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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unter (城市猎人), 信区: Emprise
标 题: 16
发信站: 紫 丁 香 (Sat Mar 11 18:00:06 2000), 转信
四海鹰扬 作者:云中岳
十六
在运河放大江的京口镇江南客栈,黑煞女魅领着彭允中,会
见了她的同伴。
两位侍女小梅小菊,其实是黑煞女魅的门徒,武艺根基相当
扎实,魅影功与黑煞毒功,都有相当惊心的成就。
她们奉命跟踪接引人魔的船,没料到接引人魔只是一个稍有
人姐的爪牙,主事的人却是绝剑秦国良。
主事的人共有五艘船,分两批陆续到达,没有离去的迹象,
所以两侍女一直就留在镇江附近不曾离开。
另两个人一叫彭婆婆,年届古稀的古怪老女人。
另一位叫蓝四婶的中年妇人,也显得怪癖阴沉。
六个人在客院的小厅用早膳,彭允中是唯一的男客。
席间,黑煞女魅将近来所发生的变故,一一和彭婆婆说了,
似乎彭婆婆的身分,是黑煞女魅的长辈而非朋友。
当然,有彭允中在座,牵涉到不便说的事、她当然有所保留
和隐讳,至少、她受到公孙英与无情剑污辱的事,就不能启齿。
彭婆婆和蓝四婶,脸色难看已极。
“公孙老狗父子既然不在庄中,显然逃过这次大劫。”彭婆
婆怨毒地说:“也显然藏匿在府城某一地方,务必把他们找出来,
不杀掉他们,此恨难消。”
“不必急于找他们,他们会出来的。”黑煞女魅冷笑着说:
“他会出来善后,飞不掉的。目下重要的是,赶快去把九天魔鹰
弄到手。”
“九天魔鹰?”彭婆婆讶然问:“天下七鹰之一。姑娘你找
他……”
“他是绝剑秦国良的人,地位比接引人魔要高些。”黑煞女
魅说:“他们的船跟在接引人魔的船后面,显然曾经同在高邮停
泊,接引人魔的船,在高邮停泊了奸几天,所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姑娘。”蓝四婶冷冷地说,瞥了彭允
中一眼,意思是说,有外人在场。不必多说。
“四婶明白就好。”黑煞女鬼会意:“允中,休息之后,我
们去找绝剑那些人.找机会活捉九天魔鹰。好吗?”
“奇怪!”彭允中说:“按理,该先找公孙老狗父子,但你
却舍本逐末……”
“公孙老狗父子,近期间是不易找到他们的。”黑煞女魅加
以解释:“而绝剑那些人,很快就会离开。以后就很难追踪他们
了。”
“九天魔鹰对你十分重要吗?”彭允中问。
“是的。”
“比公孙老狗所加之于你的羞辱更重要?”
“是的。”
“好的!歇息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再到他们的泊舟处等候机
会。”
“谢谢你,允中。”黑煞女魅向他含笑道谢。
“不必谢我,其实我也要找他们。”彭允中笑笑说。
“对,他们还欠你九万九千两银子的债。”黑煞女魅半开玩
笑半认真:“不能便宜了他们,从现在起,要加利息,就算利息
一厘五好了。要是算印子钱的话……”
“废话!你以为我开当铺吗?”彭允中大声说,开始埋头进
食。
口口 口口 口口
同一期间,小书生彭三与那只老夫妇,站在三山别庄东南三
里余的一座土坡上,远眺余烬袅袅的火场。
“奇怪!什么人有如许强大的实力,半个更次就毁了几乎是
金城汤池的三山别庄?”小彭三惑然自语:“沈爷爷,你老人家
总听到一点风声吧?”
“我得回城去讨消息。”老人摇头苦笑:“南京以下,不是
我们的地盘,我们也懒得过问,所以消息不够灵通。
这样吧!我们先弄到一两个丧家之犬,问一问就知道了。唔!
左前方那家农舍,奸像有不寻常的人走动,咱们下去看看。”
“走啊!沈爷爷沈奶奶。”小彭三欣然抡先向下急奔。
农舍的人,看到三人突然出现在屋前、吃了一惊。
一位老农和一个虬髯大汉,火速抄起草锄和刈刀,两面一分,
摆出虎拒柴门的态势戒备。
“好哇!果然不错。”沈爷爷捻须大笑:“哈哈!这位扮农
夫的虬髯大汉,是莽张飞张合,公孙龙的一个小爪牙。
他从前曾经在江西南昌混口食。找他讨消息,错不了,他昨
天一定在庄中,应该知道详情。”
“老不死,你认识我?”
莽张飞扬着草锄讶然问。
“你否认吗?”
“我……”
“贵庄昨晚是怎么一回事?莫不是见了鬼吧?”
“确是见了鬼,一大群鬼。”
莽张飞不假思索地说。
“真有一大群鬼?”
“石门山桃花坞的女匪,戴了鬼面具,不是鬼又是什么?”
莽张飞咬牙说:“当初庄主从他们手中,把她们黑吃黑寻得来的
皇贡夺获,应该千万当心留神防备他们的,没想到,最后仍然栽
在她们手中,真是冤哉!”
“哦!桃花坞的女匪!难怪!”
沈爷爷恍然:“原来潜伏在藏春坞的那群神秘的女人就是她
们。
当年老女匪绎仙庄环,姘上了玉面神魔,神魔在天下各地建
了五处秘窟,中设无数机关埋伏。
江西的大风山庄,就比三山别庆坚强百倍。她们攻破你这小
庄,乃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全都是彭允中小狗的罪过。”莽张飞毫无顾忌地大喊大
叫。
“你胡说些什么?”小彭三也大叫:“你这家伙混球,怎么
扯上了彭允中?”
“在下亲眼看见他和黑煞女魅走在一起的,虽则他用黑巾蒙
了脸。”莽张飞大声说:“那群女匪在他的指挥下,阵法变化万
千,灵活万分,咱们的人一上去就陷入刀山剑海中,眨眼间就送
了命。”
“你……你胡说八道……”
小彭三尖叫。
“在下从不胡说。”莽张飞拍着胸膛说:“大少庄主已经带
了人去找他。庄中亲自目击的人不只我一个莽张飞,不信你们可
以去问其他的人。”
“我们走。”沈爷爷沉声说:“我们先去找。这位莽张飞的
话可信,这家伙虽坏.但从不胡说八道。”
“快走,糟!”小彭三再次领先飞奔:“老天爷!与黑煞女
魅走在一起已经够糟了,现在又和女匪们混在一起,怎么得了?
老天!”
口口 口口 口口
几乎所有的人,皆在寻找彭允中。
三山别庄的人毁灭,像一声春雷震撼江湖,彭允中的名字和
声威,以惊人的奇速向江湖轰传。
甚至,有人把他列为这一代风去榜上的最有资格的候选人。
显然,这一化的风云十杰人选中,彭允中的名号扶格直上,
呼声之高,甚至窜升到前三名左右了。
而上一届的武林十杰,已经日渐凋零。
无极天君贺支鹏,就是十杰之一,目下已沦入二流人物之林,
浮沉之间,可看出武林大势变迁。
江湖没有长青树,自古英雄出少年。
说巧真巧,第一个找到彭允中的人.就是无极天君。
这一位上一届的武林十杰之一、已经年届花甲,仍在江湖现
世,武功甚至远落在黑煞女魅之下。
而黑煞女魅虽则这几年声威颇显,名气窜升,但远不够提名
角逐这一代风云榜的份量呢!
无极天群好可怜,成了近听消息的跑腿。
他领了两名大汉,穿了一袭青袍佩了剑,奔向府城地头蛇,
打听彭允中与桃花坞那群女匪的去向和下落。
三山别庄的人,已将昨晚袭击别庄的详情,通知了绝剑泰国
良一群人,所以他们派人四处追查彭允中与女匪的下落。
似乎,黑、白道这次结算,已因三山别庄黑道司令中枢中的
毁灭而告终,目标已转于彭允中身上了。
彭允中已成了黑、白道双方的狩猎目标。
刚到达小村镇的前面大树将军庙前,庙角突然踱出单刀插在
腰带上的彭允中。
“老相好,你才来呀?”彭允中的话带有浓浓的江湖味,踱
至路中劈面拦住去路:“在下久候多时,希望候到一二个说话有
份量的人。
我想,你在绝剑秦国良面前,说话多少有些分量,毕竟你是
曾经是武林十杰之一,人的名,树的影哪!”
无极到君大吃一惊,心中一凉。
“你……你还没走?”无极天君心虚地问:“有……有人看
……到桃花坞女匪,已……已经离镇江走……走了,你……你没
跟她们走?”
“在下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吗?”彭允中嘲弄地说:“你
看,我站在大太阳下,影子清晰明确,保证不是鬼,鬼是没有影
子的。”
“你……想怎么样?”无极天君沉声问,色厉内荏。
“想要你带口信给秦吉光。”
“什么口信?”
“要他赶快来找我,还我公道。上次我找了一位仁兄带口信,
那位仁兄可能记性太差,或者口齿不清辞不达意。
在下不该信任他,在这里像呆瓜般傻傻地等,没等到秦吉光
五个我要等的人,却来了个大力鬼王几个混账东西串通了公孙英
那杂种,用诡计打了在下一枚生死针。借你的口传话,这次大概
不会弄错了。”
“你……好,我替你的把口信带到,决不会误事。”无极天
君赶忙应允,急于脱向身,心怯的表情相当明显。
“那就谢啦!且慢转身。”
“你……”无极天君果然不敢转身撤走。
“把你们三个人的兵刃留下,就会把口信忘了。”
“什么?你要贫道缴械?”无极天君羞愤地问。
“一点也不错。”彭允中的语气斩钉截铁。
“小辈,不要欺人太甚。”无极天君咬牙说:“你知道你这
样做……”
“我这样做,合情合理合法。”彭允中沉声说:“而且,已
经是太过仁慈了。阁下,你不打算留下兵刃吗?”
“只要我无极天君有一口气在;你小辈休想如意。”无极天
君厉声说,真有宁可丢掉性命,也不肯认栽屈服的决心。颜面与
尊严比生命重要得多。
“看来,在下只有强制你们留下了。”彭允中冷笑着说,举
步向前接近:“在强制之下,生死由命,各负其责,这可是你自
找的。”
无极天君知道彭允中厉害,但受盛名之累,名列武林十杰的
人,怎能受辱,任人摆布?情势所迫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付挑衅,
说话期间,早已神功默运,随时准备出手,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
与声誉,全力以赴。
一声怒吼,大袖成了坚硬无比的打击武器,向直逼身前的彭
允中挥去,力道万钧的流云习袖绝学,发出破风的厉啸,有如云
天深处传来的隐隐殷雷,狂风乍起。
彭允中不闪不避,双手一合,将近身的罡风劲流向两侧斜逸。
袖就在这刹那间到了胸腹前,后劲更猛烈三倍。
彭允中双手一合,将近身的大袖抓住了。
“滚!”他沉叱,左扭身借劲导力。
无极天君惊叫一声,飞起前冲。
这瞬间,彭允中的左手闪电似的攫住了无极天君腰间的佩剑,
皮佩套应手而断。
“你们两个,也打算动手拼搏吗?”彭允中用夺来的连鞘长
剑,向另两名大汉一指。
“咱们认……认栽。”两大汉惊恐地同声说,摔劲太猛太急,
半途想控制身形根本不可能、摔了个手脚朝天,背脊似乎每一节
皆被掼松了。
正在昏天黑地想爬起,咽喉欲裂,呼吸将绝。
“你给我听清了,一个个字好好记牢。”彭允中用夺来的剑
压在无极天君的鼻尖上说:“目下是午牌末,半个时辰之后,末
牌正,叫秦吉光带了那天偷袭在下的六个人,还有谋杀断肠萧的
主凶九天魔鹰季天翔,前来与在下了断。过时不候。如果他们不
来,在下对你们这群人,见一个废一个,决不宽贷。阁下,记清
楚没有?”
无极天君的一双手,死扣住踏在喉上的脚,天罡掌力已贯于
掌心,可是却撼动不了彭允中的脚。最后只好放弃挣扎的念头。
“老……老夫记住了。”无极天君绝望地、羞愤地说:“中
要老夫有一口气在,誓雪今日之耻,你……你不要太得意了。”
“只要你用光明正大的手段与在下结算,在下必定按武林规
矩和你了断。”彭允中收回脚,将剑丢出三丈外:“假使你仍然
不要脸,用秦吉光那杂种的卑鄙手段偷袭谋杀,我必定要你生死
两难。爬起来。给我快滚!只有半个时辰,可别耽误了传口信的
时间。”
无极天君狼狈地爬起,怨毒地死瞪了彭允中一眼,这才愤然
恨地地走了。
彭允中开始等候,这次。他在心理上已有了准备。上一次当
学一次乖,不会再上当了。
从现在开始,是堂堂正正站出来的时候了。半个时辰是很快
的,按武林朋友的脚程,来回一二十里绰绰有余。可是,显然无
极天君没将口信传到。
要不,就是绝剑秦国良那些人不屑前来与他了断,或者是不
敢前来了断,因为末牌已过,还不见有人前来。
他正打算离开,相反方向的村口,出现了公孙英兄弟,与及
三山别庄的爪牙。
百了谷百了双姝也在场,两位老道婆跟在双姝后面。足有二
十人多,实力空前雄厚。
彭允中一挺胸膛,从大树将军庙的庙脚缓步而出,到达大道
中心,迎面一站拦住去路。
公孙英一群人看到了他,不约而同发出恶毒的咒骂,一窝蜂
急抢而来。
双方面面相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彭小狗,你竟然还敢在此地耀武扬威。”公孙英切齿咒骂,
遏近至丈五六怒目相向:“你这狗杂种,是你纠和桃花坞女匪,
毁了我的三山别庄。是你……”
“你这狗养的卑鄙畜生!”彭允中也无情地反击咒骂:“彭
某等你了断,已经等了太久的时日了,今天恰好狭路相逢,择日
不如撞日,今天是你我了断恩恩怨怨的时候了,你们来很好。”
“你说你如何勾结桃花坞女匪……”
“在下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只向你讨公道。”
“在下必须先弄明白……”
“闭上你的狗嘴!”
彭允中沉叱:“我彭允中韧闯江湖没几天,与江湖各路无仇
无怨,更不知道你三山别庄是啥玩意,更不知道你公孙家一群狗
男女是什么东西,你竟然在见面时卑鄙地用迷药暗算,将在下弄
至地牢百般折磨凌辱。
第二次见面,依然用诡计打了在下一枚生死针。你这卑鄙无
耻的狗,今天是你还债的时候了。”
公孙英的手按上剑靶,巧妙地旋开了剑靶的云头泄散小孔。
“你是绝剑那些人的爪牙,本庄的人有权向你采取行动。”
公孙英咬牙切齿说:“没将你抽皮抽筋,已经便宜你了。这次你
……”
“你有权采取卑鄙无耻的行动?”
彭允中截断对方的话徐徐举步逼进:“你何必打出你老爹的
旗号在江湖丢脸现世?你丢尽了武林人的脸面,你没有一丝江湖
人的豪气,你只是一个猪狗不如的杂种。”
公孙项怒不可遏,一声剑鸣,拔剑出鞘。
“大少庄主,不可被他的激将法激怒了。”生神南门春生急
步枪出,拦在前面,拔出生死笔:“请退!杀鸡焉用牛刀?等老
朽活捉他带回庄剥他。”
“你这老猪活了偌大年纪,依然畜生之性不改。”彭允中冷
笑着说:“你要剥我,凭什么?凭你老得快进棺材了?你连剥一
只小虫也有气无力……”
生神突然一闪即至,矮小的身格速度惊人,真像一头精力旺
盛的脱兔,一蹦一跳令人肉眼难辩。
生死笔中,弹出一枚生死针,速度之快,已非肉眼所能看得
到形影的。
彭允中一而再受到暗算,一而再受到致命的暗器偷袭,早已
恨透了这些用暗器偷袭的人,时时提高警觉。
对方的扑进速度虽快,但决难快得过他的心电神目,生死笔
的笔尖向他一指、他已经看出笔中有鬼。
这种直射的暗器没有技巧可言,全凭一个快字伤人,只要事
先有所提防,不难躲闪。
彭允中目力超人,居然能从对面看到细小的飞行针尖,公侧
移法尺、更避过生死针的一击。
生死笔御尾光临,指向他的腹部要害。
“劈山分!”他舌绽春雷沉叱。
刀光似电,一闪即没。
同一瞬间,他左挪一步。
同一刹那,铮一声单刀入鞘。
生神向前冲,冲过他身右。
旁观的人,只看到刀光从笔影中钻入,如此而已。
地面,留下一条右臂,一枚生死笔,和溅落的斑斑鲜血,当
然都是生神所留下。
“哎……”冲出丈外的生神猛叫,刹住脚步,踉跄转过身来。
“我跟你拼了……”生神猛吼,挥动仅剩的左手,向彭允中
的背影发狂般冲去。
彭允中的身影,却出现在才站处的左方,恰好让生神从他的
右侧冲过。
就在这电光石光似的瞬息间,他的右手闪电似的拂过生死神
的左肩,肩骨随指碎裂,但皮肉末并绽开,骨裂清晰可闻。
“天……啊……”生神倒入冲出接应的死神北门真武怀中,
仰天长号。
右臂齐肩而折,左肩骨裂,叫天也无能为力了。
拼搏发生得快,结束也快,真正看清彭允中那“劈山分”一
刀的人,几乎没有。
这一记令人莫名其妙“劈山分”,比那天他用力背痛击太湖
蛟的‘回龙决”,似乎威力强了三倍,速度也快了三倍。
那天,公孙庄主看出“回龙决”的脉络,认为是刀神的刀法
“大回风斩”。
今天,在场的人中,没有一个人比公孙庄主高明,所以没有
人看出“劈山分”是怎么一回事。
二十个英雄好汉,有一半人脸色惊怖,心中发抖。似乎彭允
中的刀正要向他们的身上招呼。
“能逃过在下三刀的人,在下即不再下杀手。”彭允中扫了
众人一眼,冷冷地说:“鼓不打不响,钟不敲不鸣。
在下把话说在前面:我彭允中出道闯荡,年轻且富正义感,
志在英雄豪杰,不也欺善怕恶,讲道理讲公平。
谁要是想倚众群殴,张牙舞爪一拥而上,在下必定刀刀斩绝
决不留情。我看你们已经跃然欲动,要一拥而上了。上吧!杀不
光你们这些杂种,算你们祖上有德。”
他这些话就得阴森,杀气慑人心隗,把一些妄想抢出乱刀分
他的人,吓得心胆俱寒。
公孙英只感到心向下沉。脊梁发冷。
生死两神是三山别庄的两个强力支柱,称生死二门。
向三山别庄寻仇的江湖高手,大半是毁在这两个凶神手下的,
辽湖朋友提起这两个神,即使不发抖,也会心惊胆跳打冷战。
可是,抢先攻击,而且先用笔中的生死针突袭的生神,连一
刀也没接下。
面对二十名高手中的高手,彭允中像天神般无畏地出面拦截,
这胆气与豪气,就足以令这群亡命之徒隗飞胆落。
死神北斗真武只看了怀中的生神一眼,便知道生死二门塌倒
了一座门啦!
他钢牙一咬,将像枯萎的草一样的生神交与一名爪牙,拔出
七星剑,恶狼般地向彭允中走去。
“小辈,你下手好狠好毒。”死神厉声说.高大如门神的身
材因激动而出现颤动:“老夫……”
“你这老狗杂种说的不是人话。”彭允中冷冷地说:“那老
狗笔中藏针狠然下毒手,是他狠毒还是我狠毒?
我看你是白活了偌大年纪,你对是非善恶的看法比畜生还要
含糊,你这种人活在世间,的确是一大祸害,你怎么不早一点死?”
大树将军庙前,突然出现一双老夫妇。
“骂得好!快哉!”老人家鼓叫:“老伴,我的酒葫芦呢?
我要喝三大口。”
老太婆交寿星杖一举,寿星杖的脚下吊着一只酒葫芦。
“喝啦!”老太婆微笑:“你很久没碰上值得高兴的事。今
天碰上了!该喝,该喝。”
镜花仙姑柳眉一挑,身形倏动,宽大的五色道袍飘飘,三两
飘便飘到两老面前,阵阵幽香中人欲醉。
“老人家,你说的风凉话实在有伤厚道。”镜花仙姑媚笑首
说:“也许,你活了一大把年纪,必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
摆出老不死的嘴脸教训。”
老人已喝了三口酒,将酒葫芦拴在自己的腰带上。
“老夫已年过古稀,确也该称为老不死。”老人笑吟吟地
睥睨着美道姑:“至于是否有头有脸,小仙姑,这很难讲。当今
皇上君临天下,够有头有脸了吧?但你不妨到稍偏僻一点的乡下
去打听,恐怕就没有几个人,知道当今皇帝是啥玩意了。”
“那么,你又是啥玩意呀?本仙姑知道吗?”
“老夫是要人命的玩意,那位公孙大少庄主曾经见过老夫一
面。至于你是否知道,那就很难说了。不过,老夫相信你是知道
的。”
“真的?”
“这得看你师父百了谷无常散仙,不否曾以将老夫的名号告
诉过你了。”
“你说说看!”
“老夫性沈,沈独行。”
“啊!”镜花仙姑大吃一惊,花容徒变,突然打一冷战,悚
然向后退。
人群中传出惊咦声,双方的对话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千里独行沈独行!”有人脱口惊呼。
白道英雄中的真正英雄,三十年前誉满江湖的白道名宿千里
独行,白道群雄领袖人物玉龙,曾与他称兄道弟。
公孙英自从两老现身,他就心中打鼓,已看出老太婆是一杖
震飞八指仙婆的人。
“还有谁和我老不死玩玩吗?我的剑已有三十年没磨了。”
千里独行向这一面笑笑说:“能砍我老不死一剑,就可以出人头
地扬名立万,来吧!不要错过机会了。”
没有人理睬他。
白道的真正英雄,在黑道朋友眼中,一点也不可怕,除非在
犯案的现场被抓住把柄。
镜花仙姑如果不是主动招惹生事,决不会害怕溜走。
公孙英心中叫苦,挥众群殴的机会失去啦!
彭允中瞥了两老一眼,他不认识这位大名鼎鼎的老前辈,但
是,他从神鹰口中略知道这个人,心中有点发虚。
“现在,你可以扑上来发剑了。”他的目光回到恶狠狠的死
神身上,并没有发拔刀的意思:“我说过的,你只要接我三刀,
你的命就可以保住了。”
“老夫不领你的情。”死神咬牙说,剑势已完全控制了他的
动向。
“第一刀,叫天雨绝。”他的手按上了刀靶,压下卡簧:“从
上空下劈。你的内力火候、必须比我精纯两倍,才能架得住下劈
的刀势。要化解、则要强三倍才能办到。”
“老天爷!那有先告诉对手自己出手的招术的?”千里独行
向老伴苦笑怪叫:“这小子一定是疯了,没错,该关入疯人院。”
“别嚷嚷,老伴。”老太婆说:“刚才那一刀,你我就不一
定接得住呢?”
两位老人家一弹一唱,给予死神心理上的威胁加重了一倍。
场中,气氛更紧。
杀气腾腾,时光似乎凝住了,旁观的人屏息以待。
似乎,四周隐约伟出萧杀的秋声。
在行家的眼中,胜负已经分出来了。
是从一双对手的神色中,毫无疑问地分出来了。
死神的外表气势,似乎已占了上风、脸色狞恶,咬牙切齿,
剑势似已心宰全局,任何时候皆可能发起空前猛烈的攻击。
对方任何几微的移动,就可以诱发死神凌厉的,致命的一击。
似乎死神已成为真正的死神,正在伸出收魂助手。
相反地,彭允中迥然不同,手按刀靶站在那儿,全身是放松
的,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没有摄人的厉光和气势发出,眼皮极
为自然地有节奏地轻轻眨动。
在对方凌厉、摄人、吞没一切的强大气势重重压迫下,表现
得出奇的镇定、轻松、从容。
相互比较之下,行家便可看出强弱了。
死神像一只刺毛已经竖立的刺猬,虽有点吓人,但却是无害
的,可以用棒放心大胆地痛击,当然,不能用肉掌去打。
在凶狠中,可以看出内在的恐惧、紧张、心虚等等隐秘。
彭允中的镇定,轻松从容,控制行恰到好处,恰好不至于诱
发死神的全力攻击。
只要他身形一动,或者刀出鞘一分或二分、就可以诱发剧变
了,真正主宰情绪波动的人是他,而不是死神。
他丝纹不动、控制住诱发的契机。
“你不能再继续紧张、激动、愤怒。”他用行家热诚指导的
口吻说:“你已经到达体能与情绪爆发点,再继续下去,你将会
感到眼前发黑或发光,甚至可能导致眼珠子爆突出来成为瞎子。
你必定已经感觉出,掌心的汗水愈冒愈多,手臂的肌肉发僵,
不由自主的抽搐现象发生,剑似乎愈来愈沉重,是不是?”
死神的心抽动了几下,感到四周好冷,好冷。
“你的心跳愈跳愈快,快得几乎自己可以听得到脉动的声息
了。”他的语气愈来愈平静,充满信心:
“你这样还能和我拼命吗?你简直是白送死。我攻击人从不
浪费精力,抓住千万分之一毫忽的好机会,一刀就够了。你看你,
全身都是破绽,我可怜你,你已经不适宜站在我面关举剑了。不
用我攻你,你自己就崩溃了。”
死神控制的手,抖了几下。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公孙英发疯似的狂叫:“不要让他拔刀!
杀死他!杀死他……”
狂叫声诱发了剧变,突破临界点突然爆发,冲破了平衡局面。
死神厉吼一声,身剑合一疯狂地扑上了、剑气进发有如迅雷
疾风,行雷霆一击,声势之雄,惊心动魄,死神的绰号不是白叫
的。
彭允中刀未出鞘,身形一晃,乍没乍显,让死神连人带剑冲
过,反手一掌拍在死神的后脑勺上。
死神刹不住脚步,挥动着七星剑,狂喊狂叫着,沿大道向前
冲,向前又向前,像个疯子。
死神疯狂前奔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狂叫狂舞着的死神,背影狂奔出里外,消失在大道东面的道
路折向处。
“这怕死鬼!”突然传出彭允中的怒叫:“他像老鼠般逃掉
了怕死鬼……”
公孙英兄弟不见了,其他的人,正惊恐的四散而逃,越野飞
奔、像是漏网之鱼。
“我追得你上天入地!”彭允中的叫声,也消失在东北角的
树林里。
“快追!”千里独行叫:“糟糕!又得受小丫头埋怨好半天
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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