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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ampaign (原野),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大地龙腾(剑海腾龙前传)-49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Oct 6 21:47:20 1999), 转信
发信人: stoneman (小石子),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大地龙腾49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ue Dec 1 22:43:55 1998)
卫府已经精英尽失,卫振明听爪牙们报说中海仍然住在平安客栈,这时正乘马前来找他,不由大
惊失色,立即召集还可派用场的人在门外严阵以待。
中海在阶下勒住坐骑,根本不在意两侧爪牙们的诸葛连弩,安坐鞍桥沉声向上叫:「卫振明,能
听得进在下的忠告麽?」
卫振明脸色铁青,愤然地叫:「咱们无话可说,除了放手一拚之外,没有人要听你的话。」
「你要听的,阁下。你知道你目下的处境是如何凶脸麽?」
「你无奈我何。」
「在下不是指今天,而是指以後,徐福春是龙虎风云会的会友,你知不知道?」
「甚麽?你……」卫振明大吃一惊,如遭五雷轰顶,脚下一软,几乎惊倒。
「难怪,就因为你不知道,所以昨晚才烧他的府第,杀他的人,他本来在下月要到湖广听候差遣
被你这一闹,阁下,你的乱子闹大了。」
「你……你胡……胡说!」卫振明用不像是人的声音叫,脸色泛灰,生像是死人面孔一般。
中海兜转马头,扭头冷笑道:「信不信由你,反正在下已经告诉你了,如果我是你,即使不立刻
逃命,至迟也得在一个时辰之内逃出十里之外,决不会愚蠢得在这儿等待死神的召唤,让龙虎风云会
杀个鸡犬不留,时辰不多,阁下好好准备吧,再见。」
「且慢!你……你怎麽知道徐福春是……龙……龙虎……」
中海将金云玉版副令取出来扬了扬,重行收入说:「阁下大概没有见过龙虎风云会的金云玉版令
这就是,假使你立即派人将黄金千两送到关王庙,在下任由阁下携家带小尽速逃生,但必须在他会友
赶到之前离开,慢了恕不负责,如果黄金不立即派人送来,你便得偿还昨晚的血债。」
说完,马儿四蹄奔飞,冲出广场去了。
卫振明当然没有见过金云玉版令,不由他不信,片刻之後,卫家鸡飞狗走,马和车全装上了值钱
的物品,车辚辚,马萧萧,各奔前程四散逃命,一千两黄金,在众人逃离之前,已经送到了关王庙前
了。
此後,太康镇卫家的所有宅院,在岁月如流中逐渐崩圯,卫家的子孙永远不见回来整理家园,各
地卫家所经营的盐茶行业,几乎在一天中全部关门大吉。卫振明一家子,不知逃到何处去了,也许在
天涯,也许在海角,反正没有人再见过这位财势显赫的卫大爷。
中海将珍宝金银交给镇上的主事,要他们转赠给那些曾被徐卫两家迫害的人,救济贫苦,然後策
马驰向东面大道,直奔老龙丘,在镇民鸣炮欢送之下绝尘而去。
三里馀到老龙丘下,他向右一折,远远地,便看到丘下凋林中,有两栋茅舍,马儿穿林踏草而行
向茅舍徐徐驰去。
茅台中似乎没有人,後面的羊栏也不见羊群,柴门紧闭,两条大黄狗远远地便汪汪狂吠。
他在门外下马,将□绳系在树枝上,走向柴门。
柴门悄然而开,奔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人,清秀的脸蛋上泛著天真的笑容,上前笑道:「龙大
哥,爷爷算定你必定会来,欢迎。」
中海含笑将少年挽住,笑道:「你爷爷昨晚定到镇上去了,小弟弟,我猜,你也去了,对不对?「
少年人脸蛋一红,笑道:「去是去了,但不敢动手。」
「我想,你们一定暗中帮了我的大忙。」
「爷爷不能动手,连高来高去也感吃力,不然昨晚我们也和他们一拚,龙大哥,爷爷说你太大意
了,你离开囚牢後不久,便来了两个巡查的恶贼……」
「哦!谢谢你们,你们把那两个家伙解决了?」
「爷爷用不上劲,袖手旁观,我给了他们两颗飞蝗石,打昏了让他们在阴沟里快活。「
茅舍中传来了邹老人爽朗的笑声,叫道:「哲儿,还不请龙大侠进来入席?」
少年拉著中海往里走,一面说:「龙大哥,我叫小哲,你可不可以叫我小弟?」
「当然可以,兄弟相称有何不可,只怕愚兄高攀了哩!」
邹老人出现在门中,身侧跟著一个白发如银的老太婆,两人含笑相迎。
中海长揖为礼,含笑道:「老爷子,小可幸不辱命,只是有事在身急需上道,故特专程前来听老
爷子前往镇中善後……」
邹老人挽了他的手往里走,抢著说:「哥儿;不是老朽推托,隐世避仇的人一旦重管尘俗纷扰,
必将自陷死境,何况我已不能再和人争强斗胜了。」
进了厅,厅中宴席已备,邹老人向老太婆伸手引见道:「龙哥儿,这是老朽的老伴,哲儿是老朽
的孙儿。」
中海向老太婆行礼,恭敬地说:「婆婆万安,小可来得鲁莽,婆婆尚请多赐教益。」
老太婆笑得爽朗,说:「龙哥儿客气了,老身对内外功拳剑等一窍不通,老头子倒希望为哥儿效
劳,有事你可以请教他,哥儿侠胆慈心,而且胆识过人,两天来伤人而不杀人,挑动二虎相争而两败
俱伤,轻而易举地替太康镇除去了心腹大息,大快人心,可敬可佩,特备水酒为哥儿道劳,请上坐,
哲儿,上香茗。」
中海怎肯入座,他还得赶路呢,摇手道:「婆婆,不是小可矫情,委实有急事在身,必需赶路,
盛情心领了。」
邹老人几他挽至主客位旁,矣道:「龙哥儿,你的事并不急,坐下啦!」
中海不肯坐,诚恳地说:「老爷子,在下的事十万火急,关系……」
「关系著武林大劫,是麽?」邹老人打断他的话。
「不猪,确是……」
「放心啦!施姑娘在许州还有几天逗留,小襄王……」
邹老人向东厢房招手,叫道:「苕丫头,还不出来拜谢龙哥儿的救命大恩?」
厢房门悄然拉开,西面院门也拉开了,银凤、分水犀几乎同时由两侧进入厅堂,两人同时下拜。
「恩公,义薄云天,不念旧恶仗义援手,恩比天高,请受妾身一拜。」银凤感激地说,盈盈拜了
下去。
中海恍然大悟,闪在一旁伸手虚引,急急地说:「不敢当,两位请起。」
邹老人将他按在椅上坐了,笑道:「哥儿,你是不是感到奇怪?」
「小可确是迷糊了。」中海点头答。
「说穿了便不足为奇了,禹姑娘的父亲洞庭王受艺衡山南岳处士温庭芳,而南岳处士与老朽有过
命交情……」
「老爷子是……」
「老朽早年的匪号叫飞江剑客,四十岁以上的江湖朋友大多不会陌生,算起来,老朽与长春子三
大高手还是同辈的人,只不过老朽的名号没有他们响亮而已,老朽负创隐世,仍与南岳处士互通音讯
三年两载中,必定聚首一段时日,那时,洞庭王还是一个少年人呢,二十年前,老友南岳处士遽归道
山,洞庭王便在江湖闯荡,他很有出息,可惜路走错了,成了水旱绿林的领袖人物,因此,老朽不许
他到舍下打扰清静。後来,我发现他虽是绿林大豪,倒还有出息,恪守绿林规矩,劫富济贫不逾越,
所以,我告诉他,如果有困难,方可前来找我,这次洞庭水寨被玉麒麟成君玉里应外合攻破,他目下
正在布署反袭的实力,筹划应付龙虎风云会的大计,不能抽身前来,却遣丫头前来找我,丫头地头不
熟,在太康镇落店,几乎断送在那儿,我不知道洞庭王已有了子女,事实上我的确早已和江湖断绝了
一切往来,如果你不是适逢其会地救了她,老朽岂不是抱恨终生,咱们先喝两杯,再将你的事详加说
明。」
哲儿把盏,酒过三巡,邹老人往下说:「小犬目下在开封府经营皮货生意,倒还兴旺,由於我的
老伴坚决反对犬子重蹈老朽的覆辙,不许他做江湖人,因此一意经商,成为殷实的皮货商,但我这小
孙儿却不甘寂寞,从小便喜欢和开封府的汁梁镖局的伙计们鬼混,因此对江湖见闻甚是广博,昨天他
从开封回来,对天玄剑的女公子施素素的行踪知之甚详,她在许州有几天逗留,极可能敦请她父亲的
故有八爪苍龙丘□重出江湖,所以你用不著急於上路。」
中海略一沉吟说:「老爷,小可想劳驾小弟跑一趟许州,尚请俯允。」
「跑一趟许州?」邹老人讶然问。
「是的,到许州找到施姑娘示警,要她严加提防,小可必须及早南下,无法亲自跑一趟。」
小哲摇摇头说:「大哥,不是我推辞。汁梁镖局的人,都知道八爪苍龙隐居在许州,江湖上的人
想找他的人为数不少,但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何处隐居,除了他的少数知交之外,外人根本不知道
他的住处,大哥,即使你亲自跑一趟,也不可能将施姑娘找到。」
银凤也接口道:「龙恩公,施姑娘行踪飘忽,且为人聪明机警,我想,她会得到消息及早趋避的
希望她能逢凶化吉,不要落在恶贼们的手中。」
小哲摇头道:「禹姐姐,恐怕你低估了龙虎风云会了,这次该会的人安排得十分周到,开封的武
林朋友根本就不知道有这麽回事呢,禹姐姐你从汝宁来,而且和该会的人纠缠,所以知道小襄王的阴
谋诡计,汝宁以北的人怎会知道妮,我敢打赔,施姑娘决不知道小襄王在汝宁布下埋伏要算计他。」
银凤呆了一呆,向中海道:「龙恩公……」
「禹姑娘,请别再将恩公两字挂在口边好不,如不见弃,叫我中海好了。」中海笑著接口。
银凤低下螓首,幽幽地说:「我并不是个不知感恩的人,怎敢放肆?这次找到邹爷爷,爷爷告诉
我说你是龙中海,我惭愧死了,半年前,家姐在甘凉道多有得罪,恩公却以德报怨在秦岭道中,冒万
险将她从小襄王手中救出,两月前在福建,我又……」
「禹姑娘这些过去的事,还提它则甚?」
邹老人接口道:「丫头,这样好不,你何不跟小哲叫龙哥儿一声大哥,目下江湖大劫已临,你爹
敢於和龙虎风云会相抗,极为难得,而龙哥儿又是铁铮铮的侠义英雄,也敢於和龙虎风云会叫阵,你
爹日後仰仗龙哥见之处尚多,不必过於拘束,拘束反而生分,是麽?」
「那……那……」
中海神色一正,接口道:「禹姑娘,令尊对麒麟山庄是否熟悉?」
一直缄默不语的分水犀笑道:「龙老弟,麒麟山庄的一草一木,我了如指掌,怎样?」
「我要深入虎穴;想仰仗兄台鼎力相助。」
「什麽?你……」众人皆俱失击惊叫。
中海乾了一杯酒,凛然地说:「龙虎风云会的秘密,我尽知其详,但事关机密,而且说起来也难
以令人置信,打击该会揭发该会阴谋的时机尚未成熟,恕我暂行守秘,总之,目下几位高手名宿巳在
全力奔走,联络天下群雄共襄义举,我人微言轻,不足负此大任,而且血仇在身,因此必须打入龙虎
风云会卧底……」
他将在平邱集的事概略说了,取出金云玉版副令让众人传观。
邹老人跌脚道:「糟!你在这儿管了太康镇的事,杀了六盘疯道,你还敢到麒麟山庄自投虎口?」
「小可用的是大地之龙名号……」
「哥儿,你认为龙虎风云会的人全是草包麽,你千万……」
「但小可势在必行,凶险何足惧哉?」中海豪放地说。
「那怎麽行,这……这不啻自投罗网,你这样做太不值得了!」邹老人声色俱厉地叫。
中海不在乎说:「戮杀小可父母的凶手藏在龙虎风云会中,除非身入虎穴别无他途,小可也知麒
麟山庄凶险,因此希望获得广兄的鼎力相救助。」
分水犀拍拍胸瞠,不加思索地说:「老弟,水里火里,但请吩附一声,广某万死不辞。」
「小可单身深入,只需广兄将山庄的概略形势明示。」
「兄弟返回洞庭後,即率人在山庄附近策应,防范於未然,老弟认为妥当麽?」
「小可先谢谢广兄,并请禀明洞庭王,时机未至,千万不可妄自行动自耗实力,宜养精蓄锐,谋
而後动,同时,希望广兄知会朋友们一声,传出四绝秀士路老前辈已出现江湖的消息……」
「什麽?这……这……」分水犀惊问。
「这消息如果传出,将可挽救不少英雄豪杰的性命,怎奈事关机密,恕小可不能将详情见告。」
「好,兄弟遵命。」
中海放下杯筷,说:「时候不早,小可必须告辞了……」
邹老人一把挽住他,急问:「哥儿,你怎麽这就要走,施姑娘恐怕还没到许州呢!」
中海苦笑,无可奈何地说:「小可必须前往许州一行,不能坐等施姑娘到来,因小可必须在十四
日之内找除体内奇毒。」
「你体内有奇毒?」
「是的,昨晚一时大意,被徐贼所算,在如意凤肝中下了朔望散,半月内如无解药,将毒发而死
「我的天!」分水犀惊叫。
邹老人倒抽一口凉气,倏然站起道:「糟!那畜生的朔望散十分歹毒,如无他所配的独门解药,
危矣!咱们分头找他,我与龙哥儿到他的老龙别墅。」
「晚了。」中海苦笑道,稍顿又说:「解药已被焚毁,配药须三月之久……」继而将迫徐福春的
事说了。
「那……那……哥儿,你如何打算?」
「小可去找回春居士丘宪老前辈讨解药。」
邹婆婆笑道:「八爪苍龙丘□,与回春居士是同堂兄弟,哥儿,还是多等几天,在西平要道上等
到施姑娘,她会告诉你回春居士的隐居处所,岂不胜似乱打乱撞,你到许州,你一定能找到施姑娘的
呀!」
「龙大哥,过两天我和广叔伤势稍轻,一同到西平等候施姑娘,这样可好?」银凤满怀希冀地说
道。
「人多了反而不易守秘,姑娘的盛意,在下心领了。」中海客气地拒绝了,看银凤神色幽怨,只
好又说:「你的掌伤不是三五天之内可以养好的,我替你和广兄开张疏血培元的药方,大概十天之内
可以复原,你还是在邹老爷子这儿好好调养一番才是,不然日後便不易根除内伤之源,拖得大久。」
邹老人也说:「丫头,你确是不可再事操劳了,等拖到了我这种地步,後悔就来不及啦,小哲明
天启程北上,要他爹立即将我早年的好友请至洞庭助令尊一臂之力,你和广老弟在这儿养伤。」
「爷爷,哲儿要和龙大哥去找施姑娘。」小哲噘著小嘴叫。
「不行,龙哥儿要这儿逗留三二天。」邹老人说。
「小可还是到许州好些。」中海迟疑地说,稍顿又道:「难在小可不能久等,又不能不等,万一
施姑娘落在小襄王之手,挟她为人贸胁迫天玄剑就范,大事休矣!」
邹老人沉吟著说:「你放心,许州以北安全得很,小襄王既然在汝宁的要道设伏,有的是机会,
这三天中,我和你走一趟西平。」
「走一赵西平,为什麽?」中海讶然问。
「你的剑光华太过,遇上识货的高手,便不会和你正面交锋,便会失去神剑威力,有等於无,如
果我老眼不花你这把定是追电神剑,那是大宋皇朝时代;长春真人丘处机仗以出塞,随元朝皇帝远征
西域扬威天下的神物。」
中海将剑解下,呈上说:「剑名确是追电,但却不知是不是长春真人之物。」
邹老人拔剑细察良久,点头道:「确是这把神剑,不仅可断金切玉,且可辟妖邪,如果被宇内三
大高手中的长春子老道发现,你的处境便很危险,长春真人共有三把神剑,他的四大弟子在真人仙逝
之後,谁也不知神剑落在何方,目下的长春子自认是长春真人的直系传人,此事大有疑问,岂有後辈
徒孙也沿用师祖的名号之理,但他自认是长春真人的传人,谁去管他呢,因此,我和你走一起西平,
西平的龙泉溪旁,有一座龙泉古井,剑在泉中浸上十二个时辰,再用县西棠溪村的剑潭底部紫泥煮上
一个时辰,剑上的光华立敛,外表略带紫黑色,而剑的威力却丝毫不灭,便可以引人上当毫无戒心地
送死了,同时,这三天中,老朽愿以练气绝学两仪心诀相赠。」
中海一怔,说:「小可闯荡江湖,披星戴月,四海奔波,无暇苦练,再说,小可何德何能,岂敢
受老爷子的厚赐,老爷子的盛情,小可只能心领了。」
邹老人淡淡一笑,慎重地说:「老朽这种心法,没有气功根底的不能练,天资不佳的人不会炼,
没有大恒心和没有坚强意志的人也不能练,连我那犬子也毫无所成,看来,我这种奇学可能成了绝学
了,多年来,老朽都在物色有根基且有侠胆慈心的人以便倾囊相授,看看是否真的成为绝学後继无人
老朽双目不肓,认为你定能将这种刚柔并济的奇学发扬光大,两仪心诀练成不易,但如果能克服困难
冲破练气术的守旧藩篱,进境必将十分惊人,百日之期便可有成,刚柔并济,收发由心,威力奇大,
我只能将心诀和练法告诉你,是否能够成功,只有问你自己了。」
中海困惑地说:「气功练至炉火纯青之境後,非但可以益寿延年,百病不侵,更可令经□回春,
而老爷子……」
邹老人呵呵笑,接口道:「老实告诉你,我也没练成。」
「老爷子也没练成……」中海吃惊而困惑地叫。
「是的,没练成,这心诀我得来太晚,而我那时已是半百年纪了。」
「那……那怎能证明这种气功是了不起的奇学?」
「你记得本朝开国时,与武当的祖师爷张三丰相交最深的人是谁麽?」
「开国时有两个人,一个是疯子周颠,一是铁冠道人,後期是峨嵋伏虎寺的……」
「不提以後,只说周颠,他向太祖高皇帝告太平,游戏风尘佯狂玩世,功成逃世遁迹庐山,不知
所终,你该知道太祖高皇帝是怎样对付他的事迹麽?没江、火焚、囚禁、绝其食一月,他居然毫发无
伤,这件事决不是空穴来风,太祖高皇帝御笔亲撰的周颠传,以及御笔所书留在庐山的周仙碑说得明
明白白。」
「这种两仪心诀难道与周仙有关?」中海问。
「是的,不但有关,而且是他留在尘世的手泽。那年我在庐山攀登紫霄峰石室,寻觅传说中的禹
王神经,後面也有人垂绳下室,原来是极少在江湖走动的电剑童大嫂,我俩在禹王神经前审视那些自
古以来无人认得的怪经文,一窍不通,却在上面的一座巨石壁上,发现了周仙所留下的真迹,题名是
两仪心诀,留待有缘。当时,童大嫂和我在石室中苦参,三日後,童大嫂一笑而别,她认为是後人故
意愚弄世人的玩意,不值一哂,天下间武艺分大致内外二途,练气虽是内功,其实也分为两派,一走
刚猛,一趋阴柔,决难冶刚柔於一炉,两仪心诀刚柔并济,显然是欺人之谈,决非周仙的真跋,不屑
一练,可惜我年事已高,想练也无能为力,但我可保证,如果找到能不怕困难而且天资特异的人,我
相信可以练成,那是你的事,咱们酒已足,哲儿,盛饭来,然後将龙哥儿的马藏好,晚间爷爷和龙哥
儿到西平。」
初更时分,一老一少取道奔向西平。
第三天,中海一骑先到西平,然後徐徐南下,他换了一身最令人讨厌的深紫色劲装,追电剑光华
已敛,剑身泛著深紫色的光芒,像是一把古老的紫铜剑,毫不起眼,比常剑窄而具有弹性,看不见锋
芒,他腰带上的飞刀,仍是银光闪闪。
南下的官道宽阔,车马络绎於途,这是到湖广的大道,南下的人必须经过这条路,走了一天,他
只走了三十里,沿途留意经过的每一个可疑人物,但却一无所获。
第五天,他在遂平落店,眼看又过了一天,他心中暗暗焦急。
遂平下行有两条路,东南到府城,南下确山,人必须在这儿等候施姑娘,谁知道施姑娘要走那一
条路。
确山原属信阳州管辖,上月复划归汝宁府。确山县的人大事庆祝,因此,往来的商旅似乎平空多
了不少人,这些人中,龙虎风云会的人占了不少份量,中海逗留在遂平,不知道确山所发生的任何事
故。
北门城内靠近城门口的高陛栈,是当地颇负盛名的老店,占地甚广,前面的广场可停放十馀部大
车,店的外围有长廊,廊柱加了外栏,可以拴马,廊内设有十来张长橙,坐在前廊可以监视著出入城
门的行旅,但本县有四乡,由四乡入城的人甚多,在城门口守株待兔不是办法,他必须走远些。
一早,他告诉店家说要出外公干,晚问方可回店,要店伙小心照料行李,策马出了北门,五里地
有一座建在路右的五里亭,这是送客的所在,也是进城最後一次歇脚的地方。亭後是一座树林,路对
面两里地有一座小村寨,他将马儿的嚼环卸下,赶至林侧的草坪中,提著食物包折回亭中,静静坐著
等候。
红日高照下秋高气爽,这两天不见云影,是秋末难得的好天气,天气晴和,晚间的凝霜反而结得
特别厚,林野中银光闪闪,在朝阳映照下,蒸气朦胧,浓霜渐渐溶解,寒气袭人。
他内穿紫色劲装,外罩青夹袄,头上挽发而不带冠,也没束包头,只用青发结绾住发结,脚下穿
的快靴,脸色红润,剑眉虎目,显得英气勃勃,健壮如狮,他的剑用青布卷了,掂在手上,站在亭上
向北眺望。
道上几乎全是北行的商旅,南来的少之又少,即使有三两个人勿勿而过,也是从乡间进城售土产
的乡民,没有任何岔眼的人物。
他捺下心中的焦躁,在亭栏的砖凳上坐下,自语道:「即使昼夜兼程赶往九宫山,也需五天左右
已经过了六天,找回春居士讨解药的时辰不多了,假使这两天等不到施姑娘,我是否撒手不管一走了
之呢?」
「不能?」他替自己回答,叹口气又说:「施姑娘的安全,关乎整个武林的安全,万一她被小襄
王所擒,天玄剑父女情深,必定被龙虎风云会所胁迫,大事去矣!无论如何,我等冒险等候,这两天
如果等不到,我只好放弃进入麒麟山庄的大计,和小襄王一决雌雄,闹将起来,施姑娘定然可以闻警
及早趋避了。」
世间不如意常常十之八九,往往决定进行的事,会无端生出不少波折,不易顺利完成,或者被迫
改变计划。
他计划冒险进入麒麟山庄,打入龙虎风云会,找到双头蛇迫问他陷害他流役边塞,屠杀双亲的主
凶,如意算盘打得不够精,原因是他没想到利用朋友,只能独力去行事。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他怎
能以一个人的力量去和实力雄厚、组织严密的龙虎风云会相抗衡,但他毫不气馁,无畏无惧地勇往迈
进。
将近辰牌未,远远地,县城方面驰来五匹健马,狂风似的卷到,蹄声如雷。
他定神看去,心说:「唔!是五个江湖人,不知是何来路。」
蹄声骤止,五匹马到了亭前,五名黑衣骑士飞跃下马,由一名骑士将五匹马牵至亭左的树林中系
好,另四名骑士已经进入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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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也喝酒吗?
圣母也流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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