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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幻影情刀-1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Mar 24 20:29:20 2000),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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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影情刀     作者:云中岳
               
                     十五
  
    这次,江湖秀十不再像往昔一样,千紧万紧,自己的性命要
紧,珍惜性命一走了之。逃出数十步外,往矮树丛中一钻.定神
窥探现场的动静,也有意了解云裳仙子与彭刚打交道的结果。
    彭刚不但不曾追赶他,而且放过他所有的同伴。
    他回到现场,帮忙包扎断脚的同伴上药裹伤。
    “我……我抱歉……”他向左一旁发楞的云裳仙子吞吞吐吐
地道歉。
    “没有什么好抱歉的”。
    云裳仙子态度,已有不同的改变,不再冷若冰霜:“鸡蛋碰
石头智者不为”。又说:“自不量力,多死无益。”
    “我……我并非……”
    “我知道。”
    云裳仙子截住他的话;“我生气的是,你自私得只会往歪处
想。”
    “我……我真的很……很抱歉。”.
    江湖秀士嗫嚅着说:“我没有勇气做……做一个大丈夫,不
……不配做傲啸江湖的雄霸天下豪杰,这……这条路真……真不
好走。天啊!我哪有视死如归的豪气?”
    “世权,你不觉得,你比……比往昔成熟了?”
    云裳仙子突然在他身后,抱住他的腰在背后喃喃低语:“你
开始就知道不是他的敌手,不是吗?”

    “是的。”
    他示意同伴用支做担架,轻拍抱在腰间的可爱小手:“只是
……只是不……不甘心。连百毒天尊那些威震天下的魔道名宿,
也不在我眼下,却被一个刚冒出头来,年岁比我小的小辈……
不说了,瑶姑,我真的感到惭愧。”
    “你还仇恨他吗?”
    “这……”
    “我落在他手中,便知道他是真的英雄人物,他根本不计较
我们的小仇小怨。我们买通水匪,计算南天君,是正常的手段,
水匪屠杀旅客不是我们的错。他如果真的计较,天知道我们会折
损多少人?”  
    “确是如此。”
    江湖秀士知道谦虚了:“如果他不肯放过我们,今天我们七
个人,恐怕……” 
    “我们的死伤已经非常惨重了,不能再树更可怕的强敌。世
权,关键在你。”
    “多一个朋友,比树一个敌人强。” 
    江湖秀士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只要我不再向他
挑战报复,他就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我希望你真的明白。”
    “老实说,我们的人中,包括大爷在内,敢大言向他报复的
人,真没有几个。最强硬坚持报复的人是我,其他的人,提起他
活报应名号,莫不心中叫苦浑身发抖。我如果放弃坚持……”
    “他就不会成为我们可怕的劲敌。”  
    “我能不放弃坚持吗?”  
    江湖秀士苦笑:“不论是斗智斗力,我都不是这混蛋泼棍的
敌手。罢了,独木不成林,连千手吊客前辈,在雄风园见了他一
面之后,便心中懔懔,坚称那是一个击不倒的巨人。问题是,他
肯不肯放过我。”
    “只要我们不再招惹他……”
    “我想到更妙的办法。”江湖秀士有点眉飞色舞。
    “什么妙办法?”
    “缠住他。”
    “什么?你……”支裳仙子大惊小怪。
    明暗间打了就跑,逃得快可保无虞,想把对方缠住,岂不是
白送死?
    “那家伙粗豪泼野,处事大而化之,这种人是容易对会的,
不激怒他保证无事。我要缠住他,设法和他交朋友。要玩心计,
他得甘拜下风。”
    “你……你不会想计算他吧?”
    “不会的,放心啦!”  
    江湖秀士催促同伴,抬了伤者动身:“老实说,要出人头地
称雄道霸,起步奠基时最艰难,必须站在强者的一边。南天君虽
然实力与声望都不错,但还不够上真正的强者。我愿意替你们打
前锋,就是借你们的势以壮大自己。”
    “你们失败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用些心计缠住这家伙,对
你我是不是大有好处?我油蒙了心与他为敌,真蠢哦!但愿还来
得及。”
    这位秀士其实心眼多,现实得很,发觉云裳仙子的心其实仍
然放在他身上、彭刚对云裳仙子其实没有什么歪念头,急难见真
情,云裳仙子仍然心向着他,因此心中芥蒂巴除,自然而然地冷
静下来,思量自己的处境。
    与彭刚为敌,的确是愚蠢。至少迄今为止,彭刚并没真正向
中天君的人大动干戈,何苦在四面楚歌中,再树立可怕的强敌?
面对南天君的凌厉打击,中天君已经大败亏输自身难保了。哪能
再把有限的余力,对会比南天君更强的彭刚?
     彭刚正和南天君的人纠缠不休,打击非常有力,南天君的人
正人人自危,无形中减低了中天君的压力。
    如果因个人的气忿恩怨,不好好利用彭刚对付南天君的有利
情势,反与彭刚作对,不啻自绝生机。
    这就是中天君不想积极赞助江湖秀士,不增加人手对会彭刚的原
因所在。在看法上,就比江湖秀士高明。
    心结已解,江湖秀士憬悟地转变态度,转而动了利用彭刚的
念头。希望能公敌为友,以增加自己的声势,为自己扬名立万
铺路,利用机会造势,这是做豪霸的先决条件。
    屡战屡败,当然没有不战不败光彩。

    口口  口口  口口

    彭刚不死心,向南乡打线索。
    电剑飞虹兰心惠质,她可不像彭刚那么粗枝大叶,顺从地伴
同彭刚沿小径南行,沿途向一些零星民宅踩探,向乡民打听消息。
    绕了几座小村,她终于忍不住了。
    “彭大哥,我们回城郊好吗?”  
    她笑吟吟地就:“这样踩探,不但白费工夫,而且,会笑掉
那些江湖人精的大牙。”  
    “这也可以称为虚张声势,也没有什么不对呀!”  
    彭刚并不认为的白费工夫:“有几个敢公然寻找南天君?我敢,
让他那些爪牙心惊胆跳,让江湖朋友替我喝彩,是否能找得到的
消息无关宏旨,反正他们会送上门找我的。”
    “他那些爪牙,根本就不在这一带藏匿。”
    “你是说……”
    “他们都逃掉了,当然不是被你活报应吓走了。”
    “哦?他们……”
    “江湖秀士不是透露了吗?中天君集中人手,要直捣中枢报
昨晚损失惨重的血腥仇恨,来晚了一步,南天君早就撤走了。所
以江湖秀士那些人,布下埋伏抓一些零星小鱼虾,我们再来搜寻,
能搜得到什么呀?”  
    “可是,回城郊也不可能查出线索,监视的眼线可能都撤走
了,何况我也不认识哪些人是。我曾经救过五花剑,所以一发
现他,就知道他是眼线,所以反而盯住他。那些眼线额上又没刻
上记号,我也不认识几个江湖牛鬼蛇神,回城郊还不是只能守概
待兔?在外面走动,运气好的话,可以把大鱼引出来呢!江湖秀
士便被我们碰上了。是吗?”
    “回去之后分开踩探,定有所获。”
    她肯定地说:“我是江湖有名的猎人,线索的门路比你多,
江湖经验也丰富,我一定可以找出线索来。信任我,好吗?”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动,我陪你一同找线索。”
    彭刚不愿意分开找线索:“江湖秀士与千手吊客都险毒得很,
在大街上也敢公然行刺。南天君的爪牙众多,恐怕有人比江湖秀
士更险毒。”
    “我会小心的。他们还奈何不了我。”
    她有理由不和彭刚陪伴,用其他理由掩饰:“有你这位大菩
萨陪同,不把所有的蛇鼠吓跑才是怪事。蛇有蛇路,鼠有鼠路!
我可以找出各方蛇鼠的路,多一个人说会惊走了蛇鼠。放心啦!
我保证定有所获。南天君和妖女毕竟不是本地人,绝难用隐身法
藏匿。”
    “高邮地方的蛇鼠、恐怕已经跑了个精光大吉。至尊刀说逃
得远远地,笑阎罗包庇不了他。”
    “跑光了的,只是打着至尊刀旗号的蛇鼠。”
    她用行家的中吻说:“每一处城镇,都有各式各样的蛇鼠,
有许多都是不受任何人驱使,三不管的混世者,混世的手段各有
妙招,不屑与那些称大爷级的龙蛇搭线,不愿受人管束鞭策,逍
遥自在混得如意。
    这些人,地方强龙还真不敢号令他们,还得提防他们捣蛋,
宁可用怀柔手段,所谓阎王好相处与,小鬼难缠。”
    “好吧!听你的,我们回去。”
    彭刚就是板闸镇的混世者。
    淮安三霸在他那些混世者的心目中,起不了多少作用,甚至
不屑与三霸的爪年们称兄道弟,没有人愿意做别人的走狗鹰犬,
一旦投入某位大爷的旗下,等于是替人拾轿,或者猴子上了链,
野马加了缰,岂能自由自在快乐逍遥?

    口口  口口  口口

    一不做二不休,要闹就闹大些。
    彭刚已经找到主要目标了周云凤,百毒天尊那些人便列为次要
了。周云凤就在这里,是南天君的重要爪牙,现在,他应该全力
进行了。
    回到承州老店,电剑飞虹单独外出找线索。他不甘寂寞,立
即进行引蛇出洞大计。
    一脚跨入南码头最大的食店徐沛酒坊,宽阔的店堂闹哄收
三十余副座头,已有七成座,酒香肉香扑鼻,人声嘈杂看谁的嗓
门大。
    店伙们都在忙碌,忘了招呼单独的食客。
    酒楼施舍,是传播谣言风闻的好地方,也是消息供应交换的
处所,更是混世者猎食的场合,是交朋友谈交易理想活动所在。
    他在靠走道的一桌落坐,盯了邻桌的五名粗豪大汉一眼。
    要惹事生非,是非常容易的事。
    瞄人一眼,很可能被人揍了顿或捅一刀。
    他这一盯本来就怀有恶意挑衅的意味,哪能免得了是非?
    五大汉正在闹酒,本来就惹起邻桌食客的不快,只是他们的
恶形相把食客吓住了,不敢起而干涉,但厌恶的表情表露无遗,
早已引起他们的怒火,正在等候机会发作,他来得正是时候。
    一把抓住身旁的店伙,大嗓门语惊四座。
    “小二哥。给我来两壶徐沛一锅头,大碗酒大块肉,太爷量
大如海。”他的宏亮嗓音,压下了全厅的嘈杂:“酒是英雄财是
胆,喝黄汤的不算英雄。”
    五大汉喝的就是黄汤、他的话像是火上加油。
    徐沛高梁是白酒,一锅头最烈,通常的酒客喝二锅头,一碗
下肚,像一道火焰往胃里烧。
    江南酒色黄或红,所以俗称黄汤。江南的绍兴、女儿红,都
是淡酒。直接酿而不蒸馏的酒,更上不了酒的台盘,甜甜的,千
杯不醉。
    一位仁兄猛地一拍筷子,倏然离座。
    他先前瞄的一眼,已经引起五大汉的不快了。
    “你刚才说什么?”
    大汉逼近他桌边,双手叉腰怪眼彪圆:“混蛋!你再说一遍
试试?”
    他也一拍桌子,候然而起。
    “你他娘的耳朵又没聋,难道就没听到太爷的话?听不
到或听不懂,你就不会到我桌边来狂吠。”
    他存心生事,说的话当然难听:“你这杂种给我竖起驴耳听
清了。太爷就再说一遍……”
    一句话就可能引起一声战争,他这几句话,会把那些以为天
老爷第一他第二,凶暴骄傲的人气疯,有名望的人会气得中风。
    大汉真气疯了,一记鬼王拨油向他的左颊。
    左手一抬,便架住了大汉猛抽耳光的巨掌,一拳突出,来一记
霸王敬酒,重重地捣中大汉的下颚。
    有备攻无备,这一拳份量不轻。大汉呃了一声,倒摔而,出
撞入同伴的怀中,几乎压坏了食桌,杯盘乱跳,酒菜汤汁满桌跳
流。
    大汉满口流血,在同伴怀中陷入半昏迷境界。可能有些牙齿
被打断了,幸好舌头仍是完整的。
    “他娘的!他们这些混蛋想打架?”
    他捋袖扬拳大叫大嚷,气势汹汹:“来吧!太爷要打得你们

头表面肿,满地爬着找牙。”
    所有的食客,目光皆被吸引过来了。在大汉逼近他问罪时,
全店的喧华声已止。这时,更是鸦雀无声。
    有目共睹,是大汉先动手揍人的。
    相距最近的另一名大汉,愤怒地飞脚便踢,魁星踢斗踢下裆
兼腹部。
    他也用腿,在窄小的空间里,跃起回旋飞踢,避招反击奇快
绝伦,靴背不轻不重,踢中大汉的左脖子,飘落时用金鸡独立马
步候敌,表示仍用腿攻击。
    大汉向侧摔出,倒下便失去知觉。
    “谁再上?”
    他大喝:“上!上!”
    三大汉总算不糊涂,再上去可能真得满地找牙了。
    “算你行。”
    为首的大汉凶焰尽消,不敢妄动:“老兄,山不转路转,亮
万。”
    “混蛋!你们不先亮名号,不礼貌。”
    他收了势,左手托右肘亮亮大拳手:“是不是不敢亮?哼!
你们一定是南天君的走狗,到高邮称霸,赶走了至尊刀,怕引起
江湖朋友分愤,所以不敢亮名号。”
    扯出南天君,引起一阵嗡嗡议论。至尊刀,本地的乡亲们更
是耳热能详。
    谁都可以从他的话中,听出他对南天君与至尊刀,皆没有多
少敬意,没将这两位大爷级的人物放在眼下,而且含有挑战味。
    他知道这五位仁兄,不是南天君的走狗,走狗们大多数认识
他,所以下手有分寸,把两名大汉打得天昏地黑,其实伤势并不
重。
    敢公然提出这两值大爷的名号叫嚷,岂会是善男信女?
    “你……你是至尊刀洪……大爷的人?”大汉脸色一变,骇
然惊问。
    “至尊刀的人。早就溜到外地避祸去了。”
    “你……你是……”
    “太爷活报应彭方。记住了没有?”
    大汉打一冷颤、脸色发青……
    “太爷找南天君的人,那狗杂种像兔子一样躲起来。你们如
果不是那混蛋的走狗,赶快会帐滚蛋。你们先挑衅,太爷有理由
赶你们走。”
    他挥手赶人,霸气十足:“如果不走,哼!”
    五大汉乖乖会帐,狼狈而遁。
    其实,即使五大汉是南天君的爪牙。他也不可能下毒手把对
方打得半死,大庭广众间闹出血案,不但是极不光彩的事,而且
可能由街坊报官落案,那就麻烦大了,成为逃犯,一辈子注定要
成为黑道亡命。
    大庭广众间打一架,小伤小痛就不会把事情闹大。
    城内城外不少大街小巷,哪一天没有人打架?只要没有严重
的伤害,就不至于闹至衙门打官司。
    打官司对江湖成名人物来说,那是很丢人的事。
    打官司必有苦主,这些成名人物如果成为苦主,那就笑话闹
大啦!还用在江湖叫字号?今后别想在江湖称雄道霸了。所以这
些成名人物,通常是被告而非苦主。
    刚喝了两碗酒,便过来了两位有气概的中年人,接着店伙加
送来四色佳看,两副碗筷两壶酒。
    “兄弟作东,加肴以示敬意。”
    留大八字胡的人含笑打招呼,不管他肯是不肯,在两侧拖出
长凳坐下了,亲自执壶倒酒:“兄弟张龙,他赵虎。敬彭兄,我
兄弟这里先干为敬。”
    两人咕噜干了一碗酒,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看气势便知道是
酒将,一锅头高梁烧像喝水。
    “谢啦!”
    他也干了碗奉陪:“两位不会是替那五位仁兄出头吗?”
    “不可能。”那位留鼠须的赵虎说。
    “哦!两位该称苏秦张仪,而非张龙赵虎。”
    “咱们也不是作说客的料。”
    “那么,何以教我?”他不再流里流气,也不再口出粗言。
    “兄弟有件事不明白,特地请教。”张龙说得客气,而且抱
拳示敬。
     “彭某恭聆。”
    “彭兄从宝应至高邮,这期间,一直向彭兄下毒手的人,是
中天君的爪牙,他们买通水匪的事,受到彭兄的干预,失败得相
当惨,因此企图报复,理所当然。”张龙还真的几分作说客的才
干,开场话的分析有条有理。
    “没错,所以我认为他们有下毒手的理由。”
    “彭兄可说对南天君有恩,所以南天君的兄弟们,对彭兄没抱
有敌意,可是,彭兄怎么突然改变态度,向南天君大张挞伐?兄弟
极感迷惑。”
    “那是他们恩将仇报,不能怪我呀!他们纠众硬夺我弄到手
的云裳仙子,这可是众所周知的事。南天君不是没有担当的人
应该不会否认吧?”
    “这种平常事,也值得彭计较吧?”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你张老兄事不关已。当然认为是平
常事故啦!老实说,十之八九失,一生中也不会碰上这种平常事
故,你老兄又碰上多少次?不会平常得令人打瞌睡吗?”
    “南天君希望和你当面解释误会。”张龙放低声音、不希望
让其他食客听到。
    张龙的提议,他一点也没感到意外。这两位仁兄的出现,他
一眼便看出他们是有为而来。
    “好哇!在下落脚承州老店,很容易找到,有时也到外面走
走,不可能在店中久待,只要向柜台留话,在下会届时恭候他的
大驾。”
    “店中人多中杂,不便会晤,南天君希望约时约地,与老兄
面谈。”
    “抱歉,我这人没有与人约会的习惯。有事找我,任何时时
都可以谈。像你们两位一样,大家碰面后不是都谈得很愉快方便
吗?”
    “这个……”
    “不错,我承认这世间没有所谓公平,承认这世间有所谓
身份地位。如果没有这些特权,人生在世,不需进取追求用尽一
切卑污手段,争取这些特权了。他南天君号称天下四天君之一,
四天君瓜分天下江湖势力,以仁义大爷自居,暗中作你吞我并唯
我独尊的勾当。他曾经花了无穷心力,争取追求到他所期望的身
份地位。
    我这个初入流的小人物,不配与他平起平坐。他应该高高在
上招招手,我应该像狗一样匍伏到他面前听他大吹法螺。我告诉
你,办不到,说自私些,我也要用尽心力,争取我的身份地位,
我同样能努力争取雄霸天下的尊荣。他如果当年曾经象狗一样匍
伏在某些人脚下,绝不坐有今天的成就。
    所以,他必须和我像你两位仁兄一样。哈哈一笑扫招呼,客
客气气公平地和我谈英雄事业。因为,理字站在我一方。我并没
有把柄在他手中,也无求于他,他凭什么要我乖乖地按他批示的
时地去见他?张老兄,我说得够得明白吗?’’
    “这……”张龙真被他这番气势昂扬。却又隐含讽刺的话震
得不知所措。
    “你看。”
    他用手向有方不远处一指:“那两位大爷,就表现得像个闯
道的豪客,有事直接找我,好聚好散,谈不拢我绝不会反脸立即
打破头。”
    两个人,正沿走道含笑走近。
    “风雨剑客傅雷,中天君傅大爷!”张龙脸色一变,脱口惊
呼。
    风雷剑客年已半百,气色与身材面容,皆像三十岁左右如龙
似虎的活力充沛壮年人,剑眉虎目颇具威严,留两撇黑尾端上卷
的大八字胡。佩的剑古色斑斓,走动时龙行虎步甚有气派。
    另一位仁兄他不陌生。他屠杀水匪,刀歼中天君的爪牙,走
脱了的领队擎天手罗志超是也。
    如果他是莽夫,必定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像疯自似的拔刀
而斗。
    他不认识中天君,泰然瞥了对方一眼。
    风雷剑客终于露面了,难怪高邮成为风暴的中心。
    两人笑吟先颔首打招呼,在对面洒脱地拖出长凳落座。
    “彭老弟台,久仰久仰。”
    风雷剑客客气地说:“在下傅雷。擎天手罗志超是老弟的
刀下亡魂,用不着引见、算是老相好啦!”
    “对,老相好。那次,罗老兄跳水的技巧高明。高明。傅大
爷,那次在下走霉运。不得不为保命挥刀,多有得罪,傅爷海涵。”
    他示意走近送上碗筷的两店伙离开,亲自替对方两入倒酒:
“诸位应该明白,在下无意破诸位的买卖,而是在下无意中介入,
在下是客船乘客之一,大概不需在下多作解释、是吗?”
    “老弟台不需放在心上,没有人怪你呀!”
    风雷剑客态度友好:“咱们这些江湖豪士,谁都知道成功失
败与生死荣辱是怎么一回事,闯出一片天就是英雄。闯不过死了
认命,除了计较血海深仇之外,刀来剑去水里火里,谁也不会介
意。那次即使老弟台不会干预,咱们也不算成功,仅抓了几条小
鱼,却白花了不少金银。当然,弟兄们中,难免有人耿耿于怀。
妄图报复也是人之常情,希望老弟台谅解。”
    “是呀!所以迄今为止,在下还没向贵方的人真正挥刀、何
况你们与南天君地盘之争,在下局外人,毫无介入的兴趣。”
    “傅某深感盛情,特地向老弟台面致歉意,今后傅某的弟兄,
尊重第弟台保持中立的崇高地位……”
    “傅大爷。这岂不是有失公允吗?”
    张龙贸然打断风雷剑客的话:“事实是彭老兄正向南天君
的弟兄,公开扬言大张挞伐,他能保持中立吗?任何人皆可知道
他已经介入了。这是说,他已经公然站在你一边。”
    “五湖浪子张龙老兄,傅某还并没用名利敦请彭老弟对付你
们,还不够公允?”
    风雷剑客显然知道张龙的身份,说话仍然一团和气:“彭老
弟一直就与傅某的弟兄纠缠不休,这是不争的事实,你老兄这些
话就有欠公允了。”
    “我郑重说一遍。”
    彭刚收敛了笑容:“你们双方霸权之争,与我无关,我绝不
干预,那是你们的事,毫不影响我的权益,我只管我自己的恩怨
是非,你们的血腥火并的事自己解决我绝不过问。我想,你们走
明白了,现在,咱们不醉无休。”
    五湖浪子不再提其他的事,有风雷剑客在旁虎视眈眈,题外
的事怎么启齿?两人失望地走了。
    风雷剑客成功地解决了与彭刚的恩怨,显得特别高兴,敬了
双方一碗酒,高高兴兴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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