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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ampaign (原野),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幻影情刀-1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Mar 24 20:31:40 2000), 转信

发信人: gizmo (那一梭的风情), 信区: Emprise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Mar 12 01:53:56 2000)


                      
               幻影情刀     作者:云中岳
               
                         十六

    彭刚满脸通红,但踏出店门脚下稳健,不像一个醉鬼,不会
发酒疯找人打架。  
    跟上一位相貌堂堂的中年人,与他走了个并排。  
    “你相信他们双方的话吗?”中年人背着手笑问。
    “我一个字也不相信。”他冷笑:“凡是名列大豪大霸的大
人物,所说的话都不可信。”
    “为何?”
    “凡是影响他们权势利益的事,他们都会用一切卑劣手段挽
回颓势。我在宝应湖宰了不少中天君的爪牙,那为擎天手就是幸
而逃得性命的几个人之一。风雷剑客中天君凭这么几句话、就勾
销了他们十几位弟兄被杀的债,他如何向他的弟兄交代,如何向
江湖朋友交代?”
    “你的意思……”  
    “他在用缓兵之计,先免去后顾之忧,暂时消除我对他的威
胁,以后再说。哼!他们最好不要惹火我。”
    “五湖浪子两人……”  
    “他们的话更靠不住,更没有诚意。我想,南天君知道我想
做什么了。”
    “你是指……”
    “他悄悄乘夜潜赴清河的事发了。”
    “咦!”
    中年人一怔:“按理不会呀!他一直就暗中坐镇高邮。这
……他真的乘夜潜赴清河?”
    “半点不假,我是目击者。”
    “寻我就相信了。”中年人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还有几个人知道,等于是证人。”
    “谁?”
    “天下三龙四虎之一,入云龙王威,带了五个人赶夜路,几
乎与南天君打起来。”  
    “糟!入云龙之死,想必与南天君有关了。”中年人惊呼。
    “入云龙死了?”
    他也一怔:“在他们相互的对话中,我知道入云龙是去追
插翅虎的朋友,很可能追入对方的口袋里,与南天君无关,南天
君当时无法抽身。”
    “入云龙是死在过河的船上,船遇风翻覆,尸体在涟水附近
搁岸。他是水性馆世的高手,会死在覆舟的意外上?涟水的忤作
验尸的结果,是中毒而死的,腹中无水,落水之前已经死了。”
    “可能与南天君有关了。如果百毒天尊真的暗中替他卖命,
那就错不了,糟!证人没有了。”
    “原来你找他……”
    “那是我的事,请勿干预。哦!你老兄贵姓大名?”
    “日后自知。”
    中年人手的摆,善意地一笑扬长而去,笑容和蔼可亲:“后
会有期。”
    他冲中年人的背影发怔,心说:这人是何来路?
    他感觉出对方毫无敌意,态度和蔼亲切,可以断定是友非敌,
绝不是两君的人。
    
    口口  口口 口口

    回到承州老店,已是申牌时分。
    电剑飞虹比他早返片刻,听到他房中有声息,这才过房相见。
    “看你满面春风,一定得到所要的消息。”他请姑娘在外间
品茗:“我算是服了你,不傀称江湖名猎人。”
    “得到一些无关要紧要的线索。”姑娘谦虚地说:“先说说
你的踩探结果。喝了酒?你没醉了吧?”
    “不会啦!时时刻刻都得防备,暗器从人丛中飞出,从背后
来上致命一记,哪敢多喝?在酒店……”他将经过一一说了。
    姑娘对他所说的情景,似乎不感惊讶。但对南天君夜间出现
清河道的事,忍不住追问了一些细节,而且相当细心,对他当时
目击的情形,问得更为详尽。  
    最后仍然被姑娘套出他受伤的经过,他总算没把为何也往清
河赶的内情说出,任凭姑娘如何询问,坚决不透露赶处县衙官舍
救应的秘莘。
    “南天君乾坤一剑躲得极凶秘,很难查出他的下落。”
    轮到姑娘说了:“那个叫周云凤的妖女,躲在镇国寺附近的
一座大宅内,戒备森严,爪牙众多,但天一黑,她必定离开活动。
今晚,将有好戏上场。”
    “什么好戏上场?”
    “笑阎罗的态度可能有所转变,南天君准备先下手为强。”
姑娘语气肯定,似乎肯定认为必定会发生。
    “怎么可能?”
    他意似不信:“笑阎罗精明得很,局势没明朗化之前,不会
笨得改变,授人以柄。南天君也不蠢,怎会在紧要关头多增劲敌?
除掉笑阎罗,对他出毫无好处。”
    “今天的确发生了让笑阎罗改变态度的事,很可能与今晨南
天君突袭中天君的事有关,南天君做得太过火,笑阎罗已感觉出
大祸已迫于眉睫。你已经知道,中天君失败已成定局、南天君接
收高邮至淮安的地盘,也几乎已成定局。
    高邮有一个仍有号召力的大豪笑阎罗坐镇,有如卧榻之旁,
有一个浑身有刺的人鼾睡,南天君派来关山门的弟兄受得了吗?
挟余威乘机铲除永绝后患,睡得岂不安稳些?”姑娘有条地分析。
    “唔!有此可能。”他不得不承认有道理。
    “如果你是大豪大霸,也会这样做,非这样做不可,怪只怪
笑阎罗不识相,情势估计错误。”
    “不关我们的事,让他们杀个两败俱伤。这些大豪大霸们火
并死绝,最好不过了,天下虽不至于就此而太平,至少不会比现
在更坏。”他恨恨地说。
    “很可能有第三者参与。”
    “中天君?”  
    “高升客栈住的那些人,我已查出他们的底细。千里旋风黄
龙德,在惊都名号响亮,在中原也是有名气的大豪、与一些高手
名宿有交情。他曾经多次南游,在高邮与至尊刀颇有交情。唇亡
齿寒,他可能有所行动。” 
    “让他们乱,我们正好混水模鱼。”  
    他下意识地抚弄宝刀,虎目中不自觉地流露出杀机:“南天
君与妖女都可能亲临,我们有擒捉他们的机会,早些歇息,今晚
到雄风园附近待机。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说俗些,趁火打劫,嘻嘻!”姑娘欣然轻笑。
    他俩想早早歇息、养精蓄锐准备夜间出动浑水摸鱼,却有人
不让他俩歇息,设法反他俩缠住。
    他俩不论住哪一方并肩站,对敌方皆是严重的威胁,必须派
人把他俩缠住,以免妨碍大计的进行。  
    在客店闹事,不需明火执仗打进来,江湖人闹事的手段多得
很,而且有效。
    砰然一声大震,彭刚的房门被人踢了一脚,门闩几乎折断。
    任何一位普通旅客,也会毫不迟疑外出察看,这一招万试万
发,极为有效。
    刚拉开房门,三枚连珠镖鱼贯飞到。
    房门倏开倏闭,三格钢镖全钉在门上,寸厚的房门五寸镖贯
透两寸半,劲道之猛烈,骇人听闻,用大槌敲铁钉,贯入两寸得
费不少工夫。 
    房门再启,愤怒的彭刚虎跳而出。
    邻房的电剑飞虹,也启门一闪即到了院子里。
    两个人影,正跃登对面的厢房。  
    店伙计惊惶的大呼大叫,已落店的旅客更大声惊呼有飞贼。
    青天白日飞檐走壁,必定引起惊扰。  
    是周云凤的仆妇和侍女,纵路的身法高明极了,换穿了劲装,
起落间真像飞。彭刚愤怒地追出,也飞跃而上。 
    有人出面安抚骚动的旅客,不久客院便重归寂静。
    一男一妇泰然经过走廊,在经过电冰虹的客房时,突然推门
闪入当时四下无人。
    彭刚和电剑飞虹出房应付意外,房门仍保持虚掩的、店秋疏
忽,没替他俩加锁,当然,也可能是有意疏忽的,店中仍有还没
暴露身份的眼线潜伏,店伙预先被买通或胁迫大有可能。
    女的后入,用背将门顶上,顺手加闩,免得有人闯人。
    “放置在内间。”
    女的向抵御掏出两具紫铜管的中年大汉吩咐:
    “立即开启塞子,快!” 
    内间的房帘突然一掀,踱出一位中年女人,荆钗布裙像位仆
妇,但眉目如画,流露在外的高贵风华,已表明绝非仆妇。
    剑握在手中,随时皆可隐藏在腰裙内,明亮的凤目中,放射
出湛湛奇光。 
    “对,该放置在内间。”  
    中年高贵女人冷冷的语间,具有摄人心隗的魔力:“外间太
宽了些,毒的气体散发太广,功效有限,放置在错误的地方。就
会不不同的结果,内阎最为理想。”
    “咦!你……”
    大汉惊呼。  
    “我在等候你们呀!”  
    “收拾她!”女的急叫,左手疾扬,光芒破空,小型的柳叶
刀飞旋而出。  
    大汉也警觉地拔出匕首,飞扑而上。  
    中年贵妇冷冷一笑,扣指疾弹,叮一声清鸣,指风在八尺外
奇准地击中飞旋的柳叶刀,柳叶刀不进反退,旋势急减,斜飘击
坠。
    “你是活口。”  
    中年贵妇冷叱,扣指再弹。  
    砰一声大震,大汉冲倒在地,匕首脱手抛出,滑至中年责妇
脚前。  
    女的大骇,转身启门欲逃。
    “你也是活口。”
    中年贵妇声出手扬,第三次扣指疾弹。
    女人嗯了一声,脊心穴被指出所击中,爬伏在房门上,缓缓
向下挫倒。内间又出来一个中年人,是与彭光在酒坊前街上相遇
的神秘客。
    “我来问口供,保证他们愿意合作。”
    中年人和蔼可亲,说的话却令两男女发抖。
    “不必操之过急,他们短期间不会返回。”
    中年贵妇泰然自若,似乎刚才并没发生任何事:“小心那两
具紫铜管,一定是百毒天尊的宝贝,相当歹毒,中天君的人就是
栽在这些毒管下的;”  
    “我就是利用这两根紫铜管,塞入这两位善男信女的喉咙,
他们再不合作,干脆塞入他们的肚子里去。”
    “那岂不一下子就把他们弄死了?”
    中年贵女笑问:
    “口供岂不告吹?”
    “反正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口供,这些小爪牙所知不多,
弄死了一了百了,免得麻烦。”
    “你……你们到底要……要什么口……口供?”大汉颤抖着
急叫:“我……我愿意用……用口供换……换命,知……知无不
百。”
    “我得盘算盘算,是否划算。”中年入欲擒故纵,一面察看
两根紫铜管。
    “放我一马,我们……只是奉……奉命行事。”
    “唔!你很惜命。”
    “世间谁又不惜命?”大汉无可奈何地说。
    “谁派你来的?”
    “金爷金水泰。”大汉乖乖回答。
    “哦!丧门刀客金永泰,有名的屠夫。贵主子南天君在何处
藏匿?”
    “我真的不知道,知道将被天打雷劈。”
    “百毒天尊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这两根泄毒管,也不是百毒天尊交给我们的。
我知道的是,百毒天尊早些天,已经乘船到扬州去了,可能已经
在南京快活,不在这里。”
    “去你的,问了半天,结果你什么都不知道。”
    中年人不悦地踢了大汉一脚。
    “老天爷,我怎么可能知道周大爷身边,有些什么人物?”
    大汉叫起来:“我只是一个地位不高不低,不大不小的人物
罢了,一向在夷陵州管理江湖行业,放勤快些奔走收常例钱,一
月前应召前来听命接受差遣,能知道多少重要消息?”
    “那个叫周云凤的漂亮妖女,是你们的什么人?”  
    “我知道她的地位很特殊,可自由行动,神出鬼没,可能连
周大爷也无权指挥她。大家都称她为凤姑娘、她的姓名也可能是
假的,重要的行动,她不一定会参与。
    而我们的人,不设名份,皆以兄弟或朋友地位,尊奉南天君
的旗号活动经营江湖行业。”  
    女人也惜命,主动招供:“周大爷有远见,不筹帮组会,以
免引起官府的注意,官府对邦匪查缉极严。所以你要问我们有何
地位,委实无从答复,因此凤姑娘的身份地位,知道的人少之又
少,我就不知道。”
    “天下四天君所用的手法,几乎是一致的,外表只是名义上。
的仁义大爷,骨子里秘密控制有章有法,地位仍有高低,只是在
称呼上掩入耳而已。你们自己不便说.但心中有数,是吗?”
    “不要和他们胡扯了,问不出什么有价值口供的。”’
    中年贵妇打出处治的手式:“邻房好像没有声息,他们为何
不派人同时下手?”  
    “这两个善男信女有两根泄毒管,一房一根够了,犯不着派
太多的人行事,人多风险也增多。”  
    中年人两脚把两男女踢昏:“外面可能有接应的人,我先把
他们从后面的小院子弄走。”  
    房后的窗户处、是一座小院子,静悄悄不见有人走动。处
理尸体方便。 
    
    口口  口口  口口

    仆妇与侍女在街巷的屋顶,纵高窜低起落迅捷无比、片到便
远离街巷,越野飞掠速度更快。
    仆妇脚下稍欠轻屡灵,很可能是受的外伤尚未复原,纵跃间
抽动创口,忍爱痛苦的表情经常出现,但到了平野,痛楚减轻速
度加快。
    但在他看来,这种速度不算什么,他不想拉近,紧蹑在二十
步后亦步亦趋。
    他知道,这两个女人可以引他去找周云凤或者南天君,至少
也可以找到身份地位甚高的人。
    身后跟来的电剑飞虹轻功也高明,轻松地和他保持十步距离,
但已了解他的心意,替他留意身后的动静,严防意外。

    有一位神意默契圆熟的人联手,是十分愉快的事。
    彭刚不知道电剑飞虹的底细,只觉得相处自然而然地神意相
通,越来越圆熟,心意相通浑如一体。
    有些人相处一辈子,也难达到这种境界。
    他对电剑飞虹打听消息的手段并无所知,极感佩服,所以获
得的消息相当正确,而且搜罗广泛。
    他曾经在板闸镇混世,对三教九流都有道接触,知道钻门路
做包打听,所以不算外行。
    但要和真正的老江湖周旋,他那些混世的手段,就派不上用
场,所以所获的消息有限得很,比起电剑飞虹杰相差太远了,
女猎人名不虚传。
    遨游天下的人,与在地方上混世的人是不同的,正确地说。
他还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
    前面是几家农舍,仆妇与侍女往里一钻,便消失在一处屋角
后,形影俱消。
    “打进去吧?”他向跟近的电剑飞虹问,驻足打量四周的形
势。
    “行刺失败了,她们是有意引我们来的。”姑娘指指村落右
侧,建有楼房的农舍:“居高临下,可监视四周的动静,我们进
去,他们就会现身的。”
    “走。”  
    他领先便走。
    一阵零星狗叫迎接他俩、村民立即惊惶地家家闭户,儿童们
纷纷走避,看不出异状,是极为寻常的城郊农庄,当然藏匿一些
人毫无困难。
    踏入村中心的广场,似乎这里已成为死村了,这几头黄狗也
躲进屋子里,人全失了踪。广场并不广,只是普通的俗称而已。
四周光秃秃没栽有树木,东首建了一座戏棚般的小台棚。也许,
这是看野台戏的活动中心。
    一阵心潮汹涌,心悸撼动着他.汗毛根根竖立,那胜无形的
压力令他觉得寒流起尾间闾  
    “我真蠢!”
    他心中狂叫。
    这刹间,他油然兴起豪赌的念头。
    在板闸镇鬼混,留意江湖动静,与各色名流人物厮混以掩藏
本来面目,他在赌坊出入过。
    他伸手向北首那栋大宅一指,扭头回顾跟在身后数十步左右
的叶姑娘点头示意。
    意思是说:进去搜。
    但他的左手,却在下面打出不同的手式。
    本来微笑着的叶姑娘,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右手也向大宅一
指,再指指他和自己。
    意思是问:你进去?我呢?
    真有意思,姑娘的左手也另有手式。
    他俩相距十步,一前一后,如果四周有人潜伏,必定屏息以
待,留意他俩的一举一动。
    他的右手,打出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的手式。最后,右手向半
掩的宅门一指,左手一挥,表示要姑娘急进,两人似在用信号时
退,
    姑娘点头,撤剑,一打手式,飞掠而进。
    他徐徐抽刀,恰好在出鞘的瞬间,姑娘的落点正在身侧,身
形赂挫,再次起跃。
    他身形倏动,有如鬼魁幻形.到了姑娘身旁,挫马步一托姑
娘的靴底,姑娘腾空飞翻而起,但不是直进,而是向侧旋翻,远
出四丈外,着地再飞升,登上左侧房舍的瓦面。
    他则随同一方向鱼跃而出,一跃也在三丈外,一蹲一升,也
跃登左方邻舍的屋顶。
    变化快如电光石火,观的人绝难看清。
    这瞬间,暗器自广场四周的宅院门窗内,向广场集中攒射,
有如满天花雨。
    同时,阴风乍起,灰雾狂涌,鬼声啾啾。
    如果他们俩在会合的瞬间略一停留的话,或者闯入大宅,那
就……
    两人脸色大变,向后急退,在后方另一栋房舍的瓦面会合,
两人的左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我真蠢,是吗?”他犹有余悸地苦笑。
    “还不算蠢,只是笨了一点。”姑娘惊魂初定,居然恢复笑
意,还有心情打趣他:“我也笨,几乎要开口问你手式的用意,
幸好没问。”
    “这叫做心有灵犀。”他挽了姑娘的手在屋顶举步:“我只
知道,你一定了解我的意思。”
    姑娘脸一红,心有灵犀这句话含意亲匿,芳心一跳,情不自
禁偷瞄了一眼。
    “你的神色与平时不同,所以我立即明白了。”姑娘脸红红
地说:“是不是你看出什么征候了?”
    “感觉,感觉出来的。”他说:“那些惶然走避的村民,怎
么可能在短短片刻间,全都躲得一个不剩?那些村童可能如此乖
顺听话,一叫便能回屋躲藏?我小时听到叫唤,老半天也回不了
家呢!我已经算是不太野的孩子了。”
    “你大概越长大越野。”姑娘仍在打趣他。
    “挨揍的机会也多。”他自嘲地说。
    “通常一般大家庭中,长子的管教比较严,因为日后要继承
门风家世,不能马虎。次子则时松时紧,因此常会失轨。么儿受
宠,老二就遭殃。你是活该,嘻嘻。”  ”
    “老二注定了要自立门户呀!管得太紧那就老成持重,如何
能立?”他完全忽略了姑娘话中的内涵,他并没将家世告诉任何
人:“我们堵在村口,设法引他们出来,或者逐屋赶他们出来。”
    两人跳落村处,向村口绕走。
    “他们只能依靠人多对付你,或者布埋伏等你闯,不会出来
和你在暗地里搏杀。”姑娘紧握他的手,直趋村口的小径。
    “他们会出来的。”
    他肯定地说。
    “那可不一定哦……”
    “你不是说,他们要铲除笑阎罗吗?”
    “是呀!”
    “他们的主力都在这里,不出来怎敢派小猫小狗到雄风园撤
野?”他说:“除非你的消息不正确。”
    “对,他们非出来不可。”姑娘的口气信心十足:“他们一
定会去雄风园,铲除最后的障碍。天下四天君所扩张的地盘内.
不会容忍有号召力的龙蛇存在。南天君已经认定高邮淮安,江之
北河之南,已是他的囊中物,这地区内的强龙大豪,如果不买他
的帐,那就是潜在的威胁,早一天清除局面就可以早一天完全控
制。”
    他葛蓦心动,猛然醒悟。
    “我明白了。”他脱口轻呼。
    “你明白什么?”姑娘惑然问。
    “高邮的知州大人,听说有点庸碌。”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四年任期最好大事不出小事不生,
大多数父母官,都有这种心态呀!不足为怪。”姑娘用世故的口
吻说。
    “所以境内江湖行业欣欣身荣,龙蛇混杂,痞棍横行,至尊
刀就是牛鬼蛇神的大爷。”
    “通都大邑交通要埠,是免不了的。”
    “淮安府的清河县就不同,埠头比高邮繁荣一倍。三教九流
的过境龙蛇,必须安份守已,当地牛鬼蛇神,绝不敢放肆横行。
那位李知县做了二十年的父母官,公平廉明爱民如子卓越卓有政
声。”
    “我知道,自淮安至扬州,东抵通州,漕河两岸的百姓,对
李知县皆敬若神明。”。
    “所以,南天君如想在淮安建山门,后果可想而知不被扑来
灭才是怪事。清河有一位名震天下的英雄人物,已退隐但号召力仍
在的天下级好汉。笑阎罗虽也是天下级的名宿,哪能比?”
    “你是指霸剑瑚罡?”姑娘笑问。
    “对。”
    “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我尊重这位大爷。有霸天剑罡在,南天君乾坤
一剑休想如意。所以,霸剑天罡与李知县,都是南天君的眼中钉
肉中刺,须拔之而后快,所以要乘扩张地盘的好机,一并拔除永
绝后患。哼!这混蛋该死。”
    “哦!你找他的……”
    两人堵在村口,村里出来的人难逃眼下。
    出来的是周云凤,绿衣绿裙仪态万千,盛妆的少女,那种美
的风华是十分诱人的。
    “你不知道何时应该收手吗?”周云凤脸上有可爱的笑容,
站在十余步外不再接近。
    “我知道,所以在等你呀!”彭刚也笑容可掬,不再流露跃
然欲动的气势。
    面对这位武功超绝,变化多端的难缠妖女,他知道冲动无剂
于事,必须绝对冷静才能应付。
    “我希望你立即离开高邮。”
    “不可能。”他答得斩钉截铁。
    “你是我平生罕见的唯一劲敌,我真不希望两败俱伤。”
    “我的想法,和你下相反。”
    “有何分别?”
    “有我无敌,够简单吧?”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你没有必胜的条件和把握,而且
势孤力单。”
    “我不考虑其他的事,只知对我应做的事全力以赴。人活在

世间,每个人活的目标都不同,但不管他为何目的而活,为达目
的皆必须将全心力投入。我也一样,义无反顾。你吓唬不了我,
我会把你的人杀得做恶梦。”
    “天杀的,你到底要什么?”周云凤冒火地尖叫。
    “小妖女,你知道我要什么。”他反而更沉着。
    “要名要利,我都可以给你,要……”
    “我只要你。”
    “好呀!你我并肩傲啸江湖……”
    “我已经有人并肩了。”他的手搭住电剑飞虹的香肩:“但
不是并肩傲啸江湖,而是并肩为所从事的目标勇往直前。”
    “她,电剑飞虹?你算了吧,她能给你什么帮助?她只是一
个来历不明的江湖女光棍……”
    “你呢?你又是什么大有来历的女神佛?小妖女,不要故意
歪曲我的话意。”
    “你……”
    “我要你,我一定要知道,你扮假书生光临板闸镇之后的一
切所做所为,求证你们到底有哪些人涉入。百毒天尊魔手无常控
制你呢?抑或是你控制他们?你愿意告诉我吗?”
    “你是追踪我而来高邮的?”
    “就算是吗!”
    “关你什么事?”
    “我是淮安人,治安所发生的不幸事故、我都有一份关切,
须查个水落石出。这理由不管是否充分,我不介意。你如果不
给我满意的答复.我将用刀剑逼你。”
    “天杀的!你以为吃定我了?”
    “那是一定的。”
    “我也必定杀你永除后患。”
    “那就各为自己的目标全力以赴吧!”
    宝刀出鞘,他扬刀直上。  
    周云凤倏然飞退,一声信号,村外缘人影暴起,足有三十人
以上。
    人攀人强,三十余人是南天君的精锐,势将先用暗器阵打先
锋,想冲阵风险太大。
    他不进反退,一声长笑,向左越野绕走,引对方移动阵势。
    这些人都是行家,驻阵不动,恭候他闯阵,不理会他绕走。
    “我不信你们能保持永远在一起列阵!”他在侧方大叫:“咱
们随时再见。”  
    两人向最左方的屋角掠进,一闪不见。
    这一招非常高明,这些人怎么可能永远在起列阵相候?
    只要阵势一动,便会有人落单,退回村舍歇息,也不可能挤
在一起。
    众人不敢分散搜寻村舍,无可奈何地退入村口的一座大宅等
待。

    口口  口口  口口  

    夜幕将临,必须有所行动的人,心中的焦灼可想而知,岂能
在村舍内久耽下去?  
    天一黑,袭击更容易了。
    彭刚和姑娘重新出现在村口,也在等候这些人出村。
    小径北面出现两个人影,一白一青。  
    青的是江湖秀士,白的是云裳仙子。  
    彭刚看到这位秀士,就心中冒烟,好在中天君风雷剑客已和
他打过交道、他忍下了将升的怒火。
    江湖秀士两人不再怕他,大模大样接近。  
    “他娘的!你这混蛋人模人样,抖起来了,还想玩弄什么阴
谋诡计?”彭刚不再冒火,仍然说话粗野充满嘲弄味:“你最好
手不要乱动,我如果动了疑,疑心你又阴毒一搬弄做女红的针,
一刀宰了你岂不冤枉?”  
    “混蛋!你不要猖狂!”江湖秀士也受不了他的嘲弄谩骂,
跳脚叫嚷:“打听出南天君有些人躲在这一带,咱们在踩探。你
们在干什么?”  
    “等待。”
    “等待什么?”
    “你知道人生在世,呱呱落地之后,便眼巴巴地在等待两件事
情,你知是哪两件事?”
    “等两件事?”江湖秀士抓抓头皮:“两件事……哦!名与
利两件事。去你的!谁都懂。”
    “哈哈!你就不懂。“彭刚怪笑。
    “我不懂?难道不是名和利?”
    “不对。”彭刚忍住笑。
    “那……”
    “那又是什么?”
    “等老,等死。”彭刚不像是嘲弄,正正经经:“大多数人
等不到前者,有许多人生下片刻便断了气,魂魄至下地狱,等候
重投入人世碰运气。后者则人人都可等得到,绝无例外,人人有
份,早晚而已。”
    “你这是混蛋理论。”江湖秀士又好气又好笑;“你一定失
心疯胡言乱语,一定。”
    “你这混蛋就是听不得老实话,真是可悲。”彭刚直摇手:
“你这种人的眼中,只能看到名利,而且不惜丧心病狂,心狠手
辣无所不为……”
    “混蛋!你呢?你还不是……”江湖秀士跳起来抢着质问。
    “我也会为名利而奔忙,但不会味着良心去争取。在等老等
死期间,做一些让自己问心无愧的事。要我像天下四君一样,杀
了许多许多人,以争取那雄霸天下的名位,我还真没有勇气去尝
试。”
    “那是懦夫理论。不要胡说八道了,你们到底在等什么?等
村子里的人,杀鸡治酒请你们进去赴宴?”
    江湖秀士知道斗口,真的毫无胜算。
    “等村子里的人出来,就算村里置有筵席酒,你两位敢进去
吗?”
    “等什么人?为何不敢进去?”
    “要进去,请便!他们会欢迎你,欢迎你送上门来。”彭刚
嘻皮笑脸,装腔作势让出去路。
    “送上门来?你……你要等什么人?”
    “南天君的人。”叶姑娘不希望江湖秀士恼羞成怒,不希望
增加敌人,只好出面打圆场。
    “南天君的人?村子里?”江湖秀士兴高采烈:“果然躲在
这一带.去赶他们出来,妙!”
    “一点也不妙。”彭刚说:“那个妖女周云凤就在这里面,
可见的还有三十余名高手男女,似乎无一庸手,南天君把精锐全
摆在这里候命蠢动。我自以为是伏魔的不坏金刚,但也不敢往里
闯,只想等他们出来,再见机行事,捞几条大鱼大虾。你有种,
你闯进去给我看看?”
    一听妖女周云凤在村子里,江湖秀士凉了半截。
    这位秀士第一个害怕的人就是彭刚,第二个害怕的人是周云
凤。
    周云凤带了精锐藏匿在这里,他如果没碰上彭刚,一头闯进
村里去,结果如何?想起来就感到毛骨悚然,真是老天爷保佑。
    “你两位如果敢闯,我们俩也敢。”江湖秀士硬着头皮拍胸
膛:“你负责对付妖女,其他的杂碎我负责。我有三十二枚双锋
针,平均两枚可以击倒一个。”
    “你这混蛋阴毒得很,居然说得相当谦虚,平均两枚双锋针
击倒一个,你未免小看你自己了。他娘的!你一枚针可以击倒两
个人。走!咱们进去。”
    村口又出现周云凤的身影、光华四射的宝剑在手。
    “来吧!本姑娘等你们送死。”
    “来也!”彭刚高叫。拔刀飞跃而进。
    周云凤迅速向村内退,沿村道往村中心倒退而走。
    “我等你。”
    周云风一面退一面高叫。
    “分!”彭刚沉叱。
    后跟的叶姑娘向右鱼跃,暗器恰好光临她先前急进的位置。
    扑地一窜,再腾空飞升登上最近一栋农舍的瓦面。
    速度骇人听闻,起落间形影难辩。
    彭刚出面在她右方的屋脊,她大感意外。
    彭铡分明是向左分开的,怎么可能先一刹那,出现在她身侧?
大概只有会分身法的人才能办得到。
    她心中雪亮,彭刚一直就在掩护她。只感到心中暖暖地,她
移位登屋并无风险,有彭刚在旁照顾。
    周云凤知道引两人深入的计谋落空,发出一声暗号,往侧方
一闪,隐没在房舍的空隙中。
    江湖秀士与云裳仙子不敢跟入,向侧急绕,跃登另一座屋顶,
胆气渐壮。
    “咱们放火,薰他们出来。”江湖秀士大叫大嚷:“他们躲
入屋中,咱们不能和他们在屋子里玩命。”
    “狗屁?”彭刚大骂:“你他娘的不是强盗.这些村民与你
无冤无仇,你放什么火?”
    “不放火能把他们赶出来吗?”江湖秀士说得理直气壮:“我
可不是大仁大义的英雄。”  
    “你这混蛋总算不怎么可恶了,居然敢承认不是大仁大义的
英雄。有些男盗女娟的狗王八,经常在大庭广众间,拍胸膛自称
是大仁大义的英雄豪杰呢!我总算不怎么讨厌你了,你比那些王
八可爱多啦!”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江湖秀士讪讪地说:“你说,怎么
办?”
    “老话一句,等待。”彭刚说:“你能运起护体神功,支持
一刻两刻吗?”
    “去你的!只有地行仙才能办得到。”
    “那就不要闯进屋子里,做他们的暗器的活靶,要是能进去,
我和叶姑娘早就杀进去了,还用得着等你来摇旗呐喊?等吧!他
们会出来的。”
    “好吧!等待。喂!南天君乾坤一剑在不在里面?”
    “没见到,大概不在。”
    “大概?”
    “今晚他们将有惊世的大举,南天君必须在某地现身,吸引
某些人的注意,让某些人松弛戒心,再由这里的精锐,出其不意
直捣黄龙。所以,他不会在这里。”
    “什么惊世大举?”
    “没证实的事,我不会信口开河。”
    “透露一点嘛!”
    “你们的精锐几乎全军覆没,就是大举之一。这一次的大举
性质差不多,所以他们必须以精锐全力以处,志在必得。”
    “你说得像真的一样。”江湖秀士嗤之以鼻:“你又不是神
仙,你根本没有打听消息的时间和本钱。”
    “敢打赌吗?”
    “打什么赌?”
    “赌他们今晚必须支……小心身后!”
    双方分别站在两栋农舍的屋脊,相距在六七丈外。
    夕阳西下,彭刚位于西,面向东,所以能清晰看到江湖秀士
身后的景物,及时发出警告。
    东面江湖秀士的身后,另一栋农舍的屋顶,出现两个人,作
势发射暗器。
    江湖秀士与云裳仙子,不约而同向下一蹲,斜滑出脊顶,滑
抵屋檐上方。
    两把中型飞刀飞旋而来,越过屋脊落在另一栋农舍的瓦面。
发出清脆的滚动跳弹声,飞行时的尖厉锐啸,令人闻之寒毛直竖。
    “贼王八!”江湖秀士旋身跳起来咒骂。
    但发射飞刀的两个人,已经跳落屋下不见了。
    “我们站在屋顶,像准备挨暗器的傻呆瓜。”云裳仙子悚然
地说:“得设法反击,看准一栋村合,猛然突入,用暗器开道便
刻抢入痛宰他们。”
    “对,你们准备用暗器开道。”彭刚立即揭了几块瓦片在手
里:“逐屋清除,杀十个算一个。” 
    “那两个杂种,一定藏在这一家。”江湖秀土指指脚下的屋
顶:“就从这一家开始吧!”
    这位秀士可不像彭刚心地善良,连放火都不在乎,蹬破屋顶
算得了什么?掌脚齐施,一阵暴响,瓦片崩裂,屋椽折断。
    农舍的设备简陋,通常不装设承尘,屋顶一破,便可直堕地
面。
    彭刚先一步跳下屋侧,瓦片脱手飞旋而出,飞向半撑开的一
座窗户,在瓦片爆裂,窗户一片崩坍声中,平飞疾跃而入,一进
窗便将其他几片瓦连续掷出。
   ‘哎……”幽暗的窗内,传出被击中者的叫痛声。
    电剑飞虹接着穿破窗而入,飞虹针出手,向可能有人出现的
角落发射,这就称为用暗器开道,先行封死可能有人出现的地方,
吓阻藏匿在内的人现身。
    “嗯……”一个冲出准备发射暗器的人,刚从门角闪出,恰
好被飞虹针贯入右肋,身形一顿。
    原来藏身在内的一个人,是被瓦片击倒的,刚晕头转向爬起,
彭刚倒了,一掌劈在那人的天灵盖上,头骨下陷活不成了。
    电剑飞虹也把中针者一掌劈翻,收回飞虹针拔剑出鞘。
    “跟我来。”彭刚低叫,向通向内堂的走道疾走。
    “你死吧!”内堂传出江湖秀士的沉叱。
    互相掩护用暗器开道,这一招还真管用。
    可是,屋子里只有四个人,两个死在外厅,两个死在内堂,
白浪费了不少暗器.却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人了。
    彭刚领先冲向另一栋农舍,不等他掷出瓦片,里面已传出叫
喊声,一听便知不是南天君的爪牙。
    “他们乘机溜走了。”他向跟来的电剑飞虹匆匆地说:“可
能是从村后走的。”
    “追他们上天入地。”江湖秀士兴高果烈.一击顺利得手难
免有点得意忘形:“别让妖女逃掉了。”
    彭刚追周云凤的心更切,疾奔村后。
    暮色四起,视野有限。
    四人站在村后发楞,怎知道那些人是往哪一方走的?
    四面八方皆可通行无阻,逃的人速度必定快得惊人,如何追?
    方向赂错些许角度,便全一错三千里。
    “我知道在何处可以等得到他们。”电剑飞虹说:“说不定
可以把南天君弄到手。”
    “对,一定可以等得到他们,除非他怕死,仍然躲在暗处指
挥。”彭刚知道她指的是雄风园:“可是……我们岂不成了帮助
笑阎罗多管闲事的人了?”
    他不想介入这种豪霸火并的旋涡里,那与他无关,避免介入
免滋误会,最好让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少一些豪霸,世间就少一
些是非。
    江湖秀士听出端倪,忍不住插嘴。
    “叶姑娘,是不是指雄风园?”江湖秀士并不完全相信彭刚
所提笑阎罗的事:“你们的消息恐怕靠不住吧?”
    “你最好不要怀疑他!”彭刚冷笑:“今晚南天君的大举目
标,就是雄风园。”
    “按理应该不可能。”江湖秀士剑眉深锁:“笑阎罗不成气
候,短视怕事,南天君除掉他有何好处?这……唔!如果他真有
此意,很可能与东山交涉的事有关,大力神语出不逊,笑阎罗当
时很不悦,很可能有改变态度的打算,所以……”
    江湖秀士随即把东山交涉评理的事,一五一十说出经过。
    “所以他要先下手为强呀!”电剑飞虹加以分析:“笑阎罗
如果发迹态度,分开指责南天君不守道义,至尊刀也可能倒向笑
阎罗一边,南天君将不易顺利接收高邮地盘。至尊刀的朋友千里
旋风已经赶到,已表示至尊刀已有豁出动反抗的准备。”
    “千里旋风是至尊刀的好朋友?不可能吧。”辽湖秀士惑然
说。
    “江湖朋友知者并不少呀!”电剑飞虹并不怀疑所获消息的
正确性:“千里旋风曾经多次南游,通常乘船南下,在高邮多次
停留,本地的蛇鼠,都知道他曾经与至尊刀有往来。”
    “千里旋风为何要乘船去?”云裳仙子的江湖经验也相当丰
富,“从京师南游,北船比起旱路馒一半、而且沿途都得窝在船
上,那他还配称千里旋风吗?”
    “途经各地,拜会当地龙蛇,这是礼貌也是常情呀!这种交
情算不了什么的。”江湖秀士加以补充:“我在中天君处作客,
双方颇为投缘,无话不谈。中天君希望与北天君结盟,暗中有交
往并非绝对秘密。据我所知,北天君谈起千里旋风并没有多少好
感,对京都附近的豪霸敬鬼神而远之。这位仁兄人缘并不佳.他
会远道来替至尊刀出头?”
    “你是说,千里旋风不可能是北天君的人吗?”电剑飞虹一
怔。
    “不可能。”
    “也就是说,不可能是中天君暗中请来助拳的人?”
    “当然不可能。如果确有其事,中天君会告诉我的。中天君
对我推心置腹,所以我愿意替他买命打前锋,这种重大的事,他
不会瞒着我。”
    “唔!有古怪。”电剑飞虹黛眉深锁。
    “有何古怪?”彭刚问。
    “大哥,防着他一点。这个千里旋风来意可疑,本来我以为
是中天君暗中召来助掌的人,或者是助至尊刀的人,可是……杨
秀士的话可信。”
    “那家伙对南天君不满也是事实呀!他在高升客栈……”
    彭刚将五花剑在高升客栈,与千里旋风打交道的事说了。
    那里他已经知道五花剑在高升客栈做眼线,暗中潜入侦查,
目击双方打交道。
    他和电剑飞虹跟踪五花剑,半途碰上江湖秀士一群人设伏对
付南天君的人。
    结果,要不是彭刚与姑娘及时出现,江湖秀士一群人绝逃不
出周云凤剑下。
    “内情并不简单。”江湖秀士若笑:“不便猜测。但我可以
肯定的是,中天君绝对请不到千里旋风助掌。中天君风雷剑客的
声望,还不够请千里旋风的份量。北天君也不会介入千里外的火
并事故,不可能请千里旋风来看风色。而且,北天君瞧不起千里
旋风这个人。”
    “好了好了,反正不关我们的事。”彭刚不想横生枝节多管
闲事:“杨秀士,你去不去雄风园?”
    “去就去,闲着也是闲着。”江湖秀士说:“先说那妖女你
得负责。”
    “你真怕她?”彭刚问。
    “我不否认。”江湖秀士脸一红:“凭武功我也不是她的敌
手,何况她会妖术。”
    “你这家伙还真不错,我是越来越不讨厌你了。”
    “去你的!”
    “走吧!先找地方进食。”

    口口  口口  口口

    江湖上名人辈出,高手名宿车载斗量,淘汰率也高,起起落
落真正的长青树并不多。
    这些众多英雄豪杰,事实上大多数人,终生不曾碰头,各处
天南地北,闻名而已从来末谋面。
    所获有关高手名宿的消息,绝大多数得自传闻,事不关已。
更懒得进一趟深入了解。
    电剑飞虹所获有关千里旋风的底细消息,也是得之于传闻。
以及高邮的一些小蛇鼠口中,不可能有深入的了解。
    一经与江湖秀士的消息比较对证,的确令人生疑。
    如果真是途经高邮,的确没有介入大豪们为地盘纷争的必要
性,更没有不深入了解,便表明不满某一方的理由。
    何况所表示不满的人直指南天君,而南天君又是争斗中占了
上风胜利在望的一方。
    与胜利的一方为敌,凭什么?凭义理?大霸大豪急名夺利,
根本没有义理可讲,胜的一方才有义理。
    事不关已,彭刚四个人把这事置之不理。
    找食物必须回到南码头,码头区也有巡捕加强巡逻,反正不
闹事就不会有麻烦,仅需提防暗算。
    彭刚与姑娘先返回客店.略加拾夺便重行外出,前往酒坊与
江湖秀士,云裳仙子会合,预定晚餐之后,悄然绕道潜赴雄风园,
早些到达等候猎物出现。
    “我们的住处,已有人光顾了。”走在街上,电冰虹透露客
房有人入侵的事。
    “咦!他们无此必要呀!“彭刚一怔:“我房中的物品,并没
被移动。”
    “他们是想活擒我们,用这玩意。”姑娘将上具紫铜泄管递
给他。
    “唔!是一种令人嗅入,便浑自虚脱的毒物,而非迷魂药剂。”
彭刚嗅了嗅说道:“迷魂药剂不是毒物,这管子里装的的确是毒
物。”
    “你敢嗅,不怕中毒?”姑娘颇感意外。
    “嗅入少量并无作用,只要不是入鼻封喉的毒物,我还制得
了。”他不便详回解释:“可能是百毒天尊的法宝,他快要出面
对付我们了,今后千万要小心。这老魔神出鬼没,连南天君的亲:
信,也不知道他的行踪,也许已经盯在我们左近候机行凶呢!”
    “你对付得了他吗?”
    “毫无疑问。”他肯定地说。
    他不便将惩戒百毒天尊的事说出,那次他扮花面鬼怪,把百
毒天和夺魂魔君,打得天昏地黑,而且没收了百毒天尊不少解毒
药物。
    那次、他真该让飞狐毙了那两个老凶魔的,却遵守自己订下
的戏弄对方就不取命的规矩,以到发生无穷风波。  
    老毒魔的毒物他一清二楚,而且有老毒魔的解毒药物,所以
他不怕老毒魔的毒,嗅一嗅即使没有解药,也奈何不了他。
    “我想和那个妖女周云凤一搏,可是……”
    “只要你能抓住不许她使用真气御使撼魂大法的机会,很可
能平分秋色,她想胜你并不容易。必要时,你还有机会用飞虹针
要她的命。记住:不许她抓住机会御神行法,不动手则已,动则
逼得她喘不过气来。如果她能抓住和你说话的片刻机会,你就注
定一定是输家。”
    “要如何才知道他在凝神准备行法?”
    “当她的眼睛形成凝视时,便是凝神的开始,或者双手一张,
阴风将发,那就是真气已聚,即将行法了。双目凝视时,以大约
平常速度叫数的二十数左右,就是双手伸张神功将发了。在这心
中默数二十数,双手伸张之前,你必须立即猛烈地攻击,她就无
暇施法了。有时她可能先虚张声势,提前伸张双手。如果在这默
数二十数之前你来不及抢攻,必须断然退走。”
    他等于是面授机宜,告诉姑娘该如何对付周云凤。
    他和姑娘曾经暗中目击江湖秀士与妖女搏斗的经过,江湖秀
士在近距离面面相对中,三枚双锋针急袭无功。
    因此姑娘缺乏信心,飞虹针或许比双锋针精谆些,威力大不
了多少,对付不了妖女。
    他明白地告诉姑娘,拼武功胜的机会是平分秋色,只要能迫
使妖女无暇施法,定可和妖女拼成平手。
    面对强敌产生戒惧,这是正常的,姑娘也不例外,的确没有
胜周云凤的信心。
    曾经与周云凤打过交道的江湖秀士,更是有点望影尺惊。
    姑娘并不胆怯,只是对一知半解的妖术怀有戒心。
    彭刚的适当鼓励,她的信心逐渐恢复了。
    “这个小妖女到底是何来路?小小年纪便已经修至如此超尘
拔俗境界,委实令人难以置信。”姑娘信心仍没全复,仍然有点
心虚:“她是怎么练的?论年岁,她并不比我大,难道说,她是
天赋奇才,老天爷对她特别眷顾?”
    “我对她的来路毫无所知,但她练成的太乙真气我不算陌生。
天赋奇才是有可能的,后天肯用大恒心大毅力苦练,才是着关键
所在,不愿苦练的人,有超人的天赋也是枉然。”
    “太乙真气,太乙真气……”姑娘喃喃自语:“出于玄门该
无疑问……”
    “你该听说过上一代的名宿,宇内五妖仙。”
    “三十年前江湖的高手名宿们,提起这五个妖仙,不心底生
寒的人真没有几个。好在他们已有十余年,甚至二十年没在江湖
走动。很可能成为真正的妖仙了。”
    “那位身称大罗散仙。也叫玄真炼气士的周元浩,享誉武林
号称武林绝学的太乙真气。全名是玄元太乙真气,是玄门旁支的
魔功。这小妖女如果真姓周,很可能是大罗散仙的后人。”
    “如果是那妖仙的后人,掀起血雨腥风就不足怪了。”姑娘
摇头苦笑:“据江湖朋友所知,三四十年前,大罗散仙先后襄助
过七位江湖大豪,唆使他们称雄霸道,结果没有任何一位大豪,
能成为真正的雄霸天下,唯我独尊的江湖霸主。他的后人一个小
妖女,帮助南天君妄想称霸天下,哪轮得到这妖女扛大旗?南天
君实在找错了军师。”
    “如果北进的计划是她策订的,应该算是成功了一大半,至
少把中天君给引出来,消灭厂中天君不少精锐。如果没有我们介
入,局面可能已经底定了。可能问题出在她并不负专责,南天君
并不十分重视她的意见,让她带了一些人四处奔波,也就无法集中
全力图谋。她和百毒天尊一群凶魔远至淮安,想先解决最北端的
威胁。可是,南天君的胆识有限,双方配合不上。世人皆以成败论
英雄。她如果成功了,成就将比大罗散仙更高些。”
    “她如果成功,南天君势将飞扬跋扈,指向西天君和北天君。
志在独霸江湖,势必掀起滔天风浪、天知道会有多少人倒在血泊中?
”姑娘叹息一声:“各门各道的牛鬼蛇神,为了本身的权益和安
全,绝不会坐视南天君称霸号令江湖,你我恐怕也难置身事外。”
    “那是一定的。”彭刚冷笑:“现在,我们已置身在风暴中
心了。所以、她必须失败。我俩齐心协力,促使她失败。就凭这
点原因,我也会和她彻底解决。”
    “是的、必须和她彻底解决。”
    姑娘郑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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