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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iracle (若尘),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杀了你好吗?(4)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Jan 6 20:11:18 1999), 转信
一个人一个伤口
薛剑显然也同样想到这件事。
“你的祸还闯的不够吗?”他大呼,已着了一斧,他一受守伤,攻势反而越是急烈。
老板娘又给两名凶徒堵住了。
方狂欢一时不知要先救薛剑还是老板娘。
就在这时,一声惨号。
朱铁儿左手,给[小牛刀]斩了下来。
不过朱铁儿也一拳就击碎了萧佛妆的头。
朱铁儿整个人就像是团血浆似的,也像疯虎一般,杀出一条血路。
方狂欢乍见挚友重创,战志大盛。
局面越是危艰,形势越是恶劣,越能激发方狂欢的斗志。
他手中的刀芒大盛。
刀芒随着他的战志,锋芒暴长。
他的脸完全白了。
像雪一般。
刀却发红。
烧红。
刀猝然碎了。
碎成千万片。
这一霎间,至少有四名敌人立即身亡,三名敌人重伤,另两名敌人也负了伤,其余七名敌人只有
速退。
方狂欢长身掩护老板娘。
这[刀花]一开,他也无法控制:到底是伤人还是伤己。
他也为刀碎所溅,褂了彩。
然后他拔出腰刀。
这一把长而细的刀,只有指粗,迎风一扬便长了一倍,越战越长,长得像鱼丝一样:这才是他的
[独钓江雪刀]。
薛剑的剑,也战出了[剑火]。
他的剑本身就是软的,而今急剧挥动,剑尖有的碰着了剑身,剑锷擦着了剑锋,发出了剑之星火。
而且还发出了啸声。
----一种千山鸟鸣的尖啸。
薛剑的[剑火]和方狂欢的[刀花],本就是刀剑二绝。
燕佛林眼见取之不下,只有速退。
如燕拂林。
他身法灵动,一拔而起。
可是他拔空的时侯才发现,他的一双脚并没有跟着上来。
因为他的脚已被削断。
被一把得几乎看不见的刀削断。
他人一落地,就着了剑。
他明明已用巨斧格着这把剑,可是这把剑仍然是绕了过来刺着了他。
他被一把几乎不能去格的软剑所杀。
燕佛林一死,剩下的八九名狙击手只有逃命。
----当不能要敌人性命的时侯,最低限度的要求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朱铁儿、薛剑、方狂欢都没有追。
因为他们都负了伤。
伤的都很不轻。
三个人都在喘息。
然后,方狂欢离开了老板娘,为朱铁儿裹伤。
薛剑微吁了一口气,提剑,站了起来,走向老板娘。
方狂欢警觉:“怎么”
薛剑道:“我杀了她”
方狂欢吃了一惊:“为什么”
薛剑道:“她就算不是跟那般人一伙,也逃不掉,那些人不会放过她的,落在他们手里,不如让
我杀了干净。”
“不可以。”方狂欢道。
“----那你怎么处治她?”
“......”方狂欢沉吟,最后毅然道:“最多带着一起走。”
“你!”薛剑忍无可忍:“你这种性情!累事!”
“再怎么也不能杀无辜的人。”
“好,你----”
“别吵了,这儿不能留了,”朱铁儿强撑着道:“快走吧。”
“走不了了。”忽听一人温和地说。
然后就有人[进来]。
倒退着“进来”。
“退”进来的有八人。
都是死人。
----不是额上一个洞,就是喉上一个洞的死人。
出手的人击中这些人的要害,立刻收手,所以连血也没多流一滴。
一个人一个伤口。
每个伤口仅足以令他们断气。
立时气绝。
第三次攻击来了。
一次比一次快。
一次比一次猛烈。
方狂欢等几乎完全绝望。
----不是不图挣扎,而是没有指望了。
因为他们已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一针见血]、[一击必杀]:
----[衣冠帮]的正副掌门:钟擒和钟授,都来了。
两个和气的人。
无论他们俩怎么和气,都显得不调和,那不仅是因这不是个和气的时分,主要是他们两个的长相,
一个脸肉横生,一个相貌狰狞,都不可是和颜悦色的人物。
可是偏偏他们一副和颜悦色和气生财的表情。
“不可能有逃兵”钟擒一团和气的说:“这会败坏门风。”
“所以只有杀了,”钟授和睦的说:“你们认为好不好呢?”
他们当然不必问。
因为已经做了。
人都死了。
----他们杀“自己人”尚且如此干净利落,更何况杀的是敌人!
钟擒问钟授:“你说好不好?”
钟授问钟擒:“有什么好不好?”
两人整整衣冠,礼仪周周的笑了。
方狂欢大喝一声:“你们走!”细刀一抖,一刀连斩钟擒钟授两人。
这一刀砍出时,敌人就在眼前。
刀砍去后,人还在那里。
眼看刀就要砍着,两人突然不见了。
然后他就听到“卜卜”二声闷响。
他霍然回身,就看到一个怵目惊心的情景:
钟擒已扭断了薛剑的颈骨。
钟授已扼断了朱铁儿的背脊。
两人都未曾死去。
----未曾死去可是必死的痛楚还比已经死去痛苦。
钟擒和钟授看起来挺满意的样子。
就想他们捏制了一个陶瓷艺术品的样子。
唯一不满意的大概他们只嫌弄脏了手。
----由于薛剑和朱铁儿衣上和身上都染着血,钟擒和钟授手上难免都沾了些血污。
方狂欢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看到他兄弟的眼神。
眼神里有的不是痛楚,
而是悲哀。
方狂欢雷也似的喝了一声,出刀。
一刀砍向两人。
----不过不是钟擒和钟授。
而是他的两名忠心耿耿的兄弟。
他一刀杀了朱铁儿和薛剑。
----杀了长随他身边的两名手足,现刻他的心里是什么感觉?
方狂欢的第二次出击,不是攻向他们,而是先杀朱,薛二人不免令钟氏兄弟也有些诧异。
钟擒脸上已抑不住赞佩之意:“好,反正他们已活不下去,你就让他们少受些苦”
钟授眼里也流露着警惕之色:“可惜的是,他们少受些苦,你得要替他们多受些苦”
方狂欢没有答话。
他横着刀,一脸都是置生死于度外之意。
“你不要自尽。”钟擒也叮嘱似的道:“我们不会让你痛痛快快的死。”
“你很有用。”钟授也叮嘱似的道:“我们抓了你,张傲爷一定会非常高兴,豹盟和衣冠帮结盟
的大局必定----谁让你竟敢杀了豹盟盟主张傲爷的独生儿子呢!”
钟擒钟授相顾一笑,各自襟内拔出一口长针。
一枚金针。
一支银针。
却在这时侯,忽听有个清悦的女声道:“等一等。”
紧接着,钟氏兄弟霍然回身。
他们回身之际,双针以急绣出数十度针网----整个人就象天茧似的,为乱针劲气所裹住。
可是没有用。
茧里还是开了花。
血花。
----“花”就开在钟擒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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