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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ampaign (原野),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大地龙腾(剑海腾龙前传)-2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Oct  6 21:36:21 1999), 转信

发信人: xuejunlee (海风★一天到晚灌水的鱼),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大地龙腾-21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at Nov 28 04:04:39 1998)

他耐不性子,跃上一株可察看左近动静的巨树,向四面监视。

  许久,许久,没有任何动静。

  「咱们看谁先憋不住。」他心中暗叫。

  两个跟踪的人也是老狐狸,始终不见现身,双方僵住了,看谁性子躁先露脸。

  一等再等,等到红日将下西山。

  东面人影一幌,两个挑夫现身了,从路侧的草丛中奔出,并未回头观看,突然向东急走


  中海岂肯放过?飞跃下地,找回包裹拔腿便追。他不走小径,也不走山林。迳从临河一
面抄出,快捷如风。

  不久,他抄上小径,将包裹藏好,蛇行鹭伏掩在路旁的草丛中等候。

  远远地,两个挑夫大踏步地接近了。

  东面不远处,便是刚才所说的斜岗,先头的兵勇已经下岗了,已可看到刚从岗顶降下的
第一匹驮马。

  两个挑夫也快接近埋伏的地段,到了。

  中海缓缓站起,阴阴冷笑逍:「朋友,才来呀?」

  两个挑夫吃了一惊,火速放下担子,飞抉地在箩筐内拔剑系在背上,双手横著扁担迎上


  右首那人突然看到远处岗顶的人马身影,急叫道:「咦!大哥为何不发讯号?来了。」

  左首大汉扭头一看,附耳道:「我对付这个鹰爪,不必管讯号,你先放火断路。」

  中海没听见他们的话,但看他们已系剑持扁担迎来,显然两个家伙是冲著自己来的了。

  他挪了挪衣内的匕首,踏进叫:「老兄们,说明白再走,跟了在下好半天,你们做的好
事何不说来听听?」

  左面的大汉冷冷狂笑,急冲而上叫:「你这厮倒精灵,但已没有机会了。」

  声落人已抢近,扁担兜心便捣,来势汹汹。

  中海後退两步,扁担落空。

  大汉再发狂笑,如影附形迫进。招出「猛虎摇头」,扁担左右一提,再次捣入。中海向
右一闪,突然切入。

  大汉一声怪叫,顺势扫出。

  中海身形加快,巳经近了身,近身後,长兵刃就已输了一半。他左手一抄,抓住了扫来
的扁担,右掌恍如开山巨斧,来一记「吴刚伐桂」捷逾电闪。

  大漠丢了扁担,「上盘手」化招,飞起一腿,反应奇快。

  岂知中海志在必得,右掌全力下劈,左手将夺来的扁担向下磕。「噗噗!」双方硬接上
了。

  「啊……」大汉叫,化招的左手像是骨折,颓然下垂。

  同时,径骨被扁担磕中,皮开肉绽,狂叫著坐倒。

  另一名大汉已经将四只箩筐的东西别倒在路上和两侧的草木中,原来是硫磺硝石油布乾
草等物正七手八脚掏出火摺子,擦动上面的火刀哩!

  中海恍然大倍,原来也是打劫运金队的强盗,难怪他们躲了好半天,等到日落方始现身
动手。

  事急矣!岂能让贼人放火?他飞起一脚,「噗」一声将倒地的贼人踢昏,手中的扁担破
空飞掷,一面大叫:「要你的命,恶贼!」叫声中,人向前扑。

  贼人已燃著了火摺子,正想伸向引火物,闻声吃了一惊,扭头一看,扁担巳化长虹而至
,怎敢不躲?向右一闪,火摺子倏熄,扁担落空,远飞出五丈外。

  不等贼人有再燃火的火摺子的机会,中海到了。

  贼人大惊,丢掉胁下的扁担,伸手拔剑。

  中海像狂风似地卷到,铁拳如电,凶狠地进击,拳发似联珠。「砰噗砰噗」四声暴响,
拳拳著肉记记落实,贼人的两颊和小腹一连挨了四记重击,怎吃得消?狂叫著仰面便倒。

  中海一脚将贼人踏住,拔出对方的长剑,叱道:「老兄,干甚麽?」

  贼人好半天方缓过气来,大牙往外吐,满口是血,含糊地叫:「太爷倒……倒霉,但…
…但你两个人也……也……是死,咱们巳……已有万全准备,势……势在必……必得。」

  中海已确定对方是劫金贼了,再问:朋友你是那一条线上的?」

  「太爷决不会告……告诉你。」

  中海仍想再问,但远处岗上突变已生,呐喊声震耳传来,驮马奔窜的凌乱蹄声清晰可闻


  他在贼人的耳门上敲上一记」将贼人击昏,提者剑放腿狂奔,向大乱的人马奔去。临走
时,并检回自己的包裹背上。

  冈顶上,第一个发动的是天罡星。

  他等到驮马巳过了一半,突起至发难,从草丛中窜出,两把竹刀已经先发,射向左右两
匹贼马的後臀。接著一声狂笑,抡竹棍抢到中间一匹驮马旁,一棍扫出。

  牵驮马的人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j吼」一声腰间便挨了一棍,狂叫著倒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前后两匹中竹刀的驮马一声长嘶,负痛狂奔,把两名牵马的人踹倒了
一个,另一个却精灵机警,抛掉□拔刀冲向天罡星。

  马群大乱,狼弈诼突。

  也几乎在同一瞬间,岗西下方抢出四名青衣挑夫和一批黑衣人,全都用青巾蒙面,暴起
动手。他们都伏在路旁,人影一闪,已欺近牵驮马的人,立时大乱。

  「铮铮铮……」金铁交鸣声大起。

  「啊……」惨叫声惊心动魄。

  天罡星迎著奔来的牵马夫,竹矛猛地便扫。

  得J一声震响,牵马夫的单刀飞到五丈外去了。

  接著反手又是一棍,「噗」一声将驮夫劈翻,一人同一匹驮马,向杉林中急走,他的胃
口真不小,想一下子便弄走二千两黄金。

  队後的兵勇知道前面有警,呐喊看向上赶。

  天罡星将一件衣杉蒙住马脑袋,牵入了杉林。

  追兵到时,与箭手追入林中,杉林又矮又密,箭没有用。追了二三十丈,突然有人发出
叫号声。

  原来杉叶堆积的地面,零落地插了不少锋利的竹刀,脚踏上去鞋破脚伤,刹时林中大乱


  林下的七名蒙面盗击溃驮夫,每人被了两个盛金的皮鞘,得手便走,先後窜入杉林,溜
之大吉。

  中海到得太晚,看前面情形已不可收拾,又怕被兵勇误会他也是劫金贼,便向杉林抄出
林後,去追却金贼。

  鬼使神差,被他追上了七个蒙面人。天色已经尽黑,他只听到前面有踏枝之声。落下的
杉枝乾而脆,任何人也然法在其中奔跑而不发声。他循声急追,看看赶上了。

  慕地,前面有人叫道:「不对,大哥,咱们上当了,站住!」

  踏枝叶的脚步声倏止,另一个洪亮的声音问道:五弟,有何不对?

  「皮鞘内怎会有响声?似乎并不大重哩。」先前发话的人答。

  「看看。」有人低叫。

  火光一闪,有人弄亮了火折子。

  中海小心奕奕地掩近,脚下居然未发出声音。

  「是石头!他妈的咱们上当了。」先前起疑的人怒叫,恨恨地咒骂。

  「回去,宰了那些该死的官兵。」洪亮的嗓音怒吼。

  「走!他们今晚必定在梓山村投宿,不干掉他们三五十个、难消心头之恨。」一个老公
鸭子嗓嘎声叫。

  中海心中一宽,接著便替那些兵勇耽上了心事,激起了他的侠义襟怀,突然在远处狂笑
道:「哈哈哈哈!你们全在计算之中,梓山村巳张起了天罗地网,正等诸位前往进网入罗。
」声落,他向右徐移,闪在一株杉树下。

  火摺子已熄,林中黑沉沉,隐隐地,他听倒轻轻的踏叶声,知道他们搜来了。

  他的耳力和目力皆超人一等,渐渐地,他看到两丈外有一个黑影,一手仗剑挫身移近。

  由林上空透入的微弱星光下,首先便被他发现了剑的反光。

  真妙,来人的右方也有剑的反光,相距在三丈外,左面却没有其他的人影,显然,对著
他搜来的人,是最左翼的一个。

  他伏在杉树下,屏息以待。

  远远地,有马蹄踏叶之声,蹄铁间或踏在小石上,其声有异。他在边塞八年,可以在半
里外分辨出人与马的声响,所以知道是马蹄声。

  他并不知道天罡星夺驮马逃走,以为是官兵搜到了另一面去了。

  人影在他身前不足两丈停下了,扭头向三丈外地同伴低声道:四哥,咱们碰上扎手的高
明魔爪了,还是早走为上策。

  叫四哥的黑影也停下了,说:「很可能,那两个像伙定是南昌宁王府派来的人,会不会
还有其他的人呢?我和大哥说一声,别上当。」

  四哥说完,走了。最先说话的人仍旧向前搜,真该死,从中海的身侧越过,竟不知身侧
有人。

  中海虎臂徐伸,「噗」一声轻响,在对方的脑门来上一劈掌,贼人应掌而倒地。

  他小心奕奕地将贼人狭至树下,解下贼人的腰带,将贼人的手脚捆实,吊在横枝上方溜
至一旁静候变化。

  不久,黑暗中有人低叫:「六弟,咱们走。」

  「六弟!」叫的人焦急地再次低唤。

  不久,一个黑影急窜而至,脚步匆忙,地下的枝叶发出清脆的折断声。

  真妙!该死的黑影急窜而至,恰好撞向中梅藏身之地。中海等黑影通过,倏然伸手一掌
拍出,「噗」一声拍中黑影的後脑,黑影应掌而倒。

  七个人已被他打昏了两个,他不怕对方的五个人了,五个人无法将他困住。

  「咯哈哈哈!,朋友们,不必浪费时辰了。」他狂笑叫著。声音换了嗓子;与先前所说
的话完全不同,象是换了一个人,完全是纯北方口音。

  人影急闪,五个贼人到了,但他们不知中海的藏身所在,五个人形成五方阵,举剑戒备
,有人叫道:「四弟,六弟。」

  中海仍闪在後,说:「不用叫了,他们目下已是待决之囚。」

  五黑影循声迫进,中海喝道:「站住!不然休怪在下心狠手辣。」

  「阁下何用意?」对方问,站住了。

  「向诸位打听消息。」中海沉声道。

  「尊驾高姓大名?」

  「你们还没说呢。」

  「咱们潜山九虎。」

  「我,大地之龙。」中海信口胡扯。

  「大地之龙?这名号陌生得紧,没听说过。」

  「潜山九虎也名不见经传,彼此彼此。」

  「阁下要问甚麽消息?」

  「海宇五雄的行踪,尚望见告。」中海问。

  对方久久方反问道:「阁下问海宇五雄,有何用意?」

  『在下与疤眼老三是朋友,久未通音讯,所以向诸位打听他的下落。」「你问对了。」
对方大声答,口气充满恐惧,又道:「你能保证在下的四、六弟的安全么?尊驾既然是疤眼
老三的朋友,彼此都是线上的同道,不会与咱们为难的吧?」

  「当然,当然。」

  「五雄上月梢曾在处州府,可能正前往福建行道。」

  「真的?」

  「决无虚假。」

  中海将剑一抛,说:「树下有你们的同伴,有见了。」

  声落,他已远撤三丈开外,一面飞掠一面叫:「官兵已大举搜山,你们得赶快远离。」

  得到海宇五雄的消息,他心中狂喜,折出小径,乘夜向瑞金赶路。

  天罡星抢走了一匹马,奔入群山深处,狂喜之馀,找处偏僻的角落打关皮鞘一看,气得
半死。

  皮鞘内全是石头,那有黄金的影子?

  他恨得直咬牙,心有不甘,乘了驮马往回走,赶近梓山附近,已量三更过後了。

  远远地,梓山村人喊、马嘶、大吠、火起,杀声震耳。

  他吃了一惊,勒住坐骑站在半里外,向火光起处看去。不错,确是梓山村出了乱子。他
咬牙切齿地想:「哼!这些王八蛋可恶,想不到我天罡星做了一辈子的强盗,今晚却在阴沟
里失风,抢石头来了,日後传出江湖,岂不笑掉同道们的大牙?」

  他不知村中发生了什么,猜想兵勇们或许发现劫金贼要去而复返,所以虚张声势吓人。

  他想入村但又怕兵勇们有备,脱不了身,一时踯畴难决。

  他在岗顶行劫,没看到岗下有潜山九虎也在下手,因此不知发生了甚么事。正委决不下
间,突见前面小径中奔来五个黑影,奔走如豕,似乎每人都背了重物。

  只消一看黑影们的光景,便猜出来人决不是兵勇,更不是村民,而是同道。

  他心中一动,立即将驮马赶入林中,在路旁一伏,一面等候来人,一面付道:「妙极了
,可能是同道,盯住他们,如果他们到手的不是石头,见者有份,我何不分他们两包?」

  五个黑影渐近,他突然跃出路中,扬了扬等中的竹刀,大叫道:「相好的,光棍不挡财
路,但得借光些儿。官家的黄白,见者有份。」

  五个黑影在两丈外站住了,是五个蒙面人,有四个背著的不是金银包,而是四个人。五
人左右一分,背上的四个人溜下地,踉跄地站住。

  唯一没有背人的黑影哼了一声,沉声问:「朋友,那一条线上的?在何处得意?可有山
有柜?」

  天罡星哈哈一笑,说:「开山大庾,立柜梅岭。」

  「尊驾是天罡星洪当家?」对方问。

  「正是区区。」天罡星答,心中有点虚;对方不是无名小卒哩!

  「阁下不盘咱们的道,便狂妄地出头露面叫字号,你很狂。哼!你吃过界了,朋友。」

  天罡星硬著头皮说:「朋友,大号如何称呼?」

  「潜山九虎,我,插翘虎罗健。」

  天罡星吁出一口长气,闪在一旁说:「好罢!算老夫倒霉,碰上你们也是一寨之主。怎
么样?得手了么?」

  插翅虎沉重地长叹一声,上前说:「别提了,几乎葬送了四位贤弟,这些王八蛋精明得
紧,在附近布了高手,捉了咱们两个放火的,总算冒险将人救出了……咦!原来是你。」

  插翘虎一面说一面走近,看情了天罡星的穿著面容,无名火起,叫声中伸手拔剑。

  天罡星吃了一惊,退後两步道:「罗老弟,我怎么啦?」

  插翅虎一面迫进一面怒叫道:「狗东西!原来你是官兵的爪牙……」

  「甚麽?」天罡星怒声问。

  「你这厮和另一名同伴鬼鬼祟祟,午间在山北落在咱们的眼中,在下心中生疑,派两位
负责放火的贤弟盯你们的梢。你先走,你的同伴却在後面愚弄在下的两位贤弟,将他们击昏
;以致被擒……」

  「且慢往下说,等一等,咱们有误会。」天罡星抢著叫。

  「误会?你否认这些比青天白日还明白的事实?」

  「在下说的也是事实。不错,在下曾和一个姓海名龙的小伙子同行,为了劫金的事情,
彼此意见不合,他反对向迎金队下手,而我却想得紧,因此各行其事。他在後面所做的事我
一概不知,而我却在南面的岗顶动手,抢了一匹驮马,马上带的不是黄金而是石头……」

  「哦,在岗顶动手的人原来是你?」插翅虎插口问。

  「当然是我,驮马还放在林中哩。」天罡星答。

  「那就怪了,为何你那位同伴要打昏我的人?」

  「我怎么知道他的事?」

  「他是何来路?」

  「在湖广做案的晚辈,被人检了首尾,官府正出赏格拿他。唔!恐怕他认为你们是官府
派来抓他的人,所以误会了。」

  插翅虎同意了天罡星的见解,又问:「有一个自称为大地之龙的人,说是海宇五雄的朋
友。那家伙可恶极了,暗算了我两位贤弟作为人质,探问海宇五雄的下落,可是尊驾的朋友
?」

  「大地之龙?见鬼!江湖上没听说过这号人物,海宇五雄也没有这种朋友。唔!恐怕是
他。」

  「谁?」

  「就是那姓海名龙的家伙,他与疤眼老三有过节。」

  「他说他是疤眼老三的朋友。」

  「定是他,不然他怎敢挟人质问下落?不怕你们日後找他算账么?」天罡星有条有理地
说。

  插翅虎勃然大怒,问:「那狗东西该死!我非找到他不可。洪兄,他目下……」

  「他要到漳州府有事,甚么事他没说。你们如果要找他,务必小心,那小子身手了得,
且机警过人。」

  「哼!他非死不可。」

  天罡星到林中牵出驮马,信口问:「押运的人还在村中么?」

  插翘虎示意四名兄弟将人背起,说:「不必去了,全是石头,不知是谁定下的金蝉脱壳
计,金银早就先一步运走了。只怪咱们太大意,岂有事先将运金队的行期告诉人的?他妈的
!真是阴沟里失风翻船,无趣之极。刚才咱们入村救人,那些家伙还在得意洋洋骂咱们是中
计的蠢驴呢!你如果不死心再去讨没趣,恐怕要有大麻烦,不去也罢。」

  天罡星只好死了心,很很地将驮马戳了一竹刀,咒骂道:「狗娘养的!太爷不将金子弄
到手,岂肯廿休?路上失风,大爷到瑞金再打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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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裘在拍卖行的橱窗挂着
当掉五花马只剩下关节炎
再没有周末在西门町等我
于是枕头下孵一窝武侠小说
来一瓶高粱哪 店小二

※ 来源:·BBS 水木清华站 bbs.net.tsinghua.edu.cn·[FROM: 166.111.1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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