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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ampaign (原野),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大地龙腾(剑海腾龙前传)-4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Oct 6 21:46:03 1999), 转信
发信人: stoneman (小石子),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大地龙腾46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ue Dec 1 22:31:36 1998)
「受人之恩不可忘,恩公……」
「找在下的人来了,两位何不暂在一旁看看热闹?」
教师爷和打手雄纠纠地进入店中,四个人在门口叉腰一站。赤炼蛇生得尖头小耳,红光满脸,戾
气外露。
他向中海一指,向威镇八方说:「王兄,必是这家伙了。那两个脸有病容的男女,男的就是分水
犀广斌,洞庭王手下的得力红人,把他弄到手送至汝宁,定可获赏。」
分水犀与村姑坐在中海左首一副座头,站起冷笑道:「姓周的,想不到阁下在这三不管地带做起
跑腿的来了,不嫌辱没了你这一山之主麽?原来是你在捣鬼,难怪在这麽一个人生地疏的小镇也会有
人在我分水犀的头上打主意,我真想不到会是老兄你呢。来吧!啃们该算算老账了。」
赤炼蛇向後退,嘴上仍不饶人,说:「你这头水犀上了岸,等於鱼儿下了锅,神气个什麽劲?阁
下的主子已成了洞庭湖水汊中的死鱼,还有谁替你撑腰?你认命吧!成大庄主在等著你的脑袋下锅哩
徐爷与成大庄主有交情,他这儿高手如云,你已是插翅难飞。太康溪水浅,你也无法水遁,还是乖乖
地听候处治,或许可以保全性命,不然你将死活两难。别认为你找来了一个帮手就神气活现地,来一
百个同样是枉送性命。」
威镇八方独自上前,在中海的座前叉腰一站,虎视耽耽,不住地向中海打量。
门外,卫府的四个人一字排开,冷眼注视著厅内的变化,等候结果。
中海乾了一碗酒,含笑盯视著威镇八方,踢开一张木凳,笑道:「坐下吧,朋友。在下没有三头
六臂,怕什麽?你老兄贵姓?难道要在下请你上坐麽?」
「你贵姓?」威镇八方冷笑著问。
「你想攀亲麽?」中海一面斟酒一面问。
「阎王爷想和阁下攀亲。」
「真的?」
「不假。」
中海手一动,整碗酒泼在威镇八方的头脸上,推椅站起说:「好吧,街心外见,看看谁先和阎王
爷攀亲。」
威镇八方勃然大怒,一声虎吼,疾冲而上。
中海手一抄,桌面掀飞,酒菜泼了威镇八方一头一脸,菜汁淋漓。
不等威镇八方有所举动,中海迅捷如电欺上,铁拳疾飞,「噗」一声击中对方的右颊。接著以迅
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抓住对方的双脚,喝声「去你的!」
「拍哒!哗啦啦……」暴声震耳,威镇八方飞出了明窗,撞垮了窗格,跌到街外去了。
中海穿窗而出,一把抓起尚未爬起的成镇八方脱手便扔。威镇八方会飞,在四周镇民的哗叫声中
「叭哒」两声,跌在街心中向前直滚。
中海取汗巾擦掉从威镇八方身上溅来的菜汁,向从店门奔出的赤炼蛇哈哈大笑道:「回去叫身手
高明些的人来,打这种脓包真没意思,哈哈哈哈!」笑击未落,他已跃入破窗。
徐府共来了十二匹马十二个人,见威镇八方被人扔死狗似的从店内扔出店外,再从店外扔到街心
吓得手脚都软了,一时还不知怎麽办才好。
街北此时又冲来了四匹健马,四名骑士火速滑下鞍桥,其中一个穿青袍的人快步进入店中。
中海在另一副座头落座,向店伙叫:「重整杯盘,快!打坏了生财器具,在下照赔。」
卫府的四个人到了,二总管笑里藏刀卫存宗满脸堆下奸笑,拱手笑道…「打得好,快哉!威镇八
方算不了人物,他只能威镇敝处的八方牛羊,聊算徐家的三流角色。老弟,在下能坐麽?」
中海瞥了他一眼,踢开一张木凳说:「别忘了,这是酒店,谁都可以坐,请便。」
「在下姓卫,小名存宗。」
「区区大地之龙。阁下有何见教?」
「老弟台光临敝地,不知……」
「在下是过路的,借贵地歇歇脚。」
「哦!看老弟兄的身手,确是超尘拔俗,兄弟佩服。」
「过奖过奖,小意思。」
「请问老弟台目下在何处得意,仙乡何处?」
「仙乡?在下落籍甘凉,只是个鬼都不愿去的糟地方。在下行脚天下,间或做些没本钱的生意。」
「没本钱的生意?」卫存宗似乎不懂,惑然问。
「不错,仿没本钱的买卖。譬如说,招摇撞骗、妙手空空、任打手,做论件计价的职业凶手等等
都是没本钱的生意,混口饭吃。」
卫存宗呵呵笑,问道:「兄弟有件事和老弟商量,不知肯否……」
「呵呵!小事情通常都是最凶险不过的事,必须商量。说吧,在下正洗耳恭听。」
门口人影乍现,穿青袍的中年骑士带了二名同伴出现在店内,叫道:「且慢商量,在下有事请教
请教。」
中海哈哈大笑,笑完说:「所谓请教,意指麻烦临头。老兄,坐坐。你们之间先不必摆出债主面
孔拔刀相向,权且做片刻的朋友,坐下来大家慢慢商量。」
卫存宗与三名同伴本来已怒目相向,大有拔剑拚命的迹象,听中海一说,只好暂按怒火,坐了下
来。
青袍中年人向卫存宗投过一道不屑的目光,在中海的右首落座,说:「在下姓徐,名壁,小字福
全。」
「哦!听说,镇北徐家大爷名福春……」
「那是家兄。」
「那就怪了,你老兄的名是壁,字却叫福全。难道说,尊府以字作为辈名的?」中海有意在挑毛
病。
徐福全淡淡一笑,说:「敝族的辈份以乳名排列,遇上同姓的人方通辈名。」
「哦!恐怕府上定然有难以告人昀秘辛,所以……」
「足下幸勿戏言。」徐福全正色接口。
「呵呵!得罪得罪,咱们言归正传。请教,是怪在下打了尊府的人麽?我这亡命之徒虽然从不惹
事生非,但也不怕事,尊府的人无理在先,怪不了在下出手伤人。」
徐福全摇摇手说:「小误会,老台弟休怪……」
「那就谢谢福全兄不追究的盛情。请稍候,在下要与这位卫兄商量……」
徐福全急急站起,笑道:「老弟,此非谈话之所,诮移玉舍下……」
卫存宗气虎虎地站起,怪叫道:「徐老二,你这是什麽话?来也有个先後,你怎麽喧宾夺主起来
了?」
中海心中暗笑,心说:「这才妙,不然怎会两败俱伤?」
徐福全怪眼一翻,拍案怒叫道:「呸!你配管二爷的什麽事?是谁先招惹这位老弟的?告诉你,
是咱们徐家的人,你……」 \
「大家坐下,别鸡猫狗叫地乱喳呼。」中海大叫,稍顿道:「在下要在这儿落店,不领任何人的
情,有事商量也好,请教也罢,咱们就在这儿说个明明白白。我大地之龙眼睛□只认得金银,不认得
什麽朋友交情,与诸位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更无交情,听不听在我。这样吧,在下吃饱了再和诸位
谈谈,请便。」中海下逐客令。
卫存宗堆下笑,说:「兄弟以至诚邀请老弟至舍下一行……」
「有何要事?」中侮抢著问。
「兄弟是外事总管,有权处理外事,特与老弟情商,希能至舍下一行,敝族长愿以重金礼聘老弟
台为敝族武馆的师父。」
「师父?不是打手?」中海怪气地问。
徐福全插口道:「老弟台,在下愿以银子五百两,礼聘老弟为舍下的教师。」
卫存宗高叫道:「敝族武馆的师父,年酬白银六百两。」
中海推椅而起,大声说:「午间在下必有答覆,这时不必浪费口舌,诸位请离开。」
「这……这……」
「在下在这儿落店,谁也不许前来打扰,不然……」
声落,左右手急动,银芒满室,「叮叮叮叮叮」一阵急响,四面八盏璧灯全都被飞刀射落。
所有的人全都目瞪口呆,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中海举步向壁间走,一面拔出射入墙壁足有三寸的飞刀,一面冷冷地说:「各位的耳朵大概还管
用,不会听错,但在下不妨再说一遍。我大地之龙在这儿落店,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否则他得爬著
离开。至於诸位所提的事,午後在下必定登门作覆。言尽於此,诸位可以走了。」
卫存宗很聪明,立即行礼告退说:「兄弟告退,午後静候老弟台的佳音。」说完,率领著手下向
外走。
徐福全冷哼一声,不怀好意地说:「卫存宗,你少做清秋大梦。」
「徐老二,你也少打如意算盘。大地之龙老弟打了尊府的人,当然得防备阁下阴谋报复,你徐家
的龙潭虎穴无人不晓,我劝你还是少打坏主意歪念头的好。」卫存宗冷冷地说完,走了。他的话是说
给中海听的,份量相当的重。
徐福全正想冲上动手,却看到中海虎目怒睁,心中一寒,只好忍下了。他向手下举手一挥又向分
水犀一指。
中海扬了扬手中的飞刀,冷笑道:「徐二爷,你如果仍想找那位朋友的麻烦,哼!动手吧。」
后门口不知何时到了一个留著山羊胡挂著剑的中年老道,这时踏入厅中,用老公鸭似的沙哑嗓子
怪叫道:「你们这些混蛋,都给贫道快滚,贫道要办事。」
分水犀和村姑吃惊地向後退,想从店後逃走。
老道一声狂笑,像个大雁一般飞纵而起,飞越两座桌面,伸出鹰爪般的双爪,凌空下抓。
分水犀将村姑向柜後一推,叫道:「小姐,由店後走。」
叫声中,飞起一脚,踢翻一座木桌,向後急退。
老道一掌震开桌面,脚落实地再次从走道追出,迎面撞上一个徐福全的手下,他竟不管三七二十
一,一掌将那位走避不及的骑士的胁骨拍断了五根。
「啊……」骑士狂叫一声,被抛出八尺开外。
中海大喝道:「老道,你好厉害的碎碑掌,看刀!」
一道银虹破空而飞,射向老道的胸口。
老道伸掌反拍,「铮」一声飞刀断成三段,鬼眼一翻,桀桀怪叫道:「好小子,你敢在我六盘疯
道人面前班门弄斧,道爷要生裂了你。」
叫声中,疾冲而上,伸手便抓。
六盘疯道拍刀的浑雄掌力,令中海心中一凛,不敢硬接,身形一晃,徐老道的身侧掠出,向破窗
急射,一面叫:「老道,街心上见。」
六盘疯道不理会中海,迳朝逃向屋後的村姑飞抢。
中海一声叱喝,三把飞刀齐出。 、
老道发觉中海的喝声宥异,火速回身,「笃笃笃」三声轻响,三把飞刀全击在老道的胸口,齐向
外崩,飞刀尖全断了,毫无用处。
「你非死不可。」六盘疯道狂吼,舍分水犀狂追中海。
中海吃了一惊,向窗外穿出,心说:「这恶道刀枪不入,我得用智取。」
到了街心,身後六盘疯道形如疯狂地飞扑而来,两人在街心开始追逐。中海手按剑靶,幽灵似的
闪动,任由恶道掌爪并施也沾不了他的衣袂。他在等待机会给恶道致命一击,机会未至,他不愿拔剑
免得恶道看出追电剑是神物而早作防范。
「老道,你找分水犀有何贵干?」他一面游斗一面问。 .
六盘疯道的爪风掌劲直逼尺外,风雷之声隐隐可闻,此刻一见狂攻了十馀招仍然劳而无功,无名
火起,停止用掌拔剑怪叫道:「那两个男女是洞庭馀孽,在贫道的追逐下多次脱逃,这次他们逃不掉
了。你必定是他们的党羽,该死!杀!」
暴吼声中,攻出一招「花中吐蕊」,五剑似乎在同一瞬间攻出,剑啸剌耳。
中海向左飘,狂笑道:「好厉害的剑招,但灵活不足,强劲有馀。」
「再接我一招!」六盘疯道叱喝,根本不理睬中海是否拔剑回敬,自以为刀枪不入,谅中海也无
奈他何。
中海又向左闪,恶道的第三招「日月如梭」又到,恰好截住中海的退後,几乎中的,一发之差,
被中海从剑尖前飘走了。
恶道心中也一懔,不敢再狂妄了,一声冷叱,如影附形跟进,绝著「斗转星移」立时出手,裂肤
刺骨的剑气,形成一道劲烈的涡流,如虚似幻的剑影排山倒海一般向中海射去。
蓦地,光华乍现,响起中海一声低吼,光华从恶道的如山剑影中锲入,突然外张,再猛地收缩。
龙吟乍起,剑气迸发,人影乍合又分。
「叮叮!」两声锵锵的清吟在人影乍分时传出,剑气倏敛。
中海飞退八尺,追电剑仍在隐隐震呜。他擦掉额上的汗水,徐徐收剑入鞘,大踏步向店门走去。
恶道站在原地,脸色逐渐发青,身形不住晃动,颊肉抽搐不已。他的剑先前向前举起的,这时颤
抖著向下徐降,脚下勉力支撑著身躯,一双怪眼似要突出眶外。他的左胁心坎的下方,鲜血一阵阵有
节拍地向下流。 ,
「叮!」他的剑终於失手堕落在脚下了,身形一晃,脚下一乱,但他仍然强行支持住不倒。
「站住!,你……你用的是……是什……什麽剑……剑法?」他用沙哑的嗓子厉叫。
中海前脚站在门内,後脚还在门外,手掀著帘子,缓缓扭头一字一吐地说:「道长,你的剑术不
弱,可是你自恃玄门气功了得,却没料到在下的剑可以断金切玉无坚不摧,因此你毫无顾忌地大意抢
攻,自取败亡。在半个时辰内你如果找到治伤圣药,性命可保,但从此你已不能再与人争强斗胜了;
心肌已伤,复原无望,好好修下半生,必定可保天年。」说完,便待入店。
「站住!为何不……不……不成全我?给我一……一剑,让……让我死……死得英……英雄些。
」六盘疯道疯狂地叫。
中海徐徐转身,冷冷地说:「在下伤人必定伤之有道,杀人究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你的要求,
怨难答应。」说完,迳自入店去了。 ~
六盘疯道一声厉叫,起步急追,奔了五六步,突然「砰」一声仆倒在地,发出一声厉号,突然用
掌在天灵盖拚力击下,四肢一阵抽搐,渐渐气绝,吁出一口长气。
中海重新入座,向分水犀说:「广兄,听老道的口气,尊驾可能是洞庭王的弟兄。」
分水犀走近桌前,沉重地道:「不错,在下与洞庭王是八拜之交。」
「洞庭王目下怎样了?」
「麒麟山庄上月底大举入侵,血战三昼夜,双方死伤极惨,洞庭水寨瓦解冰消。不过,禹大哥实
力仍在,目下已然化整为零,仍活跃在洞庭烟波浩瀚之中,誓与龙虎风云会周旋到底。在下奉大哥之
命,护送苕侄女北来寻找大哥的师门长辈,在岳阳被麒麟山庄的恶贼发现,沿途追杀。逃至德安府,
被恶道追击,以碎碑掌力将我两入击伤,仍然紧追不舍,被他追到这儿,又落在早年的对手中。如果
没有老弟台援手,下场之惨,不言可知。」
中海注视著村姑,惑然问:「那麽,姑娘定然是银凤禹二小姐了,怎麽……」
银凤喟然一叹,接口道:「那次小女子在李叔府中作客,李叔曾是家父的朋友。恩公大仁大义,
义释李叔全家,更不念旧恶,临危拯救妾身出险,此恩此德,没齿不忘。」
中海淡淡一笑,问:「敢问令尊与麒麟山庄的过节,到底是怎麽回事?」
「远因是小襄王那畜生,在秦岭假冒白衣神君的名号……」
「哦!那件事在下知道,近因呢?」
「咦!恩公知道家姐……」
「江湖中有谁不知?请说近因,姑娘。」
「家姐被一位姓龙名中海的人所救,返回故里後,家父将经过致书麒麟山庄,彼此之间无形中断
绝了往来。岂知上月初,麒麟山庄派人送来了龙虎风云会的招降令,限十天之内要家父到麒麟山庄投
到。家父当然不予理会,并严防偷袭。岂知成老狗早有准备,收买了家父的几名心腹,里应外合,洞
庭水寨终於毁在老狗之手。」
「小襄王目下正在分调各派人马,准备在汝宁擒捉一个时男时女的人,听说那人挑了徐州龙虎风
云会的秘窟,看起来不是姑娘了。」中海说。
银凤摇摇头,惋惜地说:「这人我知道,我已从那些小走狗中打听出来了。可惜我和广叔身负重
伤,自身难保,爱莫能助。」
「是谁?姑娘能见告麽?」
「是天文剑的女公子施素素。施姑娘对家姐有救命之恩,而我却无法相助,十分惭愧。这次我和
广叔之所以走西平,便是希望能在路上遇到施姑娘传警,但失望了,反而让六盘恶道追及。」
中海大吃一惊,脸色大变,急问:「禹姑娘,你是说施姑娘可能走西平道麽?」
「听小走狗们说,施姑娘从开封南下,必定走西平道,沿途都有些暗桩侦伺,听说如无意外逗留
这两天可能快到了。」
「小襄王预定在何处设伏?」
「有两处,一在遂平到府城的路上,一在西平至确山大道,志在必得,两条道路施姑娘必须经过
其中的一条。」
中海推椅站起,说:「两位可以走了,在下送你们一程,刚才听广兄的仇家赤炼蛇的口气,可能
徐家有人是龙虎风云会的人,他们绝不会轻易放手的,在下断後,请。」
「恩公……」
「不必多言,快!」
店中鬼影俱无,人都被吓跑了。但街心上却人潮汹涌,大家向破窗下挤,想看看中海是怎样的一
个三头六臂好汉。
分水犀匆匆返回客房,取来了包裹行囊,火迅出店。
中海已在店门口相候,在对面取回坐骑,跨上雕鞍,向店伙叫:「伙计,替我留一间清静的上房
我送两位朋友上路後再回来,叫那些想讨野火的人别来找死。」
分水犀和禹姑娘大踏步出了镇东,上了至商水的大道。中海策马断後,送出半里外兜转马头,留
意是否有人追赶。直待两人已隐身在老龙丘下的树林中,他仍把守在路中许久许久方驰回太康镇。
午牌末,他换了一身天蓝色劲装,仍然穿了披风,跨上健马,徐徐地向街南小驰。
小镇南北相距不足一里,但只有中间一条大街。中段的街道其实并不长,不到百间,而南面和北
面徐卫两府,房舍院子占去全镇的三分之二。站在南首卫府的第一栋大厦的大门口北望,不仅可看清
中段街坊的一切,也可看到北面徐府的第一栋楼房的大门楼。两府的主人,另在距镇三两里处建有别
墅,平时难得住在街上,这时候大概早已得到消息赶回来。
镇上的居民全部站在大门口,恐惧地向中海注视,畏畏缩缩,有人在低声咒骂:「这家伙可恶,
看来他将会投入恶贼们的府中任打手来折磨我们了。」
「的答!的答!的答!」马蹄落在坚硬的街道上,声音敲打著镇民的心头。
中海安坐鞍桥,神色肃穆地向前注视,任由马儿徐徐前行,摆出一付神圣不可侵犯的脸色。
卫府在望,宏伟的大门大开,门内的照壁上,绘有烘云托日图案,两侧的有盖围墙伸展出十丈外
门外有阶,停车廊、下马阶、栓马栏,一应俱全。
门有门楼,门楼顶飞檐高挑,铁马叮当响。楼上朱栏後,站著四名雄纠纠气昂昂的警卫。巨大的
朱漆大匾上,刻了两个大金字:「卫庐。」
大门的台阶上,五个衣著华丽的中年人一字排开,两侧,八名教师爷劲装带刃,虎视耽耽。
「的答!的答!的答……」马儿愈来愈近。
距卫庐还有二十丈左右,已是最後三家店铺了,之後便是卫府的屋前广场,数十株龙爪槐罗列在
广场四周,树叶已经落尽,光秃秃地在寒风中呼啸。
街两旁站了不少人,男女老幼都有。最後第二家商店是糕饼店,突然钻出一个八九岁的小娃娃,
向马儿奔来。
中海一怔,勒住□俯身问:「小弟弟,有事麽?」
接著,奔出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一把将小娃娃抱起,惶然後退,一面低叫:「孩子,不可招惹
这些凶神恶煞。」一面说,一面怨毒地瞪了中海一眼。
中海淡淡一笑,不予理会。蓦地,屋侧小巷中奔出两名青衣大汉,恶狠狠左右齐上,挟住了老人
往後就拖。
老人脸色死灰,虚脱地叫:「卫爷,饶命,小老儿并未……」
中海哼了一声,叱道:「放手,你们干什麽?」
两大汉吃了一惊,火速放手,一个惶恐地说:「这老杀才出言不逊,胆敢对爷台无礼,得罪我家
的贵客,罪不可恕。」
中海脸色一沉,冷笑道:「我警告你,这位老伯伯如有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不信咱们走著瞧
滚!」
两大汉扭头鼠窜,钻入屋角的小巷,溜之大吉。
中海一抖□绳,驰入广场。
门口五名衣著华丽的中年人中,石首那人是二爷卫振堂,第二名是二总管笑里藏刀卫存宗。中间
是大爷卫振明,生得狭□高额,耳後见腮,留著山羊胡,一双鹰目炯炯生光,阴戾之气表露无遗。
马儿不直接驰向阶下,沿右面的槐树小驰,相距五六丈停住了。
「请移玉大厅待茶。」笑里藏刀高叫,又加上一句:「家主人有请。」
中海不下马,高叫道:「那一位是贵主人?」
卫振明堆下一脸阴笑,拱手道:「在下卫振明,幸会幸……」
「听说阁下要请武馆的师父?」中海问。
「正是。此非说话之所,可否……」
「不必了。在下索酬极高,不知阁下出得起价钱麽?」
卫振明脸上有不悦的表情,捺下火气说:「卫某虽说不上富甲王侯,至少也是一方豪富,尊驾需
要多少,何不言明?」
「在下以月计酬,只教三名徒弟,每月白银一千两,先付敬师金。徒弟如若天资不佳,在下拒绝
授艺。」
狮子大开口,卫振明吓了一大跳,暴燥地叫:「什麽话?你……」
中海一声狂笑,兜转马头驰出,一面扭头叫:「在下言出如山,决不二价。如果尊驾有意,在下
在店中等候消息,不妨携银前来相会。」
声落,马儿已驰上街口,蹄声急如骤雨,向街北飞驰。
笑□藏刀已来不及相阻,向卫振明急叫道:「大爷,糟了!咱们如不请他,徐家……」
「呸!你这饭桶!这家伙根本就没诚心受聘,故意找咱们开心,他以为咱们不聘他,徐家便会争
著请他呢!见鬼。你带几个人去看看,如果徐家真用重金请他,咱们得想办法除去祸根,去!」卫振
明暴燥地叫著。
街北徐府的房舍,似乎比街南卫府宏丽些儿。府前的广场广约七八亩,具有小校场的规模。东西
有擂台,场中有驰道、箭垛、梅花桩、较技场、石鼓、石担、石锁,一应俱全。
中海的马先在练武场小驰一周,略微打量四周的形势,然後在四周投来的无数虎视耽耽的目光下
到了徐府的大门前。
他向上叫:「喂!听说你们要招请打手,出得起价钱麽?」
徐二爷福全的上首,是大爷徐福春,中等身材,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留著三绺长须,脸上经常
挂著故意装出的阴笑,站在阶上问:「老弟。你打了徐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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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也喝酒吗?
圣母也流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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