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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jingg (亚特兰蒂斯),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罪恶23,2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Dec 26 10:44:38 2003), 站内信件
第二十三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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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法歇尔所说,他现在是一个空架子。克尔星系并没有真正的舰队,由于克尔是一个并
不起眼的小地方,又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资源,只有在第四行星:黄金星上驻扎了一支小
规模的地面部队。所谓的克尔星系方面舰队,只出现在多勒斯联盟的武装部队序列里面,
但其实,什么都没有。
一定要说有,那就是漂浮在第四行星上面的那些运输舰。
“起码,那些是能飞的东西。”法歇尔自我解嘲地说道。
“将军,”默罕伊斯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只有运输舰,居然连一艘战舰都没有,我们
在这里能干什么?”
“耐心些,”法歇尔说道,“我们可以等,要做一个优秀的将军,懂得等待是一个必要条
件。对了,观察哨派出了吗?”
“是的,将军。”默罕伊斯回答道。
法歇尔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将军,”默罕伊斯犹豫了一下,鼓足勇气说道,“我冒昧提醒一下将军,我们向张衡星
系派出观察哨,会不会……”
“我知道。”法歇尔颔首,“你下去吧。”
默罕伊斯没有再说什么,敬了一个军礼,合上文件夹,转身离开了法歇尔的办公室。
法歇尔转过椅子,透过高高的指挥中心大楼上的防护玻璃,看着黄金行星荒凉的表面:一
望无际的沙子,随着地形高低起伏,黄灿灿的,一个沙漠的世界,沙漠的行星。当人类用
望远镜看到这颗行星的时候,被它发出的金色的光芒吓了一跳,充满了幻想浪漫激情的科
学家还以为发现了一颗全是黄金的行星。这种激动持续了一百多年,当人类踏上这颗行星
,才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沙子。但是,它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黄金星。法歇尔
感觉这名字取的很好,正如同他的舰队一样,都是海市蜃楼。
法歇尔上任以后,接管了克尔星系的防务,当然,如果这里还有防务的话。他做的第一件
事情,就是向临近的张衡星系派遣了观察哨,一种无人的空间观测器。显然,他知道默罕
伊斯的疑虑,法歇尔把手伸向了别人的防区去了,一旦被张衡星系的人发现,无疑双方都
会闹的很不愉快。但是,法歇尔这样做,是有充分理由的。在法歇尔看来,离上一次和刺
岩卡冲突的星域最近的人类活动区,正好就是张衡星系。自从那一次接触后,那些神秘种
族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这样消失了。法歇尔并不能说服自己,那些种族是偶尔过路的东西
,他深信现在的平静只是酝酿一场更大的风暴,而这场风暴的开始,就可能出现在人类活
动区的边缘:张衡星系。法歇尔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他的直觉还没有背叛过他。现在他
要做的,只有静静地等待了,他也没有办法做其他的什么,再伟大的将军手里也是必须要
有舰队,才能有所作为。
“等着瞧吧。”法歇尔自言自语地说道。他相信总会有办法的。
※ ※ ※
就在法歇尔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观赏沙子的时候,一艘小小的雅拉飞船穿过冷漠黑暗的宇
宙,在量子场的作用下,脱离了量子迁跃。一道蓝色的光障出现,飞船穿过光障,在空间
物质化,光障在飞船背后慢慢消失了。
卡若沙登上了雅拉庞大的战舰。
“卡若沙,尊敬的执政官阁下,伟大的奥里马希正在等着您。”
卡若沙终于追上了雅拉的舰队,忧郁的眼神中总算出现了一丝宽慰。此时,雅拉的舰队在
空间漂浮着,舰支如同美丽的花瓣微微张开着,一层蓝色的光芒在光滑的表面上流动着,
散发着薄薄的光雾。那么多舰支像无数流动的光芒,错落有致的排列在空间,如同盛开在
空间的美丽花朵,一时间,连黑暗的空间都变得温暖了。卡若沙是雅拉执政官,也是雅拉
智慧的象征,但是,他也是一个普通的雅拉人,不禁被这种由雅拉科技造成的奇迹所感动
了。雅拉的一切就是美的化身,雅拉的科技,雅拉的精神,雅拉的意志,与宇宙的和谐造
成了雅拉至高无上的美感。
卡若沙还知道,当雅拉战舰开火时也是那么的不可思议,那么的美,喷射出蓝色的光雾,
柔和,温柔,在空间划过兰色的光痕,这种印象是很难被雅拉人忘却的。
“卡若沙,”奥里马希出现在战舰宽阔的大厅中,快步走过来,向卡若沙伸出双手,说道
:“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兴奋,和卡若沙并肩站在这里,对我的精神和雅拉勇敢的灵魂是多
么大的支持。”
“奥里马希,雅拉勇敢的战士,”卡若沙打量着大厅,雅拉战舰的内部被布置成神庙的结
构,到处都是粗大的装饰性支柱和那种巨大优雅穹庐的天顶。“我被你那颗勇敢的心感召
着,从来没有怀疑过谁能够阻挡住雅拉的步伐。”
可是,奥里马希还是感觉到了卡若沙话里有话。
“那么,卡若沙,驱动你到这里来的,是勇敢的力量,还是劝阻的心灵?”奥里马希问道
。
“你能感受我的心灵,奥里马希,正像我能感受你的一样。”
“哦,伟大的卡若沙,在你的心灵中拥有太多的思绪,有时候,一个雅拉人是不能完全了
解其中丰富的内涵的,哪怕他是一个雅拉的执政官。”
卡若沙低下了头,思考着,然后说道:“奥里马希,请跟我来。”
奥里马希有些惊讶地跟着卡若沙,跟着他上了飞船,看着飞船离开了舰队,看着雅拉那些
巨大优美的舰队在视野中消失。
“不要担心那些舰队,奥里马希,我们勇敢的雅拉战士不会因为他们伟大的指挥官消失一
阵子而感到恐慌的。”
“卡若沙,你越来越不可思议了,我们究竟要到哪里去?”
“地点不是问题,奥里马希,距离才是关键,我们要单独谈谈,一个雅拉执政官和另一个
雅拉执政官的身份谈谈,而且,这种谈话不能被雅拉人的心灵感应到。”
奥里马希沉默了,双眼的光芒反映着他激烈的内心斗争。
“我们要谈论什么呢,伟大的卡若沙?”
卡若沙沉思着。现在,飞船停止了移动,他们远离了舰队,也使得具有心灵感应能力的雅
拉人不能探知他们的心思。
“谈论雅拉的命运,奥里马希。”卡若沙说道。
“如果只是谈论的话,卡若沙,我认为没有什么比实际的行动更有力的了。”
“可是,”卡若沙发出一个忧郁的微笑,“那要看是什么样的行动了。”
“你难道开始怀疑,怀疑我的做法了吗?”
“那要看你想做什么?”卡若沙说道。
奥里马希没有说话,站在那里,怀疑的看着卡若沙,再次探索卡若沙的心灵,却没有得到
所想要的。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雅拉。”奥里马希庄严的说道。
卡若沙又一次感动了,这句话,在雅拉人的心中,是最高贵的一句话,也是最神圣的一句
话,它表明,任何一个雅拉人都会为了整个雅拉民族毫不犹豫的,甚至的狂热的献出自己
的一切。在奥里马希口中,却又多了一层执政官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伟大的奥里马希,”卡若沙轻轻地说道,“你有一颗高贵的心,可是,追求真理的道路
中也充满的诱惑,我们离真理越近,也越容易滑入黑暗的歧途。”
“雅拉是不会堕入黑暗的。”奥里马希说道,“我正是要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如果你想要通过战斗来解决的话,雅拉的纯粹就有可能被玷污。”卡若沙说道,“相信
我。”
“我不太清楚你的意思,我承认,在你的智慧面前,我有些感到迷惑了。”
“奥里马希,我知道你的感受,因为我们的精神是紧密相连的。我知道,一个雅拉人的死
亡固然会使整个雅拉民族感到震撼,因为,雅拉已经好几百年没有经历过死亡了。但是,
这不是你决定要攻击一个未知种族的原因,雅拉的意志不会脆弱到那个地步。你下决心战
斗,调动雅拉几百年来没有动用过的武力,甚至不惜让雅拉的战士在战场上流血,是因为
你感到了另一种威胁,来自信仰的威胁。”
“是的,卡若沙。”奥里马希威武的眼神又放射出了强烈的光芒,“其其莫克切断自己的
神经索,比起他的死亡,更让人感到恐惧。在宇宙中,能摧毁雅拉肉体的种族也许不在少
数,但是这并不能毁灭雅拉民族,因为肉体的脆弱并不能改变信仰的坚定。但是,如果雅
拉人的意志被摧毁,对于整个雅拉民族来说,却是致命的。雅拉凭借着坚定的信仰,紧紧
团结在一起,这种团结使雅拉能够傲视宇宙的一切生命。雅拉的意志是不能被玷污的,那
怕是一点点的动摇,对于整个雅拉民族来说,也是致命的伤害。”
“所以,当其其莫克悲惨的命运传到雅拉行星,作为执政官和武装力量的领导者,你开始
深深的担忧,害怕这种未知的种族玷污雅拉神圣的信仰,精神的源泉,就采取了最直接的
方式:毁灭它!”
“正是这样!任何可能玷污雅拉纯粹精神的东西都必须被清除,雅拉绝对不会允许他的人
民像其其莫克那样动摇!”
“是啊,”卡若沙意味深长地说道,“雅拉再也经受不起分裂的痛苦了。”
“什么?你说什么?难道是我的心灵感受错了?”奥里马希吃惊地说道。“难道,难道雅
拉曾经经受过这种痛苦?”
卡若沙有些怜悯的看着奥里马希,“伟大的执政官啊,尽管你是这样的伟大,可是,听到
这个秘密还是会产生迷惑和恐惧,难怪雅拉民族的纯粹不能被玷污,哪怕是一点点。”
“你说的这个秘密是那么黑暗,那么可怕,在我内心居然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哦……伟大
的卡若沙,快解释一下吧,我被这个秘密折磨坏了。”
“这是雅拉最黑暗的一段历史,奥里马希。请原谅我把这些封闭在心灵的最深处,因为,
我知道这会对雅拉产生严重的影响。我宁愿独自守着这个黑暗的秘密,让它在我的心中永
远的封存着,直到我的灵魂被感召而离开雅拉行星。”
“卡若沙,告诉我吧,请另一个雅拉人为你分担心中的痛苦吧,难道你怀疑我的意志力吗
?”
“我现在不得不说,危险雅拉的命运已经走到我们的面前,现实是无法避免的。我告诉你
这些,是为了让你能对未来作出更好的判断。”
奥里马希静静地听着,他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悲哀的表情,好象知道要倾听一段不愿倾听的
痛苦而黑暗的往事。
“作为雅拉的引导者,我继承了前任执政官的智慧。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我不满足
于现有的知识,而求知的欲望在不断的折磨我的时候,我想起雅拉的历史记载中,还有一
些残破的片段没有被解读,不知是什么原因,雅拉有一段历史没有被记录,而从前任的执
政官那里也得不到答案,他似乎有意的避免了这段历史。于是,在求知欲的驱使下,我开
始寻找和破解那未知的一段,想把雅拉的历史完整的链接起来。如今想来,如果我知道是
这样的历史,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在最坚苦的摸索过程中,我终于找到了深埋在雅拉地下
的一块石碑,通过对它的精神感应,我勉强了解了一些片段,结果却让我深深的震惊。”
卡若沙停了一下,整理着思绪,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被慢慢的挖掘出来。
“雅拉是一个存在与雅拉行星的古老的民族。我们这个民族是一个在雅拉茂密的丛林中以
狩猎为生的民族。雅拉在漫长的狩猎活动中,慢慢发展出一种复杂的心灵交流方式,可以
更紧密的在狩猎中合作,这也注定了雅拉民族只有团结在一起才能生存。当我们的引导者
来到雅拉的上空时候,吃惊的发现雅拉民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跨过了宇宙间众多种族进化
的障碍,已经可以熟练的运用心灵的能力。这使得我们的引导者开始认识到雅拉不可限量
的巨大潜力。随着引导者的引导,雅拉开始走向繁荣和进步,并建立了社会,提升了雅拉
的阶级,雅拉真正的觉醒了。但是,随着雅拉科技的极度繁荣和引导者的离开,雅拉民族
中开始出现了着重个体发展的趋势,整个民族不再团结,高度的先进让雅拉的个人理念开
始膨胀,试图脱离雅拉精神整体的事件出现了,雅拉人开始切断精神的相互联系。最后,
雅拉分裂成几个部落,并开始互相的残杀,一度繁荣的雅拉几乎到达了灭绝的边缘。在最
黑暗的时期,少数伟大的雅拉先知发现,其实雅拉人的精神联系从来没有被切断过,它只
是沉睡了,这种精神的力量依然可以被引导出来,他们重新建立了精神的核心,并引导年
轻的雅拉一辈纳入这个精神整体。具体的历史事件已经被湮没了,但是,最后,统一的雅拉民族艰难的消除了个体排他意识的存在,当然,是建立在无数雅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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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发现这一段残缺,模糊的历史片段的时候,吃惊程度可想而知。然而,作为雅拉的
最高领导者之一,我是有免疫能力的,雅拉的执政官就是雅拉集中意志的体现。我只能庆
幸这历史真相是被一个雅拉的执政官所发现的,然后,我销毁了那些证据,并把这个秘密
永远的保持在内心深处。”
“伟大的卡若沙,”奥里马希震动了,喃喃地说道,“你忍受了多少的痛苦啊……”
“忍受痛苦,本来就是执政官的职责。这个秘密是如此重要,如果被雅拉的人民知道,就
像罪恶的种子被播撒一样,难免又会出现雷同的可怕的历史。”
奥里马希沉思着,眉头紧皱,他终于懂得卡若沙煞费苦心透露这悲惨过去的真正用意了。
“刺岩卡从引导者那里知道了我们的历史,并在其其莫克面前展示了这个真相。所以,首
先被动摇的是其其莫克。他的精神本质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不能接受雅拉的黑暗过
去,然后,勇敢的他在精神上崩溃了。”奥里马希低下了头,沉重地说道,“所以,你竭
力阻止我进攻这些刺岩卡,因为你担心和刺岩卡的接触会动摇更多雅拉人的意志和信仰,
从而导致另一次的分裂。伟大的雅拉啊,我差点对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
“奥里马希,”卡若沙温和地安慰道,“你做了你该做的,我做了我该做的。”
“我们该怎么办?对于瘟疫,我们既厌恶,又不能去消灭,不能用雅拉的拳头去打击,因
为这样会让瘟疫沾染到雅拉圣洁的身躯。”
“让对瘟疫有免疫力的人去处理吧,”卡若沙说道,“撤回雅拉的舰队吧,小心的保护着
雅拉人神圣的精神,让我来处理,相信刺岩卡的黑暗影响不到一个早有准备的头脑的。”
“伟大的卡若沙啊……”奥里马希敬佩的,喃喃地说道。
“应该说,”卡若沙恢复了一贯的忧郁的面容,“不是刺岩卡杀死了其其莫克,是其其莫
克杀死了自己。他一定是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事实,真相让他开始怀疑雅拉的纯粹和唯一
,所以,他选择了死,勇士的死法。”
“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奥里马希接着说道,“永远也不要再在雅拉人身上发生。”
“我以雅拉执政官的无上荣耀发誓,”卡若沙的面容变得严肃而高贵,“这种事情绝不会
在发生,哪怕是付出一切代价……”
第二十四章 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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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伊索将军,通讯已经建立,现在要通话吗?”
“等一下。”苏伊索看着自己办公桌上闪烁的通讯器指示灯,却迟迟犹豫着没有按下去。
最近,苏伊索正在烦恼着。在他的防区,平白无故的多出了好多观察哨,根据那些观察哨
的编号,是属于克尔星系防卫部队的。那些圆圆的观察哨,像一只只瞪的圆圆的眼睛,看
得苏伊索十分的不舒服。那个法歇尔,就这么凭空的蹦出来,没有一点解释,甚至连招呼
都不打,把触角伸到张衡星系,自在的好象在自己家里一样。苏伊索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耐心地等待着法歇尔的解释,可是,过了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任何要求主动联系的迹象
。苏伊索终于忍不住,要求和法歇尔通话,斥责他这种冒犯的行为,可是,现在,看着通
讯器的等待信号,他却有些犹豫了。理亏的显然是法歇尔,但是,苏伊索还是不能撕破脸
皮,像泼妇一样嚎叫,毕竟,他们是在一起共事的指挥官,在两个相邻的星系,搞好关系
无疑是很重要的,而且,从重要性上来说,有着防卫舰队的张衡星系方面舰队比一个空架
子的克尔星系地位要高的多,他不能屈尊主动要求和法歇尔通话。但是,哪个该死的法歇
尔!苏伊索不无怒气的想到。
最后,他关闭了通话器。下令清除那些观察哨,他要用实际行动给法歇尔一些颜色看看,
那个目中无人的讨厌家伙!
※ ※ ※
“进攻做动开始,目标:空间舰队。”分脑发出了命令。
主脑现在已经接近了它的第一个目标。在这个地区,它发现了一些人类舰队,它并不知道
这些舰队会对刺岩卡造成多大的伤害,处于谨慎的考虑,主脑决定测试一下人类舰队的战
斗力。随后,它进化出了一个分脑,由这个分脑负责指挥刺岩卡的一支舰队,试探着攻击
人类的舰队。主脑是刺岩卡集中意志的产物,但是,它要传递自己的意志,必须通过不同
的分脑,再由分脑来实现这些意志。有执行“搜索并消灭”的分脑,有执行“探索新物种
并融合”的分脑,有“保持给养”的分脑。不同分脑有效率的工作构成了刺岩卡种族有条
不序地运做体系。分脑在发展过程中也分化出不同等级的智慧能力,但是,分脑依然在主
脑严密的控制之下,离开了主脑的分脑是很危险的,同时也是很脆弱的。
很快,通过自己那强大的精神探索能力,主脑看见人类的舰队开火了。它很快感受到人类
那混乱而恐惧的思绪,人类的精神是那么脆弱,在突然的袭击面前显得那么惊慌失措,那
么混乱。主脑感到有些疑惑,这个在精神上没有统一的种族怎么没有在残酷的宇宙生存竞
争中没有被淘汰,反而将自己的足迹延伸到那么广阔的星辰海洋中。从主脑的角度来看,
人类的基因链显得非常可笑,有着无数的缺陷,主脑甚至失去了吸收这个基因的兴趣。主
脑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已经吸收了无数种族的基因链,并且自主的选择其中最优秀的基
因为己所用,主脑看到过很多在进化上已臻于完美的生物族群已经被毁灭掉,有些是主脑
亲自毁灭的,那些试图阻挡主脑前进的生物被主脑毫不留情的吸收,消灭。但是,人类,
主脑给予了特别的,不同的关注。它有兴趣地看着人类消灭自己的一个已经有些失控的分
脑,它甚至很欣赏人类那种干净彻底消灭一切的优雅方式,人类的无情和主脑倒是有些共
鸣之处。
但是,对人类的关注来自于主脑的本质,源在引导刺岩卡觉醒地过程中,只提到了两个民
族,一个是雅拉,另一个是人类。对于雅拉,刺岩卡能理解源为什么那么关注,同时,刺
岩卡也对雅拉怀着复杂的心情,雅拉无疑是强大的,强大的让主脑不得不小心的对待,在
雅拉的领域中小心的前进,并时刻保持着相当的警惕,但另一方面,强大的雅拉让同样强
大的刺岩卡主脑感到兴奋,刺岩卡在宇宙间寂寞的旅行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遇到过一
个强大的足以和刺岩卡并题相论的种族。主脑常常感到寂寞,一种伟大智慧的寂寞,现在
,它终于可以和另一个伟大智慧接触了,哪怕这种接触的形式是以冲突开始的。
但是,人类,脆弱的人类,主脑无法理解源会那么关注。它看着人类的舰队正在开火,一
种未知的光线正在刺穿着刺岩卡的飞船,刺岩卡巨大的梭形飞船喷射出黄色的血液,扭动
着,无力的抽搐着,慢慢死去。主脑毫无感情地看着,继续自己的思考。人类无疑是没有
觉醒的,原始的种族,在物理科技水平上,无法和雅拉高度先进的文明比较,生物科技上
,在刺岩卡傲视宇宙的生命创造能力面前,显得十分幼稚。可以说,人类一无是处,但是
,源依然给予了关注,这是主脑始终不能理解的。如果主脑有兴趣,它随时可以轻易毁灭
了人类,但是,它在没有理解源对人类的关注之前,是不会这样做的。主脑现在更倾向于
和人类做一个小小的游戏,只要人类能够承受这个游戏带来的痛苦。
刺岩卡舰队开始反击了。战舰张开了两肋,缝隙中伸展出密密麻麻的甬腔,甬腔中喷射出
大量的巨大孢子。那些包含着浓酸和坚硬粒子的孢子像一枚枚导弹,急速的射向人类的舰
船,在表面爆炸开来,附着在舰船坚硬的外壳上,腐蚀着一切。很快,人类舰队的战舰像
巧克力一样融化开来,冒着火花,并且开始爆炸,巨大的内压把空气从船体里面挤出来,
无数碎散的物质也随着强大的气流冲出来,主脑清晰的感觉还看到了人体正痉挛着被喷射
出来,挣扎着,徒劳的扭动着。主脑饶有兴趣地看着,还是不能想象人类的脆弱,在漫长
的进化过程中,人类的基因是那么懒惰,居然没有进化出任何一种适应宇宙空间的机体,
这在过于发达的刺岩卡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人类同时又是那么奇怪,总是在自相残杀
,别的种族都是在自相残杀中灭亡,连雅拉都不能幸免,但是,人类却在自相残杀中蓬勃
生长,这也许就是源感到人类特殊的地方吧。
主脑看着人类舰队后撤,在遭遇了刺岩卡第一轮的攻击后,收拾着残余的舰队,喘息着。
然后,无数小型战斗机飞了出来,密密麻麻的,冲击着刺岩卡的战舰,显然,在对射明显
吃亏后,人类采用了其他的攻击方式。很快,刺岩卡的飞虫出现了,它们有着尖利的牙齿
和灵活的身躯,而且可以直接在宇宙空间存活,不像人类只能躲在厚厚的装甲后面。主脑
听到了飞虫撞击战斗机的声音,只要撕开一个小小的裂缝,里面的人类就会窒息而死亡,
主脑甚至听到了人类那惊恐和绝望的叫喊声。人类无疑是恐惧死亡的,但刺岩卡从来不怕
死亡,能够任意创造生命的主脑早已经解构了生命的意义,生和死对于一个可以操控生命
的种族来说,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奇怪的是人类尽管那么恐惧死亡,但却从来没有放弃
过战争。主脑开始有些厌倦了,这个小小的游戏该结束了,它命令分脑开始施加压力。
刺岩卡的试探告诉主脑,人类是那么可笑,愚蠢,脆弱。
“培养作动开始。”另一个分脑报告道。
开始干正事了。主脑想道。
人类的舰队被吸引开了,这是主脑这个小小游戏的目的。然后,另一支刺岩卡的群落开始
悄悄的向目的地进发。它们并不是刺岩卡那种巨大的战舰,它们都是一些个头小小的,鼓
鼓囊囊的生物,长着小小的脑袋和膨胀的圆圆的身躯,像一个个皮球一样,无数的细细小
小的触手伸出来,耷拉着,摆动着,探测着周围的空间。它们移动的非常缓慢,确切的说
,不是在飞,而是在飘动。终于,这些气球飘到了一颗灰色行星的上空,停了下来。主脑
注意地看着,看来这些奇怪的刺岩卡生物显得很重要。过了一会,一个皮球爆开来了,像
泻了气似的,瘪了进去,里面涌出了绿色的烟雾,慢慢的向整个星球弥散,越来越多的生
物这样爆炸开来,更多的绿色烟雾飘洒出来。那是一种肉眼不可见的孢子,它们的数量惊
人,很快就覆盖了星球的表面。那些喷洒孢子的生物完成这工作后,干瘪的悬在那里,失
去了生命,像秋天挂在树梢的残叶一样摇摇欲坠。大多数孢子飘到行星的表面上就死亡了
。也有孢子落到地上,开始发育,把根伸入到地下去,细胞开始迅速的分裂,疯狂地生长
着。刺岩卡赋予这这些孢子奇妙的能力,无论再恶劣的环境都能生存。终于,主脑看到了
第一个污染体破土而出,污染体像一个粗短巨大的蘑菇,一从地下钻出来,就开始源源不断的分泌一种液体,直到地表的土壤都变成一种黑色,粘粘东西。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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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植作动开始。”主脑感受到了分脑的命令。
一只工蜂小心的用它的牙齿衔着一个小小的卵,向行星降落。它的周围,密密麻麻的围绕
着无数飞虫,从它们谨慎的护卫看来,工蜂带的无疑是相当重要的东西。那是神经脑原体
。不同于其他的分脑,神经脑是直接由主脑的核心神经发育出来的一种特殊的分脑。神经
脑不会像其他分脑一样执行主脑的某个意志,但是,被赋予了更重要,更本质的使命。所
有保护神经脑的分脑都得到了主脑的指令:要不惜一切保护神经脑原体,不计牺牲。由于
人类的舰队正在忙于应付刺岩卡的佯攻,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飞虫们安全的护送着神经
脑原体到达了星球表面,已经被刺岩卡改造的地表。主脑看着神经脑原体被小心的移植到
了地面,显得相当满意,接下来,就等着神经脑原体孵化成神经脑了。刺岩卡旅行了这么
长时间,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在主脑看来,为了这一刻,多少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远方,人类的舰队正在和刺岩卡舰队纠缠。游戏该结束了,刺岩卡主脑想道。然后,受到
主脑意志的分脑下达了命令:诱敌结束,消灭作动开始!
※ ※ ※
法歇尔正在读着有关唐龙的报告。
突然,门碰的一声打开了,默罕伊斯闯了进来,满脸的激动,军装不整,扣子扣错了地方
,就像突然被从床上拽起来一样。法歇尔放下了手中的报告,没有说话,静静看着默罕伊
斯,等着他对自己的无礼行为做出解释。
“法歇尔将军,”默罕伊斯急冲冲地说道,“刚收到观察哨的消息……被攻击了,张衡星
系被攻击了!”
默罕伊斯惊讶地看着法歇尔,法歇尔居然还是那么镇静,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只是轻
轻将手头的报告合拢,平静的像冰冷的湖水。
“将军,我刚收到这个消息……”默罕伊斯继续说道,同时拉了拉自己不整的衣服,“我
已经睡了,可是值班军官叫醒了我……他们刚从张衡星系的观察哨得到消息,那里突然被
不明的生物攻击,正在激烈交火中。”
“有多长时间了?”法歇尔简单地问道。
“估计战斗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默罕伊斯说道,“我们得到的情报很不充分,因为不
少观察哨被有意破坏了。”
“愚蠢。”法歇尔暗暗说道。
“局势如何?”
“张衡舰队已经开始撤离,不过伤亡很惨重,具体的情况无法统计,缺乏必要的信息……
”
“是这样。”法歇尔微微颔首,终于站起了身子,说道:“命令部队出发。”
“什么?将军……”默罕伊斯结结巴巴地说道,“出发到……哪里?”
“张衡星系,现在。”法歇尔戴上了军帽。
“可是,将军,”默罕伊斯还是不能相信,“请原谅我的卤莽,我们怎么去?我们没有战
舰,什么都没有……”
“我们还有运输舰,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些运输船是可以进行简单光速运动的。”法歇尔
冷冰冰的说道。
默罕伊斯呆呆的看着法歇尔,才确定他没有开玩笑。
“可是……可是……我们如何用运输舰和它们开战……正规战舰作战已经处于下风了……
”
“默罕伊斯,”法歇尔终于打断了他,不让他再胡说下去,“这就是你的事情了,在我们
光速运动的这二十四小时内,你和参谋们拟出一个作战计划。去吧,马上执行!”
这下默罕伊斯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站在原地傻了。
“难道你要我亲自发布命令吗,默罕伊斯?”
默罕伊斯像醒过来一样,晃了晃身子,敬了个礼,转身离开。
“默罕伊斯,”法歇尔叫住他,“下次,下次进来要敲门,不管多紧急的事情,明白吗?
”
一阵羞愧略过默罕伊斯年轻的面孔,“下次不会了,将军。”默罕伊斯离开了。
法歇尔看着窗外。深夜了,整个黄金行星已经进入了沉睡的梦境中去了。很快,这种寂静
被一阵阵尖利的警报打破,基地突然灯火通明起来,人声鼎沸,所有的武装人员都接到了
紧急的召集令,被动员了起来。他们大多数人还不知道要和什么东西对抗,也不知道面对
他们的是什么样的未来。
“终于又出现了。”
“不过它们来的太快了。”法歇尔自言自语道。至少,它们连给他战舰的机会都没有,哪
怕一艘也好。法歇尔的旗舰,欲望号现在正在来的路上,这是他今天早上刚受到的消息,
可是,他现在是等不到那艘旗舰了。显然,那些自称刺岩卡的生物是那么急切的攻击着人
类的基地,这个时候,像以往一样,法歇尔问自己:它们到底想干什么?一道阴影不知不
觉中爬上了法歇尔的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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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在深渊边缘的幽灵,微笑的恶之影,于灵魂之海的深处,那永恒的黑暗中缓缓浮现——另一个我。
“我要让人类的语言重新统一,我要再造巴别之塔,我要进入诸神的领域,我要端坐在上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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