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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tormlier (暴风中的潜伏者), 信区: Fantasy
标  题: 地精传奇 作者:zenk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Fri Dec  3 17:38:01 2004)


 地精传奇 作者:ZENK



  我已经老了,但也许我是在位时间最长的领主,虽然我再也挥不动大棒也无法骑上毛
驴,却没有任何一个同胞打算夺走我的权力。

  人类常说当人到了老年时就会开始怀念过去,因为死神已经在他的身边数着沙漏中为
数不多的沙颗。地精会怀念过去吗?我知道许多同胞到死为止,他们的怀念也只是短暂的
一瞬,而我现在却贪婪的从记忆中挖掘着过去的一切,毕竟从没有哪个地精能像我活的那
么精彩。

  一九一年的春天,我出生在科森---那里是一个地精聚集区。我从没有见过我的妈妈,
只是从爸爸的嘴中知道她是某位小队长的女儿,在我一岁时就染病死了。我的父亲名字叫
做克瑞根·大棒,是统治科森的地精领主的兄弟,如果按照人类的说法我也算是出生于名
门。刚刚进入回忆我忽然想笑,一个出生于名门的地精。

  爸爸虽然有个当领主的兄弟,但是他却没有得到任何晋升,甚于连小队长的职务都丢
掉了,因为他的兄弟总是担心他会夺走权力。虽然没有权力,但是身上的血统让爸爸的脸
上总是有一种旁若无人的神气,他巨大的嗓门总是朝着挡路的地精喊到:“我!克瑞根,
最强的,的弟弟。” 如果说在人类中谦逊、优雅是一种风度,那么这看似骄横的态度在地
精中恰恰是风度的体现,有多大的家势便有多大的风度。在科森爸爸是除了他的兄弟外最
有风度的地精了,所有的大头目并不敢把他怎么样,如果打了爸爸就等于是侮辱了他那位
当领主的兄弟。

  “若是不叫,笨蛋就会以为我,克瑞根,最强的,的弟弟,是笨蛋。”每次吼完,爸
爸总是开心的拍着我的头,虽然我不知道爸爸为什么总用那根木棒而不用手,现在想起来
也许那就是地精展现爱的一种方式吧。 尽管爸爸他一生都非常认真的保持着风度,但是我
相信在他成为领主前没有任何一个地精被他吓住。事实上在爸爸大摇大摆的走后我都能听
到一些笑声,总有几个笨蛋因为偷笑而被卫兵抓住,然后被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理由是
嘲弄了强大的地精领主,毕竟他们是兄弟。 

  “我,克瑞根,最强的,的弟弟。”在印象中从我还不会说话开始,爸爸就时时在我面
前提起了。爸爸在早年,他的兄弟还只是一个大头目时,他通过人类所说的裙带关系当上
了一名小队长,他掌管着三十个地精。他以前常跟随他兄弟出征,在地精语中战争或是出
征总是代表着又一轮的抢劫行动。很显然,他并没有立下什么功勋而得到提升,但是也没有
因为后退而受过耻笑,在地精的词汇中没有逃跑这两个字,虽然是地精但我也不明白这是
为什么。当一切的情况都显示地精处于劣势时,所有地精都会展示出他们的仁慈,最常见
的就是转身向后跑,但在无路可逃时我们会显得像羔羊一样温驯,脸上都露着即可怜又好
笑的表情,并不是所有的人类都能痛下杀手。

  爸爸经历了许多次战争,有一点他一直引以为傲,那就是他没有受过伤。“克瑞根·
大棒,受神保护。”每当他那么说时,所有的地精总是连连点头,特别是身后站着地精巡
逻队时他们点的更勤了。 地精到底信奉什么神我一直不清楚,对我们而言神只是一种人类
称之为抽象的东西,他可以兽人的神或是那些黑暗教徒的神。

  爸爸兄弟的担心是因为爸爸运气太好了,事情发生在某一次人类的进贡中,按爸爸的
兄弟的意思:“进贡使团,来向最强的,克瑞根进贡。”当人类的马车倒在地的大树挡住
时,他们野蛮的不肯交出贡品。爸爸的兄弟用粗短的手指向前划过,骑着毛驴的地精们开
始冲锋了,起先我们进行的很顺利,为数不多的护卫被打倒在地,但是一阵稀奇古怪的声
音后立即有两个地精被当场烧焦了,于是所有的地精都开始显示着他们的仁慈,地精宁可
与半兽人打交道也不愿面对一个法师。当爸爸的兄弟开始显示他的仁慈时,不小心,也许
真的是不小心,手中的长枪刺到了肉呼呼的屁股,那是爸爸的座骑,一只巨大的山猪,在
记忆中每当饥饿时我总是想吃掉它,但爸爸总是慈爱的对我说:“吃,不准。不然棒子,
它坐骑、冬天粮食。”肉呼呼带着尖嚎迎着退回的地精发狂的向前冲去,幸运之神还是很
照顾我的爸爸,肉呼呼那不规则的行动方式让它没有变成一只烧猪,最幸运的是它不但将
法师撞倒在地还踩断了对方一根肋骨,我们也因此赢得了那场战争的胜利。从那以后爸爸
再也不舍得在吃肉呼呼了,“猪好,冬天吃不好,冬天吃一条腿,再冬天,再吃一条腿。
”战争之后爸爸一直深信自己有着成为领主的运势,他的兄弟也不再喜欢他了,在战争结
束的第一天便革去了爸爸小队长的职务。 

  每一次的战争并不总是人类来给我们进贡,有些时候我们也给人类进贡,因为某些时
候总有恶魔光临我们的营地。我不知道恶魔在人类眼中是什么样子,但对于地精而言他们
就是人类口中的勇者,因为战争过于频繁的关系隔三差五总会来些恶魔,虽然他们不是总
次都能成功,但是只要他们成功了爸爸便会被他的兄弟派出去,去显示我们的仁慈,每一
次爸爸将银币奉上后恶魔都会高兴的离开。

  每当恶魔离去时爸爸的兄弟总是说:“地精,文明的。人类,野蛮的。银币,看不起
他们。我,克瑞根·巨拳,最强的。生气,他们死。”按惯例所有的同胞总是发出巨大的
欢呼声,而我在每一次的欢呼中总是叫着:“我,最强的,的弟弟,的儿子。”

   

 一:新领主

  二一一年的夏天,某个人类王国和遥远的东方大国新开通了一条商路,科森正好处于
日益繁荣的商路上。原本的无聊的日子开始变得精彩起来,有许多不是地精但是与我们行
为无异的人类到了科森,爸爸的兄弟开始担心起那些人类来了,但不久这种担心便消失了


  在那时的记忆中人类是野蛮的,他们之间常常发生战争一批人杀掉另一批,而我们总
是仁慈的去处理那些尸体,毕竟食人魔对新鲜的人尸总是抱有非常的兴趣。靠着那些尸体
地精第一次与食人魔结成了同盟,我们从此不再害怕野蛮的人类。请试想一下,有众多护
卫的商旅发现自已被拦了下来,“一大群地精。”人类第一次总是发出不屑一顾的声音,
当他们不肯交出贡品后爸爸的兄弟便吹响了刺耳的骨哨,七八个二米五到三米高的食人魔
便晃晃悠悠的从树林深处走了出来,几十个地精加上食人魔这足以让任何人害怕,不过就
算是人类交出了贡品,但他们的命运还得看食人魔的肚子。

  因为不断的胜利战争我们富足了起来,我们不再穿着破破烂烂的皮甲,爸爸的兄弟第
一个穿上了钢甲,但是那让他看起来像是个无头的鬼魂,当他在晚间的一次例行聚会上出
现时,所有的地精都被吓跑了。在那个夏天一群自称是黑鹰强盗团的人类主动向我们进贡
,他们的人数并不多也就十几个,黑鹰特地为爸爸的兄弟订做了一套全新的钢甲,还有一
根顶端是巨拳标志的大棒。

  爸爸的兄弟拿到贡品的第一件事就是试了一下,一个倒霉的家伙连哼都没哼就倒在了
地上。当那家伙被凉水弄醒后便开始吐出被打落的牙,就像吐水果的核一样。每个地精都
在笑,看到别人痛苦是我们不多的娱乐节目,特别是我们都站在安全的地方。爸爸的兄弟
试过新的武器后更得意了,他大声叫喊着挥动着棒子耀武扬威了起来,如果没有另一名同
胞被砸破脑袋这个意外,一切都很美好。黑鹰---这是我们对那些人类的统称,因为人类的
名字对我来说太麻烦了。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们开始习惯每十天一次的进贡,黑鹰的贡
品十分的多,多到足以让我们不必再进行战争。没有地精会去问黑鹰为什么要主动进贡,
只要有食物有金币那就行了,就算是问了回答也只有一个:“领主,最强的。贡品,有。


  “地精,帮助黑鹰。帮助,没有。贡品,没有。”黑鹰的头目再一次带着贡品到来时
,爸爸的兄弟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要求。没有黑鹰那就没有贡品,没有发给食物与钱所
有的地精都会不高兴,所有的同胞都不高兴那么领主的地位也许就不稳当。地精领主与人
类领主还是有区别的,当人类领主要对付一群暴民时他只要派出军队,而所有的地精都是
士兵,所有的士兵都是平民。当你是领主时每个地精都畏惧你,地精的畏惧取决与领主的
力量以及给他们的好处。

  干掉那些在科森的野蛮人,也就是干掉除黑鹰外的其它强盗团。黑鹰的要求对于我们
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战争对于地精来说太平常了。科森是地精的,没有哪种生物比我们
更精于逃命,因此科森的每个角落我们都必须去熟悉。从那天开始哪里有强盗哪里就有食
人魔与地精,很快全科森就只剩下了黑鹰。

  因为有商路所以就有强盗,有强盗自然就会有军队。维蒂娜城派出了三十名骑士及五
十名士兵对科森进行清剿,黑鹰又一次向爸爸的兄弟提出了的要求。每个活着的地精都知
道不要与人类的军队战斗,地精与人类的军队战争没有胜算,我不知道黑鹰用了什么办法
,爸爸的兄弟最终还是答应了。

  开战的那一天爸爸的兄弟用大棒“激励”着每一个不愿意去的地精,除去看守营地的
所有的地精都去了,当三百五十名地精与十个食人魔组成的军队出现时,人类着实被吓了
一跳。骨制的乐器在爸爸喊叫中全部的响了起来,各种古怪吵杂的声音足以传遍全科森,
接下来我们就握着长达三米的枪紧密的走在一起,枪是我们最爱,地精是不会放弃这种能
增加安全距离的武器。

  当一片黑压压的枪阵移动时,人类骑士露出了不安,人类小说中写的那些骑士冲击枪
阵的场面肯定是骗人的,就算我们的脑袋再差也看得出,只有盾牌与剑的骑士冲过来也一
定会变成人肉串,就算他们带了骑枪,三米对三米他们也一定敢冲过来啊。骑士的表现影
响了那些步兵,他们显得害怕。

  只要对方害怕那就表示他们比我们弱小,地精对于弱小的判断是不会错的,我们天生
具有这种直觉。当我们七零八落的射出弩箭后人类像兔子一样逃跑了,这是地精第一次对
人类军队的胜利,“如果对方弱小那就欺负到底,在别的地精动手前先拿光对方的东西。
”在地精教的处世原则下每个地精都飞快的奔跑着,比我们跑的更快的是食人魔,他们来
的目地就是为了吃。

  如果能打赢人类的军队,那么人类的营地也就是地精的了。战争的胜利让爸爸的兄弟
做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决定:“营地,人类的。进攻,营地,我们的。”

  四天后我们到达了维蒂娜城,在城外我们看不到一个人类,厚重的城门关的严严实实
的,面对高大的城墙我们才发现自已没有带梯子,就算有梯子那也够不到城头。在维蒂娜
城的城头早就站满了人类的士兵,他们用厌恶的目光看着我们,在发现我们没有攻城设备
时他们大笑起来,爸爸的兄弟只能愤恨着跺着脚,没有谁能嘲笑他,克瑞根·巨拳,最强
的领主。

  即然不能进攻那就包围,反正地精是杂食的种族,我们可吃的东西远比人类多的多,
爸爸的兄弟一面命令砍倒大树做成撞门的柱子,一面让三个地精回到科森把同胞都叫来。
在我们围城时黑鹰也来了,他们悄悄的给我们带来了食物还有一些新型的弩。在我们的同
胞陆续到达后人类开始动摇了,我们很幸运,当时维蒂娜城的领主没有去请求援军,他相
信没办法攻城的地精几天后就会散去。

  围城一共持续了六天还是七天,一个手持白旗老头从维蒂娜城头被放了下来,他邀请
爸爸的兄弟前去参加谈判。黑鹰也极力劝说爸爸的兄弟同意谈判,再拖下去也许就会有援
军赶来,维蒂娜城的领主一定是担心面子才急着谈判,毕竟被一群地精困住并不是一件值
得夸耀的事。最终爸爸的兄弟答应了,不过爸爸与我都得跟他一起去。相对于我无知的高
兴,爸爸小声的嘀咕着,但他的兄弟以瞪大的眼睛及挥动的大棒给了他勇气,他的兄弟依
旧害怕会被夺走领主的位子。 

  回想到第一次进入人类的城市我开始笑了,我的笑声惊动外面的待从,我的同胞好奇
而小心的偷看着,他们一定不明白我为什么要不发笑。我大笑的原因是洗澡,地精可以一
整年甚至一辈不洗澡,在无法避雨时大部分的同胞才会不情愿的脱下皮甲,用稀泥在身上
搓着。当天晚上的洗澡所有的人类都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就像一个被抢光的商人,现在
我知道他们太想捂住鼻子了,但是却又怕这对地精而言是种侮辱。于是成箱的香水被搬进
了巨大的浴室,浓郁的香气与地精的体臭在空气中混合成一种更奇怪的味道,那些人类待
从有几个在数分钟后就倒下了。池水很快也就充满了臭气,虽然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什么叫
做臭,那对我而言只是故乡的气味。每隔一段时间人类总要诚惶诚恐的请我们到另一个浴
池,慢慢的他们的眉头皱的不那么厉害了,玫瑰花瓣开始被抛散到我们浴池中,而对于我
们总不停的将它们塞进嘴里,地精是不会浪费一点点食物。

  第二天早上,我在门口发现了一套新衣服,没有破洞没有污垢大小刚好,人类的世界
开始让我着迷了起来,因为他们的柔软的床,美味的食物。新衣服对于地精的意义并不大
,只不过是一个早餐,我们就已经为它抹上了各种的颜色,爸爸与他的兄弟更是毫不客气
的用衣袖擦着嘴巴,在巨大进食声中我看到了人类窃窃私语与不屑的眼神。 

  在我们吃早餐时昨天挥白旗的人类老头出来了,他说的是我们地精的语言,而我们所
通晓的人类语只是:“贡品过来,你们去,要不,死。”那人类的老头与法师有相同的特
征,他们一样的瘦一样的有胡子一样的苍老,我想爸爸的兄弟一定很想用棒子敲打些东西
,但是在那个老头的面前他还是显得仁慈。 

  “地精,人类,月亮升起,大吃一顿,和平,春天到冬天,给克瑞根,最强的,收税
权。” 

  虽然在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什么叫收税权,但如果是人类给的一定不会差。爸爸的兄弟
停下了他的早餐,咧开的大嘴笑了起来,粘乎乎的口水从一口的黄牙中流了出来,绿色的
耳朵微微颤动着,这表示他高兴到了极点。不幸在这时候发生了,他之前塞进嘴中的苹果
一下子卡住喉咙,爸爸连忙跑到了他的兄弟那,我不能确定爸爸是在救他的兄弟还在……
总之只是在很短的时间里,爸爸便成为了科森的新领主。 

  当爸爸的兄弟咽气时人类都手足无措,雄性的与雌性的都那么的惊慌失措,好像外面
可怕的军队随时会打进来。维蒂娜城的人类领主对着侍从咆哮着,他身后站着几名人类士
兵。人类领主与那老头不停的交谈着还不时对我们指指点点,在那一刻爸爸表现了他成为
领主的资质,他在掀翻了一张桌子后所有的人类都把目光投向了他。“我,克瑞根,最强
的,新领主!”他用力的挥动手臂大声高喊着,人类的老头马上向人类领主解释起爸爸的
话语。

  人类突然间又换了一副面孔,一切又恢得的井井有条。人类领主亲切的挽着爸爸的手
,他面带微笑的轻声细语讲述着,当然还得通过人类老头来翻释。他首先对爸爸当上领主
表示祝贺,然后表示如果爸爸能带着同胞们回去他将给爸爸额外的礼物,爸爸听到礼物也
就同他的兄弟一样高兴。但要送给地精什么东西呢?领主那满墙的名画对当时我来说那地
上稀泥没有区别,人类称之为古董的东西在我们手中很可能变成装水瓶子,人类的珠宝大
部分也不适合我们,那些镶嵌着宝的戒指我们根本戴不上。

  最终爸爸拿走了几挂珍珠串成的项链、漂亮的衣服舒服的床,当然金币是必不可少的
。对地精最了解的还是地精自已,如果不给城外的同胞带去好处,那些大头目一定会把爸
爸吊死。当太阳升到正中时我们出城了,身后跟着五十辆马车及近百名被捆绑的人类。爸
爸在地精中宣布了他兄弟的死讯,地精们一片茫然他们开始大声的叫嚷了起来,大头目们
也蠢蠢欲动,当爸爸用手中的大棒使几个地精“安静”下来后,他宣布自已是新的地精领
主并展示了五十辆马车的货物。食人魔是很愿意支持爸爸成为领主的,面对那近百名的“
礼物”他们已经开始吞口水了。在马车与食人魔低沉的鼻音中我的同胞都会有明智的选择
,他们在瞟了一眼前领主后马上为新领主欢呼了起来。“我,克瑞根,最强的,夺权,死
。”爸爸在欢呼声中兴奋到了极至。我第一次明白了那些货物的用处,我学到的第一点就
是:包围人类营地可以得到好处,好处可以地精变得忠诚。

  在日后的地精编年史中会记下那位前领主的功劳,毕竟他是爸爸的兄弟。“进攻维蒂
娜城是被欺负被压迫的地精,有史以来第一次发出了象征自尊自强的声音,虽然这是克瑞
根·巨拳领主迈出的一小步,但这却全地精迈出的一大步,这标志着地精第一次团结在一
起反抗人类的暴政。虽然克瑞根·巨拳领主在作战中英勇的死去,但他的兄弟克瑞根·大
棒领主继续战斗,最终取得了对第一次对人类战争的全面胜利。

   

 二:黑鹰坠落

  二一二年秋七月八日,那一天爸爸的脸色十分差,他一会儿愤怒的用大棒砸毁一切的
东西,一会儿又像个可怜虫般的哭泣。当他看到我后更是将我抱在怀里,那是爸爸第一次
拥抱我,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的抱着我。

  当一个地精做出像爸爸一样的举动时,这就表明他的心情极度不好,地精是从来不毁
坏自已的财产。爸爸已经陷入了危机,在地精中间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我们太单纯了,如
果用人类的话说那叫愚蠢。

  我们从维蒂娜城回到科森已经两年了,科森在这两年中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爸爸
当上领主开始黑鹰对我们更加热情了,他们教会我们什么叫收税权。只凭着维蒂娜城的一
纸通告人类使团就主动的向我们交纳钱币,当然在很久以后我才了解人类是多么狡猾,如
果在被抢与交小额费用保住平安,商人们肯定选择后者,用人类的话说那叫商队通过科森
的保护费。实际上维蒂娜城什么也没有付出,他们只是让商人再出一份钱而已,反正到了
维蒂娜城商人们一样得交税。

  不管如何商路太平了,人类的使团也就是商队渐渐多了起来。我们先是在黑鹰的帮助
下用木头在商路边建了简陋的哨站,很难想象要是没有黑鹰的画的图,地精自已建的了望
塔会是什么样子。商人多了税金也就多了,我们拿到的要比通过战争所得的还要多,重要
的是我们不必冒生命危险,通过进贡与帮助我们收税黑鹰很快就得到了爸爸的信任。

  在以往我们所得到的钱都换成金币藏起来,反正我们只要看到金币就觉得高兴,黑鹰
到来后就开始教我的同胞如何花钱,他们所用的方法人类称之为赌博。除了赌博黑鹰也开
始改变我们的生活,他们让我的同胞习惯洗澡,只要一天洗一次黑鹰就给一个金币,他们
还买来上等的木料石材给我们盖了新的屋子,当然还有床。

  因为黑鹰的大方每个同胞都争着靠近他们,现在想想黑鹰这么做也只为了自已的舒适
,因为人类是无法在地精营地中居住的,我们的臭味足以薰死他们,更何况他们用的钱都
是地精的,全是我们在赌博上输给他们的。

  虽然全科森的地精在住的吃的方面都要好过从前,但是我们手中的财富并没有增加。
除了赌博黑鹰开了间专门卖酒的屋子,有许多同胞都欠下了巨额的债务,虽然他们欠债了
但黑鹰的大方依旧没有变过,只是他们要求那些欠债的同胞成为他们的士兵,如果答应每
个月不但会扣除一部分欠款,那些同胞还能得到免费的酒,当然还有少额的钱。

  到最后全科森的地精都欠黑鹰钱,我与爸爸也不例外,因为我是领主儿子的原因黑鹰
对我礼遇有佳。那时我很喜欢与黑鹰呆在一起,只要帮他们做些事我就可以得到好处,为
了方便他们也开始教我人类的语言,对人类而言说拗口的地精语实在是种痛苦的事。

  到了二一三年初还是二一三年的夏天,爸爸已经彻底被架空了成了无实权的领主,所
有的地精士兵只是表面上服从他的命令,从那时起爸爸的身体开始不行了。从二一二个夏
天开始黑鹰就在科森修建第一座城堡,到了全科森都欠他们钱的时候,黑鹰就开始整编地
精军队了。

  全新适合地精身高的铁制盔甲、与我们一样高的大盾、长枪改成三米五长枪头也换成
了钢制带锯齿状的,更重要的是还给了我们五十支人类称为劲弩的改良型的十字弓,现在
想想那种由钢铁制成劲弩绝对不是普通强盗可以拥有的。当黑鹰将这一切都装配到我们身
上后,我成为了这只由二百名地精组成的军队的大头目,一个专门传达他们意图的地精翻
释,在黑鹰操练地精军队的时候爸爸彻底绝望了,他认为神不再眷顾他了。二一三的夏天
还没有过完,爸爸在担心及恐惧中离去了,我成为了新的领主。

  身为一个地精领主却受到另一个种族的支配,这对地精来说是种羞辱,但我但依旧得
听从黑鹰的命令,我所有的东西都是黑鹰给予的,没有他们我就拿不出食物与钱分给同胞
。成为领主后我开始懊恼,从中我学会了一件事。“不认识而主动进贡的不一定是好事。
”就在我懊恼时维蒂娜城送了一份请柬,他们邀请新领主参加宴会,一辆豪华的马车就停
在营地的外面。

  “不过是一个地精。”当我上马车时黑鹰小声的嘀咕着,他们毫不担心的将我送上马
车,毕竟全科森已经在他们的掌控中,一个无实权的领主能做什么呢?

  维蒂娜城的接待与上次无异,只是人类待从再也不必为我的洗澡而皱眉头。人类的宴
会并不是我所想像中的那样,他们很喜欢在吃饭及跳舞的时候完成许多事情,上次为我们
翻译的老头依旧还活着,人类的领主虚假的对我爸爸的离去表示悲伤,但那短短的话语后
他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在一间单独的会客室中人类的领主与他的大头目在我面前毫无防备的交谈着,虽然我
能听懂的并不多,但是我却很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对科森的变化表示担心。虽然维蒂娜
城的人类并没直接进入营地,但他们从收税的地精那听到了许多有趣的事,他们将许多事
拼在一起很快就了解了黑鹰行动,他们想通过我把黑鹰解决掉。

  维蒂娜城的人类要比我聪明,黑鹰也要比我聪明。如果他们都很聪明为什么不让聪明
的去对付聪明的?就像打战,我们打不过就请求饶命。在我享用美味的食物时那个人类老
头开始向我询问科森的近况,我努力的塞下嘴中的食物用模糊的声音讲述着一切。

  在说完后我发现维蒂娜城人类领主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紧接着他说出了一句话:“如
果债权人死了,那么就不用还钱了。”这句话通过翻释我牢牢的记在心中。维蒂娜城的人
类开始还不停的告诉我黑鹰的阴谋,说黑鹰要统治全科森的地精,然后就会进攻维蒂娜城
,打战就没有商人没有收税权。聪明的人类总是最坏的,他们把最坏最有效的方法用最简
单的词语装进了我的脑袋,他们给我出了一个很好的点子。在那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我梦
见自已变成了一个人类,当梦醒后看着自已绿色的皮肤粗短的手指我第一次感到了难过。


  回到科森的第一天我就迫不急待的去找黑鹰,“税金,不收取。不然,战争,战争!
许多马,许多人,战争,战争!”黑鹰被我急促的话语与惊恐的表情给弄呆了,他们隐约
的明白了有大事发生了。“集合,集合。”我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我手足无措又蹦又
跳的跑了出去,黑鹰都跟在我的身后,他们许多人连武器都没有带。

  “集合,战争。”我狠狠的踢了黑鹰城堡外的卫兵一脚,我的同胞揉着被踢痛的屁股
马上跑开了。不需要太久我所有同胞都会到齐的,我们的习惯是用同样的方式去传递命令
,每个地精都会尽快的把被踢的那一脚补回来,最慢的那个倒霉鬼总会被嘲笑一番。很快
全部的地精士兵都带着武器到了广场,全部的黑鹰也到了。

  黑鹰推开我的同胞走到了场地的中间,那是正我需要的。“维蒂娜城要派出多少军队
?”黑鹰的头目向我发问道。

  “你们,财产,他们的。”我用母语向同胞们喊着,黑鹰用迷惑的眼神看着我,他们
无法明白我的用意。当我大声的喊完绝大多数的同胞都发出了赞同声,然后他们互相看了
一眼开始呵呵的大笑了起来,自已的痛苦总要用其它地精的痛苦去解决,这是我们与人类
不一样的方式。在笑声过后我用更大的声音喊了起来:“他们,死。你们的,你们的。他
们的,你们的。”

  在喊完后我看到了黑鹰惊恐的脸,他们很明白死的意思,我的同胞立即互相交谈起来
,在一阵低沉的呵呵声后马上将黑鹰围在中间。“财产,你们的,你们的。领主的,你们
的。”最大的黑鹰在包围圈中叫了起来,害怕在黑鹰的脸上浮现出来,害怕就意味着弱小
。他的话语让我的同胞停了下来,尽管我的同胞已经准备好动手,但他们等着我拿出更多
的,对地精来说只要有机会我们都不会放过。“我,领主的少,他们的多。我死,他们的
,他们的。我的,他们的,你们的,他们的。”在我喊完包围圈开始缩小了,他们明白我
拿不出更多的了,地精的习惯是在决定后就开始用武器说话。

  地精士兵端平了他们的长枪,憨厚的笑声响成了一片,其余的同胞四散开来都忙着找
一个最佳的看台,科森的地精已经很久没有一起高兴了。黑鹰面对着慢慢迫近的长枪他们
之间互相咒骂着,似乎在说训练地精成为军队的主意真是该死。几个带着佩剑的黑鹰徒劳
的拔挡着长枪,每一次剑与长枪的撞击总能引来一片欢呼声,在安全地带的同胞们用手指
指点点,用夸大的表情来表示他们的想法,几个大头目则开始安排赌局,让大家竞猜哪个
黑鹰会最先死掉,哪个黑鹰身上的孔洞最多。真是讽刺,教会地精赌博的黑鹰最后成为了
地精下注的目标。

  每一个种族在死神到来时就会露出最软弱的一面,用人类的话说那时的黑鹰就一群待
宰的羔羊。为了活下去他们有尽了各种方法,恐吓、利诱、求饶,最后互相出卖互相指责
,他们都希望能将罪责都推到一个人身上。黑鹰的表现让我的同胞受用极了,那是一场精
彩的表演,当时观看的孩子在日后的游戏也有模有样的学着。

  无谓黑鹰怎么他们都难逃一死,手持长枪的同胞在低语气突然坐在地上,手持劲弩的
地精则零散的站着并对着黑鹰招手、微笑。到了最后一刻每个同胞的情绪都高潮了起来。
欢呼声一阵一阵响起,它们完全的吞食了黑鹰的哀号。中箭的黑鹰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似
乎每一个都断气了。也许真的断气要比装死来的好,因为锯齿状枪尖急切的刺向每一具尸
体并把他们挑到空中,那些还未断气的黑鹰痛苦的扭动着,就像一只被刺穿的毛毛虫。

  到现在我也很感谢黑鹰,他们已经将我的同胞训练成了一只真正军队,他们教会了我
们正确的使用长枪,还教会了我们准确的射击。在黑鹰死后我还一直挠着头,我为什么就
没想过:“如果债权人死了,那么就不用还钱了。”为什么我的同胞也没有想过,也许黑
鹰自已也没有想过吧。

  许多年后我才知道黑鹰的身份,他们是另一个人类国家的士兵,他们到科森就是为了
悄悄的建立武装力量,相比普通的强盗我们则是最理想的工具。

   

 三:进化的开始

  二一四年的春天悄然的降临了,但全科森的地精却感觉不到春天的温柔,冬天的暴风
雪依旧没有退去,它在每个地精的心中肆虐着。

  人类曾经把我们与老鼠并列,因为地精生育能力很强。在恶劣的条件下病死的、战死
、饿死的、冻死的差不多与出生的相抵消了。黑鹰的到来把一切都改变了,他们让我们洗
澡,那些拿到金币开始嘲笑没有拿到金币的,虽然黑鹰死后不会再有金币,但是保持了两
年的习惯是不可能改变的,我们的理由就变成了洗澡的嘲笑那些不洗澡的,为了补回被嘲
笑的份分,没洗澡的就会去洗澡然后去嘲笑另一些还没洗澡的,也许是洗澡的原因生病的
事也就少了。

  再来就是我们住屋,黑鹰给我们带来了砖石的屋子,屋子里还有人类称之为壁炉的结
构。相对于以前用木头与草搭成的明显暖和多了,在冬天我们可以在屋子里升火而不用担
心整间屋子被烧着。当时那是由黑鹰指挥我们搭建,对于我们地精来说重复以往单一的动
作并不困难。

  在很短的时间内科森地精的数目已经不是原来的五六百,三千的数量是当时最保守的
估计。因为有收税权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伤亡,再算进那些年青的勉强可以称之为士
兵的同胞,士兵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三百。地精数量的增加也带了麻烦,按原先的份量把
食物与钱平分的方法根本行不通,就算把我可以多拿的那份子都交出来也不够,最后只能
把份量都减少,虽然大家都有抱怨但有总比没有好。

  看着屋内日渐减少的钱袋我心痛的很,怎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有最多的钱?赌博这
是我唯一想到的,毕竟黑鹰曾用它掌握过全科森的地精。实际上没有了黑鹰赌博也依旧盛
行,不过无论输赢那些钱也都不会到我的钱袋。当时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赌博还是赌
博地精还是地精,但为什么钱却没有到我的袋子,哪里出了问题?

  当时我用尽脑袋所想到的就是收税,如果可以向人类使团收税那为什么不能向赌博的
赢家收税?收税的决定出来时很快就得到了大部分同胞的支持,如果能看着一个拿走你钱
的家伙得到不幸,那么还有什么比这更快乐?每次收税的士兵出现在哪哪里就有笑声,但
不久再也没有一个地精赌博了,因为那一半远远超过了他们赢的钱,因为收税的士兵拿走
的都是总数的一半。

  很快所有的同胞都开始反对我,因为收的税太高了,不要指望一个地精能定出合理的
税率。没有赌博那就少了一份乐趣,如果我不能让他们高兴,那我很可能会被直接吊死。
于是我取消了税金并亲自主持赌局,自从我主持赌局后钱不断的流进了我的口袋,经过了
几个晚上我终于想起来了,以往都是黑鹰在坐庄。

  金钱方面的事暂时的解决了,但那不是长久的方法。平均分配的制度必须被改变,当
然当时我并没有现在的觉悟,我那时只是模糊的知道再平均分配下总有一天我会被吊死。
我不想死也不失去我的金币,黑鹰给我树立了一个很好的典范,如果黑鹰能控制地精那么
我只要照作就行了。黑鹰最后的下场并不太好,如果有一天那些欠钱的同胞为了不还钱也
一定会把我杀了,我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只是隐约的感觉到一定有办法可以解决。

  二一四年的春末商队开始变得稀少起来,就是有钱我也很难买到足够的食物。商队的
减少了让我们觉察到了危险的气息,如果兔子成群的躲起来了,那只能证明一点:狼来了
。虽然我的同胞看起来与平时一样,一样打着哈欠一样在站岗时眯着眼睛,但是他们却是
在偷偷的警戒着,这也是许多勇者抱怨说我们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原因。

  当食物分给越来越少时就是金币也不能让我的同胞安份下来,无论我走到哪都能看到
怀有恶意的目光,对领主的欢呼声也不那么热烈了。

  二一四年四月六日,人类派使者送来了宣战书,我们接到宣战书的时候把人类使者变
成了肉串,我们可没有交战时不杀使者观念。如果当时他们用偷袭的方式我们一早就会被
连根拔起,我也不会有机会安详进行着回忆,人类的他们太在乎脸面了。维蒂娜城的人类
领主认为如果对一群地精还用偷袭,那么哪怕是胜利了也一定会受到嘲笑。人类愚蠢的举
动给了我们足够的时间。

  人类的宣战是地精种族的危机,但对我来说战争马上就缓解了食物的压力,因为战争
关系食物都要优先供应给战士。维蒂娜城的人类在那一年之所以打算彻底消灭我们,原因
是维蒂娜城的人类领主担心有出现第二个黑鹰,科森毕竟是一把插进商路的匕首。

  二一四年四月二十六日战争正式开始,我们与人类都不知道对方的兵力。我调用了一
切可以成为士兵的地精不管是雄性还是雌性,我的士兵一下子扩大六百,有上一次对人类
战争的经验我决定离开森林,我们与食人魔一起在科森外的一处平原上摆下了阵式,我深
信一定可以像上次那样把人类吓回去。当人类的军队到达平原后后我们都为对方的兵力吃
了一惊,人类来的只有骑兵但却有二百名之众,维蒂娜城的人类领主为了显示勇武站在了
最前面,事后我才知道为了不至于落下地精等待维蒂娜城前往决战的笑名,维蒂娜城的人
类领主加快了行军速度,这导致了四百名步兵没有跟上,再者人类也坚信在那么多的骑兵
面前地精一定会样潮水一样的溃退。

  人类轻敌及那虑无的脸面拯救了地精,如果维蒂娜城的兵力全到齐了我敢保证没有一
个地精能活着离开。

  面对那些高大的生物我发现自已的同胞已经显示出逃命的本望,我看了一下那些马,
它们不只有四条腿还比我们长,如果跑一定会没命的,就像上次食人魔追击人类步兵一样
。如果我们跑了人类一定会包围营地的,如果人类包围营地那就没有收税权,如果没有收
税权那就没有金币,没有钱那我就会被吊死。想到这里我不禁摸了摸自已的脖子,我再一
次看了看我的同胞与人类的骑兵,明显的我们比较多。

  “仁慈,谁仁慈,吊在空中,用绳子。”我开始大声向我的军队喊道,但是死亡似乎
还不足让他们收起逃跑的欲望。“仁慈,谁抓住,金币、屋子、床、粮食,他的。”显然
还是财产能让他们战胜恐惧,没有一个地精希望自已的变成其他地精的,如果没有财产不
只会被嘲笑一定会饿死,就算是我这个领主死了,但其他的地精一定会忠诚的执行这个命
令。

  高大的生物扬起了它们的前蹄并发出了嘶呜,在扬起的尘土中它们好像变成更大高大
了,人类开始了冲锋。我急忙挥了挥了手,像上次一样骨制的乐器全部的响了起来,各种
古怪吵杂的声音再次出现了,尽管如此那些高大的生物所发出的响动还是清晰的传了过来
,如果没有骨制乐器那些声音一定比打雷更响,就是我自已也一定会转身显示仁慈。

  当人类的骑兵冲过来时,最前面的地精已经坐在了地上,他们将身子都缩到了铁制的
盾牌后面,那些盾牌上都有长钉。第二排的地精手势着弓弩等待着。当人类进入射程时箭
雨一下子将冲在最前面的射倒在地,在射击完毕后他们速迅的将空弩挂在后腰上,第三排
的马上将装填好的传给了前面的,第三排后面的则是将长枪挨个挨个递上去。

  当我们进行第二轮射击后人类骑兵至少倒下了四十人,当那些骑兵冲到面前时我们长
枪也已经摆好。那些高大的生物跑的太快了,当它们发现有长枪时已经停不下来了,它们
那股冲击很强大,如果没有后面几排的地精紧紧靠在一起,我们的防线一定会被撕开。在
那些骑兵中枪同时他们的手的长枪也刺穿了部分地精身体,被刺中的同胞还来不及确认生
死就被后面的挤倒,被挤上第一线的地精一边哭着一边死死握紧长枪。

  那一天人类就像疯了一样,他们好样看不到死亡,他们直接踏过前人的尸体向同一个
地方不断冲击,到最后我们的防线还是被撕开了一个缺口,剩余的人类骑兵大约还有八十
个到九十个,再多的长枪似乎都无法阻挡他们,好在我们后方有食人魔,他们用发给的短
枪进行投掷,十名食人魔起了关键的作用,无论那些短枪是否命中目标就是误杀了地精也
无所谓,只要他们堵住缺口就行。仅管有食人魔的帮助我们的防线也还是摇摇欲坠,那些
受伤的没有马的人类,他们挥动着长剑砍断刺向他们的长枪,有的还拾起枪头狠狠的向我
们投去。

  到了最后那些人已经没有骑在马上的了,但是我们的整个防线完全的崩溃了,面对那
么五六十个挥剑的人类有数百之众的我们却不断的后退,唯一没让我们放开脚步逃命的原
因就是财产,在地精中间有一句话,翻译成人类的话言就:“地精可以没有脑袋,但绝对
不能没有财产。”因此没有哪个地精想当第一个被没收财产的倒霉鬼。

  “仁慈,不准,前进,前进!”眼看着就要面临失败,我从驴子上下来不断的蹦跳着
,结果食人魔互相笑了笑,然后其中一个挟起我向前冲锋。在广大地精眼中他们的领主难
得的身先士卒,表现在比以往任何一个领主都要英勇。事实上那是由于食人魔误解了我的
意思,我之前对他们的要求只保护我,而我给他们许多的肉,当血腥味越来越重时食人魔
的口水已经忍不住了,他们并不在乎那五六十个带伤的人类。

  第一个食人魔的大棒轻易的击碎了冲在第一个人的脑袋,他后面的同胞则迫不急待的
用地上的尸体砸向人类,看到有利可图的地精又重进前进了,在安全的距离内他们不时用
长枪偷袭着那些人类。在食人魔怪力的面前人类的盾牌毫无作用,他们经常连人带盾一起
被打飞了出去。

  “战争,打赢,金币,欠领主的,不收。”被挟在食人魔腋下并不好受,也许一个不
小心我就会没命。如果我死了那我的钱一定会被他们全拿光的,即然如何那为什么不让他
们快点加入,快点把那些人类解决掉,我们的数量多。在以后的日子中我知道那种方法人
类管它叫激励,在当时那却只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地精的本能就是尽可能借用一切让自已
活下去。

  我的激励很管用,毕竟人类已经没有马也没有了与我们一样的枪,更重要的是他们的
数量已经不多了,食人魔又让人类减了二三十个,很快我们就把人类包围了起来,就像包
围黑鹰一样,食人魔撕扯着人尸他们一边咀嚼着一边开始观看起我们表演,在最后一个人
类咽死后,食人魔接管了全部的尸体。

  这是一场辛苦的战争,但是我们打赢了,在这场战争结束后当时我深信自已受神的眷
顾,于是从那天起我对他们喊的口号中多了一句:“我,克瑞根,最强的。神,爱我,我
,不败的。”

  很快维蒂娜城的步兵得到了骑兵全数阵亡的消息,他们收到消息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转
头跑回维蒂娜城。在许多年后我明白了人类的英勇,英勇与人类的脸面成正比。想想那时
候维蒂娜城的领主在第一波箭雨中已经丧命了,在当时如果那些人类骑兵灰溜溜的跑回去
的话,他们将一辈子都受到人类自已的取笑,无论他有什么样的地位都将不再被重视,那
对人类而言屈辱的活着还不如战死。

  在以后我还遇到一个当年维蒂娜城的步兵小队长,在灌入了大量美酒之后他说出了当
时人类的心情:“太可怕了,地精,就像你一样。请原谅我,我不是说你是地精,只是,
只是说地精像你。知道吗?太可怕了。当时斥候说,那些地精他们穿着衣服,衣服,太可
怕了。他们穿着比我们还要好的盔甲,明白吗?相比之下我们,我更像是地精。他们,他
们,嗝。他们有长长的枪,我们,我们只有木棍,他们有铁做的盾牌,我们只有木头做的
。我们是农民,我们怕,我们当然要跑。”

  到现在我也一直在想要是人类的步兵继续前进会怎样?我们的同胞有着比人类更好的
盔甲、盾牌、武器,但是我们却依旧胆小。虽然许多人类只有木棍,可是人类要比我们高
大,用木棍也许也能打败我们。如果那时人类进攻了那么谁会输呢?不过人类总是说历史
没有如果,那天的情景再也无法重现了,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

   

 四:意外的礼物

  二一四年四月战争结束了,维蒂娜城三年所准备的骑兵灰飞烟灭,人类虽然得到了一
次惨败但他们的基础并没有消失。我不知道人类过的如何,但是没有商队科森的情况一天
不如一天了。

  我在自已的屋子里使劲的抖动着袋子,但是一个钱币都没有掉出来,那次伟大的胜利
让我花掉了许多的钱,就是靠赌博也没有办法一下了将它们重新拿回来。没有了钱没有了
足够的食物我又一次想到了维蒂娜城,根据上次的经验只要包围人类的营地,那么就一定
会得到粮食与钱。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维蒂娜城还有多少的军队,更不会知道维蒂娜城正在计划一次新的
战争,幸运的是有三件事帮了我的忙。第一件事是人类国王马拉维入侵了维蒂娜城所在的
米亚王国,因为人类之间战争的关系维蒂娜放弃了进攻计划,他们要随时准备将军队调往
前线。第二件事就是兽人抢先一步对维蒂娜城进行了攻城战。第三件事是维蒂娜城的前领
主死了。

  科森与维蒂娜城同属莫林地区,但是在莫林地区居住的种族并不只有地精、人类、食
人魔。二一四年四月的战争不只震惊了人类,它还让兽人兴奋了起来。“如果连地精都能
打赢战争,为什么兽人就不行呢?”兽人的营地每天充斥着这样的吼声,他们要占领维蒂
娜城,要让莫林重新回到兽人统治之下,就像数百年前一样。兽人的异动当然也被人类查
觉了,米亚王国马上从与莫林相接几个地区派兵协助防卫,毕竟在莫林有一条重要的商路
,在战争期间商人们从这条路上获得的利润是平时好几倍,而税金自然也可以提高好几倍


  兽人与人类的战争在转眼间就爆发了,近三千的兽人赶着狼扑向了维蒂娜城,维蒂娜
城在那时已经有了二千驻军,一场残酷的攻防开始了。战争中兽人曾一度登上城头,但人
类以惨重的代价又把他们赶回去了,在一个月的攻城战中兽人用尽了各种方法,最后兽人
愤恨的带着同胞的尸体撤军了,而人类虽然赢了但是也同样伤亡惨重,在胜利的那一天不
少的人类直接倒在城头上呼呼大睡。

  人类欢呼胜利的声音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在兽人刚撤走两天后我们就到达了。为了
吓唬人类我们特意做了很长的梯子,也将整棵树砍倒做成攻城锤,要推动那么重的东西当
少不了食人魔。人类的表现与上次不同,谁能轻视一只消灭了二百名骑兵的军队?人类再
一次派出使者,使者还是上次那个白胡子老头。当时的我以为他们会送食物与钱,但没有
想到那个老头带来的是人类投降的消息,地精意外的得到了维蒂娜城。

  维蒂娜城一直没有决定领主,因为具有继承资格的有三四个,本来人类国王会决定让
谁担当领主可是战争让他无空管这种小事。在兽人攻城结束后,维蒂娜城中为谁当这个领
主吵得更厉害了,最终其中一个占了上风,但就在这时我们出现了。其他的继承人知道得
不到领主的位子,就一至决定向地精投降,由于还没有选出领主所以一切都只能进行表决


  除了内部的原因,人类会投降还有另一种考虑。人类已经被兽人拖得精疲力尽,地精
的攻城也不是一天两天会结束的。一旦兽人在休整后卷土重来,维蒂娜城一定保不住。兽
人如果攻占了维蒂娜城一定会大肆杀戮,相比之下地精可以用金钱与食物打发,再说等到
米亚的战争结束了自然会有援军,援军一到收拾地精也要比收拾兽人来的轻松。当然最重
要的一点是兽人卷土重来的话,至少有地精可以帮着守城。

  无论怎样占领了维蒂娜城是我地精生崖中第一个高峰,人类唯一的要求就是食人魔不
准进城。我点头答应后马上宣布这个消息:“人类,投降,害怕,我,克瑞根,最强的。
神,爱我,我,不败的。神,人类,惧怕。”我的话引来一片惊叹,我看到所有地精他们
的眼神充满敬畏,肥乎乎的脸上满是献媚的笑容,占领人类的营地这是地精历史上从未有
过的。

  按照我答应的条件食人魔被留在了城外,但是他们在咆哮后马上又露出了笑容,人类
从城中送出了许多的家畜,对于杂食性的食人魔来说有肉就行了。当维蒂娜城的城门打开
后所有的地精都争先恐后向里冲,跑在最后的很可能什么都抢不到。人类早就预料到这一
点,一座由钱币堆成了小山就放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我所有同胞都争着那些银币往袋子
里塞,当然我不会允许这一点,毕竟我是领主,我应该是第一个。

  我可爱的坐骑的叫声让地精都闪到了一边,对于那些还舍不得闪开的家伙我毫不客气
用大棒教会他们礼貌。“金币,放下。所有的,我的。贡品,我,分配。”已经装了钱的
地精都不太愿意,而那些还没拿到钱的则发出了最大的拥护声。

  “洛依。”我指了指最靠近钱堆的地精,我的意思地精都很明白,立即有两个没拿到
钱的地精冲上去把洛依倒掉了起来。然后就像倒一只面粉口袋似的,洛依不停的上下颤动
着,每一次的颤动都会听到叮当声,每一次的叮当声都会引致来一阵笑声,他藏在身上各
处的钱币不停的掉了出来,直到什么也没有为止。不过看着洛依紧闭的嘴巴我很快就想到
了一件事,在钱币面前我们的脑袋总要比平常好用的多。“牙,金币。牙,金币。”我挥
动着大棒憨厚的笑着,所有的地精都跟着一起起哄,就算下一刻他们受到同样的待遇他们
也依旧如此。

  洛依的大眼睛转了起来,脸上尽是一副可怜像,他在保住牙齿还是保住钱币之间考虑
着,但随着大棒越来越近他很知趣的张开嘴,粉红的大舌头牢牢的卷着一枚银币,洛依吞
出了这最后一枚银币,然后他那绿色的手指马上指着另一个藏钱者。“忠诚,好。银色的
,一个,你的。”对于一枚沾着口水的银币我实在提不起兴趣,当然金币就另当别论了。
听到了我的宣布后洛依急忙抄起那枚银币,死死的将它攥在手中,然后一场喧闹揭发活动
就地展开了,每个地精都急着拿到一枚银币。

  巨大的喧闹让许多心惊胆颤的人类从高楼的窗户中探出了头,看着那些被倒提的地精
他们也忍不住笑了,也许他们在想这到底是一支军队还是一群小丑。

  处理那堆钱发生的小问题很快的就解决了,那个老头翻释说由于军队中没有人会地精
语,为了避免意外所有的人类军队都撤到了市中心,进行维护治安的工作。城墙及城门就
交给地精守卫,因为现在维蒂娜城是地精的财产,最近靠近城墙的房子全都是给地精的住
处。人类老头的话似乎没有任何问题,但很快我们发现通向市中心的街道都堆着障碍物,
只要我们一接近就会涌出许多人类的士兵,虽然他们并没有进行阻拦,却是全副武装面色
紧张的跟着我们。

  地精进入维蒂娜城除了拿钱集体干的第一件事是人类所不想到的,维蒂娜城外城的城
门大开城墙上一个地精都看不到,因为所有的地精都要那老头的他们去洗澡。一时间维蒂
娜城中的澡堂都能看到地精身影,而原先在澡堂中的人类则什么都不顾了,他们赤身裸体
的跑了出去,然后在一片人类的尖叫声中遮掩着他们发抖的身体。

  “地精也会洗澡,还会换干净的衣服!”我记得当时人类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了世界末
日,地精洗澡的事立即成为维蒂娜城茶余饭后的谈资。从那天起开始有传怪的谣言传出,
说地精穿衣洗澡是只是大灾变的前奏,后面还有更骇人的事发生。光明的主神要放弃人类
,黑暗主神将让地精统制这个世界,只有信奉地精才能免于一死,当然人类对于这些传言
只在发笑,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去相信这个与疯话无异的谣言。

  由于占领维蒂娜城是个意外,所以要如何把钱与食物运回去就是个难题了。如果我亲
自押运但谁能保证留拿下的不会收走额外的钱币,如果我留下但押运的要在路上把钱拿走
该怎么办?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让我头痛太久,全科森的地精在我们占领维蒂娜城的十几
天后全都赶来了。

  我们的女人带着孩子哭喊着逃进了维蒂娜城,兽人烧掉了我们在科森的营地,因为人
类向我们投降大大刺激了兽人,这对他们而言是奇耻大辱,兽人竟然比上不地精。他们的
祖先毕竟曾是这片土地的统治者,而我们的祖先曾是他们的奴隶,撤退中的兽人马上就转
头奔向科森,我可怜的营地就成为了兽人的出气筒,当然这还不是如坏的消息,更坏的消
息是撤退的兽人有一部分卷土重来了。

  不只是我们就是得到这一消息的人类也惊恐不安起来,那个白胡子的老头试图让我带
着地精在城外与兽人决战,就像我们在平原上迎击他们的骑兵一样。当然这绝不可能,没
有任何一个地精会去迎击兽人的,在平原上的兽人可要比人类骑兵更可怕。不要说战斗了
只要兽人与他们的狼吼几声,所有的地精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克瑞根,最强的。神,爱我,我,不败的。兽人,弱小,我们,强大。强大,
弱小,保持和平。”当我对那个白胡子老头发表完演论后,我看见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脸上透着果然如此的神色。就像我们不会放弃长枪一样,再愚蠢的地精也不会放弃这高
高的城墙厚厚的城门。“地精只能欺负弱小的。”这是人类对我这番话的评价,不过我想
人类总是忘记一点,为什么我们要去对付一个强大的敌人??我们的生命短暂,但是我们
也不想更早的死去。如果地精一向都是挑战强者,那么我们这个种族早已灭亡了无数次。


  二一四年十月,兽人第二次到达了维蒂娜城下,这一次他们也只有一百多人,查觉到
风声不对的食人魔早就逃之夭夭。有了科森的警告,兽人深信只要他们吼几声那些地精就
会乖乖开门,就像数百年前一样奴隶永远是奴隶。

  “奴隶,门,打开。”骑在咕噜兽身上的兽人对着墙城高喊着,那些长着骨制外甲的
驮兽比马还要再大,它们不时扬起头把鼻子上独角对着我们。站在城墙上我们发现兽人并
没带攻城武器,我们马上就学起了人类,嘲笑、挥动拳头、发出各种怪声……总之我们极
尽之能事。城下的兽人他们一下子呆住了,先是惊讶然后青筋暴露,翻起的上唇露出了锋
利的犬牙,先是最大怒吼然后在暴怒之后他们已经不做任何的思考了,他们驾着咕噜兽直
接对着城门进行撞击。

  尽管兽人进入了弩箭的射程,但在兽人的吼声中城墙上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地精了,
每个地精都扒着墙垛露出小半个脑袋张望着,当然更不用指望他们用弩箭去射杀兽人了。
维蒂娜城厚厚的城门被撞的吱吱直叫,守在城下的地精则是远远到城门的两边,盾牌与长
枪都架的严严严实实的,可谁也没有愿意接近吱吱直响的城门。

  紧张的不只是我们地精,由于不了解敌情人类士兵将通往市中心的道路全堵上了,障
碍物上还浇了火油。在那些能看得到城门的房子中,人类无一不对我们的守城目瞪口呆,
他们终于发现当初把维蒂娜城交给地精是件多么愚蠢的事。 

  万幸的是维蒂娜城的城门够结实,兽人只能在咆哮声中无功而返。二一四年十月的发
生的事在地精编年史中也有记载:二一四年十月庞大的兽人军队再一次入侵维蒂娜城,试
图重新奴役热爱自由地精。在新领主的指挥下地精战士独自英勇守城,在经过了残酷激烈
的战斗后,庞大的兽人军队被热爱自由的地精所击退。

   

 五:屠龙

  二一四年八月,人类之间的战争依旧在继续,但局势对米亚变得十分不利,米亚与马
拉维接壤的边境全部沦丧,马拉维的军队深入米亚王国的腹地,有消息说入侵者离莫林也
不远了。

  各种的消息以及谣言到处流传着,每当人类谈起守城总是先看看我们,在长叹一口气
后连连摇头。一旦马拉维的军队攻入维蒂娜城,烧杀抢掠是不可避免的,每个人类都在想
着保全自已的财产,没有任何人能指望把钱运出去,谁能保证半路上不会有兽人?到现在
我也认为人类比我们更适合当地精,他们不只欺负弱小在保全自已上比我们更加高明。在
那个月人类派出了许多人去与兽人接触,只要兽人答应不杀人不抢劫人类就投降。

  二一四年九月,一百五十名兽人出现了为首的兽人手持一只绑了许多布条的长枪,他
们要求与地精的领谈判,并很大度的说可以承认地精对维蒂娜城的拥有权,更可以承认地
精对莫林的领导权。当然这一切都得等到地精领主杀死龙之后,如果拒绝所有的地精都将
被杀掉,到了今天我还是不知道那个要求是谁的主意。

  龙这个词对于地精来说毫无意义,我们在见到龙之前不会明白这个字眼与食物或是钱
币有什么区别。那天在当着兽人、人类及同胞的我很大胆的拍着兽人使的肩,用最大的声
音喊了起来:“龙,不怕。我,克瑞根,最强的。神,爱我,我,不败的。龙,弱小,我
,强大,杀龙,我,一个。”

  那时的自我膨胀太可怕了,人类有句名言:“谎话重复一百遍后就会变成真话。”每
天我所喊的口号以及同胞的恭维都让我以为我就是神。当时在场的地精又一次高呼:“克
瑞根,最强的。神,爱克瑞根,克瑞根,不败的。”人类在高呼声中抿着嘴偷偷的笑着,
兽人则被地精的疯狂与自大弄得目瞪口呆,攻城失败后兽人就相信地精一定是遇到或是得
到了某种东西,不然地精是不可能打败人类骑兵的。

  兽人所说的龙是一只绿龙,没有人知道那只绿龙从哪来的,但它飞到莫林后就在兽人
区停下了。龙的到来让兽人感到不愉快,因为那只龙不客气的到处享用兽人为冬天准备的
粮食。绿龙就盘据在兽人区的一座高山上,那也是全科森最高的山。在前往龙穴的路上我
的同胞肆无忌惮的嘲笑着兽人,如果我克瑞根说龙弱小,那龙就一定弱小。如果兽人害怕
弱小的龙而地精不怕,那么这就说明地精比兽人强。对于同胞的嘲笑兽人只是强忍着,他
们用粗重的鼻音表示着他们的不屑。当绿龙掠过了天际时,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地精能笑的
出来,只是那长达二十米的影子就足以成为我们逃命的理由。

  当我们笑不出来时就轮到兽人笑了,他们一边粗犷的笑着,一边用力敲大架在咕噜兽
两边的战鼓。人类则显得狡猾的多了,他们保持的着中立的,即不在始与我们一起嘲笑兽
人,也在不这时附和兽人,他们只是紧闭着嘴不时的用眼睛观察着我们两个种族,也许还
在心里权衡着。

  在我们到底山角时大家开始支起帐篷,兽人特意把宿营中间的帐篷留给了我并在周围
架设了围栏,美其名曰表示对于一位领主的尊重及保护,但笨地精也看得出那叫监视。地
精的天性再一次显现出来,我的同胞们开始用笑声表达他们的快乐,每双看着我的眼睛都
透着倒霉鬼或是可怜虫意思。就是在谈话中只提到龙,总有个地精拍着另一个地精的肩重
复着同样的话,在那之后又会大笑一次。

  尽管兽人对地精的一切都习以为常了,但是看着火堆边喧嚣的地精他们依旧十分高兴
。人类虽然听不懂地精的话语,但是从动作、神态及表情上就已经猜到了八九分,每个从
我身边走过的人类都有一种奇异的目光,他们的脸上总是似笑非笑的。

  那个夜晚身为地精的我竟然第一次睡不着,白天那影子的长度告诉我那个叫龙的怪物
绝对可以一口吃掉我,如果我告诉兽人与人类我不屠龙了,那么我的同胞会首先吊死我,
我是否去屠龙可是关系到他们生命。在我权衡再三后决定还是连夜逃跑吧,相对于领主的
位子,命还是更重要些。

  我侧耳倾听着周围的动静,我第一次才发现耳朵大的好处,当时传到耳朵里的全是香
甜的酣声。我小心翼翼的在帐篷的一角挖掘着,当挖出的坑足够我钻出去时我立即行动了
,当我刚将脑伸出帐篷外时就觉得顶到了东西,一个呼着热气有湿润的东西,我抬起头看
到了一个兽人嘴角露着微笑着看我。

  我愣了一下,看着挂满星星的天空想到一句人类常说的话:“夜色不错。我,克瑞根
,最强的。神,爱我,我,不败的。看月亮。”“看月亮。”那个兽人嘿嘿的笑了两声。
“看月亮。”我也笑着又说了一遍,当兽人翻起的上唇露出了苍白的牙齿后我意趣的退了
回去。

  如果逃不掉我只能用床单把自已包了起来缩在角落中,我不断的向神祈求着这只是一
个梦,当梦醒了后科森还是原来的科森,地精还是原来的地精。

  第二天的清晨兽人、人类还有我的同胞都围在了我的帐篷,当我面色苍白的出现在他
们面前时立即是一阵窃窃私语,当然我没忘记向我的同胞叫道:“我,克瑞根,最强的。
神,爱我,我,不败的。”据人类在事后回忆说我那天清晨的脸色糟透了,绿色的皮肤看
起来有些泛白,双眼无神的呆呆的直视前方,喊出来的话让他们觉得那简直就是在哭,总
之那个清晨时的我就像是个上绞刑台的犯人。

  那个清晨的事我确实记不清了,我连早上吃了早饭都不知道,当我被一个类及一个兽
人送上山的时候,我听到了同胞的欢送:“龙,不怕。克瑞根,最强的。神,爱克瑞根,
克瑞根,不败的。龙,弱小,克瑞根,强大,杀龙,克瑞根,一个。”然后就是一阵我熟
到不能再熟的笑声。这就是地精,这是我们生活的方式,我们从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让自已
高兴的机会,不发生在自已身上的倒霉事总是有的。

  离龙的洞穴还有三百米时,兽人与人类一起向我挥手,在他们手上我看到了一把闪光
的长枪一把兽人的强弓,如果我表现出仁慈那么他们就不会仁慈了。不管我再怎么磨蹭我
还是越来越接近龙穴,在只剩下一百米时我已经听到了龙走动的声音,到了五十米,我能
很清楚的听见龙的沉重的呼吸声。

  “你好。”在跨进龙穴后我用颤音打着招呼,我可怜的牙齿不停的上下撞击着。在那
短短的问好声后漆黑一片的洞穴马上有了反应,一双闪着红光的眼睛浮在半空中,看到那
双眼睛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仆服在地上可怜巴巴的说着:“地精,臭,吃,肚子不好。
地精活,龙,主人,地精,奴隶。”巨大的咆哮响了起来紧接着我被发现自已慢慢的离开
了地面。

  “地精!那些该死的家伙竟然派了一只地精来屠龙?”一股带着酸味的热气扑面而来
,开始适应黑暗的眼睛隐约的看到龙牙苍白的反光,在那些利齿之间还有个软柔的东西在
蠕动。

  “我,克瑞根,莫林,最强的。人类、食人魔、地精,听我,克瑞根,最强的。”我
开始用哭腔头回答着龙的问题,然后在下半身我感觉到了一股热气,龙似乎也察觉到了于
是我立即摔在地上,我马上开始了仆服加上朝拜这个不断重复的动作。

  “人类听地精的,这世界是不是不正常了?地精,你从头说。”

  在龙的命令下我第一次觉得自已是那么聪明,所有的事情竟然都像金币的数目那样清
晰,我一边讲述龙在一边嘶鸣然后他没听到的部分就让我再说一遍。当我全部说完后龙静
了下来,只是有些怪异呼吸声,事后我才知道那些嘶鸣只不过是龙的笑声。在那些声音之
后龙穴彻底的安静了,有多长时间呢我没法准确的估计,在当时哪怕是扔一颗石子的瞬间
对我来说也长的可怕。

  在龙没有新的命令前我依旧仆服在地上,大大耳朵仔细的听着每一个可疑的声音。“
沙,沙,沙。”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龙而是一个地精。看到
了同胞我马上爬了起来拍着自已的胸膛说:“我,克瑞根,最强的。龙,死了。我,生气
,龙,死了。趴着,克瑞根,休息,累了。”

  “是吗?”他清楚的吐出了一个词,洞穴突然间亮了起来,影子从他的脚下慢慢的拉
深变大,那是龙的影子。即使是最蠢的地精也能大概明白一些,而我是领主,领主当然要
比他们聪明的多。“龙,最强的。地精,仆人。地精,臭,吃,肚子不好。”我立刻又仆
倒在地,不断的开始膜拜起这位新主人。

  “仆人,你,地精现在是屠杀的英雄。告诉他们,你杀掉了龙。”

  “主人,仆人,不敢。”

  “我不会真的死去,我会去找你的。” 

  龙把我提了起来对我上下打量了一遍,马上他就为我增添了许多伤痕。那时我以为龙
要吃掉我于是又开始大声哭喊,龙变成的地精一下子变回了龙,他那露出的利牙让我马上
闭紧了嘴巴,相比疼痛命更重要。在让我伤痕累累之后龙就把我扔到了一边,他拿起我带
来的长枪并折成两半,他把带枪头的那一半插在了自已的身上。紧接着他抽出我腰上的剑
对着自已身体比划起,随后红色的血就流了出来,龙开始将血洒在各处,当然也给我抹了
点。

  面对龙所做的一切我只能呆呆的看着,当龙觉得一切都满意时他开始用尾巴敲击着洞
壁用爪子击碎岩石,中间还伴随着骇人咆哮,在那些被扬起的尘土中龙跌跌撞撞的飞出了
山洞,还不时发出悲鸣。事后我所知道的是当龙飞出后,兽人、人类、地精都惊呆了,他
们从先从的嘶鸣与咆哮中就在猜测山洞内的情形,从来没有任何种族会指望一个地精去屠
龙。

  龙受伤的样子特意让营地中的所有种族都看得到,那只插在龙右肩上的长枪更是引人
注目,那是因为它随着一股血柱被喷了出来。龙在空中也飞的歪歪扭扭,他做出的是挣扎
着向高空飞去的样子,但似乎身受重伤始终也飞不高,有一度他还跌进了森林,在撞倒了
一些树木后又低低的飞了起来,龙的声音在大家听来就像临死前的哀号,最终跌跌撞撞的
龙消息在远方的天空。

  在一个月后兽人找到了龙,不过只剩下了白森森的骨架,在骨架还有许多鬼异的符号
。在人类法师鉴定后确认了那是货真价实的龙骨,而那些符号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最后
草草归结为不知名的邪教组织所留下的。对于那龙骨我至今也不知道我那绿龙主人是怎么
做到的,反正他将那场假屠龙彻做到了完美。

  目睹屠龙这一幕的所有人类与兽人都像是看到了世界末日,人类信使骑上快马奔向维
蒂娜城,兽人信使则念着他们的咒语一路大喊着奔回兽人营地。当地精屠龙的消息传出后
各种的谣言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暴发,一些黑暗教开始相信地精是黑暗主神的化身,多个以
信奉地精神为纲领的黑暗教团开始出现,什么是地精神呢?我们也不知道,总之那些人类
立起了地精的雕像指称那就是地精神,许多人类开始对大灾变谣言半信半疑起来。

  二一四年九月,这个不祥的月份对人类特别是人类英雄而言是个灾难,《屠龙英雄》
一书的作者,大历史家、大文学家、大学者、人类王国联合体,简称国联体的首度议事官
安南·科莫尔公爵如是说:“这是一场灾难,一场真正的灾难。我实在是无法相信这一个
事实,但兽人,人类的证言,经过法师肯定的血迹与龙骨让我不得不把一个地精写进入《
屠龙英雄》中。我必须承认这个地精的功绩让一切的屠龙英雄感到妒忌,他是第一个没有
牧师,没有法师,没有同伴,独自除去恶龙的屠龙英雄。我无法想像一个能让地精屠龙的
世界是怎样的,更无法了想像百年千年后的人类将如何看待这段历史。天哪,这难道真的
是大灾变的前兆吗!”

   

 六:咒文战争---I

  二一四年十月,米亚与马拉维的战争也到了关键时刻。米亚的军队死死的防守着每座
前沿城市,马拉维的军队则是昼夜不停的到处攻城,因为到了十一月中旬米亚王国就该降
雪了。

  在战争中冬季意味着战争的中止,对于马拉维的国王来说那很可能就是亡国的先兆。


  对于挑起战争的一方,人类王国联合体也就是国联体有一条潜在的规则,因为国联体
并不是一个实质的王国,他只是由人类王国共同组成的一个组织,所以挑起战争的一方通
常被称为解放被占领的领土,当然对于失败者才称为侵略。

  像马拉维入侵米亚的战争在国联体的表述中只是军事演习,如果马拉维成功的吞并了
米亚,那就不是非法的入侵者,也不会有人在国联体上谈论起米亚王国,因为所有事实都
表明从来就没有这个国家存在过。反过来要是马拉维失败,那么国联体联合维持和平及解
救军,简称维和军就会出动,去荡平那个燃起战火的邪恶国家,当然邪恶的国家是不允许
存在的,那个国家的所有土地都将被平分。

  二一四年十月四日,米亚国王鉴于莫林地区实质上已经不属于人类掌控,所以决定让
莫林独立成为一个王国,他公开宣布

  因为地精领主是屠龙勇士,所以册封地精领主为新王国的国王。由于莫林已不再属于
米亚王国,所以驻守维蒂娜城的非莫林士兵全数调离,维蒂娜城的人类士兵一下子只剩下
了不到五十个。

  国王与领主对于当时的我,一个纯粹的地精来说并没有区别,我所关心的是在降雪前
是否能把科森的房子建好,虽然维蒂娜城让我住的很舒服,但是我更想回到科森地精传统
的领地,我觉得把人类的钱放在人类的城里不安全,现在维蒂娜城的人类可要比地精还多
。建房子只是我关心其中一件事,縁龙的到来着实让我心惊肉跳,天知道他是怎来的,那
天早上只不过是飞来了一只小鸟,就在我思索是烤着吃还是煮着吃时鸟就变成了一条小小
的龙,那颜色那眼睛我认得一清二楚。我一直都觉得龙是种奇怪的生物,我的绿龙主人应
该是最奇怪,他找到我并不要钱也不要王位,他只要我交按平常的方式活着就行了,而他
则是变幻成别的东西或是隐形,总之他十分的有耐心像是在等待什么。在许多年后,在我
那绿龙主人离开时我斗胆询问着心中的疑惑,这么多年来縁龙主人帮助了我许多次但他并
不索要任何东西,这是为什么?

  “世上活的最长的就是我们龙族了,任何东西活在世上都要会有一种执念。活的太久
也不见得是好事,为了度过那漫长的岁月我们就会给自已找到乐趣,有的龙喜欢闪光的金
币与珠宝,有的龙喜欢杀戮,有的龙则喜欢把人变成冰雕收藏。我,你的主人喜欢寻找乐
趣,也许以人类与你的角度看许多事毫无乐趣,但是在我看来那恰恰是快乐所在。”

  最坏了的人类是最聪明的,米亚的国王他很坏所以他聪明。表面上的册封并不是无上
的荣誉,那张张薄薄的纸是断头台,米亚的国家想激起兽人的不满,让兽人再次对地精进
行战争。不过那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重要的是莫林独立让马拉维失去了最大的谈判条件
,让敌人无法利用同样的条件使地精或是兽人从背后攻城米亚,就算是马拉维成功的诱惑
了兽人,在兽人动手攻击米亚前是一定要解决地精,地精为了保住王位肯定会誓死守城,
只要能拖到下雪就行了,反正只要米亚赢了战争莫林迟早还是会被解放的,当然这些也不
是当时的我能想到的。

  册封文书却让出许多人类脸都绿了,接受地精的统制让许在莫林的人类觉得是奇耻大
辱,原先那些新起的拜地精神教却异常的兴奋,他们不再躲躲藏藏公然的在城里召收信徒
。兽人对于我得到册封也不太高兴,马拉维的使节悄悄与他们建立了联系。对于是否再对
地精进行战争兽人举棋不定,显然屠龙与大灾变的谣言对他们产生了影响。

  二一四年十月十日,大批的兽人再次出现在维蒂娜城下,呆在城头的地精先不停的吹
着骨哨,然后在黑压压的兽人大军面前转眼就跑个精光。 “兽人!进攻,兽人!仁慈!仁
慈!”一个该死的家伙跑进了我的房间,也许他跑的太快了一下了把我从床上撞了下来。
我抓住了那惊魂未定的家伙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我,克瑞根,最强的。神,爱克瑞根
,克瑞根,不败的。”睡的正香的我没听清他在喊什么,反正一定又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在
闹事了。“棒子,棒子!”闯进来的地精马上递给了我棒子,我拿起顺手就给了他一下,
他晕在了地上,“惩罚!打扰我,克瑞根,最强的。神,爱克瑞根,克瑞根,不败的,睡
觉,惩罚!” 

  迷迷糊糊的我走出宫,冷风加上有些饿的肚子让我的心情变得极度不好。“混蛋!闹
事!打扰睡觉!惩罚!很多的,很多的,惩罚!我,克瑞根,最强的。神,爱克瑞根,克
瑞根,不败的!”我大声叫着周围没有了习惯性的附合声,那些该死的卫兵又在偷懒,回
头我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他们,就在我想着要扣掉他们多少的钱币时我先看到地精从眼前跑
过,然后是雄性的人类拉着尖叫的雌性跟在后面,再然后我看到了兽人,成群的兽人挥动
着兵器大声呼喝着向我的宫殿奔来。

  我一动不动的站着,不是我不想跑我敢肯定一定是我的绿龙主人施放了某种法术,当
兽人停在我面前时我浑身都在哆嗦。为首的兽人用奇异的目光看着我,他那微微撩起的上
唇以及两柄不断磨擦的战斧让我心惊肉跳,如果没有他后面的一句话我就差点俯服在地上
请求兽人不要杀我。

  “伟大的,尊敬的,勇敢的,不败的,屠龙英雄,克瑞根。鬼魂,龙的,回来了,领
地兽人的,没有。兽人的,拿回,兽人,地精,盟友,永远。”

  那天兽人并不是来打战的,他们是来通告我发生了可怕的事,对地精来说无论是什么
事情,只是它还没降临我们一向都是很乐观。我咽了咽口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克
瑞根,最强的。神,爱克瑞根,克瑞根,不败的。”说完我不再理兽转身跑回宫殿内,我
真的冷了,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兽人的眼光那么怪,因为在快要降雪的天气下,竟然还有地
精只穿着单衣在外面站着。

  回到我的房间,那个把我撞下床的家伙晃晃忧忧的从地上起来了,我再一次拿住了他
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兽人,报告,没有!”“有,报告,有。”他捂着半边脸委屈的
说。我又给了他一巴掌:“我,克瑞根,最强的,神,爱克瑞根,克瑞根,不败的。没有
,就没有。”说完我一脚把他踢出去了。 

  重新钻进温暖的被窝,在壁炉散发的热气的轻抚我很快的就进入梦乡,至于兽人说过
什么我倒不记得了,毕竟当时太冷了,在寒风与害怕中我什么都没听进去,至于当时的回
答也只是惯性而已。

  在那一天关于可怕的骨头龙的谣言开始悄悄的流传。

  二一四年十月三日,惊慌的地精传令兵从科森传来了坏消息:“鬼魂,鬼魂,骨头,
动!”这意思再清楚不过了,那些讨厌的死灵法师又来了。在莫林不光是我们地精就连兽
人与食人魔也对那些死灵法师头痛不已,为了能得到强者的尸体,他们不惜雇用杀手;不
顾人类的道德在夜晚到墓地挖坟。虽然他们从来就不要地精的尸体,但每一次来总是用那
些鬼魂吓唬我们,让我们献上食物与钱币。

  “仁慈,地精仁慈。钱币,食物,让鬼魂走。”面对这样的问题我决定依旧按照惯例
来办,但是惯例也有出错的时候,这一次到达莫林的死灵法师不是一两个,科森已接待了
四十人,当然科森的钱与食物差不多全进了那些死灵法师的口袋。 

  二一四年十月二十日,到达莫林的死灵法师共达一百三十六名之多,谁也不知道为什
么会有那么多的死灵法师。兽人开始那些死去的与还活着的英勇战士担心起来,食人魔集
体从莫林的地表上消失了,也许他们与兔子一样都躲到地洞里去了。

  随着与死灵法师有关的消息的增多,谣言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大,关于骨头龙也出现了
许多的版本,最早的谣言是说那个骨头龙钢筋铁骨,然后是骨头龙能喷火,最后各种谣言
汇聚在一起变成了骨头龙能召来可怕的陨石魔法,从翅膀扇出的风能把一切都冻成冷,凡
是与它对望的生物被会夺走灵魂,从头到尾唯一相同的就是,那只是骨头龙就是被我杀死
的那只,它是回来报仇的。 

  为了消除了盘绕在维蒂娜城上空的恐惧,拜地精神教的贝里·德古拉主教将我请到了
市中心,他想请我说几句让大家放心的话。面对一双双充满期望的眼睛,我按照绿龙主人
所教的,将左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挺直胸膛,高昂的头颅向左右微微转动着,为的是让远
处人也都能看到脸上所表露出的坚毅。风轻轻将我绿色的披风卷起,面对 完全寂静的人群
我清了清嗓子,用练习了许久的人类语开始安抚他们,当时我的认为那效果十分的好,因为
人类显然是被我震住了,他们微张的嘴久久没有合拢。

  《维蒂娜城大事记录》中也记载了那天的事:我看着高台上的地精国王完全不敢相信
自已的眼睛,虽然他穿着是一身十分没有品味的全绿衣装,但是他搭在剑柄上的手势是标
准的菲曼势,这是许多骑士长久才能养成的手势,但是一个地精竟做的如此自然。那转动
脑袋的动作也十分优雅,如果他是个人类有着一头金发,嘴角再流露出莱茵哈特式的微笑
,他绝对是个标准的王族。最令人震惊的是他的表情是那么酷,如果要评选最佳的终结者
表情他一定可以入选前三。如果说这一切都让人意外,更让人意外的还在后面,地精国王
居然用我们的语言发表讲话,讲话的内容应该是所有国王中最短的:“我,克瑞根,最强
的,神,爱克瑞根,克瑞根,不败的。”就在我们还在等待下文时,我们的地精国王再度
用扫视着人群,然后在满意的嗯了一声后转身离开了。大家在一片寂静中互望着,许多人
都微微的摇头,究竟谁是傻瓜?是台上那个绿家伙还是把生命寄托在他身上的我们。

  二一四年十一月十一日,莫林开始降雪了,这个单数的日子意味着不吉利。躲在城头
塔楼的地精在飘飞的雪中不住哆嗦着,他们用赌博的方式选出了一个倒霉的家伙去巡逻,
但没多久他们就被叫嚷声拖出了塔楼,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一生中最难忘的景像。

  地上的积雪化为了雾气,在越来越厚的雾中出现了许多黑色的身影,最为高大的影子
看上去像一只龙,很快城墙上地精就发现这是比龙更可怕的东西。从浓雾中探出了与太阳
同样苍白的无肉的脑袋,张开的大嘴中飘游着许多被吸引而来的孤魂野鬼,本该空无一物
的眼框中悬浮着忽明忽暗的火焰。当时那些家伙创造了一个记录,他们最凄厉的尖叫远远
超过了骨哨,看来人类常说的危险激发本能确实没有错。

  一早就被绿龙主人赶出来巡视的我当然也听到了,望着那几个连滚带爬家伙大家都捧
腹大笑,当苍白的头颅伸进城墙后我们也以同样的姿势四散逃窜,然后是早有准备的人类
,他们身上画着各种的咒文背着早就收拾好的行装,雄性拉着雌性在尖叫中奔逃着,总之
维蒂娜城陷落不过几分钟的事。 

  那天我的绿龙主人竟然先跑了,他连一声招呼都不打。事后他竟然一脸正义的说:“
不要将高贵的龙与你们地精相比,你们只是为了保命而逃跑。身为高贵的龙族我只是战略
性撤退,这是在为了在进攻前了解敌人。”然后他就开始问起骨头龙的攻击方式,有没有
喷火一类的,说到底绿龙主人当时是准备拿整座城市做试验品,毕竟骨头龙是从来没有东
西,谁也不知道骨头龙的能力。当他最后得知那只骨头龙只是飞了几圈就占领了维蒂娜城
后,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事后对于人类的质疑与指责我套用了绿龙主人的话,只是将龙改
成了地精。

  那天按后世学家的说法就是:“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谁也无法逃脱。”

   

 六:咒文战争---II

  二一四年十一月,这对我绝对是个悲惨的月份。我记得那时异常纷乱,地精与人类挤
进了兽人领地,不过兽人对于他们所不能理解的骨头龙完全丧失了战斗的勇气,人类则不
同,他们为了失去的家与值钱的物品而愤恨不已。相对于丧失自信的兽人与懦弱的我们,
人类对于个人财产的执念从未让他们放弃过,他们简直比地精还要再地精。

  维蒂娜城陷落的消息比我预想的传的要快, 在二一四年十二月十三日左右国联体总部
已经乱成了一团,有证据表明骨头龙是有中东雄狮之称的伊维克王国的杰作,伊维克国王
斯尼奥·冯·乔治派到国联体总部的特使拒不承认一切。

  “死灵法师加瘟疫术,那就是穷国的陨石魔法。”陨石魔法那是人类掌握魔法技能以
来所研究出的最骇人听闻法术,在国体联成立前六百年陨石魔法第一次被用于实战,当时
目标城市在一瞬间就被摧毁,据人类史书上记载连最坚硬的钢石都变成了沙子,当然围城
的军队与施法的法师也一起灰飞烟灭,当时一共死了十八万七千六百八十七人。由于陨石
魔法的恐怖最初它只被掌握在一个国家手中,后来一些国家通过各自的努力也先后掌握了
陨石魔法。要研究魔法首先要是一笔巨大的投入,培养掌控施法者是一笔更大的投入,配
齐施法所需的魔法物品则是最为昂贵的,所以陨石魔法不是一般的小国所能掌握的。从陨
石魔法出现至今掌握核心魔法咒文的也就只有国联体五大和会国,和会国全称是人类王国
安全及和解五大常任议会国。

  因为陨石魔法的威力具有大规模杀伤性,所以五大和会国提出并让国联体全体签定了
《关于陨石魔法不扩散条约》,在签约不久还专门成立了陨石魔法检查委员会,专门对那
些暗中研究陨石魔法的国家进行经济或是军事制裁。同时五大和会国同共宣布三不原则:
“不首先使用陨石魔法,不对无陨石魔法国家使用陨石魔法,不再举行陨石魔法试验。”


  如果无法研究昂贵的陨石魔法,那么自然会有别的国家另辟蹊径,伊维克就是其中之
一,死灵魔法只是当时自然永生及死后世界研究学的意外之作,当时这个有头有脸的学派
在一次试验中无意中让一具骷髅行走,这个小小的意外成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咒文,最终
开创出死灵法这一新的魔法学派。为了抗衡陨石魔法伊维克研究出了瘟疫术,这个新的法
术只需要一具尸体,价值三千金币的药物及魔法物品就可以施法了,效果虽然不如陨石魔
法那样立杆见影,但持久的法术效应却能给人造成更大的恐惧。

  长久以来国联体五大和会国一直对伊维克感到头痛,但在双方魔法的制衡下却过的相
安无事,但此次骨头龙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一平衡。国联体为是否立即对伊对武争论不休,
五大和会国中的尤埃斯埃,英古利西,法兰奇,俄德斯,一致同意立即对伊开战,东方的
特昂(唐的拼音音译)帝国先是对伊的野蛮行径表示遣责,然后提意派出国联体特使团敦
促伊维克和平撤出地精王国。

  国联体使团交涉的情况我不知道,因为到现在那些有记录的档案依旧是绝密。不管国
联体做了什么或是打算做什么,国联体的援军远没有那只骨头龙的动作快。

  二一四年十二月二十日,谣言中最可怕的骨头龙再度飞往兽人领地,在骨头龙的阴影
下人类、兽人及地精再度开始疯狂逃命。

  二一四年十二月二十二日,莫林地区的所有人类、兽人与地精都在科森聚齐了,走到
哪里都可以看到白色的帐篷,为了不被冻死科林大片的森林被砍伐,黑鹰留下的城堡经过
稍稍的修理变成了人类与兽人高层的住所。每个种族的心里都充满了恐惧,因为他们再也
无法逃离,十二月底的暴风雪已经逼近科森了,在暴风雪中行进与自杀无异。三个种族首
次愿望一致,大家都在许愿愿那骨头龙不再光临科森。

  人类一句话叫:“会漏水的房子刚好遇上下雨。”很不幸那只骨头龙似乎不打算放过
我们,在科森最外围的警戒哨吹响了刺耳的骨哨。“虽然可以再逃命,但后面就是暴风雪
!”在混乱之中一个不知道名的人类喊出了这句被后世历史学家称为经典的台词。在这种
绝望的气氛下兽人举起了他们的战斧,人类开始设置陷井。拜地精神教的贝里·德古拉主
教开始号召他的信徒进行圣战,他将贴有封印条的不稳定魔法药剂分发出去,这种魔法药
剂会产生爆炸的效果,因绝望而陷入深深的恐惧中的同胞也拿起了贝里·德古拉主教的魔
法瓶。

  就在大家准备对骨头龙决死一战时,我又一次被推到风头浪尖,我的绿龙主人用他的
龙威给予了我“勇气”,是马上死在一只活龙的利牙下还是过一阵子死在骨头龙魔法中,
我在痛苦的决择后选择了与绿龙主人一起去对付骨头龙。在飘雪中我瑟瑟发抖,我鼓足勇
气大声喊到:“我,克瑞根,最强的,神,爱克瑞根,克瑞根,不败的。地精,我,一个
,鬼魂,一个。”这简短的一句让我听到最为巨大的欢呼声,在兽人与人类看来这是有记
载以来地精第一次主动的挺身而去。

  人类的那些诗人开始为我谱写诗歌,历史学家在昏暗的烛光下奋力的书写这一天的历
史,他们将最华丽的词藻通通塞了进去。兽人族的巫师开始为我祈福,他们将各式据说能
驱邪的项链套在我的脖子上。相对于他们的兴奋我害怕极了,人类诗歌怎么看都像是说

  一位逝去的英雄,兽人的祈福听着像送葬的咒文。因为贝里·德古拉主教给我了一件
特制的可以挂许多魔法瓶的衣服,他还把多出的来都放到了一辆特制的马车上。我的同胞
则抓住这一机会轻松了一下,他们对我的怪模样指指点点,甚至开始对我死时的样子进行
猜测。

  二一四年十二月二十四日,还不到晴天的日了,天空竟然意外的放晴了,苍白的太阳
似乎有了血色。出发的时候人类、兽人及地精都露出了虔诚的表情,拜地精神教的贝里·
德古拉主教宣称这是地精神在显示神恩,地精神将保佑他的勇者再度取得屠龙的胜利。兽
人对那天的异象震住了,他们也认为我这次一定能取得胜利,毕竟我有屠龙的经验一回生
二回熟。不管他们如何认为,我只知道在有些漫度的阳光下睡觉是很舒服的事,我的同胞
与我想法相同,他们在各处的空地上享受着阳光,我则在马车的驾座上摇摇晃晃的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已经地上了,从身体的疼痛上看似乎是飞下去的。我张开眼看到了一个地
精,不用说那一定是绿龙主人,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地精会来这。虽然我依旧迷糊让身体已
经做出了反应,我开始朝拜起绿龙主人嘴中含糊的念着:“伟大的,勇敢的,高贵的,无
敌的,不败的……”我的赞美还没有完绿龙主人就捂住了我的嘴,他神迷兮兮的指了指我
的右侧。

  当我直起身子起这才发现自已身处在一块岩石后,我扒住岩石垫起了脚努力向外看着
,在不远处我看到那个骨头龙。无肉的翅膀紧紧的将自已包住,看样子它是在睡觉,但骨
头会睡觉吗?在我哆嗦的缩回身子后绿龙主人开始笑着往我身上挂那些魔法瓶,他来的目
地不是屠龙,他只是对那些魔法瓶有兴趣。

  当我全身上下都挂满了魔法瓶子后,我的绿龙主人指着骨头龙的方向简单的吐出了一
个字:“去。”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很想看看魔法瓶的威力,也许一个四分五裂的地
精能让他感到高兴。当然我还不想死,我使劲摇晃着我的大脑袋拼命的将自已缩成一团。
不过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改变我去屠龙的命运,我的绿龙主人对我施放了一个法术,我的身
体不由自主的走向马车,然后拉车的马也受到了控制,魔法瓶上的咒文封条自动的脱落,
据说魔法瓶中的物质受到震动就会爆炸。

  马在绿龙主人的控制下开始奔跑,如果没有绿龙主人魔法保护,我敢定在跑到骨头龙
面我就碎身粉骨了。在相距两百米左右我轻飘飘的从马车上飞下看着马车直直撞向骨头龙
。在巨大的声响中我感到了大地在颤动,黑色烟雾与白色的水气相互纠缠着升上天空,骨
头碎片与土碴形成的雨从空中落下。在那暖暖的风中我僵硬的走向未散的烟雾。

  爆炸吹起气流变成了风,浓烟猛的散去骨头龙依旧在那,忽明忽暗的火焰出现在它空
洞的眼框中。在骨头龙的身下出现了一个大坑,我想刚才的那个威力足以炸死一百个以上
的地精,但是骨头龙却只断两条腿以及被炸飞了半只翅膀。我猜它一定气愤极了,我想转
身逃跑,但不受控制的身体挥动着大棒用龙语喊道:“来啊,咬我啊。用你的眼睛拿走我
的灵魂,用你的火焰把我烤焦,用你的冰把我冻死啊。来啊,你这无种的……”我的绿龙
主人明显是想让用我引出骨头龙的拿手绝技,在百般漫骂后我突然转过身子,我将屁股对
着骨头龙跷了起来并有手使劲的拍着。按任何生物的本性,在受到如此的侮辱后一定会气
的发狂。我想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奇怪,我脸上挂着笑容,但是我眼中却流着泪水,哭腔与
笑声互相混和。

  骨头龙真的发怒了,它直立起身子最为恐惧的咆哮响起,无肉的翅膀扇动了起来,顷
刻间杂着雪花的劲风将我吹倒,我开始觉得天色开始变得暗淡,风越来越大击打在身上的
雪了越来越大,我已经感到身体现在被冻僵不过这种情况我似乎在哪遇到过,是的,冬季
的暴风雪到科森了。在暴风雪中骨头龙只是在咆哮,它即没有喷火也没有用眼睛夺手我的
灵魂,甚至它连最基本的有牙把我撕碎都没做到。

  “只有这样而已?我竟然被一只只会飞只会叫的死家伙给吓出城了。”我的脑中感觉
到了源源不断的怒意,在那之后身体得到了解放,我做的第一件事就脱下那挂满魔法瓶的
外套,然后跌跌撞撞的跑回岩石后面。不过在岩石后面也并不好受,我的绿龙主人开始抓
狂了,他的双眼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可能是失控的原因他的身体有部分恢复成龙形,在
沉重的呼吸声中他拖着尾巴咒骂着走向了骨头龙,身为地精我很清楚一个弱者的下场。

  二一五年一月二日,在暴风雪稍停的几天中我回到了科森的地精营地,同时我还带回
碎裂的少了下颚的骨头龙的头。许多不同种族的居民问我屠龙的经过,我只是笑了笑然后
什么都不说,因为要是说过头了我的绿龙主人会很乐意换个地精当国王的。关于我的传说
再一次被推向高潮,兽人出于对英雄敬佩完全的表示臣服。一部分人类也开始相信大灾变
的说法并加入了拜地精神教,但更多的则开始逃离莫林,天知道下次会有什么可怕的事再
度袭击他们。贝里·德古拉主教在询问了魔法瓶效果后受到了启发,他开始进行魔法瓶马
车的试验,我们都叫它自杀式马车,但唯一成功的例子就是攻击骨头龙,因为没有哪辆自
杀性马车在颠簸中能跑三十米。不过贝里·德古拉主教研制的自杀式背心与自杀式腰带倒
是效果不凡,在以后与地精敌对的人类很快就尝到苦头,他们将这一切称之为恐怖主义,
自杀式袭击就成为地精王国的特产。

  随着骨头龙被消灭,国联体与伊维克的谈判随即破裂,国联体集合了五千的各式空中
力量,有小形类龙飞兽,巨大的昆虫,地面上也集结了高达六十万的军队,国联体警告伊
维克,如果伊维克施放瘟疫术,那么国联体就将使用陨石魔法进行报复。同是我则作为专
业屠龙者被请到了战场,因为伊维克也许还存在新的骨头龙,毕竟能屠灭两头龙并还活着
的屠龙勇士只有我一位。

  地精编年史对于消灭骨头龙的事件有如下记载:……毁灭之门已被打开,就在每个种
族都开始感到绝望时,他,一个国王,一个地精,一位屠龙的勇者再度站了出来。他冷静
的望着围聚过来的各族居民,他本想要挑选一件勇敢的人帮助他,但那一张张惊恐的脸让
放弃了,也许这是一次有去无回的屠龙,还是不要再牺牲无辜的平民。……他的脸上露出
了一丝笑容给他的人民打气,告诉他们不要放弃希望。那天天上的地精神感动了,神灵用
一个不该在冬季出现的晴天为他送行。当他再次回到科森时他带回了龙骨,当他的子民询
问战斗的经过时他只是谦逊的笑了笑,虽然没有人知道那是一场如何的战斗,但是据从战
场回来的人说那绝对是场惨烈的战斗。从么高贵的品质啊,即使是人类的英雄在巨大的功
绩面前也无人能像他一样的谦逊,这本该在历史上大书特书的一笔如今只能留下淡淡的一
句。

  地精的历史又翻开了新的一页,传说依旧在继续。

   

 六:咒文战争---III

  二一五年三月二日,国联体开始陆续到达伊维克边境,因为对伊战争的开始马拉维逃
过了亡国的危险,马拉维提出的四十年内向国联体捐赠二百万金币为赎罪钱,面对这虔诚
的赎罪国联体欣然答应并将一半做为补偿费转给了米亚王国。

  二一四年的那个冬天,因为先前被兽人烧了房子,然后死灵法师与骨头龙的侵扰使得
我们失去了许多过冬的食物,许多同胞再也无法打开房门去观看春天的阳光。没有屋子的
家庭一家大小抱在一起在风雪中死去,在屋子里幼小的地精死在他们妈妈的怀中,还有一
些抱着空无一物的饭碗,另一些同胞到死时还紧握着钱币,但是钱币代替不了食物。在埋
葬时许多的撑过冬天的同胞已经没有力气挖坑了,那天没有一个地精能笑的出来,第一次
哀伤战胜了我们乐观。他们在经过已经无主的房屋时只是推门看了看,第一次没有了伸手
的欲望。

  在兽人与人类的帮助下在科森我们挖了许多单个的沉坑,一具具僵直的尸体放进了坑
中,他们所拥有的钱币也一起被撒下,不管是铜币,银币或是金币。骨制的乐器又一次响
了起来,人类与兽人事后说他们第一次听到了地精的哀伤,一点也不逊色于他们的哀伤。


  虽然在我年幼时也历史过冬天,也见到过地精被冻死或是饿死,但那是第一次大规模
的死亡,虽然人类与兽人也有损失,但相对我们而言那微乎其微。想到这里我的眼中又湿
润了,毕竟地精第一选择去承受而非靠取乐其他地精或是人类的痛苦忘却哀伤。

  回到维蒂娜城一名拜地精神教的信使送来了一份报告,报告题目是《对地精屠龙的研
究所引申出的地精历史》,在我屠龙后人类的学者对地精进行全面考证,天知道他们是怎
么考证的,最终他们在学术界发表了一个考证成果。主要说的是地精也曾是神,后来因为
他的恶行惹怒了光明的主神,光明主神将地精除去除神名削减了寿命并赶出了天堂。因为
在神话时代中神与龙有过战争,最后是神胜利了,地精也曾是神的一员,所以不排除偶尔
的情况下激发出了有限的神力,报告中还例举了许多案例包括最著名的龙骑士,据多个国
家的古文书记载,距今二千年前的黑暗势力中有一位身为龙骑士的地精,他统率着亡灵入
侵过许多国家。那个人类报告总结就是千年前就有地精征服龙的记载,所以地精具有屠龙
的传统及潜力。

  那份人类学者的研究成果让我的绿龙主人笑个不停,那次他把下巴都笑掉了,平时应
该恭维绿龙主人的我只是呆呆的站着。从一九一年到二一五年的二十四年,我已经渡过了
地精生崖中的黄金时期,是的地精的寿命只有人类的一半,再过一年我就开始步入老年。
地精在成长但却又没有成长,无论是谁就算是领主也不例外,我们的心灵并没有随着年龄
的增长而完全的改变,童年的心依旧占据着大半,用人类的话说那叫童真,尽管我们老去
但依旧做着与年轻时无异的事,我们吵闹互相用对方的痛苦来缓解自已的,乐观一直到死
都是我们地精的专利,就算是落入人类所说的地狱,我们也会想一定会有更倒霉的家伙,
然后我们可以在地狱中开心的受苦但冬季对科林地精的重创让一种熟悉的压仰感挤走了乐
观。

  我的绿龙主人要比我聪明他一边看着我一边摇头,他对我说他第一次发现了地精也相
当可爱,那天他的话很温柔本来他可以用他的龙威令我收起那难过的表情。他摸着我光光
的脑袋说要给我奖赏,这是对于给他带来乐趣的奖赏,我没有记错当时的他就像在哄一个
快哭的孩子,龙也真是奇怪的生物,他们强大残暴且专制但有时却又能给予弱者以同情。
最后我还是像个孩子般的哭了,那种感觉就像又回到了孩童的时代,父亲的身影与绿龙相
互重叠了。

  永生药水---这是绿龙主人给我的奖励,到了以后我才知道世上并没有真正的永生药水
,这种药水是龙专门为仆人所调配的,因为能找到一个好仆人不是件容易的事,配制药水
则相对简单些只要用龙的心加以龙族的秘药与特别的咒文就行了,这也是我的绿龙主人能
上那次屠龙中安排一具真正龙骨的原因。

  永生药水这个新奇物品让我的心忘却的哀伤,我满脑子想的都只是该不该喝下它喝下
后会怎样?毕竟这是绿龙给的东西,不过身为地精当然有地精的紧慎,我决定找个家伙试
验一下。找谁呢?找地精那绝对不行,万一药水是真的那么会有两个不死的地精存在,

  那么我的权力我得到的神的名义,人类、兽人及同胞对自已的崇拜不是要分出一半?
不行,这种仁慈的事情绝对不能做。

  二一五年三月十五日这是我得到永生药水的第一天,在拿到药水的当天我就变得异常
奇怪,以往我很乐趣看到我的同胞对我献媚,但是现在我看到他们的笑容就会想到他们是
不是打算强行抢夺,当他们闭上嘴后我又开始想他们是不是要夜袭。就是遇上负责守卫宫
殿的地精神教教徒,以往他们虔诚的眼神在今天似乎变得无比邪恶,他们俯身行礼我也觉
得是在盯着我藏在怀中的药瓶。

  午饭就更不用说了,成盘的苹果感觉都被施了魔法,美味的菜看着一定是注了毒药。
虽然肚子在咕咕的叫但我第一次用意志战胜了食欲,也许可以让同胞先吃,如果他们没事
那就一定没有事。当我将他们召进了饭厅让他们大吃特吃时我又后悔了,也许饭菜本来没
有毒,但是他们可以在边的时候动点手脚。

  如果不吃东西那就喝点水吧,但水杯被端到面前时我摆了摆手。一直到傍晚我即没吃
东西也没有喝水,我只希望夜晚早点到来,睡眠能帮助我抵抗饥饿与干渴,也许在梦中我
还可以大吃一顿。当我钻躺到床上后我发现自已又一次想错了,我小心的将药瓶抱在怀中
,双眼紧紧的盯着大门竖起的大耳朵仔细的听着第一丝动静。每当我晕晕欲睡时我就给自
已一巴掌,但尽管如此我依旧睡眼矇胧,不过我想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集中精神,虽然
我疲惫不堪但身体只要稍稍转动了我就被惊醒,在烛火下紧张的看着怀中的药瓶是不是碎
裂或是翻倒。

  如果说我第一天的异常反应并没有被查觉,但第二天一早我红着脸摇摇晃晃的出现时
谁都知道出了问题,当他们发现我第二天也不吃不喝时他们有着各自不同的猜测。拜地精
神教的教徒们认为我这是在进行某种仪式,因为在人类的一些黑暗仪式里,他们也需要不
吃不喝两三天。兽人们则认为屠龙时力量使用过度的后遗症,我的同胞唯一的反应就是拼
命的将原本是我的东西塞进嘴里。在那天晚上绿龙主人召见了我,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
着我笑,似乎一切都按他初料的一般。

  到了第三天我已经彻底不行了,我觉得不要说永生了就连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都是
问题。在迷糊中我记起了小时候爸爸说过的一个故事:“从前一只驴它又饿又渴,突然它
的左边出现了一桶水而右边则是一桶草料,水与草料距离远近一样,驴子又想喝水又想吃
草结果站在原地饥渴而死。”爸爸说完这个故事后问我如果你驴子你会怎么选,我左想右
想结果与那只驴子一样,后来我问爸爸他会怎么做,爸爸先是很大声的笑着然后说:“水
,踢倒,草,踢倒。一起,水,草。吃草,吃水。吃水,吃草。”

  “要混在一起吗?”我喃喃自语着握着瓶子的手松了,一个清翠的响声传入了我耳中
。打碎了,终于打碎了,我不知道人类或是兽人面对这一切会有什么反应,我觉得很高兴
,我踢开了一个正在吃东西的家伙,然后开始将食物拼命的塞进嘴里。

  在瓶子被打碎的当晚上縁龙召见了我,就在我以为会被罚惩时绿龙主人却问我永生药
水被打碎时为什么没有一丝懊悔,我的讲述了驴子的故事,然后很高兴的告诉他那瓶永生
药水也许会让我提前变成那驴子,没有药水但我拿回了短少的生命,因此我很高兴。绿龙
主人看着我眨着眼,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像不认识地精似的,他在思索了片刻后了对我说他
很惊讶也不惊讶,不过因为我给了他一份惊讶,所以明天他也要给我一个惊讶。

  第二天我见到绿龙主人时他重新给了我一瓶永生药水,昨天我打破的只不过是一瓶普
通的水而已,以龙的智慧他猜到了开头但却没有完全猜到结尾。

  二一五年三月十九日,就在我拿真正的永生药的时国联体的使者到了莫林,他们邀请
我前往伊维克前线。是把药水藏起来留到回来再喝吗?不,不行,万一被哪个冒失鬼找到
了那就太不合算了。交还给龙保管?那更不行不管是什么只要是拿出去的我都会觉得肉痛
,万一龙反悔了那么……

  “尊敬的,最强的,无敌的,不败的,神最爱的,最伟大的屠龙勇者,新的教徒他们
希望能够亲眼目睹神灵代言者的面容。”贝里·德古拉主教在走廊上叫住了我。

  “教徒新的,要钱?”我在人类之中呆了有一段时间了,对于人类语言我慢慢的熟悉
但依旧有一些我不了解。

  “亲眼目睹,朝拜,克瑞根,最强的。神,爱我,我,不败的,杀龙的,勇者。”贝
里·德古拉主教开始用我们的语言解释起来。

  看着贝里·德古拉主教光头留到胸前的胡子,我想到了我要找谁来试验了。我拍了拍
半跪着的贝里·德古拉主教,笑着对他说:“赏奖,帮助杀龙。药,活得更久,神赏奖我
,克瑞根,最强的。神,最爱的,不败的,杀龙的,勇者的。”虽然我的人类语语法并不
那么好,但我相信我的意思贝里·德古拉主教听得很明白,因为他眼中所流露的神色与我
们地精看到金币时一样。

  当然我不会把整瓶都带去,万一打碎了或是被抢走了那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跑回睡
觉的地方,先将瓶子中药倒出了一半然后将瓶子藏在了床下的支架里。在我放完东西后又
进了办公的屋子,我出来时我召集了大部分的地精士兵,我要他们在我离开后日夜不停的
看守办公屋子,我向他们许诺等我回来后每个看守的我都给二十个金币。我们地精虽然平
时看起来不聪明,但是遇到与自已财产有关的事我们的脑袋就会好用的多。

  贝里·德古拉主教早就听说了我进行某种仪式的消息,他对药水深信不疑事实上绿龙
主人的药水很管用,贝里·德古拉主教在喝下药水的数分钟恢复到了二十岁的样貌,不过
那过程却极为痛苦,贝里·德古拉主教的安息时间因药水推迟到了二百年后。因为有教主
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所有教徒不管之前是相信还是深信有地精神的存在,现在在他们的眼
中我就是地精神,他们绝不惧死他们相信因圣战而死,死后一定可以在另一个世界得到荣
耀。

   

  六:咒文战争---IV

  二一五年三月二十五日,在短短的六天中我到达了伊维克前线,伊维克那是个有沙漠
的国家,我对沙漠广阔灼热而无趣印象也是从那时开始的。

  前往伊维克的行程不是用走的而是用飞的,我乘座着尤埃斯埃国王迎送贵宾的空军一
号飞到了伊维克,在天上飞那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我对于人类的创造力即佩服又献幕
,尤埃斯埃的随行人员炫耀似的对我讲解着他们的航空。尤埃斯埃虽然没有办法找十几二
十米长的巨龙,但是尤埃斯埃人从俄德斯进口了长约十米的飞行蜈蚣,他们将两只飞行蜈
蚣并排套在用竹子与兽皮建成的车厢下。对于空军一号的驾驶方法有两种,尤埃斯埃人并
不完全使用虫笛控操的方法,他们通过试验成功的用精神控制加以操控,这就是第一种他
们称之为手动驾驶。当驾驶的法师累了他就会有用虫笛,在脑中有记忆的飞蜈蚣就会自已
飞到目的地,这就是第二种自动驾驶。

  当我跨入国王聚会的白色帐蓬时我听到一阵移动椅子的声响,那些比我高大的人类国
王纷纷站起来看着传说中的屠龙勇者。相对于他们的好奇我则有些渴了,我发现聚会的桌
子边上有一个空位,空位前放着一杯水,那显然是为我准备的。我例行的展示了地精的风
度,我挥起大棒在一片惊呼声中快步跑向那空位。就在我即然到达时一双手从一个高大的
人类国王身后伸出,那双手一下子将怀子拿走了,然后我看到了偷走我怀子的家伙的面容


  “猴子!水,克瑞根,最强的,神最爱的,不败的,屠龙勇者的。猴子!处死!处死
!”我用人类的话语大声喊叫着,我粗短的手指死死的指着对方,这一下所有的人类国王
都向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只偷我水的猴子正双手握着杯子,它慌张的转动着脖子两只
眼睛睁的大大的,看样子它是被吓到了。

  就在我暴跳如雷时我身边的人类翻译扯了扯我,那些人类国王脸上也泛起了奇怪的表
情,他们是在强忍着笑意,因为我多次从绿龙主人的脸上看到过相同的表情。

  “卫兵!抓住,猴子,炖汤!” 听到这句话猴子开始眦牙咧嘴然后挥舞着双拳叫高着
:“不是猴子是国王!不是猴子是国王。”

  “那是尤埃斯埃的国王,路易斯·乔治·曼奇陛下。”我身边的翻译的脸色尴尬极度
了,他弓下身子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

  “猴子国王?”我呆呆的回了一句了然后我听到了一阵哄笑,对于笑声身为地精的我
已经习惯了,我很很高兴在人类中找到一个异类,我不再生气我快步上前紧紧的将他抱住
,我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高兴的说:“我,地精国王。你,猴子国王。地精,猴子, 和
平,友好。”

  笑声更大了,一些人类国王捂着肚子拼命的用手拍打着桌子,尤埃斯埃的侍从脸色变
得铁青,出于人类的礼貌侍从用敬语告诉我那不是猴子而是人类。那真的是人类吗?我吸
着一只塞进嘴巴的手指十分好奇的望着曼奇,一位尤埃斯埃的将军沉着脸,他将一根澄黄
的香蕉递给了曼奇,曼奇马上停下了叫嚷他十分高兴的吃起了香蕉,当然我听到了那位将
军的名字:“拉姆斯。”现在想想曼奇时拿香蕉的样子我依旧无法相信那是人类,不管怎
么看那还是猴子。

  虽然都是欺负弱小,但人类的战争与我们地精的战争完全不同,我们目地十分简单而
人类却能借用战争做了许多事情。伊维克的战争是一个舞台,这次参战的国联体成员几乎
都将军队派出来了,许多国家只剩下仅可维持治安的士兵。说是战争其实更像是一个巨大
的闹市,不同国家的将军们忙着从一个国家的军营看到另一个国家,他们不停的评论着其
他的国家的兵力与装备。

  一个国家的军事实力不单是从装备与数量上体现,他们在战争中的表现才是更让人关
注的。每次的维和行动对于人类王国来说都是一次示威,他们借着战争展示实力,一方面
警告邻国不要对自已轻举妄动,另一方面也借这个机会提升在多国部队中排名,尤埃斯埃
与俄德斯的空军是每个人类国王谈论最多的。

  整个世界大陆只有尤埃斯埃与俄德斯拥有空军,尤埃斯埃的小形飞龙与俄德斯的空中
战虫一直在互相较劲,尤埃斯埃的飞龙骑士都是同一个家族的,每个人的名字中都有个F,
尤埃斯埃的飞龙部队又被称为F部队,所有的飞龙按体形飞行速度载重分成许多联队,各个
联队都以数字加编,于是F-15,F-16,F-117那就成了他们的简称。空军也跟陨石魔法一样
并不是有了就一定行,尤埃斯埃为飞龙的腹部的柔软处都加上了加注魔法的钢甲。因为飞
龙是在天上过重的装备将影响它的灵活与速度,铁矿的选用也是寻打稀有轻铁,那是即轻
又硬的特等铁,先不说花费的代钱,就是加注魔法的工作也需要高阶法师花一年的时间来
完成,而且每半年还要重新加注以保证魔法力持久。相对于尤埃斯埃的巨额花费,俄德斯
则聪明的多。由于虫子的种类很多有许多爬行虫天生就有硬壳,虽然加注魔法后的硬度不
如轻铁练成的钢,但它们十分的轻。俄德斯人称他们的空军为米格,米格是俄德斯土语飞
行虫的意思。

  按惯例有一个国家只参于战后重建的人道主义工作,那就是特昂,特昂帝国虽然没有
派兵参战但是该国的战斗力不可小看。在一百多年前,尤埃斯埃曾一度控制了国联体,他
操弄了国联体会议使国联体对一个分裂的小国进行了一场战争,特昂帝国以佣兵团的名义
派出军队进入该国帮助其对抗国联体,俄德斯人也秘密的对特昂人进行了空军援助,在短
暂的训练后特昂人驾使着米格与F进行了人类历史上首场空中战役。当然那是场奇怪的战争
,双方的正规都已经在战场上撕杀但却没有任何一方宣战,真是奇怪的人类思维。战争的
最后特昂帝国以一国之力与国联体军战平,在空中米格的灵活性使得F部队在精神受到重创
,有十几位空战技巧高超的男爵阵亡。战后特昂帝国赢得了世界大陆第一陆军强国的称号
,后来由于空军消耗财富过大,在以后特昂帝国将米格全数还给了俄德斯。

  当每个国家的军队都被参观过后,所有人类国王的兴趣都转到了我的身上,面对那些
询问的人类我先是笑了笑,然后像人类一般的耸耸肩然后摊开双手。我怎么会知道去伊维
克还要部队,不过就算是带了那些家伙除了会显示仁慈别的也不会了。

  “白痴地精,傻瓜地精,不带兵的傻瓜地精。”猴子国王知道我没有军队时他高兴的
跳来跳去,人类语我不是全懂但他说的我却明白。

  “猴子,猴子国王。”我瞟了那猴子一眼然后重重的用鼻音哼了一声。

  “傻瓜地精!”

  “猴子,猴子国王。”

  “傻瓜地精!傻瓜地精!”那猴子开始蹦跳了起来他要是多条尾巴就更完美了。

  这突然的争吵让一群人类国王目瞪口呆,但是让他们张大嘴的情况还在后面。“陛下
,香蕉,香蕉。”在我们激烈争吵时猴子将军拉姆斯递上了一根香焦,就在那猴子把香蕉
拿到手后我一把抢过,这是报复他抢我的水。

  “香蕉是我的,还我,不然处死。”那猴子拔出了剑尖叫着。

  “香蕉,贡品,给克瑞根,最强的,神最爱的,不败的,屠龙勇者的。去,不然,死
。”我当然不能示弱,我挥动着我的大棒显示着我的风度。

  “香蕉是我的,还我,不然处死。”

  “香蕉,贡品,给克瑞根,最强的,神最爱的,不败的,屠龙勇者的。去,不然,死
。”

  眼看一场冲突不可避免,那些国王在窃窃私语后摇着头,在那种场合下他们当然不适
合再看下去了。“今天的天气不错啊。”

  “是啊是啊。”“我国还有政务要处理。”“我国也有军务要处理。” ……在尤埃斯
埃将军及士兵铁青的脸色下他们优雅的离开了。在那场宛如也许就是人类孩童般的争吵中
,我看到拉姆斯将军不停的摸着自已的前额,也许他在想难道就为了一个香蕉杀掉一个国
王?

  二一五年六月三日,对伊战争正式开战的前二十天一只军队出现多国部队的后方。雄
壮的战鼓声如雷般的响起,尘土被从支撑帐篷的柱子上震下,国联体维和军主营中的沙盘
在颤抖,沙盘上的那些木头小人在颤动中微微前移然后倒下。六十万的大军在鼓声中慌乱
了起来,尤埃斯埃与俄德斯的空军在纷乱中迅速起飞,人类的国王则互相指责,都说对方
轻敌没有尽到侦察的责任,没有人想为可能遭到的突袭负责,因为那意味着亡国。

  风吹起了更大的尘土,烟尘将行进中的军队包裹在里面,当风停下时厚重的盾牌最先
破尘而出只是看不到持盾的人,盾牌之后则是密集的长枪。F与米格在空中盘旋着,从中俯
视那只军队的数量并不多,但在地平线上涌动的波光却透着一种丝毫不逊色于数万大军的
气势,空中骑士们身下的坐骑将这感觉准确无误的传递给它们的主人。

  鼓声越来越响军队越来越近,最前沿的士兵发出了一阵惊呼,有数百只的银灰色的狼
分成了两股从盾牌后涌出,弓箭准备的命令此起彼伏不过那箭并没有射出去,因为最前沿
的盾牌被斜斜的放下一排绿色的脑袋在枪林下出现了,然后骑在咕噜兽身上的兽人也开始
列队从两边走出。

  那一定是从莫林的,因为兽人与地精的混合部队只有那才有,他们的出现名义上是我
的军队,相对于人类对于他们亮相的惊奇,特别是对于地精的军姿及气势。不过我完全不
在意,因为当我看到对于金币充满渴望的眼睛及跑出的狼群我就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来
这?我想了半天脑中的都是绿龙主人的影子,天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不过我肯定的是他
一定躲在某个地方偷笑。

  这支混合部队的到来一下子变成了人类的焦点,不过这种焦点很快就变成了抱怨,三
百名好奇心极强的地精在各处钻来钻去,他们用简单的词语向不同国家的人类推销东西,
许多被称为龙骨的碎片则是强手货,我得承认他们跟人类学的很快,那仅仅只有一个冬天
的时间,他们已经学会了做生意不过他们全是奸商,那些买到龙骨碎片的人类在日后就会
发现没有一块的真货。在贩卖物品之后我的同胞飞快的离开,很快人类就发现他们少了些
东西,比如一个装满食物的碗或是一些漂亮的小东西。

  如果说我的同胞给人类留下的是物质上的伤害,那么兽人给他们带来的则是精神上的
。狼与狗一样都是需要活动的,相对于人类的溜狗兽人则是溜狼,两者的区别是后者即没
有项圈也没有嘴套。当四五只狼大摇大晃的出现后通常是某条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就算
是遇上食物被狼明抢时人类也得忍耐,毕竟跟在狼身后的兽人肩上正架着柄锋利的战斧。
当然相对于陆军的问题空军要好的多,地精对于小形的龙与看起来可怕的虫子显得仁慈,
不过兽人的咕噜兽对于这两者的食物有偏爱,当空军开饭时咕噜兽总是不请自来,为了保
持人类的体面以及不造成国际问题那些骑士只能视而不见。

  虽然地精与兽人的联军看起来很新奇,但后世的历史学家所关注的还是我与曼奇的会
面,后世的历史学家将那次历史性的会面称为:“伟大的第三类接触。”他们在历史书上
写下了如下话:“神啊,我该如何形容这次见面呢?我无法找出现有的适合的语来形容,
我只好创造性的写上第三类接触,最像人类的地精与最像猴子的人类,当两个异类互相拥
抱时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大灾变。”

   

 六:咒文战争---V

  二一五年六月二十三日,那天风和日丽本来是个睡觉的好日子,但是在人类面前我的
同胞展示了地精的团结性。头晕与耳鸣是我记得最深的,可以想像一下三百个吵闹的地精
把你围在中间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啊。拳头在空中舞动,地精的脸上都写着愤怒,兽人与
人类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样的场面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我是个暴君,也许我克扣了部下的军
饷,不过当人类国王得知这是一场叛乱后他们的嘴张的老大,这真是一场文明的叛乱啊。


  这场不该有的叛乱全是因为伊维克的国王送来了一封求和书,他在书面解释了对于地
精王国的入侵:侵略?我发誓这一切都是误会。我派遣死灵法师前往莫林不是去侵略,我
只是派他们去找龙骨然后试试咒文否灵验。我尊敬的国王们,我们都知道计划永远赶不上
变化,我从未想过骨头龙只是飞了圈兽人就被吓跑了。你知道死灵法师也是人,是人就会
出意外,他们在冬天丢了一部分装备,如果能让兽人吓跑那么把人类与地精吓跑那就不是
难事了,他们只是想不付钱的从城里拿走东西,当然对于这样无耻的行为我表示遗憾,我
的死灵法师原以为地精会出面与他们交涉,但想到全城人都逃光了,于是战争的谣言就传
开了。事后虽然他们想解释这个误会,但是人性是有弱点的,他们也惧怕被成群的兽人与
地精干掉,所以他们就让骨头龙去完成这一任务,但是骨头龙却被地精消灭了让一切解释
的机会都消失了。看在同族与神的份上我再一次发誓,那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使
用了错误的方式,结果我们造成了一场错误的战争。

  做为和平条件伊维克交出并封印操控骨头龙的咒文,不过有一个额外的条件,伊维克
说为了荣誉要用相同的数量的部队与地精决一死战。议和书到达后的事情的发展毫无悬念
了,在人类国王“亲切”的笑容与“热切”的眼神中一个地精怎么敢说个不字呢。虽然地
精们常常嚷着战争,但他们都明白这一次肯定会没命的,再说他们是新出生的一代,当初
那些在平原上对抗维蒂娜城骑兵的同胞都差不多不在这世上了。最后在威胁恐吓与五十袋
金币的作用下他们终于同意去打战了,这时我还才体会到绿龙主人曾对我说过的改革,他
说如果按照部落的方式去管理国家,时间一长国家将不再是国家了,当时我没有明白是什
么意思现在我知道了,按这样下去我的金币一定会被这群混蛋掏空的。

  二一五年六月三十日,三百名地精加上我将迎战伊维克皇室卫队,该怎么说呢?是的
用人类的话说:“历史的巨轮不断向前,谁也无法阻挡。”我们先期到达巴拉士沙漠有两
天了,三十日的太阳刚刚爬上天空我就看到了伊维克的王旗。

  人类有人类的战争方式,我们地精同样也有我们自已的方法,因为兽人不是地精所以
只能靠我们自已了。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在烈日下我竟然感到了感冷,在沙漠是也升起了
白色的雾气。战场是在一片坡地之下,人类的国王与他们的随从站在远处观看着,尤埃斯
埃与俄德斯的空军不断在我们头上飞来飞去,在一些体形特别大的飞龙与虫子身上都绑着
水晶球,事后我才知道那些是专门的空中传影者,在坡地上人类已经画好了魔法阵,只要
战争一开打,战场上的情景就会通过飞晶球传到魔法阵中。据兽人说人类对我们不抱任何
希望,任何一只当众叛乱的军队没有可能会赢的。

  雾气开始浓了起来这与当初骨头龙到来时一样,一些黑色的影子不断的在雾中移动着
。我看着身边年青的士兵,他们即害怕又兴奋,他们是幸运的一代,他们出生时正好是我
接管维蒂娜城,他们长到成年时从未像他们的先辈那些进行过战争,没有那个必要了,人
类的税金及贡品足够让科森丰衣足食了。他们到现在所遇的唯一的可怕也就是冬天的寒风
,也许有些还对兽人感到害怕,毕竟有部分地精亲眼见过兽人对科森的报复。至于死灵法
师他们不懂得畏惧,他们只是依照老一辈留下的规矩交钱交粮而已,就算是骨头龙也没有
多少地精亲眼见过。如果说地精有什么优点那就是盲目的自大,我们对于没有亲眼过见的
恐惧从不知害怕,毕竟懦弱不是一生下来就有的,特别是在我正慢慢制造奇迹的时候,估
计有许多新一代的地精已经把自已想的天下无敌了。

  “诱敌,出击。”当雾离我们越来越近时我大手一挥,五十名地精向着浓雾跑去,在
等待中的地精依旧毫无军姿,他们或站或坐有的甚至还在将食物塞进嘴里。担当诱敌的地
精在安全距离内开始了挑衅,他们侧身排成了一排将手搭在前一个地精的身上,优美的歌
声开始响声:“地精怕鬼,那是谣传。一些小鬼,有什么可怕?壮起胆子,把它打翻。人
类的偏见,定要推翻。”在歌声中他们迈左脚挥右手一蹦一跳的前进后退着,然后五十名
地精像我们祖辈一样围成了圈,就像围着火堆欢庆战争丰收一样,这时我从坡地的高处听
到了笑声。

  谁能说地精的脑袋不好用呢,只要用钱我们的脑袋与人类的一样好用,莫林的商贸活
动已经让新一代的地精将部分人类语说得纯熟无比。歌声与舞蹈明显是看不起伊维克的军
队,我想在浓雾中的伊维克军队应该已经暴跳如雷了,事实也正如我所想从浓雾中响起了
一阵嘶鸣,六十名骑兵破雾而出。

  如果说人类生来就有智慧,那么地精天生就会逃命。如果人类的诱敌部队在表现仁慈
时还要算好时间与方式,那么我们地精则让一切显得无比自然,我们天生就知道站在哪里
安全什么时候跑才不会丧命。就在六十名骑兵越出的一瞬间刚才还在跳舞的地精已经一哄
而散了,虽然是诱敌但他们表现仁慈却是根本不用装的,刚才还是得意洋洋的面孔这时已
经惊恐万分,我敢保证如果在近处我一定能看到随风而逝的眼泪。坡地上的笑声更响了,
不只是那些人类现在无事的同胞也在捧腹大笑,我相信地精的幸灾乐祸与乐观是永远改不
了。

  滚滚的烟尘在骑兵的身后扬起,在粗犷雄壮的战歌声中那烟尘好像越来越大,似乎有
上百上千名骑兵在烟尘中奔腾,滚滚的烟尘就像冬季的雪崩,它毫不留情的吞食一切敢于
挡在面前障碍。那气势让第一次见识到人类骑兵的同胞都闭上了嘴,先前的散漫消失的无
影无踪地精开始自觉的靠在一起,我们所信赖的盾牌在第一排竖了起来,密集的长枪架在
盾牌上,弩手急匆匆的从两边跑出,他们颤抖着端起弓弩,眼神中对逼近的烟尘透着恐惧


  突击的骑兵脸上都戴着护具,但我能很清楚的感受那份压迫那份嗜血的渴望,高大的
战马离奔逃的地精越来越近,涂成红色的骑枪只要再前进一些就可以刺进我同胞的身躯,
面具后的充血的眼睛一定是瞪的大大的,渴望着我们地精绿血溅起的瞬间。不过人类有句
话叫乐极生悲,就在他们自以为手中的骑枪能将地精穿透时,他们身下战马全数的倒下了
,大大小小的陷坑让他们摔个够呛,当烟雾扬起时,我身旁的地精扔下了手中的盾牌与长
枪,他们抓起铁铲与锤子冲向烟雾,如果不趁火打劫那就不是地精了。毫无防备的骑兵重
重摔在地上,在经历短暂的眩晕后他们稍稍清醒些,他们一边用手中的武器想试图起身体
一边开始大骂我们地精:“该死的胆小鬼!”“一群懦夫,毫无战士的尊严浑蛋!”“卑
贱的下等生物,如果堂堂正正的打斗,我一定要撕碎你们!”

  我承认他们战士,我承认他们他们有尊严,但是我的同胞却不知道什么叫尊严,我以
后的日子里拼命的将人类的先进灌输给他们,但是我却绝不会教他们什么是尊严,我这一
生中见过太多的尊严了,但是人尊严的人类通常都没命,对于我们这些短命的地精来说,
快乐的活着那就是幸福,让那些人类所谓的清史留名见鬼去吧。

  对于倒在地上的骑兵他们开始尽情的嘲笑,当那些身着重甲的骑兵挣扎的站起来时,
铁铲重重的击打在他们的头盔上并发出了沉闷的响声,看着重新倒下的人类骑兵我的同胞
笑的更大声了,这时远处的坡地上静了下来。地精之间互相比划着模仿着,一个地精用铁
铲轻轻拍向另一个,被拍到的学着人类的样子,做着各种古怪的表情与动作慢慢的倒下,
放肆的笑声更响了,部分同胞开始在地上打着滚,他们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死命的敲击着沙
地。

  雾又近了它移动的速度快了许多,从雾中传出的寒气又冷了一些,但这一切似乎都没
能让大笑中的地精重新拿起武。死灵开始从雾中走出,他们身上只有简单的皮甲,虽然他
们是不死虽然他们拥有比食人魔还要巨大的力量,但身着重甲进行战斗将会严重消耗死灵
法师的魔法力。

  地精的笑声停了下来,也许人类在想我们该跑了,但是接下来的情况依旧出乎他们的
意料。我大手一挥地精们开始向后退了十几米,然后他们将出准备好的木柴堆成了几堆,
当火焰点燃时我们开始起围着火堆再度的又唱又跳。“地精怕鬼,那是谣传。一些小鬼,
有什么可怕?壮起胆子,把它打翻。人类的偏见,定要推翻。”

  死灵不断的破雾而出,但他们并没有马上发起进攻,停住不动的死灵看起来像石头雕
成的一样。比起骑士法师要冷静得多,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一直以为人类都差不多,当
时的我看到死灵没有进攻我开始慌张起来,不住的向雾中张望着。死灵法师十分紧慎,二
百五十名的死灵开始分批前进,他们前进的路线都是当初我们地精所走过的。

  看着死灵开始前进我松了一口气,无论他们从哪走都一样,眼前的地面全都是陷坑也
抱括我们地精曾经走过的,虽然这些陷坑都是我们挖的,但是完工后却是由我的绿龙主人
施上魔法的,以龙的能力来说他要隐去魔法气息是轻而易举的,绿龙主人要让哪个坑塌下
去也只一瞬间的事。

  当死灵像块石头落进陷坑时默默无言的同胞又开始喧闹起来,他们从沙子下面拿出了
预藏好的火油,还有一些附有洁净魔法的长枪。燃烧起来的死灵散发出一股焦臭对于人类
而言也许并不好闻,但是对我们地精来说这些气味并不算什么。一些死灵开始挣扎着从坑
中爬出,看着着火的尸体我的同胞并不害怕,他们在死灵的周围蹦跳着对着那些尸体做着
鬼脸,当死灵摔倒后他们则围成了一个圈,歌声与舞蹈又开始了。多么熟悉的景像啊,不
知为什么眼睛湿润了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了起来,沙漠变成了树林,那是科森的树林。树
林中的小路上几匹马倒在地上,我看到了爸爸还有许多已逝去的同胞,他们围着翻倒的马
车跳舞欢唱。那久违的欢庆,那地精战争胜利的欢庆。

  伊维克的战争随着我们地精的零伤亡而告终,失去死灵的死灵法师在弩箭面前只是个
活动的靶子。在战前谁也没想到伊维克的精锐部队竟不堪一击,伊维克受不只受到轻视也
为三十年后尤埃斯埃灭伊行动埋下了战争种子。地精编年史记载:二一五年六月三十日,
受歧视的地精民族终于正式站上了历史的舞台,对伊维克精锐部队的胜标是在向人类社会
宣告:地精民族从此站起来了。对于战况最贴切的记载是特昂帝国的某位诗人,他曾写下
了:试想地精当年,王位初登了,雄姿英发,宝剑亮甲,谈笑间、死灵灰飞烟灭。


 七:新的战争--序

  二七五年的春天到了,从伊维克归来后战争的阴云就从没飘向过莫林,经过了六十年
的和平六十年的繁荣,地精王国已不再是以前的地精王国了,我坐在王位上享受着美食观
看着日出日落,我的绿龙主人在和平中找不到乐趣便暂时离开了莫林。

  恶梦降临前的日子总是最美好的,不过这次恶梦找上是人类而不是我们地精。也就在
二七五年的春天,恶魔开始入侵米亚王国,不到三个月米亚王国灭亡,大灾变的谣言再一
次被提起,在人类看来这已经不是前兆而是大灾变的开始。国联体倾巢而出各个人类王国
把所有能派的都派出去了,世界大陆有史以为最大规模的战争开始了。

  那是一场超过百万人的大会战,一位人类将军的回忆录记载了他看到的一切:……冲
锋前昔军队中漫延着十分怪异的气氛,轻松与紧张的心情互相纠缠在一起。当吹锋的号角
响起时鼓舞士气的喊杀声也没有平常那么响亮,即使那是恶魔但也没有多少人能狠下心。
第一波的冲锋顺利的冲到了恶魔的面前,在刀剑的挥舞下红色、蓝色、绿色的血液在空中
飞溅,那不能要战争因为恶魔毫无抵抗,它们就像是羔羊一般任凭我们杀戮。很快第一波
的士气就消息的无影无踪,他们挥舞刀剑的动作变成无力懒散,这好像并不是一场战争,
只是普通的军营训练。我转头看到了统帅的脸上十分尴尬,他挥了挥手第二波第三波一齐
冲了出去,他想要一口气击溃那些恶魔。

  我们的攻势如同一只长矛一下子刺入了恶魔的战阵,天上的米格与F部队他们从高处扔
下魔法爆蛋,在滚滚的黑烟似乎一切都轻而易举,没有人会想到我们已经掉进了恶魔的陷
井。在黑烟中鲜血开始喷出,那是我们士兵的血,每个人都惊讶的张望着心中只有一个念
头:“敌人在哪?”混乱在瞬间如瘟疫一般的扩散,因为士兵发现同伴的刀剑正向他们砍
去。将军们对突如其来的混乱束手无策,不知是谁下了命令冲锋的士兵开始在混乱中撤退
。为了防止更大规模的混乱,手持坚盾的步兵筑起了三道坚固的防线,撤退部队的锋头突
然开始进攻,撤退中的部队看起来就像是临阵叛乱的士兵。悲剧开始了,搏杀变成人类对
人类,空军在接到命令后咬着牙将魔法爆蛋投入了人群,为了保命一场真正的叛乱开始了


  那场战争的结果是国联体遭受了惨败,在连续几个月的作战中二百万的大军伤亡过半
,人类他们对于恶魔的变化毫无办法,世界大陆在恶魔连续进攻中沦陷了三分之一。恶魔
占领的城市开始追杀人类,他们并不需要奴隶或是仆人他们只需要土地,沦陷区中的地精
与兽人也开始了逃难,我的地精王国成为了他们的首选之地,毕竟莫林是唯一一个在沦陷
区中没有沦陷的国家。

  有恶魔就有救世主,谁也没有想到推动世界的力量就握在我们地精手上。地精的传说
翻开了重要的一页,传说还在继续。


 七:新的战争--地精出击

  二七八年的春天已悄悄的降临,但放眼望去莫林依旧是一片荒芜。在这受到饥饿眷顾
的国家里,一切可以食用的东西都消失的一干二净。那令生物厌恶的荒芜仿佛有生命一般
,在肆虐的风的吹抚之下,如波浪般,沙尘一阵阵的被吹起,翻滚着。连那无形的空气,
也仿佛因这样的气氛而变的沉重起来。

  河流如同将死的蛇一般向远方模糊的地平线蜿蜒而去,将整个天空都映照在了自己的
怀中河水,因沙尘而变得混沌,一切就仿佛恶梦中的景像。

  “莱姆,可恨……”栖于高崖上的我声的呢喃了一句,我那墨绿色的瞳孔将整个平原
尽收眼底,看着一荒芜我憨厚的脸上则无法抑制的浮现出感情的波澜。

  “粮食,金币,我,一定拿回来。……”我试着让语调尽量的冷漠,然而,却无法掩
饰住夹杂其中的颤抖。

  身为一名国王,但却无法容于世人的眼中,每当人类谈论我时,都会露出一丝不屑与
轻视。起风了,我污黑的披风在风中上下翻飞着,混杂着各种颜色的铠甲上,一些不知的
黑色小虫正四下流窜。我的坐骑同样全身披挂,两只竖起的大耳正努力驱赶着蚊虫,并不
时发出“啊呜”“啊呜”的怒吼。

  “莱姆,三年,放过,不……”我感到了愤怒,如果有人类在场他一定会形容说地精
墨绿色的瞳孔仿佛燃起了火焰。耀眼的光芒狂乱的律动着,那确实是火焰,“混蛋,烟火
,时间,不是!……惩罚!”我相信我那恼怒的语调,就好象利刃一般要将空气撕裂。我
是一名地精但我也还是国王,如果没有莱姆我的战甲不会如此狼狈肮脏,我也不会挨饿。


  “士兵!”我高声的喊着拉动缰绳回过身去。

  我灰色身影的身后是两千五百名高阶地精骑士,同样污黑的披风,同样的皮甲,同样
裂着的绿色的厚嘴唇。地精的欲望在空中肆虐着,毛驴蹄下的尘被不停的掘起,成片的驴
叫令我们耳朵难以忍受,可是没有办法矮种马已经全部被吃光了。似乎是为我们那强大的
欲望之力所吸引,许多的苍蝇嗡嗡在我们周围环绕着。

  我在的行军方阵前纵驴疾驰大声的的喊着:“金币,食物,洗澡水,前进!”坐骑的
蹄下不时扬起阵阵尘土。接受训话的骑士们用手中的长枪互相敲击着,他们的灵魂因欲望
而熊熊的燃烧着,烦人的苍蝇仿佛是黑色的精灵们,在那炙热的欲望中飞舞发出各种的笑
声。

  “好,士兵。”看着这支充满欲望的军队,我的嘴角露出了微笑,“前进,向米亚!


  我的军队开始动了,我回望一眼身后的莫林然后再度凝视着眼前,那模糊而充满绿色
的地平线。黑色的影子与朝阳金色柔光的交界处,无法协调一色的轮廓细腻而又清晰。

  “食物,洗澡水”我呼唤着这美好的事物,语调中饱含着眷恋,“我,最强的,来了
。得到,一定。”我想我脸部的线条在那一瞬间变得夸张,我那绿色的皮肤上因兴奋而出
现在了微红。温柔而熟悉的气息正在胸口涌动着,心脏因兴奋而跳的更快,呼吸也变成急
促了起来,瞳孔中也布满了血丝。

  “……我,最强的,来了……”

  在地精骑士的催动下,毛驴长嘶一声,为了吃到悬在眼前干瘪的红萝卜飞奔了起来。


  一道萦绕着欲望,贪婪和复仇气息的绿色波浪向前涌去……

  “即使是食人魔的地穴,也好过莱姆的阿卡多。”这是人类常说的一句话。

  作为原来米亚王国一个区,莱姆种族最早出现的地方,阿卡多这个用许多塔状建筑围
成的莱姆之城,城中到处是沾乎乎的,一种腐败的的气味充斥其中。虽然人类厌恶这个种
族,但是能那种恶劣环境下战斗的人还没有。

  以此而出名的阿卡多藏着莱姆抢来的大量的财富,恶劣环境以及这里是莱姆的腹地成
为了阿卡多的天然屏障,当然在世界大陆上而唯一不惧怕这点的就只有我们地精了。 

  阿卡多的莱姆首领自入住以来从来没想到,居然有生物胆敢入侵泛莱姆种族的发源地
。但当半夜,阿卡多的警报响起时,它一定却连抱怨的时间都没有。

  二千五百名高阶地精骑士已经破城了。

  一整棵树制成的破城车以摧枯拉朽的力量一下子将薄木的城门撞个稀烂,我们的坐骑
早已适应了恶劣的环境,面对对阿卡多气味它毫不在意,他们背上地精骑士们乘着暗淡而
冰冷的夜色,叫嚷的掠过城门守卫的尸体。那绿色的潮水正以无法阻挡的姿态,迅速向着
全城的要害侵袭着。

  最前面的先锋手中都持着长达三米的长枪,锯齿状的钢制枪头令其的重量剧增,然而
,在欲望面前不知疲倦为何物的地精骑士,却能不停的挥动那致命的武器,锋利的尖端依
靠着巨大的惯性贯穿了一个又一个的血肉之躯。前胸和后背都被开出大洞的尸体就这样被
挂在乌黑的骑枪上,一路拖出腥味浓重的轨迹,而死者那扭曲而充满痛苦的表情,更增添
了入侵者的恐怖。

  “第十四个……”我用得意的语气计数着,墨绿色的瞳孔扫了一眼还在抽搐着的敌人
,天知道这小猫一般大圆乎乎的东西是如何打败人类的。一个清脆的声响过后我的长枪折
断了,上面挂着的莱姆的体液将长枪腐食了。

  在月亮的映照下,我看见更多莱姆向我涌来,它们身上的红纹清晰可辨。粘乎乎的液
体向我喷来,有许多准确的击中了我的眼睛,在它们认为我失去视力的时候跳跃着向我扑
来。柔软的肉块在空中迸裂,我顺手拔出的大棒轻易让那些脆弱的东西击个粉碎。人类常
说他们比我地精优秀,但此刻我相信地精要比人类优秀的多,光眼睛我们除了眼皮还有两
层眼膜,这些都是在恶劣的环境中进化而来的。

  攻击无效开始让那些红纹莱姆惊恐起来,在一瞬间它汇聚到一起,三个一身血色的人
类形象开始慢慢的从地上站起,它们手中长枪像有生命似的不断伸长,在不到一分钟的时
间里它们完全的成形了。莱姆形成的战士仔细观察着我,他们缓步前进并谨慎的保持好与
同伴间的距离。

  “冲锋!”莱姆竟然用人类的语言喊了起来,三个莱姆战士立刻将长枪平举着冲了过
来,我认得这是标准的骑士突刺,攻击面窄小,但威力却强大无比。我是国王但也是地精
,地精有地精的反应。我举起大棒高叫着作出了一个准备向前锋的姿势,然后以流畅无比
的动作显示着我的仁慈,绝不会有地精会去攻击比自已多的敌人。

  三柄红色的长枪如果令地精厌恶的长蛇一般,它们死死的咬住我,莱姆为什么不懂得
显示仁慈呢?突然几道火飞向了莱姆形成的战士,那是地精的烟火。

  当烟火击中莱姆战士的刹那,红色的战士崩溃了,被火烧到的红纹史莱姆急速的燃烧
了起来,埋伏在两边塔上的绿纹史莱姆从空中落下,它们向着火的红纹史莱姆喷吐着沾液
,但下一瞬间,大量涌出的地精步兵就将莱姆击个粉碎。我转过身子,大棒带着呼啸砸向
了那些还立的部分,一片红色飞向了两边的塔状建筑。 

  那一夜莱姆拼命抵抗着,当阿卡多的外城区全数失陷时残存的莱姆都聚集到了内城,
它们在内城构筑了新的防线试图拖延到天亮,但一切已经晚了。巷战中个体战斗力十分重
要,在强大的欲望与执念的作用下,地精骑士与地精士兵的战斗力远远超过了莱姆战士。
在那无情而疯狂的突进下,莱姆人类的士兵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只能任凭宰割,那些塔状
建筑很快就被莱姆血染上了各种颜色。 

  感受到饥饿的地精疯狂的冲进每一座塔状建筑,在众多的建筑中有一座最为高大最为
华丽。强大的力量裹带着足以令人类惊讶的执念,碍事的整扇红木门一下子化为了碎片,
绿色的潮水没有半点滞留,我的同胞随即呼啸着冲了进去。

  一个有我们一半高的金色莱姆现不安的蹦跳着,那占身体三分之一的眼睛惊恐的注意
着逼近的绿潮。在它准备跳开前许多的手已将它抓住。

  “金钱!拿出不然死!”一个持剑的地精骑士说道。我一把将那骑士推开,我双手揪
着那金色的莱姆摇晃着说道:“食物,洗澡水,衣服!”尽管我用了人类的话言,但我不
知道那个大莱姆是不是能听得懂,它只是可怜巴巴的眨着大眼睛发出“劈卟”“劈卟”的
响声。“出去,用火烤,试试看!”我挥了挥手,立即有几个饿的发疯的地精欣喜的将那
胖胖的莱姆拖出了房间,我们地精对吃的并不是挑捡,所以我们才得以生存。

  莱姆是什么?人类说它是恶魔但对我们地精来说它可以成为一种新的食物,当那金色
的莱姆被烤熟后香味四溢,那原本柔软的肉质变得酥脆无比。当阿卡多四处都是升起火堆
时没有哪个人类能想到,拯救世界大陆竟是由地精的肚子开始。

  当阳光再度升起时,阿卡多最高的塔尖上绘有莱姆图案旗子已被扯去,取而代之的是
另一面,有着绿色底料和金色花纹的旗帜。旗帜的四角分别绣着金币,食物,澡盆和衣服
,而中央则是由长枪与弓弩所拱卫的一根大棒,象征着在地精王国中至高无上的权力之棒
。 


 七:新的战争--前进的基石

  二七八年,充满了欢愉的魔法波在各个人类王国的水晶球中流转着,法师们的脸上出
乎意料的泛起了红光,他们兴奋地翻译着那一闪一闪的魔法之光。

  “莱姆的发源地被攻占了!” 

  当这一令人惊讶的信号被翻译出来后人类沸腾了,欢呼声有如迟来的春风一般温暖每
个人的心。士兵将头盔抛到空中,他们举起手臂高声叫喊着。但当法师将信号完整翻译后
,张着的嘴再也没合拢,从空中落下的头盔则砸在了士兵们的脑袋上。 

  如果连一群小丑般的地精都能占领恶魔的都城,那么为什么强大的人类会被逼到山穷
水尽的地步。人类难道还不如地精吗?人类愤怒了,用人类的话说愤怒是力量的源泉,在
荣誉的召唤下可怜的人类再次聚集兵马,他们要再进行一次战争来证明人类是世界大陆最
优秀的种族。 

  人类的历史又翻开了新的一页,失败还在继续。

  事实上我要感谢人类的愚蠢举动,人类的再度进攻拖住莱姆的大部队,使我们地精可
以顺利的进攻阿卡多东方的粮仓---丰足之城。

  进攻这个字眼似乎不应该由我们地精来说,虽然我进行了改革但我不得不承认,改革
在面对一代代所遗传的本性时,改革失去了大部分作用。虽然我破除了让我每年损失了不
少平均制,虽然我用节省下来的金币仿效人类建立起职业化的军队,但那些混蛋一听到战
争他们依旧摇头。 

  在历史上能让地精主动拿起武器只有两种情况,一是让人类留下贡品,不过随着人类
上税这种情况已经不存在了。二是在饥饿的压迫下本能会迫使我们行动起。 阿卡多虽然陷
落了,但阿卡多的食物支持不了太久,从后方赶来的兽人、拜地精神教教徒、地精平民在
几天内就把阿卡多吃的差不多了。

  在决定进攻目标的那个晚上,我的塔中灯火通明一张巨大的地图摆在了圆桌上,我的
将军激烈的讨论着进攻的目标。我们是地精我们的地图与人类大部分不相同,我们的地图
力求好记,我用最通俗的方法让他们牢记我们要去地方。“鹿。”我左手边的噜噜·烤肉
的大将军向我提出看法,但是他的看法遭到我右手边的默里·金币大将军的反对,他的理
由是鹿跑的太快了,他将粗短的手指移向了猪。“爬山,不,饿,累。鹿!鹿!”噜噜·
烤肉使劲的挥着手,原先围成圈的将军们开始点头附和起来,然后站到了噜噜·烤肉身后
。“不!不!。”默里·金币先是用手把桌子敲的嗵嗵响,然后又蹦又跳的喊着:“猪,
慢!好吃。”那些原先附和噜噜·烤肉的家伙想了想,他们又站到了默里·金币一边。

  “爬山,不,饿,累。”

  “猪,慢!好吃。”

  随着讨论开始变得激烈时那群混蛋移动的越来越频繁,我看的脑袋也开始晕了,我就
明白按这样下去一直到天亮才会有结果,我们的决策通常是看精疲力竭后倒在哪边的地精
多。我困了,我拿出了大棒一个地精给了他们一下,在他们晕倒前我拿起了地图随手指了
一块离我们最近的地方。

  “丰足之城。”当清晨的阳光撒满大地时我轻轻的念着这个名字,晨风让攻城前的一
切都变得美好起来,我的同胞与我一起贪婪的吸收着那风的清香,虽然我们日夜兼程但粮
食已经在昨天晚上都吃完了,风中那诱人的稻米香让我们不停的咽下口水,我保证只要有
一点点粮食也没有地精会在白天攻城。

  战阵的最前端是巨大的攻城车,紧贴在攻城车内侧的最强壮的士兵已经俯低了身子,
外侧的地精将盾牌被高高的举起。在攻城车的身后士兵们排成了一个三角形,那指向天空
的枪上闪烁着与眼神一样灼热的光,不时传出咕咕声的肚子整齐的上下起伏着,焦急的呼
吸声就像闷热的夏日一样令大家烦躁。

  我骑着毛驴走到了最前方,我看着城头上变形等态的莱姆我还是有种畏惧感,但饥饿
无情的撕扯着我的胃,我有力的举起了大棒,我学着人类战前的鼓舞用尽力气高叫着:“
粮食,不给!给血。”“血,不要,要猪。”“鹿,鹿,好吃。”当最后一个字喊出后最
地精开始表示了反对。

  “混蛋!攻城,攻城。食物,前进!”

  海动了,就在绿色的巨浪砸向丰足之城时城门开了,形成人形的火红莱姆从城里冲出
。那些莱姆骑兵长得像精灵森林的半人马一样,莱姆们高速奔跑着叫嚷着:“莱姆,莱姆
。”冲在最前的莱姆骑士再次互相溶合,人类的半身开始软化变成巨大的剑锋,剑锋成形
后的一瞬间质化了成了红色的透明体。 那长腿的红色的巨剑向着攻城车蒙着铁皮的尖端冲
去,就像用菜刀从中间剖开长瓜一样,在红色晶体的碎裂声中攻城车被一分为二,使去平
衡的车体在晃动中向两边倒去,在扬起的尘土中响起了地精士兵的哀号。

  攻城车的倒下只是一个开始,飞奔而来的莱姆骑兵全都化身为剑,它们不顾一切的冲
击着我的战阵。密集的枪阵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些红色的利剑轻易将枪尖击碎。钢铁的
盾牌也没有作用,做为我们地精最信赖的防御利器此时就像纸片一样脆弱。在莱姆骑兵的
冲杀中同胞的残肢与绿色的鲜血在空中划过,望着莱姆骑兵奔驰过来留下的血肉之路我们
无不心寒。

  崩溃是不可避免的,在嚎叫声中长枪与盾牌这些妨碍我们显示仁慈的东西被最快扔在
地上,面对一群溃退的地精莱姆骑士并没有追击,只要他们当时还有余力的话我想今天的
世界就不会有地精存在了。地精显示仁慈的速度是与敌人追击的速度成正比的,当向后望
的同胞发现那些化身为剑的停在原地,还保持半人马姿态的则远远排成时,我们显示仁慈
的速度渐渐慢了,到最后大家都在远处观望。

  红色的晶体碎屑开始从那些化身为剑的莱姆骑兵身上剥落,细微的裂隙慢慢的扩大,
在风的吹动下碎裂声开始慢慢的变大,在一阵玻璃碎裂的声响中,化为剑的莱姆骑兵的四
肢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他们就像溶化的冰雕一般,直直的坠落在地。排成一列的半人马
莱姆骑兵们看到我们不再逃跑便开始了追击,说是追击还不如说是赶。在一场正常的交锋
后一切都变得不正常起来,莱姆骑兵追击一段我们便跑一段,当它们后退时我们便再度前
进,于是莱姆骑兵又开始了追击。

  当太阳从正中向西慢慢滑落时我们不再后退了,腹中的饥火使我们明白再后退只有死
路一条,庆幸的是莱姆骑兵不再追击了,它们急速的跑回城中。莱姆骑兵的强攻让我们损
失了多少呢?我想最多不会超过两千地精。两千的伤亡对于只有几万地精的部队来说也是
个不小的损失,换成人类也许他们的士气会因此而低落,幸运的是我们是地精,我们对于
这样的损失并没有什么直接的概念,士兵们盘算并不是还剩下多少同胞,他们计算的是攻
进城后他们能额外的分到多少。至于仁慈,这是我们习以为常的事了,如果是一只在平常
就在训练如何显示仁慈的军队,那么连续的败退对他们又有什么影响呢?

  在那追追停停的游戏中我听到了同胞的笑声,那让我回想起了儿时所玩的同样的游戏
,年幼的地精分成两组,强的追击弱的,弱者一方在仁慈中用他们的方式去回击强者,去
嘲笑那些跑不过他自已的强者。如果我的同胞还能笑,那么一切都可以有反复重来。溃退
与重整是我们最习惯的内容,我们聚合在一起的速度足以让任何一只人类部队侧目。从混
乱的溃退到重新组成战阵发起进攻,只不过是二三十分钟的时间,当然如果不是肚子饿重
整的时间会更长一些。

  备用的攻城车被推上了第一线,虽然相比前面被切成两半的那辆简陋了不少,但是有
总比没有强。至于攻城梯,我们地精根本就不用那种过时的东西。某个人类说过:“知识
改变命运,知识推动世界。”人类的话总是很有哲理,我让我同胞向人类学习知识,经过
几代地精的努力,我们成功的挖掘出了地精的潜力,对于身材矮小力量弱小的我们来说,
科技将会改变一切。

  “攻城队!”我挥动着手中的大棒,很快隆隆声传入了我的耳中,五十部投射车被推
到了前沿,投射车的使用方法有三个步骤,用人类语言来说就是:“第一拉下操纵杠,第
二开始叫,第三找下一个地精。”投射车部队很快就找到了第一批“自愿地精”,他们将
一种称之为背伞的装备与自愿地精的四肢相联,然后在一阵机械弹射声中自愿地精像鸟儿
一样的飞过城墙,当然在弹射后也常有惊呼声,在那之士兵们就会指一团粘在城墙上的绿
泥大笑起,投射兵们则开始重新调整角度。

  就在自愿地精飞过城墙时攻城车开始了对城门的撞击,此时城上的莱姆开始了第二波
的反击,利箭以遮天蔽日之势狠狠的射向唯向一城门的部队,攻城车部队训练有速的依托
攻城画排成了一个圆阵,圆阵那是我最得意的发明,那是我从龟防御中得到的灵感。地精
工匠也许天生就是打造牌盾的好手,我只是提了一下他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不过因此在
一整年的时间里都有龟肉吃,美其名曰:“研究需要。”

  圆阵的盾牌也是经过特殊打造的,完全符合我们地精身材与负重,当一个完整的圆阵
成形后那就是一个巨大的龟壳,当一些外来的人类将军看到时总是惊讶的问道:“你们怎
么进攻呢?”“进攻?反正敌人总会跑过来的。”每当我这样回答时他们总会露出不可思
义的表情。

  箭雨与石块落木没有停过,但是我们的攻城车与投射部队也没有停过,慢慢的莱姆的
反击变弱了,当城门再一次被打开时,城下的地精转身显示仁慈,原本跃跃欲试的同胞纷
纷后退,那速度就像退潮一般,在极短的时间里城外空出一大片土地。莱姆骑兵再次的出
现,不过它们变得像是软化了的蜡一般,手中的武器不时的压垮紧握的手掉入身体之中,
在一阵蠕动后手开始重新形成,武器则从被压得凹陷的身体中送回到手中。地精天生就能
区别强者与弱者,在短暂的寂静后绿色的潮水重新扑向丰足之城。

  丰足之城的攻陷就如同阿卡多一样容易,当时无论是人类还是地精都没注意到莱姆的
溶合是有时间的,毕竟人类没有哪一场战争是坚持过五个小时的。事后我回忆起来就觉得
赢得侥幸,如果阿卡多没有陷落那么莱姆就不会那么重视地精;如果莱姆不重视我们没有
一开始就全员溶合等待我们攻城;如果我们没有从黎明一直到正午之后还在城下犹豫;如
果我们还有粮食也许在莱姆骑兵出击后就会撤退;如果……

  地精编年史记载:二七八年四月一日,这一天人类称之为愚人节,这个节日确实适合
人类,人类在这一天变得愚蠢起来,他们开始向他们所无法战胜的敌人发起了进攻。在五
天后,伟大的,英明的地精国王率领军队向具有强大力量的恶魔发起了进攻,在伟大的地
精国王充满智慧的领导下,英勇无畏的地精攻占了恶魔的后勤基地,为解救世界大陆埋下
了重要的伏笔。 


 七:新的战争——绿龙的命令


    二七八年五月六日,开头是一个好日子,但随着龙主人无声无息的回来,我觉得那是
个不祥的日子。

    绿龙主人回来时我正在享用着盘子中的烤肉,在我看到他的脸上阴沉的表情后,我很
自觉的放下盘子。

    “主人,头痛,仆人的。”

    “头痛?这点小事你也说,你是想死吗?”

    “不,不,不。主人,强大,每天的。仆人,强大的语言,想,每天的。主人,强大
,快。仆人,语言,慢。仆人,头痛。”

    当我说完绿龙主人笑了,他对于我的另一种恭维很满意。毕竟当一个地精对一成不变
的马屁都觉得腻了,那么龙也肯定听烦了。

    不过虽然绿龙主人笑了,但是他的命令对我来说极其糟糕。他要我向东进军,尽快与
东方的特昂军会合。这些话从人类口中说出来我不觉吃惊,但那是从龙的嘴里说出来的,
一种不祥的感觉出现在我的心里。

    因为在绿龙主人到来前,国联体特使,尤埃斯埃的德尔克将军从乘着空军一号飞到了
丰足之城。

    这个人类特使的到来只有一个原因,到今天为止地精攻下丰足之城已经一个月了。按
照人类的思维我们将会高歌猛进向东进攻,打开一条与特昂帝国相联的大陆交通线,但是
整整一个月他们没有听到任何进攻的消息。

    空军一号降落时早就没有了当年光彩,竹子与兽皮建成的车厢有许多我们熟悉的孔洞
,原先钉在上面的弩箭应该是到来前特意被拔去的。车厢下的两只飞行虫似乎出不怎么好
,它们有许多对翅膀已经残缺过半。负责护航的飞龙骑士只有五个人,但人与飞龙身上都
包着厚厚的纱布。

    人类的历史是这么记载的:当西方面临危机时,德尔克将军勇敢的站了出来。虽然此
前尤埃斯埃王国与地精王国有过不快,但为了西方各国的安危,为了人类的希望,勇敢坚
毅的将军踏上了空军一号。从水晶的透明窗户中他望着前来送行的人们,人人都可以看到
那双眼中泛着感动的泪花。

    虽然人类历史是那么写的,但是这位人类特使带来的信件却是与之相反的内容,尤埃
斯埃的国王无比的低声下气,他将不久前双方冲突的罪过都推到了这位将军身上,然后在
信中明确的表示,我可以随意处理这位罪人,并十分恳切的请求地精王国能够向东进攻。


    在了解了人类特使的作用后,我拍了拍手,我想兽人的狼应该很愿意为我办事,人类
话是怎么说来着,对了,那叫:“很乐意为您效劳。”

    人类的要求可以不理,但绿龙主人的要求一定得办到,如何让一群地精去打仗战呢?
我的头痛了起来。毕竟地精主动出击的动力来源于食物,既然现在食物充足,那为什么要
打战?人类的死活跟地精有什么关系?就像当初莱姆入侵精灵森林时,精灵的死活与人类
无关一样。

    我要如何说服他们去打战?又要用到我可爱的金币吗?当我站在高处向下张望时,我
看到了城外一片杂乱无章的营地,我的脑筋动了起来,我想到了一个不花钱的方法。

    二七八年五月六日,虽然我不知龙为什么要我向东方进攻,但我不会去问为什么,我
还想继续当这个国王。我该如何形容这一天呢?我只能说命运旋涡再一次将我卷入。毕竟
不管是命运的齿轮,或是历史的巨轮已经被那些历史学家用烂了。

    二七八年五月十日,丰足之城乱翻了天,所有的地精居民义愤填膺涌进了我临时的宫
殿。那些看门的卫兵是不可以指望的,他们是最先冲到我面前的。我很庆幸自己拥有神的
身份,不然他们一定很乐意吊死我,显然吊死一个国王是件很激刺的事。

    他们的愤怒我早就预料到了,当我向那些逃难而来的地精宣布,只要他们肯跟我去打
仗,那我就给分给他们房子与钱,当最重要的就是给他们一个地精王国居民的身份,有了
正式居民的身份他们就不用被嘲笑了。

    增加居民那就意味着以后可以分战利品机会又少了许多,我们通过抽签的方式来决定
优先选择战利品的顺序,当然人类可以把优先选择理解成优先抢夺。如果没有这一制度,
那群混蛋一定会火拼的,现在可不是当初围攻维蒂娜城的小部队。

    在刀剑与绳子的挥舞中,我很快就与这些激动的家伙达成了协议,他们参加战争,而
我则不把居民权发给那些外来者,但可以给那些外来者土地,为他们建一个功能齐全的营
地。

    当双方都满意后卫兵们开始忠于他们的岗位,刚刚的义愤填膺者顷刻间跑个精光,军
队出动了他们开始抓捕那些袭击王宫的不法分子,这种可以创收的机会谁会放过呢?

    引起不满的战利品的分享权只是一个原因,一个重要的表面原因,更多的恐怕在于人
类所说的阶级吧,在六十多年的发展中,地精的社会开始成熟,阶级的观点开始真正成形


    地精的阶级与人类的阶级还是有所区别的,人类有继承权而我们地精没有,过去没有
,现在没有,我想未来也不会有。居民会反对这种继承权,因为对下层阶级来说,每一次
高阶级地精的死亡都是晋升的机会,空缺的头衔与职位都将被强者瓜分,当然要拥有居民
权才有参于瓜分的机会。

    当一切恢复平静时我想起了一件事,地精王国居民代表着是现在,外来的地精象征着
过,当现在开始嘲笑甚至鄙视过去的时候,这是进步还是可悲?

    人类历史记载:二七八年五月六日,在德尔克将军的努力下地精王国开始向东进攻,
但不幸是德尔克将在回国途中遇伏身亡。为表彰德尔克将军的功绩,国联体降半旗以示哀
悼。

    世界大陆的东边是莱姆尚未入侵过的地方,因为莱姆们不喜欢过热的气候,似乎有一
年有好事的人类把抓到的莱姆扔到了沙漠,连一天的时间都不到那些莱姆就变成了红色的
粉末。对于莱姆来说最不幸的就是通往特昂帝国的路线都要经过沙漠,因为那个天然屏障
的关系,莱姆们除了留下必要的数量,其余的全都投入了西方战场。

    在二七八年四月三日的时候,特昂帝国从东面发起了拯救作战,由于出其不意在一个
月内特昂的军队就打到了威赫斯地区,从那里到丰足之城还有经过三个大城市,不过随着
莱姆大量增兵战局却变得胶着起来。

    人类的将军曾庆幸的说任何一个国家都不能两线做战,就算是恶魔也不行。虽然西线
的人类又一次失败了,但是东线的点火让他们看到了希望,重整对人类而言不是件困难的
事。现在困难的是莱姆,东西两线的同时开战似乎让它们兵力吃紧,面对内部显得空虚的
莱姆来说,我们地精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二七八年五月三十日,我们以低于正常行军一倍的速度到达了威灵城外。虽然说是到
了威灵城外,但实际上离威灵城还是有不小的距离,因为在我们面前莱姆已经集结完毕了


    这些集结完毕的莱姆来威灵、图瓦、莫西比这三座城市,如果在野外打赢了那就等于
直接与特昂军会师。如果要是输了会怎样呢?顶多退回丰足之城,本来那是没有坏处的,
但现在绿龙主人在城里,那应该就是唯一的坏处吧。

    既然到了威灵怎么说也要打一场,兽人与地精神教教徒是不能冲锋的,因为莱姆所喷
出的液体会灼伤兽人与人类的皮肤,在数量众多的莱姆同时攻击目标后,那就不单单只是
灼伤那么简单了。

    万幸的是莱姆的液体对地精无效,所以只能由我们冲锋,等莱姆差不多喷完那些可恶
的液体后,兽人与地精神教教徒才开始收拾残局。

    冲锋前昔,我从士兵那感到了不寻常的气氛,受到嘲笑的外来的地精他们很不满,那
种急需发泄的态度转换成了可怕的战斗力。当骨哨被吹响时,外来的地精冲在了最前面。


    第一波是绿色的海浪,士兵们顺利的冲到了恶魔的面前,在长枪、大棒的挥舞下红色
、蓝色、绿色的血液在空中飞溅,战斗因为恶魔毫不抵抗而轻松很多,它们就像是羔羊一
般任凭我们杀戮。

    这一切都与人类开始时遇到的一样,不过人类的失败就在于莱姆外表的可爱,当然那
是人类对于莱姆外表的形容,虽然我不知道别的同胞是否知道什么叫可爱,但至少我不知
道。

    我想莱姆很快就发现了地精与人类的不同,因为地精挥动长枪、大棒的动作并没有变
得无力懒散,相反我们就像是在享受一种乐趣,谁让欺负弱者是我们的天性呢。

    面对一群越杀越狠的地精莱姆肯定觉醒了,它们开始在不经意间变成了我们地精的模
样。当变成地精的莱姆试图造成混乱时,长枪刺穿了它们,大棒有力的将它们打飞。

    人类总是自诩为世界大陆最优秀的种族,他们为了解决莱姆制造的混乱,他们为士兵
配上了可发出不同光芒的魔法水晶,当混乱出现时法师们念起咒文让水晶发光,这样身上
没有光芒的士兵那自然就是冒牌货。我们地精那就简单多了,虽然我们的鼻子不如兽人,
但要区分身边的同胞的真假还是有用的。

    想要制造混乱的一方很快就陷入了混乱,处于中间与后方的莱姆开始溶合,让我们吃
过苦头的莱姆骑士很快的便成批的出现了。如果出现了强者,显示仁慈那就是会我们地精
唯一会做的事,这次更不例外。莱姆还没反攻绿色的浪潮就退去了,除了那惊人的速度外
地上一下子多出成片的武器。

    红色的浪潮开始反扑,在巨浪的咆哮中大片尘土像雾气一般被扬起。兽人的长弓部队
将身体倾斜,他们手中的弓被拉成了满月。随着一声兽呼,弓弦发出了一阵轻微的“乓乓
”声,反射着阳光的箭矢像一条嵌着无数宝石的黑带,不过这条带子太脆弱了,转眼间它
就被红色的巨浪吐下了,连一小片水花都没溅起。

    红色的巨浪还在前进,我看到兽人的脸色变了。咕噜兽身上的战鼓被重重的敲响,手
持战斧的兽人排成了冲锋用的箭形阵,防御这个词对他们来说是不存在的,如果敌人冲锋
,那就用冲锋把他们打回去。

    在兽人开始行动前一堵绿墙出现了,地精神教教徒在箭雨划过天空前就在前进。教徒
们手握着胸前的骨哨彼此之间保持着相当的距离,仿佛是魔咒的祈祷声从他们口中发出,
不知不觉间令兽人的鼓声小了下去,最后战场上除了红色巨浪的咆哮,就剩下这祈祷声了


    红色的浪在前进,绿色的墙也在前进。当莱姆骑士越冲越快,当“莱姆”“莱姆” 声
盖过浪的咆哮时,我听到了绿色的墙发出了与之对抗的叫喊:“为真神献身。”

    那是骇人的狂热的叫喊。

    当红与绿相撞时,最前排的莱姆骑士化身为剑,在那些透明的剑锋埋入教徒的身体时
,成排的爆炸几乎同时响起,大地的震动比之莱姆到来时更加剧烈,顷刻间掀起的巨风将
后的教徒吹倒,然后黑色的烟跃过了他们,在军阵的大后方流窜着。

    红色的巨浪停下了,但那只是极其短暂的停顿,然后“莱姆”“莱姆”声更大了,就
像是被激怒的公牛一般,莱姆骑士疯狂的冲向了绿墙。红色的浪没有因爆炸而停下,教徒
们也没有因为莱姆无视死亡而溃退。当疯狂的双方都不后退时,卷在一起的红与绿通通消
失在升起的黑烟中。当绿墙越来越薄时,红色的浪开始退却。莱姆们试图证明它们不畏死
亡,而教徒则通过一双双兴奋无比的眼睛,向莱姆们传递着他们热切的迎接死亡。

    事后我才知道这叫宗教狂热,贝里主教将骨哨与不稳定魔法瓶分发给了他的教徒们,
他只对那些教徒说为地精神而死,死后可以前往地精天堂。然后成批的教徒便自动走上了
战场。

    真有地精天堂吗?我不知道。有地精相信这个天堂吗?我也不知道。我唯一能肯定就
是相对神明与天堂,他们更相信手中的金币。如果连我们地精都不相信,为什么人类会相
信呢?

 正文  七:新的战争---再屠龙

  二七八年六月十日,自从我们在威灵城外取得了胜利,莱姆们就开始全线撤退,他们
向北方收缩兵力,根据尤埃斯埃情报部队的消息,莱姆在北方拉姆罗修建了王宫,在离王
宫不远的地方有一处被烧毁的魔法公会,令人高兴的是魔法阵并没有受到损坏。

  对于这个情报,我对那情报部队更感兴趣。在很多很多年之前,人类与矮人打过一战
,起因就是他们指控矮人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说是矮人在秘密打造屠龙枪,这对尤埃斯
埃的空军是种威胁,不管那枪是不是真能屠龙,事实是战争结束时矮人少了三分之一的矿
脉。

  特昂帝国的将军与我见过的其他国家的不一样,他的面容很清瘦下巴上也有胡子,但
是那缕胡子让他看起来好像很弱的样子,当我问他什么时候回去时,他瞪了我一眼说:“
恶魔乱世,大丈夫理当维护正道。莱姆未灭,何以还家。”

  东方人是傻瓜吗?我知道当莱姆出现在米亚时,国联体的军队没有行动,因为米亚不
是全部。当莱姆进攻精灵森林时,国联体的军队也没有行动,因为他们不是精灵。为什么
东方人要主动的打战呢?他们又不缺食物。

  费卢城那绝对是命运旋涡的中心,当绿龙主人变成了尤埃斯埃的高阶法师时,我就知
道一定会发生些可怕事。果然我听到了突袭莱姆的王宫,人类打算传送三百名法师,一百
名空军与五千步兵,当然也抱括我这个地精。

  拉姆罗处于莱姆占领区的中心,当我与绿龙主人走出魔法阵时,天上已经有二十名飞
龙骑士在戒备,三百名步兵在魔法阵周围组成拒马阵。当下一批五十名弓箭手到达到,魔
法阵的光灭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随之传开。

  “莱姆正在反攻费卢城。”

  人类的将军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打了个前进的手势。前进的路上相当安静,并没有
看到任何的莱姆,所有预想中的战斗都没有发生,当那座王宫出现在我们眼中时,人类对
那个建筑表示震惊。

  那并不是常见的塔状的建筑,而是一个在阳光下软化的了生日蛋糕。尽管我知道那些
材料都是实真价实的白玉石,但那巨大的蛋糕顶端流下奶油却逼真极了,面对那些红色草
莓状的墙跺,我咽了咽口水,因为我似乎闻到了一阵果香味。

  “这真是恶魔的城堡吗?”人类的将军向他身后的尤埃斯埃情报官员询问着。情报官
拿出地图仔细对照了一下,然后十分自信的说:“除非我手上的地图是过期的,不然我十
分确定。”

  “你真的确定?”人类将军指着城堡下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顺着骑士所指我还看见
了一些雕像,它们全是一些人类称之为可爱的小动物。

  “我们知道我们所知道的,我们知道还有些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当然,在那些不知道
的中间绝对有一些是我们知道的,我们……”

  “够了。”人类将军打断了对方的长篇大论,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恶魔的城堡,至
少我知道不像人类书上所说的那样:天空是阴沉沉的,城堡外有一片阴森森的树林,在堆
满骷髅的草地上立着各种丑陋的塑像。

  “就在这,我已经感觉到了恶魔的气息。”绿龙主人站了出来,他将手中的法杖有力
的指向了前方,我看到一个人类的身影从城堡中走出, 步兵开始排好了方阵,弓箭手将那
可疑的人类纳进了射程,但天上的空中骑士们的坐骑却显得十分的害怕。 

  我明白它们为什么害怕,我也曾经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我可以用我的金币打赌那绝对
是一条龙。我当时的猜测并没有错,那却实是一条龙,当阳光下的影子开始扩大时,所有
的人类都看得出那是什么,而我隐约的明白了先前绿龙主人的命令。

  人类看到龙的时候与我们地精一样,我看到了人类的步兵开始显示仁慈,我听见了人
类的牧师与法师结结巴巴的念动着咒语。在一片混乱中我亲爱的绿龙主人退到了最后,当
然,身为他的仆人我怎么能不跟随他一起呢。

  当龙完全脱去人类的伪装,人类的牧师在结结巴巴之后终于唱对了音节,那个叫《战
神之歌》的东西赐予士兵勇气,就算我是地精也一样能感受到。相对于呆在后方的牧师,
为数不多的法师则配合着展开包围的士兵张开魔法盾。当然这一切的原因还是在于那只龙
吧,毕竟那是一只少了半边翅膀瞎了一只左眼的红龙。

  我知道所有屠龙的人类都叫骑士,那个人类将军他主动走到最前面,他先亲吻了手中
的剑柄,然后念叨着说是向他的先祖们祈求勇气。我不知道骑士的先祖是否灵验,但我可
以肯定红龙的火焰似乎更管用些,当龙火熄时地上只剩下一具被烧得变形的铠甲。

  如果个体杀不死敌人,那就叫更多的个体一起上。但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
行为在我们地精身上被称为以多欺少,但在人类身上而被叫做团结的力量?

  不过怎么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杀掉眼前的红龙。在各式的叫喊中人类开始散开,弓
箭手跑到红龙的盲区尽可能快的射出每一只箭,那些利箭并不管用,红龙的鳞片把它们完
全的挡了下来了。空中的飞龙骑士们夹紧手中的长枪,然后组成四个钻石队形开始从四个
方向进行俯冲。当飞龙灵巧的掠过龙身时,红龙咆哮了起来,五六把长枪狠狠的扎进了它
的身体。

  红龙扭动着他的头红光从它嘴中闪现,然后一条火柱被射向天空。火柱并没能伤到那
些飞龙骑士,他们看到火光的就操控着身下的坐骑远离龙嘴的方向。趁着红龙的注意力被
飞龙骑士所吸引时,步兵开始一拥而上。对面这五米高的庞然大物,他们的刀剑只对龙的
四肢进行挥砍。

  龙鳞尽管十分坚硬,但是受到袭击的红龙依旧会感到疼痛,他低下头开始向地面喷吐
着红焰。面对袭来的火焰法师们展放起冰魔法,十余条冰柱与火焰抗衡着,牧师们则趁机
向红龙仅存的右眼发射着圣光术,那突来的强光足以令红龙失明一会儿。

  暂时失去视力的红龙仰起了头,一团团的火球被吐了出来,然后在天上猛的爆开,四
溅的红焰令几个飞龙骑士闪避不及,在惨叫中与他们的坐骑士变成了火球,在歪歪歪斜斜
的挣扎了一番后从天空坠下。他们的惨叫只是一个开头,地上的步兵试图用盾牌去抵挡那
些飞落的火焰,但那些没有受过祝福的东西,在顷刻连同它们的主人一起燃烧了起来。

  尽管惨叫声不断,但红龙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就像地精看到金币就不会放过,人类
看到荣誉也同样不会放过,特别是即将到手的。当龙血越洒越多时,我看到了绿龙主人的
笑容更盛了,然后他开始恢复成龙形。

  人类有序的进攻被绿龙主人打断了,他扇动翅膀造出强大的气流,在升空时绿龙主人
的利爪顺便结决了一名法师与二名牧师。当他冲上天空时,剩余的飞龙骑士们开始逃窜,
但与龙相比显得玲珑的飞龙怎么可能飞的过他。

  当绿龙人回来时,地上的人类已经聚拢在我的周围,面对一只完好的龙时他们终于想
到了我,想到了我这个两度屠龙的英雄。

  绿龙主人没有去理那些人类,他在空中绕着圈向地上红龙挑衅着。面对比自己瘦小一
圈的绿龙,我看到了红龙虽然毫无示弱的回应着,但他却开始向城堡退去。人类与我静静
的看着,毕竟谁都没见过龙与龙之间的搏杀。

  绿龙主人的龙吟越来越高慷,红龙开始扇动残缺的翅膀想飞起来,但是只是扑腾了几
下而已,随之他回应开始弱了,这时我才发现龙不不会飞还真是件可悲的事。

  当绿龙主人在气势上完全压制住了红龙,我看到他转了个圈像利箭一般笔直的飞向更
高处,最初在刺眼的阳光还能勉强的看到了一个黑点,但很快连黑点都看不到了。不好的
预感弥漫开来,人类与我开始远远的后退,红龙则高昂着头,红色的闪光越来越亮。

  起风了,风将云推了过来,刺眼的阳光被层层的云朵所遮挡,每一双眼睛都牢牢的盯
着空中,我垫起脚用大耳努力的听着一切可疑的声响。最初那是一丝细弱的尖啸声,但那
声音越来越大,随着绿龙主人穿破云海那尖锐的声音达到了高潮。

  一团红焰从红龙的嘴中冲了出来,尽管这是白天,但火焰冲出的一刹那我的眼前有的
只是一片红光,当短暂的红光过后我发现蛋糕般的城堡真在的在熔化,那些白色的奶油在
流动,在滴落。

  面对飞来的火焰绿龙主人没有规避,反而是直直的冲入火焰。爆炸随即产生,巨大的
冲击波从爆炸的中心散开,灼热气浪将空中的云朵烧得干干净净,就连经过冷却吹到地面
的风都让我感觉炽热难耐。

  爆炸虽然盖过了尖啸,但尖啸声依旧存在,绿龙主人冲过悬浮于空中的烟云,在一转
眼间随准确的击中了红龙。那一瞬间的撞击使熔化了的蛋糕城堡彻底的完蛋了,在轰然的
倒塌声中我听到了红龙迟到的悲鸣。

  当烟雾淡去时,我看到了一个震惊的景像,红龙的脑袋连着半截脖子躺在了一边,绿
龙主人的整身躯斜斜的切入了对方身体,就那样一动也不动。死了吗?当然我最希望双方
都同归于尽,没有龙那就意味着不会有战争。我只是地精,我需要的只是柔软的床与美味
的食物。

  人类动了,他们从我周围涌出,他们脸上的表情比我们地精看到金币更疯狂,那些脸
个个都涨红了,那些混蛋似乎忘了之前是谁请求我去屠龙,但这会谁都想第一个砍下龙的
脑袋。

  我不会去与他们争抢这份荣誉,地精在面对其具优势的群体时总是选择仁慈。在吵杂
声中一群人类爬上了绿龙主人的脊背,另一群人类而开始为了红龙的脑袋而争论不休。我
们是来这干吗的?似乎人类都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刀剑的关系,绿龙主人抽动了几下,然后摔下身上的人类。龙动
了,人类再度惊恐的跑回,一些大胆的家些依旧舍不得那到手的荣耀,至到他们在绿龙主
人的强酸下完全消失。

  面对一只会飞的龙人类显得束手无策,当几个人类的联队长再次要求我屠龙时,我捂
住了肚用最无耐的眼神看着他们说:“痛,肚子的。龙,运气,好。屠龙,明天。”当然
在我说完后人类互相张望着,似乎都认为自己听错了,面对不时掠过的龙影人类哄然散去
,远远的我听到了各种各样恶毒的咒骂。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时,绿龙主人又变成了人形。尽管他摇摇晃晃,但望着右手中一颗
闪动着七色光芒的水晶球时,他的脸上欣喜若狂。至于莱姆,我在绿龙主人的带领下见到
了它们的王以及它们的女神---一个正在哭泣的人类小女孩。女孩挥动着双手摇晃着身躯叫
喊着:“欧灵,我要蛋糕城堡。欧灵,我要蛋糕城堡!”在女孩的身边一只比她还大的金
色莱姆不断的来回蹦跳着,用哄小孩的声音说道:“伊修托利,莱姆来造。伊修托利,莱
姆来造。等等莱姆送蛋糕来。”这就是莱姆力量的源泉吗?面对我瞪大的眼睛绿龙主人笑
了笑。

  莱姆是怎么出现的?在以后绿龙主人告诉我莱姆是异空间的低等生物,它们是被一个
黑袍法师召唤到这个世界的,但那个法师也只是有着人类外形的家伙,毕竟莱姆在的空间
是龙也不知道的,不知道那就意味着无法召唤。莱姆被召唤到这个世界后便被付予一个任
务,它们的到来只是为了毁灭精灵森林,毁灭精灵森林那自然要通过人类的国土,那么战
争是不可避免的。

  在绿龙主人的施法下魔法阵重新发出了光芒,当我回到费卢城时,人类对于红龙的头
与莱姆的停战书表示惊讶,但对于我所说出的每一句话他们无法反驳,人类不是有一句话
叫做:“无论事实如何,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说话的机会。”

  命运的旋涡将我卷入,但是旋涡还没有停下。

   
 正文  八:向地下城进军---矮人的正门

  二七八年六月十日,在一天中战争突然间结束了。东方帝国对这个结果表示不满,那
些丧失国土的国王们也表示不满。但领土依旧的国家对此很满意。莱姆同意停战就意味着
在短期内不会再进攻,这个短期足以让他们消化掉那些前来避难的军队与平民,反正只要
国力增强了别国的死活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关系?

  我一直以为莱姆战争结束时,我就跳出了那该死的旋涡,因为绿龙主人再一次的离开
了。没有了龙地精日子就像以前一样。我悠闲的坐在阳台上,用人类发明的千里镜欣赏着
街上的一切。地精之间的吵闹的永远是最动听的声音。每当街上有冲突时,整条街的地精
都会围上去,连两边的屋顶上都站满了地精。我从单孔镜片中总能看到互相挥拳的家伙。
当一方被打倒后笑声便响了起来,虽然这样的事每天都有,但每天总有新的改变,为了让
笑声更响冲突的双方总能想出新的花样,这就是地精出名的方式。

  每天能笑的日子持续了二十年,不过绿龙主人拿着水晶球出现时,我知道可以笑的日
子到头了。

  仿佛是天意,绿龙主人到来的前一天一个年青的地精前来朝拜我,那个年青的地精他
的想法很奇特,他想成为一名法师,一名地精法师。看到他时我有一种莫名的欢喜,我赐
予了他永生药水,在这有意无意中我将他当成了地精王国下一任的国王。

  当第二天的晨光洒满我的王国时,我让贝里主教将他送到中立地带去学习魔法。当他
们离开后,绿龙主人无声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下令了一道简短的命令,在短期内带领一
只军队向地下城进发。

  绿龙主人什么时候对地下城感兴趣了?那里除了矮人就只有矿脉了,说到矿脉我想到
了成堆的黄金与宝石。

  人类说打战是为了正义,不正义的战争将受到指责。虽然我们不是人类,但是我们对
于人类的这种说法表示同意,毕竟还是有不少人类试图拿回他们的土地。我决定向人类学
习,按照他们的方式去办,人类不是有一句话叫:“战争只需要一个理由,如果没有理由
那就制造一个吧。”

  我记得只不过几天的时间,地精王国境内的一座水坝遭到破坏,奔腾的洪水冲毁了好
几座村庄,当然也许那有地精也许没有。但不管怎么说有目击者在现场看到了矮人,当然
还有他们常用的锤子。

  地精王国上下一时间群情激昂,虽然谁都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这并不妨碍人类送来的
慰问。紧随慰问而来就是人类对矮人的遣责,在那之后成群的商人涌进了我的王都,他们
除了表示愿意提供佣兵团就是试图与我签订采矿协议。

  人类打战是要付钱给士兵的,但通过我的改革后地精打战有时士兵得交钱给我。像矮
人这片肥肉交钱的士兵将优先被派上战场,无论士兵是死是活一旦矿脉到手他们或他们的
家人就能分红,钱袋在地精的发声中有股的音,所以我称之为股份战争。

  只要交了钱任何一个地精都不想血本无归,那就是说没有地精想打败战,这种方式在
很大程度上使他们不会一击即溃。人类的金钱至上论在地精中也一样好用。

  通向矮人王国的入口有许多个,但与人类一样我们得走各地区的正门,不是我们不想
走走后门,为此我曾亲自带领了一个中队去探路。在漆黑的隧道中只有我们的脚步声,火
光所能照亮的地方并不大。

  “路,没错?”

  “是。”

  “前面,你,走。”

  “啊!”

  “嗯,路,另一条。”

  当这样的声音出现时,每个地精都侧过了身子拉长了耳朵,那抬起的头随着坠落的惊
呼慢慢低下,然后在一切都寂静后猛然一阵大笑,笑声在地下世界中回荡到处都是嗡嗡声
。这就是我们地精的探路方式,每一次重返地面时,我保证每个家伙手中都会多了些东西
,一堆不知名的石头或是通道中遗骸的身边物。

  矮人王国渥特地区的正门是一座依山而建的要塞,当然矮人的依山而建与人类的绝不
一样,人类是将石头堆上去,矮人则是在整个山壁上凿出了一座要塞。望着那半嵌在山体
中实用与装饰并重的石柱,经过打磨的城墙体上的雕刻精美极了,我心中有着无限的感慨
:“当矮人还真省钱啊。”

  “难攻不落”“永不陷落之门”这是人类对于渥特要塞的称呼,在这座通向地底的要
塞门前,人类曾经尸横遍野。我虽然是地精但我也很清楚什么叫战争,所以在正式进攻前
我选择了夜袭。

  夜袭,在黑夜中扑向敌人,在睡梦中杀死他们。不需要火把只要有月亮就行了,地精
虽然没有精灵那么强的夜视能力,但是对于不太远的东西我们还是看的到的。为了这次夜
袭我难得的订了作战计划,不过我得承认人类说的话:“任何周密的计划在地精参与前都
是完美的。”

  前往渥特要塞的路是一个丁字形,虽然是丁字形但是最后两条路都是通向要塞的。两
个探路的哨兵一个说向东一个说向西,然后一场偷袭演变成了一场单挑,两个哨兵你来我
往,用拳头狠狠的教训着对方,原本应该去制止的小头目反而站在最前排看着,再然后所
有可以看到打斗的地方站满了地精,个别的家伙开始与向前挤的地精商量着观看费。

  如果只是一场普通的打斗那就算了,不知什么原因,也许是在混乱中有地精莫明的挨
了拳头,于是一场内乱开始了,偷袭的部队的前锋打成了一片,刺耳的尖叫在好几里外都
能听到,如果我在软床上都能被吵醒那更不要说矮人了。

  当黎明的阳光洒满大地后我收到了伤亡报告,一整支偷袭部队全完蛋了,一名地精被
打死,五十名地精重伤,三千名地精的偷袭部队没有一个是完好的,如果有矮人的话他们
会死的更多。

  如果不能夜袭那就强攻,尽管人类总是说最坚固的要塞总是从内部被突破,但我能肯
定一点如果要按人类所说,我这辈子也看不到渥特要塞陷落的一天。不能偷袭那就强攻吧


  二九八年八月十日,矮人们从要塞上俯视着地精的方阵,我靠在软轿上透过千里镜,
我看到了一片绑成辫子的胡子。

  人类会怎么做呢?通过人类的历史我看到重复不变的战术,投石器加弓箭队,然后人
类像野兽般的高叫,也许还会有几个骑士高呼着先祖与他们同在,再然后就是在弓弩与乱
石中灰头土脸的跑回来。

  地精会怎么做呢?相对于人类我们是文明的种族,我挥了挥手让王国的财政大臣去与
矮人谈判。什么是地精的谈判呢?我那可爱的财政大臣开始与矮人商量过路费的事,不管
矮人说什么他开始从一个金币慢慢向上加。对于一个身为使节的地精矮人能怎样?至少在
我们发起进攻前听他喋喋不休。

  谈判的家伙十分有口才,他吸引了矮人的注意力,这期间我们的投石器正在准备中。
绷紧的绳索出现在木制包铁的长桶上,这是我们的新发明,我称之为飞船,它们设计简单
,当这些装满地精的长桶飞出去时,桶下方轮子式的东西便不停的旋转起来,原先轮子的
边沿处是些被磨的锋利的刀子,当这些东西在平原上被发射出去时,转的飞快的刀子应该
理论会削掉敌人的头,当然只是理论。现在为了能借用冲劲插入墙体,我们将轮子的刀片
换成了带勾的长枪。

  这绝对不是无耻的做法,既然人类能冠冕堂皇称之为“兵不厌诈”,那么没有理由说
我们地精卑鄙吧。当一阵阵的噼啪声响起时矮人们警觉起来,但他们的经验害了他们,飞
来不是石块而是飞船,当躲避的矮人们发觉不对时已经太晚了,弩箭已经来不及对付逼近
的飞船了。

  英勇的矮人手持战斧与盾试图坚守城墙,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些飞船虽然不是石块,但
威力并不逊于石头。我们地精实际上是好学的生物,对于错误我们改的也很快,第一波是
延用了二十多年前攻占丰足之城时的弹射角度,虽然第一批飞船直接砸在了城墙壁上,但
后面的每一波都是计算过的。千别不要以为地精的计算有多么精准,当然有一艘飞船直接
飞过了城墙,不过他们撞上了山壁,对于这样的奇迹弹射手们欢欣鼓舞,他们终于找到了
完美的弹射角度,是的完美的弹射角度。

  面对这些飞船矮人们一定瞪大了眼,但让他们下巴掉下来的事还有呢。在一波波的飞
船后是我骄傲的空军,在稍远一点的高坡上在一排倾斜的木架上平趴着身背折叠三角翼的
地精,在一阵噼啪声后他们急速的从底部冲出,然后冲出去的那一刹那三角翼张开了,借
着风他们飞向要塞。当然对于一些三角翼张开过慢的家伙,他们就像一支巨大的箭头,在
空划过一个弧度然后直插地面,再然后掌声与口哨声接连响起,同胞们高叫着给那些倒霉
鬼打分。

  飞进城墙的飞船长快的就压制了矮人,矮人的反击十分英勇,但面对飞船下面的轮式
杀人器,还有飞船撞击的冲击力,英勇只是增加了尸体的数目而已。城墙上很快就被塞满
了飞船,以至于后面刚着地的飞船马上就会被新的压在下面,至于船上的倒霉鬼他们可以
选择,跳出来被轮子切碎,躲下去被飞船压扁。

  占领城墙不是我们的目地,只要让矮人不能上城墙就行了。渥特要塞那巨大的石门才
是我的目标。五辆马车跑向了要塞的石门,马车上装着贝里主教特制的魔法瓶,一个十分
巨大的瓶子。

  当马车成功的停在石门前整个气氛变了,我的同胞不停的用枪柄敲击着地面,双眼闪
动着异样的神彩,那相通的心念一起被释放了出来:“金矿,金矿,金矿!”我走到了最
前排,看着驾车的地精将马解开小心的拉回,当然车上魔法瓶的封条肯定撕开了。一个人
类曾说过:“如果世界大陆是圆的,给我一个杠杆我将撬起它。”面对跑到安全区的同胞
,我现在要说的是:“知识改变命运,知识改变未来。”随着我的手将面前的小型投石器
的拉杆轻轻拉下,一颗石弹飞向了马车。

  强光是我们最看到的东西,然后冲击波形成的气流将浓浓的烟雾吹向了我们,我可以
感到大地在摇晃,碎石向下雨般的从天而降,当然那些原先停着的飞船又重新飞了起来,
但没有地精去管这些,在气流中他们弓着腰,长枪在手中攥的更紧了,只要烟雾一散他们
将奔向那黑暗中的“闪光”的希望。

  烟雾渐渐散了,但没有一个地精冲锋。我耸了耸肩转过身子走向软轿,在正确的地方
,正确的时间,放下了错误的数量。渥特的石门肯定炸开了,只是炸过头了,渥特要塞被
炸了一个大洞,石块从龟裂的城墙下坠下,先是一小块,然后是稍大些的,再然后是整块
的巨石,总之石门正方上的城墙全完了。

  千别不要以为地精的计算有多么精准,但不管怎么说,渥特要塞到手了,通向地下城
的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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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attle , and Victory !!!  You are the best of the best of the best of the b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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