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ntasy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第二卷:磨难与信念 第五章:夺命坑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Apr 28 08:36:50 2005), 转信
如果有神的话,张慨陈觉得很多时候他们都在和人类开玩笑。就像现在,他之前绞尽脑汁想离开丰国而不能,可成了一个奴隶之后,却轻易的通过大山关,来到了越国一个偏僻的矿山充当奴隶。
现在已经是7月份,离他在大山关被抓已经一个多月。那些当兵的发现张慨陈没有什么背景,而且进城的出入证还是借别人的一个普通的平民证,毫不犹豫的用粗口和拳头、靴子、皮鞭问候他。
很显然,他们没有把他当成一个什么值得花费精力的人。打了两顿,看他还挺活泛,觉得比较健壮。在不经过任何程序的情况下,狱卒在第四天就把他卖给了一个奴力贩子。
那天他还在做着小娅、小薇,嗯...好像还有小苒!?来接他。看到他还没死,一个个又哭又笑,高兴得不行。直到门口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才想起这是做梦。接着大腿上面挨了一大脚,就完全清醒了,很自觉一声不吭——千万不要试图和他们讲人权。再接着,一个家伙看牲口一样看了看牢里的十来号人,选中了包括张慨陈在内的4个,就这样他成了奴隶。
再接下来,他和二十多个人坐在一个巨大的木笼子里。每天除了固定一个时间吃饭拉屎,其他时间都被一大块黑布罩住,只有几个小窟窿透一点空气,顺便告诉你白天还是黑夜。一直走走停停,最后笼子里又增加了几个人,大概二十天之后到了目的地。一下来,还没有等他们吸收一下新鲜空气,每个人的额头上都被烙下了一个印记。他后来仔细看看别人的,发现烙的是一个‘越’字。这个‘越’字给张慨陈的印象真正的深入骨髓阿!
这些天,让他有点自我安慰的是,十几个选4个,自己还算是个经过挑选的“人才”。
这个矿山叫什么名字没有几个人知道不清楚,但是所有在这里干活的力人都叫它“夺命坑”,甚至包括那些监工。原因很简单,这个大矿山已经被挖成了一个五十多米深,底部有10来个个足球场大小的大坑,而且坑底还有很多小坑道通得更深。在坑底,密密麻麻的破烂房子、矿石堆、臭水坑、垃圾堆。
不知道这个矿已经被挖了多少年,不过这短短一个多月,张慨陈亲眼见过的死人比他一辈子见过的都多。每天都有人死去,就在他的那一个35人的小队,一个月之内就已经死了两人。
在他们这一小队,活得最长的是一个叫常峰的家伙。他在这里已经干了两年零三个月,他我们的小队长。其余的最长也不过18个月,大多数在一年左右。暂时就是张慨陈和另外两个人是新来的。
力人们的工作很简单,在矿井里找一种晶石矿,然后把它挖出来运出去。这种晶石矿有大有小和其它的石头很难分辨,只有运出去后由专门的人检查,确认之后才收下。如果老是运出石头,就要吃鞭子。每天的晶石矿要达到大概500公斤的重量,否则也要吃鞭子。
这就意味着一个人一天要在坑道内不停的挖掘石头,运气好的话,大概1200到1300公斤石头可以选出500公斤的晶石矿,运气不好,就是挖出2000公斤石头,也不一定选得出来。工作量极大。
其实这些晶石矿利用率很低,往往500公斤晶石矿,只有一半可以凿出晶石,其它的都是被损坏或者浪费掉了。这样500公斤矿石,最多可以生产50公斤左右的粗水晶,再加工成实用的魔法水晶,又要损失一大半。
但是越少越值钱,这种晶石加工之后利润极高,矿主也不用操心卖不出去、赚不到钱。当然,这些张慨陈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如果有地狱,这里就是地狱的翻版。
每天累得要死不说,而且仅仅能够吃得半饱。有一次他听到监工大声骂了一个发饭的人:“给这些贱人吃这么饱干吗?你想让他们跑出去吗?”
睡觉的地方是30多人挤在一个50平方左右的小木屋。随便用木板、稻草铺一下,盖的是已经破成渔网一样的破布。蚊子大得像苍蝇一样,到处都有老鼠、臭虫、毒虫。一个月不到,张慨陈的身上和所有人一样长满了各种皮疹。
只有常峰好像很满意这种生活。因为在这里他可以指挥30多个人,可以和其它的队长住在比较好的地方,单独有比较好的伙食。张慨陈发现他对待这些“工友”们比那些监工还要厉害。动不动就用棍子抽打不努力干活的人。他们这个小队死去的人当中,有一个就是倍他打伤头部,在干活的过程当中死去。他临死前张慨陈检查了一下,是死于脑出血。
常峰的个子很小,比张慨陈矮上大半个头,还很瘦,五官还算端正,但是配在那张脸上没怎么看都有尖嘴猴腮的感觉,由于他长时间板着脸,差不多只剩皮包骨的脸上竟然还能看出一点横肉。两只眼睛看着手下的队员们像择人而噬的野兽,看着监工像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张慨陈从来没有这么讨厌一个人,看见他就觉得全世界所有的卑劣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刚来的时候,常峰特别‘照顾’他,时不时请他吃棍子。这大概是他惯用的树立‘威信’的办法,张慨陈只能遮住要害让他发泄。
由于这些力人的劳动强度很大,所以绝大多数人并没有带手铐和脚镣,并不是他们仁慈,而是就算铁打的汉子,在这里也没有多少力气了。白天监工大多数站在一个3、4米高的台子上,手里拿着手弩监视,小部分提着鞭子到处走。他们只要看着谁不顺眼就用鞭子招呼。
晚上这里一共有十来个岗楼,有人拿着弩箭巡视。
张慨陈估计这里的苦力来得特别容易,否则也不会对我们这些为他们产生财富的人如此之差了。他不知道自己被卖了多少钱,但绝对不贵。从来到的第一天,他就坚定的想要逃出去,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
当然,在这里逃走,非常困难。因为任何小队,只要有一个人逃走,其他人全部连坐——安上20多斤重的脚镣劳动,一直到死亡。在这种地方,这种劳动强度,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装上重脚镣是最残酷的刑罚。只要一天,双踝就会被磨烂,最多一个星期,骨头就会露出来。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是任何人难以忍受的。
所以,每个小队的人相互之间是不太信任的,张慨陈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不过到是观察到了几个现象:
对队友监视得最为直接的是两个副队长,他们和普通的力人同吃同住,只是常峰经常有些东西给他们吃。这副队长不固定,看常峰的喜好。今天是副队长,明天可能就被他打得半死。所以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人对常峰有好感。
监工对这些力人管理并不是很严格,因为他们怕脏、怕臭,他们最为依靠的是那些小队长。当然,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们不介意杀几个人立立威。张慨陈曾经有两次无缘无故的挨了两鞭子,打得他跳了起来,但他起来后对着他们,脸上始终带着笑脸。
张慨陈绝对不是个轻易低头的人,但是他也不是个蛮汉,该忍的时候也非常能忍。果然面看着他的笑脸,接下来挨鞭子的机会果然少多了。
而在井下,是相对来说奴隶们最自由的时候,连小队长都很少管,他们也怕被其他人杀死,或者出事故,因此多半在井口管点名和点矿。如果少了人,小队成员一定要把尸体或人找出来,否则就以逃跑论处。
还有每天发饭,大家是蹲在一个地方,拿了饭就可以走。发饭的也是奴隶。
......。
慢慢的张慨陈心里已经有一个计划,这个计划需要别人的支持,越多人越好。于是开始观察同小队的人,寻找同盟。他相信每一个人都想离开这个鬼地方,甚至包括那些监工。但是他要的是几个可靠的、坚强的盟友。
这一个多月来,我随着在井下的接触,张慨陈已经找到三个人,赵文,周大步,汪清。巧的是这三个人都是丰国的猎户,身手敏捷,来到这里,各有各的原因。但有一点是是绝对共同的,热切渴望逃出这个地方。其中赵文还会一点妖术——假死。他可以在一个时辰之内,完全停止自己的呼吸、心跳,就像一个死人,但是还有思维活动。这个招数,对他设计陷阱,逃过猛兽的爪牙很有帮助。
而周大步、汪清则是和我一同来到这里的人。他们是因为被常峰打伤后在井下张慨陈帮他们处理了伤口才开始接触。
这几个人当然还是太单薄,可张慨陈想,有了开头,后面总要容易一点了。到了8月中旬,天气最热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熟人——新安镇的万黄沙。
开始见到万黄沙的时候,张慨陈只觉的面熟,可还想不起来。但几天之后,常峰象往常对待新人一样要打他,被他硬受一记,然后一拳将常峰干倒在地,让张慨陈想起他在新安镇硬抓住王老二的短刀的情景。
因为万黄沙的的功夫非常好,因此他一来就带上了5、6斤重的轻脚镣。当张慨陈在井下和他相认的时候,他也异常惊喜。因为他觉得张慨陈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人(那时他和林中则他们在一起)。
他告诉张慨陈,他们走了以后,果然马重山也成了一个恶霸。万黄沙老是和他作对,一个月前被他陷害,抓了起来,也被卖到这个千里之外的夺命坑来了。
当知道张慨陈的情况后,万黄沙并没有因为他的功夫差而小看他。大概他这种直性子的人,对人只有两种感觉——好或者不好吧。张慨陈用布带帮他把脚镣好好缠了一下,这样皮肤磨得就轻多了。教他在干活时,用带子将脚镣的链子绑在腰上,这样会轻松很多。很快他就对张慨陈言听计从。
常峰几次要打他,都被万黄沙拦住。其实虽然张慨陈功夫差一些,但也没有差很远了,常峰不可能奈何得了他,只是他不想暴露而已。常峰见有万黄沙撑腰,也不敢过分了。
而这一段时间,张慨陈特别巴结那些监工,老远看到他们就‘鞠躬尽瘁’‘低头哈腰’,监工们对他印象不错,因此一时间常峰也找不到靠山帮他出头。
有了万黄沙和赵文等人的支持,张慨陈在小队当中的地位开始明显提高,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同了。在坑道下,也有人帮他干活出力了。经过我的观察和发展,又有四个人坚决的表示愿意和他们一起逃跑,哪怕是死!
9月下旬,来夺命坑已经三个多月,张慨陈准备实施下一步计划——杀死常峰,自己来当小队长。这一段时间,他有时抽个空和监工短短的说上几句话,偶尔讲个小笑话,倒是让他们很高兴,常峰很嫉妒。但是他的任务又完成得很好(大家每个人多挖一点,加上他自己的,完成任务不是很困难。)张慨陈相信,常峰死了,下一任小队长极有可能是他。当了小队长,今后的事情就要更加容易了。
这几天常峰对他已经没有原来那么嫉恨了,因为张慨陈对他也恭敬起来。虽然万黄沙很不高兴他这样做,但还是忍受了,因为张慨陈告诉他,只有这样才能够跑出去,而且是带着小队中的绝大多数人一起跑出去。
那天,常峰照例在坑道口等待队员们运出来的矿石,张慨陈跑出来悄悄告诉他,发现了几块粗晶石。这并不常见,因为天然的粗晶石不用第一次加工,损耗会小得多。更重要的是,粗晶石都不大,可以带出去。这些都是监工很喜欢的礼品——他们可以拿出去换钱。
常峰迟疑了一下,看到身边还有十来个同一小队的人,还是进去了。进去之后没多久,就被抬了出来。张慨陈告诉平素和他关系比较好一点的一个监工,小队长死了——头顶被矿石砸中。顺便塞了两个用布包着的粗晶石给她,告诉他这是小队长的‘遗物’,同时表示自己希望能够接任小队长。并且保证今后会有更多的晶石。
对于监工来说,让谁担任小队长,不过是最简单的事。只要去大工头那里,给他报个名,领一个牌子和一些衣物、被子就行了。反正这一片是他的管辖范围。
小队长住的地方比普通奴隶好一些,不过是有一个6、70平方的房子,大通铺。20来人住着比较宽松一点。可以吃饱,偶尔还有一两片肉而已。平时不用交任务,可以拥有对队员的处置权,当然不能随便打死。但是一定要监督队员干活,监督队员不能够逃跑,否则,小队长面临的惩罚和普通队员是一样的。不过张慨陈觉得最重要的是贿赂!
他感觉得出,这些监工呆在这个偏僻的鬼地方,整天看着一群贱人干活,都是一肚子怨气。尤其是每天看着如此值钱的晶石矿在眼前经过,却不能动,心中充满了不平衡。而他们本身也有严格的外出制度,因此才会拿虐待这些力人开心。时间长了,这就成了一种习惯和制度了。只要不让人逃跑,怎么玩都行。
监工们每人每个月有三天的外出假期,这三天是他们最快活的日子。然而,要快活就得要有钱。他们那点工钱,在哪三天连吃饭都不够用。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晶石换钱。只要有粗晶石孝敬,一切都好说了。
平时监工们并不认真,轮着值班看守的时候基本上是在睡觉。白天有小队长们看着,他们也不用担心。主要工作是是打人娱乐。
他们这么掉以轻心,是因为这个夺命坑有50来米深,只有两个出口,都有人把守。而且外围有方圆20公里,还一群非常厉害的人严密看守,既防止逃跑,又防止外人偷矿。再说四周都有人拿着强弩看守,能跑到哪去?
张慨陈越知道得多,对逃出去越加谨慎,同时觉得希望越大。他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如此有斗志。为了保持这种斗志,他每天都要想一想林娅他们,都要想一想生命的意义。
“我绝对不能就这样死去!”
当了小队长之后,张慨陈的计划进度大大加快了。
为了提高大家对他的信任和接受感,增加自己的威信,张慨陈经常和同一小队的人下坑道,鼓励他们活下去。他们已经把他当成了真正的头领。张慨陈还联系了两个可靠的小队长,胡商和刘信。他们也是希望找机会逃走的人,有些头脑,而且比较诚实可靠。
在张慨陈反复的分析下,他们接受了这个道理:只有大家一起逃,才有可能逃得掉;而且人越多,可能性越大。于是他们对队员也开始好起来,并发展了一些骨干。
为了增强凝聚力,10月底,张慨陈成立了一个重生盟。订了一个简单的盟规:同生共死,重获自由!他用简体汉字将第一批54个盟员简单刻录在一个小木板上。其中他自己是是盟主,有6个高级盟员——万黄沙、胡商、刘信、赵文、周大步、汪清。这些人平时不可能集中在一起,但是在坑道下面,几个高级盟员相互之间都见了面。再一次对地发誓:同生共死,重获自由。决定开始谨慎的、严格的、有限度的发展盟员。
要逃跑,一定要有个好的身体,那么吃饭就一定要尽量吃饱。对于大家吃饭的问题,随着盟员的增多,张慨陈想了一个办法。他们的队员排在一起,占住一口锅。一些人发了饭之后,赶快放在一边,回来再领一次。原来也有人这样做,但是被小队长看见之后不光挨打,而且下一餐不准吃饭。现在只要监工不在,他们几个小队长是装作没有看见的。发饭的人也是奴隶,地位和小队长差不多。发多发少对于他们来说没有区别,反正剩下的他又吃不到也不想吃。做做人情还是乐意的。
在发饭的时候,张慨陈故意在一边‘监视’他,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没有几天,这个发饭的,成了我们的盟员。不久又发展了一个人。有了他们的支持,大家基本上可以吃饱,甚至有的时候还有一点点剩下的。张慨陈叫大家晒干,做成干饭团,吃不饱时可以补充一点。
随着几个人接受了张慨陈的贿赂,聊天的时间大大增多,渐渐的有些人被他的故事吸引住,现在那些监工越来越喜欢找他说笑话。
这天张慨陈又给他们讲了一个笑话:有一天,一头漠兽在沙漠里踩着了一只小小的沙蚁,沙虱非常生气,决定报复。于是爬到漠兽的耳朵边说了一句话,当场把漠兽给吓晕了,沙蚁得意的走开。好一会漠兽醒过来,也要报复,于是对着沙蚁也说了一句话,当场又把沙蚁给吓晕了。
几个监工连忙问他,到底说了什么话。张慨陈卖了卖关子了。等他们催了几句才告诉他们:
“沙蚁对漠兽说:漠兽哥哥,我有了,是你的。漠兽对沙蚁说:沙蚁妹妹,我们再来一次好吗?”
他们可能是一下理解不了,开始没有人笑,只是有点奇怪。好一会,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家伙想明白了,突然狂笑起来。最后竟然坐在地上,大家看着他的样子也在笑。再等听他一解释,所有的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持续了大半个钟头,每个人都说张慨陈太坏了。
这一件事情之后,他的名声渐渐传了出去。张慨陈甚至相信,只要自己再坚持一段时间,极有可能获得自由——成为一个靠嘴皮子吃饭的人。不过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也绝不会放弃这么多信任他的兄弟,尽管有时对林娅、林薇的渴望让他恨不得立即飞出这里,但是他知道,如果那样做了,自己的良心会痛苦一辈子。自己的一生都将活在悔恨当中。
而且,张慨陈本身绝对不是个愿意屈服于强权的人,现在,每天对着这些刽子手和虐待狂,要点头哈腰、奴颜卑膝,绝对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活下去。
要么不做,要做就砸碎这里的一切!“为了自由!”这是在心中不住激励着他的信念。
张慨陈也看出一件事,他的名气增加了,自由度和权利也同时在增加。可以更多的影响监工的决定,可同时监工也更加注意他。而且不能保证没有人妒忌和仇恨。
同时,重生盟又有一个叫林诵书的会一些初级治疗术法的小队长加入,这是一个温和善良的人。他帮张慨陈治好了皮肤病,也给一些身体稍微不适的盟员改善了身体。
盟员已经有140来人,这已经差不多是他们能够控制的极限了。虽然这里干活的力人有超过3000人,而且加工矿石的奴隶还有一千多人。可人数再多保不齐会有什么意外。这段时间,他们的盟友又有三人死亡,有些人已经开始有些冲动了。
迟则生变,要等到万全是不可能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张慨陈决定尽快发动。这个时候,他的计划已经完全不是开始想象的那样,几个人冲出去就行了。而是尽量让所有的奴隶都冲出去,那样不光可以多救一些人,他们的机会也要大很多。
大概是12月下旬,气温已经到零下,早上看得到结成冰的臭水坑。这些监工对张慨陈已经不怎么防备了,而且天冷了,加上快要过年,他们更愿意躲在房子里聊天、喝酒、赌博。万黄沙的脚镣早被张慨陈用凿子凿开,外面堂而皇之的包着布(其实就是两团部中间连着一个铁链子)。
这时大多数奴隶的身体都还比较好,几个小队长还藏了2把锤子和3个凿子,张慨陈还有一根40多斤重的大铁钎。这是我前一天问一个监工借的,说要回去把地面整一整。这是他给万黄沙准备的武器。再等下去,天气更冷,听说每年这个时候死人是最多的。
当天上午,在坑道下,有人散布谣言:“越国要和唐国、武国、丰国三国开战,到明天,每个人的任务加倍,所有完不成任务的人,将会被立即处死。留在这个地方,必死无疑。”
这一天,奴隶们显得特别暴躁,相互之间时不时会有冲突。就连小队长们也黑着脸,看什么都不顺眼。监工们没有在意,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人没有武器,又不团结,实在对他们没有多少威胁。就算是知道了一点风声,估计他们也就是打杀几个人了事。
到了晚上,大多数值班的监工们都缩起来烤火。一部分监工分别带着小队长,将所有的奴隶都被锁在屋子里,而接下来就是监工将所有的小队长的屋子锁起来,除了值班的监工,其他的人都没有钥匙。
半夜张慨陈站了起来,大家不解的望着他。他大声说:“明天,我们可能都会下坑道挖矿,这种天气,这么重的任务,没有几个人可以完成,要活下去就得靠自己。我决定现在就逃走,愿意干的人还有一点希望活下去,否则只能死在这个地方。”
胡商、刘信、林诵书三个人立即对他表示支持,接着越来越多的人站了起来,仅仅几分钟,所有的人都说愿意逃走。恐怕这个时候也没有人会说‘不’吧。
力人住的房子很破旧,有点冬冷夏热的感觉。大多数情况下,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外面停了雨,里面还漏雨。小队长的房子要好很多,但也不怎么能御寒。不过有一点,他们的房子特别坚固。张慨陈估计万一来了地震,监工们的房子倒了,他们这些奴隶们的房子还是好好的。每一扇门只有两个窗户,离地4米来高。木门外还有一道铁栏杆门。
首先他们要打破木门,再对付铁栏杆门。木门比想像中的要结实一点,但在张慨陈挥舞的铁钎之下,很快烂了一个大洞。周围的人看到他破门时举重若轻的样子,才知道他的功夫很不错!
接下来对着两根拇指粗的铁栏杆,其它人都看他如何解决,难道可以扳弯?那他的功夫绝对非同小可。张慨陈早已有注意,让他们将两个大床单湿透水,拧成一个粗大的布绳,兜过两根铁栏杆,然后绑成一个圈,用铁钎慢慢将布绳拧紧。最后几个人轮流上阵,这两根铁栏杆终于弯了贴在一起,铁门出现两个可容一人挤出去的洞。
张慨陈率先出去,让胡商、刘信、林诵书和另外两个强壮一点的小队长也出来之后,暂时没有让其它人出来——他怕人太多,惊动了监工们。得先将万黄沙和盟内的人放出来,好控制局面。
悄悄的走过两个岗哨,外面寒风呼啸,云比较多,月亮很暗,老天爷还算照顾这些奴隶。里面的守卫根本听不见异常的声音,就是听到一点,也多半懒得出来看。张慨陈忍住动手的念头,带着林诵书和另外两个小队长,来到万黄沙他们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三长两短的暗号。接着开始用布绳拧铁栏杆(铁栏杆也可以撬锁,只是那样声音太大),然后铁钎伸进锁孔,轻轻一撬,锁掉了,门开了。
万黄沙带着整个小队的人已经在门口等待,看见他们,忍不住有点兴奋和略微的嘈杂。示意大家小声,万黄沙当先挤出来。他个子比较大,挤出来也困难一些,后面的人就快多了。
张慨陈决定先和万黄沙、赵文、周大步还有林诵书解决附近的几个岗哨,汪清带着其他的人先把我们其他的盟友全部放出来再说。
他们带着凿子和小锤子当武器。一个岗楼占地十几个平方,一般有两个人,整个夺命坑内一共有10个岗楼,相互之间离得有上百米。在这种天气下,这个距离就显得太远了。张慨陈知道岗哨有4层楼高,值班的人都配有强弩。在坑的两头都有出口,出口外边又各有两个更高的岗楼,要出夺命坑那里才是最难过的。过了出口,往上走就可以到坑上,再是什么样他就不清楚了。
岗楼的门是反锁的,外面也是层铁门。十几米的岗楼不算顶层有三层。每一层都有窗户,对这里功夫比较好的人来说,爬上去不在话下,关键是怎样才能不惊动里面的人。中间那一层应该是比较暖和的,尽管监工们值班不准睡觉。但张慨陈还是明白,他们在每个岗楼的第二层都有一张床,晚上可以轮着睡觉。估计这个时候,90%可能有一个人睡觉,5成以上可能两个人都在睡觉。
这里还没有玻璃窗户,都是木板的,只要声音很小,他们应该不会在意。张慨陈一点头,五人开始叠罗汉。万黄沙在最下面,接下来是周大步、赵文、林诵书,原本林诵书体重最轻,适合在最上面,但是他的功夫不行,其它人除了万黄沙也没有杀人的经验,因此还是张慨陈在最上面。
要是在平地,他们虽然有些功夫,可也不能完成五人叠罗汉,不过现在大家面墙而立,扶着墙壁,尽可以支持得住。爬到林诵书肩上站好,他双手在张慨陈脚下一送,张轻轻抓住了第三层的窗沿爬了上去,站好后离顶端只有3米来高。再用力一跃,由于方向不太好掌握,屁股撞到窗户,还好双手抓住了顶墙的边缘,声音大了一些。赶忙翻身进去,躲在仅容一人的木制梯子口边悄悄的向里张望。
一个家伙嘟嘟隆隆的提着灯笼爬了上来,手里很随便的拿着一张弩,箭都没有上。看着他的脑袋露出,放下灯笼和弩,正准备双手用力撑出来的时候,张慨陈左手用力勒住他的脖子,他刚挣扎了一下,右手的的凿子已经全力深深的刺入了他的心脏。一口气都不敢歇息,将他拖出来,怕拔出凿子流血太多会滴到下层,他拿起弩和灯笼就往下面走。脚步声略微有点急。
“什么事?”第二层传来一个有些含糊的声音。
“你过来看一下。出了点事!”张慨陈的声音也像嘴里含了一个胡萝卜,还咳嗽两声。
“什么事情?别没事不让我睡觉。”
他没有回答,正在专心的安装弩箭。方法比较简单,看样子一只弩大概可以一次装三只箭。他很快装好了两只。
下面的人又叫了几声,听到张慨陈随口嗯嗯了两句。非常不情愿的爬了起来,拿着弩往上走。在楼梯口,转身时,被指着面门一箭钉在楼板上。这个时候他才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脊背冰凉。
搜了搜身,找到钥匙。这两个岗哨和张慨陈都比较熟悉,尤其是开始那个年轻人,平时对人比较好,爱听他讲故事、聊天,也比较少打人。现在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张慨陈的手上,大概是死不瞑目了。他来不及有什么感想,立即下去开了门。看到他,连万黄沙都长舒了一口气。
岗楼里面除了两只弩30只箭之外,还有5把刀,两把剑。张慨陈挑了一把一米来长的刀,虽然比原来那把差一些,但是手中有了武器,塌实了很多。万黄沙也拿了一把刀,走向下一个岗楼。
这一次,他是直接走到岗楼门口,试了一下,钥匙并不是通用的,这让他有点失望。再次叠罗汉,有了上次的经验,张慨陈小心了很多,很快进去用弩干掉了两人。但是等他们向第四个岗楼出发时,局面已经失去控制,很多被放出来的奴隶制造的噪音已经很大了。恐怕很快会惊动监工甚至守卫。
张慨陈当机立断,让大家迅速换上监工的衣服,分别直接冲到各个岗楼门口敲门。只要门一打开,就用弩射杀开门的人,少一个是一个。
这一招还是有些用处。他自己不光骗开一个门,还搜出了监工的钥匙,进去将另一个已经在岗楼上射箭的家伙干掉了,其他几个人也都有收获。尤其是赵文,不仅射杀开门的家伙,还用弩直接把在岗楼上准备射箭的监工干掉了。收集起来的兵器全部给了同生盟的盟员。这个时候,周围已经喊杀声四起、警铃大作。倒不是说有多少守卫进来,而是奴隶们激动起来,要砸开岗楼的门,把剩下的监工杀了。估计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管不了他们,干脆就不管了。张慨陈要大家尽可能把所有的人全部放出来,同时自己带着30来个有武器的人去占领工具房——准备拿工具当武器。
夺命坑内还有一个监工们的休息和集中的地方,也是这里的指挥部。里面有2、30号人,也有很多武器。但那里靠山而建,非常坚固,而且离地近十米。张慨陈不打算惹他们,估计他们也不敢跑出来送死。
工具房很靠近夺命坑内两侧的出口,有两个,每个有3百多平方米大小两层高。他们只要占领一个就行了。里面的监工们已经龟缩起来,因为只有两个人值班。他们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热情站出来和这么多人直接面对。可放放冷箭他们还是很乐意的。
一路上,张慨陈缓缓的、均匀的用布将两只手分别缠好,以更方便用力。到了那里迅速一挥手带着大家举着两块大门板当挡箭牌冲到工具房门口。这门有3米宽,4米高,很难撬开,可现在不用怕声音多大,只要对付门上带锁的铁链就行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时间不等人,如果真的来上一两千守卫,可能就是五、六百正规一点的军队,就可以将这些乌合之众一网打尽。而且在坑道的上方,对方可以居高临下,很快的射杀这些奴隶。
还好,十来个人一起用力,而且还有工具,撬了几下,锁头断开,铁链滑下的声音显得既响亮又悦耳。万黄沙当先冲了进去。这时张慨陈身边已经聚集了几百号人,大多是在同生盟的盟员的带领之下。
他大叫一声:“想活命的拿了武器不要乱跑,一会大家跟着我们一起往外冲!”
大多数人答应一声,远处传来一声大吼:“他娘的,来个人给我砸开脚镣,我要给越家的狗东西好看。”言语中充满了暴戾之气。
这声音不大,但是传得很远,显示出说话者的功力深厚。一会,有两个人当先走了过来,一路上铁链叮当响。火光下看得出这是两个刚到中年的大汉,都上着10来斤的脚镣,不过脚踝被布包着,并没有明显的磨伤。看来要不然就是他们来的时间很短,要不然就是他们基本上没有干活,都是别人帮干。后一种可能性很大,因为后面有二十来个人紧紧跟着他们。
张慨陈叫人拿了一个大铁钎砸了两下,铁链只有一个小口子,看来这脚镣特别结实。这时万黄沙带着几个人拿了一堆东西出来了,又多了几把弩和一些箭,看来已经把那两个看守干掉了。他拿过一个大锤,另一个带脚铐的人扶住铁钎,一声闷响,铁链一分为二。很快,两人的脚镣就剩下两个铁圈套在脚踝上。
两人甩甩手,看来扶铁钎时震得不轻。这时他们自我介绍是兄弟两,一个叫陈峰,一个叫陈岳,是越国有名的武士。因为得罪了权贵,被送到这个地方。这里越国人是很少的,何况还是两个高手。因此一来就是小队长,对手下还不错。只是因为他们不和别人一起干活,所以从来没见过。
两人简单介绍完了,也不道谢,一人一把刀,就要冲出去。这时已经有上千人拿了‘武器’,场面非常混乱。张慨陈叫盟员们一起行动,因为他们的武器基本上是最好的,而且也算有指挥,也有几百号人跟着他们行动。陈家兄弟看了看,也跟着张慨陈一起,他们不是笨蛋,很明显人越多,活命的机会越大。
照例是举着门板冲到出口的大铁门前,已经有十来人妄想爬过去,被对面的岗哨射杀了。这一次有陈家兄弟帮忙,他们和万黄沙一起用力,两下就把门锁撬开,打开铁门往岗楼冲过去。
外面所有的监工和守卫除了报信的之外,都躲在了岗楼里面,大概有3、40号人,他们居高临下,不停射箭。奴隶们很慌乱,很快周围倒下了20来具尸体。张慨陈意识到,这两个岗楼不解决,他们的危险性将大大增加。甚至可能将后面的人封堵在里面。一转念,他决定用烟攻。
岗楼的铁门很快被撬开,打开木门,里面飞来一阵箭雨,伤了两个人。几十个火把和一堆破木板已经扔了进去,很快里面烈火熊熊浓烟滚滚。陈家兄弟听张慨陈说把所有能烧的全部扔进去,还提了几个死人扔了进去,焦臭味让人闻之欲呕。岗楼里面的人都往顶上跑,但是那里容得了那么多人?露在外面的,被被外面拿弩箭的同生盟成员射死好几个。只能躲起来忍受。
扔了一大堆东西和死人,接下来张慨陈让人把岗楼的铁门关上,再用铁链绑了起来,要熏死他们。另一个岗楼也已经被同样解决了。虽然花的时间很短,但很多奴隶趁这个时候已经远远跑在了他们前面。
有人还在为拿不到里面的武器可惜,张慨陈决断的说:“不准停留,立即往上冲,越快越好。”这个时候,最有利的不是武器,而是时间,趁对方没有完全反应和准备过来的时候,尽快跑出去才是正途。否则,再好的武器,在这些乌合之众手中,而且完全没有地利,也是白费。
陈家兄弟这个时候倒是不含糊,立即率领他的人跑起来。看得出有人会点辅助术法,他们的速度明显比其它人快。林诵书也已经给我们几个加持了简单的辉煌术法,张慨陈觉得身体的疲劳明显减轻了。
他右手提刀,左手挽着一个中间绑了绳子的铁锅当成盾牌,背上背着弩,万黄沙等十几个人也是这种打扮。这锅原本是几个发饭的武器,现在他们不用了,让他们用上。张慨陈还在锅的里面塞了一块布,以吸收震动,不那么容易破碎。
从出口到坑顶的路并不好走,不过对于这些天天在坑道里干活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康庄大道,几百米不过是一会的功夫。到了洞顶,火光中看到周围已经有几百人在互相打斗。只是除了陈家兄弟杀了几个人,其他的死者都是奴隶。对方还有弩箭,还好数量不多。
“胡商、刘信,你们带十几个人守在出口,尽量让里面所有的兄弟都出来,告诉他们往前冲,守卫不多不用怕他们。其余的人跟我来。”
将弩拿下来,开始射击。虽然大多数人都没有命中,但是守卫看到他们一下拿出几十张弩还是大吃一惊。在他们看来,这些都是下贱的亡命之徒,别说一命换一命,就是让他们受点伤,他们也不愿意。很快防线就开始松动了。
这个时候,大家的功夫就真正显现出来了。陈家兄弟趁这个机会已经飞身扑过,就像两只滑翔的大鸟。万黄沙纯粹的奔跑,速度快逾奔马。张慨陈则是伏低身子,半躲在铁锅后面全力狂奔。其余的人跟在后面。
铁锅很有用处,结结实实的帮他挡了一箭。很快接近了,将全身的注意力集中在这个战场。张慨陈一个鱼跃,一刀劈向最近的一人。出刀的一瞬间,他感觉这特别顺畅舒展,犹如猿臂轻舒,这是他的最佳状态。
“中!”张慨陈大喝一声。对方刀只抬到一半,已经被他将肩膀劈开,倒在一边惨嚎起来,一会声音就低沉了。他又是毫不迟疑的转向下一个目标。
张慨陈觉得自己在这种求生的情况下特别清醒,不光动作前所未有的流畅,而且记得清清楚楚,手中的刀其实就挥动了5下,砍死砍伤各一人,架挡了3刀。可是停下来之后,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后面的人已经冲到了,对方没有恋战,迅速退却。
“追!”张慨陈潜意识里觉得不能让他们拉开距离,否则会有大祸临头。全力扑了过去。对方断后的弩手射出了一排箭,但是由于比较仓卒,一轮过后没有后续。
陈家兄弟一边躲避一边大声接道:“杀光越家的狗杂种。”
万黄沙更是暴喝一声,追上去一铁钎捅死一个跑得慢的。后面大多数人跟在他们后面,有人开始捡武器,也有人往周围跑开了。
重生盟的人自是全部跟了上来,连守出口的胡商和刘信等人都追了上来。双方互相比赛跑步。对于追到的敌人,张慨陈只是挥刀便斩,也不管砍到没有。他的目的是让敌人跑,带着自己跑。
张慨陈想:任何人,碰到这种情况,最可能的布置是守住出口——一个必经的出口。而他们都不太清楚出口在那里,只有让这些败兵引路。而且这么长时间了,对方多半在出口处已经有了相当的准备,这些败兵还可以成为自己的挡箭牌。当时他并没有分析得这么清楚,只是模糊有些直觉而已。事实说明,这个直觉很有用。
追了十几分钟,恐怕跑了有好几公里了。前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逃跑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隐约可见有一大片人在前面拉开了架势。
张慨陈鼓足劲力大喊:“大家冲啊!过了这里,我们就可以自由了。”
这时又有几个看起来功夫不错的人跑在了前面,他们和陈家兄弟、万黄沙一起组成了一把尖刀。
“弩手集中!”张慨陈又对着后面的盟友轻喝一声。因为这些人基本没有跑散,只一会就排成一排。
“分成两排,跟着我!”张慨陈上好箭,斜45度向上射出,然后说:“第一排先射。”大家有样学样。连着一排排箭雨引起前面的人一阵慌乱。一会射出十来只箭,张慨陈又上好三只箭,扔了锅,提着刀准备冲前。
敌人的队形已经被败退的自己人冲击得有点乱了,加上一阵箭雨骚扰,没有起到预想的阻击作用,双方很快就完全混成了一堆。最主要的是,奴隶们的人数远远超过他们。一共3000多人,他们只有7、8百人,给他们的感觉就是杀不胜杀。
张慨陈指挥的重生盟的人比较团结,这100多人战斗力算是比较强的。他告诉大家:“尽量走在一起,记得你前后左右的人,照顾他们就是照顾自己。只有下决心同生共死,才能重获自由。”
他一直跑在前面,不过包括万黄沙在内的赵文、周大步、汪清等人紧紧的跟在他身边,为他遮挡。就连陈家兄弟都感觉到张慨陈的重要性,有意无意的向他靠近。
张慨陈冲过去之后举起弩,意外的发现不管敌我,看见他的弩箭不是躲开就是逃跑。到成了一个开路的好工具,跑了起码一分钟,他才把弩箭射完。接着出刀砍杀,发现前面飞起很多箭,后面的奴隶一片片的倒下。看来前面有弩手。
“快,前面有弩手,大家把弩装好,往前面射。”张慨陈又连忙装箭。有几个人在这个时候被对方杀死了,只是弩箭倒基本捡了回来。因为为了弩箭,大家简直是可以连命都不要——这是最好的暴命武器了。
这一次,上好了箭,在张慨陈的带领下,大多数人没有射出去,只是吓唬人。一般都是对方看到弩箭指过来,连忙躲闪。这个时候往往可以占点便宜,砍上一刀。没有多久,这些人就冲出了肉搏圈,30来米处就是敌人的弩手。大概没有料到他们这么快冲过来了,而且在那边点着火把看这边不太清晰,开始还以为是自己人,也就是迟了两秒钟。张慨陈们已经把弩箭全部射了过去。陈家兄弟更是已经掠过这段距离,对弩手大开杀戒。
一刀将一个弩手人头斩落,血喷了张慨陈一脸,这是他杀的第二个弩手了。想来,这里一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更何况这么大的暴乱。所以这里的人虽然装备不错,但是战斗力实在不怎么样。而且这里太过偏僻,稍微有点本事的,估计也不愿意到这里来看着这些低贱的力人。
到现在为止,不要说和陈家兄弟、万黄沙等人对抗的人,就是能和张慨陈打上一番的人都没有。他估计陈家兄弟的功夫比林中则、林飞虎还颇有不如,但和林文、林洹差不多少。有了这几个人开路,后面的人潮水一样涌了上来,付出大量伤亡之后,终于将守卫们赶散了。
而此时,天已经蒙蒙亮,张慨陈带领的当头的百来号人赶跑弩手,来到了一个高大的围墙的木栅栏门前,门外两侧隔上十几米就是一个高台,原本应该有人往下射箭的,但现在可能被吓坏了,一个人都不见了。
原来是守卫的指挥官被吓住了。原本想调集所有的守卫在出口处把奴隶们赶回去,谁知道竟然被冲破了防线。这个时候,除了坑底挖矿的3000多奴隶,还有坑上捡矿和加工的1000多奴隶也被放了出来,人数将近5000人,四面八方都传出喊杀声,满山遍野都是冲天的火光,他此时还不跑更待何时?他一跑,手下的人自然没有几个傻到拼命了。这些我÷张慨陈当然都不知道,不过看着后面源源不断涌过来的人群,信心大增。
也就是十分钟不到,大门给大家拉倒了。这一下,除了重生盟的盟员还在张慨陈身边,其他的人包括陈家兄弟呼啦一声都拥挤着往外跑。出口处好几人被挤倒,活活踩死。尽管重生盟的人在张慨陈的带领下大叫不要慌,但是毫无用处。
他开始束手无策,只好让盟员维持一下秩序,效果不太好,速度很慢。突然万黄沙对我说:“老张,不对劲。有马蹄声。”他才听到远处模模糊糊的蹄声雷动。张慨陈大大的惊慌起来,一咬牙,冲出抬手将身旁几个还在拼命往外挤的人砍上两刀,大喊:“谁再挤就杀谁!”旁边几个盟员也砍翻好几人,这一下有了一点震慑作用,而且相当一部分人都知道,越挤反而越慢,所以比较配合,一会之后秩序好了很多,速度也快了很多。
“胡商、刘信你们带些盟内兄弟先在这里守着,不准乱,其余的跟我来。”张慨陈带头走出去,一边叫大家安上弩箭,这时他们已经收集有6、70张弩,算是有点杀伤力了。走了7、800米,在路边的一个坡地上站住,准备拖延一下时间。刚刚站好,远处跑回来几个人,原来是陈家兄弟。
“喂!快跑,他妈的来了骑兵,可能有上千人。”陈家兄弟看见张慨陈,立即停下来大声喘息着说。
“你们先走吧,我们要拖一下时间。”张慨陈绝决的说。他心中是有点逞英雄的渴望,因为对于现在的张慨陈来说,完全不能容忍这种残忍赤裸的剥削和压迫,他希望更多人跑出来。但同时他也知道,还是那个道理,越多人跑出来,对方追捕的力量越分散,他们真正逃脱的可能性越大。否则他们将出口一堵,然后分兵追击,可能没有几个人真能跑掉。
“他妈的,疯子,不自量力!害得老子们还专门跑回来告诉你!”陈峰愤愤的骂道。
张慨陈心中有点鄙视,没有理会他们,只是说:“一会大家还是分成两排,听我命令轮流放箭。每个人最后只能剩下三只箭。明白了吗?”大家声音稀稀拉拉,他又严厉的重复了几遍,声音才整齐一些。
陈家兄弟停了一会,想一想还是一齐叹了口气,转身先跑了。
也就这一会的功夫,已经又有一大批人跑了出来。有往前的,更多的是意识到不妙,往两边跑。张慨陈这个时候心如铁石,没有提醒他们,就让他们也为后面的人拖延一点时间吧。
果然,前面一会就传来不停的惨呼,有些人又跑了回来。这一来,很多奴隶又集中到张慨陈等人的身边,寻求保护。他们当然不可能保护得了,可他也没有让他们离开。说实话,也是为了一会自己跑起来容易一些。
蹄声如雷,看得到几百米远处,一条长长的骑兵洪流掩杀过来。这里虽然比较平坦,但是树木众多,并不适合骑兵作战,看来他们也是为了赶时间。
骑兵们越来越近,张慨陈越来越紧张,因为对方并没有在这里就分散开来追击就在不远处四散跑开的奴隶们。这个指挥官和张慨陈一样的想法——先堵住出口,然后再分兵追击。这样的好处是既可以堵住源头,又不会因为分散兵力被对方冲垮。而且一般来说,追击的时候,遇到的抵抗力绝对比堵截的时候小。
想到自己这么一点人,恐怕延误不了多少时间。而出口那边,还源源不断的有人出来。这是因为大多数奴隶的身体已经很差了,快不起来。
“放!”张慨陈手中的弩箭一支接一支的斜飞出去,第一排,然后是第二排。看着前面十几个骑兵倒下,也造成了一片不小的混乱。随后就有一群骑兵弯弓搭箭飞奔而来。他们刚刚将弩箭装好,来不及齐射,对着各自的目标乱放。这个时候选择打击后方还是比较明智的,那里人又密集,速度又不快,而且能够达到造混乱的目的。但是这个时候,大家谁顾得了那么多?张慨陈干脆连箭都不放,大喝一声“躲开!”
一片箭雨将周围围着的奴隶清空了不少。还好这里也有点树木和石头躲藏,要不然死人更多。他转出来,瞄着山坡下一个飞速冲上来的一个骑兵,连着两箭。这家伙一声怪叫,在马上飞起,对他直扑过去。趁对方刚刚落地的瞬间,张慨陈又是一箭。竟然被他伸手拨开,这人的功夫非同小可!但样子还是个士兵,看来真的到处都会有被埋没的人才。
刚想移动,张慨陈觉得身体迟钝了很多,脚好像有千斤重,感到周围的小草都往自己的身上爬,这是一个比较高级的木行术——藤蔓。他听林薇说起过,这种术法可以短时间引起大范围的草木生长,缠绕周围所有的东西。只是这个术法在林地而且草木生长比较旺盛的春天才好用,而且对施法的个人要求比较高,她不会这个术法。
想不到这个家伙在大冬天而且是在快速移动当中也能够用出来,而且功夫还这么好,肯定非常难对付。还好,他只是对张慨陈一个人。万黄沙及时而又匆忙的帮他挡了那家伙的一剑后,连退了三步。附近几个盟员弩箭也射了过去,阻挡了一秒钟,万黄沙已经挥舞着铁钎杀过去。
这一次,万黄沙的铁钎大开大阖,举重若轻,那军士的压力大增,但还可以应付。张慨陈不停的挣扎,这个术法的确厉害。像林薇的迟缓术,也就是半秒钟的作用,而这个术法都一分钟过去了,自己还挣不开。突然感觉有人推了他一把,张慨陈仿佛如梦初醒,发觉并没有任何东西缠在脚上,难道刚才只是幻觉?
其实对方用的不是五行术法,而是一种妖术——乱意!通过影响人的大脑而控制人的活动。所以张慨陈被人一撞就醒来了。
没来得及理会那么多,万黄沙又已处于下风,于是张慨陈对着那军士全力一刀。这一刀是林中则教他的“绝命斩”,就是要抱着不是敌死就是己亡的信念,将手、臂、肩、腰等处的力气借着一劈之力全部发挥出来。这是第一次用,但是这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完全显现出来。那军士只能格挡,还要躲避万黄沙的铁钎,最后被万黄沙一脚踢中小腹,落地时他躲开几只弩箭,倒也不敢再逼近。
周围的奴隶们已经跑得七七八八了,又有几个骑兵也冲了上来,大多数骑兵继续往出口直奔。
“大家快走,往树林里跑!”顾不得阻挡他们了,张慨陈要大家立即离开,再不走,恐怕他们这些人都走不了了。
开始在空旷地带,还有两个重生盟盟员被骑兵射杀。但是跑到树林之后,骑兵们的速度慢多了,张慨陈他们也不敢回头挑恤,跑得飞快。那里难走走那里,跑了半天,身边的人除了重生盟的100来人还有其它的100多个奴隶,其余的全部都跑散了或者落下了。
有人忍不住要休息,张慨陈不停给他们打气:“可能再向前走一步,他们就再也抓不到我们了。”其实他心中很着急,200多人在一起,对方应该是比较容易查到的。而且大家都是人生地不熟,万一撞到对方的眼皮地下那就不得了。所以一路上他们尽找些难走的路,速度必然就慢,如果再等一等,很快就会被抓到。
事实上张慨陈是有点过虑了,这么大的力人暴乱,在整个宗华历史上都很少。守卫们基本没有应付的经验和准备,调集足够的军队搜捕,要不少时间。而且水晶矿对越国来说非常重要,所以尽快稳定矿坑内部,恢复水晶矿的生产也要不少精力。所以,除了确实跑得很慢的人被搜捕到,其他的人更主要靠今后的缉拿。
后来知道,夺命坑暴动,一共有4700多奴隶参加。暴动过程当中,一共有900多奴隶被杀,近1500人没有跑出来,大概2300多人逃离了夺命坑。但是在今后的十余年之内,这些人有1200多人被抓住杀害。剩下的不是躲起来,就是再次找到了我们。
那些没有逃出来的奴隶,绝大多数都因为参与暴乱被虐杀。加上死亡的300多名守卫,夺命坑成了名副其实的夺命的地方了。
越国这个最大的晶石矿停产了很长时间,晶石的价格大幅度上升,后来让张慨陈他们携带的几个粗晶石矿卖了一个好价钱。
这是张慨陈第一次参与并指挥大规模一次行动,比较成功,也让他开始真正认识到普通人的力量!
--
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http://ark.hit.edu.cn/luntan/attachments/5e4V_yMvJ+rjx0dQ=.gif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202.118.235.59]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212.286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