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kong ( 空空儿),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六十九 收场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Feb  3 13:35:06 1999), 转信

                六十九 收场

   大风道人本来就因气塞胸臆,无所适从,便没想到要逃,却听桑书云一喝,加上
 群雄已上得出来,他心慌意乱,忽萌退志,仗血翼滑翔,便要飞过对崖逝走。


   只是他进退之下,抉择跄惶,「长空七指」破空射来,他受伤不轻,闪避不及,
 有五缕指风,竟打中他的左边膜翼,「特特特特特」五响,射穿了五个小孔。


   这时宋雪宜也上得出来,一见战局,又瞥方歌吟目不能睁,知其双日为人所伤,
 而大风如悍驾般就在他之後,她们等急智,立即叫道:「吟儿,敌人在」同人……「
 」同人「乃是方位,方歌吟听风辨位,素得宋自雪在黑暗石洞中调练,」血河鞭「」
 咄「地拍去,大风中指在先,血河银鞭如蛟龙一腾,」劈拍「盘下,半空又作四个变
 化,兼打左首之」丰「位、」离「位,右首之」节「位、」损「位,大风用力飞迥,
 」拍剥剥「连声,他右边羽翼,全被鞭碎1」拍达拍达「,羽膜被鞭劲震碎,这下大
 风道人可惨了。他左翼穿孔、右翅全碎,山风狂台,凛烈袭来,他身处百丈深的牛空
 之中,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忙提气欲掠回崖上,但脚下空荡,怎有借力余地?要藉御
 风滑翔至对崖,但只剩左边穿孔羽翼,欲振不起,沉浮数晃间,终于发出一声撕心裂
 额的惨叫,蓦地落了下去。方歌吟这时可勉力睁开一丝缝眼来,只见大风道人衣冠翻
 动,翻转辗鹏,一面拼死挣扎,但落崖之势,陡急不止。那一声惨叫,依然荡入耳鼓
 。桑书云唤了一声,道:「原来的、实在的、伪作的叁个」幽冥血奴「,都是葬身崖
 下。」言下不胜啼嘘。


   这时陈木诛脸色惨白,巍巍颤颠地抬胸站了起来,梅醒非和全真子一齐扑了过去
 ,方歌吟有不忍之心,道:「饶了他罢,此人己身受重伤,不易治好。」全真子收剑
 而立,梅醒非微一皱眉,却道:「这斯是罪魁祸首,没有了他,〔忘林〕之役就不致
 如此荼毒生灵了。何况,严苍茫就是给他害死的,要不是他,天象大师也不致深咎于
 心了。」


   陈木诛抚胸喘息,狠毒的眼神,挽扫诸人,这时大局已定,「悬空寺」上的人,
 断不是如猛虎出闸、恙愤中诸侠的敌手,早已投降的投降,死伤的死伤,逃亡的逃亡
 ,只剩下华危楼以一敌四,愈战愈勇,李黑也将「铁狼银狐」打跑了,加入了战团。


   这时五人力敌华危楼一人,只见东忽西忽,人影恍错,始终久取不下。桑书云和
 宋雪宜知「倚天叟」确有一番惊人艺业,也加入了战团。


   华危楼见敌人愈来愈多,情知不妙,他的「轰天拳」如连声闷雷,迭急击出,李
 黑一不小心,撞在凝在半空的拳劲上,几被震晕过去。


   「千手剑猿」兰俊龙的「中州遗恨剑」,是非同小可的利器,一直缠住华危楼的
 「掀天枪」,华危楼颇感不耐,一抬足,「咄」地踢中兰俊龙手腕,兰橱俊龙手中「
 中州遗恨剑」脱手飞出,「扑」地刺入丈外土中,诸侠之前。


   兰俊龙也是一个遇敌愈强,愈是勇悍的人,他的「中州遗恨剑」飞脱,又拔出「
 血溅秦淮剑」,打得一回,华危楼双指一弹,「坷」地一声,这剑又脱手飞出,落在
 「中州遗恨剑」之旁。


   「千手剑猿」怎能服输,拔剑又战,这次使的是「白猪王子剑」,又斗得一回,
 华危楼以「掀天枪」一格,那口剑又飞了出去。


   (按:「千手剑猿」烂俊龙追叁把剑都大有来历,详见「神州奇侠」故事系列)
 可是「倚天叟」却愈战愈难左支右绌,桑书云是「叁正四奇」中人物,「长空神指」
 是武林一绝,宋雪宜杂识博络,更难对付,至于施月等五人,都是身经千百战的老江
 湖、老前辈,越打下去,越显出他们的功夫根基,毋论大马金刀,或东西奔窜,都长
 力强、实力盛、威力猛,华危楼久战不下,掉抢就跑?


   胡福大喝了一声:「那里跑?!」挺刀要追。华危楼忽然坐步侧身,「啼」一记
 「回马枪」,这下劲急狠辣,胡福老实,追敌时不疑有他,施月及时将他衣领一揪,
 长枪穿档而过,险中掩下,李黑就地一滚,双手拿住铁枪,华危楼正要抽扯,见方歌
 吟挺目边挺剑追来,便弃枪不要,往寺前掠去。


   施月一提胡福,怪责道:「怎麽你又重了几斤?」胡福一楞,叹道:「可惜肉都
 不长到脑子去。」


   数人之中,若论武功,要算他最高,基础也最深厚,可惜就是憨憨直直,易受人
 欺。李黑正想调侃他几句,忽听「咚」地一声,胸口如被擂了一拳,眼前发黑,金星
 直冒,看别人时,也是脸色忽变。


   「倚天叟」这时已窜上悬空寺前,手屈成锤,槌击大鼓,击得几下,人人都动弹
 不得,而且远闻怪兽嘶吼,看情形又将大起聚集,群攻而上。


   桑书云一念及此,勉力前行,但「震天鼓」声,腾腾如笛,桑书云方举步,忽感
 星移斗转,原来他近日来受伤,耗力近竭,支持不住,几乎晕倒,幸而宋雪宜伸手扶
 住。两人奋力护住心脉,妥善护别人、或采主动攻击,却在所不能了。


   至於梅醒非等武助更低一筹,虽五内急灼,但封无法可施。唯一可以对抗的是方
 歌吟,但他受伤处,鲜血逆涌,功力大打折扣,吃力趋近几步,便被震得血气翻腾。


   桑书云知道方歌吟或许可挽此狂澜,他自己寸步难移,便设法用话分华危楼的心
 。「华老头,你放下拳头,不再擂鼓,你我无怨无仇,我不杀你。」华危楼也是老江
 湖,焉看不出桑书云的用心--当下不去理他。


   宋雪宜眼见此情势,心知华危楼或有所动心是什麽,当下在鼓声起落之间朗声道
 :「华老,你击了一世人鼓,什麽震天、轰天、掀天、倚天,到头来还得不到一个伊
 小深!桑书云听得心头一热,很想叫宋雪宜不要说下去,宋雪宜却伸出手来,悄悄按
 住他的手背,这时华危楼气得胡须战张,宋雪宜去加了一句道:「你要是真的英雄一
 世,为何连个女人都把握不住,嫁了给桑帮主?」


   宋雪宜的用意是激华危楼恨绝,起而攻击桑书云,自己俩人只要支持得一忽儿,
 让方歌吟毁了「震天鼓」,便不怕他了。


   不料华危楼听了,鼓声稍後,但神态却十分猖狂,哈哈大笑道:「贼婆娘,你少
 为贼汉子激老夫,姓桑的贼汉虽娶了伊小深,却未得到她的心,她最珍爱的叁件宝物
 ,一件也未送给了他。」


   宋雪宜扬声问:「什麽最珍贸约叁件宝物?」她是意图引华危楼说话分心,在他
 心神不灵时猝起袭击,却偏首微视,见桑书云神色惨然,心知问话,不尴勾起旧事,
 心中无限歉咎。


   华危楼恨笑道:「是不是叁连叁件珍物,也不知道,伊小深那里爱她,伊小深爱
 的是我!她的对联、古筝、绘像,既未送我,便跟她香消玉殡,永埋红尘去了,岂会
 交给了这贼汉!·」桑书云听气得全身发抖,宋雪宜从未见过他如此恼怒过,从此可
 以揣想他对亡妻爱念之深。宋雪宜低垂蛾眉不语。华危楼又敌得数声,桑书云因奋力
 前行,企图手搏「倚天叟」,所以被震得经脉出血。


   桑书云低哼一声,不理一切,仍然前行,宋雪宜急相扶持,方歌吟浑浑噩噩中,
 只听得「对联、古筝、绘像」,不禁迷迷悯惜起来,暗忖:莫非是……当下吐气扬声
 道:「那卷轴绘像,可是一淡装女子,襟佩珠花……」。只听「?」地一声,华危楼
 本是一拳往鼓面击下去,这下声响甚闷,旁人不觉什麽,倒反是华危楼嘴角渗出血来
 。「倚天叟」的声音,像极吃力才问得出来地:「你……你怎知道?……那卷轴……
 还写些什麽?」


   方歌吟努力记忆,道:「那卷轴上写笔势飞动、笔迹犹劲的〔发胡兮若轻云之蔽
 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同雪〕……」华危楼向天惨叫叁声:「是她!真是她!果然是她
 !」血已从他嘴边咯了出来,他惨笑问:「你……你还见看些什麽?」


   ·方歌吟同忆道:,「……还有一架古筝;」华危楼紧接问;「什麽颜色的?」
 方歌吟迟疑了半晌,道:「……朱红色的。」


   华危楼揪然而笑,笑意里似有无限苦涩,道:「她……她送了给人……毕竟还是
 送了给人……」忽然眼神闪过一线希望,急道:「你在那里逢看了……这些东西?!
 」


   方歌吟见他如此神伤,心实不忍,照实直答道:「是在龙门急流之,卫掌门遗体
 之旁……」华危楼一听,斜窜至,拳头不住擂在大鼓上,发出暴石璞瓦般乱响,一面
 瞪目唇张,呼息困难地喘问:「……是大师兄……她,她,她喜欢的根本还是大师兄
 ……跟我……无关……我……自作多情……」神色萎糜至极,简直是若判两人,而且
 枯颓到不成人形。


   忽尔狂笑起来,挥拳向大鼓击去,一面狂笑问:「那对联……写些什麽?」方歌
 吟你这人祸智疑狂,不忍相欺,答道:「朱弦一拂遗音在,却是当时寂寞心。」


   方歌吟念得一字,华危楼击鼓一下,一边笑一边打,凄恰至极,到得了第十四响
 ,笑声遽绝,鼓声未沓,他仰天倒下,鲜血自嘴边不住溢出,又自悬空寺的石阶上缓
 缓流了下来。


   原来大凡以魔术心法慑人者,如遇强敌,对方将法力反震过来,自己必反受其害
 。「忘林」主陈木诛曾以「慑魂迷心功」对付天象,却给天象大师以佛门「狮子吼」
 所破,因此被震伤了经脉。而今华危楼知数十年陶醉的美梦,尽成泡影,伊小深由始
 至终,根本没有稍瑕颜色于他,他还以为是对方深蕴含情,不便表达,封不知另有所
 属,便是大师哥卫悲同。


   这种打击莫可招御,也无可雪怨,他只有状若疑狂,自绝经脉,以鼓声反震,终
 致绝经断脉而残。


   「倚天叟」一死,其辖下的门徒顿失靠山,都纷纷投诚,桑书云兀自怔怔不语,
 宋雪宜侧首斜腕,若有所思,正在此时,白影一闪,陈木诛疾扑向宋雪宜,左手执〔
 苍木庞纹古剑「,右手持」紫虚剑「,这两剑为大风道人所有,虽已被削断,但锋锐
 非几,他悄知难有逃生之望,见宋雪宜显然是这下群雄的袖领之一,他末与之交手过
 ,欺是她女子,想向偷袭于她,将之击倒,好威胁众人放他一命,所以猝起突袭。宋
 雪宜本机伶过人,冰雪聪明,若有人施暗毁于她,可谓小偷遇上了大盗,只是她此时
 心神不灵,神智恍忽,而桑书云、方歌吟他因」倚天叟「死得如此凄厉而忱日惊心,
 如驾相顾,眼见陈木诛就要得手,突然叁道剑光,分叁处袭来,一齐刺穿了陈木诛的
 身子。陈木诛惨嚎半声,便已毙命。这叁剑原来是桑小娥、车萤萤、清一刺出的。这
 叁女都是俏皮可再、心细如发,她们叁人先後曾在惨拼中遭受过敌人乍然偷袭,以作
 要挟,所以特别警醒,陈木诛猝施偷袭时,叁人不约而同,一齐抽拔出地上」千手剑
 猿「所遗之剑,截刺陈木诛,陈木诛本已身受重伤,又变起肘腋之间,满以为一击得
 手,却枉自送了性命。叁妹联手,居然一举杀了强敌,都自喜欢得呆住了,又有些不
 知所措。宋雪宜抬头柔笑道:「谢谢。你们都很好。」桑小娥笑道:「宋阿姨不要客
 气。」宋雪宜忽然眼睛一红,向方歌吟招手道:「吟儿,你过来。」


                   t


   方歌吟自惭卫护师母不周全,便过来跪下,宋雪宜知他所思,叹道:「我叫你过
 来,不是要责备于你。你桑姑娘对你很好……你千万莫负了她。」


   方歌吟一怔,有些更不好意思,连忙说「是」。桑小娥没料宋雪宜会当众这般说
 出来,两片红云陡地飞红了玉颊。


   宋雪宜依然叹道:「我是说认真的……不要像我和自雪……」又向方歌吟说:「
 让我看看金虹剑……〕手拿金虹剑,仔细抹拭,轻轻弹拂,甚是爱惜。忽然抬头向桑
 书云一笑,像春雪融化一般悦矜可喜,道:「桑帮主,缘何无杰,悄何伤人心,帮主
 乃掌握天下正道之领袖,万万要看得开去。」


   桑书云一愕,不明所以,但见宋雪宜她神容甚是奇特,也不敢相询。


   宋宋雪宜微笑看方歌吟、桑小娥两人,道:「今後天羽门,就看你们的了。」方
 歌吟又是一愣。宋雪宜又向桑书云一笑道:「书云,你看我好看麽?」


   这边桑书云也断未料到她公然放在天下群豪面前,会出这问话,这时山风猎猎,
 阳光明嵋,只见她皓玉般的人儿,如此探询,真个姬肠荡气,塞北的风光都为之明迷
 起来。桑书云本就磊落嵌奇,不拘世俗,当下坦然道:「好看,好看极了。」


   宋雪宜又是一笑,笑脸生春,无限低迷,只听她道:「这话我到黄泉之下,是要
 说与他听的……」说罢皓腕一翻,倒转剑尖,「啼」地刺入她自己的心脏,金虹剑登
 时一片血红,血自剑沿流下,流出了宋雪宜雪白的指缝。


   数人齐齐惊叫,人影条错,待要相救,已来不及,大家焦急若焚,但都不敢触及
 剑,怕拔剑反而速死,宋雪宜身子微曲,手紧执金虹剑,凄然笑道:「我有个请求…
 …吟儿,这把剑就给我陪葬……」说至此句,轻哼道:「生……要能尽欢,死……」
 ,终于香消玉损。


   方歌吟大叫一声:「师母……」创口暴裂,情急之下,竟晕了过去。余人俱不知
 这恨天教教主因何忽然间自杀而死。桑书云却悠悠出神,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喊:她
 是为了他!她是为了他----「他」便是宋自雪,七年前下落不明的他,今日彷佛
 仍在山头,或化作方歌吟、或化作宋雪宜,或化作金虹剑始终和大家在一块儿。


   桑书云却不知道,宋雪宜的死,当然主要是为了宋自雪,只是其中也有为了桑书
 云的份。自从毒杀宋自雪後,七年来,宋宜宜没沾染其他情缘,天底下她心里只有宋
 自雪,但见桑书云後,她的心里防垒开始动摇了。


   她开始冷若冰霜,却因桑书云对宋自雪比她想像中更义重,所以牵动了情丝,她
 是个烈性女子,她一定在自己未变心前,杀掉了自己,以绝这可能的发展,唯有这样
 ,才对得起遭受自己残害的宋自雪。


   到最後,唯有死。


   方歌吟悠悠转醒时,群豪大多已散去,费四杀和钟瘦铃二人,也趁混乱中逸去。
 方歌吟父仇末报,自是痛心疾首,辛深巷善察色辨容,询及何事,方歌吟一一详告,
 辛深巷引咎自责,没逮住费杀师徒。


   方歌吟当然表示不关辛深巷的错失。梅醒非却一直留在桑书云身旁,怕他有什麽
 闪失。


   全真子、成问出、徐叁熔等调度兵马,安顿後事,方歌吟想起「两广十虎」仗义
 相救,便想过去拜谢,但遍寻不获,李黑、胡福、洪华、兰俊龙等人,早已去如黄鹤
 。


   方歌吟谢别了诸人,见桑书云神色甚劣,哀伤含郁,桑小娥一直依假相傍,不敢
 稍离,方歌吟便也过去,垂手静立。桑小娥一直替他包扎伤口,涂上金创药方,方歌
 吟只闻衣襟发香,自认识桑小娥以来,东征西伐,一直鲜少有过此等骑旋风光。


   方歌吟一直谨慎相随,桑书云却是心里知晓。这时山岚激吹,衣袂翻飞,桑书云
 看似胸醉在山河秀色中,浑然忘我,但却忽道:「你用不置碍我。我不会有事的,你
 不必相伴。」说话的声音,方歌吟一时间好像岁月飞逝了许多,桑书云也苍老了许多
 似的。


   方歌吟自是不肯离去。桑小娥要逗桑谐云高兴,使说:「爹,我们了了此事,不
 如轻松一下,到书里玩去。」桑书云一笑,却不言语,心里忖念:当日他见伊小深郁
 郁寡欢,自己也曾经引她说过这话啊,对不料…,·想到清绝秀雅的宋雪宜之死,心
 中一悲。


   桑小娥见方歌吟楞楞地不会说话,将足一踝,撒娇道:「大哥,你说嘛,到那里
 去玩啊?」一面狠狠向方歌吟打眼色,方歌吟当然会意,但一是也自伤感中抽拔不出
 来,随即道:「到峨嵋去…!〕猛才想起,自己听胡福等谈起,大侠萧秋水今年中秋
 ,将到峨嵋的事。天地苍茫、千里回首,他真是想见那人。桑书云这时心中一紧,他
 毕竟是一帮之主,平日多照顾他人,最知人心里所思,他心里一惊忖念:不能因自己
 的老怀多愁,感染这两个年轻人身上去啊……这时辛深巷也一蹶一拐,艰辛地走过来
 ,低唤了一声:「帮主。」


   桑书云执紧他的手,他的手暖如一颗温热的泪。辛深巷微微道:「帮主忙了这些
 日子,也该歇歇了,这儿有我和梅二,还罩得住。」桑书云握他的手,声音在喉里硬
 咽羞,他极力装作没啥事的:「你……你也该歇会儿了。」辛深巷正要摇头,却听梅
 醒非附掌大声道:「对,对,对二帮主和总堂主,都该闲一闲了……」他故意朗声问
 数千上万长空帮子弟道:「帮主和总堂主辛苦了这些日子,他俩随方大侠等云游些时
 候,让咱们来留守,你们说:应不应该啊!」众人对桑书云爱戴至极,一起震天闹起
 来,齐声叫道:「应该!」


   更有人说:「是啊!」「好极!」辛深巷在风中被桑书云牵,悄悄低下了头,肩
 头微微有些抽动,桑书云在如尔的叫好声中,点了点头,又再用力地默了点头,向方
 歌吟与桑小娥道:「好。去峨峨一趟也好」说完了之後,又再肯定地点了点头。


   於是众人整队下山,各自散去,清一系恒山掌门,只好清目含泪,一一相送,众
 人见这妙龄女尼力承艰巨,心里都暗下叹息。莽莽恒山,顷刻即回复互古寂寞。辛深
 巷正向梅醒非嘀咕交代些事儿,桑书娄遥望恒山,怔怔出神。


   方歌吟将宋雪宜尸首伴「金虹剑」,葬于恒山绝岭上;少林、武当经此重挫,数
 十年之内几乎一蹶不振,後来幸得大智圆融的高僧、真人,才得再度名震神州。


   长空帮、恨天教经此大劫,也结合为一体刁方歌吟身兼天羽、大漠、血河叁派掌
 门,而东海劫余岛一门,却因宗主严苍茫之玻,而绝灭于江湖,随「武林叁大绝地」
 、「血河车」、「叁正四奇」、「普陀二十神龙」一般,烟消云散,正可谓「叁秋一
 周武林把你迅速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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