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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kong ( 空空儿),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第二章 惊天第一剑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Feb 3 12:37:00 1999), 转信
幽冥血河车 之 大宗师
第二章 惊天第一剑
沈耕云一见方歌吟遇危,一步扑过去,「铁线拳」中一式「外膀手」,迎邓归
脸门挂去。
邓归冷笑一声,反手一刁,震开了沈耕云一击,一腿踢出,把沈耕云踢飞了一
个跟斗。
便在这时,方歌吟借邓归化解沈耕云的攻击,用力一挣,可惜邓归的武功,与
他相距太远,方歌吟人细力小,一挣不脱,心生一计,一脚踹出。
邓归见方歌吟一脚踢来,并不以为意,心想给你踢几下,却又何妨,等我踢走
那大的,再来杀这小的┅┅不料再一脚踢飞沈耕云,大腿便热辣辣地被刺了一剑似
的,原来方歌吟那一脚,不偏不倚,正是踩在他大腿伤口处。
邓归大吼一声,一手把方歌吟扔了出去,痛得蹲下身来,按住伤口。
方歌吟一跌出去,刚好跌在沈耕云身上,两人摔得一身是泥,但俱是艺高胆大,
沈耕云迅问∶「方弟,你没事罢?怎麽会在此地?」
原来这方歌吟,正是日月乡中方常天之嫡子,他小沈耕云六岁,现年不过十一,
然而已是轩宇不凡,胆色过人;平素沈耕云以为他是书香子弟,甚少往来,而今会
面,各有胆魄,这一幼童一少年,竟惺惺相惜起来。
方歌吟被邓归一扔,跌得金星直冒,但仍逞强道∶「我在场中听到这三人的对
话,俟身过去,假意被他们擒 ,来看看是什麽好玩事儿。」原来他年少天真,本
不知凶险,只是见有热闹,便凑过来了,後见沈耕云遇险,便立即出手,只不过他
不知道自己,一出手即杀伤了名震江湖的「黄衫客」邓归。
只听那边的尉迟道∶「这次三色兄弟怎麽了?给黄口小儿伤啦!传出去还了得!」
费杀阴森地道∶「时间无多,免误正事!」
「三色神魔」一听大怒,心想自己兄弟横行江湖,而今在众目睽睽下居然杀不
了两个小孩,当下恶心大起,滕雷、邱瘦鬼魅般掠起,一劈方歌吟,一击沈耕云,
俱是杀手。
沈耕云、方歌吟二人虽也会武,但与滕雷、邱瘦相去毕竟太远,只见二人掠来,
随身有七八道掌影,也不知该挡那一掌是好,眼看就要被劈死当堂。
猛听一盘暴喝∶「住手!」
另一声长啸∶「接掌!」
「砰砰!」接 又「砰砰!」两声,两条人影飞掠而出,树丛被激起一阵急摇,
急摇的时候,四人已在场中拆了七八招,「哗啦」一声,四道人影又告分开,目光
炯炯的注视对方。
沈耕云、方歌吟均为喜道∶「是爹来了!」
只见场中多了两名老人,一粗衣布鞋,一儒生打扮,两人四目,霍霍有神,盯
住邱瘦、滕雷二人。
只听滕雷冷笑道:「方常天,奶的「湘城掌法」进步不少哇!」
那农人打份的老人沉声道∶「滕雷,江淮一役,老儿得以不死,自当强奋勤习。」
言下之意,是当初技不如人,幸得逃出魔掌,便苦练制胜之法。
滕雷脸色一变,冷笑道∶「看俺这次杀不杀你!」只听一声断喝,那布衣老叟
道∶「呔!」一拳当头击出,正是拳法至刚的「铁线拳」。
滕雷反手一格,欺身迎上,方常天一步跨出,邱瘦双掌交错,四人又闹了起来。
布衣老叟沈悟非的「铁线拳」,拳路威猛灵捷,又因务农,吃苦挨劳,根基打
得极深,只见他左出拳,收右拳,抛右拳、甩左拳,无一式不合法度。方常天掌法
轻灵迅疾,湘江一带,无不闻名,後因遇大变,才迁居至这日月乡来,两人刚才一
交手中,便知对方厉害,所以再次接触,便合力施为。
只是「三色神魔」中的天魔滕雷、地魔邱瘦,武功也极高,三十招一过,滕雷
对沈悟非,已稳占上风,邱瘦对方常天,却闹了个旗鼓相当。
人魔邓归,吃了两次亏,怒不可遏,大吼一声,向方歌吟、沈耕云扑来。
方歌吟、沈耕云的武功,在邓归手下恐走不过三招,但两人心思敏捷,仗 小
巧身形,两人分头一味游走,邓归腿部受伤,一时竟也抓不住他俩。
七人闹得正酣,突听一声长啸。
这长啸震得树叶撼摇不已,树林里同时「吱」、「呱」的声音,震起了数十近
百苹乌鸦飞起,便在这时,「笃」地一声,一人已落在场中,灰衣蒙面,双目炯炯
有神,场中诸人齐躬身叫道∶ 「董二爷!」
而费杀、尉迟却叫道∶「二哥!」
那人「哼」了一声,转动身子,环视全场一眼,原来他左腿竟齐膝断去,似被
利器所砍,而他腋下挟看一根钢铸铁杖,却似铁钉一般嵌在地上。
只听他道∶「大敌当前,跟这几个野人胡缠些什麽?」话一说完,身子向後弹
出,这时沈耕云正避开了邓归一掌,脚下一个踉跄,董绝一伸手,便点了他的「腹
中穴」,一瞬点中,指易为掌,把沈耕云一推,向方歌吟撞来。
方歌吟年幼力小,只好硬硬一抱,董绝闪电般欺近,方歌吟只觉腰间一麻,也
倒了下去。
董绝连点二人,身子却停也不停,仍往後退,闪电般插入邱瘦与方常天之间,
二人一怔,出手一慢,「中极穴」一痛,便倒了下去。
方常天一倒,董绝已出现在沈悟非身前,沈悟非猛见一个独脚老叟背向自己,
不禁手下一缓,这一缓间,董绝的手指便在方常天一双铁拳迹点了进去,「中院穴」
一震,怪叫一声,也倒了下去。
董绝以镔铁杖支地,背向敌人,单手迎敌,眨眼间连点倒四人,却连头也不回,
在场好手,无不喝起采来。
董绝淡淡一笑道∶「我们对敌要紧,先去大路候 ,萧老儿就要来了,这四人
我们回来再作碎尸万段。」
众人说好,「鬼手毒王」尚拍魂一手挽起另一幼童,即随费杀等向林外大道奔
去。只听「笃」地一声,董绝如一头灰色大鹏,越过诸人之顶,又「笃」地一声,
已落在诸人身前,再「笃」地一声已然领先去远。
这班人一走,只听沈悟非竭力逼出一种嘶哑的声音道:「方兄、世侄、云儿,
你们都没事吧?」
方歌吟、沈耕云的功力太浅,无法说话,只得竭力动了一动,表示并无大碍;
却听方常天叹了一声∶「忘忧四煞,人见悲,鬼见愁,神见忧,唉,果然名不虚传,
名不虚传。」
沈悟非提起一口气勉力道∶「那人是不是排行老二的「独行千里」董绝?」
方常天的内力显然要比沈悟非高∶「正是。那年轻的是老四「毒手公子」费杀。
那魁梧中年人是老三「铁塔横鞭」尉迟,江湖人称他们是董二绝、尉三迟、费四杀。」
沈悟非应道:「那严一重┅┅?」
方常天苦笑道∶「对。「九死一生」严一重就是「忘忧四煞」的老大严重!这
次我们落在这等人手里,只怕┅┅」
方歌吟穴道被封,心中最担忧的事情便是爹爹的安危,而今听方常天的说话,
便知并无大碍。他年幼天真漫烂,以为方常天的武功除沈悟非可以匹比之外,便再
无敌手了。而今与「三色神魔」一闹,方知还有这等高手,见尚拍魂施毒,方知有
这等邪功。直至董绝一出手,四人被擒,方歌吟方知天外有天,而据方常天所言,
还有个更为利害的严重,更知人外有人┅┅。
只听沈悟非道∶「这干人来截杀萧大侠┅┅」
忽然「轰隆」一声,月色一暗,漫天的乌云竟合拢上来。
枕倍非道∶「莫非要下雨了┅┅」
方常天道∶「这中秋雨┅┅」
原来方才四人全神贯汪於恶斗之中,未注意到阴云四布,月色消沉,倾盆大雨
将至。
方常天叹道:「大雨密林,道旁伏击,再加上以小孩施毒,扔在路旁,只要萧
大侠稍作翻看,手指沾 一下,那就┅┅」
沈悟非道:「以萧大侠武功,只要不中毒在先,只怕还不怕这一群恶贼!」
方歌吟、沈耕云二人均是心中一震:「这萧大侠居然不怕这群人的合攻,那武
功之高┅┅」两人心中都很想问,无奈穴道被封,连一口说话的气力都提不起来。
只听沈悟非道∶「方兄,奶的内力比我深厚,看可不可以高声大呼,好让萧大
侠不中奸徒之计┅┅」说到这里,风声渐强,林摇树幌,沈悟非的声音几微不可闻。
方常天苦笑道∶「愚兄实在无此功力┅┅」只听「霹雳」一声,长空划过一道
闪电,好像击中了什麽似的,树林深处发出「劈棘棘」一阵响,漫天狂叶乱舞,好
明媚的一个中秋,变得好不吓人。
沈悟非长叹、叹声在半途寂灭∶「看来只好坐以待毙;这董绝的打穴手法好绝
┅┅」风势更强,到处都是呵呵的山风。「不知那些玩灯笼的小孩,都平安同家了
没有┅┅」
方常天道∶「这董绝的二绝还不是打穴,他轻功是一绝,刚才他後发而先奔,
我们算是见识过;另一绝是他的镔铁杖,重三十六斤,舞起来对比竹杖还轻,江湖
上是无人不头痛的。」
忽然听得远方一阵哄然,只听那「鬼手毒王」尚拍魂怪笑道∶「萧秋水,你中
了我的毒,看你还能┅┅」
下面语音因狂风而听不清楚。
方常天等屏息以听,忽然「呼」、「呼」、「呼」几下急风,透过大风声响,
依然清晰地传来,方常天心念一动∶「董绝出手了。」
要知董绝手擒四人,始终未曾转背,且用空左手出袭,而今一上来就用了成名
绝技镔铁杖,可见萧秋水虽然中毒,但仍为劲敌!
这时「霹雳」一声,一道电光,冲天而起,方常天四人俱是一震,沈悟非不禁
为这等凄厉气势所慑,道∶「这┅┅这恐怕不是电光!┅┅」
只听远处有人惊嘶、有人怒吼,有人驾骇若绝的惨叫:「惊天一剑┅┅惊天一
剑┅┅」
这叫的人显然是那「莲花庵」的道人,他的声音却突然中断,好像一苹鸡突然
被切下了头一般,绝寂得好不恐怖!
只听「呼」、「呼」、「呼」之声大作,董绝显然全力出手,另外兵刃之声大
作,大家也围攻了上去。
山风怒吼,倾盆大雨如急豆般击下。
「轰隆」又是一道电光,只听惨嘶、惊吼、有人骇哑的声音叫道∶「快┅┅快
逃┅,不行┅┅」一语未毕,便是一声惨叫——这声音显然是「龙王庙」那头陀发
出的。
这时「呼」、「呼」、「呼」之声又作,还有掌风、剑风、鞭声,方常天骇然
道∶「三煞已全力出手!」一语未毕,「砰」地一条人影飞入林中,「挞」地跌在
方常天、沈悟非等人身旁。
只见在厉风凄雨中,这人奋力跳起,全身骨节格格作响,一脸是血,似厉鬼一
般,好不骇人,赫然就是「忘忧四煞」中的老三「铁塔横鞭」尉迟。
尉迟勉力站起,瞥见地上四人,阴阴一笑,连起掌功,全身颤动起来,正欲向
方常天等劈去。方常天穴道被封,丝毫动弹不得,只好闭目待死,突听一声狂吼,
尉迟身上标出了七八道血箭,仰天倒地而毙。
方常天吓得脸色全白,原来尉迟身上已中了十几道剑伤,一运内力,使一齐迸
裂,立时惨死。
居然有人可以用剑劈中尉迟十几下,而且因为剑法之快,连血都不及隘出,一
运功力,方才溅血,简直是骇人听闻。
这时又「呼」地一声,一根黑突突的东西飞了进来,「噗」地跌在湿地上,
「咕噜噜」地又断成了三截,沈悟非一看。原来是董绝的镔铁杖,竟给削成三截,
而且一杖都是血。
众人心中揣然。方歌吟小小的心灵中却闪过了一个念头:雨夜狙杀,以寡敌众,
而萧大侠尚有这等声势,方才是大无惧真英雄,是好汉,方歌吟心中不免起了一种
亲切,仰慕之心。
这时雨势渐小,突见白影一闪,原来是费杀,只见他白衣沾泥,头发蓬乱,喘
息不已,双腿染血,甚是狼狈,正躲躲闪闪的逃入密林之中,眨眼间便不见。
雨声渐小,猛听一声哀号∶「萧大侠饶命!饶命!」这正是「鬼手毒王」尚拍
魂的声音。
只听一个苍宏有力的声音道:「快拿解药来!」
尚拍魂哀声道∶「好、好、好、好。小人这,还是被「忘忧四煞」所迫,小人、
小人这才无奈┅┅解药、解药┅┅在这里┅┅」方常天等心里甚是鄙夷尚拍魂的行
径,适才尚拍魂的气焰去了那里,居然把祸端都往「忘忧四煞」身上推。
隔了一阵,彷佛萧秋水已服了解药,又问道∶「那小孩的解药呢?」只听那尚
拍魂迟疑了一下,嗫嚅地道∶「萧┅┅萧┅┅大侠┅┅小人解药都听命┅┅拿出┅
┅不知┅┅不知可否饶小人狗命一次?┅┅」
只听一声暴喝:「拿来!」
尚拍魂心神俱绝∶「是┅┅是┅┅」
又听「璞」地一击,一人被踢飞出去,「叭」地跌在泥地上,只听那苍宏的语
音道∶「滚旦!以後杀我,找我便可,不可以连累他人!」
尚拍魂一面爬起一面陪笑道∶「是┅┅是┅┅」语音终於远去。
又过了一阵,大雨渐息,一丝月光透过了云层,方常天、沈悟非、方歌吟、沈
耕云等人一攀目,看见林子前方有一白衣人影闪过,腰间还挟了个小童,大步远去。
沈耕云的内力毕竟比方歌吟高得多,强运了几口气,一口气已舒展开来,道:
「爹爹,萧大侠走啦!」
只听一声长啸,方常天一跃而起,原来他已运气冲破穴道。方常天一得自由,
即先解沈悟非的穴道,便在这时,忽听一声冷哼,方常天、沈悟非二人心里一凛,
只见黑暗中闪出三条身影。却正是「三色神魔」:天魔胜雷、地魔邱瘦、人魔邓归。
方常天、沈悟非双掌一错,全神迎敌。
滕雷道:「你们想走?我们要杀了你们才走!」
方常天冷笑道:「适才,萧大侠之战,你们的威风去了那里?」
邱瘦冷笑道∶「别人出手,我们才不,你看那「惊天一剑」,谁接得住!嘿!」
沈悟非鄙夷地道:「别人至少还敢拼命,你们卸只配当缩头乌龟!」
邓归怒喝一声,双拳交错,一招「流星赶月」,便向沈悟非捶来,原来他为两
个黄口小儿所伤,大感失威,所以一上来就恨不得把场中外人杀个清光,以免外 !
沈悟非一翻手,一招「铁线拳」中的「柔桥外膀」,化开来势,身侧扳腰,一
招「开弓射雕」,反冲过去。
邓归一招不中,流星赶月之势不变,一转为「双插莲花」,下压沈悟非马步。
沈悟非大喝一声,一招「分金捶」,由上而下,迎头砸下。
原来沈悟非的「铁线拳」,最难者便是呼吸调气,发声及用内劲,沈悟非於此
浸淫了数十年,这一声猛喝,犹如一记雷霆霹雳,邓归震了一震,「分金捶」便迎
脸罩下,眼看避不过去。
「铁线拳」一技乃以刚、柔、逼、直、分、定、寸、提、留、运、制、订等十
二支桥手为经纬,阴阳并用,以气透劲,沈悟非平日运起内劲,一手可提六名大汉,
可见其内力惊人。
而今这一记「分金捶」,以「铁线拳」中的刚、分、定、留四技并施,一拳盖
下,势不可当,眼看要击中邓归左右「太阳穴」之际,忽然一双手迅速无比的伸来,
握住了沈悟非双拳。
沈悟非大吼一声,用力一挣,邱瘦阴笑一声,双爪一紧,便在此时,邓归双掌
一翻:一托一推,上撞沈悟非之咽喉,中撞沈悟非之心胸。
方常天大吼一声∶「好不要脸!」一掌向邓归劈出,不料滕雷横手一架,左手
却一连抢攻三招,逼得方常天挪身後退。
「蓬!」「砰!」两声,挟 沈悟非一声惨叫。
沈耕云惨唤∶「爹!」沈悟非一连退了七八步,挨 棵树干,缓缓滑落下来,
邱瘦一个箭步,对准沈悟非胸膛,又踹了一脚,沈悟非立时身亡。
方常天目尽裂,一连几招抢攻,意图抢救沈悟非,但他武功还略逊滕雷,一
个失神,反被劈了一掌,方常天痛得旋了七八个转,忽然给人一绊,原来是邓归猛
出「扫堂腿」,方常天一跌,邱瘦即刻把他双手反剪,滕雷大笑道∶「看你逃不逃
过咱「三色神魔」的手下!」
说 两掌照头打下,方歌吟大急,运力一冲,竟然叫得出声∶「爹!」
就在这「爹」字一发,忽然「呛」、「呛」二声,两道剑光,闪电般刺来,
「噗噗」刺入了滕雷双掌,滕雷惨叫一声,叫嚷 在地上翻滚起来。
邱瘦、邓归见来人一招便破了滕雷双掌,自是大惊,忙一跃而起,全神应敌,
顾不得地上的方常天。
来人一共两个,都是穿黄色长服,挽高髻的汉子,俱三十上下,左边一人,脸
色土黄,似患大病?但神色十分温文儒雅,右边一人,一脸勇悍之色。两人手持长
剑,长剑剑身不住嗡动 ,想必是内力已注入剑身所致。
邱瘦、邓归二见两人服饰,立时一震,再看两人长剑,立时变色,邱瘦哑然道∶
「你们┅┅」邓归颠声道∶「敢问两位可是天羽门下?」
右首勇汉怒喝道:「你们要干什麽?」邪瘦、邓归一时答不上来,左首病汉卸
幽幽叹了一声,道∶「三色神魔,你们确实是太作恶多端了。」
邱瘦、邓归相互对望了一眼,邓归试探地问道∶「两位尊号?」
那病汉淡淡一笑∶「「江山一剑」祝幽。」
那勇汉双目一瞪:「「追风一剑」萧河。」
邓归眼珠一转,拱手道∶「原来是祝二侠、萧三侠┅┅」
正在此时,那痛得在地上打滚的滕雷,暴喝一声,双足连环,踢向祝幽!
滕雷一动手,那看来乖如糜鹿的邓归突然二指逆伸,直插萧河双眼,右手一抓,
直抓向祝幽丹田之下!
邓归一动,邱瘦也动手,右掌削、左掌扣,攻向萧河上部!
这一下子,极是狠毒,三色神魔知天羽门下的功夫了得,所以一下手便赶绝杀
绝!
尤其邓归,最是阴毒,插眼已够卑鄙,丹田之下更是死穴,邓归又是全力出手,
这一下若是中了,连重伤都不可能,只有死一条路。
滕雷出脚,选的是脸有病容的祝幽,以为他比较好对付;他听过天羽门的利害,
可惜他不知道,祝幽是天羽派中,除宋自雪外,现存的第一高手。
祝幽开始是不注意到滕雷会猝下杀手的,等他发现时,滕雷的脚离他小腹前前
胸不过半尺,但这刹那间,滕雷的脚便半寸也移不前去,因为祝幽已一剑拍下去。
这一剑是「拍」下去而不是「削」下去的,滕雷只觉双腿一麻,立时往下跌去,
要是祝幽这一剑是斩而不拍,滕雷的一双腿,绝不会比一双手好多少。
但这一刻邓归的一抓已点到,祝幽险上一寒,一抬腿,「啪」地踢在邓归腕上,
邓归腕骨拍地一击折断!
萧河那一边卸没这般敦厚了。
邱瘦一出手,萧河便冲出。
邱瘦双掌一起,萧河便冲过邱瘦双掌,一剑插进去。
一剑贯胸!
邱瘦半声未及呼出,萧河剑已拔出。
血狂喷,邱瘦死。
萧河剑一拔出,回手一拦,邓归约两根手指便永远也收不回来。
萧河「霍」地,剑入鞘裹。
「天羽派」除宋自雪外,便是「江山剑」祝幽,而武功仅在祝幽之下的,便是
这勇狠拼命的「追风剑」萧河。
只听祝幽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你俩滚吧!」
邓归、滕雷二人,却是惊得呆住了,好一会,才一声不响,望了地上邱瘦一眼,一
脸阴狠之色,垂 受伤的双手,快步离开了。
这时方常天已替方歌吟、沈耕云解开穴道。沈耕云穴道一活,即伏身在沈悟非
尸身号陶大哭。方歌吟只见方常天脸色紫金,知是中了滕雷一掌,负伤不轻,忙扶
爹爹坐下。
方歌吟年纪虽小,却是极其聪敏,见爹爹受伤,而沈耕云在哀励之中,当下向
祝幽、萧河二人恭恭敬敬地跪倒, 实实地叩了三个响头,祝幽一手扶起,月色
下,只见这孩子眉清目秀,心下怜惜,只听方歌吟道:「小子叩谢两位前辈救爹爹、
沈哥哥和小子一命大恩┅┅」
祝幽连忙手摇道:「仗义援手,自是应当,无恩可谢!我们师兄弟原是探查一
位前辈大侠行棕,追来此处,路见不平,拔剑相助。」
方歌吟抬头皱眉问道:「两位前辈追棕的那位大侠,可是姓萧?」
萧河喜道∶「你可是有他消息?」
方振眉道:「这干贼人,连同了使毒高手和十数名恶贼,适才拦路截杀那位大
侠,但都被大侠所杀退,只剩下刚才那三人┅┅」
萧河、祝幽对望一眼,展颜笑道∶「我们在隆中擒到了一名飞贼,得悉他们大
夥联合,要伏击萧大侠,萧大侠行踪飘忽,我们苦无法禀知,原来┅┅哈┅┅这些
宵小之辈,又那能奈得了萧大侠的何!」
祝幽拍抚方歌吟肩头道:「你让我们得知这消息,真是心安,不过┅┅我们这
一趟也没白来┅┅小弟弟,你叫什麽名字啊?」
这一问之下,祝幽对这小孩儿更是疼惜,而萧河却对沈耕云熊背虎腰甚是激赏。
祝幽、萧河二人把受伤的方常天送同村里,祝幽与方常天竟成了至交,两人皆好诗
词,谈家国书生事,不知天之将晓。
三个月之後,萧河返青城旧居,并携孤苦的沈耕云前去。半年後,祝幽回姑苏
时,方歌吟便奉父命,拜「江山一剑」为师,行游天涯,习剑修书,不知不觉,已
过了整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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