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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霸海风云-第二部(10)上
发信站: 紫 丁 香 (Tue Jan 4 16:57:16 2000), 转信
霸海风云 作者:云中岳
第二部
十
叶若虹为了援救九天玉凤,将一切后果置之度外,竟在半途
相候,要设法接近全真子等待机会。如想用明里劫夺之法,不啻
以卵击石,那是不可能的事,他只好接纳葛如山的意见,相机接
近,与全真子走在一路,等待时机。
对面六个猎人,已快降下对面的山岭,距谷底只有里余了,
可以清晰地看清人的面目啦?
突然,从洛南方面,五个奇形怪状的人正往下赶,沿小道降
下山谷。
主仆俩一看清五个人的形状,心中大惊,葛如山说:“糟!这
几个妖怪,果然到了中原,麻烦得紧。”
“不好,如果他们是助太叔权而来,万一认出师祖叔的本来
面目,一切都完了。”叶若虹惶然轻叫。
葛如山将铜人的布套除下,说:“山海之王不知除恶务尽的
道理,将这些恶魔赶人中原,大事不妙。公子爷,如果他们发觉你
师祖叔的身份,必然有惨烈的恶斗。请问,你是否出面?”
叶若虹剑眉一轩,断然地说:“为了她,我非出面不可。”
葛如山若无其事地说:“我早料到你要出面的,准备了,你不
后悔?”
“如山,什么话?”叶若虹板起面孔说。
葛如山淡淡一笑,说:“意思极为简单,英雄难过美入关,如
此而已。请记住:用游斗之法,养精蓄锐,行李卷到路上再去,咱
们不可泄露在这儿等候的痕迹。”
两人着手拾夺结束,而等事故发生。
来的五个人,竟然是仙海人屠容若真,罗浮真人武康,猪婆
龙曹五娘,红衣喇嘛拉卜活佛,金鹫赫连西海。
这五个狐群,见重夺仙海海心山的希望已绝,便拼当东下,
正式进入中原创业。到了长安,遇上了金毛吼景泰,大家都是老
相识,自然相见极为投机。金毛吼是有心人,便将日来的变故一
五一十说了,最后请他们赶来相助,在高手如云的太叔权一群人
中,山海之王岂能活命?
五个凶魔一听山海之王已到了中原,正与中原武林为敌,焉
得不喜?便答应先至华山访友,再赶赴商州。
五个人到了华山,访友未遇,便走洛南弃商州,想赶上这场
热闹,可是已迟了数天,他们不知详情,仍向下赶。
在两岭脚的山谷下,劈面通上了全真子六个伪装的猎人。
全真子并不认识这五个凶魔,但看了他们的穿着打扮,便知
他们是山野魔头,必将有事故发生了,也许他们是太叔权请来的
恶寇呢!
怎么不是?仙诲人屠腰中的纠龙棒,赫连西海的鹰盔和护
身甲与缘眼珠,无一不是令人触目惊心的招牌。
仙海人屠和拉卜活佛并肩走在最先,已看到对面缓缓而来
的六个中年猎户,有三个人肩囊上,搁着两条獐子,和一头小熊,
死去不久,似甚新鲜。
商州附近野兽极多,熊虎最多。冬月之际,猎户四出猎熊,熊
白是商州的贡品,每年须送三十斤至京师。贡献熊白,就是冬天
熊背上的特殊白肉膏,夏天里肉膏即消失。大概熊白味极鲜
美,皇帝极为欣赏,每年要贡三斤,数目不算多,但运至京师
却麻烦得紧,路太远了,可以和杨贵纪的“一骑红尘妃子笑”
媲美。
夏天的熊肉不好吃,但獐子却是最肥美之时。仙海人屠
五个人,自入中原之后,久未吃野味,口中正淡出鸟来,一见
了两头肥獐,食欲大动。
猪婆龙的猪眼,眼皮厚眼睛小,但目光却犀利,首先便发
现了别人猎得之物。她蓦地抢前,伸出肥手一拦,猪眼乱翻,
用刺耳的嗓音叫道:“慢走!娃娃们。”
全真子走在最先,吃了一惊,心说:“果然来了,看来麻烦
得紧。”但他满脸堆笑,哈腰笑说:“老婆婆,请问有何见教?”
猪婆龙咧嘴杰杰笑,说:“娃娃,你看日色下午了么?”
全真子上百年纪,经过化装易容,被人叫做娃娃,心里憋
了一肚子火,但他重任在身,这怨火发不得,一发就万事全
休,只好忍着一口恶气,陪笑道:“是的,老婆婆,日色不早,午
间了。”
“那就是了,瞧那儿有一座树林,正好到树下歇会儿。”
“老婆婆,小可要赶路入山,晚间出猎找生活,可不敢担
误,不用歇息了。”
猪婆龙猪眼一翻,踏前两步说:“呸!谁教你歇息?你们
快给我们生火,将獐子剥了,烤给我们裹腹。快走,树下去!”
全真子暗暗叫苦,烤一个獐子,起码得两个时辰,那怎
成,岂不担误脚程么?便故意装成愁眉苦脸,恳求道:“老婆
婆,小可确是不能担误入山,诸位如要獐子,小可愿意奉送。
三弟,将獐子解下送给老婆婆。”
老婆婆一声怪叫,厉声说:“你小子找死!谁耐烦自己去
弄?你听是不听?”
全真子怒火上冲,他这一辈子也未受过这种恶气,而且修养
功夫也末到家,顿时有点冲动,便待发作。
仙海人屠突然阴阴一笑,说:“小子,你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我叫仙海人屠,你可知道人屠两字的含义么?”
全真子心中一震,骇然而惊。想当年矮神荼屈平凉仗一把金
钩横行西疆,崆峒派人才济济亦无奈他何;矮神荼的师兄,岂是
省油之灯。听这骇人的名号,就知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哩!
仙海人屠仍往下说:“替咱们弄点吃的,弄得好,放你们活
命,弄不好,小心你们的脑袋。”
全真子一咬牙,估量着实力,以六对五,数量上占优势,论实
力则相去甚远;为了背上的俘虏,认命啦?这口恶气忍定了,便
说:“小可的烤法不够高明,是否适合诸位的口味……”
“废话,别罗愫,走:”老婆婆叱喝。
全真子向同伴举手一挥,向路仍树林走去。
罗浮真人不愧是个老江湖,他已看出蹊跷,怎么这六个人眼
神不时湛湛有光,而脸上却不带任何表情的?
他没作声,暗中留了神。
全真子到了树下,命众人将身上沉重的猎具网囊堆在一块
儿,他的大背囊放在中间,分泥人手拾柒生火剥獐,一阵好忙。
五个凶魔在树荫下一躺,喝口水解背囊作枕。只罗浮真人坐
在一株大树下,倚树假寐,不时用那半闭的鹰目,留意着六个人
的举动。
全真子在堆木柴,背对着五个怪物,用传音入密之术,向对
面的同伴说:“松师侄,你准备用你玄规师兄的药物。”
玄规,就是死在七盘弯的百毒真君玄规,这家伙离经叛道,
专使用毒物计算对头,是武当最阴险恶毒的一个人,武林大
名鼎鼎。可是他在七盘弯,被神剑伽蓝宰掉了。
松师侄淡淡一笑,表示知道了。
一个时辰后,獐子已冒出阵阵浓香。四个人招呼獐子和
控制炭火,全真子和松师侄在一旁往来踱步,心神不宁,担心
有人从商州赶来寻找。
猪婆龙已睡了一觉,这时突然醒来,她毛病来啦,点手儿
向全真子叫:“娃娃,你过来。”
全真子一皱眉,只好向她那儿走,低声下气问:“老婆婆,
请问有何吩咐?”
老猪婆翻身仆卧,将沉重的虎尾鞭搁身边,说:“帮老娘
捶背,重些儿。”
老道气得几乎发疯,心中暗骂道:“你该死一万次,我成
全你,等会儿你将受到万箭穿心之惨,方消贫道心中之恨。”
他默然在她庞大的肥躯旁坐下,一股腥膻臊味真往他鼻
孔里钻,熏得他几乎把早上吃下的食物全部呕出,心里的难
受就不用提了。
他捏了拳头,信手往她背心轻捶,老肥猪婆突然叫:“怎
不扯起衣尾?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老道根得直咬牙,没话说,他将她的衣尾向上一抹,露出
老猪婆背上老母猪一般的黑皱服肉。老道只觉心头作恶,真
想一掌把她拍成肉饼。
拳头点了十数下,老猪婆又叫了:“重些,一手捶一手拍,
不是叫你抓痒。”
老道心中暗骂:“就要重些儿,用掌更好。”
他用了半分劲,掌下之际,暗中弄了鬼。武当算得上是内
家拳的鼻祖,也是弘扬点穴术的先进,一百零八手点穴术天
下闻名,各种封经闭穴的手法,武林无出其右。
老道的修为已臻化境,他的手法尤其歹毒霸道。老猪婆一身
肥肉,经穴不易找,但略一用力,当然毫无困难。背后的经脉以督
脉为主,左肩是太阳小肠经的一部份,左背有足太阳膀胱经的一
部份,包括脊骨两旁三寸,每一节脊骨皆有双膀。这些经穴,有些
足以令人一沾即死。老猪婆瞎了眼,够她受的。
老道在捶拍之际,用独门手法替她下了最歹毒的拘魂帖,专
等她收到帖子的时间到来,出一口无穷怨气。
另一方面也有了变化。罗浮真人虽老奸巨猾,却找不出进一
步的破绽,其他五个老道,像是没口子的葫芦,始终木然无语,绝
不交谈。
他看不出破绽,鼻中却嗅到了肉香,便起身走近,蓦地拔出
长剑。
四老道吃了一惊,同时一怔。罗浮真人咧嘴大笑,问:“快熟
了吧?”
“快了,还得片刻。”一个老道答。
“唔!香料不错。”罗浮真人猛嗅,高兴地说。
“这是在长安购到的五香,确是不坏。”
“我先尝尝。”罗浮真人说。
“不,还未熟。”老道急忙阻止,且在心中叫苦。
罗浮真人哼了一声,说:“贫道从不听人的话,任意而为。”
剑一挥,一条獐腿立断,他用奇快的手法一点,腿末落地,已
被他用剑穿住了。他退在一旁,不管热油烫嘴,用手抓住,往口里
猛塞。
“唔!不错,味调得正合口味。”他一面吃一面称赞,右手握
着长剑,走向猎具堆称之处。
六老道的心,全在扑通扑通乱跳,暗叫苦也,
果然苦也!罗浮真人一脚踢飞一个兽笼,直走到全真子
的巨大背囊前,将剑向背囊一指,扭头叫道:“里面是啥玩
意?重甸甸地。”
“那是衣物,道爷。”一名老道站起来说。
“打开看看。”
“道爷……”
“打开!”罗浮真人怒叫。
全真子一看事急,挤啦,猛地一声叱喝,向前飞扑。
老猪婆—把没抓住,爬起叫;“娃娃,你敢发横?”
她抓起虎尾鞭,突然“哎呀”一声尖叫,“砰”一声跌倒在
地,狂叫着满地乱滚。
仙海人屠一跃而起,一声怒啸,抓起纠龙棒抢出。
全真子去势如电,扑向罗浮真人,怒叫道:“小辈你该死
一万次!”
罗浮真人大惊,扔掉獐腿怒叫道:“好家伙,你果然是真
人不露象……”
叫声中,他抢前一剑刺出。剑出一半;他只感到头晕目
眩,心头作呕,腿一软,“砰”一声向前扑倒。
六老道飞快地从行囊和猎具袋中,拔出藏在里面的长
剑,向前急射,迎向三个凶魔。
全真子手中的长剑寒芒如电,剑气直迫三尺外,龙吟之
声乍起,他迎着仙海人屠,狞笑道:“老猪狗!这儿是你埋骨
之地。”
仙海人屠是个识货的人,看到剑上异象,心中一凛,倏然
止步说:“咦!你练有八成以上的罡气,你是谁?为何藏头露
尾?”
“我是我,纳命!”
“你说早了些,我老人家擒住你,不怕你不说。”
全真子不敢用八卦剑法,一声怒吼,连攻五剑,罡气怒发。剑
气发腾,剑芒如银虹飞舞,向老魔罩去。仙海人屠冷哼一声,纠龙
棒左崩右砸,屹立不动,“铮铮”数声脆鸣,五剑俱解,他阴阴地
说:“你再攻五剑,不伯你不露出狐狸尾巴。哼!八成火候的罡
气,不成气候,老夫要将你活剥了。”
两人一阵急攻,人影依稀。老道手中剑确非凡品,可是敌不
了纠龙棒,棒前四枝完好的龙角,专找他的剑身,他知道绝不能
被锁住兵刃,不然大事去矣!
另五名老道每两人对付一个凶魔,一人背起了背囊,在旁准
备应变。
金鹫赫连西海根本不避招,护身甲剑砍在上面,如中钢壁,
毛发不伤。他的金枪凶猛辛辣,宛若神龙出没,但见金芒闪缩,四
面八方全是枪影。枪乃兵中之祖,在他手中威力倍增,把两个老
道迫得团团转,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甚至近身不得。
拉卜活佛的佛手杖,也威风八面,宛若雷电闪鸣,每一杖皆
重如山岳,急似惊雷,叱喝胜扑,势如疯虎,把两老道迫得只有八
方游走,仅堪自保而已,
全真子眼看大事不好,突然大吼道:“乾坤合仪,稳下来!松
师侄,撤!”
四老道立即一变,双剑合壁,一攻一守,配合得恰到好处,将
金鹫和拉卜活佛牵制住了。
背起背囊的是松师侄,他立即向林中一窜。
金鹫一声虎吼,突然攻出两枪,人即向左方腾空而起,像头
大鹰飞射林缘,身法之迅速轻灵,骇人听闻,不愧金鹫的名号。
他半空中插枪取弓,“嗡”一声弦响,刚奔入林中不到三丈的
松师侄,突然嗯了一声,向左一踉跄;一校长箭划破了胁衣,带着
血迹前飞,贯穿了前面一株大树,再偏一分,松师侄非死不可
啦!
金鹫见一箭没将人射死,心中一栗,收弓一掠而下,枪出
如电闪,凌空下扑,点向松师侄的顶门。
后面两老道叱喝着赶来,已经晚了一步。
金鹫只顾伤人,忽略了树上有人。原来在激斗起时,叶若
虹主仆已经赶到,躲在树上藉枝叶掩身。
金鹫穿枝而落,没想到顶上有人随他落下,这人就是葛
如山。他用迅捷的轻功,随金鹫下扑之势飘下,竟未让对方发
现,铜人兜心便砸。
金鹫只顾伤人,没料到有人随他下扑,“砰”一声响,击中
了老魔的脊心。
金鹫向下急堕,一枪落空,这一记重击,重量何止千斤?
但老魔功力到家,又有金甲护住,人一落地,踉跄了两步,立
即站稳,一声怒叫,回身就是一枪。
葛如山一记重击,仍未能将老魔击倒,吃了一惊,也虎吼
一声,抢进一步,一招“泰山压顶”兜头便砸。
老魔一枪走空,向右一闪,枪杆闪电似的扫出。
“拍”一声响,击中了葛如山的左肋,把他打得向右窜出
三步。他的气功到家,这一记重击他不在乎。
松师侄这时已经稳住身形,一咬牙,左手一扬,一蓬针雨
向老魔身后洒去。
金鹫一招得手,将葛如山击得横冲三步,并未将人冲击
倒,怔了一怔,并未留意身后有人暗算,针雨来势如电,冲破
老魔的护身真气,有两枚击中老魔的小腿,其他的飞针全被
护甲震荡。
金鹫只觉腿部一麻,大吼一声,回身一枪点出,人向前急
冲,金芒一闪,贯入了老道胸口。
葛如山跟踪追到,铜人凶猛地扫出,“砰”一声,击中老魔的
肩胛骨,把老魔击得飞撞丈外。
老魔腿部发麻,已无法转动灵活,这一记重击,他无法躲开,
虽有金甲护身,仍然感到天旋地转,“砰声”一接在一株大树干
上。他猛一咬牙,回身拼全力一枪挫出。
葛如山本想仲上结果老魔,铜人还未砸出,老魔的金枪已经
电闪而至。
“哎,”两人都同声沉叫,金枪贯入葛如山的左肋,铜人也击
大树上,树应手折断,老魔也被凶猛的震力所震倒。
葛如山向后便倒,立即昏厥。
斗场中,仙海人屠已占尽上风,全真子浑身大汗,四面游走,
已无还手的余地;幸而有返身回扑的两个老道,在一旁奋身接
应,不然他早该完蛋了。
拉卜活佛也把两名老道直迫下山谷内侧,两老道肩腿血迹
斑斑,显然已经受伤,左侧,叶若虹狂野地运剑抢攻,拉卜活佛根
本不屑理睬,小伙子太差劲了,构不成威胁。
对面山巅的小路山,突然现出山海之王和老花子的身影,正
从商州方向往这儿急赶,相距两里地,居高临下,看得十分真确。
他俩从商南找到商州,一无所获,只好放弃徒劳的寻找。老
花子建议到潼关,通知手下的花子们,散处江湖踩探消息,并召
集亡命花子尹成和花于帮的高手,准备到武当山大闹一场,不救
出九天玉凤,老花子消不了这口恶气。
两人在千钧一发中赶到了,斗场中老道们已到了生死关头。
仙海人屠虽主宰了全局,但仍难得手,三个老道已用上了武
当的绝学八擒身法,展开游斗,也渐渐被老魔看出他们的身份
了。
仙海人屠刚攻出一棒,错过一名老道的肩膊,正待反手
将老道的肩胛骨打碎。
全真子一看大事不妙,一声暴叱,揉身扑上拼命,攻出一
招“乾坤倒旋”,这是八卦剑法的狠招,从下至上飞旋绞,攻到
人屠右胁。
“来得好,”老魔狂笑,纠龙棒一振,将对面老道肩骨击
碎,身形左飘,一招“猛虎回头”顺手反扫,身形已经转
过。“铮”一声响,龙首夹住了刚向上挑的宝剑,接着大吼
道:“撒手!”
全真子立地生根,说:“只怕未必。”
受伤老道肩骨碎裂,已经站立不住,跌倒在地急掏丹药
敷伤吞服,另一老道厉吼一声,舍命急攻人屠背心。
人屠似乎背后长了眼睛,左手大袖向后一抖,一股狂涛
般的罡气,把老道震出丈外。
全真子全力拔剑,可是不可能,剑上所发的罡气,全被对
方一种奇异的柔软力道,迫得无法外进。
“你是武当门下,该死!丢剑投降!”人屠沉声喝。
“你说反了,岂奈我何!”全真子仍能出声回答,他的双
足已经陷入地中三寸,剑被三个龙首夹住,已经成了半弧形,
无法撤出。他浑身大汗淋漓,脸上豆大汗珠滚滚而下,握剑的
手已现颤抖。
仙海人屠想用内力将对方的心脉震腐,或者震废手臂。
但老道的罡气火候不浅,无力反震人屠的奇异潜劲,自保尚
无大碍。而且另一名同伴在旁乍攻乍退,牵制住人屠不敢全
力运功。
全真子双脚渐向下沉,膝弯已有抖动之象,眼看支持不
会太久了。
山谷下,拉卜活佛凶悍如狮,两老道连退三两步,便到了山
相夹的底部,要脱身比登天还难。在后边追的叶若虹,根本就近
身不得,大和尚的左手殷红如血,似乎涨大一倍,向后拍出的凶
猛潜流,叶若虹怎吃得消,如被实劲击中,焉有命在?
蓦地山巅小道上,传来一声展天长啸,声如九天龙吟,直贯
耳膜,令人心血下沉。
仙海人屠一听啸声,如被五雷轰顶,猛地振一腕,松掉老道
的剑,向侧飞掠两丈,沉身喝道:“快走!这小狗可怕。”
全真子向后一挫,剑被崩开,凶猛的潜劲一震,他只觉半身
发麻,加上他耳闻啸声,心中泛起了恐怖绝望之念,再经外力一
震,顿时支持不住,登登连退八步,喉间发咸,“哇“一声喷出一口
鲜血,坐倒在地。
拉卜活佛已听啸声,心胆俱裂,一杖扫出,人已飞掠而退。两
老道双剑触杖,剑几乎脱手,人向后一倒,倚在山壁上两瞪翻白。
仙海人屠不顾同伴死活,与拉卜活佛回头猛奔,一红一黑两
条身影,向洛南方向上山小道亡命而逃。
全真子吞下一粒龙虎护心丹,强提真气叫:“快走!山海之
王追来了。”他挟肩骨已碎的同伴,五个人奔入右方林中。一闪不
见。
叶若虹奔向葛如山现身的密林。
金鹫和葛如山同时倒了,他顾不得别的事,火速探囊取解毒
之药,连吞三粒,拖了金枪,挣扎着钻入林中,他曾听山海之王说
过,以后如见到他们杀人,就要他们的命。地下有一个老道的尸
体,他不走岂不太傻?脚下的针伤算得了什么,性命要紧,忍住
痛向林中跌跌撞撞一钻,强提真气逃命。愈快愈好。
葛如山也在一跌之下,片刻即行苏醒,胁下的创伤已损肠
壁,痛得他浑身发软,他勉强坐起,敷上金创药,内外齐下,撕衣
快裹起伤处。
这时,叶若虹狼狈地脱口惊叫:“如山,你怎么样了?”
葛如山咬牙站起,说:“金甲老贼刺了我一枪,不打
紧,快!救出九天玉凤,天助我们。”
叶若虹把老道背上的巨大背囊解下,说:“先藏在林中,
等会儿再来,我得先背着你走。”
葛如山拖起铜人,沉声说:“不,我走得动,等会儿全真
子也可能回头找,那时咱们将永无机会了。”
叶若虹将背囊向林中矮草里塞,说:“不成,我带你走,山
海之王如找到咱们,也不会发现九天玉凤。”
葛如山弃近,固执地说:“山海之王不会追我们,定然去
追仙海人屠那老魔鬼,可怕的是全真子,你不带我带,良机不
再。”
“好!先避风头。”
两人急急向林深草密处一钻,一阵急走。
空山寂寂,只有老猪婆仍在慢慢滚转哀号,声如被宰了
半刀的猪,她的上衣脱裂,下裳也带松隐现,那一身灰黑色的
肥肉,令人倒胃口之至。
罗浮真人贪吃丧身,浑身发黑,静静地躺在那儿,早已气
绝多时。
山海之王已看清了大喇嘛的红衣,也看清了仙海人屠的
奇形兵刃,一看便知是谁,带着老花子急掠而下,降到山下,
仙海人屠已快到对面山巅,他发吼:“老猪狗,你上天我也追
到凌霄殿,别走!我拆了你的骨头。”
在喝身中,顺小路向上急追。
山巅上的仙海人屠,只觉头皮发炸,拼全力展开轻功越
过山巅,急急地说:“大和尚,大事不好,咱们没有他快,被他
追上了怎会有命?”
拉卜活佛向左侧丛山密林一指,说:“咱们分道,人林躲上一
躲,我先走一步。”说完,扭头一看,山下已被山林所遮,看不见山
海之王,自然山海之王也无法看见他们,便向旁一窜,由另一面
密林中向山下急急逃命。
仙海人屠奔向山脊急逃,像条漏网之鱼,双方开始隔了一坐
山,相距约四里,他料定山海之王再快,也不会在短期间赶到,所
以仍顺径飞掠。
山海之王到了山巅,仙诲人屠已在两里外一座山嘴绕过另
一面去了。
“老兔子,我不信你能飞。”山海之王怒叫,飞掠下山。
仙诲人屠心惊胆落,只逃了四里地,已被拉近了两里,再逃
四里岂不完蛋?绕过山嘴,便向山满间林茂草里一窜,不管东南
西北,向山下如飞急逃。
山海之王与老花子仍向前追,这一带峰峦四起,古林蔽天,
小路绕山而避,视界不出百十丈。直追了五六里,老花子说:“老
弟,别追了,八成儿他们已逃入山林之中,再追也是枉然。”
山海之王放下老花子,身形放缓,说:“便宜了这老猪狗,下
次见面,他狗命难逃。”
“他们是谁?”老花子问。
“仙海人屠和拉卜活佛,他们终于到中原肆虐来了。”
“天?中原真是多事之秋,这些老凶魔全来了。”
“咱们回去看看,死是的什么人。”
“好,回头,老弟。”
两人又往回奔,到了山下斗场。老花子直奔老猪婆哀叫之
处,山海之王叫:“老丈,小心,那是老猪狗的同伙,叫猪婆龙曹五
娘,她死有余辜,谨防她临死拼命。”
老花子在旁一站,说:“唔!果然是她,这十四节金银虎
尾鞭,就是她的活照牌。”
他用乌竹杖挑起一幅布巾,掩住老猪婆的下身,顺手点
了她的死穴,又道:“她被人用‘隔物腐经’手法治了,真够她
受的。”
“这种手法太歹毒了些。”山海之王摇头道。
“这大概是老猪婆的报应,这种手法乃是武当的绝学,这
儿怎会有武当的高手出现?这些人呢?为何都逃了?”老花
子惑然问。
山海之王指着不远处罗浮真人的尸体,说:“那贼老道也
死了,活该!唔!那儿还有一具死尸。”
两人走近死在林中的尸体旁,山海之王说:“这人是死在
金鹫赫连西海金枪之下的。”
老花子用手将人翻了两转,用手一抹尸体的脸部,突然
冷笑一声,说:“这家伙经过易容高手施过术,可能是武当的
人。咱们在附近搜,也许可以得到九天玉凤的消息。”
“快!他们是隐入右面山林之中的。”
两人展开轻功,向林中一闪而逝。
叶若虹背起背囊,伸手搀扶着葛如山,两人急急拨草分
藤,向山谷下面一阵急走。等山海之王和老花子将仙海人屠
追丢了转回,两人已绕了两座山,向下面深山古森林降下,远
出五里余了。山海之王向右往山上追武当的全真子,更便宜
了两人。
一阵紧走,不知奔了多少里,越过多少重山,等他们定下
心神,穿出密林一看,心神为之一清。
他们竟到了一处景色奇美的深山里了,正处身在一个绿
水潭之前。潭大有五六亩,一泯深碧,微漪轻泛,四面翠峰围
绕,仅西南有一处山口,潭水就由那儿溢出,水势略现涡急。
潭四周,白杨映掩,奇花异草,花团锦簇,飘香阵阵,距潭二
三十丈,则是犬牙交错的山壁。西南角潭水出处是两座石山口,
高有三十丈,像一座石门,口宽仅三丈余,石色铁灰,上面间有草
藤生长。南面,是褐色的土山,林木葱茏,直延伸至远处的山巅。
北面,露出十余座乳白色的奇异巨崖,怒流倾泄于上,向二三十
丈的绿潭下注,像无数道五光十色的珍帘,挂下崖底,映着丽日,
露气中泛出五彩光华,崖下飞珠溅玉,水声如雷,再如数十道深
沟注入潭中,山脊上奇花异草欣欣向荣,在露气中摇曳生姿,令
人俗念尽消,飘飘有出尘之想。
在他俩出潭之处,两行苍松虬舞飞鬣,形态古奇,每一株皆
粗有五人合抱,枝杆交盘,蔽日参天,枝上的松果,大如饭碗,向
潭中的一面,枝干伸出潭畔,像是数十条苍龙,要向潭中吸水舞
爪。
这是莽莽红尘的世外洞天,深山丛莽中的福地。两人全觉灵
台一清,呆住了。
四周,有如雷飞瀑声之外,一些不知名而羽色奇丽的禽鸟,
发出婉转悦耳的鸣声,并不时在空中欢鸣轻舞。
葛如山流血过多,已入昏迷之境,这时神智一清,突然挣扎
着站稳,叹口气说:“好一处洞天福地,身临此境,我已不复眷念
莽莽红尘,我愿终老是乡,埋骨于此……”
话未完,他心神一懈,扑地便倒,铜人跌在脚旁。
叶若虹也已至油尽灯枯之境,心中一惊,叫:“如山,
你……”他抢前去扶,只觉眼前发黑,“砰”一声也摔倒在地,立即
昏厥。
他一倒,背囊扔出,囊盖一破,九天玉凤便跌出囊来,她在牛
鼻子死时,在倒地之际被控得人事不省;由于经脉被制过久,体
内人去楼空,十分虚弱,一直未曾苏醒,经过这一跌,反而悠
然醒来。
她仍可勉强移动身躯,便费力地坐起,终于看出了地下
的两个人,正是叶若虹主仆。她看了两人浑身浴血,倒在地上
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细想昏迷前的景况,便知是怎么回事
了,便幽幽一叹道:
“他冒险成功了,也将毁掉了他一生,武当派怎会就此甘
休,又怎会放过他的师门?唉!这风险太大了,他为了什
么?为了什么?”
她想走近他们,可是走近又能怎样?她目前手无缚鸡之
力,怎能救他们呢?
但人不能不救,地下潮湿,他们力尽受伤,绝不能往下拖
延,风湿人体,这一辈子完定了。
她手脚并用,向两人倒地处爬行,总算是被她爬近叶若
虹身边,已经力尽身疲了。
武林人的百宝囊,其中定然藏有刀创药和护心丹一类药
品。她歇息一会儿,便动手打开他胁下的百宝囊,拣出一个小
玉瓶,倒出五六颗蜡丸,捏破一颗放在鼻端轻嗅。不错,清香
直透心脏,不会是毒药。武林中人,对配制丹丸各有秘方,日
常自己服用,对药性十分敏感,也适合自己的体质。
她想:这对他定然无妨,且试试看。
她先捏破一颗丹丸,塞人叶若虹口中,取他的水囊倒水
入他口中,送丹丸下喉。
丹丸入腹,叶若虹便缓缓苏醒,他挣扎着坐起,长叹一口
气,苦笑道:“周姑娘,谢谢你。”
九天玉凤脸色苍白,眼眶下陷,她渐渐枯萎了,嘴角略一
牵动,说:“叶公子,我才该谢谢你。也许在我这一生中,你们
是我看到的唯一好人。两位的古道热肠,我心感甚,只恐怕这一
份情义,将成画饼,不但我将抱恨而终,两位也将遭累及,他们不
会轻易地放过你们。”
叶若虹挣扎而起,接过她手上的丹丸,着手救醒葛如山,一
面苦笑道:“只怪在下修为不够,功力不如人,虽心有余而力不
足,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
“公子目下如何打算?”
“目下唯一的生路,就是觅路出华阴,东下金陵,也许我师父
可以替姑娘疏通经脉。或许少林的碧眼行者,能为姑娘尽力。”
姑娘摇头苦笑,叹口气说:“不可能的,武当派的长老亦无法
可施,束手无策,碧眼行者更无能为力。看来,我已挨不过多久,
趁你们还有余力,早些脱离危境,别管我了。”
“周姑娘……”
“请叫我的夫性,叶公子。”九天玉凤冷然阻止他往下说。
叶若虹心中一震,吁口长气,说:“见危苟且,事无始终;不是
侠义门人所应为之事,在下更非这种小人。华夫人,请定下心,等
会儿就觅路出山,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请相信在下,即使是锋镝
加身,在下亦当维护夫人安全,死而后已。”他将三颗丹丸递过,
又道:“这是本门圣药万护心丹,请服下保全元气,能保得性命元
气,咱们仍大有可为。”
姑娘接过丹丸,捏破蜡衣将丹丸吞下。叶若虹将水囊默默地
递过,深深注视她一眼。
葛如山已经醒来多时,缓缓坐起,突然抬头,向南面古林上
看去,虚弱地说:“公子爷,该找地方躲上一躲了。”
“有何发现?”叶若虹惊问。
”瞧那儿。”葛如山从松技缝隙中向远处山峰上一指。
山脊选题之下,古林参天蔽日,山麓伸至潭畔,约有七八里
高下。在峰顶下里余,一条淡红色的人影,正由西而东横过峰
下密林,像一头粉红色的大鸟,奇快地掠林梢而过,轻功之
佳,骇人听闻。
“糟?是她?”叶若虹变色叫。
“谁?”姑娘问。
“太叔权之女,缥缈春鸿太叔霓裳。”
“唔!轻功已人化境,比我九天玉风的绰号益形过之。”
葛如山凛然地说:“咱们得躲上一躲,也许她会寻到这儿
来。这丫头功力之佳,令人难以相信,据神剑蔡老爹子说,她
竟能在巨上山上,接下了山海之王四招神奇剑法。”
叶若虹也点头道:“是的,这丫头可怕得紧。据说,早年在
桃花宫前,桃花仙子曾接下华大侠三招,最后一招自认不行。
而山海之王比华大侠的艺业,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丫头竟能
接下四招,可怕得紧。你不见掌门仙长么?两招之下,九梁冠
竟被山海之王的剑贯穿,如无七老抢救,定然一命难逃,可见
这丫头是如何可怕,咱们得躲。”
提起华逸云,姑娘只觉心中一阵绞痛,肝肠寸断,眼中现
出泪光,等叶若虹说完,她低声问:“叶公子,山海之王是
谁?”
“乃是仙海附近的一个野人,这人功力之高骇人听闻,力
可降龙伏虎,剑术通玄,以气驭剑术天下无双,在天下黑白道
上百群围困之下,竟敢现身叫阵。他也是要抢夺姑娘的人,不
知有何图谋。咱们先找地方躲避,快!”’
葛如山施起铜人,向瀑布下一指,说:“瀑布下定然有岩
洞,只有那儿可以藏身。”
叶若虹取来背囊,歉然地说:“请姑娘……”
“别叫我姑娘。”姑娘凛然地抢着答。
叶若虹苦笑道:“称姑娘顺口些,不然不太方便,姑娘休怪。
请先入囊,在下带姑娘到瀑布下暂避。”
他三人消失在瀑布下不久,西南角石门右面巨石上,突然现
出仙海人屠和喇嘛僧拉卜活佛的身影。老魔向潭左右用目光搜
寻可疑事物,一面说:“那小狗竟在这山区百十里地穷按不舍,苦
也?和尚,咱们得先找处隐秘处所藏身,休让他撞上。”
拉卜活佛咬牙切齿地说:“这儿不成,咱们绝不放过他,且找
处有退路之地,等那小狗经过时,从背后制他死命。”
“和尚,他有神奇的功力护身,暗算是卜可能的。”
“正相反,任何神奇的功力,皆有可乘之时,如果能让我在他
不防之时,从后全力给他一记大印掌,任何神功也保不住他的狗
命。可惜!我没有淬毒暗器,不然从后面射他,省事多了。”
“只怕暗器无法攻破他的护体神功。”
拉卜活佛再笑道:“老兄,请问,当你未运动护身时,我用专
破内家气功的暗器,在近距离中伤射你的穴道;阁下?如何。”
“这……这……”仙海人屠不住点头。
“别这样,暗器须小,并可旋钻以增力道;淬以奇毒,沾身即
死,即使练有少林的十成菩提禅功,在猝不及防之下,也保不住
性命。”
“咱们可前往阴山,请阴山双鹰的师弟下山。”
“你是指独角山魈季允炎?”拉卜活佛问。’
“正是他,他的离魂魔罡已练至化境,比他的两位师兄更为
精纯,离魂毒针可穿尺厚金铁,有他出面,山海之王不死何待?”
拉卜活佛点头道:“这人确算得是武林第一高手,但是他不
会离开阴山。听说,三年前太白山庄盛会;阴山双魔应金面狂枭
之请下了阴山,独角山魈就极不高兴,请出师门信令,罚两位师
兄面壁一年呢!”
“你错了,和尚,那定然是老山魈恼两位师兄丢师门的脸
面,所以罚他们苦练阴山绝学,只消咱们将山海之王的艺业
如此这般一夸大,保证他三人就会下山,找山海之王一决雌
雄,岂不妙哉,咦!那淡红色身影是人是鸟?”仙海人屠用
手指向东北山林中,向这儿飞降的绯色身影叫。
桃红色的淡淡身影,晃如惊鸿一掠,踏着树梢急降而下,
渐来渐近。
拉卜活佛好色如命,喇嘛庙中,春宫壁画天下闻名,淫秽
得不象话;他对女人特别敏感,脱口叫:“老天!我佛有灵,是
个令我和尚不想成佛的大妞儿,妙咦!”
仙海人屠喳喳笑,说:“真是个令人销魂荡魄的妖精,真
妙!唔!她的轻功不等闲,是一朵带刺的花朵儿。”
和尚眼中淫火炽盛,紧了紧腰带,喜悦地叫道:“咱们下
手拔掉她的刺儿,乐上一乐。”
“可惜,只有一个。”仙海人屠说。
拉卜活佛不管他,突然向掠降的绯色身影大叫:“喂!妞
儿,这儿来,佛爷有事请教。”
“来了,大和尚。”绯色身影用美妙的甜嗓子回答,身形如
电,从南面绕过直扑左面右顶。
人影乍现,卓立石顶,喝!真是个美艳出尘的大妞儿,秀
颊泛霞,比花花解语;玉肌如凝脂,比玉玉生香,那丰盈的曲
线,令人顿生非非之想,她那一身排色紧身薄裳,真教人不克
自持,背上古色斑澜的宝剑,却又令人心中发紧,没问题,能
在这无边丛莽中出现的女人,花刺儿定然扎手,绝不是善男
信女。
两个凶魔胆大妄为,不怕花刺儿扎手,目灼灼张口伸舌,呆
住啦!天下间尤物多得不可胜数,只有这妞儿真正教人心里麻
痒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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