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luling (思成), 信区: Emprise
标 题: 一怒拔剑12
发信站: 紫 丁 香 (Thu Aug 20 19:54:18 1998), 转信
十二、偷书贼
王小石很谨慎的间:「那册书是怎麽个样儿的?」
方 少不加思索便道:「那是杭州版印,私人刻造,双边、白日、字大、行宽,字体整
齐浑朴,欧阳询体字,黄纸柔轫,墨色浓厚,大约是温州的页纸,印得还真不错哩。」
王小石动容道:「你倒是记得清楚……不知可记得内容?」「这个嘛……」方恨少搔完
了後脑又摸下巴,「倒是一时没加注意……我一著跟烹鱼无关,即随手递还张炭,张炭揣在
怀里,大夥儿都没有再细看了。」
王小石心忖:这位书生倒是古怪,文字内容倒不讲究,印刷刻木倒瞧得清楚。「後来张
是怎的给逮去了?」
方恨少道:「我们就且找了一家饭馆,交厨子烹鱼,吃了之後,大家都说要我跟你闹闹
,张炭别说先去把书还给人家,我想,他是在半途给孟空空等人胁持了罢,後来八大刀王出
现,挑战阁下,一直打入了愁石斋,我们正想助你一臂。,但那八名王八又一一退了出来,
垂。头丧气,一看就知道是战败了,我们正想进愁石斋去,但大门又拢了起夹,那八个 刀
的不许我们进去,我们正要动手,这位白兄却踉我们挥手示意,我们先且忍了下来。忽听到
後面有人说」白愁飞忽叱道:「是谁?」方恨少诧道:「什麽,我是要说下去呀,你急什麽
?」。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形自墙角闪了出来,向白愁飞、王小石抱拳道:「属下拜见副楼主
三当家。」
来的人是「小蚊子」祥哥儿,一脸机伶精悍之色,脸自得像冰镇著的一样。
方 少这才知道白愁飞是喝问谁潜了进来,自己还懵然不知,全无感觉,不禁脸上一红
白愁飞峻声道:「来作什麽?」
祥哥儿道:「苏公于嘱咐,副楼主要是没有重要的事,论返风雨楼一趟,天泉山的湖水
奔腾,楼主要和你商议对策。」
白愁飞挥手道:「好,我很快就回去。」
祥哥儿留在原地,并未离开。
白愁飞一扬眉道:「你还有什麽事?」
祥哥兄道:「苏公子说:我就留在这儿,看看有什麽用得著处,请二位尽管吩咐。」
白愁飞不再理他,转头向方恨少:「你说下去。」
方 少一愣道:「刚才我说到那儿去了?」
唐宝牛不耐烦地道:「你说到那些害是什麽大黑口小黑口,什麽欧阳询欧阳修的:「方
恨少怒斥道:「文盲:文盲:我那是说到这里:我是说到追拿张炭的人来了」白愁飞冷冷地
道:「你既已知道,又何必要问我们正说到那里:「方恨少为之语塞。王小石岔开道:「来
的人可就是孔雀楼上的两名汉子?」
方恨少的话匣子打了开来,哗啦哗啦像倒水似的说了下去:「便是那两个人,无声无息
地到了我们後头,那落拓的汉子第一句就说:「史兄,咱们可有缘,偌大的汴京,咱们一天
见了二回。口你道张炭怎麽说?这黑炭头儿还不知死,回头笑著说:田商兄敢情口渴了吧?
我这儿还有姓廖的朋友呢上」王小石忍不住道:「张炭恶人先告状,可有点过分。」
方恨少迳自说了下去:「那两人也不生气,但有点著急的样子,姓商的似有点想发作,
姓。夏的却先向我们抱拳团团一揖,道:「想来诸位都是道上的朋友,群龙聚首於此地,咱
兄弟二人也不敢扫了大家的雅兴,只不过,我有一件东西,是要向这位小兄弟追讨的。」说
也奇怪,那八个穷凶极恶、趾高气扬的什麽刀王,像蛇嗅了硫磺,全在那儿软住了,谁也不
敢吭一口气,倒是张炭有种,他说:「你讨回那本书是不是?我本就想送回给你。几」方恨
少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小石与白愁飞互觑了一 。
王小石沉声道:「会不会是他们?」
白愁飞沉重地道:「看来是他们了。」
力恨少妤杳道:「他们?谁?」
王小石温和地道:「你且说下去。」
力恨少仍是道:「我知道了,你们猜著是谁了。我们开始也觉得脊怪,那姓商的还笑嘻
嘻的问:「这昼是你偷的?田张炭说:「借,不是偷。」姓商的说:「不问自取,是为贼也
。」张炭自有他的说法:「取後送还,是谓借也,何况向来偷书不为贼。」姓商的说:「可
是你并没有送还。田张炭向那八名乌龟一指,道:「是他们阻挠了我。田姓商的横了八人一
眼,那八人脸色阵红阵白,依然没有吭声。」
白愁飞淡淡地道:「他们当然不敢吭声了。」
方恨少似对白愁飞没哈好感,故不理他,迳自说了下去:「那姓夏的这时」哦口了一声
,目光也向那八人一转,道:「有这回事?」见那八人不作声,同问张炭:「你是怎麽知道
裁们有这本书的张炭忑是有种。把事倩全往自个儿头上拢:「我是行家,一眼就看出来了。
姓夏的奇道:「那一行的行家?」
「这次是姓商的扯了扯他,手腕一转,五指一盒:作了个空空妙手的意思,那姓夏的顿
时明白了,又打量了张炭一会儿,才道:「看来兄台没拿咱们当朋友,阁下不姓史。口张炭
见这两人精明,只好道:「我姓张, 了你们的东西,我认栽了,却不知你们是怎麽追查到
这儿来的呢?口那姓夏的微微一笑,同姓商的汉子一指,说:「有他在,谁也逃不了。口…
…」
王小石听到这里,道:「这个当然了。」
力恨少道:「对,我那时侯也隐隐约约,记起一个人来了,却一时想不起是谁。姓夏的
又道:「那麽说,如果在下没看走眼的话,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饭王张炭兄弟了?」张炭这
下可不由得他不掮上,只好说:「我看你们也不是姓商姓夏的。口姓夏的汉子大笑道:「是
啊,咱们算来谁也没编著谁。口姓商的却仍是问有关那本书的事:「你既是张炭,谁不知道
是个侠道上的汉子,却又何必窥视这部书呢?」张炭这回没好气的说:「一部小书,有什麽
稀杏?有啥大不了:我儿里面所载,跟这鱼无 ,送我都不要呢:口於是把书递回给他们,
两名汉子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还是由那温和的大汉收下了,落拓的汉子的神色也较松缓下
来,说:「张兄弟,委屈你了,这事儿,因你而起,还是得要请你移尊到衙里走一趟,例行
公事,要请恕罪则个。」「白愁飞冷哼一声道:「果然事无善了。」
唐宝牛在旁吼道:「他们悉地小气,太过分了:谁贪图他一本小书:「王小石叹了一口
气道:「恐怕就不是一本小书。」
唐宝年呆了一某:「你说什麽?什麽意思?」
方恨少打断他的话:「当时老唐也是这般抗声,说……姑娘,大水牛和我都想要动手。
」
方恨少又道:「那黑炭头儿不知那来的灵感,忽止住我们,问:「敢问你们二位……可
就是铁二爷、崔三爷?口老唐在旁说:「什麽二爷三爷王八爷的,想扣我兄弟可不行:曰那
两名汉子都欠身道:「我是铁游夏,他是我三师弟崔略商。」「祥哥儿在一旁」呀「了一声
:「铁手和追命?」
朱小腰点了点头:「四大名捕的老三和老二。」,力恨少道:「对呀,我一听他们俩的
名号,都怔住了,天王老子来鄱不怕,这两人可是持正卫道、侠义仁风、锄强惩恶、扶弱济
贫,可打不得也:张炭大概也是这般想吧?听了便很沮丧地道:「不知是二位,冒犯之处,
还请原谅,我就跟你们走一趟吧。口温姑娘和老唐都想要动武,我说:「沈大哥说:不可与
四大名捕为敌:「那追命一笑道:「承谢,承谢。」铁手则说:「只去销案,很快便会送张
五侠同来,我们都信得过他。口温女侠还不忿气,张炭跺足叫道:口别动手,这一动武,咱
们可真个是目无王法了。」所以,我们才都眼睁睁它,若那姓铁的姓崔的,押走了张炭…
他说到这儿,自怨自艾起来:「都是我:不怂恿炭头儿去偷书就好了:一人做事一人当
,这趟衙门,该由我去的。」
王小石沉吟道:「如果是他们两人,张炭这一去,倒不致有什麽大事……只怕,那册书
白愁飞冷冷地道:「这叫咎由自取、恕不得人。」
方恨少怒道:「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没思想,你听不懂麽:「冷不防温柔自旁」杀「了出来:「他说你们两个糊涂蛋都该
去坐牢:「方恨少气得耳朵又歪了:「你……@。」
王小石向白愁飞道:「那对深陷石板上的鞋印,敢情是铁手的了,也许是他刚到的时候
,暗自提防众人会动手,力贯全身,然而下盘功夫似不够沉稳,以致得把真力导出,在地上
踏了两个足印。」
白愁飞道:「就是因为他下盘功夫较弱,才泄露了他内力骇人,此人一身武功,都在一
对肉掌上,真是个难以应付的人物。」
王小石道:「那麽,脚踏花瓣而无损的,必然就是追命了。」
白愁飞道:「只有他的轻功,才能够真个登萍渡水,轻若无物。」
力恨少听得哼了一声。
祥哥儿脸上也有一种不以为然的神色。
白愁飞道:「楼子里有事,我还得该同去一趟;」遂而低声向王小石道:「太师说过,
你与龙八太爷联络的事,得要谨慎行事,一击必杀。」
王小石点头道:「看来,我也该去一趟衙里,替张炭想想法子。」
失小腰道:「颜老大奉命来调停此事,但迟到一步,他已赶去衙门了,我看以金风细雨
楼之力,保出个张炭来决非难事。」
王小石杳道:「奉命?奉谁的命?」
朱小睃婉然一笑道:「苏楼主知道这儿出了事,便遣我们来了。」
王小石看看失小腰、祥哥儿和白愁飞,笑道:「顷刻间即来了三起人马,苏大哥好快的
耳目:结交到这样的大哥,真是生事都出不了事咧:「白愁飞却深深地汲了一口气。王小石
道:「二哥不同意麽?」
白愁飞道,苏大哥是强人,可惜对方是诸葛先生。「王小石好奇问道:「二哥认为连苏
大哥也 不过诸葛先生麽?」
白愁飞道:「这倒很难说,不过,你要多加小心。」
王小石道:「我在放手对付诸葛先生之前,一定要做一件事。」
白愁飞道:「什麽事?」
王小石道:「首先,耍退出金风细雨楼。」
「哦?」
「这样,我所作所为,才不致连累金风细雨楼。如果失败,是我一个人的事,要是能成
,万事都好安排。」
「这个……」
「二哥的看法呢?」
「嗯,……只是人委屈你了。」
「这是什麽话:我得要找一个理由,好表明非要退出金风细雨楼不可,写成决绝书,还
要劳你费心,替我呈上给大哥。」
「这个自然不成问题……你要动用的人手,我也会拨给你。」
「留下朱小腰……其他的我只要唐宝牛、方恨少就足够了。」
「咦?他们……能帮得上忙吗?」
「他们心底好,而且跟我有交情,若论武功,有鲁书一、燕诗二、顾铁三、赵画四等人
,还不足够吗?若动用金风细雨楼的兄弟太众,难免会牵连上的,能免则免。」
「你说约有理……不过,现在一直捎著我们的该是赵画四吧?」
「」踏雪无痕口赵画四,以他的轻功,绝对可比追命三捕头。「」太师大概仍对我们有
点不放心吧?「」这是生死大事,难免得要小心谨慎。「」所以营救张炭你还是不宜露面的
好。「」你在什麽时候发现他在檐上的?「尸刚刚。」
「我也是刚才。」
「果然好轻功。」
「就由他跟著吧……」
他们二人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原是把语音压得十分之低,不会有任何旁人听得见,温柔
却看不过眼,叫道:「哈: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两人顿停止了说话。白愁飞不友善地望向
温柔。温柔沾沾自喜的道:「原来这世上不止有八婆,也有八公的:「」我以为只有女人才
咬耳朵,窃窃私语,小声说大声笑;「温柔继续它的得意洋洋:现在我才知道,什麽英雄好
汉,也都一样:「白愁飞听了她一番话,没好气地向王小石道:「我这就先行一步了。」然
後低声跟王小石疾道:「若要多了解四大名捕的事,不妨先去瓦子巷著看。记住,能忍则忍
,以大事为重。」遂而吩咐祥哥儿在此侯王小石的信,他自己则先行离去。
温柔见白愁飞说走就走,又气噘了嘴,很不高兴的跟著脚,彷佛要跺死地上的一二三四
五六七八只蚂蚁的样子。
王小石看得心中微喟。
「他往那里?」温柔问。
「回风雨楼。」
「我们不去麽?」温柔再问。
「先不回,」王小石说:「张炭的事,想老练能干的颜圣主必能解决,你们可愿做些事
儿?」
「什麽事?」这次是方恨少问。
「大事。」
气跟谁做?「这回到唐宝年问。」我。「王小石指了指自己。」跟你做大事?「唐宝牛
又兴致勃勃起来了。」这样子的事,最适合我们做……「这次他的话还没说完,温柔已兴高
采烈的问了下去:「快告诉我,到底是什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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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以物喜,勿以己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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