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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hb (鑫儿),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天威12
发信站: 紫 丁 香 (Tue Sep  8 14:05:32 1998), 转信

第四章柔情似水

    飞鸟双斧一出手,火箭的攻击形同虚设,不是半途被强光所
焚,便是为利斧所斩,或射在斧面上,无功坠地。

    谁知道火箭无功,换成了火鸟,一只一只燃烧的火鸟,俯冲攻
击,迂回周折,这火鸟不似飞箭直线射击,而能乘火力拍动火翅。
把飞鸟击得手忙脚乱。

    飞鸟一面挥斧一面怒骂道:“年不饶,快把这些讨厌的火鸟儿
收回去,咱们一决雌雄!

    年不饶阴森森地笑道:“飞鸟?这就是‘神火飞鸦’,可要把你
烤成火鸟才是。

    飞鸟咆哮道:“好,你以为我怕了你么?”双斧脱手,破空飞旋
而出!

    这一双飞斧,半空回旋,追截“神火飞鸦”,凡是给飞斧碰着
的飞鸟,莫不斩为数片,或震毁落地。

    飞鸟趁此,一跃叁丈,抢人火围,一掌劈去,轰地一声。火舌
反卷过来,飞鸟紧急中就地一滚,险些给火焰的伤。

    他一滚而起,却觉身上有些湿漉漉的,也有点黑涂涂、油腻腻
的东西,他用手一探,放到鼻端一嗅,不知是什么,却见现在他所
站的地上,旧泅渗出大量这种黑油,只听年不饶桀桀笑道:“今日
就要尝尝油浸飞鸟烤熟来吃的滋味。

    火舌一卷,燃及飞乌立足这一带,火头一沾着黑油,登时皆变
作熊熊大火,烈焰烧空,连珠霹雳之声震天价响,烛耀云冲。比先
时的威力又增长了百十倍!

      飞鸟发觉足下全是烈焰,已无立脚之地。

      他立即想向外掠去,但四周已被烈火切断,而他身上所沾的黑
油,只要一点着火,就难以扑灭,这一下于寻思,不禁心慌起来。

      飞鸟只觉地上全是火焰,想往外冲又冲不出去,只好往上跃。
不料空中竟有一个大螺旋桨似的架子,浮悬半空,架上有数十根形
同利刃的长刀,不住旋转着,发出尖利的呼啸,却没有人操纵,但
只要有人一往上跃,即要被斩个身首异处。

      飞岛此惊非同小可,心忖:难道见鬼不成!殊不知这空中浮
刀,只是利用火的热力,摧动刀的旋转,发挥极大的杀伤力。跟民
间走马灯的原理完全一致。

    只是此刻飞鸟既上不得,又下不得,处境狼狈而又尴尬。

    突然“呼”地一声,射来一只两边镶着蜡翼的黑球,球后闪烁
着火花,飞鸟不知是什么,正要用手接过。

    其实那正是“震天雷”,相当于一个雏形的飞弹,如果飞鸟接
在手里,就算铜皮铁骨,也得被炸成支离破碎、血肉模糊。

    奇怪的是飞鸟也是在这一刹那间,念及白青衣、枯木和叶梦
色。

    以感情论,他当然最悬念深刻的应是枯木道人,可是因为此刻
实在热如烤焙,使他不由自主想起白青衣,白青衣闯的是“水阵”。
水阵至少比这儿清凉爽快得多了。

    水阵是不是真的比火阵凉快得多呢?

    一一一是的。

    白青衣现在心都凉了。

    连四肢都是冰寒的,那种感觉,就象是水里悠游自在的鱼儿。
突然发觉河水结成了冰,而他则嵌在冰霜里。

    白青衣向不怕水。在“叶梦色”的故事里,他曾以轻功把“千
里不留情”方化我追杀于江心。所以他对水阵极有信心。

    他一走进水阵。几乎就被那明媚的风光迷住。这一带傍近溪
涧,两岩深绿,隐透清寒,涧水尤其急流激湍,在峭壁棱崖边形成
天险,涧水排山倒海似的撞击着岩壁,声势如殷殷雷鸣,动人心
魄。

    这儿只有一条路,就是在沿峭壁而下,在涧水上浮出的小截岩
石跳过去,只是涧水时急时缓,一旦没有算准水涨水退时间,以及
跳不过这等距离。气力下继,甚至滑倒,便难逃坠落急涧灭顶之厄
运。

    时隐时现的岩块对开来时上峭壁,书着“陡崖跳浪”几个活飞
如灵蛇般的大字。

    白青衣微微地笑开了。

    他吟道:“万顷江田一鸥飞;他叁几下飞跃,已到涧中,一足
立于滑岩上。又笑吟道:“亦欲举向风,独唱无人和。”上一句是自
譬,以他的轻功,也着实没把这“陡崖跳浪”看在眼里,后面两
句、听来雅致,但在此时此地吟来,已隐含挑战之意。

    这时,一个非常低沉,但低沉中十分柔媚,听去十分舒服的女
音道:“一别一百日.无书直至今。几回成衣梦,独自废秋吟。小
雪衣犹络,荒年米似全。知音人亦有,孰若尔知心?

    白青衣一听,宛似脑门受雷霆一震,又似冰水浇头,骛然一
醒,几失足滑落深潭急流中。

    他的脸色全白了,只喃喃地道:“小雪衣……你是……小殷?
小殷!那低柔的声音道:“你还记得我?”

    白青衣几乎喜极而位:“小殷!情怯!怎会是你,怎会是你。

    只见前面一处叁丈余宽阔的石台上,冉冉升起一个女子,衣白
如雪,发黑如夜,白青衣一震再震,脱口道:“情怯,果然是你。
果然是你。

    那女子蛾眉含颦,星目流波,两腮间有一股淡抹如醉红,柔肌
媚骨,玉态珠辉,柔媚的眼神和丰腴的体态,不是叫人动怜,不是
叫人心碎。而是叫人禁不住欲和爱。

    白青衣长叹道:“我以为……再也不会见着你了。”

    那女子幽幽的说:“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不是不见
更好么?

    白青衣一口气跃过叁座岩石,说:“情怯,不是的,你,不同
的。

    那女子忽然低低抽泣起来,但抽泣间说话的声音仍是这般低柔
好听,”我以为公子已忘了……忘了苦命女子殷情怯了……”

    白青衣又踏过数块岩石,只差叁块石岩,就到殷情怯立足之
地,“情怯,再见你时,真的有些情怯………

    殷情怯噗嗤一笑。用袖端捂唇,娇柔说道:”公子,我是苦命
女子……你结识过的红颜里,当以我最笨,不会纺织,不会唱歌,
和着拍子跳舞时踩着你的脚,画眉时常把眉画得太租……与你相识
的女子中,我的出身最寒微,你怎么还要记住我?

    白青衣道:“红粉知音遍,我对你用情景深。”

    殷情怯垂下了袖,美目含泪.朱唇微启,却说不出话来。

    白青衣一闪身,已到了殷情怯身前。

    殷情怯不高,只及白青衣胸际之上,她害上的发丝,因风吹而
微拂在白青衣颈上,白青衣情怀激荡,双手用力握在殷情怯双肩
上,由于过于用力,殷情怯脸上有微微的痛楚,却更显得朝霞和
雪。令白青衣生起神为之夺的心动。

    白青衣虽比她高,但在她成熟而柔美的眼波中,却像一个妇人
在看一个少年,有一种荡魄融心的风情。

    白青衣的嘴唇微擦着她的额发,喃喃地问:“为什么,为什么?

    殷情怯垂下了眼.但眼睛依然明亮,咬着唇,但嘴唇依然红
彤:“什么为什么?”

    “当初……你为什么离开了我?”

    白青衣诗酒风流,拈花惹草,艳遇极多,已不以为奇,但是,
他看到殷情怯的时候,她正在一个风月场所里,喝得大醉,哭
着、闹着。笑着,洁白的胸襟敞开着,一群无行的公子哥儿,正在
调笑着、猜着拳;在争谁先占她的便宜。

    白青衣当时在场,很容易就打发了那一干浪子。

    他把她揪到客栈房中,以冷水来浇醒这女子的醉意。

    白青衣不是君子,也不是柳下惠,不过,他不是趁人醉中占便
宜的人,而且,他已从一个她的婢仆中探知,这女人是给一个不负
责任的男子遗弃了。

    他决心要她清醒,要她清醒后反省醉的代价有多可怕。

    可是当她衣襟被水湿透的时候,他的心跳得比水花声还乱,她
醉意未醒。倚身板墙上,颔微仰着,唇微启着,醉眼里有一种妇人
看少年男子的融骨消魂。

    白青衣立刻知道自己并没有想像中的那种定力,所以他立即要
退离房中。

    他退出去的时候,心里产生了一种极大的抗力,他觉得他自己
会终生后悔这个决定的。

    但他还是决定退出去。

    可是他在出房门之前,禁不住还是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这一眼望去,只见殷情怯粉滴酥揉,神倦欲眠,艳丽绝伦,
玉骨冰肌,但双颊焚焚欲烧,春思欲活,发上还滴着水珠,白青衣
也是欢场中人,立刻便知,刚才那班登徒子对她下了春药。

    白青衣重骂了一句:“该死!但他这多望几眼,心拄微荡,只
见殷情怯透湿的衣襟里,隐透着玉峰上两双暗红,接下去的事,白
青衣已在狂乱里、迷乱中疏狂着,纵腾着,浑忘了一切。

    他只记得殷情怯推他、抓他、骂他,娇喘微微,呻吟细细,推
着他的肩膀一直哀吟般的说:”你怎能对我这样,你怎能对我这样
……”这样一直说着,白青衣没有理她,也没有停下来。

    等他能停下来的时候,殷情怯已梳好了妆,只见她容色丽都,
雪肤花貌、俨然莫可侵犯,她梳了妆,望也没望他一眼,就端然走
出去。白青衣叫住了她。她神色冷然的回顾。

      白青衣千言万语,哽在喉头,说不出话来。

      他昨天发生这种狂乱的事来,心中懊恼至极,只想待她醒后,
百般解释,自己色令智昏。万般不是,又伯对方苦苦相缠。自己摆
脱不了。

    却没料到殷情怯寒着脸,冷然而去。

    跟他发生关系的女子,莫有不情愿的,也莫有不顾恋的,只有
生怕他不来,也有生怕他不负责任。

    殷情怯却似什么也没发生过,昨夜只是春梦一场。

      白青衣叫住了殷情怯,期期艾艾说完了昨天事情的始未,还未
道歉,殷情怯就问他:“你说完了没?”便要离去。

      白青衣见她容光照人,仪态不可方物,跟昨天一席恩情,千娇
百媚,玉艳香温,微致风情;遇然不同,心中顿生爱慕之情,便与
她说:“我是真的,你留下来。

    殷情怯神色平然,只是道:“我留下来作什么?”

    白青衣道:”你难道忘了一夜之情么?”

    殷情怯淡淡地道:“那是醉后,醉时同交欢,醒后各分散,人
生本就醉醒不分,你不必当真。

    白青衣跳起来,大声道:”不行,不行!决不行的!”

    殷情怯神色木然地道:“有什么不行?你爱过的女子,都照顾
她一辈子么?

    白青衣愤怒地踱步,气道:“你……不同的!

    殷情怯冷笑道:“什么不同?也不过是一晌留情,醉里贪欢。
他家本是无情物,一向南飞又北飞而已。

    白青衣怒不可遏,“啪”地一掌,竟掴了殷情怯一个巴掌,在
她上颊上留下红印,自青衣瞧在眼里,一阵心疼,孰指叱道:“你
这贱女子……枉费我真心一片!

    殷情怯举目望着他,眼眶里有一层蒙蒙的水意:“我是被人遗
弃的女人……”

    白青衣截断道:“我又是好男子么!

    殷情怯垂了头,幽幽地道:“我出身贫寒……”

    白青衣怒道:“把我白青衣当什么人了!

    殷情法抬头,眼眶里的水影已挂到青腮边,说:“你说的是
真?”

    白青衣气得不得了,指着殷情怯骂道:“你你你,你当我说了
一天假话么!

    殷情怯忽然搭住了他的手,水汪汪的明眸瞟着他,把他的手放
近唇边,亲了一亲,又放到嘴里,轻轻道:“你要是真的,我也是
真的。”说着咬了他小指一口,用水一般的眼色望着他,问:“很痛
吧!

    “很痛吧?”她幽幽的问,“不会忘记我吧?白青衣反手握住她
玉指春葱,人握欲融的手,只见她媚目流波,瓤犀微露,白青衣一
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往后的日子里,白青衣有着叁天的融骨消魂,笔莫能宣的快
活。他替殷情怯画眉、赋诗、温存,殷情怯更对他温柔备至,情深
款款,百般依顺,令白青衣与她衣鬓??磨,过着比神仙还快活的日
子。

    可是这般浓情蜜意后的第四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就失去
她,再也见不到她了。

    却没想到,在陡崖跳浪上,竟会遇见了她,殷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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