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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ampaign (原野),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大地龙腾(剑海腾龙前传)-4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Oct 6 21:44:15 1999), 转信
发信人: stoneman (小石子),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大地龙腾41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ue Dec 1 22:22:11 1998)
好麽?第一,我告诉你,敝集确已请到两位高人,至於他们的名号,恕难见告。其二,不管尊驾为何
而来,只要不是嵩高庄请来的高手,都是本集的上宾。基三,如果阁下有能耐杀了狂丐,四百两黄金
绝不食言。其四,不必问规矩是何人订的,先付两百两,但有条件……」
龙郎中摇手止住了他的话,道:「在下既然想发财,自然先得打听清楚。」
「不错,尊驾还有什麽需要问的?」
「二爷,你错了,交钱杀人,用不著追根究底,刚才你说有条件,在下先说我的条件,你觉得
如何?」
「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其一,不必先付定金,只须蓄金以待,事成再交。其二,狂丐何时到达,消息由你们供给。其
三,在下的行动,不许你们干涉。假使你们派人监视在下,此事便作罢论。如何?」
「条件对我方大为有利,就此一言为定。」
「你们的条件……」
「很简单,以狂丐的头,交换赏格。」
龙郎中冷冷一笑,挥手道:「笑话,你以为龙某会提著脑袋讨赏麽?废话!龙某的飞刀百发百中
的,决无虚发。老兄,割脑袋的机会断不会有。」
「那……那如伺取信?」
「你们在嵩高庄可有眼线……」
「不!没有。」邱士雄抢著说。
龙郎中冷哼一声,冷冷地道:「老兄,何必在龙某面前耍花招?你们如果没有眼线,绝不会收买
龙某做凶手,怎会坦诚相商?不然在下恐怕还未落店,便被诸位留下了,至少也派人监视,防备在下
是嵩高庄所请来的人,是麽?狂丐到达嵩高庄,在下宰了他,贵集的眼线自会据实呈报,还要提头领
赏?你们把在下当成什麽人看了?哼!」
一名护院似乎不服气,冷笑道:「阁下的飞刀绝技既然了得,何不让咱们开开眼界?」
龙郎中瞥了他一眼,将茶盘中的三只茶杯递过,淡淡一笑,叉腰站起道:「老兄,你可以向任一
处方向丢。」
所有的人全都站起身来向後退,惑然地盯视他。他手上没有任何刀影,直缀长及膝部,没系腰带
,即使怀中藏有飞刀,掏出来极为不易,他的飞刀藏在何处?
护院双手分握三个茶杯,右一左二,缓缓退至院中。
龙郎中双手叉腰,相距护院丈馀,亦步亦趋,虎目神光炯炯,紧吸住对方的眼神。
护院右手一扬,佗势掷杯。
龙郎中屹立如山,纹丝不动,只向对方冷然微笑。
护院想使诈,杯并未掷出,见龙郎中不上当,怪眼一转,妙计又生,突然三指一挑,右手的酒杯
飞起,从右肩稍上处飞越,想将茶杯从肩上抛向身後,心道:「好小子,你再高明,总不能叫飞刀折
向而在我身後将杯射中吧?」
岂知杯刚脱手,龙郎中的大袖中白虹一闪,接著电芒入目,「当」一声暴响,茶杯就在升至肩上
方还未下落瞬间,炸裂成百十片碎片,几块碎片更击中他的颈侧。
「哎……呀!」他惊叫,向左急闪,左手的两只茶杯下坠,他才听到飞刀啸风之声。
「乒乓!」失手坠地的两茶杯,距离地面一尺左右炸裂,碎片纷飞。
三尺外,两把飞刀插入地中。几乎尽柄而没。至于第一把飞刀,则贯入三尺外的槐树干上。
「我的天!」护院惊得毛骨悚然,失声惊叫。
龙郎中若无其事的将飞刀拾起,掀开衣尾,将之插入暗藏在内的皮护腰上。原来,他早料定对方
要试技,在袖中预藏了三把飞刀。
回到坐处,他泰然地坐下道:「为免走漏风声起见,诸位可以走了。狂丐只要一到,可派人到店
中找我。在下尚要歇息,不送了。」
邱士雄喜於形色,带众人告退。
到了店外,他阴阴一笑,向白二爷问:「老二,怎样?」
白二爷也阴险一笑,阴森森地道:「已可完全断定他不是嵩高庄请来的人。至於这家伙的来路,
恐怕……恐怕是隐姓埋名在江湖上混,藉机找寻所要找的东西,满怀秘密的风尘奇士。这种人不好相
与,咱们可得小心了。」
「反正他对我们有利,管他是何来路。」于三爷接口。
白二爷沉吟片刻,道:「老大,咱们何不请他到寨中招待?」
「你是说,引狼入室?」邱大爷吃惊问。
「唉!老大,你真傻,杷他招待在金碧楼,等他杀了狂丐,便叫他和能王爷打交道,那不就完了
麽?」
「这……这怎麽行?金碧楼是我事急藏身之处,而且花园对面就是天香丫头所住的天香楼,楼下
是你几位大嫂的居室,那……那还像话麽?」
「你真是,你舍得将四百两金子让他带走麽?必要时恐怕还得请天香侄女……」
「什麽话?你……」邱大爷怒叫。
白二爷不以为意,抢著道:「老大,别误会,我是说,必要时天香丫头的迷魂香还得派上用场,
金碧楼机关密布,加上天香侄女的迷魂香,他龙郎中即使有三头六臂加上一对翅膀,也……哈哈哈!
怎样?」
「不错,好!咱们这就回去请……」
「老大,你真是个冒矢鬼,这时转回去请他,岂不令他生疑?明天咱们治酒替他接风洗尘,乘机
留驾岂不妙哉?」
「有道理,就这麽办!」
谈谈说说中,定下了杀人灭口的毒谋。
龙郎中在廊下小坐片刻,像是个石人,想得入神,脸上的神色瞬息万变。接著起身往上房走,推
开门又突带上,闪身贴壁躲在邻房的门旁,轻灵得像一只伺鼠的猫。
片刻,邻室的房门悄然而开,和他同时落店的中年人闪身外出,扭头一看,便看到了贴壁而立的
龙郎中。
「老兄,你好。」龙郎中含笑向中年人打招呼。
中年人吃了一惊,惶然问:「你….你躲在房门外干什麽?」
龙郎中倚在门边,笑道:「就等你,老兄。」
「等我?」
「是的,你老兄躲在窗内听了许久,大概全听到了。老兄,谁派你来盯梢的?说吧!我等候你老
兄的解释。」
「你这是什麽话?你……」
龙郎中左手一伸,闪电似的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向前带,脸色一沉,食指倏伸,顶住了对方的喉
结,冷冷地道:「老兄,你如果想反击的话,我就顶破你的喉咙,乖乖回答我的话,安静些,别自讨
苦吃。」
中年人惊得脸色泛青,恐怖地叫:「是……是于三爷派……派我来的。」
「你贵姓?」
「我……我姓廖……」
「廖兄,咱们屋里聊聊,亲近亲近。」
不管姓廖的肯是不肯,老鹰抓小鸡似的提入房中。许久,姓廖的满头大汗出房,龙郎中送至房门
口,低声笑道:「廖兄,不送了,多蒙指点,不敢或忘,一百两黄金绝不食言,请静候佳音。」
由於近来三村械斗,赶集的人数锐灭,集场已没往昔那般热闹,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村民和商旅,
已减少到最低限度,因此广场中的摊铺显得异常零落。
一早,龙郎中便在广场的西南角占了一个角落,铺开一块青布,摆上了十来瓶药膏丹丸散,还有
十馀小捆草药。山□杖插在地上,布招儿迎风招展。
他坐在卷起的马包上,一本正经的吹他的箫,低徊婉转的箫声,与吵杂的人声相应和,虽则人声
吵,但箫声依稀可辩。
近午时分,艳阳高照,臭汗的气味熏人,已是旺市时分了。
龙郎中的生意不错,原因是昨天嵩高庄的事传开来了,村民一传十传百,经过他摊位前的人,全
向他投以好奇的眼光。半天的功夫,他的跌打损伤药全卖完了,其他治病的药,也所剩不多啦!
他摊位的右首,是一座熟食摊,靠近往来大道,不但赶集的人在摊上就食,连大道上往来的人,
也有食客光顾,生意不错,遮阳篷下两行食桌,在近午时分经常客满。
有些食客不用桌椅,左手两卷煎饼夹了些碎肉,加上两截大葱,右手是一碗小米粥,蹲在树底下
吃得津津有味。
龙郎中的药快卖光了,看看天色不早,草草将青布的一角掀起掩住了瓶瓶罐罐,买了两卷煎饼,
裹了一大段牛蹄筋,夹上两根食拇指粗的大葱,右手端一壶酒,退到後面一株槐树下,倚树大嚼。
树後面,三个大汉却蹲著吃,中间放了一张小木椅,小椅上的盛盘中,有切成大块的肉块。三个
人左手提著酒壶,右手抓著肉块往嘴里塞,一面吃,一面嘀嘀咕咕地低声商量,语声甚低。在人声吵
杂的市集里,大声说话也不一定能够听见。谁知道他们在说什麽呢?
龙郎中本来没有留意後面的人,他一面吃喝,一面留意著四周岔眼人物。蓦地,他似乎听到了什
麽,心中一动,留上了神。在人声吵杂中,他居然听了个字字入耳。
三个大汉做梦也没料到有人会听到他们的话,毫无戒心地讨论他们的事。
蹲在最外侧的人吞了一口肉,低声道:「你们既然已摸清了附近的地势,也打听出来了些什麽人
了,那麽,我们也该有所决定了。」
「大哥,一切由你的意思定夺。」左面那人含糊的答。
大哥摸出一制钱,道:「咱们由老天爷决定,钱若现出正面洪武两字,咱们接受平邱集的聘请,
反之则接受泰山村的钱。」
右首那人放下酒壶,用衣袖擦去他嘴上的油渍,道:「怎样?咱们既然已经打听清楚双方的实力
了,还由老天爷决定帮谁?」
大哥裂嘴一笑,玩弄著制钱道:「正视此意,双方的实力相当,只好让老天爷来决定了。」
「可是,平邱集出得起价钱。」
「但也别忘了,泰山村所请的枯骨魔僧这几天可以到达。」
大哥说出泰山村所请的枯骨魔僧行将到达,把偷厅的龙郎中吓了一跳,魔僧如果到了,还真不容
易对付哩!
左首那人摇摇头道:「大哥,平邱集请的人也快到了哩。」
「二弟,在未探出请来的人是谁之前,咱们必须有所决定,是麽?假使平邱集请了本会的人助拳
的话,岂不糟了?」
「三弟,别忘了,五天之後重阳日,咱们还要在归德府聚会,听候差遣。这次少会主已安排下了
天罗地网,志在必得,那小丫头的功力再了得也逃不过厄运,假使咱们不先找些银子痛快几天,日後
万一死在小丫头手中,做鬼也不甘心。」
「大哥,那小丫头到底是谁?」
「不知道,反正她挑了本会徐州秘窟,小小年纪有此能耐,决非无名之辈。少会主已传下了金银
玉版令,召集附近五百里内的会众,限期赶赴归德,搜寻那小丫头的下落,不怕她飞上天去。」
二弟不耐地叫:「别废话了,日子长著呢,咱们赶快决定,先找些银子快活快活再说。」
偷听的龙郎中被金银玉版令吓了一大跳,接著心中一动,暗道:「好小子!希望你们的钱抛出反
面。」
「叮」一声轻响,大哥将制钱弹得跃起五尺,被他一把抓住,摊开手掌一看,道:「反面,咱们
到泰山村。」
「好!咱们赶一步。」二弟站起道。
龙郎中转身一把扣住二弟的肩膀一带,将对方转过来,冷笑道:「老兄,你们要到泰山村帮他们
杀本集的人?你好大狗胆。」
二第一声虎吼,一拳疾飞。
龙郎中左手一拨,右掌疾如电闪,「拍拍」两声暴响,两耳光抽得结结实实,二弟一声怪叫,飞
撞出八尺开外,趺了个仰面朝天。
大哥一声怒吼,急冲而上。
「站住!」龙郎中沉喝。
这儿起了冲突,立刻招来了大批村民。
大哥被龙郎中的沉喝吓了一跳,脚下不由一慢。
龙郎中向围拢的村民高叫道:「这三个家伙是想到泰山村投奔枯骨魔僧的人,枯骨魔僧是个杀人
不眨眼的贼秃,受聘泰山村,要对付贵集,你们认为要不要将他留下?」
「快请邱大爷来,先打断他的狗腿。」有人大叫。
一呼百应,咒骂喊打之声应之而起。
龙郎中反而在一旁收他的摊子的药,不加理睬。
三大汉知道不妙,背起被击倒的人,奋勇夺路打出西村,溜之大吉。龙郎中不动手,谁也拦他们
不住。
龙郎中刚收拾停当,于三爷已经闻讯率人飞骑赶来,问明了经过,一面派人追赶三大汉,自己迳
自前来找龙郎中,见面便焦急的问:「龙老弟,刚才那三个家伙真是枯骨魔僧的党羽麽?」
龙郎中不慌不忙的将马包挟在胁下,道:「是不是党羽我不敢认定,兄弟只不过在他们口中听说
是投奔魔僧的人,将贵集的动静全打听清楚了,要返回泰山村,可惜,人多手杂碍手碍脚,反而让他
们溜掉了,如果将他们擒住,定可将泰山村的消息全部弄清。」
于三爷立即利用机会,道:「老弟台,那魔僧虽说功力比狂丐稍差一筹,但凶狠残毒,心如豹狼
般,泰山村将他请来,加上原来的东平四霸,不啻如虎添翼,可怕极了,敝地将危若叠卵。尚望老弟
鼎力相助。请移驾至邱大哥家中从长计议。」
龙郎中不愿立即表示愿往的心意,摇头道:「对不起,兄弟只住客店,住客店也比较自由自在了
些,而且不会引起贵集的仇家注意。」
「老弟台但请放心,邱大哥的宅中十分清静,老弟尽可任意出入不受拘束。客店中的客人往来繁
杂,反而会引起仇家的注意呢。老弟务请看在兄弟份上,移驾一行。」
龙郎中略一沉吟,勉强地道:「好吧,但兄弟先申明,那枯骨魔僧与兄弟无怨无恶,素无往来,
兄弟不能和他动手。」
「那……那老弟与狂丐……」
「多年前狂丐杀了在下一个朋友,所以在下答应以四百两黄金交换他的命。不然,一千两百两黄
金在下也不见得答应,你以为狂丐的命只值四百两黄金麽?」
于三爷心中大定,笑道:「只要除去狂丐,四百两酬金之外,大哥尚会另奉厚礼。这就走,且到
大哥家中商量。」
他不再提枯骨魔僧的事,心想:那魔僧如果到来闹事,你龙郎中还能袖手旁观不成?邱大爷的宅
第在前村的北面,後面有一座宏大的花园,楼房近三十栋,都是新建不久的宏丽建筑,比起附近的村
屋,简直相去霄壤,十分突出,一看便知是富甲一方的王候巨豪府第。
第五进後,左右分建了两座高有三层的大楼,回廊连络著东西两院,後临大花院,楼附近花木扶
疏,幽静脱俗。
西楼叫天香,东楼叫金碧。两楼遥遥相对,中间隔了一座建了假山的亭台後院,北面俯瞰著大花
园。
金碧楼,名义上是邱大爷读书养性的地方,非经许可,即使亲信役仆亦不许擅登。有十名健仆负
责洒扫,没有女人。其实,楼上是他和三位拜弟及少数几个心腹聚会的所在,最下层建有地牢。楼上
不知层经策划了多少霸占豪夺的阴谋,地牢中更不知暗杀了多少无辜。
地牢侧方,有一条地道内通向内院的密室卧房,外通大花园外秘密出口。平时出入,则经由回廊
直达内院,而地底下的秘径,只有他的妻子和女儿知道,万一内院有警,可逃至金碧楼或者乾脆逃出
花园的秘径。
他有两女一子,儿子俱皆早已成家,住在第三进,女儿今年十八岁,也已有了婆家,但谁也不知
道未来的新郎是谁。西楼叫天香,女儿的名字也叫天香,这是她的专用香闺,除了伺候的丫环使女,
外人决不许走近楼房的花木,是男人的禁地。
村中的人都知道邱姑娘有了婆家,但不知许了什麽人。而这位邱姑娘,经常劲装带剑跃马盘弓在
附近驰骋,也经常带著大群仆人使女至外面游玩,一去十天半月并非奇事。人长得既娇又艳,但脾气
火爆,谁恼了她,她会用马鞭子将人揍得半死,所以只要远远地看到邱姑娘的胭脂马,便相戒走避,
免得自找麻烦,她成了人见人怕的泼辣货。任谁也得让她三分。
前集没设有武馆,後集却有。邱爷本人只会花拳绣腿,三个拜弟都是一二十个人近不了身的行家
。因此,主持武馆的责任,落在老四吕岳头上。
老四吕岳人很老实,是个朴实而和气的好汉,但他的凶头刀却凶猛泼辣,一刀下去保证可以将一
头大牛的脑袋砍个皮骨不连。因此,武馆中所请的武师,全是且有真才实学决不含糊的高手,不然便
不配任教师爷。而邱府的护院保镖,听说每个人都没有三头六臂,至少一个人对付十个小强盗是决无
问题的。
邱爷的三个拜弟都是有家室的人,宅第落在村的东面。二爷小诸葛白英的偏院,就与邱大爷的东
首相邻。
为了不让四百两黄金溜出银库,小诸葛出得好主意,不仅是引狼入室,而且是引煞神上门。
龙郎中当然不傻,他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硬往龙潭虎穴钻。
白二爷已有万全准佣,不但派人检查龙郎中留置店中的行囊,也趁龙郎中安置在金碧楼的机会,
亲自检查由仆人带至雅室的马包。但他失望了,马包和行囊中,没有任何可疑物品。
龙郎中被安置在二楼,三楼是邱大爷的养性居所。当天下午,楼下大开盛筵,邱大爷与三位拜弟
率领著一群保镖参与盛会,至於沂州双煞和神弹子田辰一群人,并未参与盛会,他们被安署在白二爷
家中,还不知道龙郎中已被邱大爷以重金请来了呢。
前进大厅西首有客室,那儿静悄悄地,似乎并未留有客人,但由进出的仆役神色估计,必定有神
秘上宾。
盛筵在二更後方散,若大的一楝金碧楼,似乎只住有龙郎中一人。他所住的雅室在西首,从明窗
可以看到对面二十丈外的天香楼,推开门沿走廊折出,可到窗外的外廊。外廊绕楼一匝,可以流览四
周的景物。
龙郎中已有了七分酒意,手持竹箫,信步出了外廊,留意著四周的景物。大地黑沉沉地一片,星
光不时从云层中透下,阵阵秋风带来了寒意。下面,灯光明灭不定,看上去一片凄清。他深深吸人一
口气,自语道:「这家伙老奸巨滑,不易对付,我必须证实他的身份,才能迫出内情来,不然他抵死
不认帐,岂不自费心机?恐怕这家伙已看出我将不利於他了,不然怎会把我送来这处机关重重的地方
呢?我得预留退步,摸清底细再说。」
低头向下看,离地五丈馀。假使下面的四周石阶没有机关,也不易一跃而下。往上一看,是三楼
的飞檐,高约三丈,上去不难,但往上走可不是办法。
摸摸窗格,他发现是径寸的铁格子,没有削铁如怩的利刃,不可能破窗而出。轻敲板壁,俱是沉
重的木料所建,由声响估量,厚度不在一尺以下,比铁窗格更难对付。他找出一把匕首,默运神功从
地板壁处压下,力道发出十成,仅压入三寸左右,显然地板的厚度也在一尺以上。
「这老贼建造这座楼,坚固得令人吃惊。哼!三楼上定然有古怪,我必须设法上去看看。」他向
自己说。
转回走廊,顺手关上了廊门,眼角瞥见邻室的明窗内有人影一闪。他心中暗懔,心道:「有人在
暗中监视,我得小心。身在虎穴,大意不得,今晚……」
蓦地,他听到外面似乎有黄叶掠地之声,心中一动,立即闪在门後,悄然拉开廊门,从门缝向外
瞧。
果然不错,来了不速之客,两个高大的黑影,鬼魅似的出现在外面的廊下。
「这两个家伙好大的胆子。」他想。
两黑影一穿夜行衣,一穿长袍,穿劲装的人背上系剑,穿长袍的人挟了一根杖,脑袋光光,是个
和尚。
「难道是枯骨魔僧来了?我可不能让他看到本来面目。」他心中暗说,悄然取出一条黑巾蒙上了
鼻。
两黑影果然大胆,也似乎熟悉楼上环境,迳自推门而入,脚下悄然无声。
龙郎中躲在门後,严阵以待。
邻房的房门倏地悄然而关,窜出一个黑影,弹指发声,一闪即没。
两黑影随即进入邻室,门悄然的关上了。
龙郎中心中一怔,原来是楼上的熟客哩!疑云大起,火速外出,贴在明窗侧耳倾听。因为室门不
但沉重无比,而且闭得严密,在门缝中决听不出室中人说的话,而明窗是绵纸所糊成的,薄而近乎透
明,声音可以□出,只不过是不易听清楚而已,他耳力通玄,居然被他听得真切。首先,他便听到极
为熟悉的声音;那是枯骨魔僧的声音,字字入耳:「快说,那龙郎中到底是何来路的?徐州三个小痞
棍到泰山村投效,说那家伙要找贫僧剥皮抽筋,到底是真是假?」
另一粗哑的声音道:「这人来路不明,江湖中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
「他目下在何处?佛爷要活剥了他。」
「大师切勿妄动,他……」
「为什麽?」和尚急躁地问。
「巴图活佛著在下转告大师,那家伙是邱老狗请来专门对付狂丐的,等他宰了咱们唯一强敌,再
对付他还未晚,大师务请忍耐。」
和尚略一停顷,恨恨地道:「好,且让他多活些时日,藏珍处所查明了麽?」
「已查出在楼下水牢旁的秘室中,但目下尚摸不清入室的机关,因此巴图活佛著在下转告大师,
今晚暂行忍耐,待查清底细再要老狗的命,以免老狗毁珍逃走。」
「有把握查出麽?」
「当□M,在下混身投入老狗的保镖之列,所为何来?自然不会轻易浪费时光,半年来,金碧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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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也喝酒吗?
圣母也流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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