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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第二卷:磨难与信念  第六章:抱不平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Apr 28 08:37:13 2005), 转信

     从夺命坑跑出来之后,接下来几天虽然担惊受怕,但也没有看到官兵。那点可怜的干粮早已经吃完,靠打猎、吃野菜、偷附近农家的家禽和粮食维持,还偷了一些衣物。只是明显不够分配,每个人能半饥半饱就不错了。还好的是这时,走了已经很远,大家的心已经放了下来,很多人要各自回家渐渐离开了,只剩下几个盟内的骨干和无家可归的5、60人。 
      张慨陈的心情也非常着急,渴望去找林娅她们,但是大家看着他的目光当中已经有了一些依靠的感觉,尤其是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他不欠他们什么,甚至可以说对他们有大恩,可张慨陈还是不忍心就此离去。起码万黄沙、赵文、周大步、汪清等人已经明确表示从此之后跟着他,哪怕亡命天涯。张慨陈觉得既然将他们带出来了,是不是就有一分责任了呢? 

      再说,他能不能找到林娅他们也很难说。张慨陈在想:今后怎么办? 

      其实,就算找到林娅她们,这张慨陈一样也是没有一个去处,也是无家可归,比这些人更加地道的无家可归。现在他们也许需要他的指引或者带领,但张慨陈何尝不需要在帮助他们的过程当中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这些人是个累赘,但是也是一点力量。有句老话说得好: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张慨陈自认不是什么好汉,但人多一点,找个落脚的地方总要容易一点吧?等有落脚之处,自己还可以寻找‘我的林娅和林薇!’ 

      张慨陈每次一想到她们,心就像猫抓一样难过,恨不得立即出现在她们面前。这几天,他的心情极为矛盾。不过他没有过分的暴露出来,那样不仅他们分担不了他的压力,反而让他们觉得愧疚。 

      最后张慨陈干脆咬牙不想这些事情。“天无绝人之路,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拿不走,不是我的强求也没用!老天爷,好好睁开你的眼睛,我可是在求你让我早日找到林娅他们!” 

      既然大家都无处可去,张慨陈还是决定往丰国方向走,那里再找到林娅、林薇的可能性比较大。 

      ———————————————————————————————————— 

      一行人迤逦向丰国方向走去。天寒地冻,大家冷得很辛苦。而且已经没有吃的了。偶尔在经过一些百姓人家的时候讨些吃的。尽管他们尽量和颜悦色,可实际上任何人看到他们如此多人,都不敢不给东西,其实已经无异于强盗。而且对于这时的大部分人来说,粮食是最为宝贵的。因为过年了! 

      跑出来之后已经走了十来天,天气越来越寒冷,连张慨陈自己都忍受不住了。终于决定,做一次打家劫舍的事情。一路走来吃不饱的人大有人在,冻毙路边的也不少。打家劫舍要找个合适的目标还真的有点困难。 

      而且此时他们已经看到很多地方贴着捉拿逃跑的力人的告示,抓住一人赏二两银子,这比买一个他们这样的奴隶要贵多了。“看来这些贵族和奴隶主为维护自己的特权,真的会不惜代价。”张慨陈冒出一个非常古怪的有些政治化的念头。 

      抓他们这样逃跑的奴隶很简单,因为每个人额前都有一个烙印。这种烙印有一种简单而又特别的术法在里面,很难消除。不过难不到张慨陈,他是一个骨科医生。一路上试着把万黄沙和赵文、周大步、汪清、胡商、刘信几个人额前的字用一把小刀贴着骨头切去,止血后林诵书用治疗术法促进伤口愈合,速度虽然不快,但两天之内伤口就完全不见了。这一路他给54人做了手术。 

      虽然伤口都很小,但林诵书的治疗术根本管不了这么多人,还有一大半人的伤口没有愈合。只是这已经大大超出张慨陈的预料了。如果再地球上,这些伤口怎么也要个十来天。 

      因为林诵书对自己用治疗术效果很差,而张慨陈又不敢让别人做手术,所以他们的印记还在。没有办法,他只好用一个蓝色的布巾套在额头上遮挡。为了掩护他们,所有的人头上都带一个头巾。 

      他们还在一个村庄的的告示牌上发现了四张通缉画像,排在第一位的,赫然就是张慨陈。 

      ‘悬赏缉拿暴力脱逃贱人张慨陈......,凡有通风报信者,赏银五十两,活捉并将其送交官府者赏银二百两,取其性命者赏银一百两’ 

      第二和第三的是陈家兄弟,价钱和他的一样。 

      第四的是一个叫高云会的人,通风报信三十两,送交官府一百五十两,杀死七十两。 

      因此一路醒来都很谨慎。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办法了。 

      也是正好,这天打听到前面十几里地有个小镇-灵江镇。这个小镇挨着一条神女河的一条小支流--灵江而得名。张慨陈决定冒冒险碰碰运气,顺便弄点吃的。 

      大家也都说要去镇上好好吃一顿,再搞点吃的带上。张慨陈也很想如此,可这个时候更要冷静。他天还没亮,先让赵文和万黄沙去打探消息,那里有没有通缉榜,有没有驻军等等。他们一个机灵一个稳重,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而张慨陈自己和大家躲在一个避风处等。两个小时之后,万黄沙、赵文回来说那里没什么官兵,虽然有通缉令,可已经被他们悄悄的撕了。于是大家开始按张慨陈所说,三三两两的进镇。 

      灵江镇是个颇大的镇子,在离边境相当远的这样一个地方还有5、6米高的围墙围住,这比较少见。说明灵江镇已经快有一个小城市的规模。 

      天气寒冷,风也很大,外面几天前下起的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可由于是春节期间,而且阳光明媚,镇上的人还不少。 

      进入了镇上,每个人都觉得从到夺命坑以来这么长时间,现在是真的感到自己重回人间了。街上人群三三两两,还有些艺班子表演!三五成群的孩子穿着喜庆的衣服在街头巷尾追逐打闹,很多人在吆喝叫卖。在灿烂的阳光下这一切显得非常平和温馨。 

      就连在墙角晒太阳的衣衬褴褥的乞丐和流浪汉都露出一点笑容。 

      张慨陈他们穿的比这些乞丐好不到那去,也是饥肠碌碌。可大家都是有组织,有依靠的人,走起路来,自信很多,由于人数比较多,还带着被包住的弓箭和武器,自然免不了让人为之侧目。看着旁边的人纷纷避让。张慨陈暗暗苦笑“我就真的那么凶神恶煞。” 

      转了一下,各家各户开始传来饭菜的香味,大家更觉饥饿。眼睛因为消瘦都显得又大又圆,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逡巡着那里有吃的。 

      总不能,也不愿在这里抢东西吃。张慨陈咬咬牙,拿出一块粗晶石。和万黄沙还有会做点生意的刘信进了一间杂货铺。他有点矛盾,既怕老板识货,又怕他不识货。因为他知道,这些晶石就是以前的监工都能卖上3、40两银子。不识货他们钱少些但人会安全些,识货的钱多,可人不安全。 

      这间杂货铺的老板说要这个晶石没用,要他们另找一家。张慨陈把心一横说:“兄弟们是没饭吃了,拿这个宝贝换点钱,你今天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手上已经将厚实的木柜台抓下一块来。 

      万黄沙和刘信有点吃惊的看着他,这一路上几次有兄弟想用强抢些老百姓的吃穿都被张慨陈制止,这一次他自己竟然用起蛮力,倒是出人意料。 

      万黄沙还不动声色。刘信已经很配合的抽出刀来拍在台面上。没有办法,最后掌柜的肉痛的出了二十两银子。张慨陈才放过他。 

      说起来很有趣。这是个双方都觉得吃亏的买卖。掌柜的不识货,自然会心痛二十两银子。张慨陈也心痛。如果有个识货的这个晶石卖个百把两银子绝对没问题。可现在这个掌柜的能出到二十两已经难得了。再多一些,估计他宁愿被打个半死也不会要了。 

      张慨陈也害怕拿着晶石遇到有心人,将大伙陷入困境。不管怎样,现在有钱了。只是他还顺手拿了杂货店的一些旧衣物。 

      看着张慨陈微笑着出来,大家也都兴奋起来忘记了寒冷,等待着这个头领给大家解决饥饿问题。 

      随手把旧衣服给了几个最瘦最怕冷的兄弟。张慨陈这个小小的细节,又一次拉近了他和大家的距离。人心都是肉做的,绝大多数人你越尊敬他,他就越尊敬你。很自然的这些人的眼中旧流露出敬服和感激的目光。张慨陈这样做绝对不是收买人心,他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走!大家再去好好吃一顿。”说完他当先走去。五十多个大男人,倒是很有些浩浩荡荡的样子。来到一个略微有点规模的小店,看来以卖包子、馒头为主,还有一个锅里炖着肉。一对中年夫妇再忙碌,看样子是这里的店主。还有一对姑娘、小伙帮忙。 

      看他们一群人过去,这对夫妇有些高兴而稍稍害怕的迎了上去。他们希望是在店里吃饭,又怕这么多人吃霸王餐或者招呼不周将小店破坏了。 

      张慨陈看这家小店还比较干净整齐,比较符合他的卫生习惯。应该不错,招呼大家坐下,56人将6张桌子坐得满满的。 

      花了近6两银子,两锅肉,600个馒头(有一部分打包),每人两大碗粥。这些人已经饿得狠了,而且一个个原本就是干力气活的,胃口好,顿时象风卷残云一般犹如秋风扫落叶,东西转眼见就不见了。吃得大家脑门都渗出了汗珠,真是过瘾。店主四人忙得直跳,几个乞丐和流浪汉也被这个架势吸引,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张慨陈叫店主每个人打发两个馒头,店主高兴之下也大方起来,说这几个馒头不要他们付钱。 

      大家吃完后惬意的打着饱嗝,这还是张慨陈怕吃出问题来不敢多上,要不然每个人动都动不了。休息一会,开始在镇上逛起来。将周围的小吃店都光顾了一遍,大包了一大堆东西。小店店主还忙着为他们蒸包子和馒头,说好下午来拿。 

      在镇子上又花了3两银子,买了一些破旧的衣服。也不管脏不脏,大家把破的穿在里面,略微好一些的穿在外面,倒也整齐了不少。 

      这个时候温饱问题都解决了。开始有点闲心真正的逛街。镇上最热闹的地方是一个戏班子。这个戏班子很奇怪,张慨陈感觉更有点杂耍的味道。 

      这里搭了一个小棚子,里面一对50来岁的夫妻应该是班主。班子还不小,大概有20来人,其中有三个女孩。有两个明显是双胞胎。 

      现在棚子外边几个壮小伙叠起两个4、5人高的罗汉,两个双胞胎女孩14、5岁,一个红衣、一个青衣分别在最上面一人的肩上翻着跟斗,好一会才下来。旁观的人大声叫起好来。 

      接着棚子里面一个20来岁,穿一淡雅的黄罩裙,清秀得有些脱俗的女孩,开始唱歌,曲调一般,可她唱功很好,就是极高的音也能唱上去。在高处犹如走钢丝一样让人担心,可她履险如夷。 

      张慨陈听了一会,见那两个双胞胎开始动作,而大家都聚精会神的样子,转念间想起了一件事,暗叫不妙。去拉万黄沙,他一动不动的说:“干吗?小姑娘唱得挺好听的。再听一会。” 

      再去叫赵文,周大 、汪清让大家离开,可都有点不解,动作不免慢了,张慨陈、万黄沙就要转身。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谢谢大叔捧场!”一个青衣的脆生生的小姑娘端着一托盘站在面前,和唱歌的女孩有几分相似也是那种秀气异常的样子。 

      张慨陈不是个爱心泛滥的人,甚至基本没有施舍过乞丐。可他也从来不贪小便宜,他始终认为自食其力是正道,要索取就应该有付出,看了别人的表扬就应该给钱。而且现在看了这些人的表演还是这么一大群人,可他又实在不想拿钱。还有几十个人要吃饭呢。 

      犹豫了一会,他硬着头皮说:“对不起,我们没有钱。”由于周围差不多一半人是张慨陈这帮穷光蛋,只有他一个人有钱,他不给别人自然给不出,而有人不给自然更多人不给。眼看这一场就要白演了。 

      小姑娘嘴巴一撇,就要哭出声来,万黄沙都开始有些不忍。张慨陈硬起心肠时是很夸张的,掉头就走。心中对万黄沙有些生气也不管他了。 

      后面传来一个清脆气愤的声音:“没有钱就不要看戏。”声音里还夹着一点哽咽。 

      就在这时,前面来了三十来人。领头的十来人骑着马,后面的也都是越国官兵打扮。张慨陈心中大惊。停了下来,招呼大家向两侧躲开。 

      这一行人横冲直撞,路上之人纷纷避让。这样张慨陈等人并不显得突出。犹如劈波斩浪一般,这群人闯过街道,在卖艺的戏棚边停下。卖艺人恐怕认得这其中之人,已经有几个小伙子紧张的将三个女孩护住,班主夫妻,也很警惕的看着来人。 

      “长孙无惧,你们胆大包天,不光不教税钱还敢打伤曹府君的公子,别以为你会点功夫,就真的什么都不用怕,就可以为所欲为。”当先说话的大汉非常高壮,恐怕身材比林中则也不遑多让。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颇有些气势,只是那双三角眼,不能掩饰的流露出一丝阴狠。他很会说话,不管怎么样,首先将对方的气势压住。他身边的一个人略微瘦小一些,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善茬。其它的骑马之人也都是高壮彪悍的。 

      “曹武,你少血口喷人。我们在铁山城都交了双分例税钱,曹晓波还借口我们没交税钱,想抢我的女儿。他才是仗势欺人,想为所欲为。而且我们只是拦住他抢人,没有伤他一根汗毛。”班主见旁边有人听了曹武的话,有些议论纷纷,开始纠正对方的歪曲的事实,以先站在理上。“就在这里,我们也都已经缴纳了例税钱,镇守都给我们发下了文书。” 

      “是吗,吕镇守?有这事!?”曹武的声音不冷不热,不阴不阳。 

      他身边的汉子立即回到:“是的,曹大人,不过我不知道这些刁民在铁山城逃税,而且还打伤了曹少君,要是知道,我也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听到没有,长孙无惧,你今天是束手就擒还是让我动手?”说完一挥身后,骑兵下马,一共三十来个锦衣的官兵迅即将这帮艺人围住。 

      “曹武,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水过堂也不是好惹的。”长孙无惧抽出一把剑厉声说,他班子里的年青人也都从箱子里拿出武器。三个女孩躲在女班主的身边,明显有点惊慌,可手里也拿起了匕首和短剑。女班主提起一支长鞭。 

      “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想和官府对着干,分明准备造反通敌,还拿水过堂来压我,我就先把你们拿下,以后再和你堂主叶飞痕说话 。”曹武又给对方加了一个造反通敌的罪名。 

      张慨陈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无非是一个姓曹的大官的儿子看中了这几个女孩,谁知对方也是有点组织的,将这个少爷拦住跑了。现在这个大官的爪牙过来拿人。是非曲直简单明了。想来绝大多数人都心知肚明,可曹武动不动一个个大帽子扣下,谁又敢说半句公道话? 

      只不过最后一句话让张慨陈有点好笑,真正要造反的人就在他们身边,可曹武视而不见。他挥手让大家站得隐蔽点,静观事态发展。看热闹的人倒也不少。尤其一些乞丐和流浪汉脸上都有些忿忿不平,倒也没人特别留意他们。 

      场上已经开始打斗,艺班的人都有些身手,可那些锦衣官兵明显更加狠辣,而且班主长孙无惧一时也不敢真的下重手,以免坐实了造反通敌的罪名。对方可不管这么多,只一会就有艺班的人负伤。 

      此时女班主的长鞭及时甩出,犹如灵蛇一样,攻势可比她丈夫凌厉多了,不光救下伤者,还打伤了两个官兵。 

      “好,长孙无惧。叶飞霜,今天你们竟然敢打伤大王钦派的锦衣郡卫,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家伙看来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翻身下马,走入战圈。 

      一个年轻人,旋身见他走来连忙用棍攻击。曹武不闪不避喝一声“惊!”在对手分神的时候一拳出击,将年青人打飞一丈多远,口吐鲜血,看来不及时救治多半不治了。 

      又走前两步对一人也是喝一声“惊”,那个对手又愣了一下,被打飞了出去。 

      长孙无惧跃身过来举剑就刺,曹武再喝一声“破!”长孙无惧也略一分神。可这个破字花的精力大一些,曹武也不能立即出手,稍缓一下又是一声“破!”,连喝七声,长孙无惧有点象喝醉酒一样,曹武的脸色也红了起来,抓紧机会,对着长孙无惧就是一拳,也将其打飞。 

      长孙无惧伤得虽无性命之忧,可短时间内动作极不灵活,被郡卫们抓住。女班主叶飞霜此时也被十来个郡卫围住,又要照顾三个女孩,同时在紧逼之下长鞭的灵动已经不能施展,完全处于被动。 

      此时看见丈夫被捉,叶飞霜左手抽出一把短剑,长短结合,郡卫们一时也奈她不何。 

      又是三声“破!”叶飞霜身形迅速迟滞,被打掉兵器活捉。那三个女孩,两个小的身法灵动,却已经吓得连平时一半都发挥不了。唱歌的女子身手更差,就是三招两式被拿下了。 

      还有两个艺班的汉子在顽抗,曹武一句“杀了!”几十个郡卫一窝蜂围上去,当街将他们砍成几截。 

      “这就是反贼的下场!”曹武威风八面的看看四周,飞身上马,大手一挥,一行人离去。那个吕镇守原本有些不以为然的,现在见到曹武的手段不由得有点胆战心惊,追过去有些颤抖的声音传出:“曹大人,小的准备了一些年货,孝敬大人何府君!劳烦您一会顺便带走,万望大人原谅小人的失察之罪。” 

      看着街上的尸体和血迹,张慨陈脸色阴沉,虽然事不关己,他还是被这赤裸裸的谋杀和抢人行为气得有点难以自制。拼命忍住才能保持灵台一点清明。想起青衣小女孩收钱时委屈的声音,他不由得深深的自责。 

      “赵文、汪清!带两个兄弟跟住他们,只要一离开镇子就到吃饭的地方通知我们。”两个点头准备离去。 

      “等一等,他们离开镇子后,你们给一个人回来报信就行了,其它的人找个偏僻的地方拖住他们,明白吗?”张慨陈等他们答应后又拍着他们的肩膀加上一句:“最重要的是注意安全!” 

      接着张慨陈领着大家回到小吃店,将蒸好的包子馒头和肉包好带着,等待赵文、汪清。此时万黄沙、林诵书、周大步、胡商、刘信都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吩咐其它人把行李打点好。衣服、鞋袜紧束起来。 

      大概中午刚过,一人赶回,告诉张慨陈,曹武等人在镇东十余里之外的一个树林边。赵文和汪清在路上做了些陷阱,应该可以迟滞他们一段时间。 

      “走!带路。”张慨陈起身当先而去。此时他知道曹武用的是禅道的功夫。禅道分两种,一是专心修禅,与世无争,以得道为目的。一种是以禅唱之法攻敌,犹如传说中的狮子吼。 

      这种禅道功夫,一般个人专修几个字,这些字连起来就成了功法的名称。比如曹武的“惊破天地禅”分别以“惊、破、天、地、攻地,最厉害的是“地”字,只是他还没练到家。还有人专炼一个“断”字,可以以七种不同发音的“断”字攻敌,名为“七断禅。” 

      还有人禅道顶尖高手,禅唱之间可以让绝大多数妖术无法施展,甚至仅以禅唱就可以喝阻敌人的攻击,击杀高手。只是绝大多数练禅道还练有武术辅助。 

      象曹武练的就是“裂山拳”和“夺魂刀”。当然,这些张慨陈他们不知道。 

      大雪初融,路上湿滑冰冷,可对这些在夺命坑吃尽苦头的人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傍晚时分已经遇到迎面而来的赵文等人。 

      “他们有两个人中了我们的陷阱,还在前面疗伤和探路。”赵文一见张慨陈就有些兴奋的说。 

      “干得好!”张慨陈嘉许的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说:“兄弟们,刚才那狗官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到了,大家都是受过苦难,受过欺压的人,这些狗官欺压善良,草菅人命,我们不能放过他们。今天我要好好的抱打一次不平。而且他们可能还带着那狗镇守孝敬的财物,这些不义之财,我们今天就把它夺了!” 

      看来还是后面一句话更有煽动力,大伙听完都开始摩拳擦掌。 

      “赵文、胡商、周大步、汪清、刘信,你们每人带上5个人,等会围住他们,其余的人跟着我和老万。大家把弩箭都装上,老万,待会我俩一起对付那个曹武。诵书,记得给兄弟们疗伤!”吩咐完,大家边走边准备开了。 

      略微放慢了脚步又走了二十分钟,隐隐看到前面的曹武的队伍。有几个郡卫原来就以受伤,现在又加上两个,还带着十来个受伤和受惊吓的俘虏,更加走不快。 

      这里离铁山城还有4、50里地。看来他们今晚有住宿的地方,不然不会立马往回赶。当然,也可能是曹家的少爷等不及了,要早些用到这几个美女。 

      张慨陈让赵文等人领着自己的人从两侧绕过去,自己等了一会和万黄沙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一个郡卫早就发现他们厉声喝问。 

      张慨陈等人也不答话,一手拿弩负于后背,走得更快了。 

      “这里是越水郡曹府君的卫队!”张慨陈大声说到:“小人是灵江镇吕镇守的家人。”说完再走近两步抬手一弩,将那个脑筋不太灵光还待说话的郡卫射翻在地。 

      接着四面的弩箭纷飞,一下射倒十来个郡卫,好几个骑兵被射落马,还有一个艺人班的倒霉蛋被一弩箭误中。 

      在曹武等人的慌乱之下,张慨陈等人已将他们围住。 

      “反了反了!你们胆敢袭杀郡卫,一个个都要凌迟处死!”曹武大声说完跃身下马。他马上功夫一般,而且自持身手了得,没有逃跑。 

      “老子就是凌迟之前,也要杀几个垫底的。”张慨陈已经抽出长刀,杀了过去。万黄沙的速度更快,大喝一声:“狗崽子,看爷爷来会会你的禅道。”抖起包住的铁钎砸开一个郡卫,扑向曹武。 

      其他人,两三个围住一个郡卫厮杀起来。 

      张慨陈料想以万黄沙的身手,就是赢不了曹武,短时间内也不会又什么事情。开始专找周围的郡卫下手。他是能找近的不找远的,能找弱的不找强的,能砍脑袋的不砍肩膀,能砍马腿不砍马肚子。 

      这些郡卫们身手虽不错对付其他人两三个还勉强可以(对手还有人拿着弩看着呢),可对上张慨陈就不行了。 

      五分钟不到,已被他砍翻六人,其中还有两个骑兵。腾出手来的人立即加入其他战团。 

      张慨陈斩断叶飞霜身上的粗麻绳。留下一句“快去帮忙,”立即扑向曹武。 

      曹武已经抽出一把薄薄的短刀,看他这么大个用这种武器多半就是器量狭小、心思歹毒之人。一定气连喝三声“破”,万黄沙眉头略皱,动作有些迟钝,可随即他也跟着大喝一声,挡住曹武过来的的刀势。 

      张慨陈在一旁等了一会,蓦地窜进战团,对着曹武兜头一刀。无论他有什么本事,对这一刀总要有些反应。 

      “破!”曹武对着张慨陈喝了一声,张慨陈觉得胸口一闷,刀势挟着惯性继续斩下。 

      让过万黄沙一铁钎,顺势挡住张慨陈的一刀,又是一声“破!”张慨陈明显停滞下来,喘起了粗气。 

      “如此脓包,也敢与虎狼相争!”曹武暗暗嘲笑,反手一刀挡住万黄沙一铁钎,左手一拳向还未缓过劲的张慨陈出击。 

      万黄沙心中大急,大喝一声,加了把劲。曹武觉得右手的刀都有点不稳,不得不撤回拳头上的一些力道,主要精力格挡万黄沙的铁钎。 

      张慨陈诡异一笑,突然速度极快的举刀迎向曹武的拳头,曹武心知上当,赶忙撤拳,右手刀差点被万黄沙震飞。 

      这个时候,二人再不放过机会,如影随形不停的攻击,曹武几次要张嘴,可胸中那口气就是没有时间冲出嗓门,只能不停的挥刀。 

      张慨陈的刀还算了,万黄沙的铁钎势大力沉,砸得他都快没力握刀了,可又不敢放下。他知道眼前这两个人可不好对付,就是没有上当,自己以一敌二也多半不是对手。 

      一口气连着挥刀十来下,张慨陈也有点力尽的感觉。此时万黄沙全力一击,终于打飞对手的刀。来不及回拉铁钎,他只朝前一步,一头撞在曹武的面门。 

      曹武刚刚喊出一声“天!”后面变成了“呜!”连起来就成了“天呜!” 

      机会主义者张慨陈缓过一口气,还没反应过来“天呜”是什么意思,对着还有点晕头转向的曹武就是一刀,躲过,反身再一刀,再躲过,撩阴腿!躲不过了。 

      曹武的身子弓成一个虾米。万黄沙头上鲜血淋漓,铁拳如电,狠狠的击在曹武的身上。 

      见他还能蜷身护住要害,张慨陈已经不分青红皂白又往他身上招呼了七八刀。曹武百忙之中还能躲过绝大部分可最后一刀还是结结实实的砍在他背上,让他惨叫一声。万黄沙又是一拳跟进。 

      “真是单调的打法啊!”张慨陈沉浸在这种打落水狗的喜悦当中还不忘评论一下万黄沙的攻击方式。好象做示范一样。对被打得飞起的曹武全力一个膝击,又是一个肘击,再顺手一刀,砍在曹武身上。 

      “真他妈够硬的。”张慨陈强忍住右膝和左肘攻击后象欲断裂的疼痛,有点动不了了。看着万黄沙继续出拳,不忘加上一句“老万,不要停,打扁他!” 

      再回头,此时其它的战斗虽还在继续,可有了叶飞霜等人的加入已完全没有多少悬念,加上郡卫们看到曹武被这两个疯子打得生死不知,更失去了斗志。有两个骑兵还是拼命跑了。 

      张慨陈正在可惜,此时听到一声低声的“地!”字,张慨陈回头一望,万黄沙顿在那里似乎很有些难受。曹武半趴在地上已经吐了一大滩血在身前,挣扎了几下,还没有站起来早被张慨陈长刀飞出,将他斜钉在地上。 

      用完这一招,张慨陈也有些脱力了。万黄沙受了曹武拼命一喝,头晕脑胀,烦闷欲呕好一会才缓过来。这还不是他的全力,要不然万黄沙得负伤不轻。曹武其实在重伤之下喝出这个“地”字,也快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了。张慨陈那一刀有些多此一举。 

      “降者不杀!”休息了一下,张慨陈大声喝道。 

      “剩下的十来个郡卫原来就想跑跑不了,这下一个个听话的抛却武器跪地伏首。投降的姿势挺实用的。 

      再一次踹息几口气。张慨陈仔细的用几把雪擦拭脸上、手上和身上的血迹。直到万黄沙拉扯他的胳膊大声说:“老张!别人在给你道谢,怎么说了那么多声,你都听不到。” 

      张慨陈看到身边站着长孙无惧等人恍然大悟,从耳朵里取出两团小棉布。这是他想出的对付曹武的偏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还是有点用,虽然对心口的打击没有什么保护,可声音小多了,头明显不会那么晕,再说他体能和功夫都不比长孙无惧差,所以对曹武的“破”字诀完全可以承受。 

      这曹武也死得冤枉,被人用这种诡计,诈得掉以轻心,才失败死亡。其实他的本事还是在万黄沙之上,就算对他二人,自保也没多大问题。谁知死于诡计之下,这人坏事做绝也不算冤枉了。 

      几个女孩看他取出棉布,不由有点偷笑,随即又想起死去的亲朋又复黯然。 

      “多谢各位英雄相救,我别无可报,请受我长孙无惧一拜。”说完几人一起跪下来。 

      万黄沙还想扶,张慨陈拦住他,生生受了他们一拜。 

      “好了,我们虽是有心救你们,你们现在这一拜也是以还清了。大家两不相欠了。”说完张慨陈走到曹武等人携带的小箱子前,打开来都是些金银,数一下,十个金元宝。二十个银元宝。看来那吕镇守搜刮了不少。还有几件珠宝。他拿出金银各两个,放在长孙无惧的手中说:“我们救得了你们一时,救不了一世,刚才我们看了你们的表演没付钱,现在补上。这点钱虽然不多,但也应该够你们花费一段时间的了,我劝你们不要停留。赶紧离开。” 

      转身招呼其他人,换了一些郡卫们的武器,张慨陈捡了曹武的刀,的确是把好刀。他正好缺一把短刀,老实不客气的收为己有。 

      让大家把郡卫们绑在树上说:“你们如果还能活着,告诉你们府君,多行不义必自毙。天下的不平事有天下人管,坏事做多了,当心他的狗命!” 

      这一战由于人数相差悬殊,又是偷袭,林诵书治疗也比教及时,张慨陈一伙并没有人死亡,只是由6个重伤者。 

      看了看剩下的6匹马,张慨陈叫赵文牵过三匹给长孙无惧。自己的伤员两人一骑扶了上去。 

      向长孙无惧等人一抱拳,张慨陈说了句:“ 

      张慨陈潇洒的一挥手,隐入刚刚降临的夜幕当中。 

      长孙无惧和叶飞霜看着马和手中的金银,心中长嘘一口气。招呼大家上马,立即离开这里。一个汉子说:“师傅,不如杀了这些贼官兵,免得他们报信追我们和那些好汉。” 

      那些郡卫听了此话,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一个个呜呜直叫(口中塞着东西)。 

      “不用了,那些好汉既然不杀他们,我们也不要显得台小气了。” 

      “是啊,老头子。刚才那个领头的年纪不大,可实在气度不凡,有勇有谋,不知道是什么人,成亲了没有,和小兰倒是一对。”叶飞霜喃喃的道。 

      白衣女子没来由的脸一红,说:“娘,你就不要把什么人都和我扯在一起了。我不想嫁人!” 

      “娘,这次我们支持你,刚才那个大哥哥真的很有气派,和姐姐很般配的。”红衣青衣的两个双胞胎小丫头附合说。 

      “好了,不要瞎说这些没边际的话了。我们走吧。”长孙无惧,已经扶起几个弟子上马,带着家人和弟子向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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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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