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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ampaign (原野),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大地龙腾(剑海腾龙前传)-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Oct 6 21:29:02 1999), 转信
发信人: xuejunlee (海风★一天到晚灌水的鱼),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大地龙腾-6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at Nov 28 03:48:06 1998)
「甚麽叫渊液……」老人故作不解地问。
「这是穴道的名称,便於医家下针推□所定的经脉部位。」
「依你看,我能拖多久?」
「这得仔细检验才行,小可不敢妄下定论。但依常情而论,三旬之内,老伯将……将…
…」
「怎样?」
「发狂而死,双目先盲。」
老人如中电触,脸色大变。
「老伯须及早……」
「你是说,我得及早准备後事了?」老人脸色泛青的问,一把将中海抓住,浑身更在不
停地发抖呢。
「老伯万请稍安毋燥。小可的意思是,须及早延医诊治。」
「这是说,我还有希望?」
「是的,半月之内,老伯必须就医:再就是,须找到名医。方脉之学不易,难学更难精
,要是找上了庸医……」
老人倒抽一口凉气,接著目露喜色,求道:「哥儿,你能看出老朽的病情,而且一言中
的,必定能活我残生,可否怜我孤苦加以援手?」
中海沉吟不语,脸有难色。
老人以手掩面,激动地说:「老朽一生飘零,从未开口求人……」
「老伯,请听我说。不是小可拒绝,而是小可实有困难。一是手头无药;二是久未替人
治病,心中实虚,恐误老伯性命;三是……小可急於返乡,流役边塞八年,归心似箭,而老
伯的病却非三五日便能痊可,故而心中为难,决非矫情。」
老人抓起小包裹,吃力地挣扎著站起,木然地说:「沟死沟埋,路死插牌;老朽已然年
过古稀,尘世间何足留恋?哥儿,谢谢你,我也该走了。」
中海一把挽住老人的手膀,正色道:「老伯,你能信任小可麽?」
老人泰然一笑,说:「老朽不轻易信任人,但却老眼未昏,一眼便看出你是茫茫人海,
鬼域人间的唯一可信的人。」
「谢谢老伯夸奖。这样吧,咱们在巩昌府逗留些时日,愿尽全力为老伯一试。」
「不耽误你的行程麽?」
中海摇头,苦笑道:「小可已看开了,八年也挨过啦!急也不在一时,小可岂能见死不
救?不是小可低看这一带的医道名家,他们恐怕对老伯的病势有点束手。如果小可所料不差
,老伯受伤的时日可能已然很久,可资救治的时日有限了。」
「已经十二天了。」老人凄然地说。语气虽硬,却掩饰不了其中的英雄末路感情,与难
以言宣的辛酸和衷伤。
「今晚小可便可下药,还来得及。」
「今晚?能赶得到巩昌府?」
「可以,等会儿小可背著你老人家走。」
老人家神色肃穆,目不稍瞬地注视著他,久久方用似乎来自天外的声音颤声问:「哥儿
,你我非亲非故,而你却以超人的胸襟如此待我,究竟是为了甚麽?」
中海将包裹系在胸前,也神色肃穆地说:「只为了小可也是饱经忧患,从九死一生中挣
得性命的人,知道生命的可贵,更知道救人是理所应为义不容辞的本份。」
老人闭上双目,大颗老泪滚滚而下,胸前急剧起伏。手中的小包裹失手下坠,显然激动
地情难自禁,浑身在颤抖,摇摇欲坠。
中海正想伸手将老人扶住,蓦地,崖两侧人影乍现,十馀名身穿羔羊皮外袄腰悬刀剑的
大汉,将崖前左右两端堵住了。其中一个豹头环眼的大汉哈哈狂笑,怪叫道:「大雪封山,
今天居然有肥羊出现。哈哈!近来口中淡出乌来了,正好用他们的心肝来下酒驱寒。」
中海大吃一惊,心中暗暗叫苦。两侧被人堵住,崖前不远便是陡落十馀丈的积雪渭河,
想跑也跑不了啦!他急扶老人坐下,解下包裹,奔出崖口抱拳行礼道:「诸位爷请……」
他奔得太急,不小心踢中一颗小石块,小石一蹦,恰将置箭的木枝墼倒了。
豹头环眼大汉怪眼一翻,不等中海说完,大吼道:「好小子!你胆大包天,敢将爷们的
盘道箭弄倒,你这下死定了。」
中海怎知那是盘道箭?在川□交界处的绿林好汉们,为了同道之问出入方便,便设下这
种盘道箭。
盘道箭与北地的绿林响箭不同,外地绿林是不会知道使用的。万山丛中,人手不敷分配
,假使派人出面放箭盘道,人数不会多,如果撞上查案的高手,岂不偷鸡不著蚀把米?所以
只好使用定置的盘道箭,不派人出面盘道。对方如果是本地的同道借路而过,只消将箭平放
在地,箭下搁上一块小石便可。
如果要拜会主人,便得将箭上的引线点燃,节自会爆发衡天而起,在半空爆炸发盘。假
使带了弓也可点燃药引射向天空,箭便飞得更高,在半空爆升再爆炸,相当壮观。
中海听出对方的口气,知道是绿林好汉到了,弄倒了盘道箭,糟了!事已临头,他只好
硬著头皮说:「小可身无长物,只有十来两碎银,诸位……」
「呸!闭上你的鸟嘴!你非死不可。来人哪!□下他,要活的。」
一名短小精悍的大汉一声怪叫,双手箕张飞扑而上,「猛虎扑羊」来势汹汹。
中海向旁一闪,让过对力的双爪,叫道:「请手下留情,小可……」
「你上了老虎凳剜心台,再说不迟。」短小精悍的大汉叫,叫完再次扑上,手爪一勾虚
引,一腿飞出。
中海向右闪,仍然叫:「爷们都是劫富济贫的好汉,请放过小可……」
大汉不加理臼,连攻三掌两拳,踢了四脚,攻势奇猛。
中海从容封架,却未还手。
豹头环眼大汉一怔,叫道:「这小子是练家子,用力招呼他。来人哪!先困上那老家伙
。」
短小精悍大汉怒吼一声,怒吼道:「不用刀,用手擒不了他,我姓班的将班字倒过来为
。」
吼声中,猛攻三拳两脚,全力迫攻。
另一名大汉冲入崖下,一把抓住虚弱的老人往外拖。老人毫无反抗的馀力。
中海大惊,不下手不成了,一声怒叫,左手一抄,闪电似的钩住大汉踢来的脚向後带,
右手顺腿上削,「噗」一声削中大汉的小腹。
「啊……」大汉狂叫,砰然倒地。
中海伸手拔了大汉的单刀,人化狂风,像一头大豹,扑向拖出老人的大汉。
大汉吃了一惊,丢掉老人火速拔刀。
来不及了,中海一闪即至,刀背一挥,「扑」一声击中大汉的左胁,再欺上一掌击中的
右耳门,大汉一声也没叫出,立即晕厥倒地。
中海连制两人,快得眼花,旋身抢到崖口,吼道:「相好的各走各路,不然咱们拼了。
」
豹头环眼大汉脸色一变,拔出长剑闪出喝道:「你还敢伤人?罪该剥皮抽筋,纳命!」
声落,急冲而上,剑出「白虹贯日」剑化长虹射到。居然剑气澈骨,森森逼人。
中海知道巳到了生死关头,但仍不愿伤人,招出「虎拒柴门」上抬、出手。「铮」一声
将剑架住,左掌按向对方的胸口,贴身近搏。
单刀看的是手,手比刀灵活。大汉一看便知遇上了用刀的大行家,火速拖剑急退。中海
志在必得怎容他将剑拖走?如影附形跟进,掌巳附上对方的右胸,下滑、登出、掌力倏发。
掌按上发力。听不到墼打声,大汉「嗯」了一声,倒撞丈外,仰面便倒,「哇」一声喷
出一口鲜血,长剑抛出丈外。
中海仗刀屹立,虎目闪闪生光,大喝道:「谁再上,他将血流五步。带著你们的人,快
走!」
豹头环眼大汉吃力地坐起,用衣袖拭掉嘴角的血迹,举手一挥,叫道:「扶我起来,咱
们走。」
贼人们背起三个鬼叫连天的同伴,撒腿鼠窜而逃。
中海火速将包裹系在胸前,用腰带将老人背上,提著单刀飞步向东南旺弈。
老人不住喘息,吃力地叫道:「放下我,你走吧,他们会召集党羽……」
「不!我绝不能丢下老伯不管。」
「死两个不如死一个,你一个人或可死中求生。」
「老伯,不要徒乱心意,小毛贼我对付得了。」
老人叹口气,说:「你宅心仁慈,刀下留情;可是,今後恐怕你会吃大亏,老天爷是从
不见怜好人的,人愈好折磨愈多。我替你担心,担心你在鬼域江湖中无法□全。」
中海反而笑了,说:「家父承祖业行医济世,与世无争;小可亦将克绍祖业,但求□口
於愿已足何复他求?老伯多虑了。」
老人长叹一声,说:「事到头来不自由,怎由得了你哪!俗语说,大有不测风云,人有
旦夕祸福你不能不防意外。像今天,你为了救我,可能会送掉你自己宝贵的生命,岂非天意
?」
中海举步如飞,在雪上狂奔,一面说:「天无绝人之路,老伯不必灰心,路总是要人走
出来的。」
狂奔了两三里,前面又是一处狭道。
前面狭道出现,右是陡峭的山崖,积雪如银,虽非绝壁,但人是无法爬越的,左是下降
十馀丈的积雪河床,河床近壁处石尖交错的犬牙,摔下去十九要粉身碎骨。
中海额上见汗,浑身热腾腾,奔跑如风,逃命要紧。
正放腿前奔中,蓦地,前面三五十丈外路右一座崖角下闪出一个背布包头,穿羔皮短袄
、青裤短靴,背著钢刀的大汉,手上提了一个小金锣,大剌剌地站在路中,叉腰目迎狂奔而
来的中海。
中海一怔,但看到对方只有一个人,心中仅略感紧张而已,紧了紧手中的单刀,腿下加
快。
「铛!」金锣一响,大汉身旁多了一个人。这人同式穿扮,但手中有一把彤弓,在路中
拉开马步弯弓搭箭。
只一名箭手,中海不在乎,仍向前急奔。「当!」金锣二响,又多了一名箭手。
中海已接近至廿丈以内,心中开始著慌。「当!」金锣三响,箭手已有三名了,三张彤
弓已经拉开。
中海心中暗暗叫苦,他身前有大包裹,背後背著老人,奔跑逃命尚无大碍,动手对付三
五个毛贼当然足以应付裕如,但如果要在箭蝗簇雨下杀出一条生路,便转动不灵活,难上加
难了。但只有三名箭手,他心中仍略为少安,脚下加快,狂风似的向前刮,要冒险冲过,单
刀举至身前,准备拨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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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裘在拍卖行的橱窗挂着
当掉五花马只剩下关节炎
再没有周末在西门町等我
于是枕头下孵一窝武侠小说
来一瓶高粱哪 店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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