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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霸海风云(21)上
发信站: 紫 丁 香 (Sat Dec 25 13:39:55 1999), 转信
霸海风云 作者:云中岳
第一部
二十一
原来逸云借手足击水的反震力,向右一冲,五指像钢
锥,插入潭壁一掌之深。潭壁乃是天然岩石,下宽上窄,潭
口阔不过两丈,但底下却有十来丈大小,深有二十丈左右,
潭水冲如万载玄冰。
他一手插入石壁,一手拉住姑娘右手,半截身躯浸在水
中,只觉寒气侵骨。他心中大骇,赶忙运玄阴寒玉功护身,
以寒抗寒,总算将寒气驱出体外。
可是姑娘可不成,她牙齿捉对儿厮打,颤抖着叫着:“哎
……哥……冷死……我……了!”
逸云大惊,左手一举,叫道:“坐上我的左肩,别让冰
浸着。”
“不行!你……你也浸在……在水里,我……我不能累
……累你。”
“我不怕,我有玄阴寒玉功可以抗寒。快!”他向上一
提手,将姑娘扔起五尺,手一托姑娘臀部,置在肩上。姑娘
已经冻得浑身硬冰冰,已经无法动弹。
他心中暗暗叫苦,问道:“黛,你能动么?”
她微弱地答道:“我……我麻木……不灵,伙……快……
死……了。”
这真是苦也!确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而上面却传来
隐隐人声,入耳清晰:“妙极了!这项个小子死得真够运气,
免了曝尸暴骨之惨。快回去禀告谷主。”
另一人说道:“且慢!我似乎听到下面有人声,恐怕那
两个小子功力超人,还未沉尸潭底里呢2”
“二哥,你真是太过多虑了。寒水潭胜似弱水,鹅毛不
浮,而且冷似万载玄冰,一浸身即成冰棒儿,不死何待?功
力再高也是枉然。”
“这两人确是了得,一招之下,即将我们同时震飞,死
了确是可惜,走吧!回去复命。”
“你们走吧!我和李兄弟在这儿守候。”这是第三个人
的声音,中气十足。
逸云心中叫苦不迭,听话音,这鬼潭真深着哩,而且潭
壁光滑如镜,滑不留手,更向内倾斜,壁虎功游龙术全用不上
劲,何况他只有一个手可用,还得带着被冻僵的黛妹?
他在思量自救之道,时间耽搁不得,真力用尽则大事去
矣!何况冻僵了的姑娘也需急救呀!
临危拼命,他只有冒险。首先,他双脚运劲,足尖不时
狠点。他功臻化境,内力可化铁融金,一阵猛踢之下,成了
两个踏脚孔,暂时支撑着身子,压力大减。
接着,他运足神功,先天真气以劲厉无俦的神奇潜力,
由他口中激射而出,攻向右壁。
不久,壁间现出一个小小凸出的岩尖,四面陷化成粉,
深有半寸。他一口咬住岩尖。全身贴实石壁,试出力道足以
支持两人,方撤出右手。
右手一自由,他心中略定,拔出伏鳌剑,向右壁攻去。
他本意是削出石级,冒险升出潭口。伏鳌剑无坚不摧,
绝壁穿洞胜任愉快,可是他不敢大块地切割,恐防石块落水
时的响声惊动潭上看守之人,他只能细心切削成小小碎屑,
洒落水中。
首先,他得先挖一个洞窟,将姑娘放置在内,方能放手
去干,像目前这般用劲,势必力竭而同归于尽。
伏鳌剑可切石断金,无坚不摧,不消多久,切豆腐似的
挖成一个六尺穴洞,深有一尺,但不能藏人,他续向内挖。
深入两尺之际,突然他发觉刃尖似被更坚硬之物所阻,运转
不灵光,虽可切割,可是十分费劲。
他心中一怔,暗说:“难道里面不是石头么?”
管它是与不是,反正非往里挖不可。池一咬牙,功行右
臂,一阵子猛砍锐戮,但见火花飞溅碎石纷飞。
这一来,发生了石块溅水的声浪,突听上面有人说道:
“李兄弟,听,下面是什么声音?”
逸云吃了一惊,赶忙停手。
李兄弟倾听良久,说道:“没有呀,谢兄。”
“我分明听见水响,岂不邪门?”
“咱们用石块乱射一阵,也许那两个小子功力奇高,附
在壁上呢。”
“不会的,潭壁连蚂蚁也爬不住,又冷又滑,人受得
了?”
“咱们也得试试,也许他们比蚂蚁还厉害呢。”
“也好,去找根绳索来,绑一块磷光石放下去搜索一下,
我先用石块试试。”
“噗通”一声,一块拳大卵石,在逸云身侧尺余,挟着
甚强的力道,闪电似射落潭中。“噗通”又是一个。
第三个石块,撞在顶端五尺之上,“叭”一声火花四溅
碎石落了逸云一头都是。
他暗叫一声苦也!心说:“我得加快些,等会儿放下磷
光石,便无可遁形,不被他们用巨石砸死才怪。”
说快就快,手一用劲,一戳一绞,再向外一挑。这次他
用了全力,声势雄伟。
同一瞬间,上面已起了人声:“两块捆在一起,较为光
亮些,快啊!”
“叭哒”一声,一块大石砸在对面岩壁上,石屑火花飞
溅,潭口青芒乍现。
逸云用劲向外一挑,他用了全力,就在同一刹那,上岩
壁突然塌下,“轰隆隆”声中,水柱直冲两丈,潭水如沸。幸
而上壁倾斜度甚大,一寸之差,几乎将他和如黛砸成肉泥,
危极险极。
上面的人大叫道,“下面怎么了,快放下磷光石瞧瞧。”
磷光石现出潭口的一瞬间,逸云双足一点,右手剑一按,
人似灵猿翻上了崩塌之处。
一阵奇冷的罡风由塌洞中呼啸而出,逸云无暇细看,抱
着姑娘向里一滚,突觉后面悬空。他大吃一惊,赶忙伸手一
扣石壁,幸没跌入洞内。
两块海碗大的磷光石,捆在一条指儿粗的长绳上,“刷”
一声放落潭面。“扑通!”在水面一沉一升,便绕着潭面旋
转。
青芒将十余丈潭面,照得一片惨绿,仍可清晰地看清一
切,但见乌光闪闪的岩壁,光滑如镜像处身在一个奇大的长
颈玉花瓶之内。
“谢兄,你那一块大石用劲太大,把潭壁击得塌哩,好
浑厚的内力。”上面有人说话。
当磷火石不时掠过崩塌洞口,洞内刮出的阴风将石吹得
不住飘荡。
另一个人说道:“也真怪!我仅用了五成劲哩。”
“潭里鬼影俱无,那两个小子恐怕己向阎王爷报到
了。”
磷火石又转了好几圈,方徐徐上升。
“谢兄,走吧!这里用不着我们了。”
“好吧!那三个东西已由快刀手陶家兄弟两人领见谷
主,敌友不明,咱们得小心戒备。”
“那老秃头不是好东西,三年前曾来过一次。凭他那决
料,哼!要和谷主翻脸,快刀手陶兄又有事可做了。”
语声渐远,终至隐不可闻,证明他们已经走远了。
逸云这才定神打量所处境遇。这是一个大洞,伸手不见
五指,阴风彻骨奇寒,呼啸吹向潭中。他知道,这个奇怪的石
洞,既然有寒风吹来,定然有入口,绝不是死路,这是一线
生机,也许有救了。 ”
他掏出火折子一晃,在火光摇曳中,他看出里面是天然
形成的洞窟,乃是千万年以前地下水冲激而成的水道。阴风
由左面吹来,大部份吹入寒水潭,部份仍向右侧吹去。这说
明了入口处在左侧较低的所在,出口定在较低之处。反正两
面都有出路,需要凭运气一闯了。
洞壁石质如同乌钢,比一破岩石坚硬得多,反映着火
光,像是黑色琉璃,难怪伏鳌剑要受阻了。
他收了火折子,背起姑娘滚下洞中,轻声问道:“黛妹
妹,你能听到我的问话么?”
“可……以……可是……我……除了……灵智,毫无……
所有了。”
“徐徐运气,我马上找地方替你驱寒。”
“不成!好……好冷啊!你……你在哪……哪儿?”
“我背着你呢!”他口中在答,心中却暗叫“完了!”
她连身在哪儿也不知道,岂不完了?他感到背上是一块万载。
寒冰,而不是他活生生的黛妹妹,再挨片刻,那还会有救?
不冻成冰美人才怪。
怪的是寒潭之水,浸在身上并不是冰;但比冰更冷上十
余倍。更可异的是上来了这许久,衣裤仍是那么奇冷奇湿,
并不结冰,但令人心血凝结。
逸云一直用玄阴寒玉功抗寒,仍觉寒气袭人,姑娘已被
冻僵,怎受得了?
他用耳风声引路,向右侧急走,并不时擦亮火折子,搜
寻背风的洞窟。
不久,果然被他找到一处横洞,洞不大,甚为干燥。他
放下姑娘,动手为她卸掉湿衣。
姑娘微弱地叫道:“哥,你在……哪儿?火……火!我
要火!”
逸云惶乱地答道:“忍着点儿,我替你驱寒,我在你身
边。”
她嘎声叫道:“我要火!火!”
“不成!绝不能要火,事实上也不能找到引火之物,真
有火,我们都完了。”
他把她脱了个一丝不挂,长叹一声道:“天可怜见,愿
我能救你!”
“火!火!我……我要……死了!哥……”她气息渐
弱。
在阴风刮来的方向,传来窸窸窣窣和气息咻咻之声,隐
隐地传到;假使留心倾听,就可听出有一头庞然大物,正由
后面慢慢爬来;洞中音波传播不同,旷野不易测出距离远
近,反正就在地下水道中,已是不容怀疑之事。
而在爬行喷气声中,竟然有频率奇高的尖锐啸声,没练
过天听之术的绝顶高手,绝难听到这种高频率的尖啸。
这奇怪的地下水道中,毫无疑问,定然生长着奇异的生
物,令人惊心动魄的怪物。
逸云一心救人,无暇理会其他。他也将浑身衣履脱光,
吸入一口阴寒之气,引发了神奇的玄阴寒玉功。
真气一聚,他抱紧姑娘娇躯,口对口将玄阴真气度入姑
娘经脉之中,仅用鼻息吸入空气。
冻僵之人,绝不能见火。他双手如冰,不时抽出一只虎
掌,在她浑身各处徐徐摩擦,以活动凝结了的经脉。
以寒躯寒,正是救冻的良方。他慢慢地转换神功,由至
阴逐渐变为纯阳,体温以令人难觉的速度,逐渐转移,利用
体温慢慢温暖她那僵硬了的躯体。
经此一来,他的功力无形中又精进了不少。
姑娘鼻中排出的寒气,愈来愈浓,寒毒由毛孔不绝地逸
出体外,渐渐地气血可以流转了。
他知道她得救了,全神运功引导她的气血运行,逐渐加
力,也逐渐加热。体内真气如得神助运转如潮直下姑娘丹
田,导行于奇经百脉,几如怒潮泛滥。他一双虎掌交互的按
揉,用外力驱引双管齐下。
良久,姑娘已可移动身躯了,但额得十分剧烈,证明她
由麻木僵死之中,已可感到寒冷恢复知觉了。
逸云逐步转换纯阳的伽蓝禅功,加上他自己悟出,还没
定名的绝学,体温逐渐增加,浑身渐渐地腾起阵阵轻雾。
姑娘恢复了躯体的知觉,彻骨奇寒的感觉逐渐消失,她
颤抖着,手足用劲向逸云挤压,他体内的神奇体温令她感到
舒适,虽则她知道两人都是赤裸探地,令人羞煞,可是她不
得不向他怀里挤迫。
她羞意愈浓,百脉贲张,气血行走更速,体内寒毒排得
更快,她已能主动地吸吮由逸云口中度出的元阳真气,助他
运转导引了。
这时,爬行喘息之声愈来愈近,坚甲抢地之声震耳,那
无声高频率尖鸣如在耳际,且可以听到鼓风飞扑之声。
不久,石甬道中现出乳白色的朦胧微光,这里面尘埃绝
迹,并无反光之物,一眼即可看出,发光之源极强,不然不
会看出光亮。
逸云心中大急,知道异物已近,抽出一手,摸索着将伏
鳌剑置在手边,然后双手加紧揉动元阳真气源源引度,热流
四荡。
姑娘终于停止了颤抖,她已感到百脉回春,生机勃勃,
体内先天真气已臻精纯之境;在生死玄关问回旋激荡,浑身
渐现汗迹。
光源已近,喘气之声如在耳畔,黑色的石壁映出焰焰光
华,照亮着这一双紧抱着的男女。
扑翅之声益烈,刺耳尖鸣与怪兽喘气声应和,渐渐到了
洞口,乳色奇光更盛了。
逸云心中一急,突然以全力度入一口真元。一股无穷内
力顺丹田向下一涌。
姑娘只觉耳中嘘嘘作啸,灵台空明,浑身一震,生死玄
豁然而开。先天真气冲开了生死玄关,像中电一般,却又
浑身舒泰,飘飘然如羽化登天,真气活泼地任意所之,直抵
经脉末梢,经外奇穴亦无远不届。
这一瞬间,洞口出现了两支电炬,大如碗口,乳白色的
晶芒照得洞中纤毫俱现。而电炬之上有两双黑色薄膜急剧地
扑击扇动,尖厉刺耳的啸鸣,就是由那儿发出的。电炬之
下,两个可以开合的巨孔,不时喷气吸啜,一阵阵冷雾由孔
中喷逸,其声咻咻,声浪直震耳膜。
上面那双薄膜,不时掠过电炬,致令电光不间闪动,鼓
风之声因而形成。
怪兽身形无法看见,因电炬仅能向前照射。
逸云抽出一手,紧握着伏鳌剑把。
电炬突然一侧,射向逸云藏身之所。
伏鳌剑倏然出鞘,透射出熠熠光华。神剑得外光一映,
晶芒电射。
一声沉雷也似的咆哮,发自怪兽之中,“啪哒啪哒”的
沉重足音乍响,已向逸云冲采,似乎地为之动,天为之摇。
逸云手一摇,伏鳌剑以十成内劲射出。
神剑去势如电,怪兽行动笨拙,正以全力冲来,晶芒一
闪即没,由两支电炬中隐入不见。
“砰扑”一声,像倒了一座山,也传来伏鳌剑没入坚甲
的“吱嗤”锐响;可见怪兽的皮革,比金钢还坚硬三分。
怪兽倒地,沉重地在喉间低吼,愈来愈轻,终于停止了
呼吸。那一双电炬已经缓缓合上了,光线一失,洞中恢复了
黑暗世界。但电炬上那两双薄膜,仍在急剧地鼓动拍扑,刺
耳尖鸣仍在。
逸云深长地吸入一口气,全力引导姑娘运转真气,徐徐
回聚丹田,他已筋疲力尽了。
这期间,姑娘已臻忘我之境,身外事浑如不知,意志力
全在运转真气之中。
好不容易大功台成,她也由忘我中回归现实,却不知己.
经在生死之门中踏入了一脚呢。
逸云的嘴离开了姑娘的樱口,他有点脱力,手臂渐松,
缓缓地躺倒,强按心神调息。
姑娘没有想到他在危机一发之中,发全力制死怪兽,只
道他需要躺倒调息,那怎么成,地下太冷嘛!
她一把将他抱起,感情地轻唤:“哥,在我怀中调息
吧!”
逸云无暇答她,静静地行功凋息,热流四逸,洞中温暖
如春。要不是姑娘抱住他,他功力绝不会恢复得这么快。
如黛不但在死里逃生,因祸得福被逸云打通了任督二
脉,芳心中狂喜,把逸云爱入骨髓。
她抱着逸云,逸云的体温影响了她,两人探身相偎,如
异电相吸。渐渐地,她只觉血脉贲张,那神奇的男子体气和体
温,令她浑身起了强烈的变化,心跳如鼓,气息逐渐不能控
制,轻微的磨擦令她神魂飘荡,体温上升,而且春潮泛滥。
她的手逐渐加劲,神智渐渐模糊,那与生俱来的强烈
要,一发不可遏止。
逸云运气行功三周天,疲劳浙消,在正欲散去功力之
际,他发觉了姑娘的异状。
他也是活生生的人,与芸姐姐相处的时日里,他懂得了
儿女的情怀,更知道温柔的滋味。如黛那奇异的鼻息在他颈
旁轻拂,滑腻的肌肤紧压住他的右肩,一双蛇也似的腻腕一
在左肩一在腰肋,逐渐收紧。
他只觉心神一荡,右臂徐徐抽出,身躯微转。掌背在她
腹肋下擦过,姑娘突然浑身一震,嘤咛一声,向前一扑。
两人只觉天旋地转,除了对方之外,已不知人间何世,
天地何存?后果如何,已经无暇顾及了。
良久,两人的喘息声和沉醉的呢喃,与怪兽头上的扑翅
和尖鸣声,打成一片。生命在辉煌中,青春在跳跃。
热潮渐退,两人仍紧紧地拥抱着躺倒。黑暗中,逸云轻
吻着她的粉颊,用几不可闻的温柔轻话说,道:“亲亲,原谅
我,我无法克制情……真该……”下文没有了,大概已被她
吻住了。
片刻,响起了她沉醉的呢喃:“哥,是我不好,不要轻
视我啊!……”也没有下文。
良久,他的语言又响:“亲亲,你发现水火相济后,我
们的功力是否增进了许多么?请运气行功一试。”
“冤家,这时怎能行功?这种异象我已感到了。不用试
啦!”她吃吃媚笑,亲他一亲。
他温柔地轻抚着她,在她耳畔轻吟道:“情深似海,永
结鸳盟。笑问春风,几番轻度玉门……”
“你……你这坏蛋!不堪入耳……”她抢着笑骂,在他
肩上轻咬一口,一手轻推他在胸前肄虐的虎掌,腻声笑。
两人温存片刻。姑娘突然讶道:“哥,那是什么声音?”
她这时才发觉鼓翅声和尖鸣声,真可说乐昏了头啦!
“我也不知道,是那怪兽头上的东西。”
“什么怪兽?”
“我也不知道,我给了它一剑,还躺在那儿呢?”
“啊!我竟然不知道……”
“你正在真气攻开生死玄关之际,当然不知道。要没有
伏鳌剑,我们都……”
“剑呢?”
“在怪兽额内。亲亲,我们起来瞧瞧是什么怪物,恐伯
重量不下千斤,它那对眼珠子大有用场哩。”
他坐起身躯,将姑娘扶起,还未站稳,姑娘突然“哎……”
一声轻叫,腿向下一挫。
“亲亲,怎么了?”他惶急地问,将她搂住。
她嗯了两声,吞吞吐吐地怨道:“都是……都是……你
不好,好难……受……”
逸云恍然,柔声道:“我找颗雪参寒魄回生丹给你服
下,就可止住疼痛了。”
他抱着她,在百宝囊中摸出小玉瓶,百宝囊有防水油绸
做内层,水无法渗入。
他做出一粒雪参寒魄回生丹,纳入她樱口之中,说道:
“运功助药力行开,哥助你一臂。”
雪参寒魄回生丹,可生死人而肉白骨,些小生理上的轻
疼,他竟然不惜暴殄天物,小题大做。他一手按在她滑不留
手的丹田下,轻轻地揉动。
片刻,她甜甜一笑,轻推他的虎掌,腻声说道:“腻
人,讨厌!”她挣扎下地。
“亲亲,可好些了?”
她在他额上一点,给了他一吻作为回答。
逸云去摸火折子。姑娘去摸衣衫,她手一触衣衫,惊叫
一声,突然缩手不迭,
“黛,怎么了?”逸云急叫。
“糟!这衣衫怎么这样冷?不能穿啊!”
“潭名寒水潭,阴气特重,穿不得,等会儿用火烤干,
才可穿着。这里只有你我两人,亲亲用不着怕我啊!”
“啐!胡说。”她嗔他,其实她哪还怕他?
逸云一笑,摸着火折子,“擦”一声,火光一闪。
姑娘又是一声惊叫,赶忙背转身躯蹲下了。
逸云一面拔出紫电剑,向洞口怪兽走去,一面笑说:
“亲亲,跟在我后面,别怕我,我可以做到非礼勿视。”
姑娘只好跟着,她不愿离开逸云身畔。不久,她逐渐消
除了羞窘之态,反正两人已经合体,小冤家那双又爱不羞的
手,早已在她身上抚擦遍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唯一今她窘
极之事,就是无法清除下体的斑斑落红。
火折子一近怪兽,逸云倒抽一口凉气,说道:“好险
啊!要不是这一双吸血神蝠扰乱怪兽的视线,我们定然身入
兽吻,好险!这一来,我们有福了。”
姑娘胆战心惊上前问道:“这异兽何名?真有这么厉害
么?”
怪兽身长两丈余,浑身鳞甲大如蒲扇,乌光闪亮中透出
青色,尾像蚊尾,钢毛长有三尺,又小又丑,正应了一句谚
语:狗尾续貂。下有四条木柱形粗腿,短得可怜,腹离地不
过尺余,腹下鳞甲拖地,腿没有鳞。只有粗皱的蓝色厚革,
五只铁钩般尺长脚爪,端的骇人。
头上鳞甲稍小,但也有海碗大小。两侧有两只小耳朵,
有等于无。两只巨大眼暗,被两扇附有小鳞甲的眼睑盖住,
两眼之中有一个创孔,鲜血汩汩流出,伏鳌剑已经没入额
中,可见逸云用力之猛。
大鼻孔之下,是一个突出的血盆大口,两排森森巨齿,
令人望之生寒。上唇突出处,跷起一支亮晶晶的尺余长角,
锋利如刀,唇侧有蓝色卷须,长仅半尺,坚硬无比。整个兽
身粗约两人合抱,重量恐怕不下五六千斤以上。
而头顶鳞甲中,夹住两个浑身长满深蓝色绒毛,腻滑光
亮的蝙蝠,翼展约有两尺,正无助地扇动膜翼,脑袋被鳞甲
夹住,尖鸣不已,膜翼上的利瓜,正徒劳地钩抓那坚逾金钢
的鳞甲。
逸云将火折子交在姑娘手中,扬了扬紫电剑,说道:
“这是洪荒异兽龙犀,别看它蠢笨,其实极为灵敏,行动如
风,双手可摧山裂石,尖角可铲铁如泥,宝刃不伤,只有用
它本身之血,方可使其变软。生长于洪荒沼泽之地,早已绝
种千万年,想不到竟在这儿出现。由彻骨寒风来处估计,下
面定然有万古洪荒泥泽深藏此物。”
姑娘又问道:“这吸血神蝠又是何物?”
“也是古代异兽之一,爪有奇毒,专吸人兽血液,沾者
必死,十分难治。且生性凶暴,列为字内奇毒之一。但此物
通灵,如被人收服豢养,则至死依主,可听命驱策,故称神
蝠。
据说,元朝至正二年,关东之雄摘星圣手贺杰,曾经养
有一头,称雄关外三十年。最后他在长白天池之东白头山
下,与元金两国大军激战四昼夜,力尽而死,神蝠亦被元军
利用贺大侠遗骸诱入于陷阱之中,用火活活焚毙。
那一次惊天动地的惨杀,死在神蛹嘴爪之下的官兵,不
下三百之数;可见这东西确实有多厉害了。”
“那我们可否收服这两头神蝠?”姑娘见猎心喜,伸手
要去摸那蓝光闪闪的绒膜。
“天!你好大意啊!要让它的爪沾手,祛毒归元散不知
能否救你!”他赶忙捉回她的手。
“不管,我要它们。”姑娘撤赖了,小腰儿一扭,双丸
微颤,小嘴儿微噘。她自己不觉得,逸云可心中一荡。
他无可奈何地说道:“亲亲,可不成啊,连放它我也不
敢哩,只好杀了方免贻害无穷;”
“你说过神蝠通灵,我们救下它们,相信它们会感恩
的。”
“要一放开,就让它咬上一口,岂不冤哉。”
“试试看嘛,我们可以自卫。”
“好,等会儿。火折子快烧完了,我先取出龙犀的眼珠
作为照明之用,也可防备万一。神蝠飞行无声,惟有用目监
视。”
他用紫电剑割开龙犀眼膜,挖出亮晶晶地碗大眼珠,用
掌运内力揉掉外层,最后现出两道光华耀目的乳色大珠,足
有核桃大小,三丈之内,光线可辨。
纤毫光芒一现,姑娘“哎……”一声娇唤,羞得躲在逸
云背后,伏在他背上不许他转身。
逸云反手递给他一粒明珠,正色说:“还我本来,事急
从权。亲亲,有事正待分神,羞恶之心,足以误事。”
“哥……”她接过珠收了火折子,仍不敢现身。
“小心了。你用伽蓝剑护身,我要放神蝠了。”
姑娘赶忙离开,抓起伽蓝剑,高擎宝珠凝神戒备,星眸
紧盯着神蝠。有事分心,她暂时忘记了羞耻。
逸云叫道:“蝠儿,可别找麻烦,我救你出险。”
怪!神蝠不再挣扎,紫电剑“咔嚓”一声,插入鳞甲之
下,只一扳,鳞甲松开。
“吱”一声尖呜,左面那只神蛹突然飞起。
逸云退了一步,吸血神蜗一阵尖吗,绕着另一只顶上急
飞,并未扑向两人;
逸云说道:“果然通灵,不然麻烦得紧。”“喀嗤”一
声,紫电剑又插入另一鳞片根部,另一只吸血蝙蝠也脱身飞
出。
两只吸血神蝠吱吱急鸣,先是相拍并翼而飞,最后绕着
两人飞舞盘旋,看去并无恶意。
两人并肩而立,神情肃穆仗剑戒备,随着吸血蝙蝠旋
转,心跳之声隐隐可闻。
姑娘突然放下伽蓝剑,伸出一只素手,娇唤道:“蝠
儿,要跟随我们,请下来。”
“吱”一声尖鸣,一只吸血神蛹落下她的掌心,它不能
用爪抓,整个躯体伏下不动,滑腻细绒毛十分温暖,一双火
眼睛盯视着姑娘,口中吱吱轻鸣。
另一只飞向逸云,他赶忙放下剑将它接住。
姑娘一高兴,将明珠放入发髻中,喜孜孜地用手轻抚它
柔软的蓝色背部。抱在怀中,说道:“蝠儿,我们不会亏待
你,但不准乱伤人畜啊。”
吸血神蝠低声轻鸣,用小巧的舌头亲爱地轻黏她的纤
指。另一面,逸云向另一头说道:“小东西,准备喝龙犀血
吧!”吸血神蝠一声欢吱,振膜而起。
逸云拾起紫电剑,运内劲拼命劈开龙犀头盖。紫电剑可
以切玉断金,逸云功力通玄,但也费了不少劲,方将伏鳌取
出。
有了伏鳖剑,省事多了。剖开龙犀腹,取出丹黄,再用
鲜血浇上龙犀角。怪!血一沾角,角立时下垂变软。
逸云割下角,用手一拉,角长三尺。他压成剑形,用伏
鳌剑削成锋刃,又剖开龙犀腹肚,找出龙犀胆刺破,用胆汁
向上一浇。
异象出现了,剑立时变硬,抹掉上面的干胆汁,他哈哈
一笑,信手一挥,但见光华乍现,剑气飞腾,无声无嗅没入
石壁中,齐根而没。
那一对吸血神蝠,正爬在龙犀腹下裂口上,吸啜着热气
腾腾的鲜血。逸云拔出龙犀剑,向姑娘正容道:“黛,接
剑!”
姑娘不知所以,看他脸色凝重,他的声音对她有无穷魔
力,她顺从地上前伸双手接剑。逸云接着说道:“剑名龙
犀,旷世之珍,断金切玉,世无其匹。黛,希望你毋负神
剑。”
姑娘如受催眠,接过剑闭上星眸。逸云亲了她一亲,缓
缓离开。
姑娘用感情的嗓音,柔声道:“哥,谢谢你,我相信不
会负你所望。”她垂下剑,突然奔入他怀中。
两人相偎良久,她轻声说道:“哥,我已有紫电……”
“傻妹妹,紫电剑乃扫云山庄传家至宝。亲亲,你已是
哥的终身伴侣,怎能携紫电追随哥哥。这龙犀剑细小轻灵,
正适合你用,比紫电更犀利十分,我造剑之时,就已打定主
意了。”
“哥,我…我能说什么感谢你的话呢?”她将他抱紧,
粉颊紧贴着他壮实的胸腔。。
逸云也回抱她,笑道:“千言万语,道不出我们的情
意。”他突放低声音,在她耳畔说:“亲亲,这是天赐我们
的定情礼物哩。”
姑娘嗯了一声,羞得往他怀里钻。
逸云给了她深深一吻,然后说道:“你要不怕脏,将衣
衫浸在龙犀血中,或者喝上三五口,就可不怕寒冰之寒。但
以浸入最好,寒毒可逸入龙犀血中,喝几口只能支持一个时
辰。”
不管姑娘愿是不愿,他抱起所有的衣履,一古脑儿丢入
龙犀腹中,浸透之后,血淋淋地替她穿着起来,笑道:“真
要成为茹毛饮血了,到外面找到包袱再换吧!”
两人穿着停当,逸云说道:“我们快寻路出险,但愿出
路在前面不远。”
两人手擎明珠,逸云仗伽蓝,姑娘持龙犀,向上便闯。
两头吸血神蝠喝得泡泡地,吱一声轻鸣首先在前飞舞,像在
引路。
光亮在手,不怕脚下失闪,甬道逐步陡升,两人象一阵
狂风,向前急飘。
姑娘一面走,一面喜悦地叫道:“身轻似燕,灵台清
明,心神合一,神与意通。哥,我好高兴唷!”
“亲亲,任督已通,水火相济,功力自然登堂入室啊!”
他快乐地笑,姑娘却羞红着脸,轻擂他一扮拳。
上升约里余,已可隐闻人声。
逸云突然说道:“我们已深入神魔内谷,准备厮杀。”
两人身形突然加快,石洞向侧平伸,似要到出口了。飞
纵十来丈,眼前景象,令他们毛骨悚然。
那儿堆积着无数白骨,足有一丈之高,顶端还有两具浑
身精赤,尸体发黑而未腐烂的高大遗骸。
石洞垂直上升,高有二十余丈,必须由尸骨堆上踏过,
方能上纵。
洞宽广约有三丈,正好用劲。逸云叫道:“蹑空反弹。
我先上!”
他飞纵斜掠而出,升上三丈石壁,单足一点石壁,人向
后方急腾。但见淡影一前一后急闪,愈升愈高。
姑娘随后急追,逐点来回反弹飞升。
那神异的吸血神蝠,已无声无嗅地在逸云之前飞舞。
洞向前一折,那儿有一道粗铁栅,有一个铁栅门,门外
火光熊熊,人影飘摇。劲烈的阴风,副得火光摇曳不定。
逸云直射栅门,但见光华一闪,他拔出伏鳌剑一统,臂
儿粗枝上下断了五根,顺势收剑,人已到了栅外。
这儿一个庞大的石殿,中间神案高列,两侧各一排白森
森的骷髅架,和奇异狰狞的牛头马面。古洞的出口,就在神
案之右,上面刻了三个径有三尺的大字:“神魔洞”。
神案左右各有一支油筒,这玩意大竹为筒,内实破布,
浸以桐油,每一枝可以燃烧两端。油筒正发出熊熊烈焰,火
苗被阴风刮得不住振荡。这玩意不怕风,愈吹愈强。
神案对面是两扇板铁大门,门上端有无数透风洞穴。门
内小凳上,坐着两个身穿白骨衣,腰悬长剑的大汉。
看石殿的布置,这儿定是审讯并处决人犯之所。
铁枝飞跌殿中的响声,把两个看守惊得转头站起。他们
不看倒好,看了胆落魂飞。
神魔洞乃是无底深渊,处死的人全往里面丢,经常可以
听到神奇的啸鸣。进入之人有死无生,就那彻骨阴风,也可将
人吹去。过去曾派有高手进入,没有生还。这个怪洞,提起
便叫人毛骨悚然,这种骇人的传说,把这魔洞凭空加上了许
多惊心动魄的神话,紧扣人心。
瞧!光华一闪即没,臂儿粗的铁栅,神奇地飞断五根,
先后扑出两个手上发光,挺着一褐一紫晶亮的宝剑,浑身鲜
血漓的人,岂不骇煞人么?
“吱吱”两声尖呜,两只怪物绕室飞舞,两双金睛映着火
光,似乎射出透人心肺的电芒。
两名看守这一惊,只觉浑身发软,面无人色,恐怖万分
地向后一踉跄。
“杀!”逸云大吼,伽蓝剑去势如电。
这一声大喝,把两名看守喝倒了,褐影倏吞倏吐,两看
守心窝各中一剑。
逸云收了明珠,拾过一支火把,说道,“黛,我们闯,
白骨神魔杀人如麻,饶他不得。”
姑娘说、“闯!还有那三个凶魔。”她也取了一支火
把。
他俩在内叱喝,门外的看守全都一怔。
逸云拉开了沉重的铁门,冲出洞外。火光一亮,门外的
警卫一拥而至。
火把分张,十余名大汉惨叫着急退,两头通灵的吸血神
蝠,也狂野地飞扑。
逸云发觉了神魔的宅院,更真切地听到院内外四个凶人
在说话,便向那儿扑去。
两人还未扑近,吸血神蝠已经先至,只是它们还未受过
训练,主人未动手前它们不敢下手,仅在四周绕飞,象两个
魔影倏隐倏现。
白骨神魔见两人由神魔洞杀出,心中骇然。向旁一让,
厉声大吼道:“住手!什么人?”
两人刹住去势,并肩屹立。
逸云睥睨了四人一眼,这白骨神魔的长像和穿着打扮,
已不用猜想了,也厉声道:“江湖后学华逸云,与九天玉凤
周如黛。”
“你就是闯我神魔谷,跟踪他们三人入谷之人?”
“不错!称可是称为耐骨神魔的神魔谷主么?”
“正是本谷主白骨神魔陆玑。你可知本谷谷规?”
“谷规?哈哈!华某正要找你。”
“老夫与你无怨无仇,因何找我神魔谷生事?”
“华某乃是跟踪文殊方丈与阴风客而来。神魔谷并非尊
驾私有之物,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华某为何不能到此?华
某一入谷,贵谷之人一再暗袭,将我两人诱落寒水潭。不问情
由即下杀手,这就是贵谷的谷规么?”
白骨神魔还未答话,文殊方丈已暗暗心惊,他插口问
道:“小子,你怎知道佛爷名号?咱们眼生得紧?”
“华某当然知道你是宇内大名鼎鼎的酒色和尚。”
“小子,你想怎样?”
“区区正想问你,你助桃花仙子争取武林盟主之位,其
意可诚?”
“佛爷之事,你管得着?敢情是胆子生毛了,哼!”
“怪!你相助桃花仙子。阴风客反助金面狂枭,你两人
怎会走在一块儿的?”逸云把偷听的话全抖出来。
阴风客也是一惊,冷冷地说道:“小子,你知道得太多
了,犯了江湖大忌。”
“江湖大忌多少钱一斤?嗯?”
阴风客冷冰冰地答道:“不多不多,只要你的脑袋相抵
就成。”
“华爷的脑袋乃是无价至宝,价钱大贵了。”
“江湖大忌就值这么多,所以你得留下脑袋。”
“哈哈……”逸云狂笑,又道:“阴风客,你的算盘打
得太精了些。我警告你,最好别助金面狂枭,那对你没有好
处,太冤了。金面狂枭乃是华某剑下亡魂,在下正要找他。
你那好友九华鬼虺,也禁不起华爷一掌,你要去插手,不啻
飞蛾扑火。言尽于此,阁下权衡利害吧!”’
“你吹大气吹够了么?”
“事实俱在,用不着胡吹。大珠台金面狂枭仗鼓风之衣
逃命,九华鬼虺一掌之下埋骨雪峰山下。”
阴风客变色厉叫道:“你杀了虚云子道友?”
“正是区区在下。”
“你得死!血债血偿!”阴风客掣下护手拐,踏前三
步。
“且稍待!”文殊方丈摇手止住他,跨前三步又说:
“听朗月禅师说,你是他的师侄,欺师灭祖,处处与他作
对,可有此事?”他目光向白骨神魔一瞟。
白骨神魔果然急急插口道:“此话可真?”
由尸体上的留字,可以看出白骨神魔的为人。他对欺师
灭祖之人和贪官淫妇最为痛根,文殊方文知道他的个性,所
以用话扣他。
“华某奉师命清理门户,追究朗月六十余年前,他暗算
师兄谋夺佛道同源金像之罪,当然要找他。凭你酒色荤和尚
岂能污我?哈哈!”逸云狂笑不已。
姑娘感到身上湿腻腻难受之至。女孩子大多有洁癖,她
破瓜不久,下体本就发腻,加上穿了血衣,龙犀血黏住肌
肤,想起来就叫她恶心,恨不得立即就跳下河里洗个一干二
净才舒服,怎能在这儿听他们磨牙?忍不住插口道:“云
哥,别和他们穷磨牙,这种宇内凶人,诛了他也是一场功
德。”
“丫头,你找死!”文殊方丈大吼,向她跨出三步。
“站住!”白骨神魔厉叫,文殊止步后,又说:“本谷
主不管你们的烂账,在末获得真凭实据前,本谷主例不动
手。要算帐,离开我神魔谷。”
逸云暗自点头,说道:“陆谷主,今晚华某需在这儿放
肆,打发了这三个宇内凶魔,在下还得找你。”
“哼!称做梦!本谷主不找你已是万幸,你快给我
滚!”
“没那么容易,冲贵谷这上千尸骸,华某非找你不
可。”
“看来你也不是东西,老夫成全你。”白骨神魔左手—
举一挥,四面八方突然响起阵阵阵鬼啸声。
“老朋友,这两个狂小辈不死,武林永无宁日,咱们一
起毁了他们。”文殊方丈大叫,禅杖一摆,便待扑上。
白骨神魔用冷如寒冰的语音说道:“本谷主不要你们插
手。”接过手下奉上的白骨杖,挥手令众人退下。
“把那小丫头让给和尚,也可教扫云山庄含羞,如何?”
文殊仍在噜苏。
白骨神魔脸色变厉,然后向他恶狠狠地说道:“任何人
你都可以杀,本谷主不管你的事,但真要是扫云山庄的小丫
头,可不行。”
他又向姑娘问道:“丫头,你真是扫云山庄的人?”
“呸!本姑娘岂是冒充的?”
“玉麒麟是你的什么人?”
“哼!那是我爹爹。”
“忘我山人呢?”
她傲然地说道;“你这不是废话么?当然是我爷爷
啦!”
“本谷主绝不和你废话,扫云山庄周家门规极严,你在
说谎冒充.岂有此理。”
说她冒充,姑娘可火了,她向逸云叫道:“云哥哥,这
老怪物说我冒充哩!我要教训他一番呢。”
白骨神魔没理她,续往下说道:“扫云山庄的男女,未
成年绝不许独自行走江湖。小丫头,你双亲何在?”
“呸!你老糊涂了,本姑娘是偷……”她脱口想说出偷
跑出来的,说到偷字,突然噎住不说,那多难为情啊!
“哈哈!偷跑出来的?本谷主才不信哩。”
“谁说是偷跑出来的?信不信与我何干。”她的语气不
啻告诉了人,虽强硬却破绽已现。
“当然不信,所以听手下报说你们两人已跌下寒水潭,
本谷主毫无感觉。”
“哼!但我们可没死,你奇怪吧?”
“算你们命大。即使你冒充周家的人,也与本谷主无关
痛痒,擒住你还怕你不吐实?”
“老怪物,你配?接招!”她扑上前一剑挥出。
龙犀剑宽仅两指,但光芒灿烂,她内力大进,剑气嗤嗤
锐啸,第一招她就用上了“云龙现爪”’“飞龙剑法”中相
当奥妙的一招,上下各有五道淡影,成弧形集向一点。
白骨神魔还没还手,他“咦”了一声,轻飘飘地横飘八
尺说道:“咦!真像是扫云山庄的人,这招是‘云龙现爪’,
剑凡二变,每变五剑齐飞,你二变齐出,已获‘飞龙剑法’
的神髓哩!”
“家学渊源,傲视江湖,你再接我一剑。”她听老怪物
一赞,有点飘飘然,一手将火筒插在地上,正待进招。
她一递上剑,上空两头神蝠已分清敌我,突然向白骨神
魔一闪而下,无声无嗅狂扑。
老怪物到底功力超人,已发觉不对,白骨杖一招“平地
涌莲”,挟凛冽罡风向上疾吐。
神蝠知道厉害,向侧一穿,膜翼一侧,突由下面左右反
穿而上,一闪即至。
白骨神魔大喝一声,白骨杖猛拂,无俦内力俱发,令人
惊心动魄,地面沙石飞扬。
两神蛹向外一掠,随又攻上,快得令人不辨何物,四周
的人全惊呆了。
姑娘不知吸血神蝠的能耐,她见老怪物的功力,深厚得
大出她意料之外,深怕神蝠受伤,便脱口叫道:“蝠儿,退
下啊!”
“吱吱”两声尖鸣,吸血神蝠消失在黑暗中,在四面悄
然飞闪,待机而动。
旁边突有人大叫道:“是神魔洞里的怪物,厉害。”
白骨神魔变色地大叫:“准备雷火筒!”
四周人影一阵骚动,出现了一批手执手臂粗的朱红色三
尺大筒,个个神情紧张,举筒向空中戒备,搜寻吸血神蝠的
踪影。大概他们曾经吃过亏,所以皆面现惧容。
白骨神魔说道:“丫头,你竟可驱策神魔洞的怪物,大
出本谷主意外。可是你别得意,雷火筒的火焰,可以喷射两
文之远,金刚也可化为飞灰,满天喷射,怪物何用。”
逸云蹈前三步说道:“你说早了些,真要让蝠儿动手,
神魔谷活的人不会太多,何况还有我华逸云在?”
白骨神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向姑娘说道:“丫头,你
的同伴在做梦呢!动起手来别说他不禁老夫一击,即使是一
个雷火筒,火树银花一喷之下,他也难逃一劫。你还有什么
可以证明你的身份?说!”
“瞧!这是什么?”紫芒一闪,她手中扬着紫电剑。
“唔!你没冒充,放你出谷,下次不许再来。”白骨神
魔神色稍霁,但仍然狰恶。
“为什么?假使我不走呢?”她收了紫电剑,淡谈一
笑。
白骨神魔冷冷地说道:“扫云山庄之人行事,无可非
议,老夫不杀武林中的正人君子,所以饶你。你会走的,别
教我撵你,那你就难堪了。”
阴风客心中大急,他见姑娘竟然有怪物相助,假使要让
她平安离谷,势必影响另一批人马的大计了,便冲口叫道:
“小丫头,你还是走的好。”
如黛一听他叫小丫头,不由大恼,她已是个不折不扣的
少妇哩。她向阴风客蹬了一眼,骂道:“老匹夫,闭上你那
张狗嘴!”
她这一骂,可把阴风客骂得七窍冒烟,他横行江湖一甲
子,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被一个小丫头破口大骂,他怎受
得了!鬼叫一声,冲前三步左掌猛拍,一面骂道:“小、贱
人……”他的阴风掌为武林一绝,十分歹毒,侵入人体气血
立时凝结,这是他创名号的绝学。
“滚你的!”逸云将火把一抛,插入地下,一闪而至,
左掌斜掠疾拍。他功力又进一分,掌出无声无嗅,但潜劲发
如山洪,一卷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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