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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unter (城市猎人),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霸海风云(22)上
发信站: 紫 丁 香 (Sat Dec 25 13:43:45 1999), 转信


             霸海风云     作者:云中岳
                   第一部
                  二十二
    姑娘突然扑嗤一笑,说道:“哥,你的功力比我深厚多
少?”
    他也吃吃笑道:“约高两倍,马马虎虎可称一流高手。”
    “你客气,哥,你赤手空拳,能搏我的龙犀剑么?”
    “不易,但我可以困住你,把你累得脱力,然后……”
    “就擒?不会吧?”
    “会的!所以你日后如碰上绝顶高手,千方记住不可全
力相搏,先留意退路,仗地势觅机脱身。亲亲,我不是教你
自损声望,而是不要你冒险。你知道,你对我多重要啊!”
    “哥,你对我比我自己更重要哩!”她冲动地抱紧着
他。一阵子狂吻。
    良久,两人从蜜吻中分开,逸云说道:“已经三更末,
四更将到,我们得赶一程,明晨可到南阳。”
    姑娘说道:“走!到南阳不到两百里,还有两个时辰天
明,我们可越过南阳进入山区,找一处地方换装休息,明天
晚间直赴南召,与方夫人会合。”
    “可惜芸姐不在,不然可在南阳找到隐伏暗桩,方便多
了。”逸云叹息着起身。
    姑娘悻悻地说道:“下次碰上那些女妖,哼!我非斗斗
她们不可。”
    “机会有的是,无法避免的。”逸云提起包裹说。看了
姑娘一眼,突又问道:“黛,你是否要换这一身血衣?”
    龙犀血早巳干了,逐渐变硬。
    姑娘脸上发烧说道:“我……我要找水。”
    不远处是一条溪流,逸云说道:“反正仅有百余里,时
间尚有余裕,先换装吧。”
    两人扑奔隐蔽处,跳入溪流浴净一身血迹,换了一身天
蓝色劲装,将旧衣履埋了,龙犀剑用衣衫裹住,让姑娘挟在
肋下。
    两人结束停当,逸云挽着她的小腰肢,喝声“走!”向
南阳奔去,像一道淡淡青烟。
    头顶上,两头吸血神蝠紧跟徐翔。
    说回金面狂枭。
    他在武胜关传谕苦行大师之后,到武昌府召集了黑道盟
主太叔权,分派走狗分赴各地,传信武林正邪人物。他自己
取道南京、山东、山西,要由陕西回到太白山庄,沿途邀请
一些久末出山的江湖奇人。
    八月上旬,他到了山西雁门关左近。
    他日夜兼程,凭那座金像说服了不少英雄,也打动了不
少宇内凶魔,可说万事如意。
    却不知在这期间内,桃花谷的女妖们,也正以幅射形的
方向,以全速散处天下,同样网罗江湖奇人。
    金面狂枭的行踪,以及他手下几个得力爪牙的踪迹,全
落在桃花仙子的监视之下。天空中,信鸽飞翔,那一对金鹰
更是日夜联络,一日一夜可以飞翔二三千里,各地的信息,
像雪片似的全传向陕西太白山之东,距太白山庄七十里的金
营口,那是一个山谷外的小村落,十分偏僻而冷落,在金营
口山中,有一所大庄院,原是一家归隐的京官。但在七月中
旬,一夜之间,庄院中人事全非,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阴云。
    这里面,住了不少男女,平时极少见有人外出。主事的
人,是两个极美艳的少妇。
    这两个少妇,在江湖藉藉无名,一个叫徐佩,一个叫钟
琳。她俩就是玉罗刹的爱徒,一向住在怀玉山未出江湖。
    这座大庄院,自八月起,便大为不同了,夜间经常可以
发现幽灵一般的淡影出没。
    由庄院起落的信鸽中,可以知道庄中是十分忙碌的。
    金面狂枭带着两个人,这两人长像之恶,不下于金面狂
枭本人,一个是在大珠台逃掉的毒僵尸古奇。一个是赤面鸠
婆贾如春。这老妖婆在玄都观溜得快,她跟着金面狂枭,四
处散布百花教主重出江湖的消息,对方夫人极为不利。
    路上,这三个老恶鬼都是功力深厚,都是患了性虐待
狂的怪人,可见乱七八糟到什么程度了。
    他们刚离开五台山,怂恿了达拉庙的红衣喇嘛达尊下
山,径赴雁门关之南句注山。
    句注山之北,有一座雄奇的大堡,名叫清泉堡,清泉堡
的堡主姓杨,称夺命神枪杨雄堡主。在关内关外,假使不知
道杨堡主的成名,那家伙准不用混啦!
    杨堡主马上功夫不作第二人想,三枝飞枪百步内发无不
中,手中一枝点钢两截套筒枪,可长可短,不但内力惊人,
天生神力也足以傲视江湖。
    杨堡主是个铁铮铮的好汉,他做的是关外卖牛羊的生
意,在这一带势力庞大,暗地里谁也不知他的底细。
    早年金面狂枭曾行脚此地,与杨堡主略有交情,此次顺
道敦请,是否请得动杨堡主的虎驾,他还没有把握。
    从三人离开五台山起,有一头巨大的金鹰,在高空不时翱
翔而过。飞得太高,三人并未留意在这一带,高空中盘旋着
金雕巨鹫,并非异事。
    他们由五台山麓走泰戏山,沿滹沱河向西南流向代州,
北面是北岳恒山余脉,河之南是五台余峰,山连山重崖叠
嶂,林连林连绵不断,官道在河的北岸,仅通人马而没驿
车。这一带的人烟确是太少了。
    过了代州所属的繁峙县,走不上十余里。由于这一带
人迹甚少,大白天他们展开轻功急赶,别说是在这边荒之地,
在中原繁华地区他们也用轻功赶路,在他们眼中,惊世骇俗
算不了一回事的。
    远远地,他们听到前面有凄厉尖锐的呼救声。
    “救命啊……救……命……”声音斗颤断续,分明是女
人的声音。
    这三个宇内恶魔,平生杀人无算,对呼救之声充耳不闻,
仍无动于衷木无表情向下赶。
    “哈……哈哈……小娘子你叫吧!看谁敢管繁峙三霸的
事?”这是一个老公鸭似的嗓子狂笑着。
    “乖乖随我们返家快活,咱们好好待你,不然……哼!”
这人的嗓子却高亢刺耳。
    “杀贼们,本姑娘跟你们拼了!救命……”呼号又起。
    接着兵刃交击声大起,像在动手。一个洪亮的粗浊
的喉声,突又响起:“要拼,到床上再拼,这儿你不成。
糟!这宝剑犀利,三弟,用暗青子制她。”
    三凶魔听得真切,却毫不动容。官道一折,绕山嘴而过,转过山嘴,就可看到斗场
了。
    天空中,一头金鹰悠然翱翔。在浩瀚的苍穹之下,只可
看到一点小小金彩。
    “哎……救命啊!”凄厉的尖嗓叫得更凄切了。
    “哈哈!哈……”狂笑之声十分刺耳。
    老公鸭嗓子叫道:“三弟,别擦伤她的娇嫩肌肤。”
    粗重沉浊的嗓音喝道:“三弟,交给我!”
    “救命啊!青天白日你们打劫……”声音似被堵住
了。
    三凶魔转过了山嘴。七八丈外官道左侧,临河边一片茅
草地上,两个凶猛的虬须大汉,正和一个女子滚倒在地,正
设法擒住她的手足。另一人在一旁拾取兵刃包裹。
    那女的被压在地下,上身短裳已被撕掉大半,下身,被
除掉一半的紧身,青缠裤也破了一大副,肚肤半裸。
    乖乖!那一身白玉凝脂般而晶莹泛绯包的肌肤,那浑身
动人心扉俊美线条,无一不是魔鬼的杰作,令人见之不仅怦
然心动,简直骨软筋酥。
    她脸蛋已被捂住,但手足仍在拼命挣扎,两个大汉要按
住她也十分吃力。挣扎的结果,衣裤愈撕愈破,她几乎全
裸!
    三凶魔司空见惯,本不欲管闲事。他们的来势奇急,三
大汉根本没发觉有人来了。
    金面狂枭师徒俩,本是色中饿鬼,眼一瞥女人那一身奇
妙的玲珑透凸的裸体,全都心中抨然一功,几疑双目昏花,
便突然止步停下了。
    赤面鸠婆最看不得漂亮女人,她自已生得奇丑,妒忌美
女的天性十分可怕,她突然厉声道,“毙死了那丫头,好!”
    三大汉被她那毫无人气的厉叫,吓了一大跳,同时一
怔,手一松,妞儿脱手。
    俏姐儿一脱身,惊叫一声坐起,发觉浑身几乎全棵,尖
叫一声用手掩住脸面,哭啦!
    既然怕羞哀哭,怎不掩住香肌玉乳?要是怕死,怎又不
赶快逃命?怪!
    这一瞬间,金面狂枭师徒,已将妞儿那出自名匠雕塑的
脸容,看得一清二楚,全都心中暗暗叫绝,无名欲火发如山
洪不可遏止。
    他们从妞儿的脸蛋,直看到那撩人的胸前脐下,和那半
裸的大腿,她那大半个肩背在烈日下发射着诱人奇光。
    三名大汉一怔之下,看清了这三个鬼怪样的人,惊得倒
退了三步,倒抽一口凉气。
    在一旁捡拾包裹兵刃之人,手中正捡着一把青芒闪缩的
宝剑,他似乎胆子要壮些,大环眼一瞪,壮着胆向前跨了两
步,厉声道:“什么人?赶快走开,繁峙三霸之事,少管为
妙。”
    金面狂枭师徒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没做声。
    他们不笑倒还罢了,这一笑,根本不像是人,那狞恶的
尊容,令人心胆俱落。三个虬须大汉心中一寒,情不自禁又
退了两步。
    “啧啧啧,啧啧……”金面狂枭发出枭啼一般的狂笑,
一双鬼眼又转向俏姐儿,并向毒僵尸微微颔首。
    毒僵尸古奇向三人咧咧嘴,缓缓举步。
    在两里外一座山头上,有两双眼睛透过草丛,向这儿紧
盯监视,那两双眼像是深潭,极为秀美。
    “啧啧……”金面狂枭仍在笑,向地下的俏奶儿跨出一
步。
    一旁的赤面鸠婆愈看愈冒火,鸠首杖一起,闪电似地向
俏妞儿点去,相距至近,眼看妞儿一命难保。
    杖尾距妞儿左胸那红鲜鲜的乳峰尖不列一寸,突然止住
了。
    金面狂枭相距用他那不似人类的语言说道:“贾如春,你想
怎样?”他的一只瘦骨嶙峋的大手,正抓住鸠首杖,像一只
大铁钳,没丝毫晃动。
    赤面鸠婆知道劳而无功,嘿嘿狞笑道:“美人祸水,留
她不得。”
    俏妞儿闻声移开双手,她那红馥馥的嫩颊全是泪水,星
眸一启,看了两人那狞恶奇丑的脸容灾然“哎呀”一声尖
叫,蒙住脸浑身发抖。
    她这一害怕抖嗦,胸前硕大尖挺的主乳令人心弦狂振。
    金而狂枭沉声喝道:“别管我的闲事,走开!”
    “你会后悔的,粟老。”赤面鸠婆恨声说,撤回鸠首
杖,退后三步。
    金面狂枭道:“没有了她,老夫才会后悔。”
    这时,毒僵尸古奇已经到了三大汉身前,他脸上挂着令
人惊心动魄的狞恶笑容,像一头阴阴的斑豹,走向一群肥美
的羔羊身畔。
    繁峙三霸毛骨悚然,脊梁上直冒冷气,脸色死灰向后
退,中间那人仍壮着胆问道:“老怪……前辈,你……你意欲
何为?”
    毒僵尸一咧嘴,没做声,向前踏进一步。
    “晚辈乃是五台达尊大师的门人,请前辈留下名号,以
便拜见。”
    毒僵尸阴沉沉地问道:“真的?达尊的门人?”
    “晚辈正是,刚由代州回来。”
    “那妞儿是怎么回事?”
    “晚辈不知,仅看到她独自经此前往代州,老前辈要是
看中了她,晚辈拱手相送。”
    毒僵尸又是一笑,说道:“好,好!我正由令师处来,
你的好意我领了。”说完,他向金面狂枭望去。
    金面狂枭也正往这儿瞧,嘴角一裂阴阴一笑。
    毒僵尸突然转头,口气一变,历声说道;“你们抹了脖
子算了,免我动手。”
    “老……老前……前辈……”
    “鬼叫什么?达尊英雄一世,想不到竟有你这种没出息
的门人,快!”语气出奇的冷酷。
    繁峙三霸知巡要糟,对方要杀人灭口哩!面临生死关
头,他们反而胆气一壮,不退了。中间大汉突然叫道:“二
弟三弟上!我去找师父。”他向后便跑
    左右两人一听“上”字,还未听下文,便已向前叱喝一
声,分扑而上。
    最左那人用拾来的宝剑,抖出一朵剑花,攻到毒僵尸肋
下,倒也蛮像回事。
    右前那人是一把厚背鬼头刀,刀光一闪,就是一记“力
劈天门”,猛袭毒僵尸上盘。
    “好大的狗胆!”毒僵尸怒斥,只一闪,左手已扣住大
汉据剑的掌背,右掌疾拍,“叭”一声钢刀疾飞三丈外。
    响起两声凄厉的惨号,两大汉各挨了一记阴阳掌,脑袋
虽末碎裂,但退了三步跪下腿屈身倒下。
    同一瞬间,青芒一闪,宝剑划空而飞,像一道青虹一闪
而逝。
    刚逃出五丈外的大汉,突然向前一颠,冲前两三步,仆
倒在地。他背上露出一段剑柄,人一仆倒,剑尖钉入土中近
尺,背后剑柄向上升出尺余,寂然不动。
    毒僵尸不慌不忙向前迈步,后面突然传出金面狂枭的语
音:“把他们埋了,不得留有痕迹。”
    毒僵尸喃喃地自语道:“多麻烦,丢下河中省事多多,
达尊和尚怎知是我们杀的?”
    “埋了他们!”全面狂枭声音异常冷酷。
    毒僵尸应声“是”,乖乖地收拾善后。
    金面狂枭面向俏妞儿,语声温柔了些,说道:“姑娘,
恶贼们都死了,不用怕啦:”
    俏妞儿赶忙跪下,俯伏在地,说道:“小女子王玉,救
命之恩,没齿不忘。”她仍在哭。
    “起来!你,干什么的?”
    她没起来,身上狼狈嘛!
    她哀哀地说道:“小女子乃是京师人氏,生父王斌,任
职锦衣卫,获罪充军狼山,五年来音讯全无。小女子年前兄
死母亡,无依无靠,只好仗身手尚可防身,万里迢迢赴狼山
寻父。不想行至此处,遇着这三个凶贼,要……要不是恩公
解围,小女子一命休矣。”说完,痛哭失声,但哭声仍令人
浑身舒泰,十分悦耳。
    说真话,金而狂枭师徒俩,可说是阅女万千,但像这般
美丽丰盈,玉润珠圆的人间绝色,确末见过。
    金面狂枭说道:“狼山乃是不毛之地,充军到那儿的
人,生还者百不得一,姑娘,不去也罢了!”
    “可是……可是小女子无依无靠……”
    “你大可放心,跟老夫走吧!”
    “恩爷,小女子害怕!”
    “怕?怕什么”
    “怕你们把我拐卖……”
    “笑话!起来收拾,跟我们走,我不会亏待你,起来!”
他的语音十分凌厉了,有一种令人慑伏的威严。
    俏妞儿似乎深身一震,怯生生地躬身站起,当她一抬
头,看到金面狂枭那丑恶的面容,不禁浑身发抖,急急用手
拖面。
    她一站起,衣裤向下一滑,她手忙脚乱伸手去掩抓,那
瞬间的映掩,不掩倒好,反而是欲盖弥彰。
    金面狂枭只觉心中一荡,丹田下一股欲火向上一冲,不
由血脉贲张。他自己也感到奇异,平生被他蹂躏过的女人,
何止万千?可说是已到了成精的化境啦!为何看了这个女
人,竟然会有冲动的现象呢?
    他张爪抓住姐儿粉臂,向上提至胸前,姐儿身材甚高,
但比他仍差了两尺,几乎全裸的胴体贴在他胸前,那弹性极
高凝滑如脂的乳峰,贴在身上现在眼下,更今他心中抨然。
    姐儿双脚悬空,乃用右手将眼掩住,“哎……”一声惊
呼,那楚楚可怜的惊惧神态,在金面狂枭的眼中顿成了快
感。
    他用枭鸟般的目光盯住她,语气尽量放得温柔,说道:
“看着我!女娃儿。”
    “我……我怕!你……你的脸色好怕人,我不敢……”
    “看看我!别看我面容丑恶,但对你却是无害,我会善
待你,你乖乖听话,不然,哼……”
    妞儿又是一抖,放下手用绝望的可怜日光看着他,用那
畏畏怯怯的娇声,软弱地说道:“恩爷!你……你不会杀我
……吧?“
    “很难说,就是看你是否听话,要是你得到我的欢心,
我会带你返回漠外享福。”
    “那……恩爷,我……我会听话的。”
    “那就好,不然你将死活都难。”他放她双足落地。
    这时,毒僵尸已经掩埋了三具尸体,提着妞儿的包裹和
那把青芒闪闪的长剑,走过来丢在地下。
    金面狂枭将妞儿抱在怀中,说道:“好剑!可以断金切
玉……”
    妞儿接口道:“那是皇上所赐,岂知伴君如伴虎,我爹
爹仍难免获罪天颜。”
    金面狂枭说:“别想那些了,做官就是那么回事,古
奇,打开包裹。”
    上横着剑鞘,包结一开,里面全是女孩子的内外衣物,
干粮,针线盒,甚至还有布娃娃。一个小钱包着,藏有百十
文洪武通宝,和十来张一贯的银钞。
    看了这些零碎,金而狂枭狂笑不已。
    毒僵尸尸耸耸肩,仍然包起,站直了身子,一双鬼眼狠狠
地落在那露出大半的丰臀儿上,咽了一口唾沫。
    金面狂枭凶眼一瞪,说道:“包裹给我。”
    毒僵尸将包裹奉上,一双鬼眼却落在妞儿的胸上。
    金面狂粟不快地说道:“古奇,你和鸠婆先走一步,到
代州等我。”
    “是,徒儿这就走。可是……师父……留下她……”
    “废话!我还带着她呢,不许你胡想。”
    “是,是,徒儿先走一步。鸠婆,我们走!”
    赤面鸠婆临行,还向妞儿那吹弹得破,红馥馥的脸蛋
儿,狠狠地瞪了一眼,恨不得一爪将那迷人的脸蛋,给抓个
稀烂才甘心。
    金面狂枭直待两人去远,方抱起妞儿,说道:“走,换
衣服再上道。”
    不管是否答应,身形一闪,向河边密林中隐去。
    林中突然响起裂帛之声,与金面狂枭的淫笑,更有小妞
儿的哀叫声:“不!不!恩爷,我……我怕!我……”
    “心肝,别怕!我不会伤你!你放乖些。”
    接着是一声声呻吟和急促的喘息,姐儿的呻吟愈来愈清
愈晰,在金面狂枭的耳中却成了最美的乐章。
    不久,在微弱的呻吟中,响起了金面狂枭的得意语声:
    “呵呵!你竟然还是处子,但胴体却是那么丰满,把我弄糊
涂啦!难以置信之事哩!”
    “恩爷!啊!你……你……”她呻吟着低唤。
    “心肝宝贝儿,我会怜香惜玉的。过些天,我要授你一
些强身之术,以便……”
    当天下午,三个丑恶的男女带着一个美绝天人的俏姑
娘,美的美极,丑的形同历鬼,在代州现身。
    按他们的行程计算,他们该立即前往句注山清泉堡,可
是俏妞儿似乎行动不太灵光,所以他们在代州落店歇宿。
    毒僵尸和赤面鸠婆占了一问房,金面狂枭和俏妞儿王玉
另辟一室。
    在客店中,俏妞儿似乎已认了命,跟定了金面狂枭啦!
她像个普通人家的小主妇,百依百顺柔婉地伺候着老魔,把
老魔的十万八千个毛孔乐得全舒松了。
    他首次对这个羞答答怯生生,娇柔妩媚的小妇人,动了
前所未有极为罕见的真感情,也恢复了些许人性。
    他却不知道,他已经落入了危险的陷阱之中,精明强悍
机警绝伦的老江湖,竟然身临死所而不自知。
    那高空的金鹰飞得更高了,平常人已不易看到啦!
    第二天一早,金面狂枭挽着俏妞儿,在众目睽睽之下,
奔向雁门关官道,折入进入清泉堡的大路。他后面,是背着
包裹的毒僵尸和赤面鸠婆。
    雁门关向南伸出一腿,腿下面峙着一个大堡,堡墙充全
仿照边墙的形式建造,高有五丈,外有高与人齐的谍垛,内
有防倾石拦,三十六丈设一堡,峻垣深壕,烽堞相接,皆因
地近边关,时有外患,近边的人,不得不起而自卫,重门御
暴,常与卫军互相呼应。
    代州千户所辖雁门关,他们的屯田,就衔接着清泉堡的
牧地,所以杨堡主与代州的守将郝千户,交情不薄。
    金面狂枭一行五人一到代州,郝千户已经将岔眼人物的
行踪,一面告诉了杨堡主,一面派人监视。
    清泉堡占地甚广,堡墙周径约有十里,里面住有上百户
人家,在代州算是最大一个堡了。
    这天一早,堡中刁斗森严,如临大敌,健马往来奔驰,
气氛极为紧张。
    那时的边防,已经有最厉害的大炮。明成祖平定交趾,
获得制造火炮的技术,建立了神机营,首次在开平、怀柔、
宜府、万全、兴和等要地,各置五门巨炮。
    永乐二十年,山西、大伺、天镇、阳和、朔州等卫,也设
置了巨炮,火器的使用,已经发展得相当成功。代州卫所,
也有了五门用架发射的小炮。
    而民间的火器并不理想,像火箭、雷火筒、流星弹等,
虽不能冲锋陷阵,但也够骇人的。在中原使用者极少,在边
关却甚为普遍。
    清泉堡虽没有巨炮,但火器也够多。杨堡主实际上也是
江湖人,当然知道金面狂枭的凶名,虽则早年曾接待过这位凶
魔,但怎会知道他来此是否是善意?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不
得不戒备防变。
    如果昨天不因为俏姐儿被金面狂枭蹂躏,一到代州即进
入清泉堡,那么局势定然全部改观,杨堡主只好任人宰割,
跟着卖命啦!
    金面狂枭大格大摆到了堡外,飞桥之旁,屹立着八名身
穿青色紧身的挎刀大汉,堡门半掩,堡楼和雉堞之后,隐有
人影。
    “止步!清泉堡并非往来大道,请客宫们回头。”一名
大汉高声大喝。
    毒僵尸古奇在后侧跨三步,亮声儿叫道:“相烦通报一
声,说粟爷师徒前来拜望杨堡主。”
    堡门格格一阵响动,走出两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两人
同时拱手,一个说:“请粟老至宾馆待茶,在下立即通
报。”
    金面狂枭阴沉沉地举步,仍挽着小妞儿,同入堡中。
    宾馆在壁门左侧,是一间石堡型的建筑,两大汉将人往
里请,在大厅中落坐,壮汉奉上了香茗。
    金面狂枭向一名管家问道:“贵堡中一向可好?”
    “托福,多承垂注,敝堡主刚由大同运来一批牲口,返
家不过二天。”
    “老夫此行倒真赶得巧。”
    “是的,粟老如果晚来一天,敝堡主即己启程远赴太原
了,真巧。”
    “贵堡主至太原有事么?”
    “在下不知,大概为了牲口买卖之事。”
    这时,三匹骏马自内堡大门一冲而出,泼刺刺向这儿驰
来,眨眼即至。
    第一匹马上,是一个年居古稀健壮矍铄的老人,国字
脸,粗眉大眼,鼻直口方,三绺白须拂胸,龙马精神胜似壮
年小伙子。他身穿青布裤褂,阔腰带,半统靴,在宾馆前飘
然下马。
    后两人也在花甲之年,圆圆胎,一脸和气,双日精光外
射,也留有三绺白花长须,并无粗犷威猛的容色,显得和蔼
可亲。两人长得极为相像,定然是双胞兄弟。
    前一人是夺命神枪杨雄堡主,后两人是两位副堡主,长
兄草原蛟殷峰,乃弟神弹子殷峦。
    三人飘然下马,从容而稳健。门外两名大汉躬身行礼,
即闪入两侧垒石之中。
    “哈哈!今天是什么风?竟迎来贵宾,杨某迎接来迟,
粟老休怪。”杨堡主一进门口即朗声说并抱泉行礼。
    金面狂枭站起回礼说道:“呵呵!将近八月了,西北
风,刮来我这不速之客。多年不见,堡主买卖可好?”
    “托福托福,并不算好。近年塞外蛮人鞑子逐渐南移,
四处剽掠,甚不平靖,买卖不好做啦,恐怕尔后七八年之
内,可能引起狼烟,年头不好啦!”
    “边塞买卖,不做也罢!中原大好江山,金银俯拾即
是,在中原创业,不是大好么?”
    “边塞重地,大丈夫该求外展,内图不屑为,兄弟绝不
在中原夺人饭碗,这几位朋友可否让兄弟引见。”
    “哦!老夫先引见诸位相识。这是劣徒古奇,人称毒僵
尸。那的劣徒的好友,赤面鸠婆贾如春,这一位姑娘姓王名
玉,目下追随老火。”
    杨堡主一一行礼,并引介两位副堡主。三人目不斜视,
却暗为姑娘叹息不已。
    杨堡主心中自有计较,他不将凶魔们往内堡请,已经预
留退步,落坐后说道:“栗老玉趾光临敝堡,未知有何见
教?”他开门见山问。
    金面狂枭有点不悦地说道:“小事一件,也可说是大
事。”
    “兄弟大为迷惑不解,能明示么?”
    “目下武林之事,堡主可曾有过耳闻?”
    “兄弟足迹塞外,最南仅至太原府,对中原武林英豪之
事,久不通音讯,一无所知。”
    “堡主是否言不由衷?”
    “兄弟句句言出肺腑,岂敢欺瞒?”
    “不管真假,老夫有一事相商,也可说专程促驾。”
    “粟老如有差遣,兄弟力所能逮,定不负所望。”
    “好说好说,但愿如此。目下天下升平日久,武林中正
邪黑白之分益为明显,积不相容,大非江湖之福。”
    “其实这也是可悲之事,练武主在强身,次为自卫御
侮,如果人人有此一念,不挟技凌人,不用以掠夺,怎会有
黑白正邪之争?唉!”杨堡主语利如刀,暗讽老魔。
    三老魔心中暗骂,你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么?可恶!
登时脸色就有点不对。
    金面狂枭冷笑道:“堡主在关外买卖,若大家业,可是
得自蝇头小利?”
    “一点不假,自问全来自大半生血汗,上不愧于天,下
不怍于人,俯仰之间,可质天日。”
    “嘿嘿!老夫只好相信你了。”
    “哈哈!信与不信,悉从尊便,反正兄弟无愧于心。”
    “这么说来,咱们已无法往下谈啦!”
    “粟老怎出此言?难道说,诸位此行与兄弟有关么?”
    “当然有关。老夫为免武林朋友日趋极端,发下宏愿要
消除彼此歧见,结成同盟,定可免除却许多纷扰残杀。”
    “这是好事,兄弟佩服得紧。”
    “彼此和衷共济,共谋众福,实有必要;相信堡主也有
同感。”
    “难咦!粟老,兄弟虽有同感,但那是不可能之事。有.
不解的冤仇,有私利的冲突,无可化解!无可化解!”
    “这事不难,老夫自有万全之策。”
    “哦!愿闻高沦。”杨堡主动容相问。
    “当今武林中流,以六大门派为首。以六大门派出面,
邀请武林有名人物共举盟主,调解双方纠纷,定有所成。”
    “那是不可能的。武林中人,生性淡薄名利,却又好勇
斗狠,不肯接受羁绊;即使是各派门规不合情理,仍是毅然
脱离,不受约束,甚至自立门户;即使推出盟主,又有何
用?首先六大门派之间,就无法推诚合作。”
    金面狂枭探手入怀,解开一个小包,取出里面的掌大佛
道同源金像,置在掌中在杨堡主面前一亮,说道:“堡主可
知这金像的来历?”
    杨堡主心中一震,但神色丝毫末变,故意一皱眉,想伸
手去接。
    金面狂枭抽回手,说道:“对不起,就掌上看罢。”他
左掌已蓄劲以待。
    “这是金菩萨,平常得紧。兄弟不知来历。”杨堡主故意
摇摇头装作不识。
    金面狂枭包好金像,纳入怀中,说道:“这是佛道同源
金像,有此物在,五大佛道门派俯首接受驱策,组成庞大的
护盟主力。如有不遵盟主约束之人,立加锄诛。老夫此来,
专诚敦请堡主往陕西太白山庄,参与八月中秋日推举盟主的
盛会,不知堡主可有心么?”
    他说话期间,枭目中凶光四射。杨堡主用目光向两位副
堡主膘去,似在征询两人意见。
    草原蛟吸入一口长气,淡淡一笑道:“清泉堡是正式的
守分买卖人,与武林毫无往来,粟老前来促行,敝堡深感荣
幸,但生意人无暇分身,俗务不能旷疏,粟老好意,敝堡之
人心领就是。”
    “贵堡乃边塞武林盛地,只怕无法推脱呢。”
    “粟老过誉了,敝堡愧不敢当。反正兄弟不问外事,日
后盟主推出,清泉堡自当接受统率就是。”杨堡主不愿直率
坚拒,只好委婉推脱。
    “堡主如不亲自参与,无法昭言。老夫之见,堡主
还是拨冗一行的好。”
    神弹子殷峦性情直率,他听不惯金面狂枭那种自大狂
厉的语气,便站起来发话道:“清泉堡一向不过问江湖是
非,乃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推举武林盟主与敝堡毫无关
连。这些年来没有武林盟主,清泉堡照样做买卖,要敝堡参
与,未免多此一举。”
    毒僵尸插口道:“绝非多此一举,老弟。老实说,贵堡
如能支持我师傅获得盟主之位,不但可或重酬,边关直至西
陲一带买卖,全计归贵堡,阁下可曾三思厉害所在?”
    “对不起,仅此地贩牧之事,敝堡仍嫌人手不够。重利
二字,敝堡不想多求。古兄此事休提吧。”草原蛟直率地拒
绝。
    金面狂枭阴阴一笑,说道:“杨堡主,殷老弟的意思,
就代表贵堡的答复么?”
    杨堡主也淡淡一笑,说道:“正是此意,粟老尚请包
涵。”
    “你不觉太过冒险么?恐怕由不得你呢。”
    “粟老见笑了,不参与武林纷争,无所谓冒险,至于是
否能由我,杨某由不是三岁小儿。”
    “你不怕粟某全力对付你么?在纷争之下,非敌则友,你非抉择不可。”金面狂枭
语声凌厉了。
    “兄弟不信阁下能有余力对付敝堡,你何不将全力用争
夺盟主之举?兄弟决不参与一切武林纷争,粟老请自斟酌,
但愿你能大展鸿图造福武林,杨某恕难应命。”杨堡主一面
站起。
    金面狂枭倏然站起,大袖一挥。毒僵尸一晃身,便将门
口挡住,当门而立。赤面鸠婆同时一闪,拦住了后厅门。
    金面狂枭桀桀一笑,用阴森森的语音说道:“老夫说
过,非敌即友,任择一途,独善其身之事已无可能,老人让
你三思。”
    “哈哈哈……”草原蛟第一个狂笑起来。
    “叼呵呵……”神弹子第二个接着狂笑。
    杨堡主则若无其事,淡淡一笑而已。
    金面狂枭沉声问道:“你们觉得好笑。”
    杨堡主说道;“是的,真是可笑,在清泉堡,竞然有湿
宾上门欺主,委实罕见哩!怎个好笑呢?”
    “天下罕见之事多着哩,只怪你孤陋寡闻。”
    “阁下真要在这儿撒野?你还是走吧!请。”杨堡主仍
在微笑,举手送客。
    金面狂枭说道:“要走不难,但得将你的脑袋带走。”
    “阁下最好瞧清这是什么所在,铁打金刚入此宾馆,恐
亦得化为灰粉哩!老兄。”杨堡主哈哈笑了。
    “老夫不信邪,有你在,我不信谁敢下手。”金面狂枭
说完,突然一闪掠出。
    “格吱吱”连卢锐响,整个厅面向下一沉。
    “先出去!”金面狂枭晚了一步,没将三人抓住,退回
挟起王玉,飞纵出窗。
    窗口是酒杯口粗的铁枝,老魔不知由何处得来的另一枝
黑玉枭首杖,一抡之下,铁枝立折,人已飞出窗外。
    这一瞬间,窗外毒箭如雨,由堡墙上射到,整个大厅壁
砰然一声,喷出无数火流,倾刻间,成了火海。
    大门口的毒僵尸闻声知警,他闪电似掠出大门,紫金铁
鬼爪疾挥,将射来箭雨崩散,在垛墙下掩住身形。
    赤面鸠婆在后厅门,慢了半步,只听一声惨叫,她成了
一团火球。
    “上堡墙!”金面狂枭怒叫,作势上扑。。
    宾馆距堡墙不过十来丈,按理十分易上。但墙上现出了
堡主伟岸的身影,护身垛后推出了十余具大型机弩,五尺长
的劲矢钠尖,映着朝阳闪闪生光。这玩意可贯铁墙,可射千
步,血肉之躯怎能抵挡?
    同时,四面八方的垛口上,手持红色火筒之人,筒口齐
伸,只稍一引发,箭火齐施,谁也别想侥幸。
    姑娘亮声叫道:“冲不得!”
    金面狂枭果然止步,咬牙切齿道:“这老狗好狡猾,要
擒住他,不将他碎尸万段,怎消心头之恨?看来今天咱们脱
身不易哩。”
    俏妞儿紧偎着,向内j堡一指。那儿内堡墙上也站满了
人,可是相距有里余,是堡中人的住所,内外堡之间,是一
片肥美的牧草繁殖场,狼尾草鲜绿,无所遁形。
    妞儿说:“我们可否奔到牧草地中。由后堡越出呢?后堡
依山而筑,倚仗天险,阻得住军马,岂阻得住游龙术壁虎
功?”
    “看你不出,倒有心计哩!”老魔便用千里传音之术,
向另一垛墙后的毒僵尸说:“向内堡急冲,火器不能及远,
弩箭亦难及,走!”
    “走”字一出,人似星飞电射,挟着俏妞儿向牧草场急
掠,但见一道谈淡身影腾空而起,有肋下衣襟张开如翼,凌
空急射。
    另一面毒僵尸也快逾奔电,贴地飞掠而出。
    在机弩狂鸣声中,箭如飞蝗,巨大的劲弩破空疾飞,声
如雷鸣。可是晚了一步,两个魔头已经远出半里外去了。
    机弩可远及千步,来势奇疾,在六百步之内,矢到声仍
在后,八百步时,声与矢同到,那破空锐啸之声,恍若轰
雷,令人闻之心胆惧落。
    幸而机弩数量少,发射速度不够快。金面狂枭远出四百
步后,弩矢已到,他半空中扭转身形落下地面左闪右避,发
疯一般窜掠,避开那锐不可当的劲矢。
    俏妞儿在他怀中,不时惊叫扔动,一双纤手不时乱
舞,脸色泛青,显然被那尖锐雄劲的啸声所惊。
    劲矢在丈内穿过之际,烈风狂振。在这生死关头中,金
而狂枭已全神贯注于闪避劲矢,一面向后倒退,速度亦够惊
人,末留意怀中的俏妞儿弄鬼。
    毒僵尸功力稍次,情景相当狼狈,一枝劲矢擦肋而过,
任何护身奇功亦挡不住那雷霆似的一声,肋衣裂开,劲矢替
他留下了一条血槽,鲜血染透了衣裤。
    好不容易脱离了险境,到了内外堡之中间牧草场。两个
凶魔喘过了一口气,金面狂枭放下了俏妞儿,向堡门恨声不
绝,直挫钢牙。毒僵尸忙着裹伤,吞药调息。
    俏妞儿急叫道:“快走!他们追来了。”
    内堡门一开,四五十匹铁骑分两路狂奔而来,马上的骑
士身披胸甲,插枪弯弓来势奇猛。
    两路人马并不向中间冲,径两翼进军。
    堡门响起一阵震天的战鼓声,冲入两路铁蹄,盔甲鲜
明,狂风暴雨似的冲到。
    喊杀之声震动,枪尖映口生光,弓弦狂振,箭如飞蝗而
至。
    那是卫所军大援到了,前面一匹枣红战马上,就是代州
的守将郝千户。
    另一队铁骑也在堡门内冲出,最先的三骑,正是三位正
副堡主。他们也穿着掩心甲,手中挺枪,杨堡主和草原蛟背
上还有奇异的标枪,神弹子则挂中一把大弓。
    这雄壮的铁骑,像潮水般卷到,饶你是铁打金刚,也挡
不住这钢铁阵容。在那密如骤雨可贯重甲的箭矢中,想侥幸
确是不可能之事。
    金面狂枭天胆也不敢以肉身搏铁雨,他厉啸一声,背起
俏妞儿,展开轻功向后堡绕去。
    双方相距半里余,两个魔头跑得比马快。刚经过西堡
门,两队铁骑也恰由内外堡门冲出。
    杨堡主和两位副堡主,坐下马都是万中选一的千里神
驹,加上他们的骑术已臻化境,狂风暴雨似的越众而出,渐
追渐近。
    皆因西堡门冲出的骑士,奉送了一阵箭雨,把两魔的冲
势阻了一阻,杨堡主已追至百丈之内了。
    两个凶魔倒不怕射来的箭雨,相距百十丈,箭的力道已
经派不上用场,但仍可伤人,他俩不得不用听风辨器术,耳
目并用,以兵刃拨打流矢,自然去势骤缓。
    俏妞儿一看不妙,她拔出长剑,也帮着拨箭,好几次青
芒掠过老魔头顶门。这时她要取老魔的狗命,简直如同反
掌,可是她不能,那样她也无法脱身啊!”
    她叫道:“只顾前面就行,快抢靠善堡墙!”
    她这一叫,提醒了两个老魔,便向前猛冲并用枭首杖震
飞前面掠过的流矢,省事得多,事实上根本不需顾虑后面射
来的箭矢嘛!
    轻功身法加至十二成,两人冲抵西堡与后堡之间,靠山
的一段堡墙下。堡墙上射来一群箭,两魔一声厉啸。兵刃狂
振中,箭雨纷飞,他们便上了堡墙。
    这一带堡墙依山而筑,防守之人甚少。墙上五名大汉同
声虎吼,五把钢刀迎头砍到。
    金面狂枭厉吼一声,枭首杖猛挥。
    在连声惨叫血雨纷飞中,两侧碉楼上硬弓连响,劲矢猬
集。
    三颗流火弹无声地射到,三根标枪破空而至。
    眼见两凶魔难逃此劫,可是他们毕竟了得,金面狂枭临
危顾不了背上人,伸出托住俏姑娘的左手,一掌急挥,枭首
杖一荡,向护身垛一闪。箭飞枪到,背上的俏姑娘青芒一
闪,崩飞了五枝箭,向下一落,直奔老魔顶门。
    老魔命不该绝,剑距他顶门不过三寸,标枪已到了俏姑
娘头侧。她当然不愿同归于尽,剑一撇横拍标枪。
    “铮”一声龙吟。剑枪相交。杨堡主不愧称夺命神枪,
那一只纯钢标枪的力道委实唬人。姑娘身躯虚贴在老魔背
上,被雄猛的反震力一震,飞离老魔之背,向城堡下飘然而
落。
    城堡依山而筑,下面深有十余丈,平常人跌下去,不粉
身碎骨者几稀。
    这刹那间,崖壁间金芒一闪,像一道闪电疾射而来,扑
向落下的俏姑娘。
    她在半空中吸气提身,宝剑入鞘,正想滑飘而下。金芒
一到,她欢叫一声,一把扣住伸来的两只钢爪。
    那是一只六尺大的金鹰,并不算大,可是金色的鹰极为
罕见,力道之大委实骇人听闻,吊着一个比她还重的人,一
转翼便冲天而起。
    堡上的人吃了一惊,有人叹道:“那俏妞儿真够惨啊,
粉身碎骨还可入土,被那畜生抓去,尸骨也找不到了。”
    另一些人叫道:“怪!哪儿来的金色大鹰?邪门!”
    金鹰去势奇快,不久消失在南方天际。
    第一根标枪被俏姑娘打掉,第二枝在老魔背上擦过,第
三根到时,老魔已到了护身垛前。他一掌拍出,“叭”一声
枪口一偏,“丝”一声裂帛响,他那特制的缉衣袖口,直裂
至肘下,锐利无比的枪锋擦过小臂,热辣辣却又遍体生寒,
鲜血沁出肌肤。
    老魔自诩浑身坚若金刚,不怕兵刃,比金钟罩铁布衫不
知强了多少倍,但仍挡不住那一枪,可见杨堡主的功力,委
实惊人。
    而毒僵尸却没有那么幸运,流火弹无声而至.红影一闪便
到了身前。他正铁爪急挥,大油乱舞,将箭雨全部震飞,流光
弹一到,他大袖猛拍,紫金缅铁打造的铁鬼爪一振“叭叭
叭”三声闷响,他的衣袖和捧头,烈焰飞腾。
    这家伙见多识广,知道这种火不易扑灭,人向护垛下一
种,“嗤啦啦”裂帛响,他将外衣全撕了,身躯一滚,向堡
外十余丈墙根下跌去。
    金面狂枭也双足一点,飞掠而出,像一头大鸟,向墙根
外落去。
    零星的箭矢,对他们已不成威胁,而窜出三五十丈,方
借山石矮树隐身,脱出危境。
    堡墙上,杨堡主命人收捡五名堡丁,向堡中人吩咐善后
之事,加强戒备,堡外,传来了金面狂枭的怒极大吼道:
“姓杨的,你清泉堡不是金城汤池,你等着吧!灭堡之期不
远了,咱们后会有期。”
    清泉堡在尔后一年中,日处风声鹤唳的困境,堡中人不
敢远离,对外断绝了音讯。
    可是音讯杳然,堡中从没有人前来骚扰。
    人一脱厄,金面狂枭却想起那王玉俏妞儿来啦!先前他
顾命要紧,丢掉俏妞儿,但知她被标枪击落堡下,而且曾听
到她的尖叫,此后的事他一概不知了。
    金面狂枭内心万分懊悔难舍,这一生中,他从没遇到这
么美绝尘寰的女人,娇羞温柔中,更有楚楚可怜而燕婉承欢
的韵味,难得的是她并不嫌他老丑,死心塌地在他怀中像一
头温柔小猫,在他耳畔说些令他昵爱的情话,要跟他走遍
天涯至死不分的誓言。这些情景和温馨如在目前,却是那么
短暂,只有一天一夜,怎么不教他懊恼?
    他咬牙切齿,目眺欲裂地恨道:“我要登上盟主宝座,
首先便得血洗清泉堡。匹夫们,你们等着吧!”
    毒僵尸遍体鳞伤,他更恨得几乎咬碎了钢牙,切齿道:
“不将清泉堡的人斩尽杀绝,怎消今日之恨?师父,我们走
吧!是否要到凤台一走?”
    “走一趟也好。七星掌厉岳是朗月禅师的好友,听说那
秃驴已有帮助桃花仙子的风闻,我们是否可以打动厉当家,
还在未知之数,但我们仍得走一趟。”
    “朗月也是祁连阴魔的好友,祁连阴魔已和我们联手,
太白山庄是我们的天下,朗月定然是助我们的啦。”
    “蠢家伙!你忘了桃花仙子是美绝天人的女人。早年我
曾和她有深厚交情,那时找还不是甘心为她卖命?”
    “师父,你们是怎么闹翻的?”
    “没闹翻,只是她嫌我老丑,不愿跟我而己。唉!她怎
比得我那玉妞儿?想起来我就恨,咱们快走,下次再来。”
    “师父,玉妞儿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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