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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kong ( 空空儿),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第七章 勇战天象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Feb  3 13:19:26 1999), 转信

第七章 勇战天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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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象怒,方歌吟心中更。
    他刚才住出的一拦,是"天羽甘四式"中的"阴分阳晓",但天象大师随手一抓,立刻抓
住。
    他自己立即使"九弧震日"神功,天象随手一放,立把劲力卸去,简直到了收发自如,无
瑕可击的地步。
    方歌吟如是劲敌。卅六僧见方丈出手,而"铁桶大阵"因受伤两人,已运作不出来,其他
人即围住全场,以免有人抢血河车逃逸。
    这下可绝了严苍茫心中所怀的鬼胎。
    他本来在想惹起混战,自己则夺得血河车逃去,但少林僧人,对他劣迹早有所闻,所以
对他也特别注意,卅六僧之中,至少有十六名僧人是专门注意他的,他要刹时瞬间击倒僧
人,夺得血河车,谈何容易,万一激怒天象大师,那是麻烦大了。
    当下大家按兵不动。
    天象已怒极,胡须根根倒竖而起,僧衣如铁,无风自鼓,双目暴瞪,神光如电,哔啦方
歌吟自恃功力猛进,双臂一展,接过双掌。
    然后他就飞了出去。像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飞了好一会,然后"砰"地倒撞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劈啪方歌吟又奇迹一般站了起来。
    他嘴角有血溢出。
    天象大师擦了擦眼睛,好像不相信他所看到的是事实。
    然而的确是事实。
    他以十成功力,并以少林名震天下的"大般若神功"击出,他这一掌,当年九疑山"巨灵
神"闵缺、女真族第一高手满奎都接不下,但这少年居然接下了。
    这少年居然接得下!天象大师心中不禁也暗暗佩服。
    要不是为了少林,此刻他就已经心软了他也是个极端重才爱才的人。
    可是为了少林,他一定要战下去。
    这是不是也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其实由己不由己,只在一念自己,大丈夫说做就做,拿得起,放得下,庸人自然有很多
顾虑,也自然有很多藉口。
    只是天下间,有几个能真正称得上"大丈夫"的?口口不管天象大师是不是,他都只有打
下去一途。
    他的僧袍就似一块铁般的罩打了下去。
    那树头被打得一团稀烂方歌吟早已闪开,而且趁侧一剑就刺递了过去。
    天象猛地同身,神目一盛。
    方歌吟立时收剑,那一剑刺不下去。
    刺下去也没有用,一定刺不中的。
    但就在方歌吟收剑的瞬间,他已后悔。
    他是被天象的气势所压倒,以为他那一剑必不能奏效,其实是错的。他那一剑或许能命
中,或许不能,但他不能因天象瞪了一眼而收招。声势已失,便不用比下去了。
    他立即再出剑。
    就在他剑势一饮,第二次剑芒未露时,天象便已出手。
    他一出掌,四周白茫茫一片。
    方歌吟便在白茫茫的掌劲中。
    严苍茫为之动容,心忖:十年之约,对手若是天象,八成讨不了好去,以现今功力论,
天象比七年前犹有激迫,掌力已浑宏到了炉火纯菁的地步。
    白茫茫的掌动中,犹有一点金虹闪动。
    金虹虽渺,但始终不减。
    方歌吟以"由天羽甘四式"及奇宗异学,与天象已大战一百七十余招。
    少林僧人及W豪都为之动容,区区一个初崛武林的少年,居然可以在武林巨宗泰斗天象
大师的"大般若神功"下走得过数十招,简直是耸人听闻。
    只有方歌吟心里知道,天象大师确实比天龙大师有天渊之别。
    天象大师只有一样:"大般若神功",但比起天龙大师各种武功加起来乘十倍都难应付得
多。
    僧袍虎虎,天地苍穹,好像都尽灰黯,被天象的袖所罩,方歌吟就似袖里的蚤子,无论
怎么跳脱,郭没有办法逃出控制。
    天象高大若神。
    方歌吟想使"老牛破车",但根本没有机会让他慢下来。
    自从那一剑发而即收,收又再发,便先机尽失,一直板不过来。
    施展"老牛破车",至少要有一顿的机会,但天象大师一人的招数,竟比三十六僧人加起
来都还严密,方软吟根本无法可施。
    天象大师咄咄迫人,方软吟在世他双掌白茫茫的置气下,犹如风卷残叶,激瀑孤舟,只
求挣扎而已口僧袍卷住金虹剑。
    方歌吟只觉有一股大力,自己被带得往天象大师的手掌跌去。
    他运动于金虹之中:丝一声,居然割断了天象大师的袍袖。
    这下出手人意料之外:主要是方歌吟得自"百日毒龙丸"的功力,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
金虹剑确实是难能可贵的利器,天象虽功力厚,但仍无法应付得了这断金碎玉的宝剑割刻,
崩然而断。
    这一断,令天象大师登时无法下台;不会看的人,还以为他落败被方歌吟割去一截袖
子。
    天象怒极,满脸涨红,银须倒竖,全身骨骼,拍拍作响,竟然拍出了"龙象般若禅功"只
见一道白茫茫隐带紫气的罡气,直撞方歌吟。
    严苍茫脸色倏然大变:"笼象般若禅功"是"大般若禅功"练至之层之后,再转为"大般若
神功",练到了第十二层境界之后,合起来方才练得成的"笼象般若禅功"!听后"龙象般若神
功"的功力,共十八层,练至高每掌轻出,俱有一龙一象的功力,而且刚大无匹,人说要练
成"龙虎般若禅功","非要三年不可",那是因为一般人在有生之年,骷练成始久重境界的"
大般若神功",已是不易,进而练成"大般若神功"的六至十二层,更是困难,骷练到"馆象般
若神功",除非有一百五十年以上苦练无辍,聪悟专心的机会!但天象大师居然练成了!龙象
般若神功天象大师因羞愤,再无爱才之心,下手都要是极重,触及即死。
    方歌吟大喝,选出"玉石俱焚"!天象猛喝了一声。
    佛门"狮子吼"。
    方歌吟乍然一震,"玉石俱焚"的杀气与锐气全失,这"天下最佳攻招"便打不出去了。
    龙象般若禅功此刻的他,犹如千钧重担,压在一条丝线上,随时可能崩断。,天象大师
的"龙象般若禅功"、竟然也破不了"海天一线"的守势:天象大师脸色铁青,心想是你自己我
死,恕不得我,当下以"龙象般若禅功"运于右手,牵制住方歌吟"海天一线"的剑势,左手喑
蓄"大般若神功",徐徐拍击过去。
    龙象般若神功突然用上,来镇压全场,而今和为这无名小子用了,而让严苍茫等亲眼瞧
见,真恨不得杀了方歌吟方能泄愤。
    天象大师尢掌略近,方歌吟如同捶撞锺鸣,掌离得愈近,胸腔愈痛,但又不能挪移,因
海天一线
    方歌吟上以来,大小战役,莫不凶险,但今日一战,方才通遇过内力如此浑厚、简直莫
可匹御的对方。
    天象左掌离方歌吟尚有一尺之遥,方歌吟嘴角已淌出了鲜血。
    他的剑路被天象大师的"宠象般若祥功的所压抑,不能动弹分毫,全身则在天象大师大
般若神功一张被拉紧又拉满的弦,张到了极点,便要崩断。
    不能崩断。一断,就见不看桑小娥。
    一旦想到这时,他真气自丹田涌出,"百日毒龙丸"的功力源源输入,他突然变招。
    就在他变招的同时,"龙象般若禅功"、"大般若神功"的功力齐吐,"砰"地打在原先站立
的所在,弭然激起一道一丈七尺高的泥柱。
    然而一道白芒飞出。
    闪电鹰虹在方歌吟这种情形之下,任何变招,都只有死路一条。
    就似一间铁屋,为山石所埋,一旦折毁基柱,尚未冲出,必已被山石所击杀。
    但"闪电鹰虹"委实太快了。
    快得简直不是"变招"。
    甚至不是招式。
    方歌吟连人带剑,"飞"了出来。
    然后他半空连接十三个翻身,落下地时,脸若紫金,摇摇欲坠,以剑文地。
    天象大师的两道内劲,从他脱离而出,毕竟还是有些微扫中了他。
    些微扫中就破了。要不是方歌吟有"百日十龙丸"的功力输注,恐怕已重伤身死。
    但天象大师的肩,居然也有一滩血渍。
    闪电鹰虹他以浑厚无比的护身罡力,震歪了剑势:方歌吟被激撞斜飞而出,可是他膊头
依然看了一剑。
    天象怒不可遏。回身大喝,打出一掌。
    他离方歌吟还有三丈远,但一掌打出,远距离下,力道丝毫不灭。
    方歌吟倒踪而出。
    内力激荡,一冲之下,方歌吟被弹出丈远。
    方歌吟飞掠而出,竟落在血河车上。
    众人意想不到,一时怔住,方歌吟叱喝,拍地一鞭,八马齐奔。
    这八匹马似有灵性,又极喜欢方歌吟的,十分听话十八马奔将起来,那些僧人那里拦阻
得住,只见血影如山,驶将出去。
    天象大师,严苍茫等都断喝起来,一行入再不顾一切:拼命追去。
    方歌吟十掌负伤,如再不一鼓作气,闯出这里,再被缠上,只怕永生见不看桑小娥了,
当下不顾一切,策加鞭,那八匹马木就喜驰骋狂奔,呼啸之下,两旁景物,朦胧一片,使得
只剩下一道血影。
    卅六僧起先是受伤两人,渐赶不上,后来三十四僧人都功力较低,逐渐落后,严浪羽的
马,虽是上选,劫又那里比得上血河神马?
    又追了一段路,早已下了清凉山山,方歌吟本来是掠五台山,取道龙泉关,过长城以入
恒山,但而今卸变成直奔雁门关、掠阴山,直投"塞北第一山":恒山!口口口这追奔之下,很
快的连长门上人,癫证神僧也气喘吁吁,加上木身并不十分关,所以也落后下去了o梅醒非
的轻功,甚是了得,辛深巷也是以轻功称着,两人居然仍跟得上,但久奔下去,内力上便不
如天象大师兴严苍茫两人。
    严苍茫与天象,一左一右,内力浑厚,居然一直贴近车后,只差之丈,便已赶上。
    方歌吟心中大急,拼命催鞭,眼前景物飞闪,已来到一片树林边,回头一望,只见天象
与严苍茫又拉近了一丈距离,两人竟似比赛轻功、内力、毅力一般,不相上下,不逼多让。
    严苍茫心里,其实是暗暗打突,这名和尚刚刚才力战过方歌吟,叉土了花甲之龄,居然
还如此挺得住,要不是才激战一场今番要赶上他的脚程,只怕难矣。
    天象大师心里也是暗凛:严苍茫的内息,调匀得十分快迅,当然不是巨道功力,但自成
一家,而且此人以招式怪异冠绝天下,自己是内功见长,而今居然与自己并排而追,天象心
中暗叫:惭愧!严苍茫眼见雁门关将近,心想一出长城,生死难卜,略一犹疑,脚下卸丝毫
未停,伸手一扬,打出一道花旗,"砰"地在半片炸亮。
    这花旗在半空一层又一层,在夜空中爆亮,到了最后一层,完全是纯黑色的,但又与黑
夜的色泽完全不一样,黑而发亮,像激动的黑色小河,在黑穹林里炸出支流无数。
    严苍茫打出旗号,心中大安,就只那末一迟滞间,卸见天象已扑上了血河车上天象大师
十指抓住车沿,呼地一扳,巨灰灰的巨影,荡了上去。
    方歌吟情知天象上得了来,自己就得下去,他为见桑小娥,便不顾一切,一剑"旭日初
升",涌了过去。
    天象初入血河车,是末沾地,他数十年来,未得一上血车,今日得偿所愿,心下大是奋
慨,但-帑血车,血气翻腾,红光冲激,与他生平佛学,大是不调,一怔之下,突有旭日一
般的虹芒,迎脸袭至I这下他心气冲激,目为之眩,不知如何招架是妤,。他毕竟是一大宗
师,当机立断,猛吸一口气,呼地倒飞出去,落在雪地上。
    只听"啸"地一声,一人已擦身而过,严苍茫已追上了血河车。
    天象大师怒极,心想:这次可丢尽了脸,一招就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逼了下来,以
后传了出去,不是叫人笑话?于是连严苍茫他都恨了起来。
    这下严苍茫可追上了血河车,心里狂喜,一手抓住车沿,拖走了十余丈,猛一吸气,借
力踪上,卸见一道金芒,迎脸斩到!他如此掠上,等于是向金虹剑扑去而已。
    现下方歌吟的功力,只可说仅逊"三正四奇"等一筹而已,彼此武功已相差不远,方歌吟
居高临下,适时一斩,严苍茫轻杖一栏,"叮"地一声,"啪"地雪花溅飞,严苍茫也被击落在
雪地上。
    严苍茫一落地,天象大师又掠过了他。
    严苍茫生恐血河车为天象所夺,跄踉几步,奋力追去。
    天象发力在先,不一会又接近血河车尾。
    他暗暗蓄力,不图即上车中,而是储"龙象般若禅功"之力,在上车刹那,先击杀方歌吟
再说。
    严苍茫因落后数步,始终末能追上,见天象如此接近血河车,又不跃上,定成竹在胸,
他怕血河车上的武功、宝物为人所得,当下不顾一切,一杖扬出!天象直想扑杀方歌吟,猛
觉背后有急风迭起,猛一坐身,直踩得深陷入雪地之中,砰痛得鼻涕眼泪齐流,金星直冒,
脑匀子肿起一个大瘤。
    天象怒骂:"你┃┃"严苍茫见暗算不成,如天象厉害,一面追奔,一面大笑调侃道:
    大和尚,你脑袋光光,肿个瘤子,才更好看!他是随口说说,但在爱美至极的天象听
来,简直刺激至极,他平素极是爱美,常在镜前修剪长髯,而今脑后肿个大疤,又偏无人证
明他是被严苍茫暗算的,搞不妤江湖上还会传言他是为方歌吟这无名小卒所伤,那还了得口
成何体统?他心里恨极,急起直追;但这痛得一痛,恨得一恨之间,血河车的距离又拉了十余
丈远,严苍茫又接近了血河车。
    口口口猛同头,见严苍茫已近咫尺,脸带一狰狞的笑容,因屏看一口呼息急赶,无法启
口说话,而天象大师反远远落在后头,梅醒非、辛深巷二人,则在更远,不知怎么的,心里
有一种想法,他宁愿让天象大师抢上血河车,郭不愿让严苍茫这种人夺得血河车。
    就在这片刻间,严苍茫已猛提一口真气,掠了土来。
    方歌吟同身冲近,一招"漫天风雪",卷了过去。
    严苍茫半空接得一剑,血车已奔过原地,严苍茫已落在雪地上。
    但是严苍茫这次早有准备,并不在于一下即冲上血河车,所以过一沼古地,借势一弹,
斜飞丈,又投入血河车中!方歌吟本以为已击落严苍茫,可控得一时之安,讵料眼角又瞥见
严苍茫掠至,忙中己来不及迎击,随手一曲金虹、弹出"怒屈神剑"一招!严苍茫攻其无备,
以为这次满可以抢上血河车,只要脚踏实地,便不畏方歌吟,一面促车,一面把他击杀于车
中,不料方歌吟出招于半空,剑锋犹在五尺开外,剑气已袭至I严苍茫毕竟是当世少见的高
手,突然全身抖动,几乎在眨眼闲可顾动七八十次,金虹虽袭中严苍茫,但"噗"一声,如中
朽木。
    但在这抖动之间,严苍茫落下的身形捐挫,血河车又已掠出原地,严苍茫仅差分毫,便
不是落在车中,而是落在雪地上。
    可是严苍茫脚力沾地,"标"地一声,急弹而出,一手挽住车沿,一扳一接,又登上车来
二方歌吟已加防范,一仰身,头顶触地,反剑自胸前向后批出,正是"倒挂金帘""严苍茫突
然一枚打出,砰地与金虹剑撞个星火四溅,两人俱震得退了半步,方歌吟是跌在马上,严苍
茫卸落下车来。
    可是严苍茫这次早有准备,藉势一溜,竟人车腹之中,然后如游鱼一般,翻上车边,自
车身迫入,待方歌吟发现时,经已退了。
    严苍茫嵘嵘一笑,正要出手,突有一道强劲自车后袭来,严苍茫猝不及防、硬接一记,
被震落下车来!出掌的人是天象大师,他十分得意,觉得报了一杖之仇,但因全力急奔,不
能开口说话,便哈哈一笑,以示讥诮。
    严苍茫被迫落车,前功尽弃,心中懊恼,一面急起直迫,但天象大师已早超前,接近车
后,他情急生智,嚷道:
    哏,老和尚,你光取笑不敢说话嬷?”
    天象大怒,心忖:你敢说话我还怕你么二当下此道:"鼠辈,你才不敢I"才说得六个
字,严苍茫便已追上了他,与他并排,血河车卸已拉远三丈。
    天象恍然大悟,暗骂自己不小心上了当,严苍茫是东海玫余门的领袖,以狡诈奇狯称
着,他说话大可用腹语,自己泄真气说话,岂不是中了他的计?当下气得想破口大骂,但又
不可以,两人而今并齐而追,眼前已是蜿蜓苍古的长城城堞,景物越来越苍凉,两人离血河
车不及尺遥。
    这时两人都想登车,但叉戒备于对方,天象终于忍不住,先拍出一掌,严苍茫避过,还
了一杖,天象挡住,血河车卸借此又拉远了一些距离。
    两人打打追追,追追打打,互相牵制,加上车上的方歌吟,形成一个非常奇特的局面,
但天象大师的买力充沛,始终骷紧追不舍,严苍茫因运力奇特,身法变化繁复,所以也一直
能跟得上。
    这追追逃逃间,终于到了雁门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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