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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up (失魂落魄生),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第三十六章 名字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3月05日15:42:35 星期三),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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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名字
    作者：无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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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斯古马豁尽全力之下，最终也只能支持上近三小时才战败。虽然斯古马身
负重伤，但伯特也只给了他两小时的时间。
　　结果，斯古马和古兰妮两人便分工合作，古兰妮专心为斯古马疗伤，与及回复体力
，而斯古马则专心思考之前在战斗中所得的一切。在治疗中途，古兰妮便突然轻声对斯
古马说：“斯古马，不若我们乘现在古飞路那家伙去侦察西格玛那里的情报，因而不在
这里的机会逃走吧？”斯古马则平静地摇头说：“不行。伯特该能追上我们。分开逃走
也不成。定有一人会被赶上，另一人届时也会回来。若你肯答应会独自逃生，那我才会
尝试。”
　　斯古马的建议，古兰妮的回应则是：“拜托你了。你真的以为我是傻的吗？”古兰
妮面露苦笑，摇着头说：“若我真的如你所说的去做，那你便一定会傻的到了中途就故
意折返，并且阻着伯特那家伙吧？那你这样的做法，又叫我怎样逃啊？”斯古马没有就
这话作出回答，只是淡然地说：“那便看我能否在余下的日子中，进步至能够战胜使用
八成实力的伯特吧。”
　　“喂，难道你真的相信伯特那混蛋那天所说的话吗？我倒是觉得那变态的家伙，只
是想透过不断的打败，及打击你的自尊来满足他自己罢了。他的话又怎能相信呢？”“
你或许说的没错，但也不要因而影响了你的判断力，目前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可行。那
现在也只有姑且一试吧！何况虽然不明白伯特的想法，但我现在是因他的缘故而变得更
强，那或者真的有机会脱身也说不定。”看到斯古马少有地说着这么多的说话，古兰妮
也只得承认这事实。
　　第四天，斯古马面对故意将实力提升了的伯特，再加上他所使用的精湛技巧。斯古
马犹如打回原型，只不过支持了二十多分钟便已败下阵来，而且一如以往般身负不轻的
伤势。伯特沉寂地看了斯古马一会，然后对正被古兰妮七手八脚地治疗着的斯古马说：
“枉我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和心血来‘教导’你这小子，怎料你经过这么多天仍是毫无长
进，亏我还对你这小子有少许期待，以为能给我带来少许刺激。岂料……若你仍是这么
差劲，那你们倒不如干脆认输求饶罢了。总比现在在出丑更好，那我或者会给你们一个
痛快的了断，那不是比现不断品尝着零碎的苦头好吗？”
　　正忙于治疗的古兰妮，这时不禁反问：“若你这家伙真的要杀我们，那为何不早早
出手，而要在这里拖拖拉拉？”“哦？原来你们仍是以为我……是的，你真是聪明，一
点也没有猜错，不然我又怎会在这里浪费时间在教导这废物？”伯特一面说，一面摆出
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有趣的是，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这小子给我先毙了，还是他真
的能在第七天侥幸撑过那游戏？反正你这家伙不是很坚强吗？那么你便藉这机会，好好
表现一下吧！在接下来的苦战惨败中，继续好好撑下去了。呼，我才不相信你真的能撑
下去。总而言之，若你这小子真的受不了时，那便出声求我给你一个痛快吧！反正我想
看的也看到了，那我亦定会如你所愿的。你还是继续苟延残喘吧！我可失陪了。”在伯
特说了那一番说话后，古兰妮尚未因怒火中烧而发言时，伯特已转身离去了。
　　“变态的家伙！”古兰妮本来仍对伯特的用意仍有些许怀疑，但在看了斯古马在这
数日来，便是拼尽全力也好，也要好不容易才保着性命，而且尽是身带差一点便可以致
命的重伤。再加上伯特这番说话，她便得到了结论。伯特根本只是想将斯古马当作是玩
偶，想看到他因受不了而摇尾乞怜，苦苦求饶的难看样子。从而满足自己的优越感，和
消磨多余的时间。“他真的是这样吗？”斯古马却只是这样回应了古兰妮的看法，之后
便继续专心研究。
　　在休息了两个小时后，斯古马再一次与伯特交手。不用说，这一次落败的自然也是
斯古马，但他却是出乎伯特意料之外，能够在战斗中支持了达一个多小时才负伤败阵。
而斯古马因此得到了约两小时的时间……
　　第五天的最后一次战斗，斯古马在向战了近三个小时后，在胸口捱了一记几近将他
开胸破膛的重剑后战败。可是，除了一如以往数天一般，从中领会到不少外，他更是首
次在伯特的身上，留下第一道伤痕。这对连日来一面倒捱揍的斯古马来说，可是一次明
显的突破。“哼，废物。这才算点样子，不过要这么多天后，才可以做到这地步，实在
是太差劲了。”弃下这番说话后，伯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古兰妮，你怎么了？”正在给古兰妮为他准备食物的斯古马，在看到古兰妮的面
色后，便不禁出言询问。而古兰妮则要在斯古马连番追问下，才气冲冲地说出来。
　　刚才古兰妮在为斯古马疗伤后，她接着便要求斯古马好好休息，并由她去找寻晚饭
的食物。中途，古兰妮途经伯特两人的休息位置，于是她便使用斯古马学自伯特的躲身
技巧，想偷听伯特两人的对话……
　　“殿下，属下不明白。那人偶现在既然已能够伤到殿下，那殿下为甚么仍要留下那
家伙的性命？我们干脆解决了那家伙，然后再等西格玛那小子来送剑给我们好了。”“
哼，那个废物虽然确是有点进步，但我这次受伤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我一时大意之故
罢了。更何况我还未尽全力呢？那样的废物，我要他何时死，他便得何时死，那又有甚
么好担心呢？倒是若是这么快便将这耐玩的玩具毁掉，那倒有点可惜。你想，以好像这
种有一定程度实力的，却又肯定胜不了我的玩偶来作对手，就这样毁了也未免可惜了一
点。自然，若是那废物不能给我任何刺激，我也不会对他手软的。反正已经玩厌了的玩
具，我也不会特意留下吧？”
　　“殿下，那废物的生死并不重要，只是下属……”“哦，你是想指那女孩吗？那你
便尽管放心好了。反正她也再不是公主，对我来说已是毫无利用价值可言，那届时便将
她交给你处置好了。不过，这一切也得待那废物倒下后才成，以免破坏了这游戏嘛。”
“谢谢殿下，下属明白。”
　　“当时我听到这些说话后，气得差一点便要现身拔剑相向。只是我现在连对上古飞
路那混蛋也没有信心能够取胜，所以不能出手教训那两个变态的家伙。可是若是继续躲
下去，又怕不小心因给他们发现，所以便急急离开了。”
　　“信不信我？”斯古马对着委屈至快哭的古兰妮，突然问了她这问题。就在古兰妮
含泪点头后：“在第七天，我们先且战且退，再利用伯特和西格玛之间的矛盾脱身。但
那便要看我能否支持到西格玛的出现，与及西格玛又会否和伯特交战了。”“那么，到
底西格玛和伯特两人之中，你认为谁人较强？”“他们和我交手时，都尚未尽全力作战
，但目前应该是伯特在技巧上占优，西格玛在力量上较强。谁人更强则无法回答。”说
罢，斯古马便继续意考，而古兰妮亦只好专心准备食物。
　　“哼……”斯古马一声低哼，长剑已脱手抛飞，他的人亦已在空中画出一道血的轨
迹，飞坠在数公尺之外。虽然鲜血自斯古马胸膛不断激溅出来，但他的性命亦也算是暂
时捡回了。这应该是第六天的最后一战，斯古马在激战苦斗了近五个小时之后，最终也
保着了他的性命。
　　“……”这次，伯特却不如以往般，在战后出言侮辱或嘲讽斯古马。这是因为他仍
在陷于刚才的惊讶之中。斯古马在这一战中，给伯特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二十八处的伤痕
，但他也回敬了八处伤口给伯特。虽然伯特犹未尽全力作战，但在和斯古马的交战中，
他已一反近日的愚弄心态，而是对斯古马认真作战，兼且已从中浮现出杀意。就在这种
情况下，斯古马竟能连同刚才那一次，先后两度令伯特感受到出死亡的威胁，并且从伯
特的绝妙技艺下保着性命。
　　“请问你是会守诺的吧？”斯古马这时对着仍是呆着的伯特，有气无力地说：“如
果你真的是守着诺言，那我们经过明天傍晚的一战后，我们应该是可以走了吧？”“放
心好了。我是不会食言的。”伯特好像是冷静下来，在凝神想了一会后，他便淡然回应
：“只是，问题在于我和你的最后一战，不是在明天傍晚，而在明天早上。这亦即是下
一战将会是你们的最后机会，而你们的命运，亦将会在那一战之后决定。由于明天早上
已是第七天，所以我也没有违反承诺，这样你们也无话可说吧？总言之若你明天的结果
仍是战败，那你们的今后人生，亦将会全操在我手中了。明白吗？”
　　“混蛋！你只是怕再和斯古马斗下去，你会败给他吧？何况你更害怕在受了伤后，
来不及赶在西格玛来到之前痊愈，所以才会怕得不敢再斗下去……”伯特对古兰妮的指
责，毫不在意地冷笑说：“随你们喜欢怎样想也好，你们的命运铁定是在明早决定了。
何况若我不喜欢，我也可以现在便制你们的死命吧？”“！？”不知道斯古马的反应，
伯特继续说：“若你们是聪明一点，那么你们便倒不如先担心你们的下场，又或是再多
作一些无谓的准备，好等明早一战不致败的太难看。现在我可要失陪了。”说罢，伯特
便一如平日一般，转身便和古飞路离去了。
　　“混蛋！哦……”斯古马无言地向正想骂下去的古兰妮示意，之后便接受古兰妮的
治疗的同时，细心想着今天的战斗，并整理数日来所得的一切，做着伯特口中所指的无
谓准备。毕竟，要斯古马安心待死而不去准备，这是没有可能的。
　　一夜过去，清晨随之来临，而决定斯古马两人的命运的一战也终于开始了。面对此
战，斯古马保持着平素那冷静沉着的表情，和伯进行着这重要的一战。
　　“咦，不对。”战斗才开始了不久，斯古马已感到不妙。不知是自己在早前的估计
出错，还是伯特不守诺言。现在伯特所表现的实力，不论是速度或力量也比之前更强，
而且伯特他今天更一改连日来的作风，浑身散发出杀气和霸气。战斗方式也是以攻为主
，着着争先，浑不似这数日的轻松模样。对此，就连在一旁观战的古兰妮，她也感到了
莫大的压力，那首当其冲的斯古马则自然是更吃力。
　　“咦，不对。”同样的说话再次出现，因为斯古马这时实在感到很奇怪。无疑伯特
这时所展露的实力是极为可怖，使他应付得十分吃力。可是，斯古马对伯特这时所施展
的精湛技艺，已再感不到在之前的战斗中，那难以预计，如同梦魇般的感觉。不论伯特
所使用的技巧见过与否，斯古马他或多或少总能看穿一些，预计一点。亦是因为这理由
，斯古马他才能在伯特那犹如狂风暴雨，雷击大地般的攻击中和他互有攻守。这令斯古
马越斗越是怀疑，而心中更有着一股莫名的不安及不祥感觉，正在他心中不断蔓延。
　　“嘿，在生死决战中，竟还有空闲在想着别的事情，你不要命了！”伯特不但看穿
了斯古马在战斗中分心，还以实际行动令他受到教训。利剑划伤了斯古马的手臂，更险
些连手臂也卸下来。而在这时候，古兰妮也看出虽然斯古马已进步神速，发挥出令她惊
讶不已的实力，但同时也更清楚到一件事。那就是斯古马很强，但伯特却较他更强！
　　斯古马在斗了好一会后，他已明显落于下风。虽然分别属于两人的鲜血，不时从战
团中溅出，但斯古马的形势确是走向下坡，战败也只是变成了时间上的问题。随着时间
不断流逝，转眼间两人已交战了达六个小时，天色也从日出转至中午，而斯古马更已完
全给伯特压制着。“不要啊！不要再斗了！我们认输了！”这样的话，在这时的古兰妮
心中不断地高喊着，但她也只有强自忍耐着，不然斯古马苦战多日的目的，便会完全地
因她而付之流水。“只要仍有半丝希望，便绝对不能放弃！”古兰妮现在只有将这句不
停在心中重覆着，令自己冷静下来。
　　战斗到了第七个小时，斯古马已是因这非比寻常的激战，及莫大的消耗而汗流浃背
，疲态毕现。但恐怖的是，伯特虽然也是汗如雨下，但可是他的攻势丝毫没有慢下来，
而且更像是体力十足，犹如才刚开打一样。这样的情况，不独只是古兰妮，便是斯古马
他也好，尽管他没有被动摇，但也同样不明白伯特凭甚么竟能以这种进攻手法支持至今
。
　　“这……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他是不会累的怪物吗？”“不对，便是西格玛也好
，要他这样维持这种攻势的消耗，也该是无法不露疲态吧？那到底是……”只是，伯特
彷佛以事实证明，他是可以办到斯古马所想，强如西格玛也无法做到的事。而斯古马他
，亦快将要支持不了……
　　“喝！”在战斗再持续了近半小时后，斯古马作了一次突击，而他心中明白这突击
已是最后一次的攻击。因为在这一击后，他若不能扭转战局，他那快将虚脱的身躯，便
会再多挡格伯特两至三剑后，给伯特一剑当场斩杀。故此，斯古马已将一切赌注在这一
次突击之上，这时他心中不禁浮起自有意识起，所遇所见的每一人，每一事。这些事不
断重演着，直至到在这一战之前，伯特在开始时对他所说的话……
　　“小子，在开始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先问你。你这小子当日曾说我不配使用伯特这名
字，那我倒想问你，你又对父母为子女改名字的事有甚么看法？”“咦？你这家伙怎么
会无故问这事？”“……我虽然没有父母，但我想这其实是作为父母的，将他们的想法
和期望寄托在名字之上，希望子女如同名字一样。这就如同你父母为你取名伯特一样。
”
　　“哦？那么如你所说，作为子女的便要自小背负父母的想法，失去自我及人生，去
依照父母的想法去生存吗？”看着伯特的冷笑，斯古马神色依旧：“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那是一种期望，而不是枷锁。”“是吗？但我才不理会名字的意思，我现在只知道人
生在世，别人先天所安排的一切名字、身份、期望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有自我的想
法，本着自我的意愿，凭着自我的特质和实力，去为自己创造未来。自然，一切的痛苦
和责任，也是该由自己去承担，那便足够了。我这想法，若你今天死不了，那你可务必
要清楚明白，好好记着。知道吗？好了，我们就开始吧！”“！？”
　　在斯古马入神之时，他的最后一击已在近距离向伯特攻去。“甚么！？这混帐小子
竟然……这小子真的是疯了！”伯特心中大为震惊，因为这一剑使他产生的死亡感觉，
比对之前的任何一次和斯古马交手中，他所面对的也要更为强烈。这是因为，斯古马这
一击是真的打算准备同归于尽。伯特在瞬间已判断出他攻出的一剑定能将斯古马杀死，
但他也势必要硬受斯古马这一击，而且更是有着六成的机会致命。因为就算伯特的身体
是用金属造成也好，在捱了斯古马这灌注全心全力的一击后，也只会是非死即伤。这一
刹那间，伯特明白了：“嘿，这疯小子真的是想和我同归于尽，好制造机会给那女孩逃
走。”古兰妮在看到斯古马这一剑，她也是想起了昨夜斯古马对她说的话……
　　“古兰妮，若我在明早一战中有甚么不测，那你可要应承我要，不管怎样保持冷静
，并立即乘混乱逃走。”“不行！”“你听我说，你要找到积茜嘉她们为我报仇。明白
吗？”“我……我……”看到斯古马那复杂的眼神，古兰妮最终亦只有无奈答允。“可
是，你得答应我，绝不可以轻易放弃！”“好的。”
　　“斯古马你这大笨蛋，你叫我该怎办才好？”古兰妮好像想了很久，但事实上却是
连半瞬间也不到的时间，一切已要决定了。“斯古马！”“殿下！”这瞬间不论是古兰
妮，抑或是古飞路也好，在眼见形势危急，都是想立即插手。无奈是不管是两人的距离
，时间，又或是实力也好，均是无力挽回斯古马两人这一击。
　　“喝！”在一声喝后，血光亦和结果随之出现，但却无人因这一击而死去。“伯特
，我看错了你。”古兰妮急忙赶往倒在地上的斯古马身旁：“不要再说了斯古马，不要
再管这没胆的家伙了。快给我为你治伤再说。”这则是因伯特在刚才的一拼中，并没有
和斯古马对赌及硬拼。因为伯特他已肯定斯古马定会丧身在他剑下，但却不敢肯定能否
保着自己的性命。所以伯特便特地收回攻向斯古马的一招，改为以全部力量及精神去应
付斯古马的攻击，斯古马那舍生攻击便因而只能令伯特受到中度的损伤。
　　虽然伯特确是示弱而没有接下这一招，但也同时令斯古马的计算出错。因为，以斯
古马所认识的伯特，霸气及狂气绝对比保命的意识强，所以他必定会因自负及狂气所驱
使，情愿和斯古马硬碰，也不会想在这一战中败阵。只是亦因这缘故，斯古马无疑是胜
了这一仗，但是若伯特不守诺言。那死的依然会是他，而且更是连反抗，与及为古兰妮
制造逃走机会也无能为力。尽管这样，斯古马仍是豁尽全力，以意志力强行站起及准备
，只等伯特的反应，而古兰妮则急忙以魔法，为斯古马治伤和回复体力。
　　“算你们今天好运，”血自伯特各处伤口流出，而他则在呆了一会后说话：“那你
们两人便快在我改变主意前快滚吧。”“谢谢。”“慢着。”“咦？”在道谢后，斯古
马两人便想离开，但伯特却突然发言，而斯古马先阻止了古兰妮的说话，然后平静地看
着伯特。“没甚么，只是你这小子可要好好记着近日所学的一切，更要牢牢记着我今天
所说的话，明白吗？若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话，我想你或许真的会成为我的好对手吧。
”“好了，保重了，小子。”
　　“咦？怎么会……”本己回身离去的斯古马，在听到伯特的说话后，不禁转身望向
伯特。可是，伯特的脸上竟已再没有了早前那股霸气及杀气，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苍桑、
无奈，却又平和的神情，而古飞路脸上更是阴郁，好像有着许多说话想说，却又不能说
的样子。“哦？你们仍不走。那你们是否想我改变主意，将你们当场击杀？”为免伯特
真的改变立主意，斯古马二人便只有急急离开。
　　“斯古马，你有没有发现到那家伙（伯特）有点不对，”“唔，是的。”“他到底
是甚么构造的？刚才可以那种战法作长期战，已是令我不能相信。但刚才我看到那家伙
，除了最后给你所伤的地方，其他位置竟然很快便没事了。这不是很奇怪吗？”“你是
指这件事吗？”其实古兰妮提出的这件事，斯古马早在之前交战中已注意到，只是根本
无从深究，所以只能作罢。而斯古马所在意的，却是另外的一件事，但当他想和古兰妮
讨论时，则被古兰妮所阻。“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们还是先逃远一点吧！之后在休息
时再算好了。”自然，斯古马也知道保命要紧，因为不论伯特会不会改变主意追上来。
只是包括西格玛在内，尚有不少人想要斯古马的命，而西格玛此时更怕已来斯古马的麻
烦。
　　约半小时后，斯古马两人逃至某处，并在那处作了一小时的休息，好给斯古马回复
体力。在休息过后，眉头深锁的斯古马突然向古兰妮说：“对不起了，古兰妮。”“干
甚么啊？斯古马，突然这么凝重的向我道歉，到底发生甚么事？”“我心中有一股奇怪
的感觉，要我尽快回去伯特那里看看发生甚么事，所以……”“哗！斯古马你疯了吗？
你还去干吗？不要说那家伙要取你的命，便是西格玛他也正在找你的麻烦，你这样回去
便和送死有甚么分别？而且我现有着一种怪异的不安感觉，好像有甚么事将要发生一般
，所以我更不能给你冒险。”“……好的，好的。我不回去便是了。”
　　不料，在斯古马突然冲前，并且……“为甚么，斯古马？你不要去……”“对不起
，古兰妮。不管你今后怎样骂我也好，但或许正因这不安的感觉，所以我更是非去不可
。只是，我亦不可以连累你的。所以……”将古兰妮击昏后，斯古马便将古兰妮妥善地
藏在一处，他早已留意的隐蔽及安全位置。“伯特。究竟你们在干甚么？为甚么会有这
样的行动？”斯古马在赶回去时，他心中也是和古兰妮一般，浮现出不好的预感。只是
，斯古马更在意伯特两人刚才的神情。那是一种无奈，但却又同时是义无反顾的坚决神
情，再加上伯特这次古怪行为，这实在令斯古马很想弄清楚。
　　据古兰妮近日勘察地形所知，这一带的山区中，伯特和斯古马交手的山谷，是离开
山区的必经之路。若不是经由那山区，而要绕道而行去追截斯古马两人，那至少得多花
四至五天才能赶上斯古马他们。故此，斯古马估计西格玛他该会，经伯特他们所在之处
去追杀他们。那么，若非伯特他们不战而退，否则伯特定会和西格玛对上。斯古马想起
据伯特所言，他的目标在于西格玛手中的圣剑，所以西格玛和伯特一战看来是势在必行
。
　　事实上，若果伯特真的和西格玛交手，这对斯古马他们的遁走有为有利。不然以西
格玛的能力，只要在附近广布线眼，加上在玛莉的辅助之下，要追上走了数天的斯古马
两人是不会太困难的。故此，西格玛当日才会放心给斯古马他们七天的时间。这除了不
愁找不着斯古马两人外，更可以从他俩身上，找出艾弗力他们的集合地点，将他们一网
打尽。自然，若果西格玛在这段时间中，是身受重伤或是另有别的事情缠身，那追踪的
能力自然是大打折扣。所以斯古马早在当日，已在心中作好打算，便是要像刚才对战伯
特一样也好，也要令西格玛受上一定的损伤，那才可以给古兰妮顺利逃脱。
　　半小时后，斯古马回到伯特两人所在的山谷，并使用学自伯特的藏身术，躲身在一
块巨石之后。“古飞路不见了。那伯特他在干吗？”斯古马看到，伯特以剑作杖撑着地
面，好像在等着别人似的。
　　又是半小时过后。“出来吧！人既然已来到了，那又为何不出来见面？”“哦，原
来我还是被发现了。”“哈，好的，好的，那我们便现身相见吧！”就在斯古马以为他
已给行藏败露，正打算现身的时候。一阵熟悉，兼且在早前令斯古马他陷入思想深渊的
笑声则突然出现。“是他！”不错，是他，是西格玛来到了。
　　斯古马看到西格玛和一些人，从山壁转角处步出，但奇怪的是当中有不少人是身上
负伤，就连应该是副官的告东尼也失踪了。“咦！古飞路？他怎么会……”古飞路赫然
在西格玛的队中，但却是浑身血污，数处伤口亦正不停流出鲜血，他的左眼更已给利刃
砍瞎了。以古飞路的伤势，虽然他并没有被人缚着，但也失去了发难的能力。
　　“想不到你竟会连我的一名部下也不放过，我想我是不是太过高估了你。古飞路他
不过是去看看阁下来到了没有罢了，我想西格玛你也用不着亲自出手吧？”“呼，很抱
歉。”西格玛面露微笑，耸耸肩后指：“不好意思，但我也不过是发现了阁下的部属后
，命手下‘请’他过来一叙罢了。反是我的手下无能，除了死了不少人之外，就连身为
副官的浑人身受重伤也好，仍未能留下阁下的部属。只是他不知好歹，随后竟然来找上
了我，那我亦只有教教他何谓礼节了。”
　　“很对不起，殿下。”尽管已是十分虚弱，但古飞路仍以沙哑的声音告罪：“是小
人无能，不但有辱使命，还自作主张，擅自行动。更是连对手的虚实也无力看清。”“
哦？古飞路是吗？你倒是一个人材。那今后你不如跟随我更好吧？”“好了，”在古飞
路回应之前，伯特已先挥手阻止了古飞路：“现在只要堂弟你将圣剑，与及古飞路留下
来，接着再从原路退走。那我今天便不作出追究，给你们安全离去。”
　　“哦？我还可以理解你要圣剑的目的，但阻着我去对付那人偶，对你又有甚么好处
？”“圣剑。自从我决心来到这处大陆之后，圣剑对我已是再没有意义，但我只是对圣
剑志在必得。至于为甚么要帮助斯古马那小子，那或许是那小子有可能成为我的好对手
，那么我便助他一把又有何妨？”“……”西格玛对伯特的理由显得无法理解，但他也
明白今天已是不能善罢干休：“好！没有问题。我如今便先将古飞路的双手还给你吧！
”
　　言犹在耳，西格玛已闪电拔剑，并在间不容发间回身向古飞路斩去。“当！”“甚
么！？这男人竟能够……”只见银光一闪后，一个人已稳站在西格玛和古飞路两人之间
，而那人的剑则挡着了西格玛那凶悍的一剑。而这个人的身份，则自然是伯特。伯特的
实力令西格玛微感意外，因他早已预计到伯特的实力不弱，所以他才有刚才那一剑。西
格玛那一剑的用心，自然是想乘伯特为救人而心急时，趁机会将矛头指向伯特，利用偷
袭将伯特除去或重创。
　　“好家伙！不但没有中了我的计策，在一瞬间来到我和那人之间，反而在挡了我那
一剑之余，更漂亮地将我所有的后着封死。”想到此处，西格玛明白到伯特的实力水平
恐怕不在自己之下，而且在技巧方面尤比他更见高明。“这家伙留下来绝对会是后患，
今天便是取不了那人偶的性命，我也要将眼前这棘手的家伙解决掉！”
　　“好本事！受死吧！”杀意既生，圣剑在西格玛的手中，已如同洪水猛兽般向伯特
袭杀而去。“来的好！”伯特像是看透了西格玛由于自负之故，因而没有发动圣剑的力
量来助战，所以他也寸土不让地和西格玛连番硬拼。令斯古马惊讶不已的，除了伯特两
人所发挥的实力外，伯特可是丝毫不像在今天早上，才刚与斯古马激战及受伤。伯特仍
旧以他惊人的力量，在前后数剑的光景中，将西格玛逼离距古飞路身周方圆六公尺的范
围。
　　“咦？果然没错。这家伙今天早上所受的伤，现在已全部康服了。这倒底是……”
到了伯特、斯古马他们这水平的强者，虽然身体的自我复原能力很高，但便是伯特是用
治伤咒文治理也好，这仍是十分可疑。因为尽管伯特是身为魔法剑士，但不论他或是古
飞路任何一人也好，他们的天份和性格也是偏向战士型的。故此，他们在治疗咒文方面
的表现，则是应该无法比取向平均的古兰妮为佳。只是奇怪归奇怪，斯古马在想不出个
所以的时候，他也只得继续观战。
　　可以肯定的是，斯古马眼前的两人，他们是斯古马想除了兰狄斯、光之女神和卡奥
斯以外最强的两人。“好强，他果然没有说谎。现在他所发挥的实力，确是比今早和我
交战时更强，更可怕，竟然就连是西格玛也给他所完全压制着。”“好家伙，想不到以
我的天份，再加上老狐狸的强化手术之助，竟然还胜不了这人。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如
果再这样下去，搞不好我恐怕不只会败，更甚至会死在这家伙的手上。算了吧，反正虽
然不光彩，但也比战败好……”
　　西格玛想到这里，他猛地低呼一声，圣剑便泛出了悦目的光华，这亦代表他已发动
了圣剑的力量。而在圣剑的力量协助下，西格玛确是挽回了败局，更开始取回了优势。
“哼！看来你这人也和我当日一样啊！”看到伯特虽已陷入劣势，但仍能以下风以势和
自己对抗，西格玛已十分不快，现在再听到伯特这意思不明，却满含嘲讽意味的话，他
不禁问：“快要毙于我剑下的你，在受死前还要说甚么废话？”
　　“呼，我说废话？那你现在是不是在使用圣剑的力量和我交战？”“是又怎样？虽
然你今天是必定死在我手上，但我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在你身上，所以自然要用圣
剑来速战速决。”“是吗？那我们便速战速决吧！”
　　西格玛了解到伯特那句“是吗？”当中的意思，再看到他面上的神情，这令他相当
不满。西格玛本来心想这家伙待会倒地不起时，他定会教这令他不快的人好受的。只是
，在战斗继续了一段时间后，西格玛却更为愤怒，但也更为无奈。“疯子！你是不要命
，不想活了吗？”伯特没有回应，他只是继续他刚刚开始，那令西格玛极为不满的战法
。亦即是今早他对战斯古马时，他所使用的那种快速消耗战，而且更是不时要西格玛和
他一起受伤的战法。凭伯特的实力，尽管西格玛因圣剑之助，令实力胜过伯特也好，他
也得和伯特一起受伤。这令旁观的各人，包括斯古马在内，也看得惊疑不定，目瞪口呆
。
　　其实二人每一次所受的伤不算严重，而且伯特所受的伤无疑是较深和较重的，但西
格玛对伯特这种“另类消耗战”，他也得被逼奉陪到底。“疯子！虽然我也要受伤，但
你这疯子定会撑不了多久，很快便会给我倒下来。”除了心中的称呼不同外，西格玛和
斯古马这时也想到了同样的情况。不同的是，斯古马却在今天以亲身经历，见识到伯特
那令人难以置信的“惊异之肉体”。这便可能使他们的盘算出错。
　　斯古马所想的没错，在战斗再持续了约两小时后，较今早更恐怖的场面再次出现了
。“畜生！这怎么可能？这家伙真的是人吗？”西格玛问的，同时也是在场的人，心中
正在想着的问题。因为，在经过长达两小时的消耗战后，伯特也是如同今早一样，行若
无事地主动使用消耗战法。另外，不论是斯古马或是西格玛也好，他们也留意到伯特的
伤口出血量甚微之余，复原速度更是快的可怕。
　　看到这情况，便是西格玛也不禁心中发毛：“该死！再这样下去，那将要倒下去的
人便会是我，而不是那怪物了。混蛋！我才不会就这样败的！混人，你可不要怪我了。
”于是，西格玛便向部下们示意，命他们攻击，但目标则非伯特，而竟是倒在地上，失
去战斗能力的古飞路！
　　“太卑鄙了！”伯特在怒喝之下，剑光随即横空急闪。结果在一瞬间，西格玛那些
意欲接近古飞路，接近三十名的部下中，便立时有十九人身首异处。虽然伯特这是露了
一手，连西格玛也自问办不到的绝技，但这同时也令伯特背上给西格玛狠狠地劈上了一
剑。这一剑的创口深而长，鲜血亦已如泉狂涌。“哼！受死吧！”“可恶的卑鄙小人！
”伯特不理西格玛面上的嘲笑，也无视背上严重的剑伤，径自向西格玛攻去。
　　“来吧，来吧，笨人！你要送死我还会不帮助你吗？你越是这么狂攻，你越是快步
入死亡的国度啊！”西格玛心中冷笑，也想到伯特可能会打算拼死一战，所以他也不再
和伯特硬碰，改以游斗的方式应战，进一步消耗伯特的力量和鲜血。
　　岂料意想不到的事在不一会后便出现了。虽然使用了不少的时间，但伯特背上的伤
竟能在激战之下自动结疤，而伯特又好像是理所当然般，用着一副没有事情发生过的样
子继续狂攻西格玛。
　　“见鬼了，今天怎会碰上这种怪物？这样下去，我怎可能会胜？”事实上，战斗从
开始至今，已历时快七个小时，西格玛也和今早斯古马一般消耗了不少气力。可是在面
对伯特那如同不知疲倦为物的怪物，与及他那永无休止的凌厉攻击，西格玛虽自知在圣
剑的助力下是稳胜无疑，但也是大感吃不消。部下则因刚才伯特那一剑杀十多人的恐怖
场面，而不敢再上前向古飞路下手。
　　“咦！？他怎么了？难道？不错！一定是这样！那我可有机会使用那方法了。”这
是西格玛在战斗中途，看到了一件事。虽然只是维持了不到半秒的时间，也是极为轻微
，但西格玛则肯定他看到事，那便是伯特的面上出现了那一闪即逝的焦急神情。“哼！
家伙倒有着很好的演技呢！其实他也快撑不下去，竟然连我也给骗了。不过像这种拼命
的打法再继续下去，我可要付上不少的代价，而且搞不好给这家伙的最终一击重伤了。
这实在不合算……”
　　为了确保胜利和要付出重大的代价，西格玛在交战中途……“慢着！我有话要说！
”“……”看到伯特不理会自己，这更令西格玛肯定了他的想法。“我说停下来啊！我
已决定退走，我已不想再打了！”说着使伯特微一迟疑的说话，西格玛已把握机会，向
后连续急作三次大跳跃，用以拉开距离。
　　“慢着！我放弃了！圣剑我留下，我不想和已没有多少时间的你同归于尽。你的表
情向我说，你也快支持不了，对吗？”“！你说甚么？我……”两人对话，及伯特因而
错愕的时间也是所用不多，前后也不足五秒，但对另有居心的西格玛来说，这已很足够
的时间了。
　　“綝达！～～～”“糟了！”在伯特想着西格玛的说话时，西格玛却猛地高呼綝达
的名字，而斯古马听到这句话后，则立即感到不妙，但当他想出言示警时，时间上也来
不及了……
　　一道光柱猛地自山谷上的一处，势若雷霆般击至，在以西格玛身前近二十公尺处，
即伯特所站之处为中心点，炸出一股强烈的风暴。在爆风尚未散去时，西格玛确信他已
成功了。但就在风暴散去后，各人则见到伯特他仍站在地上，不过他亦已浑身浴血。刚
才那光柱是来自玛莉所使用的特殊巨兵，将当中的主魔动炮聚焦成为小范围攻击，这便
是连西格玛他自己也没十足信心能抵挡，何况是久战而身受重伤的伯特？”伯特！你这
一刻已是强弩之末，快快给我受死吧！”
　　西格玛想给正在回气的伯特最后一击的一瞬间，银光突然再次一闪。“！？怎么你
会在这里的？”“你甚么时候回来的？笨蛋，不怕给我杀了你吗？”没有回答西格玛或
伯特的问题，而挡着西格玛重剑的，这一次则换成是斯古马。“不管你是为甚么在这里
，但既然你这人偶竟然不怕死，仍敢逗留在这里。那我便大发慈悲，送你一程好了。”

　　对着西格玛重劈而来的一剑，斯古马也只有凝神对抗。“省点吧！笨蛋。”在斯古
马背后的伯特，这时也猛然冲前，并且举剑而至。以斯古马之能，便是一对一对上伯特
或西格玛任谁一人，也肯定毫无取胜的机会，更何况现在要他以一敌二？只是，伯特这
一剑却非攻向斯古马，而是后发先至地挡下了西格玛以圣剑作出的全力一击。
　　伯特此举，令斯古马各人均难以置信，便是他不想乘人之危，又或感谢斯古马在他
危急时援手也好，他也不用不理自身的伤势，强要加入战团吧？”小子！”浑身鲜血的
伯特不顾伤势，沉声向着正呆着的斯古马说：“人生最重要的便是要依从自我的意愿，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现在所做的，便就是我想干的事。这一战你不可以再插手，快给
我退下，并且好好看我这一战，上最后的一课吧！”“伯特！？你……是的。”
　　斯古马此时像是明白到一些事，于是他也退往古飞路身旁，既可以保着古飞路，亦
同时可以安心观战。斯古马所明白的是，伯特这一战是为他而战的，因此他也更不能错
过伯特两人，交战的每一个动作，及个中所含的秘奥，以免浪费伯特的一番深意。至于
为何伯特会有样的举动，会否是想对自己不利，斯古马不曾，亦不打算去研究。
　　斯古马在此战中看到的，和先前伯特与西格玛交手时不同。伯特在原先一战之中，
本己是胜过西格玛，但只因西格玛倚仗圣剑的力量，所以才以因圣剑而得力量和速度反
败为胜。可是此时在斯古马眼中，伯特所使用的技巧中，有着九成以上，均已在之前的
战斗中给斯古马所完全领悟。那这岂不是代表伯特真的是将他毕生所学的技艺，悉数教
导了给斯古马吗？可是，伯特他的目的又是为了甚么？
　　这问题和其他的一些疑惑，全在斯古马心中一闪即逝，因他正聚精会神在观战，根
本无法再去想别的事情。何况，这些问题早已在他的心中出现已久，只是他无法得到答
案罢了。而在一战中，斯古马留意到伯特所用的技巧他已大致掌握，而伯特亦好像很清
楚这事，所以他只在尽力将这数天所传给斯古马的，以实际行动作了一个完美而整体的
总结，令斯古马对一切所得的领会更深。
　　在西格玛方面，他却没有这闲情逸致去所赏伯特的精湛技艺。虽然伯特强要这样出
招只会令他更多机会中剑，但相反西格玛也为伯特这不顾自身，兼不管形势的攻击，使
西格玛他不得不为防守而弄至疲于奔命，更连连因一时意外而着剑带伤。
　　“疯了！这家伙定是疯了。竟然这样胡乱的和我交手，但更可笑的竟是我也被这疯
子弄得手忙脚乱，浑身带伤。为甚么綝达还不再出手助我？虽然现在因我的缘故，而不
宜使用大口径的光炮，但应该还有别的方法吧！罢了，我若是再和这疯子斗下去，便是
能够取胜也好，也只落得惨胜的下场，还是先撤退，再另行打算好了。真可恶！为甚么
这人偶每一次也这般幸运，总会有人阻着我？”
　　由于綝达许久仍未有所行动，加上自问便是取胜也要付上沉重的代价，西格玛只得
作出决定。他突然如同刚才般往后急跃，但他在急跃的同时，还得抵挡着伯特那像永远
不知衰竭的猛烈攻势。因为以他和伯特的实力差别，西格玛已不是能说不战便不战。正
因如此，西格玛要作出第六次后跃后，才勉强算脱出了战团。
　　“人偶！今天算你走运，我现在便暂时饶你们一次，但待我伤势复原后，那便是你
们的死期了。现在你们便尽管以为已打退了我好了……”西格玛在后退后，不待斯古马
二人发问，他已抢先说了一番没有个性的说话。“你烦不烦啊？要战便现在战至结局吧
！”不等西格玛说完，伯特已再次上前，想和西格玛继续尚未完结的战斗。“傻的才会
再和你这疯子斗下去。”西格玛口头上不回应伯特的话，只是急忙在再次拉开距离的同
时，命令部下撤退。只是，西格玛并没有招呼綝达离去。因为，西格玛已看到一个熟悉
的身影，出现在山谷上綝达的面前……
　　“算了吧！伯特，还是先治好你和古飞路的伤再说吧。”“……”斯古马出言阻止
了打算追击的伯特，而伯特也在回望了斯古马一会后，便在轻叹一声后走向古飞路。
　　无视斯古马那疑问的目光及神情，亦不理会自身的伤势，伯特只顾为古飞路施以治
疗咒文。在伯特的咒文，加上自身的“自愈”能力，古飞路的身体已明显好转，但他的
一只眼睛则恐怕无法治好。可是古飞路和伯特一样，不理自己的事，他只是面带悲痛而
无奈的神色看着重要的主君：“殿下，你……”“不用多说了，古飞路。这件事你我不
是早已预料的吗？”斯古马其实这时已肯定伯特主从两人，是不会再对自己不利，而他
亦很想助伯特一臂之力，但他却感到眼前的两人，给他着一种感觉，使他无法插手他们
之间的事。因此，斯古马也只得带着满腹的疑惑，呆呆的看着伯特两人。
　　“咦！？怎么会这样的？”斯古马在留神之下，他注意到伯特身上的创伤竟又再次
高速地愈合着，但纵使斯古马更惊讶也好，他也是无法出言问伯特两人一个究竟。就此
，斯古马便看着伯特在为古飞路治伤，而三人也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相比山谷下的无言，山谷上却正上演着一场绝不激烈，但却异常深刻的舌战。“玛
莉。请你老实回答我，你到底是为了甚么事情，而要忍心背弃斯古马？”“古兰妮小姐
，我想请你先搞清楚。我是綝达，不再是甚么玛莉了。何况我也没有背弃甚么人。因为
我打从一开始做回自己后，我所追随的人便可是当年予我有大恩的西格玛。反而斯古马
这家伙一直以来，竟然敢厚着面皮来，用着西格玛的身份来伤害我们。反倒是古兰妮小
姐你，你不是才正是背弃了西格玛他吗？”“玛莉，你……”“你又为何仍要执迷不悟
，继续在追随着斯古马来与西格玛为敌？”“玛莉，我……”对于玛莉的问题，古兰妮
不禁显得有些迟疑了。但这则不是她的想法，或是信念有变而迟疑，而是她心中另有某
事使她沉思。
　　“对不起，玛莉。但是不独只是你，便是我也要面对现实吧。”在迟疑了一会后，
古兰妮好像下定了决心一般，带着坚定却诚恳的语气回答：“其实你和我的想法及做法
，基本上是极为相似的。”“你说甚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你是明白的。事
实上，不论我或是你也好，在当年和西格玛相处之后，均是和他产生了情谊及思念，而
这份感觉更在数年后的今天，再和斯古马相遇后被激起。更从昔日的恩人或朋友的情谊
和感觉中，转化出更为深刻的感情，这只是不管是我或你也好，也在一时间无法理解，
甚至是不能接受及承认罢了。”
　　“自然，这一切均是源自我们也认同斯古马的行为、处事及想法，而不只是单单为
了他的身份是西格玛。玛莉，我求求你，请你自己好好细想。究竟斯古马何时以西格玛
的身份而获得好处？又有没有在误会自己不是人造兵，而是西格玛之后改变想法及行为
？我只知道的结果是，斯古马不但无视于他是不是光辉之末裔的事，反而是他在知道自
己的身世后，更为他身周的人，以至到是无辜的人们设想。难道斯古马在多番为各人舍
生之后，目的也是为了要骗人获利？完全不值得支持吗？请你答我吧！玛莉。”
　　“早前我也像你现在一样，想着要回到西格玛的身旁，不理斯古马的死活。可是，
我在那时候因为艾美莉她们而醒觉了。斯古马的身份对我们真的有这么重要吗？这究竟
有甚么价值？斯古马的本心是怎样的，这不才是最重要的吗？不错，我确是不想与西格
玛为敌，但问题在于我和他也再非昔日的我们了。那么，玛莉你又如何？”
　　古兰妮这时不觉黯然指：“我已决定今后继续在斯古马身旁支持他，但这并不是因
为斯古马很像昔日的西格玛，而是因为斯古马便是我们所认识的斯古马。玛莉，我请你
回想一下我们各人以往一起发生的种种，又再细想现在你所追随的西格玛是不是会令你
和别人得到幸福，你又是否依从你自己的意愿行事？而不是因为以往的记忆枷锁，强逼
自己去改掉想法，甚至对无辜及重视的人作出伤害也无悔？”
　　古兰妮这时缓缓而深刻地问了最后的两个问题：“到底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当日的背
弃，令斯古马受了多大的痛苦？而另外你现在所做的事，又是不是你真心所愿意做的？
最后我所可以说的，就只有这一句：“不管是斯古马，我，或是其他各人也好，也是希
望你能醒悟，并且变回昔日温柔亲切的玛莉……’”“我……我……”玛莉在听到后，
像是陷入了迷惘之中。“呼，我所可以说的，已尽力说了出来。那其余的，便要看玛莉
她的抉择了。玛莉，我求你不要令我们失望。咦！？”古兰妮乘这时便看看山谷下，斯
古马等人的情况。岂料在看了一眼后，古兰妮便发现斯古马他们有危险，而且不要说出
手阻止，就是连出声示警也太迟了……
　　在玛莉和古兰妮交谈时，伯特总算将古飞路的外伤暂时治好，只是因大量失血及受
到强烈的冲击，使古飞路仍是非常虚弱。而斯古马他也依旧只能呆看着他们，没有发出
一点声音。“！？”就在伯特为古飞路治理好伤势后，回头望向斯古马时，他却发现有
人以高速接近斯古马背后，明显是想偷袭正自个儿在沉思的斯古马。只是由于来势太快
，加上斯古马的分心，与及从来者的气息和实力已知来人是谁，伯特心知便出声警告也
是徒然。“反正也是无法改变，那便拼了吧！”伯特在瞬间猛一咬牙，并且飞快挡在斯
古马的身后……
　　“哼，怎么会这样……”“！？西格玛？伯特你……”在下一刻，结果便出现了。
斯古马因伯特的举动而往旁跃开，而伯特则一剑刺伤了偷袭者的手臂，为斯古马解除了
危机。可是就正如伯特刚才所料，偷袭者乘伯特将全副心思放拯救斯古马之上，故意以
中剑的左臂拑制着伯特的剑，而他的剑则在透出耀目光华的同时，闪电贯入了伯特的小
腹，并且随即将长剑旋绞以做成致命重伤。
　　在伯特低吼，斯古马在察觉后反攻时，偷袭者已立即退开了数公尺的距离准备应变
。不错，染着鲜血，发出光华的剑是圣剑，而偷袭者则是如斯古马所说的是西格玛。
　　“哦，我本来还不过想先除去一具人偶已矣，想不到竟反而得到更大的收获。那么
我也不客气了，你们三人便准备受死吧！”斯古马看着西格玛面上的冷酷笑容，想到伯
特因自己而中了西格玛的卑鄙奸计，他在一瞬间心中不知了何故，突然燃起了一股无名
怒火，猛一咬牙后便立即向西格玛进攻。
　　“垃圾始终也是垃圾，虽然我确是伤疲交煎。不过我现今既已使用圣剑的力量，加
上你我之间那永远也不可能克服的差距，我倒有兴趣看看你这人偶能死撑多久？”西格
玛面冷笑地和斯古马交战着，并想着一会之后怎样愚弄垂死的斯古马。
　　“咦！？”西格玛忽地感到不妥，不知是为了甚么原因，斯古马的实力好像和早前
的有点不同，使他能在西格玛的手底下支持着。这到底是因为斯古马的实力在近日大进
？或是斯古马因怒气狂涌之故而令气势倍增？还是如西格玛所指，他自己亦已是伤疲交
煎？不过，尽管斯古马能抵着西格玛，能间中回以一些有效而巧妙的凌厉反击，但西格
玛是明显要比刚才应付伯特时轻松甚多。
　　“省点工夫吧。废物，不管你怎样拼命也好，你也是不会胜得了我的。若你干脆引
颈就戮，那不但我可以省下一点工夫，你也可以吃少一点零碎苦头啊。中！再中！”在
斯古马再次给西格玛所伤时，西格玛则向着正给慌忙赶至的古飞路察看的伯特说话：“
喂，已倒地不起，快要毙命的蠢才。我还可以明白你为了那些无聊的，所谓武人之心的
东西而相助那人偶，但我实在搞不懂你为了甚么不顾自己去救那废物？你难道弄错了甚
么？我才真的是你的血亲啊！你可不是将这垃圾人偶，当作是我吧？”
　　因西格玛的一剑，伯特的部份主要内脏及血管均给重伤了。因此，这一次便是伯特
的自愈能力，已到了令人震惊的地步也好，也只能伤势恶化的速度相若，亦即无法再以
他那惊异的肉体令伤势痊愈。而在听到西格玛的问题后，伯特便先缓缓坐起，而大量鲜
血便自伤口内如泉喷出，只是伯特却好像毫不在意这致命的伤势。
　　“你应该另外有一个名字吧？西格玛这古怪的名字，应该是那个叫杰沙罗夫的人改
吧？”不答西格玛的问题，伯特却先问了西格玛这问题。“哦？我真想不到你到这时候
仍有心情问我这些事。不错，那又怎样？但先不说我对那名字已没有印象，何况我才不
会在意这些事。你该不会是想问我那已给我丢了的名字，当中所带着的含意吧？若是真
的，呼，那恕我无法回答了。我只知道我现在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我才不会给那些名字
啊，含意啊，那些鬼东西所束缚着的。”
　　“说的好！你说的很不错。可是，你有否想过你的做法是有问题？西格玛，若我没
有猜错。你之所以会帮助那个叫杰沙罗夫的人，目标也是和以往的我一样，是想为自己
今后的野心铺路吧。不久之后，你应该会先找机会除去那人，然后再图自立。我说的没
错吧？呼，我自问我以往为了自己的野心，已是相当不择手段，但想不到你比我更冷酷
，更可以真的视别人的生命如无物……”
　　“喂，疯子。你说够了疯话了没有？”西格玛在承受斯古马的攻击后反击的同时，
冷冷地说：“算了。我可以说的是，若是你或那具人偶任何一人，曾经和我一样愚蠢，
为了所谓的公义而死的话，那我则可以肯定你们的想法也是会和我一样有所觉悟。事实
上，在我当日自死亡的国度中复活过来后，我便了解到为了别人牺牲，是一件多么不智
，多么愚蠢的事情。从中，我更醒悟到当一个人拥有了力量及权力后，不要说只是自己
的人生，就是连其他人的人生，也可以操纵在自己的手上。正因如此，我便接受那老狐
狸的强化改造手术，而这手术令我得到了极强大的力量。而从那一天起，我便对我自己
说：“我西格玛自今天起，我只会为我自己而活，我的人生也不会再受别人的摆布！’
”
　　“笨蛋！你只是一个失败者。”伯特猛然向西格玛低喝：“你的失败，是在受了挫
折后便轻易改变信念。不但以觉醒和改变来作借口去逃避面对困难，更为了因为自己的
软弱而出卖自己和他人，比当日的我更不如。不错，我们确是没有经历过死亡，但相反
你这软弱的小子也没有尝试过我和斯古马两人，分别承受过那份痛不欲生，使人失去生
存意志的痛苦。哈，我……我这笨人竟要到对我最重要的人离世时才知道，若果在我的
野心达成后，我身边却连一个我自己重视的人也没有，那到底又有何幸福可言？所以，
虽然是追悔不已，但是大哥哥的死，亦确是令我自复仇及野心的牢狱中解放。便是像你
说的一文不值的斯古马，他不也是能够从打击中振作？更不像你般为了私心，以觉醒为
由去逃避，反而是主动去面对自己的选择，自己的路，自己的目标及后果。”
　　“哈，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两件事？首先是你或许会奇怪，为甚么传说中会给予使用
者莫大力量的圣剑，在你的手上使用时，却只能发挥很有限的力量，而丝毫不像传说所
说的一般？”“！？你怎会？哼……”对于伯特所说的话，西格玛本已是受到一定程度
的冲击，但对比现在伯特所说的事，则更显然令西格玛惊讶，更因而险些给斯古马所伤
。
　　“我怎会知道？这是因为我的情况和你是一样的。圣剑在我手上使用时，也是只能
给我有限的力量，但据希尔的说法，圣剑当年在艾云的手上时，确是给了艾云极大的力
量。由此可见，我们看来均是不受圣剑所认同的吧！这或者是因为我和你也是因为软弱
，所以轻易便给利欲薰心，而迷醉在野心之中吧！”“你……你胡说。我……”“不用
‘我’了。除了这件事之外，我实在很意外你竟然是这么短视的。你知不知道？从我的
观察及对比之中看出，虽然强化手术确是给了你强大的力量，但亦同时大大限制了你今
后的进境。像你这种急功近利的短视，与及轻易便屈服于欲望及威胁的软弱逃避态度，
这不正好是证明你是比你口中那人偶更不如吗？”“你……你……你这家伙，我今天一
定不会饶了你们！”
　　“唉，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为甚么？”在西格玛给伯特的说话弄得怒火中烧时，一
声低诉，一声轻叹却突然出现了。“西格玛，为甚么你今天的你会变成这样子？为甚么
啊？”“古兰妮！？”不只是西格玛，便是斯古马也因古兰妮的出现而感到错愕，西格
玛亦随即罢手不战，并且往后退开。
　　“古兰妮，我的理由，相信你已经听到了吧？”看到西格玛黯然说着，古兰妮点头
表示：“我明白，但我却不能够认同。为甚么你不能像斯古马一样坚强，能够再次振作
起来，好好再善用难得的复生机会？”“古兰妮，你……”西格玛听到古兰妮的说话后
，不禁恨恨地说：“若我现在就杀了这具人偶，那你便知道到底是谁不及谁，而你也应
该会改变想法吧？垃圾，受死！”
　　在西格玛将一切恨意及杀气均锁在斯古马身上，正要向斯古马施展雷霆万钧的攻击
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却再次站起。“今天只要我还在这里，那我便决不会给你伤害我的
希望。反正也不差那些时间，那便全数给了你好了！”全场各人均呆望说着话的伯特，
这不独只因为他的气势，亦不为他的伤势；还有的是因为伯特原本那头火红般的红发，
现在竟变得银白如雪。
　　伯特缓缓前行，血虽不绝自他的伤口中流出，但也无碍他的行动。他的前进不是很
快，亦无辅以甚么巧妙技巧或步法，但首当其冲的西格玛，却自心底中感到一股莫之能
御的气势从伯特的身上透出，并直直的直压向他。西格玛浑身不期然感到一阵寒意，一
阵因死亡感觉而生的寒意，而且更是刺激着他的本能，去以最大的音量向他警告死亡的
降临。
　　“……”斯古马及古兰妮也感到不妙，但四周的时空也像被伯特那无俦的霸气所停
顿，使两人不要行动，便是连说话也无力办到。两人唯一所能做到的，便只是伯特慢慢
接近西格玛，并将他逼入攻击范围。
　　“结束吧！”平静而简单的一句后，伯特手一挥，一剑自左而右横向的往西格玛斩
去。伯特这一剑的速度也非很快，但却令人有着开天辟地的强烈感觉。“动啊！快快给
我动啊！”际此生死关头，西格玛终于能够作出反应，并在这生死一线间，使出他最大
限度的实力，以圣剑直劈伯特。
　　震天巨响消失后，血花也随着结果出现，而破片也在空中乱飞。一道极其凄厉的血
痕自西格玛的胸口出现，而他的口中及持剑的双手也溢出了鲜血，他连人带剑给伯特的
一剑给击飞超过十公尺之外。相反伯特则毫发无损，只是他手中的剑化成漫天四散的碎
片……
　　“啊！斯古马你快看！”随着古兰妮的惊呼，斯古马也看到了一件更令人们无法想
像的情景。圣剑Langrisser.自勇者迪尔巴特手上起流传至今，经历了百战千年而无损的
圣剑，竟在今天给伯特这一击劈出了缺口！
　　“怎……怎么会这样的？呕……”西格玛在着地后，不禁为他手中的圣剑而惊骇，
并在同时吐出了大量的鲜血。“不可以的，我不可再死的！”西格玛强烈的求生念头，
这时立即迫使他作出抉择。因伤疲交煎，圣剑受损及身心的败战令他战意全消，于是便
在转瞬间得到结论，并立即付诸行动。就这样，西格玛便在恨恨地望了斯古马一眼后，
不理伤势全力逃遁。
　　逃了一段路之后，西格玛会合了綝达及士兵们。在西格玛指示一切交由綝达指挥后
，西格玛便因身心的重创而颓然晕倒。在指挥部队撤离后，綝达一方面照料着西格玛，
同时她则以凄然的神情注视着昏迷不醒的西格玛，而她的脑中却浮起了一个问题。那是
古兰妮在看到伯特为救斯古马而受创后，连忙赶去前的最后的一个问题：“玛莉。你现
今所看到的一切事情，那便是你所希望见到的吗？”
　　西格玛逃去后，斯古马三人便急忙抢前察看伯特。但在三人赶到前，伯特已先行倒
了下来。斯古马他们只见伯特的容貌犹如衰老了数十年一般，双目了无生气，仿如所有
的元气均已告虚耗殆尽。
　　“快给我解释！”斯古马这一刻猛地揪着古飞路的衣领，要他解释一切。古飞路面
容惨白，神情悲痛说：“殿下……殿下他已不成了。”“甚么！？甚么不成了，快说清
楚！”刚才是西格玛，在这一刻斯古马心中却也冒起了一股寒意，因他隐隐感到这件事
的用意及始末。
　　“殿下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而做的。”传闻中向来处变不惊的古飞路，此际亦
失去了他平素的冷静沉着。“快！斯古马，不要再理这混球了，快和我一起使用治疗咒
文。”“……呼……呼……不用了，不用浪费气力了。”“伯特。”伯特这时回复了意
识，并阻止了古兰妮的提案。
　　“不用白费工功夫了。古飞路没有说错，我已是没救了。我这不是因为伤势或失血
引致，而是因为我已将我的生命元气完全用竭，所以才会没救的。”古飞路此时虎目含
泪指：“殿下他使用了一种由希尔长老所创制的秘术，将原本可以活数十，以至是百年
的生命元气集中在七天中使用，而今天便是第七天。”“！快答我，到底发生了甚么事
？为甚么要用这秘术？”
　　“笨小子。你很强，但你可是能够更强的。”伯特那衰老的面庞上，浮现出和斯古
马般一样罕见的温和笑容：“小子，你想要胜过西格玛，以至是兰狄斯那家伙，凭你目
前的技巧可是仍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提升及磨练。但是姑且不论兰狄斯，至少眼前西格玛
也不会给你多少时间去提升。在实力上，先不管你这小子在力量及速度方面，但在技巧
上你除了以往那丁点儿的植入记忆外，全部便得靠你自己去自行摸索，那又怎有可能在
短时间内超越西格玛？”
　　“为了要加快你在技巧及其他各方面的提升，所以我便打算将我毕生所悟所学的一
切，全部教导给你这笨小子。这应该是最好，最有效率的方法。不过，我自己很清楚我
自己的事。我明白到凭我的性格及以往发生的事，实在很难和你们好好相处，所以我只
得另谋一法。何况再加上西格玛的威胁，我必定要令你在极短的时间内，学懂一切你需
要学会的技巧和秘诀，兼且我也得有能力阻止西格玛对你们的追截。”
　　“我所得的最后结论便是要你有必死，与及必须要拼命守着同伴的心境之下，和我
进行实战练习。那可比较对你说出一切，慢慢的教导你，更可以令你学的更快，悟的更
多。只是当中最大的问题还是我的实力问题，我很清楚我自己的进步并不足以胜过你，
因为你就算在技巧上远不及我也好，你也可以凭其他各种的优势，以综合的实力来胜我
。这已经是早有前科的事了。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更不可能打败西格玛，阻止他来找你
麻烦。”“那么……那么你……”“不错，我最后，亦是唯一的方法便是大哥哥所留下
来的秘术，将一生的生命力转化成七天中超越极限的提升。另外，还用身体机能的加快
，使伤势可以在瞬间痊愈及永不疲倦。嘿，这些事，我想你多半已留意到吧？”
　　“那么，你们到底是为了甚么而要这么为我们牺牲？我们和你们可是既无交情，亦
无恩惠啊？”“嘿……嘿……哈哈……古兰妮，谁说你们对我没有恩惠？虽然你们可能
不认为是甚么的一回事，但当日你们为希尔他送行和解除痛苦，令他可以自长年的痛苦
中解脱，我可没法视作等闲。而且你当日亦曾经为我说情，我也不会忘记的。”“可是
，这怎也不应该要你来牺牲……”
　　“笨小子，我自然是另有理由的。首先，我不是早已经说过吗？我的理由是——我
喜欢。”“甚么？你在开我们的玩笑吗？”“不，是真的。我们其实早已想过，你们不
像那废物杰摩亚一般笨，所以若我们仍是单纯地假装作不怀好意，多半会给你们轻易揭
穿。故此，我们特意要故作神秘，这样反而会令你们无所适从，再加上我在战斗时的‘
逼真演出’，和我们平时常常在‘交谈讨论’时，说一些令人无法肯定真假的台辞，那
相信你们定会更加惊疑不定吧？”古兰妮这便明白了，早前她所“盗听”的交谈是甚么
意思了。
　　“自从你们离开大陆后，我们曾经隐居过一段时间，并在那时想了许多事情。之后
，我们更再次到了神界那里，从光之女神口中，得知你们一切的事。因此，我才有‘我
喜欢’这个理由。你们知道吗？我喜欢！我真的实在很喜欢你们那不实在的梦，因为原
来我真正想追求的，就正是你们的梦！斯古马啊！我真的很羡慕你，因为你能够真正的
守着同伴，还能够和同伴们一起去寻找你们的梦想，去完成你们的目标。这一切对已给
野心污染的我说，是何等的遥远啊！亦是因为这一点，我才会愿意下注在你们的身上”
“伯特！”
　　“呼……你们不用多说了。古兰妮，我想你或许会问，若因为我的压力，而令斯古
马受不了而求饶，那又怎样？又或是斯古马在和我的交战之中，真的给我宰了，那又怎
办？但是，若是斯古马真的如此，那我也是无可奈何的。不过，若斯古马真的是会出现
以上的情况，那他也不值得我为他所付出的一切。”
　　这时伯特发出了一阵虚弱，但斯古马他们从未听闻的爽朗笑声：“不过，斯古马，
我真的很惊讶，你这小子知不知道。当年我从大哥哥那里学习这些秘诀，便是得到大哥
哥的耐心教导及讲解也好，我也可是要花上数年的时间呢！而你，虽然只是学了一个大
概，但不单只用六天半，还要给你运用自如，别出枢机，害我之前还恐怕时间不足，教
不了你这么多。你这小子真的令我又惊又喜，我也不得不承认你的天赋确是在我之上。
”相识的时间虽然不太久，但斯古马他们这次也是首次得伯特的当面称赞。可是，斯古
马却全无高兴或兴奋的心情，因为他已知道……
　　“伯特，你……”伯特这时的面色突然连最后仅余的血色也褪去，苍白得与死人无
异。“呼……呼……你这小子的观察力还真不赖嘛。枉我还想弄的好像骗你们的，或是
还有一些时间似的，但到底还是给你看穿了。”灰白的脸孔上，伯特努力做出一丝苦笑
：“刚才的一剑，我将原本仅余的数小时……几近全数送了给……西……西格玛，所以
原本能……撑久一点的我，现在已确是快……不行了。西格玛想……想干自己想做的事
，这本来也没有……错。只可惜他……他不惜出卖自己，更连累了其他无辜者在内。不
……不过，你也不可以因你本来……是由他而来的想法，而令你……你自己无法全力…
…和他对抗。你要知道虽然你的……的实力确是有所进步……但仍不是我的对手，何况
……何况是使圣剑的西格玛？”
　　这时伯特猛地深呼吸，并且伸手捉着斯古马的手：“小子，你不要再为你的身份而
烦恼。若是你仍要在意你的身份，那你的身份便是你同伴中的重要伙伴，我伯特的亲人
好了。”说了这番和早前古兰妮所说的相似的话后，伯特已隐隐知道自已快不行了。“
你还记不记得今早交手前我所说的话？与及你曾说我不配使用伯特这名字？那么，你现
在又觉得如何？”“对不起。”斯古马这时深沉地点头，并说出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哈，你终于也承认我了……”
　　“……古飞路……”这时，伯特向着忠心的部下说话：“……多谢你多年来为我所
作的牺牲，与及对我的关怀，我却反而要将我儿子那负赘交给你了……想不到吧？你们
想不到我竟会收养了一个义子吧？只是我想不到好名字给他，所以希望你们能为他取一
个好名字……”
　　“伯特。这一次不是要他跟随别人的想法，又或是被仇恨所束缚，而是要他以本身
的想法去光耀身周的人。”“好，这真是一个好名字。斯古马，谢谢你近日来给了我带
来了无数有意义的回忆，这实在使我十分满足。斯古马，若人生真的是有来世的话，那
我真的希望能和你及希尔成为好兄……”
　　此时，伯特缓缓闭起双目，斯古马三人也不作任何言语。斯古马只感到伯特手上的
温度慢慢下降至冰冷，但他的脸上仍带着那满足的温暖笑意。
　　古兰妮的泪己然落下。
　　“伯特，伯特，伯特大哥。”斯古马心中突然泛起了一种从未出现过的莫名感受。
这感觉不知该说是痛，是空虚软弱，还是酸苦凄楚。只知道这是一种，不同于因玛莉背
弃他而生的感觉，却是猛烈而深刻地袭向心头。一阵阵抽搐，一阵阵悸动冲击着他的精
神。
　　“斯古马，古兰妮小姐……”这时古飞路慢慢抱起了失去了生命的主君，对着面无
表情的斯古马说：“伯特少主的事便交给我，我定会将他养育成人。另外，我亦请两位
今后好好保重，我想我们今后已不会再碰面的了。”在祝褔各人早日达成理想后，古飞
路便深沉地带着伯特的遗体悄然离去。
　　哭了好一会后，古兰妮终于也慢慢平静下来。但她却留意到斯古马仍是维持着伯特
去世时的姿势，面无表情，双目无神。惊惶超越了悲伤，古兰妮深恐斯古马再一次崩溃
。于是古兰妮急忙不停地开解着斯古马，说到后来……“斯古马，我求你不要这样。若
你还是这样子，那伯特为你所付出的，岂不是便失去了意义？”“！！”
　　古兰妮的说话才刚说毕，斯古马却猛然站起，并且拔剑慢慢走向山壁。“……喝！
”无言地对着山壁一会，斯古马突然爆发全力，并一剑击往山壁。随着剑光一闪，整幅
山壁便四分五裂地塌下来。“斯古马！？”在闪避四散飞射的石块的同时，古兰妮却见
到斯古马竟仍然呆站在原处不动，犹幸体积巨大的石块没有击中他。
　　“呜呀！～～～”
　　在山壁塌下的同时，斯古马不作闪避，只在仰天狂号。
　　“斯古马！？是他？他……”在领兵退走中的玛莉，她也听到了这号叫声，而且更
感受到当中那份强烈的情感。
　　号叫过后，山壁的塌下也停止下来，只有斯古马仍站在那里。“斯古马。”古兰妮
急忙上前察看，但在她距离斯古马约两公尺时，古兰妮却突然不再接近。因为她心中突
然有种古怪的感觉，令她不禁迟疑下来。“为甚么？为甚么？为甚么？……”听到斯古
马重覆了他的问题，古兰妮更肯定她的感觉没错，但却令她更担忧及犹疑。“！”古兰
妮这时心中一阵震动，除了因为斯古马身上的伤均在冒血之外，更因她听到斯古马的语
音有异。
　　在一阵犹疑后，古兰妮仍是走近了斯古马，而在看到了斯古马的侧面后，古兰妮已
知道她没有估错。血，自他的嘴角流下，但除了这样之外，最令古兰妮担心和震惊的是
。自古兰妮认识斯古马以来，不论受到多大的挫折也好，甚至是因玛莉而崩溃也罢，但
她未曾见过冷静坚强的斯古马这模样。斯古马，他竟然哭了！血和哭融和后洒落在地上
。
　　这时，在各地的同伴，不知是否因曾一起多番出生入死，因而生出了一种感应。各
人的心中在这时，均感到了一阵阵的心痛，一阵阵的凄楚。而玛莉方面，她终于也一起
淌下了泪水。
　　这时的斯古马，他不知其他同伴的事。他，只是任由身上的血在流。他，只在呆呆
地，呆呆地站着。伴着他的，除了古兰妮之外，便只余下森寒的晚风及四周无声的黑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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