有两个看守码头的走狗,被杀时发出叫号声,但营门
已经没有警卫,叫号声没有人理睬。
营区内,开始有了动静。
破坏快船的人,由绝剑狂客率领,仅留下三艘快船,升
半帆待发。
“其他的人登船准备撤走,策应的人准备跟我去支援柳不
思。”绝剑狂客一面集合支援的人,一面指挥夺船的人准备撤
走。
飞鱼杨波带了四位弟兄,从码头飞奔而至。
“吴兄,千万不可留下。”飞鱼杨波急叫:“柳兄弟不需支
援,请不要破坏承诺。”“杨大叔,他人手不足。”潇湘龙女拦
住了飞鱼:“我们不能没有心肝,不能让他们三个人,和两三
百名走狗拼命。”
“杨兄,我们有责任助他。”绝剑狂客也坚决地说,“这本
来是我们的事……”
“吴兄,他不需要你们支援。”飞鱼的话更坚决:“两二百
个一二流走狗,何足道哉?他一个人就够了。如果他有意大
开杀戒,片刻间就会血流成河。”
“可是……”
“不要可是,吴兄。我再说—遍,他应付得了,有你们加
入,反而连累了他。”
“这……”
“快撤,不许逗留。”飞鱼几乎在吼叫了,“千军万马,他
杀得进去冲得出来。你们如果加入,被走狗捉住了几个活口,
你们不但灾情惨重,我也跟着遭殃。西岳炼气士六个超绝名
宿合力一击,刹那间尸横石头山,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
绝剑狂客并不曾目击石头山夜门的经过,但却知道六具
尸体的可怖情景。
集合的二十余位高手名宿,立即登上夺获的快船。
口口 口口 口口
刚将营门闭妥,六个青衫客飞越丈二高的围墙。
柳思冷哼一声,挥刀直上。
“且慢!小子,各干各的。”是摄魂骷髅的嗓音,闪开正
面急叫:“咱们六个魔鬼,不会碍你的事。”
摄魂骷髅显然同伴愈来愈多,已经有六个人了。营区各
处,有几盏照明灯笼,光线虽然十分幽暗,但面对面隐约可
辨相貌。
六个自称魔鬼的人,真可以称名符其实的魔鬼。摄魂骷
髅用不着易容,他那有如骷髅的面孔已经够吓人了,胆小朋
友大白天看到他,也会吓一大跳,黑夜中面面相对,不吓死
也会吓昏。
其他五人包括要命阎王、地府魁星,脸上都绘了五彩鬼
面孔,狰狞可怖比真的鬼怪更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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