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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ir (骗子), 信区: Emprise
标题: 伤心小箭76
发信站: 紫丁香 (Tue Jan 18 20:43:11 2000), 转信

七六：机缘

　　吩咐了梁何速去办好一切之后，白愁飞在踌躇满志之中，生起了两个警惕：
　　——他下的命令，梁何已很快就听得明白。这表示他的领悟力已愈来愈高，而办事水�
也愈来愈接近自己。他已愈来愈是自己的得力助手。
　　——这样下去，另一个发展是：一如自己从苏梦枕的得力助手。
　　渐而成为他的心腹大患；或像自己一手培植的孙鱼，他的所作所为显然己出卖了自己�

　　（唉，梁何是人才。人才是拿来用的，要不，就算拿来杀的。——
　　如果自己就像苏梦枕，梁何会是王小石，还是白愁飞？）
　　这一下于、他倒羡慕起苏梦枕来了：至少，他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或者不止一个）�
小石！
　　回到“留白轩”，步向愈来愈近的灯光，他竟萌起一种浪荡江湖少有罕见的“回家的�
觉”。
　　但随灯火愈渐明亮他的欲火亦更高涨。
　　这时候他还没进入“留白轩”。
　　他还没对温柔做出任何事。
　　隔了一道门，看着晃漾的灯火，想到温柔这个女子，白愁飞心中忽然生起了真正的温�
感觉来。
　　他以乎有点儿真心的喜欢这女子。
　　可是他忽然又想起了王小石。
　　——这小王八无论到哪儿去，怎么落拓，却都是十分有人缘。
　　——可惜他所喜欢的人儿，却是喜欢着我，而且就在我房间里。
　　——只要我得到了她，她就是我的人，没有任何一件事，比这作为更能伤害王小石了�

　　——只要想到能伤害王小石，那就是值得做的事！
　　白愁飞奋亢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现在已义无返顾。
　　以前，他初出江湖的时候，对他真正喜爱的女子也手足无措，不知如何疼惜是好，也�
懂得展开追求。
　　于是，她们一个一个地在他眼前消失了：有的嫁人，有的远去，有的甚至没给男人碰�
就凋谢了，有的却跟远比不上他一根指头的男人混在一起……却是谁都没有多看上过他，�
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到他飞黄腾达之后再会上其中两三个，她们对他十分钟情、仰慕�
却以为跟他才是初晤！
　　后来，他终于弄懂了。愈来愈近的灯光，他竟萌起一种浪荡江湖少有罕见的“回家的�
　　喜欢哪个女人，最对得起他自己的手法，就是把她弄上床去，然后用最对不起她们的�
式舍弃她们，他们才会记住他一辈子，永远也忘不了他。
　　是以，白愁飞变了。
　　他不要爱上。
　　爱上是一种毒。
　　他只要上。
　　上她们的床，或跟她们上床，抑或是骑上她们的身子。
　　——不惜用各种面目，用一切法子，这样，虽然没有真正的爱情，那又有什么关系？�
其当你已有了一流的享受之后！
　　大人物是不该去爱人的。
　　大人物只须让人去爱。
　　白愁飞觉得自己是个大人物。
　　白愁飞本来想直接闯进去，那本来就是他的房间，但他还是先敲了敲门，却不等温柔�
开门，他已推门而入。
　　他看见温柔黑黝黝且长的睫毛颤了颤。
　　有点慌失失。
　　——这带点慌的女子其实美得让人有点心慌。
　　房里真黄。
　　黄色。
　　黄色是烛光酝酿出来的。
　　让烛焰漾起来的。
　　他走了过去，温柔像鼓了很大的勇气，才抬眸、展颜、梨涡深了又浅了一下，道：“�
们在楼下闹事啊？”
　　白愁飞由于站得近，仔细端详，还是发现她仰起来的脖子柔、白而美。
　　他真想吻下去。
　　这房里的烛火比酒还催情。
　　“没什么事。我叫他们再等等。”白愁飞指了指菜肴，柔声道：“菜都凉了，还不吃�
么？”
　　“你不吃吗？”
　　温柔很温柔。
　　“我？我不饿。”
　　“你不吃，我也就不吃了。
　　“好，我就陪你吃一些吧。”
　　“你吃，我就吃。”
　　温柔嫣然。
　　含羞答答。
　　自愁飞见温柔不大夹菜，举箸夹了块羊肉给她吃。
　　“我不大吃肉，”温柔把肉挟回给他，“你吃。”
　　白愁飞并没有劝酒。
　　因为，看来已不需要。
　　——对这女子，他认为已手到擒来，已不必下药了。看来，这小妮于仍是处子，不用�
物更有滋味、刺激，而且痛快。
　　他色迷迷地想着这些，不觉自斟自饮：他们端上两壶酒来，他当然先饮“胭脂泪”的�
　　接着便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温柔听了，半嗔半喜，竖眉呼道：“让他们上来！”
　　白愁飞正欲令人阻止，忽觉胸口一阵发闷，四肢无力，真气不继。
　　话到了喉头，竟说不出来也传不下去。
　　他此惊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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