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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usic (舞月光),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四大名捕打老虎(走龙蛇)(2-3)
发信站: 紫 丁 香 (Tue May 4 10:14:35 1999), 转信
3.愈深夜愈热闹
那“陌生人”也是到了晚上才来。
仿佛,这一阵子,这荒山野岭上,要入夜后才特别热闹
起来。
愈夜深愈热闹。
真奇怪,好像只有鬼城和卯都城,才会有这样子现象。
一一罗白乃嘴里咕咬咕呛、心里朦朦胧胧的咕噎啼咕
着。
他虽然怕鬼,但不知怎的,却在脑里老是抹不去那女鬼
磨刀时修长清白的胴体。
——就算是鬼,也想再见一见;毕竟,漂亮的女体难得
一见,何况,那冰冷之躯总是火的了他的心灵,又淫邪,又
圣洁,又纯净,又肮脏……
为了要不去想那女(鬼的身)体,他故意竭力去想别的
东西:
一想,就想到了那给水淋湿了的衣衫,衫内若隐若现的
女体。
一一是给他淋湿了衣衫的绮梦。
天!
一一一这儿到底是不是火焰山!
没听说过秋后这么高拔的山也一点都不苍寒!
罗白乃只好又尽力去想别的:
想最丑陋、难看的!
突然灵机一动!
他想到了:
铁布衫!
一一又臭又丑的铁布衫!
一想到他,罗白乃忍不住又双手紧握拳头抑压住声,并
自喉底迸嘶出了一句语:
“我真是好讨厌他呀——”
他叫得很低声。
他可不想惊动大家。
一一也心里知道:这些女子已经够以为他便呆呆的了。
他可不想她们还以为他发神经、脑筋搭上牛仟筋去了。
不过,无论如何,他在心里憎恨一个人,总得要宣泄一
下才行。
反正,他不打人,不杀人,不折磨人,低声叫一叫,握
拳跳一跳,也不成祸患。
没想到……
没想到,他才小小跳一跳,轻轻叫一叫,他身边那两匹
马,一起人立长嘶。
“啼津律律律律哮律——”
好大声。
在这荒山之夜。
——他处身之地,是在马棚右方,铁布衫也不知是监察
还是陪伴(鬼才要他陪),老是在他左近(鬼不希望他给鬼
衔去填鬼坑去),还正在打了一口呵欠,令得在附近的他。
也马上感到臭穴来风。尸气冲天,扑鼻难闻。
他可设想到。绝对设想到、只那么一叫一跳,那些健马
反应会那么激动。那么疾愤的!
——难道,那些马跟铁布衫有亲?
还是铁布衫是肖马的?
都不是。
因为他立刻发现,远远传来一声马嘶。
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马鸣:
那么清越,那么豪壮,那么充沛,那么顽强··…·忽然间
使他明白了,在历史纵横驰骋的马上好汉,是如何呼啸而
来,呼啸而去,攻城掠他、剽悍矫捷,那才是铁血男儿,铁
骑英凤!
这一声马鸣使他想到风萧萧的关外。苍莽莽的塞外、荒
滇漠的边疆。
原来,栏里的马是为呼应、迎远方来马而喜啸的。
——既有远方来马,必有远方来客;总不成鬼也骑马
吧!
罗白乃一向爱热闹。
他马上冲到前门去看。
看什么?
当然是看热闹。
看什么热闹?
他要看来的是谁?是人?还是鬼?那匹马,要是来自阴
司地狱,是不是马脸使者,后面会不会跟了头牛?
他一看,便给定住了。
远方的客人来得好快。
那马也驰骋快如疾风,在月下,它壮硕无匹。健壮无
朋,奔驰时鬃毛飞加急颤,毛色在月华下如雪滑行,简直是
飞一样就到了客栈跟前来。好快!
它快,绮梦等人可也不慢,一听外面马鸣,人都持刀拿
剑的聚集在栈前了。
马止。
马上是一女子。
马停了,紫色披风犹在飞扬,一时未平。
起先披凤遮着脸靥,罗白乃自下而上望去,只觉好笑。
已经打了一个大哈嗽。
等披风也静止了,罗白乃的眼球也静止了。
他是目不转睛。
因为转不开。
移不走。
他希望自己如蜜蜂。他想化身为蚊子。不过,成为苍蝇
也不介意(只千万别逗留过在铁布衫的身上,他裹在身上的
脏布还渗着血水呢),乃至变成披风都好(最好是人马合
一),总之,他的视线和灵魂,一时三刻都高不开那背后挂
着一把刀的“陌生女子”身上。
只是大家都很有点紧张,不知来的是敌是友——不过。
还好,看样子决不会是鬼。
却见绮梦笑了一笑,像吁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到了马
旁,仰着弧度带点倔强的美的下颔,说。
“你来了。”
带点欣慰的语调。
“我来了。”
来人一跃下马,动作俐落轻盈。
“好马。”
绮梦用手轻轻抚了一下马毛。
那健马又咏障律一声轻鸣,还摇了摇头,眨了眨眼。
“只有它才能让我披星载月的及时赶来帮你。”
“谢谢。”
“先别说这个——这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听她俩这样亲呢的对话,大家才松下一口气;不过,另
一口气又提上来了:来了个这般的陌生女子,怎么能算是
“强援”!
绮梦也没向大家介绍这个殊丽绝艳的女子的意思,反而
挽着那女子的手就并肩走上了楼,上楼之前还先行吩咐好准
备热水。酒菜,以及防卫。喂马。通风。报讯。探察的方
式。
讲完了,大家心中狐疑,但都唯唯诺诺,这时,绮梦这
才发现有个目不瞬睛。目定口呆的罗白乃,不禁宛尔一笑:
“你最懂讨好人:我好友来助我了,你就说句话来欢迎、
讨喜吧。”
罗白乃愣住了。
绮梦皱了皱眉:“你说呀!”
罗白乃呆呆地。
绮梦有点恼火:“你中邪了?”
罗白乃居然答:“没有。”
绮梦一跺足:“那你说话呀!”
罗白乃考虑再三。审思再四,才慎而重之的道:“我说
不出来。我唱可以吗?”
绮梦又好气又好笑,提省道:“小心,你唱歌很难听。”
连那女子对他也饶有兴味起来:
“你爱唱就唱嘛。”
这时,绮梦和女子都在楼梯口上首,罗白乃在下,忽
然,鼓足声音,大唱。
“暖呀呀,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哎啊啊,远方
的客人请你留下来,留下来!哩唁唁呷睁咐咐呀,呷咐呷
吁,远方的客人请你为我留下来,死都为我留下来,我也为
你留下来,我为你留下来死,你不留下来我就滚下来,你不
用下来我就泪都流下来………”
绮梦摇手横脚忙喝止道:“得了。得了一一一住口!住口!
够了,够了!”
连那女子也吓得有点脸青:几乎没从马背上掼下来,连
忙敛定心神问:“他。他。他、是谁呀!”
绮梦这才定过神来,但耳膜仍有点疼,“他?他叫罗喝
间,是三姑大师的方外之交。王小石的朋友,是个小衙差。”
女子也惊魂甫定,摸着心口,勉笑道:“哦。歌声可真
…宏亮啊。”
罗白乃痴痴的说,“我冲凉时唱得更好。”
女子不觉嫣然一笑。
罗白乃简直完全痴了:“你真像。”
女子奇道,“像?”
罗白乃痴痴的道,“像一个人。”
女子笑:“当然像人了,难道像鬼不成?”
“不。”罗白乃迷迷痴痴地道,“你像一个女子,一个与
我素识的女子。”
“谁?”
女子倒有些许好奇。
“温柔。”罗白乃神驰心飞的说,“那是我的红粉知音,
我的生死之交,我们是一对青苔、两包蝴蝶、九只痰盂......”
忽然间,他“旧疾”复发,数字。量词。形容,全都一
塌们涂、一团糟起来了。
女子芜尔一笑:“我可不是温柔。”
她翘着红唇又说:“我可也不温柔。”
说着,就和绮梦挽手上了楼,入了房。
罗白乃情深款款的看着楼中渐亮的灯光,几乎就要马上
跟上去,却听身旁又有喀吱喀吱的声响。
一一那是张“大妈”磨牙的声音。
来到这荒山之后,罗白乃每晚都得听这磨牙的声音。
因为张切切老是选他睡的地方附近休息。
虽然大家部还不知道这女子是谁。叫什么名字,但这女
子已开始跟大家一起计划防御,编利反击,甚至主动建议在
附近出现,不管前中后左右上下一有异故,即行四方顾应。
故而,到了第二天晚上,八月十五,她们以为来的不是
鬼就是大老虎,所以匿伏、埋伏。准备出击。
果然,她发现了敌众:一行人正浩浩荡荡上山来。
而且愈来愈靠近。
她们等待、发动。
但来人迟迟没有行动。
于是绮梦决定试一试:
她叫李青青喊救命。
——在这荒山野店一个女子大声叫救命,对方是敌是友
会不会武功是什么来路,只怕一下子便得显底了。
所以,才有无情飞探冲入客栈救人,但却与那使刀女子
撞个满怀的一幕。
才有罗白乃在无情面前充“天下第一捕快”的一场。
才会有无情发现来人竟是习玫红——而大家才知道她叫
做习玫红的这一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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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遍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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