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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reatdragon (!!!), 信区: Fantasy
标 题: 《冬之无名》 第1~2部第20章 作者:yfyf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Sun Sep 12 11:56:23 2004)
楔子
看着十几米外瞪着自己的美丽大猫我已经没有了害怕的感觉。在林海里逃了一个多月
东南西北早就无所谓了,脚下不远处扔着我曾经视若生命的手提电脑,野营帐棚、睡袋、
手提发电机和猎枪在两天前就被扔掉。三天前,带出来的食物已经全部吃光,虽是盛夏但
这该死的亚寒带森林里很难找到成熟的果实可以充饥,昨天用猎刀射杀的野兔被我连血带
肉的生吃下去,但习惯了精细美食的肠胃却拉的我几乎完全虚脱。
那些家伙如果知道我变成了老虎粪,是会疯掉、还是会因为半年来职业“猎人族”与
国家公安部的全力辑捕,却让一个上班族的文职人员逃进了深山老林,被一只刚睡醒想溜
个弯的老虎顺便当了午餐而杀掉所有的猫科动物。“老兄,我这身肉值一百多亿美元呢,
这么昂贵的大餐你吃了会拉肚子的!”
这是一只成年的雄性东北虎,斑斓华丽的皮毛显示着丛林之王的傲慢,在被列入国家
一级保护动物又没有天敌的情况下,这家伙的生活还是满惬意的。大吼一声,抓两只被吓
得半死的狍子、野鹿,填填肚子、睡睡觉、找只母虎调调情研究一下种群发展问题。大雪
封林时,到林子边缘一个被木栅栏围的严严实实的木屋边转两圈就会有几个用两条腿乱跑
的家伙连踢带打的将一头牛踹出来供自己半个月的享用,但那些两条腿的家伙从来不自己
跑出来让它尝尝是什么味道。
今天终于有机会了,眼前这个家伙绿不拉汲的皮好象不很结实,扁扁的嘴里藏不下什
么尖利的牙,根本没爪子居然是一根根的小肉棍,至于逃走……别开玩笑他们只会用两条
腿跑另外两个只是没用的乱晃已。不过这家伙不象其它动物一样知道跑不掉就缩成一团在
那儿发抖,而是靠在一棵树上懒洋洋地看着它。
虎小心翼翼的向自己的猎物靠近了几步,还是没有反应……真没面子……给他死!
前身轻轻的向下一伏,后肢猛的撑起跃在半空中还不忘例行公事的大吼一声……管他
怕不怕!
慢慢地闭上眼睛已经感觉到扑面而来虎口里的腥热气息,这样的死法也许会在报纸的
付版上给一小条吧,我自嘲的想。
第一部
第一章
我叫冬余是孤儿,一个游方道士在崂山脚下的树林雪地里拣到只包在一个小薄被中还
不到四个月大的我。当时是冬二九天,显然我被扔在那里已经有一段时间,居然没有被冻
死还在轻声的呜咽吸引了路过的道士,当时我全身发青只剩一口残气,道士本想尽尽人事
,但我这口残气却迟迟不断又不好将我活着埋掉只好掖г诨忱锛绦约旱挠卫R宦飞
系朗慷啻蜗虢宜腿嘶蛩徒露海淙晃沂悄泻⒌胍拥娜丝吹轿乙桓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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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龉露旱挠び锥蠛铣复沃蟮朗恳灿辛诵┎簧岜愦ё盼壹绦巫咚姆健?
一岁左右道士已经不打算将我送人,雪地中的挣扎使我自小体弱多病几次徘徊在生死
边缘,但顽强的求生意识使我一次次的从鬼门关里转了回来只是身体越加虚弱。道士开始
四处寻访道友给我医治,不知吃了多少或苦或辣或酸或甜的丹丸、汤药我的体质终于慢慢
的好了起来。
三岁时道士带我到东北的一座深山里找到一个老头。道士跟他下了好多棋,老头终于
走到我身边将我全身上下摸了一遍。人能记得三岁时的事情不多,但我却清楚的记得老头
将我倒提起来,然后我的身体里就象被千万片小刀不停的刮着,从骨头到内脏的剧痛拼命
的冲击着我的脑袋却又让我无法晕过去逃避。当一切终于结束时我从来没感觉到躺在床上
一动不动的感觉竟是这样舒服,死老头一定是输给了道士拿我来出气。
噩梦并没有结束……(呃,说起梦来非常奇怪,从那之后我竟再也没作过任何的梦,
被文学家和诗人无数次歌颂赞美的梦啊!肯定是死老头搞的鬼……呜呜……!)在之后的
半年里每天老头和道士下完棋便来折磨我一翻,我曾经偷偷求道士假装输给老头几盘,但
道士总是笑着摇摇头什么也不说。不过幸好我逐渐开始习惯那种剧痛,而在习惯的同时剧
痛也慢慢的减轻,但不管怎样每次折磨之后老头将我往床上一扔我便睡得像死猪一样不到
第二天中午都不会醒来。
半年后当老头的折磨让我再感觉决不到痛时,老头开始用更卑鄙的方法来折磨我。他
将我带到一个山洞的水潭边拿一个鸡蛋大的珠子让我夹在两腿中间也就是小鸡鸡的后面,
那东西简直比烧红的铁块还烫,却又不会烫坏皮肤很邪门。夹好后老头一脚将我踹到水潭
里,然后出洞和道士下棋去了,我几乎是在落到水潭里的一瞬间就被冻僵,失去意识前我
感觉到两腿中间一股热气散往全身,我沉到潭底一阵气闷心想我要死了便什么也不知到了
。
醒来时是第二天中午,身上还是湿淋淋的。我在水潭底躺了一夜竟没有死掉,当时还
小只觉得很庆幸,想来是死老头还没折磨够我,长大后偶尔想起却会让我惊讶万分。
说起老头对我的折磨,让我记忆深刻的除了以上种种外就是饮食方面。我才三岁我是
祖国的花骨朵,他竟整天给我吃萝卜,还是长得奇丑无比加难吃无比的萝卜,还是生吃,
而且是在他的监视下一点萝卜胡子都不许剩下。那些该死的萝卜上面长满了胡子,死老头
不知那来那么大的精力,那些极容易断掉的萝卜胡子竟一根也不少,想来他挖一根这样的
萝卜用掉的时间我拔一百根还有的休息。长大后看了中医药材方面的书才知道那东西叫人
参,我上班的公司经理花上百万买了一根野山参送给某官员,上面有鉴定标志,好象是人
参脑袋上的皱纹越多就代表年头越长,换句话说这种该死的萝卜越丑越值钱,而那根野山
参和我吃过的萝卜比起来简直是窈窕淑女。不过这东西是大补随便几根胡子就可以调住一
条将死的人命,我当生萝卜似的吃了几百根竟没有七窍流血死掉,我真有那么虚么?我苦
……呜……!除了丑萝卜还有其他很多奇形怪状的根茎和蘑菇,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黄精、
首乌和灵芝什么的,味道还不错。但我在药店看到的灵芝都是深红色,而我吃的大多是乳
白和金黄色,不知是什么变异品种。
总之三至四岁那两年我生活在确确实实的水深火热之中,直到有一天我拿着那颗烫人
的珠子感觉和一块石头没什么区别,而寒潭水也觉得并不比洗澡水凉多少,道士终于决定
要带我下山了。我躲在被窝里放声大哭,两年来的萝卜吃得我耳朵变长,连草生长的声音
都听得见;眼睛发红,半里外的蚊子都分得出是公是母;胆子小得现在屋外的树林中几百
米处一只蝴蝶扑进蜘蛛网而挣扎的震动都让我寒毛倒立。我甚至觉得自己的屁股痒痒的似
乎要钻出一撮尾巴来。我终于摆脱了变成一只兔子的命运……
呜……!
我至今不知道士的法号,道士离开我时我才五岁。我和道士临走前老头拉着道士说了
很多话似乎不想让他离开,一准儿是看见我还没变成兔子很不甘心。后来道士仰天笑了笑
说了句什么“福祸在天!”便领着我下山了。
我们走了一个月来到北方的一个省会,(交代一下,道士带着我四处游历都是用两条
腿走的,捎带着我在五岁前也没坐过任何现代化交通工具,农村的马车到是坐过两回,汽
车、火车只见过它们装着人满地跑。)到了这里道士变得有些奇怪,他找了一家中药店将
自己从山中带出来的一些药材卖掉,借了毛笔和宣纸写了好多东西,同他从不离身的两本
书和卖药的好多钱打了个小包系在我身上。
这城市中没有道观,道士与我找了个有湖的公园栖身。
长椅上道士盘膝打坐,我枕着他一条腿呼呼大睡。半夜很多杂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
传来,有人大喊着“不许动!”之类的话。我迷迷糊糊抬起头,看见道士站起来打了个兰
抑吕竦氖质疲缓笫恰芭椤钡囊簧尴斓朗康拿夹某鱿至艘桓鲂《矗朗渴质撇槐浠夯旱
呐滔プ略僖膊欢:枚嗵豕庵赵谖业牧成稀?
公安分局长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窝火过,几小时前接到群众举报说有人假冒出家人拐买
儿童,他风风火火的带着刑警队扑向举报地点。远远的看见公园的长椅上盘膝而座的道士
,布置好各种围追堵截的战术便带着人向目标扑去。来到近前道士站起来打了个奇怪的手
势,手下人就“砰”的一声将子弹射进了道士的脑袋,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了道士眉心中枪
后仍缓缓的盘膝坐下。
所有人愣在那里几分钟鸦雀无声,忽然间分局长惊醒回身大吼“谁开的枪?”
手中攥着道士留在小孩背包中的信,分局长也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信中叙述了道
士拾到幼儿冬余并为他千里奔波医治的过程。此次来东北访友根治冬余病体,临别时友为
其补挂:东北之行有生死之劫。遂留此书,若真的应劫望得此书者善待幼儿,署名游方道
士。
问过开枪的刑警后差点没把分局长气死,那个刚从警校毕业靠着老爸的关系进入刑警
队的菜鸟,竟然是看多了武侠小说认为和尚、老道都应该是武林高手,见道士起身生怕他
展开武功将自己这群小警察全部干掉,所以一紧张抬手便给了道士一枪。回想道士死后仍
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分局长知道自己愚蠢的手下杀了一个国宝级的得道高人。
放下分局长打报告领处分不提,我被送进了这个城市的孤儿院。
道士的离去是我第一次面对死亡,我幼小的心灵里感觉道士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但道
士临去时安详的神态,使我认为死亡不过是道士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这让我在以后孤儿院
的生活中目睹很多同伴相继死去,而仍能淡然处之没有疯掉或变得冷酷无情。
第二章
几千年的土地文明使中国人的家庭观念几乎是世界上最强的,相对来说孤儿在中国的
人口比例中相当低,而孤儿院也只有在几个少数的大城市中才会有。但中国毕竟是世界人
口第一大国,比例虽低绝对数字仍是相当可观。
我所在的孤儿院有六百多个孩子,百分之八十是和我一样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弃儿
,十岁以下的不到四分之一。大部分的婴幼儿送进来没多久就死去了,很多是因为他们本
身患了先天性疾病,极低的治愈希望加上昂贵的医疗费用使亲人选择将他们遗弃,死亡在
孤儿院像呼吸一般自然。
道士在两岁半岁时教我认字,我的教材便是道士从不离身最后留给我的那两本书,一
本是小篆体的《道德经》、一本是没有名字、没有作者用小楷写的医书,两本书都是手抄
本。道士除了给我解释个别字意外,并不针对书的本身多作说明(废话,还不到三岁说了
也等于对牛弹琴)。四岁左右,在忍受老头痛苦折磨的同时我已经能将两本书完整的默写
下来,我甚至能体会出《道德经》中某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时在默写《道德经》时我会
进入一种很奇妙的状况,仿佛那个用树枝在地上机械的写字的人并不是我,而除了他,周
围的一切都是我,甚至可以通过一只从身边飞过的蝴蝶的眼中看到地上的无数个我。我曾
经问过道士,道士和老头嘀咕了半天说我还小六识未浊更能体会道的精益,而老头却更加
变态的折磨我,以至于后来我在寒潭水里只要默背《道德经》便可以达到那种状态,不当
身体是自己的日子便好过了许多。至于那本医书,对我来说仍是不知所云。
孤儿院中有很多书,每次城市发起诸如“献爱心”之类的活动便会有成千上万本书送
来,那时大一点的哥哥、姐姐和老师(在孤儿院中可以读书到小学毕业)开始分类,将其
中新的、有用的(大部分是城市的居民家中留着无用、买废纸又值不了几个钱便当作“爱
心”捐献出来的。)登记送到图书室去。孤儿院的房间很紧张,二十几个孩子挤在一间屋
子里睡觉,但却有一间明亮宽敞的图书室,十几排书架摆得满满的。平时锁着不让进,每
年只有一种叫“检查”或“视察”的东西来时才会打开,而且被允许去图书室的孩子都得
洗的干干净净穿上新衣服,拿着老师发给的书,在有人进来时嗲着声音一起喊“某爷爷好
、某奶奶好!”。至于挑剩下来的旧书或没用的书就会堆在食堂边的一个小库房中,那时
孤儿院作饭还是在烧煤旧书便很好的引火之物。
我第一次发现食堂边的宝库是在进孤儿院的半年后。也许是在死老头那儿养成的习惯
,每到傍晚我就会扑到床上睡得像死猪一样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别人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无
法叫醒。曾经有几个孩子恶作剧,早晨将我的头浸在一盆水中,打赌我要多久才会被憋醒
,可十几分钟过去我依然毫无动静,他们提起我的头发现我没了呼吸吓得大哭着找来老师
,孤儿院的老师多少都有一点医学知识,发现我虽然没有呼吸却还有微弱的心跳,于是又
是人工呼吸、又是心肺复苏术的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可怜我的初吻在我什么也不知到的情
况下被一个强壮的男老师夺去……呜……),直到中午我仍然是只有心跳没有呼吸,在老
师们已经打算叫救护车时,我却睁开眼睛抓起饭盒一溜烟的跑到食堂去了。
来到孤儿院的几个月后我的“无敌睡觉大法”(浸水事件后同室的孩子们为我的睡觉
功夫起的绰号)时间开始越来越短,从每天的十六小时渐渐的变成十四…十二…十…
八…六…五……呜……像我这样的年纪每天最少应该睡十个小时而我却只能睡五小时
就再也睡不着觉。而我因为老头的折磨而变长的耳朵(当然不是真的变长只是变得敏锐)
却变得越来越长,整个孤儿院,甚至院外马路上夜里老鼠跑过的这些白天我要细心分辨才
会听到的声音,在静悄悄的夜里却像打鼓一样钻进我的耳朵。更可怕的是那些患病的婴幼
儿痛苦的哭叫和呻吟,他们死掉我并不会觉得怎样,但活着的呻吟却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
我。
我终于受不了从寝室里逃了出来,同时另一个更可怕的阴影笼罩在我的心头。漆黑的
夜对我来说竟像白天一样,墙角的碎纸片上歪歪扭扭的写着缺胳臂少腿的习字我也能看得
清清楚楚。……呜……死老头的萝卜……难道我最终还是要变成兔子……呜!
远处的拐角传来巡夜人的脚步声,我沉浸在兔子的悲哀中直到他们快要接近才惊醒过
来,食堂边的小屋上一个破窗洞让我无声无息的钻了进去。
摒住呼吸听着巡夜人回到门卫室躺下睡觉,我回头打量这个小屋子。地上、墙边是一
堆堆的破旧书刊,我随便拿起几本翻了翻,上面的字全都是我刚才在墙边碎纸上看见的那
种缺胳臂少腿的东西,至少有三分之一不认识。后来我才知道这是简体字,以前和道士学
的字全都是繁体。既然不认识字只好挑一些有图画的来看,渐渐的我被书中五颜六色的图
画吸引,而我也发现当我专注于某件事时那些让我发疯的声音,也不再骚扰我。
我躺在书堆中随便乱翻,有好看的画片就看两眼,没有便甩在一边。忽然我被墙角的
一落书吸引,那是我所熟悉的边角发黄、从左向右翻的那种。我爬过去拿起来,这是一落
被捆扎在一起的线装旧书。打开绳子,最上面的一本封面上写着《皇帝内经》、下面一本
是《青懔子内视全图》、再下面是三本的《颜氏针法》、最后一本打开才发现并不是书而
是一个扁扁的盒子不过是长得像书,盒子里面是绒布包的一排排长短粗细的银针。
翻开那本《皇帝内经》,里面的字我到是都认识,语序也都熟悉,但每个字都是方方
正正笨头笨脑的(宋体)印在上面;《青懔子内视全图》是两个光屁股男人一正一背的画
像,画像上有好多红的、蓝的线和黑点儿,黑点儿旁写的小字也是笨笨的方块字;《颜氏
针法》到是我所熟悉的秀丽漂亮的手写小楷,但最后一本的最后几页是几张丝娟,上面写
满了小篆,仔细一看竟是我背过的那本无名书的一部分,不过那本无名书是用小楷写的,
这里怎么变成了小篆?唉!不管了,也许以前的人就喜欢变来变去的玩儿反正我都认识。
(那时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其实这里有很大的分别。)
发现了自己熟悉的东西自然感觉亲切许多,那些方块儿字虽然看起来笨笨的但总比缺
胳臂少腿的家伙来得顺眼,所以我也就当作娱乐读了下去。
那时并不流行学前教育,而孤儿院的孩子更是做梦都不要想。在管理人员极度缺乏下
一个孩子只要不打架、不惹祸、不生病、不死掉就算整天爬在床上翻一些莫名其妙的书在
老师的眼中仍是个好孩子。我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到了七岁。
不过,真的无声无息么?六岁时我已经慢慢的明白,那些书是告诉人如果那里痛或不
舒服,就用那个盒子里的小针按照那张画像上相应的黑点儿扎下去,而且我也知道那些黑
点儿叫穴位,扎完之后疼痛就会减轻,多扎几次还会再也不痛或不舒服。
我开始想自己这里痛或那里不舒服,然后用那些小银针在自己身上扎来扎去,我发现
那些银针扎在身上并不疼,只是有些酸酸痒痒的非常好玩儿(不知死活)。
可是我又发现好多我按照画像上的穴道扎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和书上写的不一样,我便
慢慢的在应该是那个穴道的附近一排一排的细细的扎,直到找到书上写的感觉为止(没无
意中扎到死穴,还真是命大……呵呵)。最后我终于明白,是因为我还没有长大,身体的
比例和画像上不一样。(六岁时便能想到这些,我还真是有够聪明的……
嘿嘿……哎呦……谁扔的臭鸡蛋!)
若是成年人遇到这样的情况,恐怕会因为危险或条件不成熟而暂时放弃。但小孩子天
生的对神秘事物的好奇心和初生之犊不晓得什么是危险,或许还有我骨子里的一股犟劲儿
,使我一定要摸清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穴道。书和画像早被我捆起来扔到床下,那些东西
在我看过一遍之后就牢牢的记住(这恐怕也和死老头有关),我只是在一遍遍的默写中体
会出它们的意思。
我开始集中精力体会银针扎在自己身体里的感觉,一天深夜我将银针扎在手臂上寻找
一个穴道,闭上眼睛全心体会着针尖的探动。忽然,我感觉我“看”到了自己的手臂,我
的手臂上的每一条血管、每一丝肌肉、每一根骨骼,甚至每一丝极细微的神经末梢(这种
东西是我后来看了现代医书才知道的,现在只知道那些东西碰了会痛并不知道叫什么。)
都清晰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那种感觉用看来说并不确切,但我却清楚的知道。
我“看”到银针刺破皮肤、分开肌肉,敏锐的神经末梢纷纷避开,我“看”到一条附
着在骨骼上的若隐若现的淡青色脉络。当我将精神集中想“看”得更清楚时它竟在我的脑
海中慢慢的放大。那脉络在我的身体中像一棵分出无数大枝小叉的大树一般,枝杈附着在
骨骼、血管、肌肉上顺着他们的走向无限的延伸出去。脉络里面有一些东西在不停的流动
,完全没有血液的粘稠,速度极快,更像是气体。各个枝杈交叉处形成一些个小小的旋涡
。银针的针尖在我的“眼中”已经变得非常大慢慢的接近了其中的一个旋涡,在触到旋涡
的一瞬间旋涡被搅乱,我“看”出了那些脉络与其他体内的输送通道的不同——它们没有
壁,而同时我也感受到了书上写的刺到穴位的感觉,下一瞬主脉上分出一股更强的“气流
”冲向被搅乱的旋涡并沿着旋涡上的分枝冲向体内的某处。当我抽出银针时主脉已经向旋
涡冲出数道“气流”直到旋涡从新恢复,我跟随着其中一道“气流”竟然一直到肺部才消
失在血管和肌肉中。
当我睁开眼睛时,脑海中的一切慢慢消失,但那神奇的经历让我心里兴奋不已。接下
来的一个月我将自己身体里的每一寸都“看”了个遍,印证着书上的知识我知道那条脉络
叫经脉。我还发现了第一次“看”手臂时没有发现的另外一条淡红色的经脉,它和那条淡
青色的经脉在身体中或前后、或左右的形成一个整体的,又有许多相对独立的循环。
红色经脉和青色经脉在体内有三个交叉点,一个在小腹,书上说那儿叫丹田,数条粗
大的经脉伸向那里,脉气在那儿混成一团,形成一个庞大的旋涡缓缓转动。
第二个在胸口的檀中,但形成的旋涡只有丹田的三分之一大小,转动速度却快上许多
。
第三个在眉心,它只比一个普通的大穴稍微大上一点,如果不是它极快的旋转速度,
几乎会被我忽略掉,而这儿却有很多奇妙的东西吸引了我。首先,除了一红、一青两条极
细的经脉从身体的主脉中延伸到这里外,它几乎是完全独立的,而它本身分出去延伸到身
体各个器官、骨骼、肌肉、血管中的细细经脉并不与其他经脉交叉形成穴位,也是完全独
立。还有,大脑、五官中有无数的、五颜六色的、细到不放非常大便无法“看”清的细线
延伸到旋涡中,这些细线书中根本没有提到。我觉得它们也应该是经脉的一种,追着其中
一条到了耳朵,耳朵上细脉密布形成许多小小的穴位,我试着用银针扎了其中的几个,发
现产生的脉冲(这个词我觉得比“气流”更适合)有的冲向眼睛、大脑,有的回到旋涡后
形成更强烈的脉冲散射往五腑六脏。
在别人的眼中,我这一个月像痴呆一样或坐、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而在我
的脑海中颜氏针灸术的整体脉络终于清晰的浮现出来。
第三章
我已经不再满足于只在自己的身上扎来扎去。我不知道是应该后怕,还是庆幸自己第
一次给别人扎针便有一口吃个胖子的想法。
小胖是我隔壁床的一个孩子,比我大一岁半,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一岁多被送进孤儿
院时医生说他活不过三岁,但蟑螂一样顽强的生命力让他一直撑到了现在。他非常能吃,
却又不能多作活动,所以才七岁半已经变成了一个滴溜圆的小胖子。最近,本来睡觉和我
有的拼的小胖开始半夜里无意识的呻吟,我当时并不知道先天性心脏病是什么玩意儿,但
知道他哼哼肯定是身体里不舒服。一天深夜,我终于拿起针来到他的床边。
第一次给别人扎针我心里相当紧张,那时我觉得自己的胆子还是像兔子一样小。我知
道这些针扎在自己身上不疼,但万一扎在别人身上却很疼怎么办,小胖醒来看见我拿针扎
他一定会胖揍我一顿,就算他不怎么能活动,只要往我身上一趴我没准儿就成了一张烧饼
。
犹豫再三,好奇心还是让我鼓起了勇气,我轻轻的拿起他的一只手臂,找到一个舒缓
疼痛的穴位小心的扎下去并做好了撒腿就跑的准备。
小胖没什么反应,但哼哼声却明显减轻了。第一次的成功让我立刻信心十足,我开始
找他身上其他的穴位一针针的扎下去。扎了几针我发现了一个难题:小胖太胖了!除了关
节他全身上下都是圆滚滚的,相比在自己干瘦身体上的经验,我很难找准他的穴位。
我围着小胖的床转了好几圈儿,忽然想起摸索自己手臂穴位时的经验。我再次抓起他
的手臂将针刺入,闭上眼睛全心体会手指上的感觉。
银针刺破皮肤穿过小胖厚厚的脂肪,我“看”见了脂肪下的几丝可怜的肌肉。咦!我
真的能“看”见!我心中一震睁开眼睛,脑中的景象消失。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插
在小胖肉里的银针,我闭上眼睛继续将针向里推去。小胖针下的肌体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脑
海中,这次我发现当我集中精力想要探测小胖的身体时,我的指尖就会透出一丝我体内经
脉中流动的那种气沿着银针浸入小胖的体内,而那丝气在小胖身体里所经过的地方都会清
晰地映在我的脑海中。
原来我身体里那些经脉中的气是可以控制的,这一发现让我非常兴奋。我试着将更多
的气送到小胖的体内,开始时那些气并不是很听话,我想使劲往里灌它却忽然断掉,当我
要放弃时它却又前进了一大截。渐渐的我发现如果想要自如的控制它就不能强求不能急噪
,我灵机一动开始默背《道德经》。随着《道德经》将我的精神提升到那种奇妙的状态下
小胖的整个身体象透明一般,我想要看他的肌肉,他便象被剥光了皮将红红的肉展现在我
的眼前;想看他的血管,他就象一个用粗粗细细的红线编织成的人;想看骨头,他就是—
—骨架……。说起来这情景挺恐怖的,但道德经让我淡化了所有的情绪。
我终于看到了小胖的经脉,天那!那是经脉吗?如果说我的经脉有手腕粗,那他的经
脉简直就是根筷子。经脉中的气,流动得比血液还慢;全身根本没有形成整体的循环,有
些经脉甚至莫名其妙的消失在骨骼、血液中;丹田根本没有旋涡只是一个混在一起蠕动的
小小气团;檀中和眉心连气团都没有几条经脉相安无事的交叉而过。
毫无经验,只听着他哼哼的我左翻右找实在看不出他身上那里不舒服。我当初的想法
是觉得自己很健康,只要找出他身体里和我不一样的地方用书上的方法让他变得和我一样
,就会将他治好了。现在看来这简直是开玩笑,不要说我们不一样的地方太多,就算我想
将他变得和我一样,书上也没教过我怎么做。
正在我抓耳挠腮的时候,忽然想起,有一次小胖和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在院里的
沙地上玩儿摔交,老师却跑过来拉开了那个孩子并告诉他以后不要和小胖这样玩儿,说什
么小胖的心不好。我和其他的孩子们都以为老师是在说小胖心眼儿不好(坏!因为他贪吃
,全孤儿院年龄相近的孩子中他最胖。)着实嘲笑了他一翻。不过现在想来心眼儿好不好
和摔交好象没多大关系,不管了!先到他的心那儿去看看吧。
我将自己游遍小胖全身的气集中在他的心脏附近,小胖的心脏在我的脑海中放大出来
。
就算没看过那些医书我也能看得出来,小胖的心脏很糟糕。在我的心脏里数条或青或
红的细细经脉顺着血管延伸进来合成短短的一条,散出无数的小支均匀的在心脏中形成一
个小小的旋涡,书上说这是心脉,那个小旋涡叫心坎穴,是个轻易碰不得的死穴。
而小胖心脏中的经脉简直是乱成一团,心脉宽窄扭曲严重畸形,散出的小枝除了靠近
心坎穴中心的一些还勉强维持着螺旋的形状,其他完全是毫无规律的七枝八叉。
这样的先天性心脉畸形《颜氏针法》中到是有治疗的方法:先从四肢耳鼻开始每日施
针刺激一些小穴道,加强相关的脉气;一至两年后每月施针三次刺激身上的几处大穴冲击
心脉,拓宽并锻炼心脉的承受能力;再一年后心脉恢复正常,测好血脉运行规律在特定的
时辰里一针刺入心坎激活心坎穴的运行规律。此后调养数月,病愈去根。这在《颜氏针法
》中已属极高深的医术,尤其是最后一针若非经验极其丰富、认穴奇准的针术高手十有八
九会将人扎死。(后来我才知道,先天性心脏病在西医世界也是一大难题,完全治愈率不
到万分之一)
而在我背的那本《无名医书》中,这样的病却只在通病篇中有一段寥寥数语的治法:
每七日一次每次治疗时先分出数条真气,护住病者心肺,包住心脉,梳理心脉余支,刺激
周围大穴拓宽心脉,施术完毕第一次留七日真气护住心脉,第二次留六日真气、第三次留
五日……依次类推,四十九日后以银针刺活心坎,病愈。但前提是治病之人须本身真气极
强并控制自如,通医理且精通针灸术、内视之术。
用三年来治这病我肯定是没那个耐心的,至于《无名医书》上的方法……,针灸我道
是会,但真气和内视之术又是什么玩意儿?那本《无名医书》以前虽然会背,但根本不懂
。现在看了《皇帝内经》和《颜氏针法》后懂了很多,同时也发现它肯定不全,它的前面
应该还有一本教人怎么练习、使用真气和内视之术之类的书,因为《无名医书》上的治疗
方法全都是以那些东西为基础。
我经脉中的气在小胖身体里游走的时候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只要我将一丝气附在他的
经脉上就会随着他的经脉流动跑遍他全身,不用象一开始时傻呼呼的用力往里灌。而在我
的气附在他经脉上满身乱跑时,他身上有好几处细小的经脉几乎完全堵塞,尤其是四肢。
在看不到他身体全貌的情况下,我只好指挥自己的气带着它的脉气往前冲,然后我发现被
堵住的其实只是他经脉中的一点或一小段,当他的脉气被我带着冲过去之后就恢复了整体
的畅通,那一点或一小段在我的气撤走之后也不会再堵住。而且我还发现我可以将自己的
气变成好多样子,可以变成一丝随着他的经脉走;也可以卷成一个筒裹着他的经脉走,虽
然我的气和他的经脉都是气的形式,却不会溶在一起。我曾经用自己的气形成一小片截住
了小胖手腕上的一条经脉,小胖的手掌和手指立刻变得非常僵硬,吓得我赶紧停止,好一
会儿小胖的经脉才恢复流通。
我停下来想了一会儿,我经脉里的东西是不是真气我不知道,更没人告诉我内视之术
是什么玩意儿。但我既然能看道小胖的身体,而我的气似乎也能引导他的气将他的心脉变
得和我一样,用针扎他心坎在能看得到的情况下更不会扎错,我应该能治他的病!信心满
满下我不知道,其实我忽视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我分出一股脉气,先将他的心脉按照我的心脉的样子裹住,然后用几丝附在他脉气上
带着他的脉气向他心脉中那些扭曲变形的地方冲击。并不是很困难,只冲了几下他心脉的
形状就被我矫正过来,心脉上的分支也不再乱七八糟。停下来观察一会儿,确定他的心脉
真的是按照我矫正后的形状流动不再变形,我拿起针摒住呼吸一针刺在他的心坎正中……
看着那个完美的旋涡形成,我松了一口气。毕竟是第一次往能要人命的地方扎,我也
满紧张的。《颜氏针法》上千叮万嘱又是要求经验丰富,又是要求各种条件才能动的地方
也不是很难嘛!还是《无名医书》比较厉害,要么为什么《颜氏针法》最后要贴上《无名
医书》中的几页,那几页在无名医书中是最低等的治病方法。
我又用气在小胖的体内游走了两遍,找到几条堵塞或运行不畅的小经脉帮他疏通开,
看看天快亮了便将自己的气收了回来。
第四章
几乎是我收回气的一瞬间小胖猛的睁开了眼睛,我吓得手一抖《道德经》的境界立刻
扔到爪洼国去了。小胖似乎没有看到我,瞳孔放得好大接着翻出了两个白白的眼球,身体
向上弓起,双手抽搐着拍打床板,嘴里涌出白沫。我忽然想起《无名医书》中后面的几句
:“施术完毕第一次留七日真气护住心脉……”我去那里知道将气留在别人的身体里多少
天的方法!看着小胖痛苦的样子,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小胖终于没有死掉,否则我恐怕这辈子也不敢再拿起银针来。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为
别人扩充经脉是极其危险的事,因为扩充经脉的剧痛普通人根本无法忍受,越主要的经脉
痛苦越大,心脉更是全身最重要和最脆弱的,扩充心脉的剧痛更是会让心脏立刻停止跳动
,所以大多数中医对心脉的治疗都是经年的铿长以求依脉养脉。以《无名医书》的狂妄仍
要分七次四十九日方能治愈。而小胖最后能够活下来恐怕是他那蟑螂一样的生命力功劳最
大。
我的哭声惊醒了其他的孩子,看到小胖的样子立刻有人出去找来老师,老师打电话叫
了救护车。小胖被七手八脚的抬走后我仍坐在地上抹着眼泪,没人注意我,大家都以为我
是第一个发现小胖的样子而被吓哭。
两个星期后,小胖活蹦乱跳的回来了。在那次之后,经常有印着这个医院那个医院字
样的车将小胖接走,每次小胖都会带回来一大堆的好吃的。小胖告诉我们他的病好了之后
,很多人都不相信,于是有好多医院接他去做检查,检查之后那些人都好半天张着嘴念叨
什么奇迹……奇迹只类的话,然后就会有好多人围着他问一些他吃过什么、有什么人对他
做过什么只类的话,如果他回答的慢了那些人就会给他买一大堆好吃的塞到他怀里再继续
问他,时间长了别人不先买一大堆好吃的放到他怀里他就一个字也不说。小胖在说这些话
的时候嘴里还在咯吱咯吱的嚼着让围在他身边的孩子直流口水的虾条。
有一次小胖回来时带了好多水果,但他说这次一点都不好玩。他被带到一个飘着烂树
根味道的屋子里,那里有好多高高的架子,架子上是一个个方方的小抽屉,那里的人从小
抽屉中拿出一些干草、树根之类的东西包成小包卖给别人,他甚至还看到有人从那些抽屉
里拿出了蛇皮和干蜥蜴,挺吓人的。一个戴眼镜的白胡子老头儿抓着小胖的手脖子按来按
去,然后问有没有个象他那么大岁数或比他岁数更大的人用针扎过小胖,小胖不回答,老
头儿又问了几遍小胖就嚷嚷说有没有好吃的,老头儿问他要什么好吃的小胖说了一堆饼干
、虾条只类的东西,老头儿笑了笑说那些东西吃多了不好,然后让屋子里的人出去买了一
堆水果。小胖抱着水果,啃着一根香蕉告诉老头儿:没有!
听着小胖讲到老头儿的问话我就吓得赶紧遛到一边儿,做贼心虚的滋味还真不好受。
不过小胖没死、半夜也不再哼哼让我认为我还是治好了他的病,但《无名医书》中的
东西我是再也不敢去尝试。既然我能让那些哼哼的孩子不再哼哼,那么为了我的耳朵和好
奇心我便开始半夜拿起银针来满孤儿院的乱晃。几个月下来,孤儿院中生病的孩子被我治
好了很多,病情严重的也大多缓和,但针灸不是万能的,还是有一些婴幼儿因为病入膏肓
或严重的营养不良而死掉。幸好我对死亡看得很淡,救不了便死掉我也没什么好难过的,
长大后想来都奇怪,我那时怎么就会有这种不应属于六岁孩子的心理。
孤儿院孩子的死亡率突然降低和小胖的神奇病愈终于引起了人们的注意。经过各方面
的检查,确定有人在给生病的孩子们实施针灸术。针灸术虽然不疼、不会出血,但象我这
样经验缺缺的菜鸟(我才六岁,当然没有扎了几十年针的老头子手法熟练)留下发红的针
孔还是在所难免的,加上施针后的状况有经验的老中医自然是一目了然。
人们开始猜测:一位退隐的中医针灸高手(《颜氏针法》在中医界几乎失传,其医理
、针法之精妙现代中医界几乎无法想象,只有一些国宝级的老中医依稀识得,我一开始竟
没拿它当一会事还真够臭屁的!)可怜孤儿院的孩子们暗中施救,又淡薄名利不欲人知。
但先天性心脏病这样的东西都能治好,还要藏起来这就太过分了。这样的人不要说是国宝
,简直可以说是世界级的宝贝,如果有个这样的宝贝在医院中坐堂那怕只是挂名,这家医
院几乎可以说是立刻名扬国际。不过这样的人物还会留下发红针孔的低级手法却又让老中
医们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一场挖宝运动在孤儿院暗中展开,无数双眼睛盯着在孤儿院进
出的六十岁以上老头儿。这也难怪,在中医界年轻就是菜鸟的代名词,在中药店一个走累
了坐在椅子上休息的老先生都会被人围上去咨询,如果这时店里有一个年轻的坐堂医生,
那他面前九成是冷冷清清。中医就是这样,经验极其重要,所以中医医生就象酒一样年头
越长越醇香。
这些大人们的事我自然是不知道,仍然半夜三更的晃来晃去替这个那个扎上几针。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连守门老大爷的祖宗三代都被调查过,人们仍没找出那个神秘的“老中
医”,而每天生病孩子们的身上都会出现新鲜的针孔,开始有人将主意打到那些孩子们身
上。
孤儿院的夜里当然不会随便让人出入,但某个大医院拿着几十万的捐款,并许诺每年
为孩子和老师们两次免费体检,而且孤儿院的孩子生病住院全部免费,这样的条件下孤儿
院的大门自然就变成透明的了。肯花这么大的血本,一是可以赚个好名声,如果真能挖到
宝贝只要他往医院里一坐,不指他挣钱,医院的财源也会滚滚而来。
从某一天开始,夜里孤儿院走廊的窗外有人整夜的趴着往里看,生病的孩子们被集中
到一个大屋子里,有人守着。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他们的确防碍了我的夜游。(
呜……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们找的是我,更不知道我竟那么值钱,否则,只要他们每天给我
二十袋虾条……不,十袋也行,我就会立刻把自己给卖了!)我的耳朵可以分辨出他们是
醒着还是睡着了,在他们睡着或昏昏欲睡的时候我就可以偷偷的溜到大屋里给那些孩子们
扎针。不过,我每次扎完针第二天那些人就会被换掉,而且有些人开始硬挺着一整夜不睡
,甚至有个傻瓜一到自己犯迷糊就用一根挺粗的针扎自己的大腿,虽然看不见,但他的呼
吸规律和动作的声音让他的情景清晰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连血珠从他扎过的地方渗出来
的声音我都听得清清楚楚,真正的傻瓜!我都替他疼了。不过这么做终于让我一整夜不敢
动弹,听足了几夜的病痛呻吟,幸好这时我的另一项能力降临到我身上。
说起来这要感谢小胖,自从小胖可以经常带回很多好吃的,他身边就围着很多大大小
小的孩子们,小胖虽然挺抠门儿,但还是会分一些给和他要好的人。而且他的病好了,可
以精力充沛的上窜下跳,加上营养充足,许多人在打算找到“老中医”后用小胖当作他的
活病历来宣传,所以小胖并没有受到冷落,好吃的还是天天有,因为这家伙只要把嘴喂好
了让他干什么都行。所以,在年龄相近的孩子中他的身体最强壮,渐渐的他成了二十几个
孩子的头儿。小胖的心被治好了,心眼儿却越来越不好了,他开始欺负比他弱小的孩子。
我,这个睡觉离他最近,平时却总是躲他远远的(做贼心虚,当然尽量躲远一点)精细美
食也无法诱惑(我也谗那!可是……)而且干干瘦瘦的(吃了死老头那么多萝卜想胖也不
行)一看就没什么威胁的家伙自然成了给他欺负的最佳对象。
小胖欺负我主要是想体会将别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再就是给他的小弟们看:不肯作
他小弟的人就是这样的下场。在精力无处发泄孤儿院又没什么娱乐时,欺负我就成了他最
大的乐趣。开始时他偶尔会抓住我将我按在地上,然后往我身上一坐拼命扭他的大屁股。
虽然我不感觉怎么难受(比这痛一万倍的苦我都吃过,这又算什么。)但被人乐颠颠的骑
在身上,四周再围上一大群同龄的孩子嘲笑,那个滋味就不怎么好受了。不过天生懦弱的
性格让我从来没想倒过反抗,只是躲得小胖更加远。小胖一开始还能抓住我两次,但自从
我有了警惕之心,他就再也没法凭自己的力量抓到我,每次看到我的影子等他跑到跟前连
我逃走时扬起的灰尘都已经落下。几次逮捕不遂小胖开始发动他的小弟,我又时常被他坐
在身上威风了。但困境让我更加狡猾,更加善于隐藏和躲避,威风了没多久小胖和他的小
弟们又只能吃我屁股后面的烟了。
半个月没有威风又吃了好多灰的小胖终于被激怒,使出了他的杀手锏:用他的那些好
吃的悬赏捉拿我,从抓住一次赏一块饼干一直升级到一袋虾条,于是我陷入了人民战争的
海洋。我是那种一但被抓住就会完全放弃反抗的人,比我小的孩子只要抓住我的衣服挂在
我身上拼命尖叫,我就会象一条离开水的鱼一样只知道乱蹦乱跳企图甩开他,从来没想过
在他脑袋上来上一拳。
用自己心疼的好吃的换来的战果当然要充分享受,小胖不再满足于只坐在我身上扭扭
屁股,从在我的脸上乱画,到后来因为我越来越难抓他不得不将悬赏升级到越来越心疼,
小胖决定将我扒光在我的小鸡鸡上画一个丑陋的小象(小胖没准儿就是后来那个变态小新
的二大爷)。虽然那时我还小,但被当众扒光衣服仍认为是个奇耻大辱,我第一次拼命挣
扎,不过被八个孩子按住四肢、一个按住头加上小胖坐在肚皮上,我也就一动不动了。
看着小胖一颗颗的解开我的扣子我痛苦的闭上眼睛,《道德经》上的小篆字一个个浮
现在我的脑海中。
第五章
我看见了那个被按在地上的男孩儿,看见了骑在他身上的小胖子,看见了按着他四肢
和四周围着嬉笑的一大群孩子。一阵阵痛苦和悲哀传来,那个不是我吗!我想起了《道德
经》,以前在我默背道德经时我会达到一种很奇妙的状态能够感受到很多平时感受不到的
东西,甚至可以通过飞过的昆虫、爬过的老鼠来看到自己。而现在没有任何媒介我却清楚
的看到了我自己和周围的一切,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悦包围着我。地上孩子们的动作变得非
常缓慢,不远处的教室中老师给孩子们讲解黑板上的习题,下面的孩子们大多在认真的听
课,也有悄悄将一颗糖塞在嘴里或在教科书上画小人儿的。
小胖的手已经慢慢地伸向我的裤子,强烈的寻求庇护的愿望让我看着教室中的老师,
“请你向窗外看一眼吧!求你制止他们。”在我心里发出这样的祈求时老师真的看了一眼
窗外并放下教材走出来。
在大人的干涉下,小胖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小弟们躲到了远处。我躺在地上仍闭着眼
睛体会那奇妙的感觉,我在用一个奇妙的视角观察着这个世界。我将视野放大,地上的我
变得越来越小,我仿佛置身高空,整个城市在我眼中一目了然,从整体到细微似乎都在我
的眼中心中。
小胖再也抓不到我了,就算置身在孩子堆中只要我感到危险就会在心里默默的想“不
要注意我,不要注意我……”竟真的没有人再注意到我。而小胖出现时我就会针对他默念
:“不要欺负我,不要欺负我……”小胖从此对我失去兴趣。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会念
咒语控制人心灵的巫师,兴奋的心情让我整天念着这样那样的东西实验自己的能力,不过
幸好我本善良,没有将对小胖的“咒语”变成“把你好吃的给我,把你好吃的给我……”
念了一天咒的结果是我一觉睡了五天,醒来时是躺在医院里,听医生对守在旁边的老
师说,我睡了好几天的原因是:精神极度疲乏。
虽然不敢再一整天的将自己保持在《道德经》的状态里,但“咒语”还是给了我很大
的帮助,尤其是夜游的时候。
在我饱受小胖欺负,之后又在医院中一躺五天的时候,生病的孩子因为得不到治疗又
死掉了四五个。在监视的人猛抽自己的嘴巴大骂领导卑鄙而自己竟是帮凶,孤儿院院长也
快要抓狂的时候,神秘的“老中医”又回来了。
新鲜的针孔每天都出现在孩子们身上,监视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医院的人确定不是
自己人的疏忽后也接受了挖宝失败的事实。(当时国内还很少有先进的闭录监视系统,否
则我早就被他们抓住……呃!不是,是找到了,而我也就……呜……不用过以后的那些年
苦日子!)
孤儿院开始翻新扩建,整个面积扩大了一倍,孩子们不用睡得那么挤了,而且加了很
多娱乐设施,院中的伙食也明显好了很多。院中建了一栋三层楼,所有生病的孩子都被移
到楼里,同时楼里也住进了很多生病的大人。
医院没挖到宝自然是心有不甘,这时便有了一个捋着胡子摇着扑扇那一类的人物为院
长大人出了个主意——翻新扩建孤儿院,增加孤儿院的福利博得“老中医”的好感;在孤
儿院中建一栋楼做为医院的住院分部,将孤儿院的病童都送进去,医院得了绝症治不好的
病人也送到那里。医者父母心,尤其象“老中医”这样淡薄名利的人,医治孤儿同时自然
也不会眼看着他人受罪而不施救,只要有几例成功的病例,医院一样会名声大噪。院长大
人寻思片刻不得不挑起大指连声说:“高,实在是高!”至于楼只建三层是为了照顾老先
生的腿脚,不然院长大人会恨不得起它个十几二十层。
虽然多了一些人,我却也乐不得多一些实验的对象。而且总给小孩子扎针也挺腻歪的
,小孩子好多经脉都不成熟找起来费劲,虽然不知不觉中锻炼了自己独立行医的能力,但
有时与书中对照时总是驴唇不对马嘴。象我这样单以一包银针不辅以药物,也能治好绝症
的,在中医界恐怕也是绝无仅有。
针灸通脉固然治本,但药物滋补也非常重要。有时脉通了但脉气枯竭没过多久又堵上
了,所以在治疗大的病症中养脉润气的药物是必不可少的,《颜氏针法》就是这种以针为
主以药为辅的医疗手法。
一开始给这些大人扎针,十个还是会有四五个会死掉,另有几个也是每天重复疏通勉
强维持,真正能靠针灸治好的也不过是一两个。后来看这些家伙似乎不象是孤儿一样吃不
起药的人,就随便找了枝铅笔和几张纸按照书上的响应症状给他们开了几张药方,而一手
漂亮的繁体小楷倒坐实了“老中医”的猜测。
我第一次开方之后没几天,所有病人的床头都多了一个小桌摆上了笔墨纸砚,墨都被
事先磨好。在孤儿院中毛笔和宣纸可是绝对的奢侈品,这让几年没有摸到毛笔的我兴奋不
已。道士教我识字时非常负责,没有笔纸的时候就算用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也要用标准的
执笔姿势。
我写了一大串药方,连孤儿院孩子们的药方都写了出来,心想如果有好心人给他们抓
药就算他们幸运,没有就当练字,没想道这在医院的眼中成了给他们病人治病的条件,二
话没说就将孤儿的药一起调来。有几次我心血来潮用小篆开了药方,第二天就看到好几个
人满头大汗的抱着一本厚厚的书(古文字典)翻来翻去。
医院分部有几个规矩,晚上不许家属陪住,值班医生、护士晚上除非紧急铃响否则不
许出值班室(当然值班室里有卫生间)。走廊病房里十点以后不许有一盏灯亮,闭灯前给
所有病人服用或注射镇定安眠药物。(孤儿不在次列,因为这些药物大多对儿童有害。)
这些规矩当然是为了方便我这个高风亮节的“老中医”了,噢,不,已经是“老神医”了
。
有了药物辅助治病变得容易了许多,病人和孩子们的死亡也越来越少。我七岁要上小
学时医院分部里除了孤儿院孩子们住的地方没人敢动,连走廊里都加满了床。(躲来躲去
还是被他们算计了,呜……可怜我一点好处都没落到。)
第六章
整个小学和中学我都是住在孤儿院里,所以医院分部也正经红火了好多年。虽然小学
我两次跳级只读了三年,但初中和高中我都是老老实实的读完。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医院分
部里开始出现外国人,当时那些黄头发绿眼睛的家伙确实让我兴奋了一阵。后来发现他们
除了个头比较高、骨骼比较粗,身体里和我们没什么不一样,时间长了也就没什么新鲜的
了。
小学四年级我给人针灸的时候被人发现,那时我刚从二年级直接跳级到四年级,才九
岁。
几年来我天天给人扎针已经形成了习惯,除了为了自己的耳朵,看到那些晚上难受的
哼哼被我扎过之后白天笑逐言开的脸,心里也有了很大的满足感。
一天晚上,我在儿童区给人扎针,由于孤儿院的孩子好多已经被我治好,虽然还有新
的生病孤儿送来但毕竟不是家里的孩子一生病就会被人往外扔,所以地方还是空出来很多
,现在已经不止是孤儿院的孩子住在这里。忽然一个细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what are
you doing?”我吓的猛然回身,在窗边明亮月光下的小床上坐起一个小小的身影。
那是一个金色头发蓝眼睛象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儿。她睁大眼睛看着我,也许因为我
也是小孩儿虽有一丝惊惧,但眼里更多的是好奇,我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东西,好一会儿
我们愣愣的看着对方。直到她的眉毛轻轻的一皱,脸上和嘴角微微的抽搐。那是我看惯了
的表情,她身上肯定有个地方正在疼痛。
我在她倒在床上前扑过去抓住了她的手,她竟和小胖是一样的病,而且比小胖严重得
多。
她能活到现在是因为营养好,全身的经脉基本还算畅通只是脉气较弱,而且肯定受到
过很多治疗,她的心脏上可以看到很多修修补补的痕迹,但这些修修补补的地方就快要了
她的命。
这几年给各种各样的人治病我发现了一些经脉和人身体之间的关系:经脉的完整和畅
通会让人的肌体完美、健康,而健康的肌体又会提供经脉充足的脉气以保持经脉的活力。
完整的经脉和充足的脉气会带给身体器官无限生机,使其抵抗外来侵害和再生能力大大增
强。而经脉和身体间还存在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身体里枯萎几条细小的经脉不会对肌体造
成太大的影响,但时间一长就会影响脉气的收集,脉气不足就会导致更多经脉的枯萎,经
脉不振又会导致身体对外来伤害的抵抗能力的下降,进而百病丛生。虽然这是个个经年累
月的过程,但要想恢复也不是一朝两日的事情。肌体和经脉应该是相辅相成的,相互平衡
时忽然大量补充不但无益反而有害,例如:一个健康的年轻人没事嚼颗人参,多半不会觉
得怎么有益却会鼻血长流。而反过来,想想我差点让小胖死掉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其
实这些知识只要随便找一个有经验的老中医就会更加系统全面的告诉我,但我又去那里找
这样的机会,只能自己摸索。
她的情况非常糟糕,心脉原本就很窄而且扭曲变形,因此心脏也有很多地方不完善。
而她所受到的治疗大多是将心脏不完善的地方强行补足,可是没有心脉的支持这些修
补的地方并不能维持多久。现在,一条被修补过的地方竟生出多余的肉丝逐渐压迫原本就
很紧窄的心脉。如果按照《颜氏针法》中的治疗方法,恐怕没等到冲击心脉的阶段那肉丝
就已将心脉截断,而心脉一断,神仙也没办法了。
她的心脏轻轻的抽搐了几下,而全身立刻颤抖起来,原本红红的嘴唇上血色退尽。我
赶紧用银针刺了她心脏附近的几处穴位,数股脉气冲入心脉,心脉微微一胀心脏的抽搐立
刻缓和下来。看着她的脸色渐渐红润,我松了一口气,但这样的方法用来急救还可以,对
整个病情没多大帮助。
在我替她针灸的整个过程中,她都保持着清醒。开始因为疼痛,看见我拿一根亮亮的
针在她胸口上扎也没觉得怎样,可扎了几下心口的剧痛竟然就没有了。没了疼痛,好奇心
自然就浮了出来,看见我皱着眉头好象在想些什么,她摇了摇我的胳臂张嘴要问……。我
赶紧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一只手指竖在自己的嘴唇上,外国人说话叽里咕噜的我本就听不
懂,吵醒别的孩子就不妙了。
很明显她懂了我的手势轻轻点了点头,我放开手。但看着她满脸的好奇,我知道,如
果我不能让她明白我是在替她治病,并让她保证不告诉别人,那我以后就再也不能给人扎
针了。虽然我现在也知道自己作的不是坏事,但小胖的痛苦情景仍深深的印在我的心里,
那些人治好了当然没什么,如果死掉了就算不是因为我,可让人知道我给人乱扎针恐怕也
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没办法,九岁我能想到这些已经不错了!)
我用哑语给她打了几个手势,孤儿院中自然不缺聋哑的孩子,甚至还有专门的哑语老
师,那些聋哑孩子平时交流的手势我看了一两遍就学会了,现在我是孤儿院中少数能用熟
练哑语和他们交流的正常孩子之一。很明显,她,不懂。我抓了抓头发,然后指了指银针
又指了指她的心脏位置,一扬手做了个没有的手势。她想了一会儿又看着我,很明显,她
,还是不懂!
我急的在地上转了两圈儿,忽然想起我还有“咒语”可以试试。我将精神进入到《道
德经》的状态,经过长时间的锻炼我已经不需要先默背《道德经》,只要我想随时可以进
入这种状态,只是不敢太长时间,否则没准儿又要睡上四、五天。我盯着她的眼睛想:“
我要给你治病,你明白么?”我看到她的眼睛忽然睁大,惊奇的瞪着我,竟点了点头。顾
不得喜悦,我接着“问”:“我保证给你治好,不要把我给你扎针的事告诉别人,好不好
?”她看了我一会儿,露出一丝顽皮的笑容点了点头。她那有点狡猾的笑让我很不放心,
赶紧补充:“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连最亲近的人都不能说噢!而且要打勾勾,谁说谁
就是小狗!”她果然噘起嘴不肯答应。想了想我只好接着补充:“如果你答应,过几天我
放寒假就带你出去玩,去摸鸟蛋、打雪仗……”极尽诱惑下,她终于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伸出一个白白的小手指和我勾在一起。
接下来我拿起床头的笔纸给她开药方,她好奇的看着我象画画一样写下一行行方块字
,虽然在学校学的是简体字,但拿起毛笔我还是习惯写繁体小楷。她伸出手指在砚台里沾
了一滴墨放到眼前看了半天,然后竟笑嘻嘻的抹在我的鼻子上。我放下药方,拿出银针。
她以为我生气要拿针扎她,吓得直往床里缩,我用银针在自己手上刺了两下并对她“说”
:“瞧,一点都不疼。”她犹豫着伸出一只手给我,我却一针刺在她颈部的昏睡穴上。看
着她软软的倒在床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我开始从头到脚针灸她的穴位,现在我还不知道
该怎样治她的病,但刺激经脉增强脉气,总会让她的心脉强化一些。
第七章
在楼里转了一圈儿扎完病人,我回到寝室躺在床上思索给金发女孩儿治病的方法。
《颜氏针法》中的治法肯定是来不及,可对《无名医书》我至今还是怕怕!但我只读
过这两本医书。我翻来覆去想着给小胖治病的情景,发现其实我很多地方并没有做错,只
是当时狂妄自大的认为可以一夜将他治好,如果用《颜氏针法》分多次施针,现在他的病
也应该好了。而《无名医书》中的真气应该是我经脉里的那些气,我能看到自己和别人身
体里的状况没准儿就是那个什么内视之术。最关键的就是真气的控制,尤其是将它留在别
人身体里多长时间的方法。可我每次用自己的气在别人身体里转悠,我一离开气就跟着往
回跑,从来没有赖着不肯回来的。
左思右想不得其法,索性将精神进入《道德经》的状态满世界的神游。
快过元旦再有二十几天就放寒假了,几场雪下来,平时脏兮兮的城市看上去干净了许
多。北方的城市冬天取暖都是烧煤,那时还没有大规模的集中供热,从高处看满世界都是
大大小小的烟囱,挂着冰凌、冒着黑烟,刚洗完的白色衣服穿上两天,领口、袖口就变的
黑糊糊的……等等……刚洗完……冰凌……?……我想到了!
是水!倒挂着的水先要酝酿出足够的重量以脱离其它水的附着力才能形成独立的水滴
落下,而我的真气每次进入别人的体内都是很平均的送出,回来的时候很少猛然收手,别
人经脉的附着力自然不如自己真气间的联系大,所以我回来它们自然也跟着回来。有几次
我在观察别人的时候突然收手,恐怕已经将气留在了别人的体内,但我从来没回头再去看
看,而损失那一点真气对我来说根本毫无感觉。
想到就做,我跳下床又留回医院分部。小女孩儿还在甜甜的睡觉,观察她体内时我已
经知道她应该是八岁多一点,几年来看多了大大小小的身体,从经脉的生长情况判断年龄
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容易的事。
我将脉气,不,现在应该叫“真气”,送入她体内。不敢直接在她心脉上乱动,先找
了一条手臂上的小经脉用真气形成一个小筒包住,然后逐渐的将小真气筒加厚,并将小筒
与自己真气的联系变成极细的一丝,同时在小筒周围的肌肉、血管上附着几丝真气以观察
小筒的状况。猛的收回小筒后的真气,那个真气筒竟真的包在了小女孩儿的经脉上。可是
好景不长,只一会儿那些真气就变的越来越薄渐渐消失在周围的血肉中。
我泄气地坐在地上,虽然成功的将真气留在了别人体内,但以这样的消失速度不要说
留七天,就是裹住她心脉留一小时的真气厚度都比她的心脏还要大了。可书上明明写着可
以留七天、六天、五……咦?!还能够控制天数?这么说如果不是厚度的问题,那就应该
是……结实的程度!就象一滩水干的很快,如果冻成一坨冰就会慢很多。我不知道怎样将
真气冻成冰,但把它们压得很紧应该还能做到。
起身再次抓住小女孩的手将真气送了进去……那时我只知道将真气送到别人的体内再
加以控制,从来没想过先在自己体内改变形态再送出去,这完全是本末倒置。不过也幸好
如此,否则没有经验的我如果将高度压缩的真气直接送到她的身体里,会对她造成很大的
伤害。而我的真气一直只是用来辅助观察别人的身体状况,其他的功能例如:控制“力”
的走向,强大的穿透、破坏能力……还根本没有被开发出来。这次给小女孩儿治病是我第
一次探索真气的奥秘。以前治小胖的那次,只是发现了气是可以控制的,也算一次质的飞
跃!
当我再一次回到寝室躺在床上,仍不能平息那股喜悦和兴奋。小女孩儿的病肯定会治
好了,当然为了把握起见我还是打算以《颜氏针法》为主用一到两年的时间将她治愈,不
过绝对不会再有危险。但最主要的是我不再害怕《无名医书》,而它在我面前展开了一个
全新的天地。
第二天早晨自习的时候,教室门口探出一个金黄色的小脑袋,扫视了一圈儿发现我坐
在后面竟然就直接跑进来坐在我身边。自习课自然乱成了一锅粥,直到老师听到喧哗声赶
来制止。看到那个金发蓝眼的小东西,老师也知道是医院分部的人,因为这附近也没别的
地方有外国人。老师当然不会将她赶走,医院分部是个得罪不起的地方,孤儿院大部分的
经费和福利现在都是由医院提供的。其实只有孤儿院院长知道,医院分部更不敢得罪孤儿
院,所以双方一直关系良好,相处融洽。但如果让她待在这里,一方面她的父母肯定会着
急,另一方面,课肯定没法再上下去,因为近两年虽然也有很多外国人来来往往,但这样
象洋娃娃似的小女孩儿孤儿院的孩子们还从来没见过,自然是频频回头无心听课。
没办法,老师只好找来了医院分部的人,而艾丽斯(小女孩儿的名字,这是后来才知
道的但现在这样称呼更方便。)的父母一大早来到医院找不到女儿正急得团团转,听到消
息也跟了过来。可不管怎样劝说,艾丽斯就是拼命摇着她的小脑袋不肯离开,甚至发起了
小姐脾气。
艾丽斯的父母为了她的病跑遍了世界各地,从她一岁就开始做手术,一直到现在仍是
勉强维持而且情况越来越坏。这次听说中国有个神秘的地方,只要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很
多绝症都会慢慢的好起来,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他们带着艾丽斯来到这里。
本来这里不让陪住的奇怪规矩让他们很不高兴,但既然来了总得住上两天看看效果,
从来没离开身边的孩子一个人住在医院里已经让他们担心了一整夜。早上来到医院女儿竟
不见了,他们的忍耐马上到了极限,正要发火的时候孤儿院的老师来了……
艾丽斯的表现着实让她的父母吃了一惊,因为艾丽斯的病很多世界级的心脏病专家现
在都束手无策,而她的体质也越来越差,可看到昨天还病歪歪的女儿在这里住上一夜第二
天竟能蛮有精神的发脾气,对这里的信心立刻升高了好几个百分点。(有我的真气护着心
脉,她现在就算乱蹦乱跳也不会有危险。)
既然女儿有可能在这里长期住下去(医院告诉他们,艾丽斯这样的病要用一两年才能
痊愈,而他们尽管讨厌这里的规矩,最终还是同意女儿单独住在这里,也因为这里是唯一
一个用肯定的语气说女儿的病能治好的地方。),而艾丽斯现在又说什么也不肯离开这间
教室,那干脆就让她在这里插班学习。找到孤儿院院长商量一翻,再捐上一笔钱(在中国
人眼里外国人都挺有钱,而在外国人眼里艾丽斯家也确实是非常有钱。)艾丽斯就名正言
顺的成了我的同学。
对于语言不通的艾丽斯来说听老师讲课当然是鸭子听雷,但从小就一直待在各种各样
医院里的她对周围的一切都非常好奇,坐在孩子堆里左顾右盼已经能让她新鲜上好长一段
时间。不过老师要将她调到前排去她却不肯,只是赖在我身边,而同学们看我的眼光也就
多了一些揶揄。
艾丽斯的父母观察了她几天,看着她和我们一起上课,下了课一起玩闹。其实主要是
和我玩儿,但大多数刚来中国的外国人眼中,中国人都一个样儿,尤其是头发都差不多(
孤儿院里只有一两个会剃头的老师,剃来剃去当然都差不多。)衣服也没太大分别(用捐
来的布料统一制作,编上名号,类似于关在铁栏杆里的那些人。)的小孩子。艾丽斯又跑
又跳,让他们提心吊胆了好一阵,不过几天下来艾丽斯越来越精神、越来越活泼渐渐让他
们放心,也更加让他们相信这地方有神秘的力量。
第八章
我苦!我成了艾丽斯在这里唯一能交流的人,还是单方面的,她只会点头摇头。几天
下来我已经身心疲惫,猜她心思成了我最可怕的事,我下决心一定要让艾丽斯学会我的语
言或我学会她的语言。不过,长时间用精神和艾丽斯交流产生了一个奇妙的效果,有时她
叽里咕噜的对我说话,我盯着她的眼睛竟也能大概猜出她说的意思,时间一长居然十有九
中。这样我们互相学习对方的语言就快了很多,只一个星期就能用简单的对话交流。
但,艾丽斯仍然是个小魔女!她淘气和惹麻烦的本领天下第一。例如:她想玩跳绳,
却去解院里晾衣服的绳子,然后我整整一个下午埋在盥洗室的衣服堆里。因为我虽然逃走
了她却被抓住,而那时她会说的几个拙劣的中文里就有我的名字。外国友人自然要宽大对
待,与汉奸等同的自己人当然要加倍惩罚!……呜,我好苦!再例如:院里养的,给孩子
们改善生活的兔子,她知道它们的作用后,竟大声尖叫着把笼子门打开将兔子全部放走,
放就放嘛还要叫着放!我又成了代罪羔羊,接受全院老师的批斗和全孤儿院孩子们的憎恨
,孤儿院的孩子吃一次肉容易吗!我也谗那……呜!又例如:……!
总之,艾丽斯是我的无法摆脱的噩梦,只要能早日治好她让她滚蛋我什么条件都会答
应,可是她竟真成了我的债主。我每次给她扎针都会让她睡着再扎,但吃药却没办法让她
睡着了再吃!在医院分部里象她这样的病人都有具有一定中医知识的专门护士,我开的方
子都是汤药,外国人自然不懂怎么熬中药。可她在和我一起上学,护士将熬好的药送来不
能一直待在教室里,所以喂她吃药就成了我的工作,谁让我最希望她早早治好然后……。
那些草根树皮熬出来的东西还真是中人欲呕、苦涩无比。哄人喝下这么难喝的东西连
我自己都没有信心,但艾丽斯只要我许诺带她去这里那里玩儿,就会捏着鼻子将这些东西
倒进肚子里,不过越到后来条件越多,一两个条件已经不能让她喝一次药,我只好再加…
…还没放寒假,我的整个寒假生活就已经倒进了她的肚子。再往后就是暑假了,难不成她
这一场病治好我却要陪上一生……呜呜……。
寒假到来,我的债还在继续欠下去,我却开始了还债的生活。孤儿院附近有一个有湖
的大公园,也就是道士死的那个公园。冬天湖面就成了滑冰的好去处,而且过年时湖边北
方特有的冰灯在夜里将冰面照得五彩斑斓晶莹剔透。开始我们偷偷的跑到公园去玩,孤儿
院的大门在我的“咒语”下行同虚设,公园的铁栅栏墙更难不住我们小小的身体。我用一
个木箱子盖绑上两根粗铁丝做成一个简易的冰车,拉着艾丽斯在冰上来回跑,在湖边和一
些其他的孩子们堆雪人、打雪仗,玩儿得不亦乐乎,但吃药的时候必须得回来,吃完药再
跑出去。后来艾丽斯让父母给我们买了两双溜冰鞋,艾丽斯的父母现在已经知道她总是和
我玩儿在一起,不过并不管束,而且为了感谢我给她喂药(他们试过一次,简直是噩梦,
从此再没信心!)对我非常不错,给艾丽斯买的玩具或食物都有我一份。有了溜冰鞋我们
变成在冰上飞来飞去,艾丽斯的口袋里也开始有了零用钱,每天的糖葫芦、烤红薯让我们
吃到饱。
有得玩儿、有得吃,我不再认为还债是痛苦的事,但艾丽斯也不会让我太轻松,每次
玩儿累了她都耍赖让我背她回来,而且不磨到快到吃药时间不往回走,所以大多时候都是
我背着她往回跑。背着艾丽斯跑并不会怎么累,小胖骑在我身上我都不会觉得怎样,艾丽
斯在我背上几乎等于没有重量。可时间一长,除了在孤儿院和玩儿的时候她到那里都要赖
在我身上,兴奋的时候还会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大喊:“架,架……”小姐,你还真拿我当
驴啊!我欲哭无泪。
不久之后发生了一件事,让我从此再不觉得还艾丽斯的债是一件苦差使。
有一次我们在湖面上飞来飞去,艾丽斯滑到岸边掏出口袋里的钱买烤红薯,两张百圆
钞引起了四周几个十七八岁小痞子的注意。艾丽斯毫无察觉,而我正在远处和自己的溜冰
鞋带闹别扭。玩儿够了,我们来到岸边换上鞋,艾丽斯依然爬到我身上往回走。
没多久,一股危险的气息让我寒毛倒立。没等我确定,四五个小痞子已经将我们围在
中间,我放下艾丽斯,一个小痞子笑嘻嘻的弯下腰:“小妹妹,你的钱挺多啊,借哥哥几
个花好不好?”说着向艾丽斯的口袋里掏去。一股怒气在我心头升起,不知那来的力气我
一头撞在那个小痞子的肚子上,小痞子惨叫一声飞出三米多远倒在地上,趁着其他人发愣
的时候,我拉起艾丽斯拼命跑。没跑多远,艾丽斯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我回身去扶,一只
大脚踢在我的脸上。
我抱着头蜷缩在地,无数拳脚落在身上。艾丽斯的哭叫声响起,忽然一个细小的身体
扑在背身上,替我抵挡踢打来的拳脚。我一翻身将艾丽斯抱在怀里,任拳脚落在身上,怀
里的艾丽斯挣扎哭叫,掏出所有钱扔在雪地上。
远处传来人声,小痞子拣起地上的钱,扶着同伴消失在公园的树林里。艾丽斯还在我
的怀里哭喊着:“别打了,别打了,钱都给你们……”
我慢慢的松开她:“没事了,他们都走了。”
她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我,伸手摸着我脸上被踢青的地方又哭了起来,另一
只手在我身上打了两下:“把钱给他们就好了,干吗和他们打,看到你被他们那么用力打
,我都吓死了……呜……”
我赶紧安慰她:“没事,没事,我可禁打了,一点都没事。”
她用手摸着我的脸:“呜……还说没事,你不疼吗?……呜呜……”
“真的没事,真的没事……”想起刚才她趴在我身上替我挡拳脚,心里一阵热热的鼻
子有些发酸……!多少年没人这么关心我了,道士离开我时我还小,现在却直想掉眼泪!
过了一会儿我的情绪渐渐平复,将艾丽斯从地上拉起来,边拌鬼脸逗她笑边检查她身
上有没有受伤。不知怎的,我现在感觉如果她受了一点伤,比扎我一刀都会让我难受。
确定艾丽斯没事后,看见她红红的眼睛望着我的脸,鼻子一抽一抽的又要掉眼泪,我
赶紧说:“别哭别哭我马上将它治好。”
怎么看到她哭我也会难受?!
我拿出银针在自己面颊上刺了几下,调动体内的真气将淤血化开,只一会儿发青的地
方就恢复原样。艾丽斯看到我确实没事了,脸上露出笑容,但马上被我手中的银针吸引,
她虽见过我给别人扎针却从来没见过这么神奇的效果,睁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好奇、好玩儿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她的下一个要求肯定是让我教她怎么给别人扎针,她看见我的表情也
明白我在想什么,嘴角一扬,一个顽皮的笑容,自然是:你既然明白,就不用本小姐多说
了!
我一阵泄气,心想:“你现在就是让我去摘天上的星星,我也是要想办法去摘的。”
没想到她又看懂了,竟咯咯的笑了起来!
第九章
从那次事件之后,艾丽斯再也不肯去公园里玩儿,连孤儿院的大门也很少出去。我们
只好窝在孤儿院里,我教她写汉字,她教我写英文。现在我才知道艾丽斯是美国人,父母
都在经商,至于是什么生意,她不知道,我更没什么概念。长期精神交流的效果越来越显
著,她的想法我能猜中九成,我更是被她看得通透。没办法,谁让我的精神几乎是对她完
全开放。而这样的结果,最明显的表现在学习上。现在艾丽斯已经能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和所有中国人交流,而我也能用标准的美国腔与艾丽斯的父母流利的对话,艾丽斯到中
国来才一个多月。
看到女儿越来越健康艾丽斯的父母也放心不少,元旦一过艾丽斯的父亲就飞回了美国
打理生意。既然艾丽斯要在这里住上一两年,当然不能全家都陪着她。没过多久,他父亲
寄来了整套的美国小学教材,而她的母亲担负起她的教育职责。
自从上学之后,我发现自己和别人有些不同的地方,我看书可以一目十行,而且过目
不忘。现代的教材和古文不同,语言直白,容易理解,看过之后基本就能明白。小学二年
级我就看完了整个小学的教材,想直接跳到初中,老师不让,说什么对发育不好,只让我
跳到四年纪再读一年巩固一下才考虑是否让我上初中。
艾丽斯父亲寄来的教材,让我兴奋了好一阵。自从学会了英语我就对所有的英文东西
十分好奇,但艾丽斯从小忙着治病,也没受过多少教育所知有限,很多单词会说不会写,
数学也只学到分数,地理历史更如白痴。而且艾丽斯虽然只比我小一岁,但玩儿心极重,
我想给她补一些课程,没一会儿她就失去了耐性,若不是喜欢整天腻着我,早不知飞到那
里去了。
母亲督导教育让艾丽斯老实了不少,看到我心痒的样子和艾丽斯的腻劲儿,她母亲自
然也拉我过来一起学。有我坐在身边,艾丽斯也渐渐将心思放到了书本上,不过仍少不得
在母亲面前撒娇耍嗲,每有进竟便要求多多,好吃的、好玩的也赖着母亲许诺下一堆。她
母亲倒也很宠溺她,但有时娇嗲过分却用眼色制止,毕竟我是孤儿,在我面前表现出太多
亲情我可能会不好受。我虽然并不觉得怎样,却还是为艾丽斯母亲的善良而感动,艾丽斯
看在眼里自然明白我的感受,便很自豪的望着母亲,她母亲虽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女儿这
样望着自己还是让她非常欣慰。
随着我们在一起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一目十行还谈不上,但过目不忘艾丽斯竟然也作
到了。学习的速度越来越快,一到二年级的基础课程没用二十天就全部学完,艾丽斯的母
亲也有些惊讶,不过毕竟以前教过艾丽斯一些,而我又是小学四年级学生,所以没太在意
。这期间学校开学,我和老师说要和艾丽斯在她母亲那里学习,老师同意了。反正他知道
他讲的那些我都会,多听一遍也没什么太大意义。
艾丽斯的母亲在离孤儿院不远的一个挺大的宾馆里包了一个常年套间,我和艾丽斯就
在那里学习。每天两次回医院分部吃药,晚上回来睡觉。
在进入到三年级以上的课程时,艾丽斯的母亲多了很多讲解。美国教材和中国的有些
不同,虽然在基础知识都差不多,但更灵活,涉及面更广,更有趣味性。一段数学课文都
象一个故事,让人不知不觉中就领会了其中的意思。而中国的教材学术性强,需要死记硬
背的地方较多,满眼看上去都是精华,但能领会多少就要看老师的教学技巧和学生的个人
能力了。
我和艾丽斯的学习速度,让她的母亲越来越吃惊,往往她讲解到一半我们就已经理解
,她的问题刚提出我们就给出了答案,甚至有时她的问题提了一半我们就知道她想问什么
。我和艾丽斯几乎心灵相通,我懂了,她也就基本明白。后来艾丽斯的母亲干脆让我们自
己看书,然后她根据书里的知识提出问题考察我们的进竟。只用了四个月,在我和艾丽斯
参加升初中考试前全部小学课程读完。我本身就是学生,艾丽斯的母亲虽然惊讶,还不觉
得怎样,艾丽斯她可知道以前是什么基础,惊叹之余不禁寻思:我怎么从来没发现自己的
女儿原来是个天才,难道这东方的神秘力量真那么管用?!
不过,西方人相信好运不能透支,少年天才早亡或光芒万丈一时却庸庸碌碌一世者大
有先例。虽然艾丽斯的父亲也惊喜的寄来了两套初中教材,但艾丽斯的母亲却让我们每周
只学三天,其他时间赶我们出去玩儿。这也能看出东西方教育思想的不同,中国的父母如
果有一个天才的儿子,恐怕大多数会将他的学习时间安排得满满的。这并不是说他们不心
疼孩子,相反中国父母对孩子的宠溺远大于西方人,但中国人信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现在孩子难受一些,将来却会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将孩子的宝贵时间浪费在无聊的玩
闹中,是大部分望子成龙的父母所不能容忍的。而西方人认为孩子的身心平衡发展至关重
要,玩乐是孩子健康成长的重要组成部分,教育在于玩乐中潜移默化的引导,孩子成长的
每一步都有相应的教育方式,不益过早。
相比起东方教育方式的急于求成和西方的按部就班,东、西方人在行为处事上却表现
出与之教育思想相矛盾的性格。东方人行事瞻前顾后、左思右想,但遇到困难却坚韧不跋
、弃而不舍,一有机遇便柳暗花明;西方人果敢、决断,但在困难面前却容易冲动、冒险
,少了东方人的韧性;这在东西方的股市上可见一般。——胡言乱语,大家不要介意,回
到主题。
总之,我和艾丽斯又有了充足的玩耍时间。
第十章
公园事件之后,保护艾丽斯不受伤害,成了我人生的第一目标。我一直以来对所受的
痛苦都是逆来顺受,老头的折磨、小胖的欺辱更是给我懦弱的性格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
“咒语”更提供了我懦弱的温床,也许我的热情都用在那个黑夜中掌控一切、决人生死的
我身上。双重性格一直在我身上相安无事的平衡发展,其实这很危险,随着我能力的提高
长此下去终有一天我会形成真正的人格分裂。但这平衡还是被打败了!
我不想成为将别人踩在脚下的强者,但我还是得变强,因为我有了要保护的人。
曾几何时,中国大陆刮过一阵武术的飓风,从电影《少林寺》开始,中国的武侠电影
经历了近十年的风光岁月,那时的武侠片演员都是真正的武术队员,一套套的拳脚掌法在
电影中出现,虽然演技一般,但功夫大多真实。而相应的,街边书摊上武侠小说、各种拳
法、掌法、气功术书籍琳琅满目,销量火热。公园里,全民练武,一片热情。但随着技术
含量更高,打起来更加漂亮好看的港台武侠片进入,大陆武侠电影黯然收场。而港台武侠
片好看是好看,但里面的功夫你永远也不会练成。热情冷却,当初一时冲动买下的武术书
籍便束之高阁,久尔久之或作废纸卖掉,或作“爱心”捐献出去……
食堂边的“宝库”并没有因为孤儿院的扩建而消失,那里仍是我除了教材以外其他书
籍的主要来源,我绝大多数的课外知识都是在那里学到的。以前在那里也看到过一些武术
方面的书籍,多是随便翻翻就甩在一边,但现在那些书成了我的主要搜集对象。
平时感觉那些书总能看到,可我翻遍了“宝库”只找到三本。一本是少林长拳拳谱;
一本没皮,不知是什么名字的腿法;还有一本比较特殊,竟是我熟悉的手抄本繁体右翻书
,封面上写着“太极”两个字,翻开一看,竟是公园里老头儿、老太太们耍的那种太极拳
和太极剑法。这种软绵绵的东西也能称为拳,那岂不是天下的老头儿、老太太最厉害。如
果不是实在找不出别的东西,而且书上的字又让我很亲切,我恐怕会立刻将它扔在一边。
回到寝室里将三本书翻了一遍,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两本长拳谱和腿法很简单,看完基
本就懂了,而那本《太极》却让我陷入了深思。前两本书让我大概明白,武术其实就是一
种对力的运用方式,而招式大多是前人总结出的一些运用力的巧妙方法,常年的武术练习
除了锻炼力和提高速度外,会将招式形成一种本能,在进攻和防守时合理的招式会让人事
半功倍。虽然我对武术的了解少得可怜,但还是能分辨出那本拳法应该是很基础的功夫,
腿法到是变化多样,但他们运用力的技巧和《太极》比起来简直象学步的小孩子。
《太极》无极而生,动静之机,动之则分,静之则合,无过不及,随曲就伸。太极运
用的不是力而是“劲”,劲比力更柔韧,破坏力更大。一丝劲可以引导和控制极大的力,
所谓 “四两拨千钧”就是这个道理。而劲由气生,打个比方:如果力是顽铁,劲便是精钢
,钢比铁更坚硬却又有铁所没有的柔韧性。钢、铁同源,而将顽铁炼成精钢的熔炉便是气
。
看过了《太极》里对气的阐述,发现这里所说的气竟是我经脉里一直用来给人治病的
真气,而且《太极》里有一整套练气的方法。原来这些东西是可以锻炼出来的,虽然我早
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但对于自己身上那些真气的来历一直是莫名其妙。
我照着书上写的方式指挥着身体里的真气转了几圈,发现极其容易,容易到,没用!
因为就算我不去指挥它们,它们也一直是按照那些方式在不停的转。而书上说,练气
的最高境界是天人合一,天地即我,我即天地。达到这种状态后,练气已无必要,再往上
便是精神上的修炼,那种东西没有固定的方式或经验可以传承,只有一些散碎的个人体会
作参考,而且书中一再强调那些个人体会只作参考,不可执着以被误导。
天人合一的境界我好象很小的时候就能够达到,但书上说就算资质好、运气好也要练
到四五十岁才能达到,而且大部分人终其一生连边儿都摸不着。可我又什么时候练过气呢
?渐渐的老头的种种折磨浮现在我眼前,我有点儿明白了……!
《太极》中提到:每一次气的提升,都会使劲有质的飞跃。除了师长的教导,就是个
人体会气与力结合的奥妙。书中也罗列种种与太极拳、剑有关的施劲方法,但更加强调,
此道无极,最重经验和悟性。
按书中所写,我的真气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境界,练不练没什么太大意义,它自己没事
儿转着随年龄增长就会越来越雄厚和精炼。不过,练气方法还是非常有用,我可以将它教
给艾丽斯,这样就算我以后不在她身边她也可以保护自己。其实我也知道艾丽斯早晚要离
开,那是我无法改变的事。不过时间还远,只能暂时不去想它。
至于气与力结合的经验,我一点儿没有!
第十一章
公园事件的当晚艾丽斯便缠着我教她针灸术,从那之后,每天晚上给别人扎针,除了
一些性命攸关的穴位由我动手,其它的全由艾丽斯一手包揽。当然,我得时刻以内视之术
观察、矫正,免得她一针扎偏要了人命。几个月下来,艾丽斯的手法越来越熟练,认穴也
越来越准,心灵相通、再加上边实验边讲解,那些难懂的古中文医学理论也基本融会贯通
。不过,艾丽斯的玩儿性不改,一开始兴致勃勃什么都要抢着试试,到后来却要由我逼着
她来学。这件事后来产生了另一个意外的结果,不过那是后话。
每次我和艾丽斯给别人扎完针回来,我给艾丽斯治疗,然后刺她昏睡穴让她甜甜的睡
到第二天上午九点,而我自己就跑到公园的树林里体会“劲”的奥秘。
太极拳和太极剑的招式我已经能耍得圆润自如,但它们就象汪洋大海一般,每练习一
次都会有新的体会。“劲”在太极中被运用到极其微妙的程度,其最高境界是,一羽不加
,一虫不落。施展起来即容于自然,又独立于自然,周围的一切都通过劲的感应反映在脑
海中,其精神境界与《道德经》极为相似。(后来我才知道,它们本来就是一样的,不过
是感应事物的方式不同。)而且打完一套太极拳后,不会象长时间进入《道德经》状态后
有些疲惫,反尔更加精力充沛。
有一次我用劲的原理施展少林长拳,一拳打在一棵碗口粗的树上,劲透树而入,拳一
触即收。没想到,我正要摆下一个姿势时,树上被我打中的地方“砰”的一声爆了开来,
近二十米高的树身向上一震轰然倒下。我吓得一愣,然后转身撒腿就跑!在公园里破坏树
木是要受罚的。
自此,我心生警惕。在不能将“劲”控制得收发自如时,决不能用它施展刚猛的拳法
,否则一不小心就会伤人性命。
艾丽斯对玩儿针灸越来越不耐烦,经常耍赖不去,我也开始考虑教她练气。
艾丽斯对公园还是深有余悸,但早晨四五点钟小痞子们总不会四处乱窜扰人晨练吧!
不过叫醒习惯睡懒觉的艾丽斯还是费了我好大的力气。我自然又成了驴,驮着艾丽斯
跑来跑去。
针灸的学习到后来让艾丽斯吃足了苦头,现在听说我要教她别的,当然兴趣缺缺哈气
欠连天,但对付她还是小菜一碟儿。我牵者她的手进入《道德经》的境界,带着她感受精
神境界提升后周围一切的生机勃勃,和她一起俯瞰整个城市。艾丽斯立刻睁大眼睛,睡意
全消。我拣起一片树叶随手一挥,一根手腕粗的树枝被树叶斩断。艾丽斯马上变成了摇着
尾巴的动物,在我身前身后乱转起来!
在给艾丽斯治疗的过程中我已经将她的全身经脉疏通了一遍,当然,那个什么任督二
脉、生死玄关我是不敢乱动。而且,在长期的精神交流下,她的眉心几条经脉交叉的地方
竟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气团。从《太极》中知道那是修炼之人的上、中、下丹田中,上丹田
的雏形。一般要修炼到很高程度才会具有的上丹田,现在艾丽斯就初具形态,不知是祸是
福。
练气初期最难,最主要是体会不到气感,一旦有了气感,就有了明确的目标,只要持
之以恒当有小成。以艾丽斯的性格,让她全心体会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保持一定姿势坐
上几个小时,就算有强大的好奇心支持也是困难多多!没办法,我只好用自己的真气引导
她经脉中的气流动,不能太强,也不能太弱,刚好让她能体会出气感。而同时还要用气封
闭她的六识,还要保持在《道德经》的状态下随时准备提醒路过的人: “我们是石头,我
们是树丛……”
我发现也许是我年龄还小,“咒语”有的时候并不是很管用。对年龄相近或比我小的
孩子到是百试百灵,但对成年人或比我大很多的人,除非他们本来就没怎么注意我,否则
十有八九,没用!不然我只要对那些小痞子说:“爬着滚蛋!”没准儿就不用挨一顿揍了
。
刚有些气感,艾丽斯便整天围着我问:“什么时候能在天上飞?(做梦!连我都不会
)什么时候能用树叶削断树枝?”我当然不能告诉她,以她这样的练法满脸皱纹之前还有
希望。只能对她说:“只要努力,就会很快……”(!!有罪恶感!)
既然艾丽斯对针灸再没有兴趣,我只好将黑夜也奉献给她。每天给她作完例行治疗之
后,我会在她的睡梦中坐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继续引导她的真气流动。其实艾丽斯练气
之后,已经不必再针对她的病而吃药,但我又给她开了一服建体,养气的补药。
这当然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她一定会用她那已经算挺厉害的小拳头,将我的眼睛变成
熊猫!反正她知道,我马上就能把自己治好。
有了晚上的功课,我们已经不再在公园练气,我开始教她太极拳。两个月后,艾丽斯
的丹田已经形成了完美的旋涡,储存了一些真气,经脉也粗壮了很多,体会了一些 “劲”
的奥义。呜……我看书上说,普通人练到这个程度要用三年的工夫,她竟还是嫌慢!亏我
成宿的守在她身边。
我打算用一年左右的时间让她练到《太极》功法第四层,并打通她的任督二脉,这样
她体内真气自然流动、生生不息,我也就不用整天守在她床边上班了。我想起老头为我打
通这两条经脉应该是用了半年左右,但我不敢走得太快,过犹不及,若她认为练得很容易
,一步没练完就要走下一步反尔危险。可又不敢按部就班的慢慢来,否则她失去耐性就再
难提起兴趣。我好命苦!……呜……!
艾丽斯这次表现出的兴至到是空前高涨,也许每天身体里的变化都让她非常兴奋,我
有时特意放慢进竟,她虽抱怨,却更加努力。只要不去她母亲那里学习,就拉我到公园里
打太极拳或练习推手。公园里的老头儿、老太太看到我们两个小家伙耍这种慢悠悠的东西
开始都觉得好笑,时间一长,发现我们比他们玩儿得还地到,竟开始请教起我们来。
第十二章
九月初,我升初中。那时我十岁,艾丽斯还有一个月过九岁生日。在孤儿院里,只能
读完小学,初中要到孤儿院所在的区初中去读。艾丽斯的母亲认为女儿还小,应该留在孤
儿院的小学里多和同龄的孩子接触,但艾丽斯的无敌耍赖大法一出,母亲也只得同意,并
去学校打了招呼,每周让艾丽斯到她那里学两天美国教材,当然顺便也捎带上我。学校开
始还担心我们两边学习会落下课程影响班级成绩,第一次其中考试我和艾丽斯全科满分,
学校也就无话可说了。
新的生活让我和艾丽斯一样觉得新鲜,班级里大部分是十二岁的孩子,艾丽斯最小,
我第二。不过虽然还是干瘦的身体,但我的个头并不比其他的同学矮。而且孤儿院的孩子
都早熟,心理上我觉得那些十二岁的同学更象长不大的小东西,没比艾丽斯强多少。
金发蓝眼,小天使一般漂亮的艾丽斯,自然是大家关注的对象,可谁又知道天使的骨
子里是个精力过胜的小恶魔加惹祸精。
天使的脸蛋儿,加上标准流利的中文,没几天艾丽斯就和全班的女生打成一片。男生
们也想和艾丽斯亲近,但十二岁的小男生已经有了很强的自尊心,主动和女生说话被认为
是很丢脸的事,所以他们吸引女生注意的方式就只剩下了恶作剧。可是他们忘了,(应该
是还没有体会,所以不知道。)恶作剧是恶魔的专利!
小男生的恶作剧拙劣得很,无非是贴贴纸条,拿些女生害怕的小昆虫吓得她们哇哇叫
,他们倒是不敢直接针对艾丽斯,只是时常搞得围在艾丽斯身边的女生们鸡飞狗跳。
不过他们并没有高兴多长时间,一次,一个男生用条毛毛虫将一个和艾丽斯比较要好
的女生吓得大哭,艾丽斯跳起来抓着那条可怜的虫子追上那个男生,一个脚拌将他撂倒,
骑在他身上硬是将虫子塞进了他的嘴里!自此艾丽斯成了众女生们的保护神,俨然以小女
侠自居。不过她倒是也有作女侠的本钱,若是那个男生犯到她手里,首先是来一番肉体折
磨,那些小男生不要说打不过她,就是能打过也不敢打,打女生是很丢人的,打不过更丢
人,还不如装作不肯还手得好,这样艾丽斯还不会打的太狠。接下来是精神折磨,谁说男
生就不怕那些毛茸茸的小东西,瞪着眼睛用小树枝去抓,大部分男生都不会觉得怎样,可
如果伸手去书桌里拿书却抓到满手软腻腻的蠕动,恐怕谁都会跳起来大叫。而且,铅笔盒
里爬出个黑黑的大蜘蛛;书包里钻出几只蝼蛄等等……,男生的惊叫也开始此起彼伏!到
后来书桌被纸糊住,伸手进去竟会飞出几只苦大仇深的活蜜蜂!于是,惊叫变成惨叫。
只半个学期,已经没人再敢招惹艾丽斯和她身边的女生。老师也拿她没有办法,一是
被整的男生大多觉得丢脸很少“报官”,艾丽斯也不会在老师面前“下手”,偶有 “涉案
”面对满脸天真无辜的艾丽斯老师也不忍深说。再者初中已经开设英语课,有艾丽斯没事
叽叽呱呱的说些英语,一个学期下来,班里的好些同学竟能用简单的英语对话和她交流,
全班的英语成绩也是年级里最高的,老师自然拿她当宝。
在老师的心目中,学习好的孩子就是好孩子,还能带动其他的同学。虽然“淘气”一
些,但想到艾丽斯比其他同学都小三岁,反倒提醒同学们要多让着她!自此艾丽斯更有了
横行霸道的本钱。
拿艾丽斯无可奈何,很多人开始看我这个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转的家伙不顺眼。(我
比窦娥还冤!事实正好相反,可谁又会信。艾丽斯平时对我撒娇、耍赖全都是说英语,连
英语老师都听不懂,别人更是星角叉的莫名其妙。)所有的男生都认为,我能离艾丽斯这
么近而又不会被她整,是因为我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他们忘了,艾丽斯的汉语不比任
何人差,完全没有交流方面的障碍。)爱学习的,就拼命练习口语,以期早日在艾丽斯面
前孔雀开屏;不爱学习的,就开始在我身边有意无意的制造些 “意外”。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在学校教学楼的走廊里会有人忽然失去平衡向我撞过来
,我伸手去扶,发现他们身体里其实留有余力,就算我不扶,他们也不会摔倒;在操场上
,总会有忽然打偏的球飞来,伸手接住,竟然是劲道十足。
我在学校里一直很低调,平时不爱说话,课外活动除非必要很少参加,很多时候都是
艾丽斯喜欢热闹硬拉我去。男生们因为艾丽斯的关系,大多对我有些敌意。我也没兴趣和
那些虽比我大,但被父母宠得只有满脑子幼稚想法的家伙们多作交往。
多次“意外”未见功效,终于有人不耐烦,约我到校园外的巷子里。我心里感觉到肯
定不会是好事,艾丽斯正和其他的女生正玩儿得不亦乐乎。依以前的我肯定不会去,躲得
远远的用“咒语”来解决问题。但我既然要保护别人,不能任由自己遇事就缩的性格这么
发展下去,所以我决定,不管等待我的是什么,我都要自己去面对。
等我的是几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其中有两个家伙居然还叼着烟卷,怎么看都是还没
长大的小痞子预备队。
一个看起来比较大似乎是几个孩子的头头的家伙,对我说了几句‘听说你挺牛,兄弟
们想认识认识你……’之类没营养的废话。见我没什么动静,另一个过来抓我的领口试探
我的反应,我勾住他的手腕转了一圈轻轻一甩,他和路边的一棵树作亲密接触去了。其他
人见同伴抱着树便不肯松手(当然,树上的枝杈好好招呼了一下他的小弟弟,他自然四肢
颤抖的抱着树“爽”啦!)一起围上来对我抡拳舞脚……。
“他们在和我闹着玩儿吗?他们为什么会以为这样的动作会打到人呢?”看到这些家
伙在我身边手舞足蹈,我心里一阵纳闷儿。他们的动作完全可以用笨拙来形容,身体的平
衡极不稳定,似乎精力充沛,很多没必要的力气使得津津有味。如果不是看到他们狰狞的
面容感受到他们心里的暴戾之气,我真的会以为他们只是想和我开开玩笑。
我晃着身体躲闪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他们根本不会打架!象他们这样的家伙,平时成
群结伙仗着人多欺负弱小,再加上下手比较狠,一般的孩子们确实挺怕他们。但在我这个
研究过很多劲的技巧的人眼里,他们简直是手脚乱摆的乌龟!不,连乌龟都不如,乌龟至
少还有个沉重稳当的身体,他们只是动作慢得象乌龟。
打这样的架不会有多大营养价值,但毕竟也算是互动式的,而且最主要是克服了我正
面与人为敌时的畏缩心理。
已经有好几个学生在远处驻足观看,有些大人也从周围的院子里探出头来。不能再玩
儿下去了,我可不想太出风头。
在我的英明领导下两个人面对面拥抱在一起捂着鼻子倒在地上,一个奋不顾身扑过来
的家伙被我在空中顺手掉了个方向直挺挺的摔在地上,剩下的那个头头转身就跑,边跑边
喊:“你等着,我回去找我哥来……。
逃走的家伙后来带了两个十七八岁的小痞子在放学路上堵我,艾丽斯跃跃欲试的想要
伸手,却被我按住。开始小痞子听说我只有十岁,直骂他弟弟没用。被我一人摔了四五个
跟头后,其中一个恼羞成怒捡起一块砖头,刚举起来就被我一脚抹掉了一半,连艾丽斯都
只看清我收脚时的动作。小痞子愣愣的看着手里的半块砖头,往地上一扔,带着弟弟转身
消失。想想我曾经被这样的家伙修理得惨兮兮的,真冤!
打架的后遗症是:男生看我的眼神里除了嫉恨还多了些害怕;我身边的“意外”从此
消失;有些同学开始巴结我;艾丽斯整天缠着我教她踢断砖头的方法。我只教过艾丽斯太
极,至于长拳、腿法,太刚猛不敢让她学,否则,肯定惹祸!。
第十三章
日子一天天的过,初一上半学期刚开始,我和艾丽斯已经将中国和美国的初中二年级
教材学完。艾丽斯的母亲严格限制我们的学习进度,除了学会还要完全理解才能进行下一
步,所谓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其实我们不知道,艾丽斯的母亲比我们还辛苦,她现在
感觉完全不象是在教两个中学生,每次给我们讲课都要旁征博引详述知识的由来和相关的
应用,幸好她本身是美国哈佛大学的博士暂时还应付得来,但还是让艾丽斯的父亲寄来很
多书以辅助课程,给我们上一次课她得用三天时间来准备才能赶上我们的进度。
圣诞节前艾丽斯的父亲飞来中国,艾丽斯的母亲带我们去接飞机。本来我不想去机场
,但艾丽斯拉着我不放,她母亲也叫我一起去,一年来,她母亲几乎将我当成了自己的孩
子。
飞机因为风雪晚点,我和艾丽斯无聊得在侯机厅里乱转。来到一个写着“日本航班侯
机室”
的大厅时我听到一声极细微的呻吟,我拉着艾丽斯向里走去。大厅一角的椅子上躺着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周围竟没有人。
看到那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小女孩儿艾丽斯跑过去用汉语问:“你那里不舒服吗?”那
个小女孩儿抬头看了看我们,却不说话。
艾丽斯又问了一遍,小女孩儿还是一脸茫然。我想了想,用英语问:“你有那里不舒
服?我给你看看好不好?”没想到她竟然听懂了,将放在衣服下的一只手臂伸了出来,手
臂上包着绷带,血已经将绷带渗透。
艾丽斯吓了一跳,看见血还没有止住回身从我的上衣口袋里掏出银针在小女孩儿的手
臂上刺了几下。过了一会儿,血不在渗出来,艾丽斯动手拆她的绷带。绷带下竟只有一个
小小的伤口,根本不深,可流出的血竟能渗透好几层纱布。我觉得这肯定不寻常,伸手抓
住她的手腕。
艾丽斯还在手忙脚乱的帮她擦手臂上的血,知道她听得懂英语,唧唧喳喳的问这问那
,原来这小姑娘是日本人叫山下瞳。
松开山下瞳的手臂看着她细声细气的的和艾丽斯交谈,我不禁有些为难。
我一直很讨厌日本人,历史书和各种爱国教育告诉我:日本人不是好东西!而且,在
医院分部时曾经有一个三十几岁的日本人带着个黑黑的盒子住进去,其实那是个红外线摄
影机。当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直觉告诉我那不是好玩意儿。那个日本人将医院给
他的安眠药藏起来,晚上架好摄影机再躺下装睡,接连几宿我都不敢进他住的屋子。
医院分部不论身份贵贱都是八个人住一间病房,只是将外国人和中国人分开,医院不
敢搞差别待遇,怕惹恼了“老神医”,这反倒为医院迎来了好名声。不过住进医院分部的
费用也不是一般人家负担得起的,否则那来那么多钱资助孤儿院,医院到是不敢从分部里
挣太多的钱,单凭这里的名声,医院的病人已经大大增加,提高收入完全可以从别的地方
来搞。
医院分部里住的都是重病号,一个房间几晚不去已经有人开始病情恶化。最后一个瑞
士人发现了日本人的秘密,原来这家伙买通了某医生知道了“老神医”的事,想偷录下“
老神医”
的治病过程偷学医术。但这家伙也蠢得可以,针灸术只知手法不知医理根本没什么作
用。听说中国的针灸术古代也有一些皮毛流传到日本,现在竟被他们大言不惭的当作国宝
来满世界宣传,还真是个顶无耻的民族。
医院分部的日本人在一片国际声讨中灰溜溜的滚蛋!这些事是后来因为艾丽斯我白天
也经常去医院分部时听那里的医生护士聊天才知道的。上初中以后学了中国近代史,让我
将所有日本人屁股后面都加上了“鬼子”二字。
可现在,山下瞳那纤弱的样子怎么也无法让我冠以“日本鬼子”的称号,而让我为难
的是她得的是“溃血之症”,西医称白血病。这病我虽然能治,但决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
好的,她现在在机场侯机厅,摆明是要离开这里,她的家人不在她身边肯定是去找人帮忙
了,可他们就是在这里我也根本没有理由将她留下,就算我告诉他们我能治好她的病,一
个十岁孩子说的话又有谁会信。而且,现在除了艾丽斯我根本不想再有人知道我会治病。
但我隐隐觉得,若任她死掉我一辈子都会心里不安稳!
左思右想,我留下艾丽斯陪她,自己跑到侯机厅外的服务台借了笔和纸写下一副药方
,这药虽然不能治好她的病,但却可以极大的延缓病情。我当然不敢在侯机厅里写,只好
跑出来。
写完药方我回到侯机厅,发现山下瞳和艾丽斯的身边围了好几个人,一个医生打扮的
正在给山下瞳检查,有两个是护士,另一个满头大汗在一边搓手的中年人应该是山下瞳的
家人。
我走到他身边将药方递给他,用英语对他说:“这个对她的病有好处。”我想山下瞳
会英语她的家人更应该没问题,可没想到那中年人竟一脸茫然。这时山下瞳却伸手接了过
来,原来医生已经给她检查完。
她拿过药方看了一眼问:“这是你写的吗?”
“不是,不是!”我赶紧摇手“这是外面的一个老爷爷让我给你的。”
山下瞳又看了看手里的药方,上面是用我开药时习惯用的繁体小楷写的。我心里一再
想: “艾丽斯,艾丽斯你可千万别多嘴!”艾丽斯冲我抿嘴一笑,果然站在一边安安静静
。
山下瞳回头看了一眼艾丽斯,轻声说:“谢谢小哥哥、小姐姐。”
我心想:“哥哥就哥哥,姐姐就姐姐,干嘛还要加个小字。”我不知道,几年以后山
下瞳居然捏着这张药方让我为她作牛作马,真是悔不该当初……!
这时机场里响起艾丽斯父亲的航班就要到达,艾丽斯拉着我向山下瞳挥手说了声“by
e bye”转身跑出日本航班侯机室。
※ ※ ※看到健康活泼的艾丽斯她父亲高兴得合不了嘴
。他给我们带来很多礼物,其中竟有一部电脑。那时中国电脑还是386时代,价格高昂得让
普通人家望尔却步,艾丽斯父亲带来的竟是国内市场上还没有的486型号。
艾丽斯的父亲在这里待了十天,这期间他们全家带着我到处去玩儿,儿童娱乐城、旱
冰城、麦当劳、高级餐厅,这些我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地方也玩儿疯、吃够。临走时,艾丽
斯的父亲高兴之下还给孤儿院捐了几十万美元。当时我对那些钱没什么感觉,长大后偶尔
想起来却吓了一跳,那还真是挺大的一笔钱!
来孤儿院治病的外国人好多是有钱人,医院将分部设在这里,并且所有治病的孤儿全
都免费,给了他们很好的印象,病治好了高兴之余都会或多或少的捐一些钱给孤儿院和医
院,这也确实让孤儿院孩子们的生活越来越好。而且,由于员工待遇的提高,进孤儿院工
作已经成了很抢手的事。
第十四章
艾丽斯的父亲走后,疯够了的我和艾丽斯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那台电脑上。摆弄这台
平时只能在书上看到的神奇家伙还真让我兴奋,用十天学会了它的一些基本操作我便开始
用它在网络上到处转。艾丽斯对这东西并不新奇,在她家里父母都有自己的私人电脑,虽
然她在家里待得时间不多,但摆弄起电脑她还是比我熟练得多。那时的电脑还主要是用DO
S命令,上网用Windows3.2,网站也不象现在一样五花八门,而且速度奇慢,不过就算这样
也让我接触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我用半个月时间翻烂了艾丽斯父亲带来的所有有关电脑的书,我开始满世界的转悠找
这些相关的东西,书店成了我每天必到的地方,艾丽斯当然也是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书
店的营业员都已经认识了我们,不过有些奇怪:一个中国男孩儿和一个外国女孩儿天天到
书店来报到,却尽翻一些连她们都看不懂的电脑书籍,又从来不买。其实艾丽斯要掏钱给
我买,但我不肯,每天出来过了吃饭时间都是艾丽斯花钱买吃的,这已经让我小小的男子
汉自尊心很受打击,再让她掏钱买书我是说什么也不答应。艾丽斯“看”到我的想法一直
是嗤之以鼻,但我非常坚决,而且她也知道我只要将那些书翻一遍就会囫囵吞枣的记住再
慢慢理解,也就不在坚持。
我天天去书店是怕书店有什么新进的书在我没看到前就被卖掉,艾丽斯帮了我很大的
忙,我只看不买,时间长了自然会有人不耐烦,但艾丽斯扬着天使般的小脸儿“叔叔、阿
姨”的乱嗲一通,所有人就都是一脸笑容了!后来我们要是有一天没去,竟会有人想我们
,我们在书店里还不时的有叔叔、阿姨们塞来水果和零食,而且新近来的电脑书都会被悄
悄的留下一本等我们看完了才往外卖,有张可爱的脸蛋儿还真是吃香!
书可以赖着看,但软件却没法赖着用!两个月下来我塞了满脑子的理论知识,电脑里
原本装的一些软件也摸得滚瓜烂熟,可书里说得那些新软件却更让我心痒难熬。艾丽斯当
然明白我想什么,时不时拉我去逛电脑一条街。我尽量抵抗那些软件对我的诱惑,但实在
逃不过艾丽斯的眼睛,于是艾丽斯便经常买一些这样那样的软件说是自己要学,其实我明
白她对这些根本没兴趣。
上中学以后艾丽斯虽然还是经常让我背她,但也不象以前整天赖在我身上。现在却是
我没事经常问她累不累要不要我背,其实我也知道以艾丽斯现在的体质就算跑上个五千米
都不会怎么喘,但她花钱我心里总是不安,总想找事情补偿,可我一冒出这样的想法,艾
丽斯就会在我肚子上来一拳,后来艾丽斯干脆往我身上一骑,坐着她的专用坐骑逛大街!
我学会的东西当然要教给艾丽斯,虽然艾丽斯很多时候都是被我逼着学,但我会将我
学的东西尽量精简,而且在心灵相通下艾丽斯也学得不是很辛苦。可艾丽斯还是认为玩儿
才是天下第一重要,每次拉她学习她都会撅半天的嘴。看来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中
国教育思想还真是根深蒂固,不过谁让我从小生活在孤儿院里看多了世态炎凉,晓得自己
不努力没人会帮你。艾丽斯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奇迹,而奇迹早晚是要消失的!
又过了半年,我已经可以随意的修改或编辑自己需要的软件,电脑在我眼里象透明一
般,再无神秘可言。
※ ※ ※艾丽斯的病好得出人意料的快,她到中国来只
一年多一点已经痊愈,完美的心脏一点也看不出来先天性心脏病的痕迹,以前作手术的痕
迹也消失无踪。经脉治疗法的好处就是自愈能力极强,肌体的自我完善能力是其他治疗方
法所不能比拟的,用句俗话说:治好了连疤都不留!
我一直没告诉她是因为我要给她打通任督二脉,而这之前她必须不断补气润脉的药物
,若被她知道自己的病已经好了恐怕会立刻拒绝再吃那些难吃的汤药。反正她现在虽通医
理却还不会内视,虽然还是抱怨汤药难喝倒是还乖乖的按时服用。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艾丽斯体内的真气也越来越浑厚终于具备了打通经脉的条件……
通脉需要绝对安静的地方,这在城市里几乎不可能找到。我和艾丽斯悄悄坐车来到郊
外的旅游区爬到山里找到一个碎石洞,我用石头封住洞口,并检查了一下洞里有没有蛇虫
之类的东西。其实离城市很近的地方不会有什么大型野兽,松鼠、野兔在我用真气护住我
们全身时不会造成麻烦。医院里几个危重病号被我用真气护住经脉几天不扎针也不会有危
险,我选的是大礼拜,学校和孤儿院一两天看不到我们的人影也不会觉得怎样。因为我和
艾丽斯整天到处跑艾丽斯的母亲偶尔找不到我们也不会太担心,而且她也知道艾丽斯和我
学武的事,虽不知道有多厉害,但遇到麻烦溜掉肯定没问题。
在我小心翼翼下,通脉没遇到多大麻烦,只是艾丽斯运行完周天时醒来惊喜的尖叫差
点震塌结构松散的页岩山洞。从此艾丽斯的真气自然流动,不必刻意练功真气也会随着年
龄的增加而增加,以后只要多练习真气的运用,体会真气与自然界的互映关系,我还顺便
教她背了《道德经》,能否达到天人合一就要看她的悟性和机遇了。
我告诉艾丽斯她的病已经治好,不用再待在医院里喝那些难喝的药,前一刻还在兴高
采烈的艾丽斯却立刻沉默下来。在回去的路上平时一向唧唧喳喳的艾丽斯出奇的安静,在
我背上一声不出,直到快到孤儿院门口才拍拍我的头说:“不许告诉我妈妈。”
从那以后艾丽斯再不肯学习,整天拉着我到处去玩儿,却每天按时回来吃药,那些难
喝的汤药被她二话不说就一口灌到肚子里。但不管怎么玩闹她都很少看我的眼睛,不让我
知道她的想法。时间一长我还是明白了,她病好就等于要离开,她不愿离开我所以装做和
以前一样。其实我又怎么舍得她走,自然不再出声陪着她四处的疯!
又是一个冬天到来,艾丽斯过十岁生日,我十一岁。艾丽斯的父亲从美国跑来给她过
生日,并说明天带艾丽斯去医院总院作检查,如果艾丽斯的病好了这将是她最好的生日礼
物。正拿着父亲送的礼物高兴的艾丽斯忽然小嘴一扁放声大哭,我也再高兴不起来。艾丽
斯的父亲一脸的莫名其妙,她母亲到是有些恍悟。
虽然艾丽斯百般耍赖,但还是被她父母带去医院检查,不用看他们惊喜的脸我也知道
检查的结果。艾丽斯要走了……
他们用两天收拾行李,将所有的书和电脑留给了我,并为我买了很多衣服和吃的。艾
丽斯的父亲给孤儿院捐了一百万美元,并给我开了个户头存了十万美元交给孤儿院院长,
如果我能考上大学这就是我的学费,如果考不上就是我的就业基金,这些是我后来才知道
的。
艾丽斯哭闹了一阵,知道无法改变什么也就安静了下来,直到我和看在钱的份上前来
相送的孤儿院院长送他们去机场都很少说话。快进安检时艾丽斯拿出一个小小的指环给我
,我掏出一个用拣酒瓶换来的钱买的小链子,坠子是我用五根长长的银针编的圆形小网,
她接过来戴在脖子上,然后盯着我的眼睛,忽然用中文大声的喊:“冬余你给我听着,我
长大以后要回来作你的女朋友!你要是敢给我勾三搭四,我就要你好看!”
说完转身跑进了安检门,“小丫头,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勾三搭四这样的词!” 我的眼
睛一阵模糊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第十五章
艾丽斯走後,我将她送我的指环用一根鞋带坠在脖子上洗澡时都不拿下来。
安安静静的读完初中,我考上了本市的一所重点高中,那年我十四岁。
和艾丽斯三天一封的通信,半年後忽然断掉。直到初中毕业我才知道,门卫室老头儿
的孙子喜欢集邮,将我的信偷走,那上面的美国邮票是国内很少见的。我抓住那个小子狠
狠的揍了一顿,索回了部分残缺的信件,艾丽斯给我写信都是用中文,那小子看得懂,竟
将信改了同艾丽斯寄给我的照片拿到自己班上去炫耀说自己有个美国女朋友,最後将大部
分的信和所有的照片弄丢!我按信上的地址寄去的信被退回来,艾丽斯搬家了……
孤儿院的孩子在外面读书都是免费的,上高中以後孤儿院开始给上高中的孩子们每个
月十元的零用钱,因为读完高中孩子们不管考不考得上大学,都算脱离了孤儿院,要去自
谋生路。
上高中以後对於知识我更是如饥似渴,高中的那点教材我没几天就看完了。
书店在艾丽斯走後还是我赖书看的好去处,毕竟早已熟悉,叔叔、阿姨们知道我是孤
儿对我都很照顾。但高一开学没几天,书店被承包给了个人,熟悉的叔叔、阿姨们都下岗
了我也再不能去赖书看。而且书店的书流动性很大,我现在看书也有了很大的选择性,想
专门看那本书时书店却不一定会有。
我将目标转向了市里的图书馆,在图书馆办书证是要花钱的,可我没钱!
孤儿院给的每月十元零用钱,我买钢笔水和记事薄都要尽量节省才勉强应付,办书证
的五十元押金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不过不久之後我却有了打工的机会。
市里的重点高中是要有很高的成绩才能进入的,但有很多家里很有钱,又望子成龙的
父母也希望自己成绩一般的孩子进去读,这样班里就出现了议价生。重点高中的学习进度
很快,好多议价生跟不上,请家教是必然的事,但一个老师看著一个孩子读书并不是很有
效率的事情,这会让人有坐牢的感觉。父母们开始找一种叫陪读的东西。一般的孩子就算
家境困难父母们也不愿牺牲他们的学习时间去作陪读,但我不一样,我需要钱也没有父母
来管我。
请家教一般是一小时二十元,陪读一小时五元,家教一般是每周一、三、五或二、四
、六穿插著来每次两小时。但我接四份,每周从周一到周六全上,而且去了这家去那家,
一天作两份。家教满天下都是,象我这样孤儿院出身的陪读生却极难碰到,所以好多家长
竟然将就我的时间来安排家教的授课时间,不过毕竟晚上的时间有限,否则我可能会接它
六份!即使这样我一个月竟然也有了近六百元的收入,那可是好大的一笔钱哪!
图书馆成了我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但我牺牲了所有的课余时间来打工,只有旷课!
除了早自习图书馆没有开门我会到学校来,下早自习之後老师就再也看不到我的影子
。几次之後老师抱著找家长的心态来到孤儿院,孤儿院对这种事情根本就爱理不理,孤儿
院的孩子讲得是自力更生,很小就要培养孩子们自己对自己负责的心态。其中教过我的老
师告诉她:“你不用替冬余操心,你们一学期讲的那点东西,他开学不用半个月就全都会
了。”老师恨恨的离开孤儿院,心想:“我且不去管他,看看期中、期末考试他是不是象
你们说得那麽神!”
我倒是没有打孤儿院老师的脸,期中、期末年级第一的成绩让高中老师们跌碎了一地
的眼镜,老师念成绩时我甚至不在班中。
後来老师找我谈话,问我整天不上课跑去那里,我拿出签得满满的借书证。看著上面
竟有《量子物理学》这样的东西,老师叹了一口气,从此不再管我,只是提醒我学校或班
里要是有活动记得回来参加。不久,老师串通其他几个教师在市里的几个大学给我办了借
书证,他们说我看书有一定的选择性,但市里的图书馆毕竟不如大学图书馆的专业性更强
。真心的感谢他们,我挖到宝了!
我买了一辆自行车,开始在市里的各大学乱转……
高一快结束,班里的同学我还不认识几个。除了那几个我天天陪读的议价生,其他人
我扫了一圈,脸到是都记得,却大部分和名字对不上号。他们到是都认得我,甚至在学校
我都成了名人。我这个穿著一般(其实我也有些艾丽斯父亲给我买的好衣服,但那些都小
了,被我送给了孤儿院其他的孩子们),长相一般,干干瘦瘦,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
夥,只要是考试就会拿第一。开始他们猜测我是不是有个好家教,但後来我的孤儿身份暴
光,而且大家知道了我甚至还在作陪读赚钱,又想是不是我在陪读过程中也在学习,後来
几个议价生说:“这家夥懂得比家教还多,有几个家教老师教了几天就甩手不干了,还对
我父母说不想用他们就直说,何必找这样的人来羞辱他们!”听到这些话的人,张大嘴舌
头都干了才想起合上。其实他们还不知道,我比同年级的同学都小两岁。
几个我陪读的议价生倒是和我成了不错的朋友。
开始我陪读都是老老实实的跟著听,但听了几次发现那些家教老师讲的东西实在没什
麽营养,不过是照本宣科,主要作用就是看著不让人溜号。不过听说他们大多都是在校的
大学生,我就试著向他们请教一些平时在书上看不懂的问题,可是我发现他们能给我答案
的也没几个,大多是支吾应承,有的干脆反问我问题,我将自己知道的老实回答後,他们
说回去查查,有的竟再也不来!
跑了两三个家教,一些家长问明原因後干脆不再请家教只用我这个陪读。後来我将议
价生聚到一家一起读书,因为我尽量不将时间浪费在来回跑的路上,所以我陪读的几个学
生的家离的都挺近,我们今天在这家明天在那家轮流聚在一起。
艾丽斯母亲的教育方法给我印象深刻,而且艾丽斯是个顶爱玩儿的家夥,为了引起她
的学习兴趣我想尽了办法,现在这些到成了我宝贵的经验,教这几个还有些学习之心的议
价生绰绰有余。
半学期下来,平时在班里吊尾巴的几个议价生成绩竟排到了中上。这不但让他们的家
长惊喜莫明,也让老师和同学们睁大了眼睛。议价生的家长嚷著要给我加薪水,其他议价
生也要求加入到我们中间。後来,一个在学校附近开大宾馆的议价生老爸干脆在宾馆里倒
出一间小会议室,让我带著八个议价生每天晚上在那里读书。
我用艾丽斯母亲那种旁征博引的教学方法吸引他们的兴趣,而且我和他们年龄差不多
,不时开开玩笑、打打闹闹气氛毫不枯燥。时间一长,他们竟开始盼望放学後的学习时光
。这时我却越来越佩服艾丽斯的母亲,若没有很厚的书底子旁征博引简直是笑话,不过看
到同学们崇拜的眼神还真让我有些飘飘然。
第十六章
我陪读的学生有五个男生,三个女生,家里都是国家政策下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人,
所以学习的时候,水果、饮料、夜宵从来不少。当然,玩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有一次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为一个叫王力的直脑筋家夥讲明白一个公式,我爬在
桌上夸张的喘气,其他同学哈哈大笑。王力抓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後来看到同学们笑得
欢开始有点恼怒,大声说:“我学问不如你,有种和我比比力气。”
我一听笑嘻嘻的站起来:“如果你力气也不如我呢?”
王力看看我干瘦的身子骨一瞥嘴:“那我就认你当老大,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这家夥平时学习脑袋就不会拐弯,又不太肯努力,行事爱凭蛮力,这倒是个激他的好
方法。
“好!你说怎麽比。”
“咱们去健身房。”王力一扬脑袋,其他同学都跟著起哄。
我们一群人闹哄哄的来到宾馆的健身房,连女生都笑嘻嘻的跟来看热闹。
宾馆的健身房是个设备齐全的健身俱乐部,守门的看见太子爷领来一群朋友自然乖乖
放行。健身房里人不算太多,还有两个外国人。
王力来到一台举重器前躺下,对工作员说:“给我上两个五十公斤饼。”
工作员挂完饼後王力憋足一口气,抓起杠铃举了十下。放下後站起来瞟了我一眼,当
然是:“你来试试!”
我看了看杠铃对工作员说:“再加两个五十公斤。”
“什麽?”工作员吓了一跳。
“我说再加两个!”
“小夥子,不要逞能!这东西掉在胸口上会压死人的。”工作员看著我有些不屑,“
我再给你加两个十公斤吧!”
“没事,你就加两个五十的吧!”我笑著对他说。
“可是……”工作员还想再说什麽,旁边宾馆经理的儿子李冰吼了起来:“让你加你
就加,说那麽多废话干吗!”
工作员不再说话,默默的加上两个五十公斤饼,然後站在杠铃前作好保护准备。我看
了一眼李冰,对工作员说:“对不起!谢谢你。”
李冰脸上一红,这时其他健身的人也停下围了过来。我没有躺下,一只手抓起杠铃举
过头顶,象哑铃一样举了十下再轻轻放在架上。
周围一片死静,“my god.”好一会儿外国人先惊叹起来。“我的眼睛没问题吧?”其
他人开始互相询问。
王力走到杠铃前用手提了提,纹丝不动。
“看……看你的轻松样子,再……再加两个好象也没问题!”工作员结结巴巴的说。
我笑了笑拍拍王力的肩膀,“服没?”
“服了!老大,以後你就是我老大!”王力一脸震惊和崇拜。
“你会特异功能吗?”一个外国人走过来用英语问。
“NO!”我挥挥拳头“中国功夫。”然後拉著还在凸眼睛的同学们回去学习。
王力倒是很讲信用,在我的督促下开始认真学习,只是人前人後的喊我“老大”拐得
一起学习的同学们都叫了起来,连女生们都脆声声的喊“老大”来凑热闹,怎麽听怎麽象
乌贼头儿!
从周一到周六天天学习,周日和假期自然是放松的时间。在一起学习时间长了,玩儿
的时候自然也凑到一块儿。夏天的时候去野营、游泳、滑旱冰,冬天去蹦的,打桌球、滑
冰、滑雪。说起来倒是他们第一次带我去游泳、滑雪、打桌球和去迪厅,而去迪厅竟让我
开始对音乐感兴趣。
第一次进迪厅的感觉是:这些人都疯了!
大厅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和狂舞乱扭的人体让我觉得这是为疯子准备的地方,我不得不
调动真气保护自己敏感的耳朵。可是看到平时文静秀气的女同学都在强烈的音乐下变得豪
放、大胆,扭动起的肢体充满热情和诱惑,我开始体会起音乐的感觉。
那是一种强烈的情绪的宣泄,激烈的节奏点燃人的血液让你全身上下都想动起来,在
这样的音乐下生活中的压力和束缚全被抛开,人们拼命的扭动,似乎烦恼随著汗水都被甩
出体外,在这里人不用思考跟著感觉和本能动就行了!
不知不觉中我竟来到了舞池中,柔软的身体做著平时想都想不到的动作,这些不可思
议的动作在音乐的节奏下竟也隐含《太极》的道理,《太极》还真是个无所不容的东西!
我身边开始围了好多人欢呼跳跃,一曲音乐停止,我清醒过来发现整个的厅的人在我
身边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大圈。我一停下震天的掌声响起,王力扑过来一把抱住我:“
老大,我太崇拜你了!你真的是第一次跳舞吗?”我脸一红,嘿嘿一笑溜出人群来到休息
的沙发上坐下。
音乐这东西还真是厉害,一不小心就为其所乘,但若不是我全心放开去体会它倒也不
会被它所制。可是其他人虽受影响好象也没有我这样身不由己的现象,仔细一想恍然大悟
!我的精神力较一般人强上很多,轻易不会受到控制,但若毫无防范主动去接受,被控制
的程度恐怕也远大於普通人。
不过,音乐的感觉,还真不错!
第十七章
之後,我又和王力他们去了几次迪厅,一来二去竟混了个“舞王”的称号,有几个现
代舞团体竟要拉我去作教练!开什麽玩笑,我去教他们《道德经》和打太极拳麽!
自从有了对音乐的体会,我买了件比较正统的衣服,配了付平光眼镜让自己看起来比
较成熟一点,然後溜到市艺术学院去旁听音乐课。我刚满十五岁,但也有了1.75米的个子
,虽然脸上还有些稚气,混在大学生中到也还不算太显眼。不过这次我却打错了主意,艺
术学院的学生都讲究个性化打扮,奇装异服、拉里邋遢,男生们留长发戴耳环的比比皆是
,我这样的乖宝宝打扮反倒突出!
不过幸好我一边念“不要注意我”的咒语,一边将自己的头发揉得象个小鸡窝,解开
上衣扣子并将身体缩得皱皱巴巴的才勉强过关。
音乐的技能和其它的差不多,将音符容入自己的血液形成本能。它更象一门语言,只
有七个发音却千变万化,人们通过它来表达自己的感受和情绪。但乐器却需要常年的练习
,熟练的手法也是这语言的一部分。理论课学起来不难,所谓一理通百理明,对音乐的感
觉我恐怕也比别人来得更敏锐,可我去那里找地方练习乐器?
艺术学院的练琴室我是不敢打主意,大课可以混著听听,练琴室却是独立的小屋子,
一人一间想不引起注意都不行。
我陪读的一个女生洪晓菲家里倒是有一架钢琴,只好想办法求她!
我们现在晚上学习每天只用两个小时,七点半以後各回各家,不过偶尔学习兴趣高,
会多学一阵或大家一起出去玩儿。我向洪晓菲提出去她家练钢琴,她倒是答应得很爽快,
不过却凑过来嘴唇差点贴在我的脸上问:“你还有什麽我们不知道的本事?一起告诉我。
”
“那……那有。”我脸上一红,向後躲了躲,没想到她竟“叽!”的一声笑出来起身
大喊“大家快看,老大也会脸红的!”女生们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团,男生们怪叫起哄。
“什麽跟什麽啊,我的脸是牛皮做的吗!”我的脸更红了!
“老大,你现在很象个小男生哎!”另一个女生柳丽丽竟也跟著打趣!
李冰一把抢过我的书包边翻边叫:“说起来老大,我们还真不知道你到底多大呢!”
他们翻出我的学生证,王力“哇!”的一声大叫,“有没有搞错?老大你比我还小两
岁,亏我叫了你这麽长时间老大!”
一个挺爱学习的男生包健凯张大了嘴:“老大,你的那些学问是在娘肚子里就开始学
的麽?”
众人唧唧喳喳乱成一锅粥,我一拍桌子站起来“那一个认为我比你们小就不能作老大
,给我站出来说!”
众人刷的安静下来,王力举手叫道:“没有!”
过了一会儿,一个叫於豔彤的女生轻声说:“老大发起脾气来还蛮威风的!”
众人一阵闷笑,李冰将学生证塞回书包,陪著笑递给我“当然,当然,老大嘛!”
众人哈哈大笑,我一阵泄气也板不住脸跟著笑起来!
学习结束後我和洪晓菲来到她家,她母亲以前是搞音乐的,本想女儿继承自己的事业
,但洪晓菲长相虽然象她,性格却随父亲,有一般女生没有的豪爽,可没耐性!说什麽也
坐不住钢琴凳子。向母亲说明了我的来意洪晓菲就坐到一边看漫画去了,她母亲倒是对我
招呼周到,问我学了几年钢琴,我红著脸说从来没碰过!她母亲一愣才想起我是孤儿不可
能接触这样的东西,叹了一口气让我坐到钢琴前指导我一些基本的指法。
我将钢琴键挨个按了一遍,记住了它们每一个的发音,然後先挑一些简单的曲子在自
己的脑海中演练一遍,将手放到钢琴上。第一个曲子奏完,因为手法生硬、不熟很不连贯
,而且错了好几个音,第二个曲子就流畅了许多,不知不觉中我弹了四五首在艺术学院老
师讲课时弹揍的乐曲。当我停下来时,我看见洪晓菲将漫画书扔在一边趴在钢琴上瞪大眼
睛看著我,而她母亲也在另一边半张著嘴毫无长辈风范的望著我。我尴尬的笑了笑,“是
……是不是……我弹得太糟糕了?”
洪晓菲的母亲回过神来,看看我又看看我的手:“呃,嗯,唉!……如果我不是看著
你在弹,我决不会相信你是第一次摸钢琴。”
洪晓菲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脸,对母亲说:“我们老大是百分之百的天才!”
她母亲叹了口气“我本来从不相信有什麽绝对的天才,今天总算看到了,虽然还是有
些不信!”
我脸上发热赶紧叉开话题“您刚才说看著我演奏,就知道我是第一次弹琴这是为什麽
?”
“其实你最後弹的两个曲子是很高难的曲目,需要很高超的指法,一般初学者根本无
法学习!而你整个弹奏过程中只用了我刚刚教你的初级指法,但你的手指动作极快,竟能
维持高难弹奏的连续性,这样的手势在内行眼里自然是一目了然,不过这种事说出去恐怕
都没人相信!”
“怪不得我弹最後两个曲子时觉得手指头不够用,恨不得将脚也搬上去!”我抓抓头
不好意思的说。
洪晓菲和她母亲一起笑了起来。
“先休息一会儿。”她母亲拍拍我和洪晓菲的肩膀示意我们到沙发上去坐,然後转身
到厨房端来一盘水果。
“还有一件事我很奇怪,你既然是初学怎麽能不看乐谱就可以弹奏,前两曲你明显是
指法不熟所以有弹错的音符,後面几曲竟再找不到一点错误?”给我剥了香蕉和橘子洪晓
菲的母亲微笑著问我。
“妈很偏心喔!”洪晓菲在一旁边剥香蕉边抗议。
我将手里的香蕉递给她“我,呃,其实不管是什麽我只要看一遍或听一遍就会记在脑
子里,想忘也忘不掉!”
“哇!”还没等母亲说什麽洪晓菲已经大叫起来“那启不是书上说的‘过目不忘’?
难怪你会的东西那麽多!我再没信心学习啦,再怎麽努力也永远赶不上你!”
“你是给别人学习的麽?”洪晓菲的母亲拍了一下她的头,“都十七了还象个小孩子
,你没看到冬余有多懂事麽?”
“开什麽玩笑?他才是真正的小男生,我今天才知道他才十五!还有,你们把我生成
一个笨蛋我还没找你们算帐,竟然打我的头!想让我更笨吗?那你们可得养我一辈子了!
”洪晓菲和母亲撒起娇来。
我眼前一阵模糊,洪晓菲似乎变成了艾丽斯,我的艾丽斯!你现在在那里呢?是否还
是那麽喜欢和母亲撒娇!
“不和你罗嗦了!比你小怎麽样,能者为师你不服气吗?”洪晓菲的母亲又拍了她一
下,回头看我。
“刚才还是老大,这会儿我又降了一辈儿,变成‘师’了!”洪晓菲揉著脑袋嘟囔。
“你的音乐理论是在那里学的?”
“啊?呃,我前一阵混在艺术学院的学生里听了一些课,又在他们的图书馆里看了一
些书!”洪晓菲的母亲拉回了我跑掉的“神儿”。
“喂,老大你还真奸喔!整天不去学校上课原来跑去听大学的课程,那除了艺术学院
其它学校你也没少听吧!”洪晓菲还是那麽喜欢抢话!
“倒没听多少,只是在他们图书馆里看书。”我抬头看见墙上的挂锺已经九点半,赶
紧站起来“太晚了,我得回去了,呃!我能明天再来麽?”
“非常欢迎,你是个能创造惊喜和奇迹的孩子!”洪晓菲的母亲送我到门口微笑著说
。
“绝对欢迎老大。”洪晓菲从母亲身後探出头冲我做了个鬼脸,表情象极了艾丽斯!
我差点又是一阵失神,赶紧逃了出来!
第十八章
谢谢大家!我的作品四月十七日在鲜网首发,未足半月点数竟超过一千,实在让我惊
喜莫明,看到这么多喜爱《冬之无名》的读者我非常欣慰,发誓决不做太监!为感谢大家
的厚爱今日吐血一章,回报读者!
※ ※ ※
一段时间里,在洪晓菲家练琴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课。开始洪晓菲的母亲还指导我一些
指法,后来发现再没什么可教我的,就找来很多教学录象带和一些世界著名钢琴演奏家的
现场演奏录象带让我边看边学。
两三个月下来按洪晓菲母亲的说法我的钢琴演奏已经有了很高的水平,可以去考级了
。可现在我却更想拥有一样自己的乐器,我每天只能在洪晓菲家弹两个小时的琴,这根本
不能满足我对音乐的喜爱,虽然她们不介意我待更长的时间,但总不能白天也赖在别人家
里。
我转遍了市里的乐器店,钢琴我想都不敢想,可其他的乐器也都在千元以上,乐器又
有普通和专业之分,所有专业乐器都价格高昂。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开销也逐渐增大,我整天在外面晃,当然得花钱吃饭,也想有几
件穿得出去的衣服,而且我有时要给孤儿院生病的孩子们买些水果和零食,最主要是买书
占了我大多数的花费,图书馆里的书不会每天更新,书店里却天天有新的卖。我每月的打
工薪水虽然让我比其它的孩子充裕很多,但也存不下多少钱。
就在我快要完全失去信心时,街角一家古香古色的店里传来一阵悠扬的音乐声。咦!
这是什么乐器演奏的?我跑过去走进店里。这是一家专卖中国古乐器的商店,一位老
先生正坐在那儿吹奏一管竹箫。
时尔高亢嘹亮时尔低沉委婉的箫声深深的拨动着我的心弦,我痴痴的站在那里,感受
着箫声将我带到一个轻灵宽广的世界,那奇妙的感受竟有些象《道德经》的境界,不过这
种境界却是活的,它有自己的生命,我实在找不出语言再怎么形容它,这才是我要的音乐
!
箫声停止,我仍在虚无缥缈中久久不回。
“年轻人!”一个和蔼的声音将我唤醒,我抬头看见吹萧的老先生将竹萧横放在膝上
微笑着望着我。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老先生教我箫艺!”
若平时我决不会如此孟浪,但现在我却抛开一切顾虑怎也不肯放弃这样的机会。
老先生盯着我的眼睛似乎要直看到我的心里,我丝毫不敢阻挡、掩饰,将自己的渴望
明明白白的写在心中。
“箫不重艺技,最重境界!你年纪轻轻在境界上竟能与我产生共鸣,就算不说我也会
问你想不想学的!”
我心中一阵大喜,这样激烈的情绪我已经好多年没有体会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
“这是我最近才找到的一管玉屏洞箫,属箫中上品,你既然跪了就算我送你的拜师礼
物吧。”老先生将膝上的竹萧递给我,我双手接过,刚要叩拜却被他伸手拦住一股柔和的
劲将我向上托起,我体内的真气自然产生一股抗力想要抵挡,我吓的赶紧收回顺势站了起
来。
“咦?”老先生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我“现在是新社会了,不必叩头,不过你还真是个
很奇妙的孩子!”
这时乐器店的柜台里走出一个中年人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皮袋,“恭喜边老收徒,这
算是我的一点礼物。”
“这怎么使得,这洞箫本事你黄老板欲收购之物我却拿来送人,你不怪罪就是,我们
怎么还能收你的礼物!” 老先生赶紧推拒并招我过来:“这是这家店的老板黄世明先生,
对了,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叫边淡云,你不必叫师父,以后称我一声边老就可以了。”
我向黄老板躬身施礼“黄老板您好,我叫冬余,住在孤儿院。”
黄老板和边老一愣随后说:“什么老板不老板的,市侩难听!以后你叫我黄先生就行
了,其实我更希望你叫我一声黄大哥!”回头对边老说:“这精品洞箫若落在俗人手里只
能作附庸风雅的摆设,若能在冬小兄弟手中尽展光华才不枉精品之名,这鱼皮箫套是保护
之用,边老您就不要推辞了。”
边老见推辞不过便让我收下,我将竹箫小心的放在套里背在背上心想:“我一定不能
让它尘封埋没!”
离开乐器店兴奋的心情仍让我感觉象是在做梦!抚摩着背上的竹箫,竟让我有一种血
肉相连的感觉。
第二天,我开始到边老家里学习。边老的家离孤儿院并不远,在横穿公园的另一边,
是个独门独户的日式小二楼,这一条街都是伪满时期的建筑。边老是中医世家,在市里有
一家很大的中药店,现在由儿子打理,他已经很少去坐堂,除非有什么疑难病症,否则很
少劳动他亲自出马!
边老还有两个和他学中医的徒弟,不过都是在药店里帮忙,能到他家里学东西的现在
只有我一个。
其实边老不止教我箫艺,古筝、书法、围棋、周易……我象是走进了一个中国古文化
的大宝库,看什么都想学,当然医书也是任我翻。
开始边老看我整天待在他家里学习,问我是不是在读书,我说我在市XX中学,但我保
证不会影响学业,边老就不再说什么,学了几个月边老也明白我为什么不会影响学业了。
我学习的最大兴趣还是在音乐上,开始是边老教我,后来我和边老一起研究古曲曲谱
。
箫的技巧比钢琴要简单得多,但箫的意境却是钢琴无法达到的,一个乐感很好的人初
学钢琴会觉得很难,但只要持之以恒不解努力却不难成为高手;而箫开始学起来很容易,
但要想提高境界却不是光凭努力就可以作到的,箫技再高也只是下乘,空山灵雨,啸傲江
河才是箫的上乘境界。
只一个多月我已经能和边老筝箫合奏,边老的浑厚稳重、我的轻灵飘洒形成一种奇妙
的组合,常常引得院外路过之人驻足聆听,好多邻居甚至上门欣赏。白天在家的大多是些
老人家,边老有时也乐得和老邻居们喝茶下棋拉家常儿。
我一直没告诉边老我会针灸术,现在我虽然知道我给人治病也算挺厉害的,但到底是
什么水平还是心里没底,在边老这样真正的老中医面前当然不敢随便拿出来现眼,而且我
对音乐的痴迷也让我忽视了请教边老医学方面的问题,可后来我的医术还是被边老知道。
一次边老去药店,我自己在他家里练书法。书法我以前只会小楷和小篆,在边老这里
我学会了行书、隶书和魏碑。如果边老有事不在家我会自己看书或练字,边老家里的保姆
早已和我熟识,边老不在家她也会让我进去。
一个老邻居吴爷爷来找边老下棋,见边老不在家便坐在一边看我练字。看了一会儿觉
得无聊,又犯了棋瘾,便问我会不会下围棋。边老倒是教过我围棋,我也背了几本棋谱,
虽然进步很快但棋场争胜经验极其重要,我这样的菜鸟想和边老对弈还得他让我四五子,
不过,我还年轻下棋不拘一格偶有妙招倒也能让边老手忙脚乱一翻。
得到肯定的答案吴爷爷兴高采烈的搬出棋盘,对边老的老棋友我当然不敢用互先,便
请他让我五子。一开始我老老实实的按照棋谱上的路数下,吴爷爷用长辈指导的心情和我
对弈。可到中盘,我开始用自己的思想天马行空的在棋盘上落子,妙手、废棋交叉出现搞
得吴爷爷大皱眉头,有些子看着没用发展下来竟是很厉害的后手,有些似是妙招其实是我
全凭直觉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下在那里。而且我下棋毫无成法,有时追着对方的一条
龙死缠烂打,有时一地之争未见分晓却又跑到别的地方去搞乱。越往后下吴爷爷越觉得头
大如斗,若他一开始便将我当作对手自然会冷静的将我的乱棋一一绞杀,但他以教导的心
态和我下棋直到我将棋局搅乱,左支右撑下竟拿我无可奈何。
越往后下吴爷爷越窝火,我正在得意忘形时毫无察觉,仍是咄咄逼人。忽然,吴爷爷
的手一阵颤抖,身子一歪,嘴角抽搐着涌出白沫。中风!我大惊,跳起来跑到他身后掏出
银针刺在他颈后的穴位上,然后大喊保姆梁阿姨。
地上铺了梁阿姨找来的毯子,我们将吴爷爷放平躺下,我用银针在他的头上、颈部和
四肢不停的刺激各种穴位,书上说中风后一个时辰内的急救最为重要,急救时间越早留下
后遗症的几率越低。我将他破裂的脑血管用真气包住,将流出的淤血散开,并强行疏通了
他血管和经脉中的几处堵塞,但都留下真气护着。幸好他是在我眼前发病,我的及时治疗
没让他的大脑受到什么伤害,不过,好象他的病也是我给气的!
总算忙完了,我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忽然发现边老不知何时站在我的身边看着我手
上的银针……
※ ※ ※
第十九章
将吴爷爷送上救护车回来,不用边老多问,我就老实交代。从我记得道士带我四处治
病到教我背《道德经》和《无名医书》;从道士的死到我在孤儿院的“宝库”里发现《颜
氏针法》;从我给孤儿院的孩子扎针到孤儿院忽然多了个医院分部。艾丽斯和《太极》是
我的个人终秘密,我当然不会随便对人说。
听完我的故事边老怔了半晌,忽然问:“你第一次给人针灸是什麽时候?”
“差不多快十年了!”我算了一下回答。
“原来那个小胖子是你治好的!”边老一服恍悟的神情。
我忽然想起小胖说的那个给他买水果的老头儿,“飘著烂树根味道的屋子”不正应该
是中药店麽!原来竟是边老。
边老看看我“哈哈”一笑:“我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呢!当年我看到那个胖小子的病虽
被治好,但所用手法极险,还真想认识一下是什麽样的高人敢用这样的手法,原来竟是你
这个愣头青!”
“嘿…嘿!”我满脸通红“当时我也吓得只知道哭了。”
“你也不用自责,毕竟那个胖小子还是治好了!而你後来所为也符合一个医者的准则
。以你现在的医术已经是中医界的惊世之才,若想在医界发展我倒可以作你的引介之人。
”
“不,不……”我连忙摇手“谢谢边老,我现在还没有作一辈子医生的想法。”
“可你不知道你已经在作一名医生了麽?”边老蛮有趣的看著我“医院一直是在利用
你的医术赚钱,医院分部已经是国际知名的医疗胜地,在医院里排队等著住进分部的人你
知道有多少麽?”
“这个……”我抓抓头“其实我也隐约感觉到了,不过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我
晚上给别人治病,白天却完全是我自己的。我想学音乐,想看很多书,想知道更多的东西
,所以并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离开孤儿院後那些病人该怎麽办?”
“这个……这……我暂时还没想呢!”面对边老的问题我还真是第一次觉得该仔细考
虑一下。
边老起身来到书案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纸袋转身递给我,我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几打照
片和一本书册。仔细一看照片竟是我治过的一些病人的身体照片,上面发红的针孔历历在
目,可再一看病人的脸发现其实这些不是我治的病人,而是艾丽斯学针灸时由她来施针的
人。翻开那个小册子里面竟是对那些针孔的医理分析和评论。
“这些是医院请全市各知名中医来分析的部分医疗资料,目的是找出你治疗那些绝症
所用的针法脉络。本来你一开始施针时有清晰的痕迹可寻,但当时谁都没想到将它拍摄下
来,後来想到了,你的针法也成熟很多再找不到明显的针孔。可几年前这样的红针孔再次
出现,医院认为是……呵呵!‘老神医’用古怪的方式向他们传授针法,所以拍摄下来请
全市的中医名家来分析,医院和我们也确实从这些针孔中获益非浅!不过现在见到你,想
来应该不是那麽一回事。”边老坐下喝了一口茶慢慢的说:“现在看到这些东西你有什麽
想法呢?”
“这其实是……一个和我很要好的外国小孩儿和我学针灸时留下的痕迹。”我又看看
那些照片,艾丽斯给人扎针的身影浮现在眼前!“咦?这到是个好办法!”
我抬起头“他们既然想学,我将整个《颜氏针法》抄给他们就好了,学会的人多了就
能救更多的人,而且就算我离开孤儿院那里的病人也不会没人治!”
边老瞪著我看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个厚道的孩子,象我们这些老家夥挟
技自珍轻易不肯传人,你身怀绝技却如此坦荡,看来你比我们更具备医者之心哪!”
我脸上一阵发热,其实我刚才只是认为自己想到了一个可以脱身的好办法,那里有边
老说得那麽伟大!可我实在没勇气向边老说明,只好先眯著吧!
边老今天心情大好,硬要留我吃晚饭!我说还要陪几个同学读书,边老说:“你少去
一日,他们的成绩不会下降!”我也只好答应。
晚饭时见到了平时很少见到的边老的儿子、儿媳和十二岁的小孙女,边老喝了点酒乘
兴之下将我的事情全抖了出来,边老的儿子、儿媳也听得一脸惊讶,身为世家子弟当然更
清楚我的决定需要多麽宽广的胸怀或多麽木头的脑袋!後来边老竟要我和她的儿子以兄弟
相称,对著比我大一倍还多的人叫大哥我还真觉得别扭,边老的儿子看出我的尴尬就让我
叫他师兄。最後,边老倒没有忘记叫他们替我保密!
饭後边老让家人取来琴箫与我合奏一曲,曲毕余音绕梁众人具是痴迷不已,边老家人
又对我有了新的认识,小孙女那本叫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叔叔”也喊得一声比一声甜!
临离开时边老提醒我:“不要将医术一次性抄给他们,否则有可能被人私藏或不加重
视。针对病症一篇篇的写给他们会让他们印象深刻,但,唉!也要给他们留几年时间才好
外传。”
将边老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两圈恍然大悟,毕竟我还太嫩对人性边老比我看得透彻!
最後边老神秘的一笑:“你也不要以为就会轻松,我还有个私人病人要你来治。”
“是谁?”我被边老笑得莫名其妙。
“到时便知!”边老竟不再多说。
*** ***医院分部里除了药方,开始出现整篇的治疗方法,医院又惊
又喜。自从再找不到那些针孔,医院的研究陷入僵局,现在天上竟掉下馅饼如何不喜。惊
的是“老神医”这样作岂不是在昭告天下,医院如何能保留技术专利。
院长大人紧急会议,摇扑扇的家夥又来分析:“‘老神医’事隔这麽多年才将医术外
传,应是在考验医院对孤儿院的用心,我们这些年所作所为看来已入老人家法眼,终於予
以回报。但医者医天下之人,既要传术自然不会让我等独占,可他不将整套医术一并传来
,而分篇授之应是在观察我等反应。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第一,声明成为孤儿院永久性的
资助单位和免费医疗单位,这样不但会让‘老神医’知道我们不会得到医术就放弃孤儿院
,让他放心将医术倾囊相授,还会为我们本来就有的好名声锦上添花。第二,我们将得到
的医术与市医科大学共同研究,当然由我们先享受研究成果,几年後由我们和医科大学联
合发表学术报告,并开始在医院培训外来学员。这样我们能享受几年的技术优势,针灸术
学习不是一就而成的事,在往後的几十年里我们仍是医界的领头羊,真到‘老神医’的医
术普及天下的那一天我们早已经是世界级的大医院!第三,孤儿院的医疗分部已经是世界
知名的医疗胜地,院长大人不是一直嫌那里能住得人少麽?您现在可以破土动工盖更大的
楼了,当然也不能太大,否则就失去物以稀为贵的价值。还有,得将孤儿院一并扩建,名
声自不必说,政府也会给我们很多方便!”
院长大人怔了半晌,挑起大指:“高!还是高!”
第二十章
高三开学,同学们都陷入到紧张的学习中,我依然我行我素,学校里还是整天不见我
的人影。被老师叫回来参加了几次摸底考试,本来还是对我的成绩有些担心的老师,从此
再对我不闻不问,只是开玩笑说千万别晃得忘了参加高考!
洪晓菲、李冰他们的摸底成绩都进了重点线,王力的成绩虽然不如他们,但考个普通
大学也毫无问题,我也将他们的陪读时间加长到四小时,不过劳逸结合玩儿起来我们还是
一样的疯,少有高三学生的紧张。
我现在已经不是天天去边老家,边老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我的箫艺已经大成,其它的
东西也学得七七八八,现在能教我的东西越来越少,看著自己辛苦半辈子学的东西被我几
天学完心里有气,叫我不要整天在他面前晃,不然看谁都象白痴!我吓得隔了好长时间才
敢再去,边老却又怪我这麽长时间不见人影。我现在是一周到边老家两三次。
我现在并不是整天到处跑,市里各大学感兴趣的书我已经读得差不多,主要还是赖在
艺术学院听课。从音乐发展史听到艺术理论,现在在听作曲。虽然很多知识从书上可以得
到,但有些东西并不是读死书就可以理解的,教授们精辟的讲解和丰富的经验还是让我有
茅塞顿开的感觉。我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有时还是忍不住提些问题,许多教授对我
提出的问题很感兴趣,回答後下课想再找我深入讲解,我早一溜烟的逃走,虽然失去和他
们深入讨论的机会很可惜,但被他们知道我不是这里的学生恐怕更加不妙。
因为参加摸底考试我隔了四天才去边老家,边老家竟多了几个客人。
我进书房时边老正在和客人聊天,我发现边老竟是在说日语。虽然边老家里有几本日
文书籍,但我从来不知道边老会说日语而且这样流利。边老的客人衣冠楚楚的打扮和彬彬
有礼的样子也让我知道他们肯定是日本人,虽然我对日本人没什麽好印象,可他们是边老
的客人我还是礼貌的打招呼,当然,是用汉语。
我本想离开,边老却示意我在他身边的软垫上坐下。边老家的房子本来就是日式结构
,除了客厅,书房和卧室里都铺著木质地板上面放著塌塌米,我早已习惯在塌塌米上跪坐
或盘坐。
边老对客人说了几句,回头对我说:“这是我的日本朋友,今天来是想请你给他的家
人治病。”我抬头打量了一下客人,他们明显是一家三口。三十多岁的男人,双目炯炯有
神,很精明强干的样子,一点找不出日本中年男人习惯性的谦虚和猥琐,他身後的夫人是
书上写的典型的日本女人,美丽安静一看就是温柔的贤妻良母型,夫人旁边是一个十三四
岁的女孩,白嫩的小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明亮清澈,还真象日本卡通书里的清纯女孩儿,
咦?
这女孩竟有些面熟!我见过的日本人也不少,在医院分部里经常有,可我只要看过一
眼,再见面时肯定会认出来,面熟却又记不起来的从来没有!
这时,那个女孩忽然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用英语说:“这是你以前给我的
。”
我接过那张纸打开一看,竟是五年前我和艾丽斯在机场碰到那个日本小女孩儿时我开
的药方!
“你是山下瞳!”我不自觉的用英语对她说。难怪我面熟却又记不起来,她当时只有
七八岁,现在样子都变了。
“你当时骗我说这是老爷爷给我的,其实这是你写的吧?”山下瞳竟得理不让人:“
哼,老爷爷会写这麽难看的字麽?”
我当时在机场用油笔匆匆写下药方,虽然用得是繁体小楷,但我想日本人能认得就不
错了,看中国字还不都是一个样儿,情急之下写字飞快自然带著孩子的稚气,今天方知自
己的想法大错特错!
“瞳,要注意礼貌!”山下瞳的母亲对她用英语说,很明显是给我听的,然後向我道
歉:“对不起,瞳失礼了。”
对日本人无处不在的礼貌我还真有些吃不消,赶紧回答:“没什麽,没什麽……!”
“你们在叽里咕噜的说什麽?冬余你什麽时候英语说得这麽好了?”边老在一旁问,
我赶紧将药方递给边老,大略说了一下几年前碰到山下瞳的事。
“这药方我早看过了。”边老不接药方,却微笑的望著我“我和山下家是世交,几年
前瞳的舅舅带她来中国找我治病,当时我出远门不在家,他们回去时却有人在机场给她开
了这个药方。後来瞳的病西医治疗不见多大成效,又来找我,瞳也将这个药方带了过来。
虽然我从没见过有人这样开药,但这药方却很有效,竟能维持瞳这麽多年不再发病。我听
瞳说起当时的情景也是莫名其妙,直到前一阵听到你的故事才觉得这件事应该是你作的。
”
说到这儿边老顿了一顿,有点揶揄的看著我:“那个给瞳针灸的美国小女孩儿,应该
是跟你学针的那个‘很要好的外国小孩’吧?”
我脸上发红“呃,您现在让我给瞳治病麽?”明知故问。
边老回身拿出一个盒子给我“他们都来了两天,你却连影子都没有。我叫人到孤儿院
找过你,你还真是不到半夜不回家!这个是日本客人送你的礼物,要随叫随到。”
“这几天学校考试……咦?这是手机!”打开盒子我发现里面竟是一部小巧的手提电
话,那时侯用手机还是大款们的专利,刚刚数码化脱离了大砖头的形象,不过在国内还都
是小砖头,尤其是北方城市里一部小巧玲珑的进口手机可以卖到上万元的价格,这部手机
不但小巧,而且光滑的流线造型和柔和的银灰色让它显得异常精致美丽,就算我根本不知
道手机的行情也清楚它肯定价值不菲。
我忙将它推还给边老“这个太贵重了,而且我也用不起,边老请您替我谢谢他们,我
不能收!”
“不行。”边老却不接“我已经代你收下了,怎麽好退回去,你难道让我老头子用这
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吗?电话费你不用操心,还有,你整天跑来跑去有事的时候怎麽找你?
”
“我每天都来这里来报到不就行了吗!我真的不能……”
“别罗嗦了,推来推去让客人笑话!”边老拿出长辈的态度我也就无可奈何了。
当天开始我给山下瞳针灸治病,山下瞳一直服用我给她开的药,体质还不错。在《颜
氏针法》里治这样的病和心脏病差不多都得两三年,不过以我现在的水平结合《无名医书
》中的疗法用一年左右时间应该能让她痊愈。其实《无名医书》中的疗法快得多,但我一
直不敢太冒险,不论什麽病,如果不是急救都先用《颜氏针法》打好基础才用《无名医书
》中的手段。
山下瞳的父亲是驻英国的外交官,母亲也是大使馆的翻译人员,所以山下瞳从小在英
国长大,英语说的极好。我开始给山下瞳治病的第三天她父亲飞回了英国,半个月後她母
亲也不得不离开,本想请她的舅舅来中国陪她,她却不肯,说自己已经十四岁能照顾自己
,笑著送母亲上了飞机。
第二十一章
我每天早晨到边老家给山下瞳针灸,然后跑到艺术学院听课,下午到图书馆找自己还
没发现的书,晚上陪李冰、王力、洪晓菲他们读书。而且就算艾丽斯走了,我仍每天早晨
四点到六点在公园里练太极拳。
一天我给山下瞳针灸完刚要离开,边老叫住了我:“冬余,你如果没什么急事多陪一
会儿瞳,瞳虽然很乖,但整天陪着我这个老头子写字下棋也挺闷的!你如果有空,多陪她
玩一会儿或带她出去走走。”
我看了看旁边一脸乖巧的山下瞳,点头应“是!”
可是我陪她玩儿什么呢?边老这里在我看来是个大宝库,可在她眼里恐怕无聊得很吧
!十四岁的女孩儿怎么哄我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若是艾丽斯我怎样也能知道!没办法,
只好先带她出去走走。
“你想去那里玩儿?”站在边老家门外我问山下瞳。
“我对这里又不熟,怎么知道?”
“咦?”我听山下瞳的语气有些不满,她刚才在门里面好象挺乖的,怎么出来就有点
不对劲?
“呃,你不想出来玩儿么?”我试探着问。
“当然想!”山下瞳翻了个白眼,一服看白痴的样子。
我的妈!这是那个乖巧的日本女孩儿么?刁蛮劲儿似乎和艾丽斯有得拼。
我只好先不做声,带她向公园旁的车站走去。平时我到那里都是骑自行车或走路,但
带着这么个小东西,恐怕走不了多远就会喊累。我可不想背她,我现在十六岁,她十四岁
,怎么也算是个小少女恐怕也不肯让我背,而且我认为我的肩背是属于艾丽斯的,让我背
别人我还很不情愿!
“去公园划船、去游乐场玩电动、去旱冰城……”快走到车站我问她。
“你以为我六岁吗?”还没等我说完她竟一句话将我顶了回来。我和她有仇吗?而且
我现在十六岁好象也在玩这些!
“那……”
“那什么那,除了这些你就没有别的可玩吗?”山下瞳一副看着我就不爽的样子。
可我真的和她有仇吗?我那里有得罪过她,我现在还在给她治病哎!……,……算了
,你小!
“我们去公园吧!”我发现自己忍气吞声的本领还是很过硬!
“你说去公园,我就要去公园吗?”
“喂!你有没有搞错?我是带你出来散心的,我有那里得罪过你吗?”我终于忍不下
去了。
“没有么?好好想想。”
“咦?”我真的有地方得罪她!可……这怎么可能?“我们好象根本没见过几次面,
我怎么会得罪你呢?而且我给你针灸的时候也不可能弄疼你吧?”
“哼!”山下瞳伸手从衣袋里掏出我当年给她开的那张药方“你写的这个破东西让我
喝了三年的烂树根汁,还敢说没得罪我吗?”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给你治病的哎!”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当初为什么不用这个方法?”
“当初……当……当……!”我还真是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说啊!怎么说不出来了?你当……初,咦??!”山下瞳眼睛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心里忽然感觉一阵不妙。
“你当初不肯用这样的方法……”山下瞳转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忽然眼神一定
“是不是怕别人知道?”
我吓了一跳看看四周,幸好我和山下瞳是用英语对话,虽然有路过的人好奇的看了两
眼,到也没什么人注意。
“那……那有。”连我自己都听得出自己心虚。
“哈!”山下瞳一脸得意的笑“我猜得果然没错!这么说……”
晃了晃手中的药方“这个就是罪证喽!”
天那!她真的只有十四岁吗?
“嘿嘿!”山下瞳小心的将药方折起来放到口袋里“现在我想去公园玩儿了!”
看着她的笑容我寒毛倒竖脊梁骨一阵发凉。
九月底北方已经是深秋,公园里树叶金黄湖水清澈。北方最美丽的树是白桦,挺直的
树干洁白的树身,一个个大大的眼睛镶在树身上观察着周围的芸芸众生。秋天是白桦树最
美丽的时候,置身白桦林中,上面是金色的云,下面是金色的地,中间是一根根洁白的立
柱,恋爱的人们、野营的人们、绘画写生的人们三三两两的在林中时隐时现。
山下瞳也被眼前的景色迷住,日本是海洋性气候并不适合白桦树的生长,其实这里也
不很适合,在北方更远的苦寒之地才是白桦树的世界。
快要出了白桦林山下瞳有点回过味来,笑容变得有些阴险。忽然她指着林边的一棵高
大的榆树“我要喜鹊蛋。”那榆树顶上竟有一个喜鹊窝!
“那个……在公园爬树是要被罚的!”我一阵头大,如果我十一二岁恐怕不用她说也
会爬上去瞧瞧,可我现在十六岁早过了爬树的年龄。
“哼!”山下瞳拍拍口袋,当然是:你敢不听么?
没办法,我来到树下抬头看了看。一纵身手腕勾住三米多高的一根树枝,我可不敢跳
得太高,否则她看顺眼了还不整天让我跳高玩儿!我几下窜到树顶,秋天那还有什么鸟蛋
,鸟窝里只剩下几根鸟毛和鸟粪。我跳下树来说:“上面什么也没有!”
山下瞳撇了撇嘴:“有没有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想看你笨笨的爬树样子,没想到你还
挺灵巧,猴子爬树看得多了,真没意思!”
我的脑袋一阵发胀,如果艾丽斯是个长着可爱脸蛋儿的小魔女,那她就是个顶着青纯
面孔的小……妖精!
艾丽斯虽然淘气搞乱却处处维护我,山下瞳绝对是以整我为乐,只要是能让我为难出
丑的事,她一向是乐此不疲!
第二十二章
给山下瞳治了几个月的病,我似乎又回到了死老头的身边!现在我知道死老头折磨我
其实是为我好,而山下瞳……!难道是在锻炼我的反应能力吗?她那个小脑袋里怎么装了
那么多希奇古怪的主意!我现在最怕的事就是她乖巧的在边老面前对我说:“请陪我出去
玩一会儿好吗?”而且她竟然学会了用汉语说,我难倒敢等边老命令我吗!
寒假,李冰他们约我去滑雪,包健凯的父亲在长白山开了一个滑雪场,我们以前也去
过两次。我本想推辞,但他们说这可能是我们高中时期最后的一次集体行动,高考过后有
几个就要出国去玩,所以暑假恐怕很难再聚。
我用真气护住山下瞳的经脉到是可以匀出几天空闲,可是王力这个该死的家伙,竟在
我给山下瞳针灸的时候往我的手机里打电话!他的大嗓门立刻让一旁的边老明白了怎么回
事,边老倒没什么,只是嘱咐我注意安全,可是这时的山下瞳已经能听懂几句简单的汉语
,回头用日语向边老细问,边老不疑有他和盘托出,山下瞳轻轻的用英语扔了一句“我也
要去,你想办法。”
我手一抖,银针直向她的命门大穴上运气,嘴里却说“边老,我想带瞳一起去散散心
!”
边老倒是爽快的答应,可我怎么向同学们交代!幸好我老大的权威仍在,而且这些家
伙对送我手机的“日本朋友”好奇得要命,竟表示热烈欢迎!你们不知道妖精到了山林里
就等于回到了家吗?!
*** ***长白山是国家级的自然保护区,被允许旅游开发的地方非常少,满山都是高大
的原始森林,满人尊长白山为圣山、蕴龙脉,清政府曾封山数百年不准砍伐、狩猎,因此
长白山拥有世界上少有的亚寒带针叶原始森林。
一路上山下瞳安静听话,乖乖的样子让女生们那她当宝,男生们也拿出好吃的好玩的
大献殷勤,她用生疏的汉语轻声细气的和我的同学们交流,那样子怎么看怎么招人疼惜。
可妖精若能被人知道心里想什么就不是妖精了!
虽然我一直提心吊胆,但山下瞳也许真的是憋得很辛苦,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和同学们
玩儿得兴高采烈,似乎根本忘了找我的麻烦。不过偶尔眯起的眼睛里闪着不知是什么意义
的光彩从我身上掠过,仍是让我心惊胆战。
山里的天气变化不定,高高兴兴的玩了两天,第三天中午刮起大风。我们刚丛山顶的
起点往下滑,一阵强风迎面吹来,狂风夹着雪沫打得众人东倒西歪,好不容易聚到一起,
看到风势越来越强,我们决定爬到山顶起点的屋子里躲到风停再往下滑或坐缆车下去。这
时,我发现我们中间少了一个人,竟是山下瞳!
大家要分开来找,我赶紧拦住,若再有人走失更加麻烦。我让他们到山顶等我,我去
找山下瞳,他们还想争执被我用老大的权威压住,而且他们也知道我的本领,所以乖乖的
向山上爬去。
我用真气护住双眼不再受风雪影响,整个雪场一目了然。这是一个大山谷的缓坡,周
围是高大的原始森林,雪场上的游客快到山脚下的顶着风继续向下滑,刚出发的都回身往
上爬,可这些人中没有山下瞳的影子。我环视四周,一条快被风雪掩住,消失在森林里的
浅浅雪痕引起我的注意,不知怎的我觉得那肯定是山下瞳留下的。
我沿着雪痕向森林里追去,雪痕时隐时现后来竟渐渐的散乱起来。看样子在风起前她
就藏进了森林,一阵大风将她刮得迷失了方向,竟向森林深处走去。我提气轻身加快速度
,雪地上的脚印越来越清晰,这家伙怎么跑出这么远,我已经过了一道山脊来到另一座山
的山腰上。
“山下瞳……”我大喊,她现在应该能听到我的声音,迷路这么长时间她也该感到害
怕了吧!
我边走边喊,忽然前面的脚印一阵大乱到处都是,这丫头竟然听到我的声音后四处乱
跑弄乱脚印然后躲了起来,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耍我!
我将自己提升到道德经的境界,山下瞳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掩嘴窃笑的样子清晰的
浮现在我眼前。可是另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觉紧紧的摄住了我的心神,我提起全部的精神散
发出去感受周围的一切!两声“咯咯”的轻响重重的敲进我的心房,山顶的雪壁忽然象有
了生命一般缓缓动了起来。
我魂飞魄散!“雪崩”两个字出现在脑海中时我已经箭一般窜到树后拎起山下瞳,抱
着她拼命向山下掠去。山下瞳在我怀中挣扎踢打,忽然停手惊惧的望着我身后,巨大的雪
墙淹没我身后的森林汹涌追来……
我将全身的真气灌注在双腿上,几乎足不点地的向前狂奔,雪地上只留下浅浅的痕迹
,书上写的踏雪无痕我竟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候作到了。我将精神保持在道德经的状态,时
刻注意着身后雪墙的距离和走向,不停的改变方向躲避雪流的主要道路。但雪崩的面积实
在太大了!我躲开了主流的冲击却怎也躲不过余势的波及……。前面出现一条延绵数里长
的陡壁,我们已经无路可逃!
*** ***周围一片漆黑,雪浪拍击在岩壁上的巨响不时传来,周围的石壁微微震动传达
着雪崩的威势。这是一个我在绝境中发现的山洞,悬在岩壁上七八米高的地方,我竟抱着
山下瞳一口气跳了上来。几乎是我们进洞的一瞬间雪墙封住了洞口,二十几米深的山洞雪
浪推着我们走了一半,停下来时山下瞳已经晕了过去,我全身疼痛。刚才的一跳已经耗尽
了我全部的真气,被雪浪推着走时为了保护山下瞳,我的身体不断和凹凸不平的洞壁碰撞
,没有断掉骨头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全身都是淤伤,额角撞开一个口子,脸上黏糊糊的都是血。真气提不上来,但我的
精神状态却异常轻灵,我能看到整个山洞中的情景,能看到外面的雪浪被阻挡在山壁前渐
渐安静,风渐渐停息漫天的乌云中落下鹅毛大雪。
我拿出银针刺在头上的穴位止住伤口流血,检查了一下山下瞳,她只是被吓晕身上竟
连一点擦伤都没有,我松了一口气,她若受了什么伤害我如何向边老交代!
我草草治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没有真气这些淤血是不会轻易退下去的。
洞口完全被雪封住,而且在雪面下六七米,不可能指望别人来救,山洞往里走十几米
就到了头,是个死洞,不过有几条缝隙灌进冷风,我们至少不会被闷死!
既然一定得丛洞口打主意不如早早开工,我将外衣脱下来包住山下瞳,将她移到一个
冷风吹不着的地方,用银针刺了她的昏睡穴,又刺了其它的几个穴位让她的血流加快这样
她睡在山洞里也不会冻伤。
来到洞中的雪堆旁我找了一块扁扁的石片,雪浪冲进洞里十几米将洞的前半截塞得严
严实实,没有了真气,我只能用手一点一点的挖!
我不得不拼命的挖,外面的大雪一直没停,越积越厚,天越冷雪就冻得越结实,时间
越长越难挖!感受着外面云层上的太阳起起落落,我用了两天时间终于挖到了洞口。
这期间山下瞳醒来两次,一睁眼就大哭大叫,直到我来到她身边她才安静下来缩在我
怀里发抖。也难怪,这里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怎么能不害怕!我掏她的口袋竟有两
块不知谁送给她的巧克力,喂她吃了又用银针刺她昏睡穴让她继续睡,这时的她那还有小
妖精的精灵古怪,只是个被吓坏的孩子!
我发现在我的精神整个容于自然时竟能吸收一些自然的力量。自从小时侯一睡五天那
次后,我一直不敢将精神保持在道德经的状态下太长时间,这次竟一直持续了近两天半,
而且我的真气完全枯竭,身体异常疲乏。可我的精神却非常饱满,以前精神力穿透云层体
会太阳的照射是我根本作不到的。随着精神力的提升我开始接触一些天地间奇妙的能量,
那些似有似无的东西很难捕捉到清晰的感受,可我却清楚的知道它们的存在!在我快挖到
洞口时,我已经隐约的把握住它们运行的规律,我试着用精神引导它们和我的身体作接触
,它们也是一种能量,而我现在太需要力量了!
我的身体开始僵化,手脚有些不听使唤,我知道这是身体极度疲乏的现象,但强烈的
求生欲望让我仍做着机械的刨挖运动,我的双手被石片磨得鲜血淋漓,可我一点都不感觉
到疼。
那种能量一经接触到我的身体竟象水遇到海绵一样被我的身体吸收,它们钻入我的经
脉象真气一样随着经脉跑遍我的全身,但它们又和真气不同,很难控制,只能将很少的一
部分转化成力。但这一点力已经给了我很大的动力,我将更多的能量引导入体内。
不知道多少的能量被我引入体内,也不知道它们在我的身体里转了多少圈,我的丹田
里忽然“轰”的一声象被点起了一把火,我的经脉开始从我的血肉中收集出大量的真气,
我的经脉又活了过来。渐渐的经脉不再从血肉中收集真气,而是将外来的力量转化为真气
!
我的真气恢复了!
第二十三章
我的真气完全恢复,但现在的真气和以前的真气又有不同,以前的真气还是气,现在
的真气竟象液体一样有若实质,而且流动速度比以前更快!我不必再一点点的挖雪块,蓄
足劲一拳打入雪中就会爆开一大截,越坚硬的雪块爆开的距离越远。
我不断将睡着的山下瞳移向洞口,因为坚硬的雪块爆碎后体积变大,我不得不将它们
往洞里推。当山下瞳第三次醒来时我们已经在洞外,头顶还有两三米就是雪面。
黎明时分,外面的大雪已经停了,山下瞳醒来终于看到了光亮没再哭叫。我们现在置
身在一个大雪窟中我正用毛衣裹着雪向洞里推,我现在必须腾出足够的地方好一鼓作气打
穿头顶的障碍。
虽然有了光线,但雪窟中还是朦朦胧胧,山下瞳拾起了我用来挖雪的石片,上面血迹
斑斑,大颗的眼泪从她脸上落下来。
我没心情考虑她在想什么,推完积雪我从她手里拿过石片,上面的积雪越来越松,拳
劲已经起不了太大作用,现在还是我这块老朋友更管用。我让她向里退,然后用石片在头
顶划了个大大的圈,我不断的将圈边加深最后一掌击在圈的中间,感受到上面的震动我收
掌跃开,“轰”的一声一大坨积雪落下,我们终于又见天日了!
将雪口拓成斜坡,清理了一下落下的积雪,我回身看了看救了我们却又将我们困了三
天的山洞深施一礼,拉着山下瞳爬出雪窟。三天来有两拨搜索队从雪面上经过,我也看到
周围山岭上有很多搜救队员,同学们一定急坏了。
我背起看着我一身血迹和伤口还在掉眼泪的山下瞳向雪场的方向跑起来,转过两条山
梁,雪场下的旅店出现在眼前,有人看见我们尖叫着跑过来,是洪晓菲!
我心情一松,收回了维持多日的精神!忽然,眼前一黑“扑通”一声载倒在雪地上,
山下瞳的惊叫和周围纷乱的脚步声同时传进耳朵里,然后我失去了所有感觉!
※ ※ ※
这次醒来是在山下城市的一家医院里,不过我只睡了三天。
搜索队找到了困住我们的雪窟,但没人敢下去,所以不知道里面还有个山洞!离开雪
窟时山下瞳就抓着那块染满血迹的石片不肯松手,我快被磨烂的双手也说明了我们是如何
逃生。让人们奇怪的是,我几乎是遍体鳞伤,山下瞳却丝毫未损。山下瞳说在受到雪崩冲
击时我一直在用身体护着她,加上我们奇迹般的逃生,人们竟开始将我当作英雄看待。
我终于知道了受人瞩目是个什么滋味,所有人都对你交口称赞、笑脸相迎,认识的不
认识的都跑来问问经过和感想。甚至后来电视台也跑来凑热闹,我将逃生经过尽量简化,
说什么很运气只受到雪崩余势的波及,埋得很浅;又幸运的拣到一块很适合挖雪的石头;
山下瞳的口袋里更幸运的装了零食,所以我们逃出来了!谁知电视台并不满意,写了一篇
稿子让我照着念,上面全是废话,如:在危机关头我想到了某某某的英雄事迹……我想他
干什么东东?又如:在关键时刻将食物让给弱小的外国朋友……废话!如果有很多的话我
会客气吗?再如……!杀了我吧!从此见到电视台的人我就躲,再也不肯接受他们的采访
。
我醒来后又硬被留在医院三天,搞得我快要疯掉。后来医生看我的伤口全部结痂,有
的已经痊愈,终于放我出来,我马上和一直陪着我的山下瞳与同学们回到住惯的城市。
边老早已知道消息,回到家中自然是数落我一翻。倒是山下瞳主动说是她自己淘气在
森林里迷路,我去找她遇上雪崩。咦!难道这丫头经过这次事件转了性子不成?
寒假还没过,各大学也没有开学。我现在每天给山下瞳针灸后就窝在边老家里看些他
的藏书,山下瞳倒是很少再嚷着出去玩。后来边老说山下瞳这几年治病也没怎么好好学习
,让我给她补些课程。
山下瞳在英国读完小学,为了治病回到日本读中学,因为中药在日本比在英国更容易
买到。这次她到中国来也带了教材,不过小女生没人管教那来的学习热情,课本一直被她
扔在行李中没拿出来。我要教她当然不能用她的课本,那上面的日文我也看不懂!不过幸
好我还有艾丽斯留下的整套美国中学教材,而且英文现在也是我和山下瞳交流的唯一渠道
。
不知是因为在边老家,还是她真的转了性子,我教她读书时她还真是个乖宝宝。她比
艾丽斯听话和努力得多,而且她本身非常聪明加上美国的教材也很容易理解,她的学习进
度非常快。她在日本已经读到国中三年级,寒假结束时我已经教她学完美国初中三年的课
程。其实这些基础课程都差不多,只不过换了一种语言和讲法,英语对山下瞳来说几乎等
于母语自然是学得飞快。
大学开学后,我偷偷向几个几乎将我当成同学的艺术学院学生问了我感兴趣的课程安
排,我每天在艺术学院听完课还是回到边老家给山下瞳讲课。进入高中阶段的学习要维持
以前的速度山下瞳开始觉得吃力,我也只好将课程放慢。
我现在开始尝试自己作曲,曾经匿名写了两首曲子在下课时混在艺术学院学生的报告
中一起交上去,第二天教授到处寻找写曲的人。教授们对我写的曲子评价极高,但没几个
人能演奏!也许是我受到箫艺的影响太深,我试图将箫艺的那种轻灵高远的意境用交响乐
表现出来,在我的努力下倒是做到了,但我忽视了一个重要的因素——人!
如果是一群和我差不多,都体会过这种意境的乐者和我一同演奏,那么这两首曲子将
是近乎完美的音乐!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每个人对音乐的感受都不是完全一样,甚至
感受音乐的角度都不一样。所以,现在要找一个能演奏我作曲子的乐队,还不可能!曲子
作了却不能演奏,等于没用。
我只好全心的去体会交响乐,用它们的语言来作曲,不过死性不改,其中总是要加一
个我这样的角色来提升乐曲的灵性,只是我从来不敢和他们一起演奏罢了!
曲子一首首的交上去,除了前两首教授评价:艺术价值极高,但脱离现实!后面的几
乎一出现就被教授们组织各专业的学生来协同演奏。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交上的曲
谱都用一个女性化的名字“冬雪”,学校开始挖地三尺的寻找这个“才华横溢”
的“女学生”(学生的作曲技巧是有迹可寻的,教授们的丰富经验和娴熟手法我现在
根本作不到)。那时还没开始流行网络聊天,所以很少有人想到“冬雪”其实是个男的!
后来,在艺术学院的布告栏里竟出现了对“冬雪”的公开求爱信,瞠目结舌之余我躲在暗
处差点笑破肚皮,不过自此我也收敛了许多。
五月份,我跟着听了近两年课的那一期大学毕业演奏会即将举行,有些学生选择了我
作的曲子组队演奏。多番寻找不果,大家也知道“冬雪”不肯露面。但我的曲中有一个重
要角色无人担当,虽然学生们请来了民乐系吹箫的同学协同演奏为曲目增色不少,可总觉
得差些味道。大家都知道其实这个角色是“冬雪”给自己留的,因为没有切身的体会写不
出这样的曲子。
于是,布告栏里又出现一张新的布告:诚请“冬雪”同学参加XX乐队毕业演奏,保证
设置隐蔽场所不暴露“冬雪”同学隐私或真实身份,恳请回复!XX信箱。
我真的很动心,自己作的曲子经常听别人弹来奏去,可是少了自己箫声的润色确实失
色不少。我给他们回了封信让他们给我设置一个遮起来的台角,必须来去方便,不得有人
窥视。我倒不但心被发现,没人可以走得很近却又不会被我察觉。
我在暗处偷偷和他们排练了几次,效果确实让他们惊喜异常,不过所有人都还忍着不
去探察箫声响起的地方。
第二十四章
我天天从边老家背箫外出,山下瞳早就十分好奇,後来终於忍不住提出要和我一起出
去,而这天刚好是演奏会的当天!我如何敢说个不字,只好带著她来到艺术学院的礼堂。
悄悄留进我的演奏空间,这是由大幕围起来的一角,我找了个凳子让山下瞳坐在身边
叮嘱她千万不要出声。这次山下瞳还真的很乖,一声不吭从幕角悄悄向外张望,神神秘秘
的感觉让她非常兴奋。几曲音乐演奏过後,轮到了我们的乐队,我打开箫套抽出竹箫,山
下瞳坐在身边看著我,一脸的好奇。
音乐声响起我将竹箫点在唇边,悠扬的箫声随著音乐的节拍在空中飞舞,交响乐和中
国古典音乐的美妙结合震慑著所有人的灵魂……
一曲完毕,掌声如雷响起,乐队起身谢幕後竟回身对我所在的地方躬身施礼!台下骚
动起来,一阵纷乱後主持人拿起话筒对著我的方向说:“能否请冬雪同学和大家见个面?
”
废话!能出去我还窝在这里干嘛?主持人等了半天见我毫无动静有些失望,台下又鼓
噪起来。主持人眼珠一转,转身对台下说:“既然冬雪同学不想与大家见面,请大家尊重
她的意见!我们请冬雪同学独奏一曲如何?”
台下虽还有人不满,但大多数已经齐声叫好。
我想了想,这也不算过分的要求,而且我最早作的两首曲子虽然不能成为交响乐,但
作为箫的独奏也是我的得意作品!
箫声再次在大厅里想起,我将真气注入到箫声中,外面的吵嚷瞬间安静。
我全心全意演奏著自己的乐曲,到後来我已经不再按照即定的曲谱只是在表达自己的
所有感受,对孤儿院同伴们死亡的无奈;对艾丽斯的思念;雪中求生时的坚忍;身心容於
天地时的轻灵;透过箫声我的精神又一次接触到那些天地间的能量,原来它们竟是无处不
在。它们在我身边飞舞,抚慰著我的身体和心灵,和我交流著对这个世界的感受,它们真
的是活的……!
震天的掌声将我惊醒,不知何时我的箫声已经停下,身边的山下瞳泪流满面。
有人大叫著冲上台来,主持人抹著眼泪无力阻止。我伸手揽住山下瞳的腰纵身跳上幕
顶五米高的钢架缩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山下瞳静悄悄蜷在我的怀里将脸贴在我的胸口,我
胸前的衣服慢慢湿了一大片!
*** ***高考临近我也开始抓起书本来翻翻,毕竟这是人生大事。李冰
他们抱怨学校的模拟考试越来越频繁都快得了考试恐惧症,山下瞳现在晚上也跑来和我们
一起读书,她已经开始学高二的课程,而且还在很努力的学中文。
自从艺术学院的演奏会以後山下瞳开始象艾丽斯一样粘著我,我到那里她都要跟著,
不过和活蹦乱跳的艾丽斯不同,她总是安安静静的守在我身边。
艺术学院的课我现在很少去听,一是现在山下瞳跟著我很不方便,再有我已经听了近
两年,感兴趣的已经听得差不多,而且演奏会後,艺术学院里出现一群神经兮兮的家夥整
天瞪著狂热的眼睛四处寻找什麽!
山下瞳现在已经能用比较流利的汉语和我们交流,在一次听过我和边老的琴箫合奏後
,竟缠著边老教她古筝。学了一段时间,我和边老发现她的乐感极好,在音乐方面非常有
天份。後来我们才知道,生病前她在英国一直是在学钢琴和小提琴。边老带她去黄先生的
店里选了一只古筝送给她,一两个月下来她竟已经能和我们合奏。
我和山下瞳现在相处得越来越融洽,至少我是感觉如此。她还是会偶尔捉弄我,但再
也不在别人面前让我难堪。艾丽斯淘气起来没天没地,我更怕的是她弄伤了自己。山下瞳
却会用一些少女的小心机搞得我哭笑不得,又没法真的和她生气。我现在也在学一些日语
,不过进境很慢。我没有尝试和山下瞳作精神交流,艾丽斯走後我不再和任何人作精神交
流,甚至连“咒语”都极少在用,但我一直没有放弃对精神的锻炼,也许有朝一日远隔万
里我也能找到艾丽斯,除非她不再想我!
山下瞳在我受伤躺在医院里时看到了我脖子上用鞋带系著的小指环,我醒来的第一件
事就是摸它还在不在,夏天我穿短衫时它也会时常跑出来,每次我都小心的擦去上面的灰
尘再放回到衣服里。以前的鞋带染了血後变得硬邦邦的我换了一条新的,我不肯用小链子
,因为链子容易断掉,我不想在任何意外的情况下失去它。
对於小指环山下瞳没问,我也不说,但每次看到它山下瞳的眼里都有一点别的什麽,
可我从没想过要去弄明白。山下瞳在我的心里也是刚刚由一个特殊的病人升级到朋友,不
过我的朋友不多所以我对朋友还是非常珍惜。
如果没有那些特殊的本领我其实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我的相貌普通到随便扔在人堆
里就会马上消失。我也没有鲜明的性格,虽然我不再懦弱,但我仍是个随波逐流的人,和
别人在一起时如果其他人提出要做什麽我很少反对,虽然我心里其实并不是很想作这些事
。我想作自己喜欢的事就只有少和人接触,因为我太容易受别人影响,所以能和我真正交
流的人非常少,我不喜欢引人注目也主要是这个原因。也许我性格中唯一的优点就是我还
算善良,蓄意伤害别人的事我从不去作,而且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我的朋友不受伤害。
真正被我当作亲人的人只有艾丽斯和边老,其实应该还有道士!小的时候道士在我眼
前死去我并没觉得怎样,长大以後每每想起却升起一种孺慕之情,我不知道父母在人的心
目中应该是什麽样的感觉,也许道士已经隐隐代替了那个位置!
山下瞳很迁就我,我要去那里或作什麽她很少反对,除了偶尔小小的耍弄我一下,倒
是更多的表现出日本女孩的温柔和善解人意,我竟很快的习惯了她在身边的日子。
高考到来,四处闯荡惯了的我当然没有什麽怯场之类的情绪,我竟然和王力分到了一
个考场,考试时自然稍稍“照顾”了他一下。以我的身手不要说传纸条就是将整张卷子传
过去都不会被人发现,这毕竟是关系到以後人生的大事,我也不会迂腐的认为应该凭什麽
自己的能力而不去帮一下朋友!
被很多考生认为是地狱的三天我轻松的度过,考试传纸条这种平时违禁的事竟还让我
小小的兴奋了一下,没准儿我也有一点作坏蛋的潜质。下得考场王力一口一个老大叫得又
是感激又是亲热,直到後来我不耐烦的问:“你想昭告天下吗?”他才闭嘴!李冰、洪晓
菲他们发挥得也不错。出了考场家长们带著我们去高级餐厅慰劳,山下瞳一直在考场外等
我,自然也跟著来。
我和这些家长已经比较熟络并不见外,雪崩事件後,山下瞳这个总是和我在一起的日
本女孩这些家长也早就听说,吃饭时竟暧昧的拿我们打趣,同学们也怪叫起哄气氛热烈。
山下瞳再有二十几天就要过十五岁生日,虽羞红了小脸却表现大方并不恼怒!
还有十几天放榜,但不管考得怎样我都得离开孤儿院,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电脑
没坏但已经过时,不过在孤儿院还是新奇的东西我将它送给一个同寝刚上高中的孤儿,美
国的中学教材山下瞳正在学,所以干脆送她,其他书籍大部分送给了孤儿院的图书室,艾
丽斯给我买的软件我是不肯送人的。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所有小的衣服早被我送给其他孩
子,自己只留了一两套。我买了个箱子,装上道士给我留的两本书和那落医术还有《太极
》,再加上衣服和软件放好,等著离开孤儿院的那一天。
一个月前我开始用《无名医书》中的方法加快山下瞳的治疗速度,希望在她十五岁生
日前将她治愈,算是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吧!
第二十五章
高考发榜,不出意料我得了很高的分数。高考前报志愿的时候我不在学校,老师找不
到我就拿主意替我填了。老师认为以我的成绩全国的任何学校随我挑,所以找了个分数要
求最高的学校和专业——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金融学专业。事后问我,我并没什么概念
,我经常在各大学校园里晃知道大学生挺轻松,什么系、什么专业对我来说无所谓不过都
是读书嘛!后来这样的想法让我追悔莫及,这时的我并不知道我其实是个理财白痴!
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整个孤儿院轰动,孤儿院里考出去一个北京大学的学生是极
其难得的事,院长和教过我的老师请来我的初、高中老师在院里的食堂做了一桌好菜给我
庆祝,说了很多鼓励的话,看着我进孤儿院时院长还是一付中年人的模样,现在却已经两
鬓斑白,我也是鼻子发酸最后终于掉下眼泪。院长拍着我的肩膀说我给孤儿院的孩子们做
了个好榜样,告诉我孤儿院永远是我的家让我乱感动一番,后来一想这话怎么有点不对劲
!
总之,我被院长拉着作典型到处转了好几天,山下瞳的生日到了!
山下瞳的父母从英国飞来为她庆祝生日,快一年没见到父母的山下瞳也不管有没有外
人,撒足了小女儿的娇气赖在妈妈的怀里一个劲儿的发嗲,原来天下的女孩子在妈妈面前
都差不多。
边老高兴的招呼大家,说今天不但要给山下瞳庆祝生日还要庆祝我考上大学,打电话
叫儿子提早关了药店回家吃饭,还在市里的高级餐厅定了一桌酒席送来。
席间大家高兴,我也喝了一点酒。边老拿出一只野参送给山下瞳,山下瞳一看又是中
药撅起了小嘴,他父亲却识得珍贵连忙推拒,边老脸色一沉,在山下瞳的父亲面前他仍是
长辈,山下瞳的父亲只得收下连声称谢。边老送我的却是一本手抄书,我接过书时看到边
老的儿子脸色有些古怪,打开一看书上竟写着《边氏药谱》心中一震,边老却淡淡的说了
一句:“锦上添花而已,冬余莫要随了俗礼!”我只得默默收下。
我没什么钱,只买了一只精致的原子笔送给山下瞳,并告诉她:她的病已经完全治好
。山下瞳接过笔非常高兴,可听到我后面的话却忽然沉默不语,她的父母立刻惊喜莫明,
母亲甚至流下泪来。山下瞳的父亲紧紧抓住我的手一个劲儿的躬身施礼,眼睛湿湿的却说
不出话,搞得我也有些不知所措,后来还是边老劝慰一番说:“早就告诉你们瞳的病能够
治好,你们关心则乱,这会儿又何必如此激动!”
过了一会儿,山下瞳的父亲情绪稍稍平复回身拿过一个礼盒,里面竟是一部最新款的
手提电脑!看他刚才那个激动的样子我也不敢不收,只好谢过接下。这时山下瞳竟 “呜呜
”的哭了起来转身跑了出去,她的父母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却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
,一股苦涩涌上心头!边老看看我似有所悟,轻叹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两天后我和边老送山下一家去机场,不知为何山下瞳说什么也不肯和父母回英国,一
定要去日本的外公家,父母拗不过她只好先送她去日本。
又是快要上机时山下瞳静静的来到我身边,伸手解开我颈上的鞋带将一只小小的指环
套进去和艾丽斯的那只并在一起,再轻轻的帮我系上却什么也不说转身离去,但我仍看见
了她眼角流下的泪水。我忽然发现,我一样不希望她走!
※ ※ ※
半个月后,我起程去北京。孤儿院院长交给我两张存折和一张信用卡,一张存折是艾
丽斯父亲给我留下的;一张竟是道士留给我的那笔钱,存了多年利息竟是非常可观!
信用卡里是医院赞助的两万元。最后算算我的财产竟有一百二十多万元,我从来不知
道自己原来这么有钱!
孤儿院院长和边老一家都来送我,之前我默写了《颜氏针法》和《无名医书》并将《
太极》中的练气功法和一些自己对真气运用、内视之术的体会一并交给了边老的儿子我的
师兄,我请师兄不要告诉边老,否则,边老定不会轻饶于我!
临去前晚,我独自坐在道士死去的地方,一缕清亮的箫音悼念道士的仙魂,箫声散去
我已是泪流满面,我还是第一次为道士流泪!
翌日,我站在孤儿院门口看着这个我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百感交集,这个保护我成长
的地方,这个我留过泪水和欢笑的地方,这个教会我认识这个世界的地方,我才发现原来
它竟是这样的亲切!它已经老旧了,但新的大楼和院舍正在不远的地方施工,想想那其中
竟也有我的一份功劳!我带着欣慰的笑容转身离开,泪水,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冬之无名》第一部 完
冬之无名
第二部
第一章
“丫儿你瞎啦!还不让开,找抽啊你?”
这是我到北京听到的第一句话,我正背着行李傻呼呼的站在北京火车站的出站口,身
后一个推着邮件的车站工作员不耐烦的喊。我赶紧让开,工作员白了我一眼“土包子!”
推着车向前走去。初来首都的兴奋之情变成了落汤鸡。
车站前各大学的接站牌四处林立,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热情招呼,北京大学的牌子
下已经聚了十几个人。我来到北京大学的牌子前正不知是否该明知故问引起别人的注意,
一个戴眼睛的学姐过来招呼:“你是今年的新生吗?”
“是,是!”我连忙点头,在我生活的城市我那里都敢去闯,初到异地却有些不知所
措,整个人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学姐看出了我的紧张拉我到一堆站着等的新生中: “没有
家里人和你一起来么?”
看看那些菜鸟般的新生中几乎都有一到两个家长陪着,象我这样一个人跑来的还真不
多!
我摇摇头:“就我一个人!”
“我叫刘晔,是校学生会的,有事尽管找我。”学姐大方的伸出手来。
我赶紧伸手握住:“我叫冬余,光华院金融专业新生。”
“你姓冬吗?”
“是,是的!”
“很少见的姓儿啊!……咦?”学姐跑到旁边的学长手上拿过一张名单,“你是那个
以最高成绩考进光华院的孤儿?”
“呃!”没想到我还挺有名“是……是吧!”
学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什么叫‘是吧’!不过你真的挺了不起哎,学校里好多
人都听说过你的事都想见见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她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很普通的小男生嘛,听说你还不到十七呢!”
“呃,嘿嘿!再有几个月就到了!”
又等了两列火车进站,身边已经聚集了二十多个新生,一位学长带我们到车站附近的
停车场蹬上一辆大客车直奔北京大学。
报到、分配寝室、新生欢迎会后就开始了两个月的军训。新的学校生活让我兴奋了好
一阵,集体生活我从小过惯,没什么适应不适应。军训以我的体质根本不会觉得累,只是
整天走步、列操有点无聊。来接我们的一个学长看见了我背的竹萧,来邀我加入音乐社,
想起艺术学院的事情我没敢答应!大休日我游遍了校园和周围的圆明园、颐和园,远一点
还跑到故宫、天坛、香山和八达岭,我不喜欢坐汽车所以买了一辆不错的山地自行车,骑
着它满北京的晃。我住的城市里街道虽然也有整齐的规划,但斜穿的路很多,人称:八卦
街,不熟的人很容易迷路。北京的街道大部分都是方方正正非常好走,从一点到另一点只
要记住几个拐弯闭着眼睛都能摸过去。以前除了艾丽斯和山下瞳从来没有人和我一起闲逛
,所以我到那里大多数都是一个人,在没什么熟人的北京我当然也是一个人满城的跑。
因为我是孤儿,学校免除了我很多的费用,而且我的成绩足够拿奖学金,所以我带来
的钱基本上没有花掉多少。学校除了固定分配的寝室,有钱的还可以住四人一间或两人一
间的学生公寓,里面的条件和设备要比寝室好得多。既然我的钱足够干吗不让自己舒服一
些,所以我住了一间两人的公寓,其实我更希望自己一个人住。
我一个孤儿却住在相对来说已经算高级的公寓里,又拥有手机和手提电脑让很多人侧
目,认为学校不应该给我减免费用,我那有心情去理会别人想些什么。不过,第二学期开
始学校真的不再减免我的费用,但我也没有在意,反正我也不缺钱用。
我住在公寓里的另一位室友是个读政治学行政管理专业的大四学生,平时我们极少碰
面。公寓不象宿舍,到点就关门熄灯,出入比较自由,因为要交电费所以不限制用电。我
现在最大的爱好还是作曲,交响乐、民乐甚至摇滚乐和流行歌曲我都试着作了几首。随着
年龄的增长我的睡眠时间由原来的四五小时渐渐的缩短到现在的不到一小时,我有了比别
人充裕得多的时间,晚上夜深人静,正是我作曲的最佳时间。
北京大学的图书馆对我来说象一个庞大的宝库,白天的课余时间除了大礼拜偶尔出去
转转几乎都是泡在图书馆里。我在学校里几乎没有什么课余活动,和同学们也都停留在打
招呼的阶段,反正我除了身份以外根本就是毫不起眼。
大一的生活匆匆度过,这一年的课程主要是英语、高等数学、政治和经济学的基础课
。英语是外教特训,我因为有良好的基础学得轻轻松松,数学、政治、经济学我也拿了高
学分,奖学金仍是没有问题。其中倒是有一门军事理论课让我很感兴趣,我用了一个多月
的时间在图书馆里看遍了所有军事方面的书籍。其实我不知道我在学校里有个“装样儿”
的外号,因为我在图书馆里看书身边总是落着厚厚的几落书,每一本都是翻上十几分钟,
厚的也不过半小时左右就放在一边,一天啃二十多本。很多人都嗤之以鼻认为我纯粹是在
装模做样,慢慢的“装样儿”的外号在外面被人叫开,只是我不知道。
大二开学,政治学的学长毕业,公寓里住进一个大三文学系的学长。这位叫萧枫的学
长是个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文学青年,他的诗文不但在校内,在全国各大文学报刊、杂志
上都有发表,而且非常有名,崇拜者如过江之鲫,我经常晚上回来时看见学长在收拾一地
的果皮和零食袋。学长很随和,少有文人的傲气,身材高大不象文弱书生,但气质高雅,
言行举止谦和有礼显示出很好的家教。我经常在校园里看到一群女孩子围着他大呼小叫,
那并不都是本校的学生。每次回来我的床都被人坐得皱皱吧吧,甚至我挂在墙上的竹箫都
会被人抽出来看,幸好我的电脑没人打开,学长每次都是边道歉边帮我将床单抚平。
学长是个夜猫子,晚上写作也是激发灵感的时候,但白天必须补觉。发现我也是个夜
猫子后他每天晚上都会带夜宵回来,时间一长我们也熟络起来。
我现在作曲都是在电脑上,而且弄了一套音乐制作软件将自己作的曲子做成音乐,当
然,我是戴着耳机在听。
第二部 第二章
一天晚上吃夜宵时学长忽然问我:“你那只精品洞箫是在那里买的?”
“是教我箫艺的老师送的。”我有些纳闷,箫的品质外行人根本分辨不出来,学长竟
能一口道出我的箫是精品!“学长对乐器也有研究吗?”
“我的一个朋友今天来,看到你的洞箫把玩了好久,说这是箫中少有的精品。噢!我
的朋友是中央音乐学院的。和你一起住了几个月,只看到你晚上在电脑上打曲谱却从没见
你弄过箫!”学长放下夜宵顿了一顿“今夜吹奏一曲如何?”
这一年多我很少碰箫,只是偶尔深夜到圆明园的废墟中吹箫自娱。可吃了学长这麽长
时间的夜宵怎好意思说:‘不!’我抽出竹箫点在唇上说了声:“献丑!”
我不敢将全部身心都投入进去,在艺术学院我已经知道了那样的结果,我尽量将箫声
放轻,低婉回长、轻逸飘洒,一曲《林风唱晚》奏闭,学长傻傻的坐在那里!
忽然,学长跳起来扑到自己的电脑旁飞快的在电脑里敲出一行行诗句,好一会儿他又
回来坐下,眼睛仍是直直的在想些什麽!
“你为什麽不去考音乐学院?”学长清醒过来的第一句竟是问这个!
“呃,是高中老师替我报的志愿,我当时觉得只要能考上大学读什麽都无所谓!”
“你的老师没听过你吹箫吧?”
“没有!”我老实的回答。
“难怪!”学长嘟囔著“不过,能考进光华院可见你的老师对你的评价相当高!”
学长忽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看你平时默默无闻的样子,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呀!回
头我倒是要让若兰见识一下,煞煞她的傲气!”
“咦?”我倒是不怕别人知道我的箫艺,但我也不喜欢屁股後面跟上一堆的人,那个
若兰又是谁?
“哈哈!”学长看出我的想法一笑:“若兰是我女友的妹妹,才十九岁今年刚考上中
央音乐学院,这丫头自小被人奉为音乐天才,还没上大学就过了专业钢琴五级,而且在音
乐方面涉猎极广,可年纪轻轻傲气冲天,一般人都不放在眼里。今天来还将我这未来的姐
夫挖苦一番,说我满身文人的酸臭气,我也拿她无可奈何,我们朋友一场你定要替我出这
一口恶气。”
“哈!想想小丫头听到你吹箫的样子一定精彩极了。”学长一付神往的样子,忽然冲
我揶揄的一笑:“若兰可是很漂亮的喔!追她的人能排队站满天安门广场了,她却没有一
个看得上眼,你若能在才华上压倒她,没准儿会赢得芳心!嘿嘿,那时我们可真是一世两
兄弟喽!”
开什麽玩笑!若真是凭箫艺去吸引她那岂不是勾搭她,艾丽斯知道了,还不扒了我的
皮!山下瞳恐怕也不会给我什麽好果子吃!……咦?我心里已经有了艾丽斯,什麽时候又
将山下瞳装进来了?难道我真的很花心吗?!
学长还在作他的美梦,我却暗自警惕,从此将晚上回公寓的时间推到十一点以後。
连续半个月无事,忽然有一晚我回到公寓竟发现我的洞箫不见了。
“对不起冬余,我实在拦不住那个不讲理的小丫头。”学长在一旁苦著一张脸:“可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那丫头在这里等了你五天,你竟天天不到半夜不回来!”
“我好象没在她面前吹过箫,她找我干吗?”我一阵纳闷。
“这都怪我,我在她面前吹嘘你的箫艺……喔!不,是赞扬你的箫艺如何了得,她根
本不信,说什麽一个业余的家夥能有什麽高深的技艺,我受不住激就打开你的电脑将你作
的曲子摆给她看。她开始还是不信这是你作的,後来我赌咒发誓说是我亲眼看著你写的,
而且问她有没有在别的地方看到过这些曲子,她才无话可说!那情景,嘿!还真是精彩!
後来她就在这里等你,可几次来都见不到你,我又不敢对你说我将你的曲子拿给别人看。
这一阵她一连等了你五天,後来发起飙来摘走了你的洞箫,还用磁盘拷贝走了你的两首曲
谱,并让我告诉你亲自去找她才还你箫,不然,谁也不给!……呜……我对不起你冬余,
你骂我吧!批评我吧!打我吧!……”听著学长七情上脸的说完这翻话,然後作追悔莫及
、悲痛欲绝状。
这家夥没准儿还在心里偷笑呢,平时怎麽没看出他这麽会演戏!
竹萧当然得讨回,那是边老送我的,怎能落在别人手里。向学长问明了那个叫席若兰
的所在,第二天我来到中央音乐学院。问了她的同学说她在XX排演厅,我边打听边找过去
。
来到一栋教学楼里,一阵清新优美的钢琴声传来。“咦?”那不是我作的曲子麽?这
丫头这麽快就拿出来现!我快步走进音乐声响起的排演厅,一群学生坐在那里,拿著各种
乐器看著手里的乐谱或倾听著琴声,十几个男生站在一旁迷醉的看著一个长发垂肩、白衣
如雪、明眸皓齿的女孩,坐在钢琴前双手飞舞。不用问这女孩一定是席若兰,还真是个让
人惊豔的美女,她竟背著我的竹箫在弹钢琴!不过,昨天她才拿到我的曲谱今天竟能熟练
的弹奏,而且指法娴熟流畅,很久没有摸过钢琴的我定不如她!
一曲奏闭,乐队和男生们大力鼓掌。
我走过去道:“席若兰?”
席若兰抬头看我,不认识!我伸出手“还我竹箫!”
“曲子算是你等这麽长时间的赔礼,竹箫还给我。”看著席若兰眼睛一亮,我没等她
说话淡淡的道:“你虽然等了好几天,但萧枫没告诉我,所以,对不起!”
虽然萧枫告诉我我也一样不会露面,但这时不害害他更待何时!
席若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嘴角露出一丝狡诘的笑容:“给本小姐赔礼,两首曲子就
够了麽?”
她伸手从背後摘下竹箫,连套在手中轻轻的拍著“听说你的箫艺不错,给我演奏一曲
才考虑还不还你!”
我长臂一探,连箫带套已经到了我的手里。席若兰一愣,没想到我会用这麽无赖的手
法,其实她就是早有防备我一样是手到拿来,看著我转身就走她惊醒过来赶忙追上。
“喂?你这人有没有一点男子汉的风度?”
风度?那是什麽玩意儿?没学过!我充耳不闻。
“冬余先生,我承认你的作曲非常厉害,但你拿著箫恐怕是在装模做样,嗤!这麽好
的箫明珠暗投,可惜……”
我豁然回身,席若兰差点一头撞到我的怀里伸手来推,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好!我
就让你见识一下箫的技艺!”
看著席若兰一付计谋得逞的样子我差点想给自己一个小小的嘴巴!不过豪言壮语都扔
出去了我只好抽出竹箫站到排演厅中间。
我吹奏的是刚才席若兰演奏过的那一曲,那是我通过水的灵感作的曲子,曲名《沧溺
》。
清幽的箫声飘出,我并未藏拙,全心全意的演奏水的乐章,清清溪流从我心中淌过,
静静幽潭映照日月轮回,奔腾怒吼的江河、飞泻直下的瀑布,波澜壮阔怒涛汹涌的大海,
茫茫沙漠、寂寂荒原一洼浅渠却点燃满眼的绿色,这就是水的清澈、包容、坚韧、宽广,
这就是一切生命的源泉。箫声散去久久不绝,我将箫插回套内转身离开排演厅,出了教学
楼方听到席若兰惊醒後追出排演厅的唤叫声……。
第三章
我还是闯了大“祸”,那天排演厅的演奏我无意中用上了真气,不止是排演厅的人,
周围几个教学楼和路过的学生、教授都被震慑其中。我无声无息的逃走,席若兰却被汹涌
而来的人群堵在教学楼门口,一阵挣扎挤出来后我早已踪影全无。
后来席若兰被同学、老师们追问得烦不胜烦也逃出了学校,到那里?自然是找我这个
罪魁祸首!在公寓一连堵了我几天不见人影,而且我将电脑和竹箫整天带在身上她无法故
计重施,一个女孩子又不能真的在男生公寓里一待大半宿,只好先住到姐姐那里早晨再来
堵我。她的姐姐席若云是我们学校外语系的大三学生,是有名的校花之一,不过,据好事
者讲:不如她妹妹漂亮!
学长每天哭丧着脸求我不要再东躲西藏,说女朋友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我哈哈大
笑说:“你自作自受,那个管你去死!”
学长天天精美夜宵奉上、小心侍侯,我该吃还吃,该躲还躲。那个丫头的伎俩若能堵
得到我,我以后便倒着走路!追追躲躲近十天席若兰终于耐不住性子,串通她姐姐和学长
请他们的支持者彻查我的行踪,最后发现在外面是绝对不可能抓到我的影子,只好在公寓
或教室里堵我。公寓里我早出晚归,席若兰整天守在公寓楼门口也对我无可奈何自然不作
考虑,而且这好强的丫头一定要亲手抓住我,警告别人除了帮忙调查资料不许出手抓人。
现在只剩下教室,课我总得按时去上,这丫头也算聪明,不找大课找了一个金融专业的小
课堂在门口堵我,可竟还是被我趁同学涌出去时溜掉。气得她站在教室门口一脸娇嗔,害
得好几个男同学撞了门框。
终于有一次两个系的同学一起上大课,闹哄哄的一群人将我挤到了最前排坐下,上课
没多久席若兰竟从教室外施施然走了进来在我身边坐下并亲热的挽住了我的手臂,娇美的
脸上笑意盈然,另一只手却在我胳臂上拧着劲儿的掐。讲课的教授冲我直翻眼睛,背后目
箭林立,不时射来蔑视和嫉妒!‘老师、同学们,你们没看到我也是受害
者吗?难道长得漂亮杀人都是无辜的?!’
我终于成了落在网里的鱼,下课离开教室时我还在调动真气消除胳臂上的青紫。通过
这件事我得到一条教训,千万不要和漂亮的女孩子为敌,否则,死有余辜!
我被席若兰“亲热”的挽着手臂押回公寓,一路上她生怕我“累”着将竹箫背在了自
己身上,另一只手也接过了我的手提电脑,看得路过的同学趴了满地找自己的眼球!
我还是第一次白天的时候回到自己的公寓,女生公寓是不让男生随便进去的,所以我
的公寓更适合“审讯”!
进了公寓学长还没回来,我一屁股坐在床上,席若兰拉了把椅子坐在我对面,大眼瞪
小眼,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其实席若兰那天感动之后,也被当时的情景吓了一跳,后来实
在躲不过那些追问干脆也逃了出来,当时只想先找到我再说,没想到我竟象躲跳蚤一样躲
她,大小姐脾气一发,就在这里和我打起了游击战,现在终于将我擒获却又忘了到底要找
我干嘛!想起这一阵被我弄得团团转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席若兰何时被人如此耍过!可想
到刚才那样亲热的和我走路,以前连手都不肯给男生碰的她又顿时羞红了脸。
看着眼前瞪着我的席若兰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我心里寻思:这丫头又在想什么毒招
,刚才那几下若是普通人恐怕已经青淤了一大片,这会儿不会是坐老虎凳,灌辣椒水吧!
我四处瞄了一下,好象没什么刑具,可她不知声儿我心里还是怕怕!
“小姐你说话啊!要打要罚,麻烦快一点,出够了气之后咱们就两不相欠、永不再见
,拜托拜托!”我实在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就算要杀我也来个痛快的,不过应该不会吧
!真要杀我,我抢了她身上的竹箫再逃掉好象没什么问题,大不了电脑给她,总不能打她
吧!打女孩子可是最无耻的事,还不如让她杀了……我在乱想什么呢?这
都什么跟什么呀!
席若兰心中一阵气苦,还从来没有一个男生这样对她呢!象躲瘟疫一样躲她,被抓住
了就一服认命的样子,满心想着快点罚完好让自己早点滚蛋,这家伙除了有点才华其他一
无是处。可这十几天来自己满脑子竟都是他说“好!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箫的技艺!”时那
双自信、明亮的眼睛和他吹箫时恬淡潇洒的身影,但他一放下竹箫却又是这样的平凡和普
通。巨大的反差让她更加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他说什么“出够了气之后咱
们就两不相欠、永不再见!”这句话竟让她有了种被伤害的感
觉,心里一阵刺痛!可她又怎也发不出小姐脾气起身走掉。
看见席若兰眼睛里的湿气慢慢凝结,转眼形成一个大大的水珠掉下来,然后竟是一颗
接着一颗,我立刻慌了手脚,跳起身来围着她乱转。
“喂……喂……千万别哭,你……你……没有老虎凳我现在就给你做,没……没有辣
椒水我……我马上就去买辣椒,你……千万别哭!千万别哭!”我在说什么呢?不过,只
要她不哭现在让我干什么都行!
门一开涌进来一群人,是学长,身后竟还有一群女生。
“臭小子!”看见坐在凳子上哭的席若兰和在她身边上窜下跳的我,学长立刻扑过来
抓住我的衣襟“敢欺负若兰!”
学长边说边举起拳头,却冲我咧了一下嘴,我立刻知道他身后的女生中肯定有他的女
朋友席若兰的姐姐。我心想让学长当着众人的面揍我一顿,应该替席若兰出了气,而且还
能让他在女朋友面前威风一下,就当是回报他的夜宵!想来学长也就是做作样子,不会用
什么力气,其实就是用力打我也不怕!于是我立刻作舍身取义状。学长一
个“上路!”的表情一扬手,我马上提气轻身让他将我抓得双脚离地,没准儿这样打起来
更解气、更威风!
“等一下!”学长身后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我要看看能让我妹妹哭的男生长得什
么样子?”
学长象听到圣旨一般拎着我的后领将我推了过去,喂!学长,虽然我将自己变得很轻
,你也不用真拿我当玩具一样拎来拎去啊!
“很普通的小男生嘛!”眼前的女生真的是席若兰的姐妹,脸型五官都挺象,没有席
若兰的清纯美丽却多了一份妩媚。不过,说话怎么和我刚到北京时接站的刘晔学姐一个样
儿!
后面几个小一点的女生唧唧喳喳的议论开:
“长成这副德行,还敢欺负女生?”
“哼,就是长成这副德行才只敢欺负女生。”
“你瞧瞧他,挺高的个子学长一只手就拎起来了?”
“这样的家伙要敢欺负我,哼!一巴掌甩他到南极去。”
“住口!不许说他坏话!”席若兰收了泪水竟冒出这样的一句话!
全屋刷的一片寂静,学长一松手,毫无准备的我“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席若兰竟伸
手来扶,我赶紧站起来:“嘿嘿!你不生气啦?”
“还是生气!但也不许别人欺负你。”席若兰瞪着发红的眼睛看我。
我的妈!我再迟钝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啦!艾丽斯要扒我的皮了,山下瞳又要用计谋耍
弄我了!不过,艾丽斯你要真扒我的皮就快来吧!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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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自觉枉作了小人,学长身後的那群女生大感无趣,瞪了我一眼纷纷告辞离开,公寓里
只剩下席家姐妹、学长和我。
“哎!冬余,刚才怎麽回事,我抓你的时候你的身体怎麽忽然变得那麽轻?我一只手
就提起来了,我还真以为我挺神勇呢!”沈默了一会儿学长竟问起了这个,学长!你就算
要分散话题也不要出卖我啊!
“啊!学长一进来就给我打眼色示意嫂子在身後,让我配合你表现一番,我当然要尽
量让学长显得神勇一些!呵呵!”哼!张嘴就兜我的底,现在不卖你难道还留著你!
“他说的是真的吗?”果然席若云伸手揪住了学长的耳朵问。
“哎!冬余你怎麽……哎……哎呦!哎呀!”学长一边呲牙咧嘴一边瞪我,活该!谁
让你先出卖我。
“姐你先等一会儿,冬余还没回答萧枫的问题呢!”席若兰这丫头竟没被我差过去,
也只有她才对我的事情这麽好奇。
“等会儿再找你算帐!”席若云放开学长的耳朵回头瞪我,学长刚脱离苦难马上加入
到女生阵营里来瞪我,只差没大喊“我是女人!”
“呃!这个……嘿,其实没什麽……那个!嘿嘿!”就在我支支吾吾的时候席若兰的
眼睛里又开始冒湿气,算了!等她掉下眼泪来我还是得招,还不如痛快一点!“我会一点
武功!”
“咦?武功?是轻功吗?”三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学长迫不及待的问。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轻功,反正我能将自己的身体变轻,跳得高、跑得快!”
“那还不算?!你会内功吗?就是内力呀!真气什麽的……”没想倒席若云的兴致比
学长还高。
“我有真气!”我想:反正都露底了,说吧!
“表演一下!”学长跳起来大叫,开始四处转找什麽东西。
“这个怎麽表演哪?”我心想:‘学长这个家夥,落井下石!回头定要在他和席若云
之间好好做一下醋!’
“电影里用内功一拳可以打穿一堵墙,你会不会?”
这种蠢问题是谁问的?呃!竟是席若兰!
“打穿一堵墙我好象还能,不过,你不会让我在公寓的墙上开个洞吧!”
“也是喔!”
“算了,你们看著吧!”让他们想没准儿又有什麽希奇古怪的注意。
我倒了一杯水放在凳子上,然後一纵身脚尖点在杯沿上立在空中,杯中的水轻轻一颤
随後恢复平静,三个人张大了嘴毫无淑女风范的看著半空中的我。(反正学长已经自认是
女人!)
“小妹,你好象挖到宝哩!”席若云眼睛看著我,嘴里喃喃的对一旁也发愣的席若兰
说。
我跳下来,拿起那杯水:“真气的表现有很多种,除了刚才的轻身作用和电影里演的
破坏力,它本身或通过声音还有很强的穿透力,那天我在你学校演奏无意中用上了真气,
恐怕惊动了很多人!最近我还发现了它有阴阳之分,阳生热、阴生寒……”
边说著我手中的那杯水已经沸腾起来,过了一会儿那杯水慢慢冷却竟结出冰碴,“啪
!”的一声杯子裂开,水从我的指缝中流出,只留下杯底亮晶晶的一片冰花。
“我刚体会到,还不能很好的控制!”我将碎裂的水杯扔进垃圾袋,清亮的声音惊醒
了三人。
“你会什麽武术吗?拳法、掌法之类的!”学长抢先发问,席家姐妹齐齐白了他一眼
。
“我只精通太极拳,就是公园里老爷爷、老奶奶打的那种,不过,灌注了真气破坏力
极大!少林长拳和一种不知名的腿法我也会一点,但用上真气杀伤力太大,我轻易不敢使
用。……器械我只会太极剑!”
“停!不要再说武功了!”不等学长和姐姐再次发问席若兰赶紧抢先打住:“乐器除
了洞箫,你还会什麽?”
看著学长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我心里暗爽,席若兰的问题却不敢不答:“我还会钢琴
和古筝!”
“你作曲在那里学的?”席若兰一点不给别人机会。
“在我住的城市里的艺术学院,高中时候我混在大学生里听了两年的课!”
“那你怎麽考上北大的?”学长终於找到了发问的机会。
我真想给自己的嘴按个拉练,这样下去岂不什麽都抖出来了!
“运气吧!”
“少打马虎眼,老实交代!”
学长,我和你势不两立!
“呃!这个……这……”
“告诉你!”席若云瞪著我“我小妹可是要把心交给你了,你要是还敢欺欺瞒瞒我可
不放过你!”
席若兰推了一下她姐,可却不出声反对。
“我其实……其实我看过的书都能记住,而且看得还……挺快!所以,我高中虽然总
不去上课,老师倒不担心我的成绩!”
“装样儿!”席若云大叫“我早就听同学们说,有个家夥在图书馆里一天啃二十本书
,当时我也认为那纯粹是装模作样,同学们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装样儿’没想到竟是真
的,你不会告诉我你真的能一天啃二十本书吧?!”
“字典肯定不行!”
“去你的!”
席若云看看身边的席若兰:“哎!小妹,你好象真的挖到宝哩!”
“姐,你说第二遍了!”席若兰幽幽的望著我,这样的秀外慧中的女孩子若说我不动
心那才真是“装样儿”!可是……!
“好,现在我问你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席若云瞪了一眼旁边想要插话的学长,她
们的眼睛那麽大是不是都是瞪人瞪出来的!“你有没有女朋友?”
席若兰听到姐姐这样问我全身一震,低下头不再看我,手指却在拼命蹂躏自己的衣角
。
“有!”趁现在还没开始就结束最好,虽然我还是非常心动,但艾丽斯和山下瞳之间
我已经不知该怎麽处理,再加上个席若兰,我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什麽?!”
我要伸手去接席若云的眼球了。
“两个!”
“还两个?!”席若云已经开始四处瞄能打人的东西,可千万不要选中我的竹箫啊!
“是,两个!艾丽斯在美国,山下瞳在日本。”
“真看不出来,你这个德行竟也能成为花心大少,还是国际级的……!”席若云已经
快气得说不出话来。
“姐,我们走吧!”席若兰站起身来又恢复了以往高傲的样子,只是脸色发白嘴唇微
颤“其实一直是我自作多情,从他到处躲我时我就应该明白,他又作错了什麽呢?!”
席若云看著妹妹的样子叹了口气,拉著她向外走去连学长也不理了,学长坐在一边一
脸的遗憾却什麽都没说。
“等一等!”我忽然觉得如果就这样让席若兰走了似乎对她的伤害太大了。
席若兰的身影停在门口却没有回过头来。
“我其实是个很普通的男生,象你这样优秀的女孩子我怎麽会不动心?只是……唉!
算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麽,犹豫之间,席若兰已经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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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连两天,我不再早出晚归。学长没有因为前两天的事与我有所隔阂,夜宵还是天天
带回来。
北京的九月底天气已经有些凉意,女生们还在强留夏天的五颜六色不肯换下裙子,再
有几天就是十一大假,很多同学
已经在计划到这里或那里去玩儿。
早晨七点半我走出公寓楼门,一个娇美的身影映入眼帘,一袭墨绿色的棉线套裙勾勒
出完美的体形,长长的黑发束在
脑后,雪白的肌肤映在阳光树影间,看见我出来席若兰一脸灿烂的笑容明艳不可方物。
被她的美丽所震慑,我傻愣愣的来到她面前,呐呐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漂亮吗?”席若兰在我面前轻盈的转了一个圈问。
“漂……漂亮!”我吞了一下口水,“太美了!”
“哼!”席若兰皱了一下可爱的小鼻子“你怎么一副色狼的样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
我脸上一红吓得赶紧目视前方不敢再看她。
“嘻!”席若兰弯下腰却扬起头看我的脸,“你脸红了,小男生!”
“喂?我都大二了,可是你的学长!”
“嘁!我的情报显示,你还没到十八呢!小弟弟,姐姐我都十九啦!”
“你不是来和我比年龄的吧?”
“当然不是!”席若兰歪着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却靠近我一个字一个字
的说:“我是来作你女朋友的!”
一阵清香飘来,我的脑袋却“轰”的一声,震惊中竟还有一些些的喜悦!原来我真的
很花心!
“你不是知道……呃!那个……”虽然心里已经基本投降了,但嘴上还在作无谓的挣
扎。
“我不服气,你要是只有一个女朋友我也就认了,可你竟然有两个!既然你已经有了
两个女朋友,我干嘛要放弃,这
种事情谁先抢到算谁的!”席若兰一副角斗士的模样,随后瞄了我一眼“哼!你这花心大
萝卜,现在不看住你,明天没准
儿又多出个英国女朋友、俄国女朋友!不过,你要是敢因此看轻我,我也会要你好看!”
我哑口无言,只知道站着发傻,女孩子的心思还真象书里写的,说变就变!
席若兰挽起我的手臂“你要去上课还是去图书馆?”
“上……上课!”感受着手臂上传来席若兰的体温我一阵意乱情迷,上次也被席若兰
挽着走过,不过,那时的心情那
能和今天同日而语!
“为了你我已经逃了快半个月的课,你今天也得陪我一起逃课!”席若兰摇着我的胳
臂。
我敢说不吗!
陪席若兰在圆明园和颐和园玩了一整天,晚上回来她竟让我送她去她姐姐的公寓。
“你还不回学校吗?”我奇怪的问。
“我不知道,前几天我给导师打电话说我在找那个吹箫的人,我们导师那天也听见了
你的箫声,说让我不要担心其他
教授的课,他去说情,要我务必把人找到,可现在……”
“大不了我和你回去就是!”
“想得美!音乐学院那么多漂亮的女生,你被那个勾去了魂怎么办?!”
“哎!我有那么花心吗?再说我也想去听听音乐学院的课。”
“还说没有!我都排到第三个了,你到那里再随便吹上几曲再来三十个都有的排,现
在这个世道,本小姐都有抢男人
的心了,到了别人手里你还不被人大卸八块!”
“那有那么夸张的,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那么多心思?”
“哼!追本小姐的男生一条街都不够排,我都放下面子来倒追你了,其他人还不是如
狼似虎,你的自制力又那么差!”
说到这里席若兰的脸又红了起来,天色已晚我却看得清清楚楚。
“咦?是吗?看样子我应该多绷几天才是!”
“你敢!”
到了女生公寓门口,我背上中了百几十箭,箭头上都是嫉妒和蔑视,迎面走来的人一
朵鲜花插在XX上的表情干脆写在
脸上,男生也就罢了,怎么连女生也将XX的箭头直指向我。席若兰倒是看得非常满意,悄
悄警告我:除了她,后来又不情
愿的加上艾丽斯和山下瞳外,不许我在任何女生面前吹箫、甚至拿都不行,因为她说我就
算不吹,只将箫拿在手里都会变
成另外一个人。
接下来几天,除了极严厉的教授或讲师的课我一般都是逃掉和席若兰满北京的逛或窝
在我的公寓里。席若兰家在北京,
父亲以前是驻联合国的使馆官员现在调回国内在外交部,母亲却是中央音乐学院的教授,
看来她姐妹俩一个读外语系一个
却去考音乐学院并非偶然。
席若兰非常想我再吹箫给她听,可又怕再引来上次的结果。后来竟拿出大小姐不讲理
的劲头,让我必须给她想出办法。
我试了几次,发现竟可以用真气将箫声束住,虽然余音难免外泻,但除了有限的范围内再
无震撼人心的效果!
第一首专门吹给她听的箫曲奏闭,若兰竟情不自禁献上热吻,虽然事后羞得满脸通红
,大嚷我骗了她的初吻,其实我
又何尝不是!自此我也体会出为何她不肯让我在其他女生面前奏箫。若兰邀姐姐和学长一
同来听,一曲奏闭,学长大叫冤
枉,上次我为他所奏一曲让他思如泉涌,如今听来以前竟是在应付于他。席若云震惊良久
,方明白妹妹为何对我如此痴迷。
转眼十一大假,我们四人去登泰山,可到了地方才发现,山顶、山下人潮汹涌,所有
景区人头攒动竟比大都市的街道
还要熙攘,那里还有什么游山玩水的兴致。匆匆爬了两座山峰便往回走,回来时大假已经
过了三天。
真不知道女孩子的身体是什么构造,头一天还累得赖在我背上让我背她回来,第二天
若兰便兴致勃勃的拉我去逛街,
东单、西单、王府井、大栅栏轮着逛了一遍,最后在前门楼子前笑眯眯的对我说:“咱们
回西单去!”我差点一屁股坐在
地上。
若兰给我相中了两套衣服,逼着我试过之后笑嫣如花却刀刀见血的和营业员讲价,甜
甜的小嘴连我在一旁都听得晕头
转向,最后几套衣服被她杀到了六折左右,我赶紧掏出信用卡却被她收进包里,然后拿出
自己的钱夹来付钱。拎着衣服打
了胜仗一般走出商场,我说请她去吃“全聚德”,她却往我身上一歪喊了声:“累死了!
”
打车回到学校,我又背着她回公寓,一路上自然少不得挨一番刀枪剑戟。北大,精英
学校!有才有貌的帅哥多多,漂
亮女孩却少之又少,早被众人定性为垃圾的我在校园里背着个仙子走路,自然让人浮想联
翩护花之情由然而升,虽然众精
英大多斯文,但冷嘲热讽、眼刀目箭不要钱似的泼过来!若兰在我背上“哧哧”笑个不停
,我被轻视她竟是非常高兴,以
我的身手她当然不担心我真的被人欺负!
回到公寓,若兰倒在床上手指都不肯再动,我将她翻过身来在她背上轻轻按摩,真气
从指尖透出舒缓她的肌肉和血脉,
没一会儿她便沉沉睡去。趁她睡着我将她全身上下的血脉梳理一遍,和大多数身体盈弱的
女孩子差不多,她体内阴气较胜、
阳气甚虚,若婚后阴阳调和自然平衡,但现在恐怕也有神经衰弱或痛经之类女孩家的毛病
。我用真气刺激她体内的一些穴
位增强她的阳气,调和阴阳平衡,这样会让她身体上的小毛病不药而愈,而且增强了体质
轻易不会生病,因为并非男女相
合,所以她不会有妇人般的艳媚,只是更加健康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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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若兰一觉醒来已是晚上七时,我坐在桌前上网,其实我大一的时候就开始将自己作的
曲子合成音乐发到几个音乐网站
上,用的还是“冬雪”的名字。我的曲子渐渐引起人们的注意,几个网站的业余作曲排行
榜上冬雪的名字一直是第一,有
几个站长给我发信婉转的说:专业作曲家最好不要参与业余作者的排名竞争。我回信说我
只是学生而且不是音乐专业的,
但没人肯信!後来,冬雪的名字被扔进了专业作曲排行榜,竟还是经常站在第一的位子上
,业内人士纷纷打听这冬雪是何
方神圣,我的信箱里塞满了各音乐制作公司、娱乐公司的征聘书和询问真实身份的邮件。
有几家公司希望用我的音乐作商
业用途,让我开个价格,我回信说不必,随便拿去用,只是不能乱改,反正我也不缺钱用
。若兰知道了以後,告诉我往网
上发音乐可以,但不要再答应别人随便拿去用!我问为什麽,她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说:“
听著就是,问那麽多干嘛!真不
知道你的经济学是怎麽及格的,当初你怎麽会选择这样的专业?”
学长和席若云已经回来,旁若无人的在一边亲亲我我。若兰大嚷肚饿拉我们一起去学
校的夜餐部吃饭,席间两姐妹嘀
咕一阵,然後宣布‘明天我和学长要随她们一起回家!’其实我早已听到,已经在心中盘
算买什麽礼物。
饭後我和若兰商量,她却笑嘻嘻的拉我到电脑前翻出我作的曲子指著上面的几首告诉
我:“抄下来,明天带去!”
第二天一早席家姐妹就来到公寓,学长打扮得更加潇洒,我也换上了若兰给我买的衣
服。若兰的眼光还真是很高明,
换上新衣我就象变了一个人。她们姐妹进得屋来却不急著走,若兰著我脱下新衣在凳子上
坐下,在我脖子上围了块布,从
带来的手提兜中拿出剪子和梳子竟给我理起了头发。一翻摆弄下来我原本杂乱无章的脑袋
也有了全新的面貌,不愧是学音
乐的女孩,心灵手巧!整齐的发型却不失个性。
“你的宝贝再怎麽打扮也带不出去!”席若云在一旁打趣,若兰狠狠的瞪了姐姐一眼
。
“唉!”席若云叹了口气“你这模样要是被浩东他们看见,恐怕不立刻去自杀才怪!
”
‘浩东’我脑子里转著这个名字,应该是若兰的仰慕者之一吧!席若云单单提他的名
字看来关系非浅,不知若兰在他
们面前又是什麽样子?!
理完发後,若兰推我进卫生间洗头,柔软的小手在我头顶轻轻揉搓让我有种飘飘欲仙
的感觉,从卫生间出来若兰用一
个小巧的电吹风将我的头发吹干。穿上新衣站在镜子前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经过一翻
悉心整理的我也有一副不俗的样
子,修长的身材虽然有些消瘦,配上若兰选的新衣竟也有一丝出尘的味道,长年的身心修
炼让我的双目清若秋水,新的发
型也让我的脸显得棱角分明,虽谈不上帅气,却也个性十足,我嘴角微微上挑心想:“若
加上这样的笑容,我也能迷倒一
片女孩子吧!”
“啪!”脑袋上挨了若兰的一巴掌。
“笑的那麽龌龊,脑子里在想什麽呢?”若兰瞪著我,上下打量了一翻满意的点点头
,忽然,沈下脸严肃的警告我:
“以後除了和我在一起不许穿这件衣服!还有,如果你敢对别的女孩子象刚才那样笑,我
就扒了你的皮!”
“扑通!”学长抱著肚子坐在地上,席若云一头栽到床上笑得喘不过气!
嬉闹收拾一阵,若兰让我背上竹箫拿著乐谱,四人出门向校外走去。刀箭温柔的飞来
,少了嫉恨多了欣赏和羡豔,竟
没人认出我就是他们眼中的垃圾“装样儿”!
若兰的家住在天坛附近的一个小区,那里住著大部分外交部人员的家属。进了家属区
来到一栋楼前,若兰忽然对楼下
停著的一辆银灰色跑车皱了一下眉头。我心中一动,开跑车的人若兰一定认识,开这样的
车不会是年纪大的人,九成是若
兰的仰慕者,如果这是若兰家的楼下,那这个人应该现在就在若兰家中!
果然,若兰带我进了楼门,看学长熟悉的样子肯定不是第一次来。席若云掏出钥匙插
入锁孔还没等旋转,门“啪”的
一声打开,“若兰?”一个声音在门里响起!开门的是一个非常帅气的青年,白皙的皮肤
红唇直鼻,若不是浓眉大眼、棱
角分明,还真有些脂粉气。
“我还以为回错了家呢?”席若云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个青年,一副等著看好戏的样子
。
“若云姐!”青年向後退了一步让开门口,抬头向後望来,越过学长看见了若兰也同
时看见了若兰身後的我,本来就
白皙的脸色一下子连血色都没了!
“你们回来了。”一个中年妇人出现在门内,应该是若兰的母亲“快近来,浩东先到
客厅里坐,别挡著门口!”
原来这家夥就是那个什麽浩东,听若兰母亲吩咐的语气看来早已熟识,没准儿两家还
是世交什麽的!
进得屋来换上拖鞋,若兰的母亲招呼我们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席若云钻进了厨房,
若兰却偎著母亲的肩膀和母亲坐
在对面的一个小沙发里。
“萧枫好久没来了?你最近在杂志上发表的文章我看了,很不错啊!”
“谢谢伯母夸奖!您和伯父工作都很忙,我不敢轻易打扰!”学长在外人或长辈面前
还是那麽优雅潇洒。
若兰的母亲将目光转向我“你就是若兰在电话里提到的小冬吧!”
我赶紧站起身来躬身施礼“伯母您好,我是冬余。”
若兰的母亲微笑著让我坐下“很有礼貌的孩子呢!”
“若兰!你这一阵怎麽没有在学校?”看见众人打过招呼,那个浩东赶紧凑到若兰旁
边。
“我当然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办!”看著那个浩东凑得那麽近,若兰放开母亲走过来在
我身边坐下,这是一只三人沙发,
若兰坐下後另一边是一株高大的花木,那个浩东要想说话只能隔著茶几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说!
“什麽事?”那个浩东看到若兰的表现,脸都要绿了!
若兰“哼!”了一声没再理他,摆明是:“要你来管!”
我看得心中暗爽仔细打量起这个家夥,除了相貌英俊,这家夥还身材高大,肯定经常
锻炼!身上的肌肉非常结实,但
分布匀称不是那种霸气的肌肉男,去了脸色发青他身上还透出一股很浓的书卷气,一看就
是有极其良好的生活环境和家教,
典型青春少女梦中的白马王子!
“爸呢?”席若云端著一盘水果从厨房走出来放到茶几上!
“和你陶叔叔在书房看他的收藏品,一进去就不肯出来!”若兰的母亲边给我们递水
果边说。
“这不是出来了吗!”客厅外走进两人,一个年近五十清瘦的中年人边走边说,很明
显他是若兰的父亲,因为席家姐
妹的五官都有和他相似的地方,另一个三十六七岁留著长发蓄著短须象是个搞艺术的。
“陶老师”若兰站起来叫道。
“在这儿还是叫叔叔吧!”那个陶叔叔笑著说。
看见若兰的父亲进来,我和学长都站了起来,那个浩东也站起来让到了一边。
“萧枫来啦!咦?怎麽都站著?快坐下,快坐下,小陶你坐那边。”若兰的父亲指著
那个浩东倒出的沙发,自己在席
若云倒出的地方坐下“若云,去给浩东搬把椅子来。”
席若云冲浩东一摆手:“自己去搬!”她却挤进了学长的另一边,三人沙发被我们四
个人挤得紧紧的,幸好没一个是
胖子还不算太难受,甚至有点享受!
那个浩东在厨房般了把椅子隔著花木斜坐在若兰的另一边。
“你叫冬余?”大家坐下後,若兰的父亲问我,我刚要站起来他摆手示意我不必客气
:“很少见的姓啊!”
“我是孤儿,别人在冬天的雪地里拣到我,所以给我取名叫冬余!”我轻轻的回答。
周围的人一愣,席家姐妹和学长虽然知道我是孤儿,但都以为我自小被遗弃在孤儿院
,那里知道我其实是九死一生,
若兰悄悄握住我的手紧了一紧。
“可怜的孩子!”席母看著我一脸疼惜!我心中一暖。
“我很幸运,遇到了很多好人,我健康的活到现在而且考上了北京大学,有很多人为
我付出了心血,这些是我一辈子
都无法回报的!”
一道“利刃”刺在我的身上,那分明是:“那些多余的家夥,怎麽没让你早早的死掉
!”我回头淡淡的瞥了那个浩东
一眼,那个浩东全身一震,我深潭一般的目光似乎将他剥了个精光看了个通透。我收回目
光後,冷汗沿著他的脊背慢慢渗
透了他的衣服,这些当然瞒不过我的感觉。
气氛有点僵硬!
“爸,你看看这个!”若兰身手拿过我立在身旁的竹箫“只是给你看看噢!可不是送
给你的。”
若兰的父亲接过箫套打开,抽出竹箫“好!真正的精品呢!”
“我爸可是个中国民间乐器的收藏家,不然我怎麽会一眼就认出你的竹箫是精品!”
若兰自豪的对我说。
这时那个浩东起身告辞,若兰父母挽留几句他也不顾的去了。我听到楼下引擎发动的
声音,汽车怒吼著冲出小区,远
处传来行人的骂声:“你丫儿疯了?”
第二部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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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人都知道那个浩东为何离开,气氛有点尴尬。
“你就是那个吹箫的人?!”最先说话的竟是那个陶叔叔,他何时听过我吹箫?噢!
若兰叫他老师,看他的打扮没准儿是音乐学院的,这就有可能是那天听到我箫声的人
之一!
果然,若兰为我介绍:“这位陶叔叔就是我现在的导师,我今天特意请他来见你,到
时候得让他帮忙解决你造成的骚乱,我总不能一直躲在外面不回去上课!”
“您好,陶老师!”
“算啦,和若兰一起叫我叔叔吧!我听若兰说那天你吹的曲子是你自己作的?”
“是!这里还有几首你和妈一起看看。”不等我回答,若兰已经将手提袋里的曲谱拿
出来分别递给陶叔叔和她母亲。
两人接过来看了一会儿吃惊的对望一眼才回头看我,若兰跳起来抢过一张曲谱来到一
边的钢琴前坐下,打开琴盖架上曲谱,优美的琴声飘扬在客厅中。
一曲奏闭,若兰转回身来,看着父母和陶叔叔的表情露出得意的笑容。
“好听吗?不过……”若兰拉长了声音“你们的惊讶可不要用光喔!接下来还有更让
你们吃惊的事情呢!”
她转身拿过父亲手中的竹箫递给我“还是刚才那一曲!”
我看看四周,席家姐妹、学长和那个陶叔叔都是一脸期待的样子,若兰父母也满有兴
趣的打量我,我接过箫点在唇边:“献丑!”
箫声散去,若兰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强忍着不扑过来,她的父母愣愣的看我,席若云、
学长和陶叔叔闭着眼睛享受曲后的余韵。
一阵寂静,陶叔叔忽然站起来走到窗边,扒着窗户向下看。
“小陶你在干吗?”若兰的母亲首先醒过味儿来。
陶叔叔看了半天,奇怪的摇摇头转身回来“徐姐,前几天咱们学校里一阵箫声引起骚
乱的事情你听说过吧?”
若兰的母亲点点头。
“当时吹箫的就是小冬!箫声过后好几百人冲进箫声响起的教学楼到处找吹箫的人,
当时我也听到了去找,后来具同学们说吹箫的人是去找若兰的,于是好多人围着若兰追问
,后来若兰也逃走了。两天后打电话来说她也在找人,我马上告诉她尽管找!务必找到!
课程方面不用担心。您刚才也听到了这箫声的魅力,能想象到学校的人该有多么疯狂吧!
可这小区里居然静悄悄的,怎么不奇怪呢?”
“是喔!”若兰父母同时恍然大悟。
“当…当当当!”若兰俏皮的走到他们面前“这件事情是个秘密,你们先得保证不能
告诉任何人,我知道陶叔叔的嘴是很严的所以才肯请你来!否则,冬余要是被人拉去做活
体解剖,我可跟你们没完!”
看着若兰的表演大家都觉得有趣,我倒不怕自己的能力被人知道,只是讨厌到那里都
成为别人的焦点!
“冬余会武功,而且很厉害,比电影里演得还厉害!”若兰冷不丁冒出的一句话,让
大家一阵莫名其妙,她姐姐和学长虽然知道,却不太明白这和箫声有什么关系,这里的奥
妙我只告诉了若兰。
“武侠小说里的内功、真气,你们听说过吧!大侠们运功一啸声传十里,震到人吐血
的情节书里可有很多喔!”给若兰把扇子她简直可以去天桥儿说书了“冬余就会这样的真
气,能不能把人震得吐血我不知道,不过那天在学校周围几栋教学楼的的人都能将箫声听
得清清楚楚,陶叔叔和妈你们也知道我们学校的教学楼因为怕互相影响所以离得都挺远,
没有麦克风的情况下箫声为什么能传那么远又不被杂音干扰呢?”
若兰停下来看了看众人的表情,真没看出来这丫头控制人情绪的本领还挺高!
“冬余在全心吹奏时就会无意中将真气注入到箫声中,所以冬余的箫声极具震撼力和
穿透力,这点你们也应该感受到了,至于今天的情况……”若兰忽然脸上一红,犹豫了一
下接着说:“因为我要听他的箫声,又不想给别人听到,所以逼着他想办法,他试了几次
就能用真气将箫声束住,除了在有限的范围内其他人只能听到些余音,感受不到它的震撼
力!”
说完若兰已经是满脸通红,这等于是在告诉父母和陶叔叔我们的关系不一般。虽然若
兰今天带我回来就已经是说明了什么,但亲口说出来她当然还是会感到害羞。
母亲带点揶揄的笑容让若兰更是羞不自胜,不过,她的父亲和陶叔叔还是震惊在那个
什么真气中!
“冬余!给他们表演一下!”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席若云怎么跟学长一个样子!
“要不要我去拿水杯来?”
脑子里刚转完刚才的念头,学长立刻有所表现!
“不用了!”我看了一眼这两口子,你们还真会给我找事作!我总不能在这里跳到桌
子上去站着吧!可若兰父母和陶叔叔一脸期待的样子,若兰也送来鼓励的目光!
我伸手拿起一张曲谱,另一只手抓过一个苹果,劲透纸面曲谱立刻变得笔直,我用曲
谱飞快的在苹果上切了几下。放下曲谱,上面干干净净,苹果在我手中忽然裂成整整齐齐
的十六瓣。
惊叹声在屋中响起!
“我以为,武侠书里写的东西都是胡编乱造的,没想到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事!”若兰
的父亲伸手拿过我手中的一瓣苹果细细端详。
“那里面的确大多是瞎编的,很多都是一种对体能的向往。不过!经过一定程度的修
炼,其中有些合理的倒是不难作到。”我侃侃而谈。
“也就你这怪物才会觉得不难,普通人连做梦都不敢想!”席若云在一旁撇着嘴。
“现在大家都明白了么?”若兰看大家消化了一阵刚才发生的事情,接着说:“如果
让别人知道了冬余的本事,你们也能想象会是什么结果!所以,学校里的事情陶叔叔和妈
得想办法给我解决。当然,绝对不能对我说:‘把冬余带去!’”
“喂!小妹,你主要还是怕他被人抢走吧!”
“姐!”
“若兰,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作,其它的不说,埋没了冬余的音乐才华不是很可惜吗?
”若兰的父亲缓缓的说。
“是啊!冬余的音乐应该是属于大家的,这样的音乐如果只能被我们几个少数人欣赏
,实在太可惜了!”陶叔叔拿着我的曲谱翻看,一脸的遗憾。
“我真的很自私吗?”若兰眼睛红红的望着我,咦?怎么跑到人格问题上来了!
“当然不是!”我赶紧表明态度,一脸的坚决!
“是!”席若云在旁边叫了一声,却不看若兰。学长赶紧举起双手示意:“与我无关
!”
“若云!”若兰的母亲看着小女儿的样子开始心疼。
席若云吐了一下舌头“这种事情,自私也是应该的嘛!”
“若兰,你带冬余回来不就是想让大家一起帮你想办法么?”若兰的母亲拉过小女儿
抚着她的头发轻声说。
“我也不想他的才华被埋没,我也想让全世界都听到他的音乐,可是……”若兰在母
亲怀里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睛里打转。
“可还是怕他被人抢走!”席若云的八卦性格丝毫不改。
“姐!”“若云!”若兰的娇嗔和母亲的责怪声同时响起,连若兰的父亲都瞪了她一
眼。
席若云举起双手:“我闭嘴!”
“有了!”一旁的陶叔叔一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们成立个音乐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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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们可以租一间办公室,挂上工作室的牌子,顾一个接待员接待顾客!私下里我们
再找个地方设一个录音室,制作人员对外保密。不过我们先得想办法闯出名堂,比如在网
络上!”陶叔叔越说越兴奋,其他人也开始意识到这是个好主意!
“对啊!工作室!我们不但可以制作交响乐,还可以作摇滚乐、流行歌曲、广告音乐
!”学长也来了兴致。
“你们说来说去,怎麽没人问问冬余的意见?”若兰的父亲看著众人,忽然说。
“他没意见!”若兰插过来,转眼间她已经恢复了以往的俏样儿,女孩子变脸还真是
比变天还快!
看到父亲似乎有些不满,若兰来到我身边坐下“你有什麽意见吗?要说心里话喔!不
然别人会以为我在逼你做事,扣上个埋没才华的罪名小女子可担当不起!”
我那里敢有什麽意见,而且我从小野惯了,若是到那里都有人认识我,将我围起来,
我不疯掉才怪:“没有,没有!我喜欢音乐,但我从没想过通过它来成名,我更喜欢自由
自在的生活!”
若兰回头看看大家,当然是:看吧!我没有逼他!
“你们说成立音乐室就可以成立的吗?那可是要花很多钱的,具我所知录音室的那套
设备和墙壁的吸音、隔音装修就得花不少钱!”席若云实在忍不住不说话。
“这倒也是!想办法大家凑凑。”陶叔叔抓抓头“我还有十几万的现金可以拿出来,
而且我向朋友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先买一套旧的设备,我们可以在郊区租房子,那样能便
宜一点。”
“家里也能出个十几万,应该够了吧!”若兰的父亲看来也很支持。
“我还有两万元的稿费!”学长还真是义不容辞。
“办公室总不能也在郊区租吧!我们凑来凑去就算能凑出个三十万,用二十万来买设
备,五万来租办公室,剩下的去了录音室的房租,还能够装修的吗?而且一套专业的录音
设备得破成什麽样儿,才能让你用二十万买来呀!”席若云针针见血,真不知道她那了解
来的这些行情!
“我有一点钱……”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你还是算了吧!”若兰白了我一眼。
“我真的有些钱!”
“当家教挣来的吗?有几千?”
“大约,一百二十万,够不够?”
全屋的人刷的一下将目光集中到我身上。
“你说多少?”若兰问。
“一百二十万,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那麽多了,我好象没花多少钱!”
“你那里来的那麽多钱?”席若云眼睛发亮。
“一部分是拣到我的人临死前留给我的,另一部分是小时侯一个外国朋友的父亲留给
我的,一直由孤儿院院长保管,我考上大学後才交给我,我也是那时侯才知道我也挺有钱
的!”
“外国朋友的父亲?!”若兰笑眯眯的问我,纤细的手指在我胳臂後面形成了一个小
钳子开始拧我的肉!席若云看我的眼色也有了一点阴险。
“这就足够了!我们不用买旧设备,也不用租太远的房子,甚至有了雇佣乐队的启动
金!”陶叔叔还真是救命恩人!
“回头再审你!”若兰在我耳边轻轻的说,竟就此放过了我“陶叔叔,我还有个好消
息告诉你!”
“说吧!反正过了今天也没什麽事能再让我吃惊了!”
“‘冬雪’你听说过没有?”
陶叔叔看著笑嘻嘻的若兰“我知道!网络上那个神秘的天才作曲家是吗?咦?你下一
句不是要告诉我她就是冬余吧!”
若兰笑而不答。
“明天我就著手组建工作室!不过冬余从现在起不能再往网上发一首曲子,那可都是
钱哪!”看见陶叔叔做痛心疾首状,众人哈哈大笑……
商量了一阵工作室的组建细节,席母招若兰姐妹俩进入厨房,学长也乐呵呵的去帮忙
,不一会儿竟将若兰推了出来。
我陪著若兰的父亲和陶叔叔聊天,若兰坐在我身边不时插上一两句。若兰的父亲学识
丰富、见识广博,待人非常亲和,但从一进屋我就发现他消瘦得不太正常,聊了一会儿天
我装做随口问道:“伯父的身体如何,最近做过体检吗?”
若兰父亲有趣的看我“冬余是否看出了什麽,你现在就算告诉我你会医术我也不会吃
惊!”
“不瞒伯父,我确实会一点!”我老实的回答,若兰忽然瞪了我一眼,让我好一阵莫
名其妙!难道若兰知道她父亲的病却一直瞒著,可看她父亲的气色并非得了什麽不治之症
,看来是我想歪了!不过,她瞪我又是为了什麽?
“我最近常感口渴,食量大增却一直消瘦,工作时经常疲乏。唉!我还不到五十难道
就老了吗!”
我站起身来到若兰父亲身边“能否让我给您把一下脉?”
“呦!你还来真的啊,好吧!”若兰父亲笑著将手第给我,我伸手搭上,其实我那里
会把什麽脉,真气透入已经在若兰父亲的身体里转了一圈儿。
“您得了……呃!西医称‘糖尿病’,不过是初期并不严重,这种病西医很难根治,
我给您开一服中药的方子……不,还是我去直接给您买药吧!我学过针灸术,一会儿饭後
我给您施一次针,咦?嘿!我的针好象没带来,就用真气按摩吧!以後我每星期来一次,
不用两个月就会痊愈的!”
“我爸真得了糖尿病?”若兰听到这里大惊!
“是的,不过你不用担心,并不难治!”我安慰她,其实这点小病我当然是手到拿来
,本来都用不上半个月,但我发现也许是工作紧张,若兰父亲的胃、肝和脾都不是很好,
虽然还没有病变却需要一翻调理,我又不能说出来徒乱他们家人的心神,只好将治病期延
长自己悄悄进行!对未来的老丈人……呃!之一吧!……我当然要尽心尽力!咦?我什麽
时候作起了将若兰、艾丽斯和山下瞳兼收并蓄的美梦!
第九章
陶叔叔的手脚还真快,不到一个星期执照和房子确定下来,设备也联络得差不多。从
若兰家出来,我就明白了若兰为什麽瞪我,她揪著我的耳朵问:“你还有什麽本事没告诉
我?老实交代!”
“……”
剩下的假期,我和若兰跑遍了北京的中药店给她父亲配好了药,又在北京的景点游玩
一翻。若兰知道我比她小後经常以姐姐的姿态来管束我,不过单独相处时却是柔情似水让
我深深体会到恋爱的甜美,对她的管束也是甘之如饴!
假期过後若兰回到学校上课,不过,每天下午没课後都会跑来。我说不用她跑得那麽
辛苦,我去她那里,她却不肯,理由当然不用多说!我们两个学校离得很远她跑来跑去我
真的很心疼,我对她说每周六来就好了,她也不肯,好说歹说定下来三天一趟!
一个多星期後陶叔叔和若兰一起来找我,说执照已经批下来取名“乐魂音乐工作室”
,办公室租在广安门外大街,录音室设在丰台区,离我们学校都挺远。不过反正我也不常
去,我完成的曲子都是用电子邮件发给陶叔叔。录音室的装修已经完成,设备也安装完正
在调试中。现在要我在网上发消息:宣布“冬雪”加入“北京乐魂音乐工作室”当然,还
得在网上发一首曲子作为对网友的答谢,这样一方面可作宣传,另一方面也可以证实这个
“冬雪”的真实性!还有,让我看看能不能在我们系的讲师中找一个人作工作室的经纪人
。
在网上发消息容易得很,虽然也有几个公司曾在网上发过“冬雪”加盟的消息,但我
的电子邮箱地址一直没有变过,有人询问我自然否认,没多久那样的消息就烟消云散。现
在我自己发出这样的消息,虽然引起了一阵轰动,但他们也觉得理所应当,因为他们早已
奇怪为何“冬雪”不加盟音乐公司或自己成立一个工作室。新发的曲子和我的地址让网友
们确定了消息的真实性,我还为工作室申请了一个商务邮箱,只两三天,里面已经有了近
百条商务联络信息!
找经纪人让我头大了好一阵,我虽然是金融专业的,但我一直是上完课就走人,从来
不和讲师教授们就学科展开学术讨论,平时除了正常打招呼,几乎和他们没什麽多余的交
情。而且,经济学方面书本上的知识我滚瓜烂熟,但实用中我是个百分之百的白痴!虽然
相处并没有多久,若兰还是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状况,和陶叔叔商量了一阵,免了让我找经
纪人的这一项,我越来越喜欢这个聪慧的女孩她真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将自己作的曲子全部交给陶叔叔,由陶叔叔组织乐队录音,私下里去录音室录下箫
声由陶叔叔他们合成。进入商业运转我开始接受越来越多的命题作曲,不能再象以前一样
天马行空的想写什麽就写什麽,而且组曲和套曲也越来越多。不过,也许是因为我真的非
常喜欢音乐或者是我真的很有音乐天分,也可能是因为我创作乐曲时并不是从性格出发,
这些限制很多的创作方式并没有给我造成多大的困扰。
据陶叔叔说,我是真正的高产作家,一晚创作两、三曲这在别的作曲者身上是不可思
议的事情,但他又说经纪人告诉他物以稀为贵就算我早已创作好的曲目也要压到最後期限
才交给别人,在接到创作命题时经纪人也会要求尽量长的创作时间,因此我并没有因为工
作室的成立而觉得生活多了什麽压力。不过,就算这样,“乐魂”的创作周期也比一般的
独立制作室短,而且“乐魂”所出的作品个个是精品!
半年後,“乐魂”已经开始接欧美的音乐定单,我的工作陡然加重。独立创作一整套
歌舞剧的音乐可不是闹著玩的,这在一般的工作室都是由多个加盟的作曲家共同完成。创
造这样的音乐不但要优美,还要有各种时代因素和不同的民族特色,这对只听过两年音乐
理论知识的我形成了真正的压力,我不得不找陶叔叔让他给我想办法弄音乐学院的旁听证
临阵磨枪!
陶叔叔已经开始筹备将工作室扩展成为音乐制作公司,网罗音乐学院有才华的作曲系
学生和一些独立的作曲家加盟,并开始组建未来公司自己的乐队。我在办公室找到他时他
正忙得不可开交,说了我的事情他一摆手告诉我:“找若兰的母亲办去!最近有几个作曲
家加盟我可以让他们帮你作一部分,但主曲和最後的协调部分得你来完成!”
今天是星期四,昨天若兰才和我见过面今天我却要跑到她们学校去,我决定先不给她
打电话给她个惊喜!
这是我第二次来音乐学院,虽然上次引起了轰动,不过当时没几个人见过我,而且,
隔了这麽长时间经过若兰的改造我的形象已经和以前大有不同,当时见过我的人现在恐怕
也认不出来!找到若兰的寝室,里面只有一个带眼镜的女孩在听CD,我在她面前晃了半天
她才注意到我“你找谁?”
“你好,我找席若兰,知道她去那儿了麽?”
女孩看著我一笑“每天来找若兰的男生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还不算没事在窗户下面唱
歌、弹琴的,你怎麽能这麽轻松的进来,楼下的阿姨没拦你吗?”
“哈!是吗?不过楼下门卫室里没人,看来我的运气不错!”我一笑,心中却暗自得
意,不知那些家夥知道我是若兰的男朋友心里会怎麽想,不会跑来一群人和我决斗吧!
“你是第一次来吧?以前没见过你。不过,其他男生听说或看到有别的男生来找若兰
都脸色发绿,你倒还能笑嘻嘻的!”
“有什麽好奇怪的,若兰这样的女孩没人排著队追才奇怪呢!”
女孩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你是若兰的亲戚吧?如果不是我劝你最好不要在若兰的面前
只叫她的名字,若兰平时待人很和气,但男生要是稍有过分她的眼神可是会冻死人的!”
“嘿,我还真没见过呢!谢谢你的提醒,我叫冬余,能告诉我在那儿能找到她吗?”
“我叫郝冬晖!”女孩看了看表“她现在应该在练琴室,不过,也可能在体育馆,今
天我们学校和别的学校有篮球比赛,好象有她认识的人!”
犹豫了一下,她忽然站起来说:“算了!反正我也想去体育馆转转,我带你去,可若
兰要是不在那儿,你就得自己去练琴室找喽!”
我赶紧道谢,随她走出寝室。
一路上我问郝东晖是那个学校和他们比赛,她说是中央戏剧学院。难怪,象他们这样
的艺术院校在体育上是根本无法和其他高校竞争的,只能艺术院校之间自己比比玩儿。
还没到体育馆我就已经感觉到若兰肯定在那里,来到体育馆的大门前我已经分辨出若
兰的位置,她和几个女生坐在应该是自己学校球队方向的看台上,前後左右还围著几个男
生不断的在向她们这几个女生献殷勤。我走进体育馆正好远远的迎面看到她,但她应该看
不清我,我指著若兰的方向轻轻的对郝东晖说:“若兰在那里,麻烦你告诉她说‘冬余找
她’我就不过去了,行吗?”
郝东晖看了我一眼:“好象还没有那个男生能让若兰来找他的,你慢慢等吧!”转身
向看台走去。
没一会儿,若兰起身从看台上跑下来饶过篮球场向我跑来,一道熟悉的目光狠狠的射
在我身上,篮球场里竟是那个浩东在运球,可眼睛却死死的盯著我。
“你怎麽来了?”若兰来到我面前正好挡住我和浩东之间的视线,不知是因为跑动得
激烈还是别的什麽,她脸上通红!
“我有事情找你母亲帮忙!”我微笑著看她。
“跟我来!”若兰拉起我的手向外走去。
刚走两步,一阵风声,一颗篮球夹著呼啸向我脑後飞来,我头也不回伸手向後一撑,
篮球在空中画了个美妙的弧线落进对面的蓝筐,若兰回头看了一眼捶了我一下“你扔进我
们学校的蓝筐里啦!”
第十章
“那个浩东怎麽会跑到这里来的?”出了体育馆,我装作若无其事的问。
“他是戏剧学院篮球队的队长,当然来和我们比赛。”
“原来那个小白脸是戏剧学院的,很适合嘛!”我嘴里嘟囔著。
若兰忽然跑到我前面,背著双手躬身扬头看我的脸“我的小男生,你的话里有点酸酸
的噢!”
“那有!”我脸上一红,其实心里还真的有那麽一点点,若兰马上就要参加钢琴六级
考试,正是练琴最紧张的时候,她抽出时间往我那里跑我都很心疼她的身体和时间,现在
却跑来看那个什麽浩东打球。
“放心吧!”若兰伸手挽住我的手臂“浩东的爸爸原来和我爸爸一起都是驻联合国的
官员,我们两家关系非常好,我们又是从小一起长大,别人的面子我可以不给,他的面子
我总得照顾一下!他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追我,但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要答应还用等
到现在麽?”
“你别乱想,我根本没放在心上!”我好虚伪!
“是!少爷你当然没将小女子放在心上,但小女子总得交代清楚!”若兰幽幽的说。
“若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差点後悔得给自己一个嘴巴,若兰冰清玉洁我怎能胡
思乱想,况且我现在心里还装著艾丽斯和山下瞳那有资格去怀疑她。
“咯咯……喂!我耍你呢!干吗这麽当真?”若兰看我一脸懊悔的样子笑了起来,可
我心里仍是想狠狠揍自己一顿,看著若兰迷人的笑脸我感觉自己整个矮了一截!也许除了
艾丽斯和山下瞳,若兰恐怕只是被我的一身本领所吸引吧!而我的性格和为人,连我自己
都得说:没什麽闪光点!我因为个人的原因将自己的能力藏著掖著,却处处透出神秘的味
道,所以吸引了若兰,可我本身真的配承受她的倾心麽?
“若……若兰,其实我……配不上你!”我知道自己这样说很蠢,但我竟管不住自己
的嘴!
“啪!”我脑袋上挨了若兰狠狠的一巴掌!好重啊,她的手一定打痛了!我一阵心疼
。
“你再敢这样说试试看!”若兰真的生气了,泪水在眼睛里直打转“想不要我现在还
早呢!”
“不敢了,不敢了!”我赶紧举起双手,看见若兰这麽大的反应我心里暖暖的“只要
若兰你不说不要我,我就是变成癞皮狗也缠在你身边!”
“扑哧!”若兰被逗笑,泪水却也震得掉了下来“花言巧语的骗子!你以前就会这麽
逗女孩子吗?”
“呵呵……你的手还疼吗?”我抓起若兰的手掌轻轻揉搓。
“还问!你的脑袋干嘛长那麽硬?对了,你找我妈有什麽事?”若兰看见周围已经有
同学在注意我们,有点不好意思的抽回手问。
告诉她我的来意,若兰说没问题,不过……!没等她说话,我赶紧举手保证:一,决
不多看别的女生;二,决不和别的女生说多余的话;三,除了她决不和别的女生一起走路
、吃饭;四,决不在别的女生面前碰任何乐器;五,决不现露武功;若兰笑眯眯的听我说
完,摸了摸我的我的头发:“乖!”我一阵泄气!
找到若兰的母亲看了课程表,我请她帮忙让我旁听:世界民族音乐概论、西方现代音
乐鉴赏、音乐文化人类学、拉威尔管弦乐作品配器分析……等几门课程,并请她帮我弄一
张音乐学院图书馆的借书证,若兰的母亲说这些没问题,只是我们两个学校太远我两边跑
著上课会有点辛苦。若兰在一旁插嘴说:“放心,他才不会觉得辛苦!”
我和若兰离开她母亲那里还不到下午三点,我说陪她去练琴,她说我要想在这里安安
静静的上课就别和她走得太近,然後举起小巧的手机告诉我给她打电话或发短信,然後瞪
了我一眼说:“不许往歪处想,都是为了你好!”其实我那里还敢!
我说我先回去,明天再来取旁听证和借书证,若兰说不行!要我在附近转转,她练完
琴後和我在校外吃了晚饭才准我走,我自然高兴的答应!
*** ***音乐学院据说以前是清朝的醇亲王府,除了音乐学院本身
,周围也有很多满清时的建筑。青石巷子四合院,我转悠在这一片充满古风味道的小街区
里,现在的人们已经有了一些维护传统的意识,四合院墙上的各色广告、标语被青灰色的
灰浆涂掉,如果不是到处冒出来的电线竿和蜘蛛网一般满天爬的电线,还真让人以为回到
了清朝时代。
“死老头,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还抱著东西不放,我跟了你十五年你都不肯传给我!今
天你不交出来,我就替你那死鬼儿子给你送终!”前面拐角很深的巷子里传来这样的声音
。
“咦?”虽然我并没有提升精神感应环境,但普通人进入我周围四、五十米范围我就
能有所察觉,三十米内我熟悉的人就能辨认出来。但那声音离我也就二十几米,而且进入
这片街区後我感应到周围路上的行人、屋子里人们的日常活动,可在声音发出前我根本没
察觉到那里有人!
我将精神力提升,前面巷子里的几个人影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不,不完全清晰,其
中有一个人让我捉摸不定!四五个大汉围著一个老者,他们竟全都身具武功,尤其是那个
老者,让我捉摸不定的就是他!其他几个人我连面容都看得很清楚,都是三十岁左右全部
具有真气,不过,也许是修行方法不同真气所表现出来的方式也各有不同,他们的真气都
处在蓄势以待的状态下。但那个老者我除了能感应到他若有若无的气势,就只能靠直觉来
判断他是个老人家,因为在我的精神刚接触他时他就作出了反应,那飘忽不定的气势就是
针对我发出的,他的精神也大幅提升溶入了周围的环境,而他的精神状况给我感觉很象边
老,那种饱经岁月锤炼的沈稳、厚重的感觉是年轻人不可能拥有的!
在我和那位老人将精神溶入环境的同时发现了在周围四合院的屋顶上还伏著另外两人
,其中一个气息轻灵,虽也是蓄势以待透出淡淡的杀气却不是针对老者,而且似乎是个年
轻的女孩子,不过能让我看不清面貌已经比下面的几条汉子高明了不知多少倍。另一人在
我们发现他的同时也发现了我们,猛的提升精神想要和我们对抗,老者这时似乎也发现了
我毫无敌意,凝聚全部精神和那人的精神力重重的碰撞在一起,那人分出大部分精神力来
对抗我对他的窥视,那里是老者的对手,喷出一口鲜血,凶戾之气一闪即逝转身悄悄离开
,但只一瞬我已看清他的面容,虽然也是黑发黄肤但我隐隐感觉到他不是中国人!
老者并没理会另一个暗伏者,那人也没发现早已被人察觉。从老者发现我到发现另外
两人到其中一人吐血败走只是几个眨眼间的事,下面巷子里的汉子中还有一个在没营养的
叫嚣。
那几个汉子终於失去耐性开始动手,我没想去帮忙,那几个家夥虽然普通人难以望其
项背,但在老者眼中应该只是几个杂碎。我一面注视著下面的打斗一面将精神锁定在另一
个暗伏者身上,但依老者的表现,这人老者应该认识,而且似乎是在暗中保护老者。
果然,地上的几个家夥东到西歪的瘫在那儿时,屋顶上的人收回气势,但在他放松的
一刹那似乎有所感应,顿了一下才悄然离去。可我并不想走,虽称不上龙争虎斗,但这样
的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尤其是老者和暗伏者之间的精神较量让我第一次知道精神力也
可以用来伤人,好奇之心让我想见见这位老人家。
老者并没有下杀手,地上躺著的家夥都有呼吸和心跳,打斗过程中也没听到气劲在内
脏中爆裂或骨折的声音,他们不能动应该是被错了筋脉或点了穴道。
前面的巷口出现一个青衣短须的老人。
“小友,可否到家中一叙!”
大家好:最近一直埋头写文,很少去会客室。昨日第二部写完,回头读了一遍,甚觉
不满!随著冬余的成长,内心活动越发复杂,文章越来越难写,已经找不到刚开始写东西
的感觉!所以,我决定第二部後半部重写,在这之前还要先清一下脑子里的内存,玩几天
游戏!……嘿嘿!
不过,大家放心我和冬余都不会去练《葵花宝典》……呵呵!
冬余得暂时和大家说再见了,也许一周,也许半个月!会客室我还是会去,大家有好
的想法和意见尽管提!谢谢!
第十一章
这是一个典型的北京四合院,穿过弄堂是一个十几米见方的天井,西北角种着一棵老
槐,东南角窜出几只哨竹,竹子在北京这样的地方很难成活,所以非常少见。
北屋正房是中间一间客厅,我随老者进入后,忽然被屋中挂的一幅画吸引。那是一幅
十二生肖图,中间是一条盘龙,龙的四周围绕着鼠、牛、虎、兔、蛇、马、羊、猴、鸡、
狗、猪形成一幅奇怪的图形,我的心神被深深的触动。那幅画并不是按照绘画的构图模式
,看起来极不工整,甚至有一点幼稚,但是看上去年代非常久远,而且它似乎牵动着我心
中的某些东西,我忘了这是在别人的客厅里,集中精神体会着试图抓住那种感觉。
渐渐的那幅画在我眼中不再是一幅画,竟成了与人体相对应的一幅经脉运行图,每一
个动物都是一个独立的运行方式,但整幅画合起来又是一幅完整的循环轨迹。不知不觉中
我的经脉已经在模拟图中的各种运行方式,最后竟真的形成了一个大循环,各种我从来没
想过的气劲组合以不可思议的形式表现出来:鼠和兔是潜踪匿迹,其功法用於游击或潜逃
无与伦比;牛威猛无寿、无所畏惧,其功集於一点无坚不摧;虎啸傲山林,百兽之王,功
法重气势,不战而屈人之兵;蛇是刺杀高手,线走蜿蜒气走螺旋,进防不胜防,退捉摸不
定;马是迅疾和耐力,其功法是一整套的轻功长途奔袭术;羊的功法是一套养生之术,其
中竟有一种培养和摧发精神力的法门;猴灵活脱跳,其功法是一套极灵动的轻功提纵术,
诱敌、惑敌、甚至有些耍弄敌人的味道,可以想象在这样的功法面前,对手一会儿就会心
浮气燥、怒火沖天;狗是坚韧不拔、弃而不舍,其功法主要是锻炼六识的敏锐和经脉的承
受力;鸡和猪最是奇怪,鸡的功法运行全在头部,竟是一套完整的精神攻击术;而猪的功
法却类似鼠和兔一样也是用来潜踪匿迹,不同的是鼠和兔表现的是躲避和隐藏,猪却是融
合,其功法运行后呈现富态、祥和之气,竟是一套大隐於市的绝技。
最后是龙!遨游沧海,腾飞九天,自由自在藐视天下,其功法中竟隐隐透出对抗引力
淩空微步的气势,龙的功法运行极其精妙,上面标示的几条经脉竟是我从未听说过的。我
将真气运行到图中标示着经脉的地方发现真气莫名其妙的失踪,摧发几次,真气竟从其它
的地方冒了出来而且形态被完全改变,原来程青、红色有阴阳之分的真气变得清澈透明,
如果不是继续沿着经脉流动根本分辨不出来。
新的发现让我兴奋不已,那透明的真气形态竟非常象我精神感应到的那种天地间的能
量,原来我的自身也能产生那种能量,而且和我的真气一样听话,不象外面的能量难以控
制。如果用这样的真气引导和控制外面的能量,因为它们极其相似应该容易得多吧!
我正要试试,忽然“嘀呖呖……”一阵手机铃声将我惊醒,我身下一空忽悠一下掉了
下来,原来不知何时我竟浮在了半空中!
我这才想起,我还在人家的客厅里!老者坐在左侧的椅子上品着一杯茶,微笑的看着
我,他旁边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提着个茶盘站在那儿,眼里竟有一丝敌意!咦?她是
那个保护老人的暗伏者!虽然我当时没看到她的脸,但她的气息还是让我立刻认了出来。
手机铃声还在响,我赶紧说了声:“对不起!”掏出手机。
“你在那里?”是若兰打来的电话,我看了一下时间,五点半!我记得我进客厅时刚
刚三点多一点,我竟在这里看了两个多小时,老者和小姑娘竟没叫“醒”我!
“我在……”咦?这是那里?
“XX街XX胡同!”小姑娘脆生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以她的能力我和若兰的对话当
然听得清清楚楚。
“花心鬼!你电话里怎么有女孩子的声音?”
“呃……!”
“一会儿再问你,现在到学校门口来接我!”
“呃!哎……”
“嘟嘟……”若兰切断了电话!我尴尬的看了看老者和小姑娘,进到这里来还没和他
们说一句话就站在这里看了好长时间,也许他们毕竟是非常之人,竟也一言不发的任我看
!
“你有事就去办吧!我们有缘再见。”老者一笑,小姑娘却“哼”了一声不再看我!
我有得罪她么?
“我叫冬余,是北大的学生,我能再来打扰么?”我向老者躬身施礼问道。
“随时欢迎,我姓卢,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卢老吧!”老者起身要送,我连说“不敢
!”最后是小姑娘将我送出大门。
“我还有话和你说,我会去找你的!”小姑娘冷冷的扔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关门!
我心里一阵纳闷,想了一会儿没个头续。其实我也有很多问题,那些阻击卢老的是什
么人?怎么会有外国人?看那家夥的样子似乎是日本人,他的表现类似於电影里演的忍者
,却并不蒙面!他们要什么东西?难道是我看到的那幅十二生肖图!可那幅图就挂在客厅
上,而且看墙上的痕迹好象挂了很久,下面的那群汉子中有个家夥说他跟了卢老十五年,
难道看不出来其中的奥妙吗?那个小姑娘修炼的应该是鼠、兔和蛇的功法,这几样功法也
确实比较适合女孩子修炼,她潜踪匿迹的本领似乎比那个忍者还高明,但精神力却不如他
!卢老修炼的应该是虎、羊、鸡和猪的功法,而且想起他们的打斗,在这些功法外应该还
有一套相对应的拳掌之术!可为什么他们不将图中的功法练全?那样的话那些大汉不说,
就是那个忍者再来十个二十个的也不够他们的手脚!而那些功法除了“龙”奥意深刻,其
它的都很简单,但没有其它的功法作基础根本无法窥视“龙”的奥妙!
脑子里转着各种念头,远远的已经看到音乐学院的大门,若兰躲在路边一棵大树后面
似乎想吓我一跳,她难道不知道我的本事吗?咦?往常如果不刻意去注意环境,我都是在
三十米左右才能分辨出熟悉的人,现在她离我至少还有六、七十米我却能清楚的感受到她
在树后窃笑的表情!难道是那些功法的原因?
算了!不多想了。快走到若兰藏身的大树边我想和若兰开个玩笑,看看周围没什么人
注意我,在若兰看不到的角落我一纵身跳上了若兰躲的那棵大树,蹲在树枝上看着树下的
若兰,若兰等了一会儿悄悄探出头来,发现没了我的踪迹,立刻转来转去的找起来。
“他在树顶上!”我正想跳下去吓若兰一跳,一个声音在不远处的树上响起。
一个人影从树上跳下来走到若兰身边,竟是卢老家的那个小姑娘“有些人自持有点本
领就跑到树上想吓女孩子,这位漂亮的姐姐不会看上这么没出息的家夥吧!”
若兰抬头看见蹲在树枝上的我“咯咯”笑了起来,我纵身跃下。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跟
上我的,看来不用精神力还真难发现她的潜踪术!
“我有话和你说!” 女孩来到我面前,又看了看我身旁的若兰,目光中杀机一闪。“
你让她跟来也无所谓,不过,我可不保证事后不杀人灭口!”
我心中一颤,这小丫头小小年纪却本领高强,没准儿真的会无法无天。而且她应该是
书里写的那种江湖人吧!那些人可不拿人命当一回事!她练有蛇的功法,那可是做杀手梦
寐以求的东西,但却没有其它功法中和,性格恐怕偏向阴冷,她嘴里说的“杀人灭口”可
不象说着玩玩!
“我的事情从不瞒她,如果你有什么事不想让人知道就不要说出来。”我淡淡的说“
但你要敢伤她一根毫毛,我决不放过你!”
我的声音陡然淩厉,森寒的目光直射入女孩的眼中,强大的气势将她整个包住,只要
她有丝毫异动或一点杀机,我就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她一击毙命。女孩的眼中露出挣紮的
神色,几次催动功力想远远逃开,但精神被我牢牢的锁住,感受到我决无怜悯的杀意,害
怕和绝望一下子充满了整个身心,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第十二章
“啪!”若兰同情心泛滥的巴掌又光临到我的脑袋上“你的本领是用来吓唬小女孩儿
的吗?”
我又好气又好笑,制住女孩的精神立刻被打散,这丫头刚才还说要杀人灭口,这会儿
看到她掉眼泪,要被灭口的人竟
来替她出头!不过,这也难怪,若兰是普通人,怎能感觉到这丫头的杀气,多半是当她在
说著玩吧!
女孩终於摆脱了我的控制,心情一松“哇!”的一声扑到若兰的怀里大哭起来,我的
精神感到她确实不敢再起杀意。
虽然我用精神力将她彻底击败,可能对她以後的修炼有一定的影响,但从另一个角度说,
也让她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不
要对人轻起杀念,这样也可以避免她少生很多祸端!
“小妹妹别怕,他如果再敢欺负你,姐姐决不饶他!”若兰安慰著怀中的女孩儿,拿
眼瞪我。好一会儿她怀里的女孩
用哭红的眼睛瞥了我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看来她发现了我的弱点。不过,只要不
对若兰有所伤害,对我怎样都无
所谓!想想她应该是卢老的亲人,我在卢老家得窥高深武功还没说个谢字,竟对他的亲人
起了杀意!但是,如果有人敢对
若兰或艾丽斯、山下瞳等人不利,我管他是天王老子,定不放过!
“小妹妹走,姐姐请你去吃饭,让他付钱给你道歉!”若兰搂著女孩向前走去“你想
吃什麽?”
“我要吃麦当劳,爷爷从来不肯带我去。”女孩儿在若兰的呵护下收了眼泪,兴奋起
来,不管本领怎麽高强,毕竟还
是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想想刚才我好象真的有点过分!不过看她现在的反应,刚才虽被
震慑,却也没造成什麽伤害,看
来我还是低估了她!
麦当劳店里,晚餐的时候人并不是很多,我们坐在一个靠窗的角落,女孩啃著手里大
大的汉堡包,我和若兰已经吃完,
在喝饮料。
“你找我要说什麽?”我问女孩,这时我已经知道她的名字叫卢倩是卢老的孙女。
卢倩放下汉堡包看了看四周,其实我刚才已经用精神力在周围搜索了一遍,没有什麽
可疑的人,而且我问话时用了控
制箫声的方法,除了我们三人别人根本听不到。
我告诉卢倩不必担心,并随口说了控制声音的方法,她身体里有不弱的真气很快就掌
握了。不过,到底是小姑娘,新
鲜了好一阵。说来我比她也大不了多少,但我的经历让我在某些方面显得比实际年龄成熟
很多。
“你学了我们家的家传武功,虽然爷爷不说什麽,但我作为卢家的唯一继承人得追讨
回来。”卢倩确定不会有人听到
後严肃起来。
“你指得是十二生肖的功法麽?我并不是有意要学的,再说你怎麽追回呢?废了我的
武功吗?大不了我答应你以後绝
对不用就是!”原来是为这件是,可看卢老的意思并没有挟技自珍的味道,怎麽这小丫头
倒是如此陈腐。
“那怎麽能行,你要是只学了一两样也就算了,可你竟一下子学全了,我们家已经好
几百年没人将十二生肖术练全,
而且,祖讯里有……规定……”说到这里卢倩的脸上没来由的红了起来。
“什麽规定?”我还在傻愣愣的问,若兰却是若有所悟!
“你长得这麽难看,说话象老头子似的,又那麽凶,我才不会嫁给你!”卢倩忽然瞪
起眼睛冲我吼。
“什麽?!”我吓了一跳,有谁逼她嫁给我吗?不会是那个无聊的祖讯吧!我瞄了一
眼若兰,若兰眯著眼睛一副看好
戏的样子!
“我不管!总之,我不嫁你,你把武功还我!”卢倩耍起了女孩子不讲理的劲头“我
知道我打不过你,但你要不还我,
我就整天缠著你,不,缠著席姐姐,让你一辈子也娶不了她!”
我一阵头大!真是没事找事,我闲的跑到人家看什麽图画!现在那东西已经装在脑子
里我怎麽还她?她要是真的缠在
若兰身边当我们的电灯泡,我总不能因为这个对她喊打喊杀吧!
“小倩,你先别急!”我可爱的若兰终於发出了天使之音,“小倩”叫得还真是亲和
力百分之百!“你仔细说说怎麽
回事!”
“这家夥既然已经学了我们家的功法我也没必要隐瞒,但你们必须保证不能告诉任何
人!”
得到我们的保证後,卢倩停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们家在
北魏时代就传下一门高深的武学,
其奥秘隐藏在一幅十二生肖图中。在古代,我们卢家是武林世家,宋朝梁山武功最高的卢
竣义就是我家的一个旁支子弟。
近两千年来,家中共出现过四位参透全部十二生肖图的高手,据说一旦参透此图可以白日
飞升,腾云驾雾,化身万千,啸
傲天地,虽然我以前也认为那纯粹是夸张到没边儿的事儿,但祖谱里确实是这麽写的。可
是今天我亲眼看见了他参悟十二
生肖图时凌空悬起,他只看了两个多小时就能做到这样,以後没准儿真能修炼得象祖谱里
写的那样!
我们家已经几百年没人参透全部的十二生肖图,不知道那一代老祖宗开始立下规矩:
招收外姓弟子并传授历代祖先参
悟的各种心法手册,那幅十二生肖图就挂在大堂正中,但除了嫡系子弟并不告诉任何人功
法的奥妙其实就在人们每天都看
到的那幅图中,这主要是考察弟子们的领悟能力。而且入门的外姓弟子都得经过严格考察
後改姓卢,才能修习卢家功法。
卢家外姓弟子二十五岁後若仍不能参透图中奥秘就算出师,还以本姓离开卢家,只算卢家
普通弟子。若能参透图中奥秘,
哪怕只是一两项,便算卢家终身子弟,就算娶妻生子,长子也必须姓卢,余子才可以随以
前的父姓。若能参透十二生肖图
全部奥秘,则必须入赘卢家,所生子女全部姓卢,若卢家无相应女子则认当时的卢家家长
为父,在家长百年後继承家主之
位。
可从这样的规矩立下之後,仍是没人参透全部的十二生肖图,近百年来参透一两项的
也少之又少,我爷爷年轻时能参
透其中四项已经是百年难遇的奇才,爷爷说我才十五岁已经能参透其中三项又比他强,但
这家夥今天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
领悟了图中全部的奥秘,按祖讯我必须得嫁他,可是……“
听完这一翻话,不要说若兰,连我也目瞪口呆!小说里写的武林世家竟真的存在,还
是千年世家,这倒没什麽。可十
二生肖图功法修炼到後来能腾云驾雾,化身万千……那岂不成了仙术!这也太离谱了吧!
回想一下十二生肖中的功法,龙
的功法可以对抗引力,使人腾空飞翔,那不过是能量运用到极至的一种表现,这还不难理
解!但所谓的变化万千又是从何
说起?!象西游记里的怪物一样吗?开什麽玩笑!能量突破极至改变物质结构,理论上虽
然可行,可实际中那需要掌握多
麽庞大的能量才能改变物质中的原子排列啊!而且还是改变自己,相比起来恐怕传说中的
点石成金更容易些!可古人又懂
得什麽分子、原子之类的东东?
转著各种念头,我忽然想起了鸡和猪的功法!鸡是完全针对精神所实施的行功手段,
其真气运行范围全在头部,与身
体其它经脉几乎没什麽联系,主要是锻炼精神力,用现代医学的角度来说是在锻炼大脑皮
层!可又似乎不止是这样,其中
的一些行功路线我从没在别的医书上看见过,虽然西医的医书上说明了那些位置的名称和
对人体的作用,但那恐怕只是它
真正作用的十分之一!鸡的功法全力运行时对周围环境和人的影响力是十分微妙和可怕的
,它不是硬对硬的改变什麽,它
更象精神力中的太极拳,有著深层的引导和暗示作用,真正的攻击往往是再他人意识最薄
弱的时候将人一举制服!当然,
实施精神攻击需要长时间的锻炼,那并不是光精神力强就行的,其中很多微妙之处需要细
心体会!现在的我虽然理论上明
白,但真正能用的恐怕只有强行催眠,虽然这恐怕比一般的催眠师已经强上百倍,但在鸡
的功法中只是最下层的表现!
而猪的功法更是奇妙,在其运行时可以改变人的气质,若说变化,这套功法中最有变
化的味道!可以想象,能熟练运
行猪的功法时,我可以变成各种各样的人,那并不只是运功改变肌肉和骨骼让自己变个样
子,甚至连各行各业的人的精神
状况,各种生活环境下形成的自然习惯都可以模仿的惟妙惟肖!咦?这功法更类似於自我
催眠!将自己真的当成某一类的
人,便会很自然的表现出这类人的习惯和气质,只是不会迷失深层意识!
若这两种功法加起来用,呵!变化万千,嘿!恐怕在别人的眼中我让他想我是什麽我
就是什麽!将自己变成另外一个
人并不难,但要象神化书里写的变成块石头!恐怕也只是在别人眼中是块石头罢了,真将
自己变成块物理意义上的石头,
……做梦!
咦?等等!这玩意儿不会练到最後,让我变成清心寡欲,一心只想上天的家夥吧!那
可一点也不好玩了,想想我又怎
舍得艾丽斯、山下瞳和若兰!我和若兰对望一眼,看得出她好象也在害怕这一点!
“好吧!你快说我怎麽才能把这功法还给你?”越想越怕!这功法我还是初窥门径,
谁知道练到最後会变成什麽样子!
而且自从体会到十二生肖功法後,我身体里的真气竟自动按照那些行功路线转来转去,我
一想让它们转回原来的样子就会
一阵的心烦意乱,难不成电脑里的软件自动升级现象,在人的身体里也一样存在!有了更
优秀的运行路线真气也不肯再转
回原来的样子?我下定决心如果真的象我想的那样,就算废了我的武功我也要将这些东西
从我身体里弄出去!
“我那里知道?”卢倩撅著小嘴赌气的说。
“那……那怎麽办!我怎麽也得想办法让它们滚蛋哪!”我也有点急了,这时若兰伸
过一只手来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我回头看见她满脸欣慰的笑容,温柔美丽得似乎要将我融化掉!
“喂?你有没有搞错,这种东西别人想十辈子都得不到!你还……”卢倩正要为她家
的功法抱不平,忽然察觉了若兰
手上的动作,抬头看见了若兰脸上的表情怔在那里,似懂非懂的看著我们两人再不出声!
“明天我们去找你爷爷,看看他有什麽办法!”我猛然回头对卢倩说,在我的注视下
她的脸上竟升起一丝红晕……
请转载网站不要删除这段话!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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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ddens 的都恐- 功夫
冬之无名 第二部 第十三章
更新时间: 05/26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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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有了决定,我不再为这件事心烦。得道成仙!我可没什麽兴趣,谁爱玩儿谁玩儿去吧
!
问起卢倩今天的袭击事件,卢倩说是她家出师的外姓子弟,不知怎样听说了十二生肖
功法的事,已经来讨要多次,态度越来越恶劣。但今天出现的那个应该是日本忍者的家夥
,让我觉得事情不会是那麽简单,而且那些要东西的大汉好象不知道那个日本人的存在,
那个日本人不作忍者打扮,恐怕也是不想暴露自己外国人的身份。其实我自己也有点奇怪
,为什麽就认定他是日本人呢?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一定是!
卢倩一直不提她的父母,开始我不觉得怎样,後来觉得奇怪,又不好多问了!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我送若兰回学校,卢倩当然是那种不用我担心自己一个人回家的
女孩。
一路上我和若兰都很少说话,若兰挽著我的手轻轻的偎在我的肩膀上。我们走进音乐
学院校园,远远看到她们寝室却都不想这样分开,於是我们又走了出来围著他们学校兜圈
子。
五月初的北京已经很暖和,路边的桃花开得满树如雪,随意的走著,我说些小时侯有
的没有的趣事逗得若兰不时发出两声“咯咯”的轻笑。将近十点,若兰的寝室快关门了我
们才往回走。快到寝室门口时,若兰忽然停下。
“刚才……嗯!”若兰说话有些犹豫,脸没来由的红了起来。
“什麽?”我有些奇怪的问,若兰的脸更红了!
“嗯……我听小倩说……说,好象就算全部参透了那个什麽十二生肖图也可以……”
若兰的脖子都红了。
“可以什麽?”我还是有点莫名其妙,咦?卢倩的话忽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的眼睛一亮“好象是……也可以娶你作老婆!”
“去你的!”若兰捶了我一拳“谁说要嫁给你……”
不等她说完,我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吻住了她火热的双唇!
离开音乐学院时我的心情不知有多麽轻松,本来我做好打算,就算废掉我的武功我也
要阻止自己向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方向发展,虽然失去多年的修炼还是会让我非常遗憾,
但我更不愿失去若兰她们。也许只是在小时侯,我还不太懂事时吃过一点苦头,长大後我
的自身能力都是在自我增强,并没有那种为了提高能力吃尽千辛万苦的感觉,所以我对自
身的本领也没太在意。而且我还是个不太喜欢出风头的人,从小到大我几乎很少用到武功
,失去了也不会觉得怎样。而且就算没有真气好象也不会影响我的精神力,雪崩那次我耗
尽了真气,精神却可以异常的增长!我想凭我在音乐方面的才能,和我爱的人们安静丰足
的过完平凡的一生,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但现在只要过了卢家的一关,我好象就不必失
去武功,这当然让我更加高兴,而且卢老似乎不是个很难说话的人,至於小丫头卢倩,大
不了我想办法让她也学会那些十二生肖里的东西,让她自己去作那个什麽家主!
城市里我当然不敢施展轻身术飞檐走壁的跑,可我没骑自行车来又不想坐车,只好加
快脚步往回走,按我现在的速度回到学校恐怕也得半夜两、三点锺,不过,反正我也是个
没有白天黑夜的人。
穿过一片公园,我忽然兴起,掠上树梢脚下点著树叶飞奔,我提升精神注意著周围人
的活动,在别人的视线捕捉到我的身影前,逸出他们的视野。
忽然,一丝不安从我的心头略过,那是一种危险的感觉,但好象并不是针对我,否则
我的感觉会更强烈。我停下来放开全部的精神,方圆几千米内的一切活动映在我的心头,
没什麽可疑的事情!现在是夜里十一点半,大部分人进入了梦乡,不过还是有很多人的夜
生活刚刚开始,有一家商店正在被小偷橇开;几群人在不远处的楼里赌博;几个人在远处
的一个巷子里打架;两个无赖在一个小巷里调戏一个单身夜行的女子,不过,不用我管,
四个巡警马上就要从拐角出现在他们眼前!其它的人生百态没什麽可让我留意的地方。
若兰有危险!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会的,我又马上否定了这个念头。如果若兰
真的有危险,我的感觉会比自己有危险更强烈!那会是谁呢?……卢老!我跳起来向回跑
去,这个想法一从我心中掠过就立刻被确定下来,因为我一想到卢老,危险的感觉马上变
得很强烈!
我将自己变成夜间的幽灵,鼠和兔的功法在我的体内飞快的运行,马和猴的奔、纵术
,让街道上的路灯和电线成了我飞驰的落脚点,也许我可以用龙的功法直接在空中飞翔,
但那套功法太精妙,我还不熟,虽然它也在我的身体里运转不休,但真正想要飞起来还得
有意识的加强一些行功路线,现在也不是实验的好机会,而且,虽然感觉它应该不是什麽
仙术,我还是有点排斥它!
我一路行来用了一个多小时,回去时却还不到十分锺。进入卢老家的街区,危险的感
觉越发强烈,我停下来伏在一个四合院的屋顶上,放出精神力感应周围的环境。一、二、
三、四、五……十二个货真价实的忍者,四个在街区外围警戒,如果我不是从空中掠过来
而且鼠兔功法运行不息恐怕已被发现!另外八个组成一个奇怪的阵势围住卢老家的宅院,
似乎是八卦阵,但又不象,所有的忍者伏在暗中等待著什麽。
白天的经历让我知道这些家夥有一定的精神力,我将精神融合到周围的环境中,若有
若无的观察著他们。中间的八个显然是高手,其中有两个几乎和卢老差不多,比白天的那
个家夥强一些,剩下的也和白天的那个差不多。警戒的四个就不怎麽样了,精神力和真气
都很弱,只比白天的大汉们强上一点。里面的家夥我不敢轻易探测,怕引起他们的警觉,
外面的我就不必客气了!
我的精神围著一个缩在树上警戒的家夥转了两圈,这家夥毫无察觉。他身上带著一长
一短两把刀和一些零零碎碎的暗器,不是说忍者只带一把刀吗?这家夥怎麽带了两把,看
来是个没入行的杂碎!咦?他还有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我将精神力渗入到他的身体里观
察他的运功方式,他的行气路线怎麽和鼠的功法有点象?难道说……
先不去想了!这家夥功夫虽然一般,但要加上把手枪,危险就很大了!可怎麽能毫不
惊动别人的制伏他呢?悄悄摸过去弄晕他,我虽然作得到,不过,他现在处在鼠的状态下
警戒四周,弄晕他之前很难保证他不发出一点声音。如果是一般人就算有一点声音也不会
怎麽察觉,但现在周围是一群全神戒备的忍者,一丝不寻常的异动都会让他们警觉!
里面的那几个家夥不知道身上有没有带枪,论功夫我还没将这些忍者放在眼里,但我
好象还没练到快过子弹或子弹打不透的地步。不过,书上写的有些本事的人都不屑於用手
枪这样的东西,但愿那些家夥是这种自以为是的笨蛋!
不管里面的人怎样,总得先把外面知道有枪的家夥解决掉。我左右盘算著,忽然,想
起我运用龙的功法时产生的那些真气,如果那真气真的能自如的控制自然力,那我不是不
用靠近他就可以将他解决掉!
我缓缓的将真气注入到龙的功法中提到的那些看不见的经脉中,我用一部分真气将自
己吸附在屋顶上,当然是怕自己不知不觉中浮起来,那可是很好的枪靶子!我的一些真气
慢慢的形成透明的状态,我用精神牵引著它们逸出体外,如我所想,它们立刻和天地间的
能量融为一体,我真的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控制这种庞大的能量。
我将能量分成几丝,锁定在离我最近的一个外围忍者全身各要害处,却不敢随便乱动
!现在我可以随时将他弄死或弄晕,但他蹲在树上,一晕过去就会失去平衡掉下来。
我将能量形成一条条的丝把那个家夥和他靠著的树干缠在一起,当然现在还不敢收紧
。这家夥有够笨,一点都没有察觉,看来他和我的实力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做好了准
备工作,我凝气成针一下刺在他的脑後大穴上,没等他的身体颤抖,我布好的气劲截断了
他四肢的经脉,他全身僵硬的被我捆在树干上。我没有要他的命,但就算有高手救治,他
下半辈子也是个半痴呆,否则就是一辈子植物人的命运!当时并没有想过,其实这比杀了
他还要残忍,不过就算想到了,我也不会手软。对这些知道别人有好东西就想偷想抢的日
本杂碎,我一点同情心都欠奉!
冬之无名 第二部 第十四章
更新时间: 05/27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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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用同样的手法解决了其他三个警戒的忍者,一样是没要他们的命。一方面,真要杀
人,我还有点不敢!虽然从小看惯死亡,但要亲手杀人可是另一码事。再一方面,我认为
如果事情闹大,几个植物人总比几个死人影响要小得多!其实我的想法完全错误,在内行
人眼里将人弄死要比将人弄成植物人容易得多,所以,事情暴光之後引起了各方面的追查
!也许是我的运气不错,并没被人查到什麽,而我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很长时间後
了!
现在我开始全心的注意里面的几个家夥,我的精神力试探著靠近他们。过了一会我发
现,他们的功夫似乎和白天的那个家夥差不多,甚至还强一些,但精神力却远不如那个家
夥厉害!白天我虽然没有刻意隐藏,而且还有因卢老的精神对抗产生的波动,可我的精神
一发现那个家夥,几乎同时也被他发现。现在就算我将精神力随著自然能量波动的规律缓
缓靠近他们,他们若是有白天那家夥的功夫也应该有一丝察觉。可他们似乎一无所知,只
是静静的伏著。
我不断的将更多的真气转化,控制著自然的能量形成或针或刀的形式,隐伏在八个忍
者的全身要害附近,只要我一个念头就会将这些家夥全部制服。就算有一两个反应极快的
躲开要害,也会受到一定的伤害,在接下去的攻击中也不可能幸免!
我应该是控制了整个局势,但我的心里仍是不安,危险的感觉一点没有减弱!难道他
们已经发现了我,只是装著不知道?这个想法在我心头盘旋了一阵,便被我否定!以现在
的情况,他们内心的一丝波动都逃不过我的感觉,除非他们的精神力比我强上许多倍,如
果是这样他们没必要在这里等什麽,直接用精神力瘫痪我和卢老还有卢倩的神经,他们就
可以为所欲为。
他们在等什麽?我心中冒出这样的问题。我一直以为他们在等时间再晚一点,夜生活
的人们再安静一些。可我的精神探测到卢老他们已经就寝,随时都是偷袭的好机会,可忍
者们还是伏著不动!
有点不对!我用自然力形成一个气针轻轻的刺了一下屋里睡著的卢老,卢老竟只是身
体微颤一下却没有醒来,我感觉到卢老家的院子里有个乒乓球大的小球散发出一丝薄薄的
雾气。
“毒!”我心里猛的冒出这个字,这些混蛋在等毒性彻底发作!我再不犹豫立刻发动
攻击,两声惨哼後八个人都瘫在那里,两个功夫较高的家夥我没有彻底瘫痪他们的神经,
我得要活口!其他六个在我的盛怒之下被我完全破坏了脑神经,注定永远变成植物人!
我用自然力将院里的小球和雾气裹住,压缩成足球大的一团,闭住呼吸跳下院子打开
卢老和卢倩睡觉的屋门。卢老睡在北屋客厅边的一间卧室里,卢倩睡在南屋。忍者们看来
非常顾忌卢老,小球就扔在北屋的门口。
毒气很霸道,我已经将大部分压缩起来不再逸出,但残余在空气中的毒素还是在往我
的皮肤里钻,我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一阵麻痹,我赶紧用真气将毒素逼出体外。
卢老中毒已深,虽然护体真气延缓了毒素的蔓延速度,但内脏的神经都已出现麻痹现
象,再等一会儿毒素侵入心脏,恐怕神仙难救。卢倩的情况好一些,毒气离她较远,今天
又是南风,所以虽然她的真气较弱却能堪堪抵住毒素的深入。
我没空多想,向卢老和卢倩的体内送出一道真气引导自然力帮他们排除毒素。回身纵
上屋顶,将那两个活口提了下来,这些家夥下了毒後,一会儿还要进屋偷东西,自然应该
为自己备著解药。
两人早已昏迷,我拉下其中一个的面罩,这家夥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一张养尊处
优的脸怎麽看也不象是个飞檐走壁的忍者,眉宇间的气质更象一个官员或大公司的部门主
管!我解他开头部的禁制,那家夥慢慢醒了过来,贼溜溜的眼睛四处瞄了一下,张嘴似乎
要说话,我一把捏住他的下颌。书里、电影里看得多了,这些叫忍者的东西一被抓住就玩
儿自杀,他的狗命不值钱,卢老的命可在他嘴里装著!
我仔细检查他的牙齿,在真气的搜索下果然有一颗易碎的假牙里裹著一些粘稠的液体
,我用真气小心的裹住那颗假牙将它挤出来,一抖手,假牙掉在地上。我又用一道真气压
住他下颌的神经,让他说话没问题,咬舌头?哼!给他块豆腐都咬不动!
我松开他下颌上的手,一脚踢在他膝盖上,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听得懂汉语吗?”
那家夥摇摇头。
“日语总听得懂吧!”我用日语对他说,山下瞳虽然走了,我却一直没有放弃学日语
,现在已经说得不错!
那家夥还是不出声!我一把捏住他的脖子,真气探入他的体内顺著他的经脉逆行起来
,他的脸开始剧烈的抽搐,浑身上下大汗如浆。过了一会儿,我收回真气。
“解药!”我不想再多说废话。
“没……没有!”
“你还真硬啊!”我真有点意外,逆行经脉的痛苦可比得上任何酷刑!
“真……真的没有,我……我们行动前,都被事先注射疫苗,所以……”那家夥看我
又要伸手,吓得赶紧补充。按说以前看的书里写的忍者应该没这麽窝囊,但也许现在的人
已经不象古代那麽坚强,所以这家夥尝过滋味後,好象真的挺怕!其实逆行经脉到底是什
麽滋味我也不知道,只是看武侠小说里写的,好象很难受!
“疫苗?!”我吃了一惊,难道他们用得是生化毒气!“那是什麽毒?”
“那是……是……”
看著他闪烁的目光,我实在没耐心听他胡编,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真气透入他的大脑,
盯著他的双眼注入强大的精神力,只一瞬间我就对他进行了深度催眠。若是催眠师决不会
用这样的手段,一是普通催眠师根本没有我这麽强大的精神力,再有这会让被催眠的人受
到永久性的伤害。可现在的我当然没有这个顾忌!
“毒气叫什麽名字?什麽成分?那儿做的?”
“C-R2型神经毒气 成分……我也不知道 共荣社委托腾滨公司制造”
“除了疫苗,还有什麽解毒方法?”
“不知道”
“你们在那里注射的疫苗?”
“XX街XX路XX号日裔俱乐部”
“疫苗放在什麽地方?”
“十五楼左侧最里面房间的保险柜里”
“有什麽安全装置?”
“门口有闭录监视器屋里有十四条红外线报警器”
“窗户?”
“窗户是防弹玻璃气窗从内侧插上有碎裂报警装置”
“你怎麽知道的这麽清楚?你是什麽身份?”
“那是我的办公室 我叫腾本雄一是共荣社中国情报组组长”
“从里侧打开气窗,会不会引起警报?”
“不会”
“进入室内怎样关掉红外线报警器?”
“用我的右手麽指按门口梳妆镜的右下角”
“保险柜的位置、钥匙、密码?”
“办公桌左侧的酒柜第二格左数第一个杯子後面 我的右手麽指 密码7960435”
腾本雄一用梦呓般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话回答完我的问题,其实我还想问得更多,比
如:他们是什麽性质的组织?主要成员都有那些?都有什麽明里、暗里的保护网等等……
但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二十,时间有限,卢老和卢倩还在一边等著救治!
“你们的行动还有谁知道?有没有接应?”差点忘了这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我去弄
解药,再有别的忍者来怎麽办!
“只有还在养伤的副组长北野村木 我们是独立行动组只受国内总部制约”
我看了看他,拿起他的右手,一咬牙,一道真气刀从他的麽指下掠过,麽指掉在地上
,事先被我封了血脉的手上没流几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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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之无名 第二部第十五章
更新时间: 05/29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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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虽然将这些家夥变成植物人我不觉得怎样,但直接切掉他一根手指却让我一阵心怵,
弄得人昏迷不醒和残人肢体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压下心头的恶心,拣起那根手指,在放开腾本雄一的时候他就已经变成了一个白痴。我
来到屋外纵身上房,将房顶和街区四周的忍者拎回到卢老家的院子里,又给卢老和卢倩加
强了一些真气,然後运起十二生肖的功法腾空而起,向腾本雄一说的那条街飞掠而去……
给卢老和卢倩注射了疫苗,他们体内的毒素立刻缓解,我在腾本雄一的保险柜里又找
到了三枚这样的毒气弹和相关的说明书,原来这种毒气普通人吸入少许就会在十几分锺内
毙命,数小时後毒气会在空气中分解,消失无踪,死去的人也象心肌梗塞般正常死亡。我
还在保险柜里找到了许多文件和光盘资料,其中有很多盗取或收买政府官员所获得的中国
经济、军事方面的情报,还有几捆人民币和其它外币!资料里显示:这是一个日本右翼组
织,专门搜集亚洲各国的经济、军事情报。组织全名叫“大东亚共荣社”,对外只叫“共
荣社”(当然了!否则还不成过街老鼠!),而且有日本军方背景!
院中用真气裹著的“足球”被我射到高空中爆开,反正等毒气落地早被分解干净。剩
下的东西我却一时间不知该怎麽处理,保险箱里的东西被我搜刮一空,我当时觉得这些东
西决不能留在日本人手里,带出来後却又不知该拿它们怎麽办,而且边老家躺了一地的人
我一样不知道该怎麽处理,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半点,再有一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我就算
一次夹两个往外扔也得费一阵工夫,还不能扔得太近!
我正在想,这些小日本怎麽不给自己准备些化尸粉什麽的时候,卢老醒了!在给卢老
讲述的时候,卢倩也悠悠醒来。听完事情的经过,卢老沈默不语,卢倩却走出去对那些忍
者一人踢了一脚,清脆的骨折声不断传来,小丫头下手还真够狠的!
“卢老,总不能一直让这些家夥躺在那里,还有这些文件、钱和毒气,您看该怎麽办
?”我将烦恼丢给卢老,他那麽大岁数处世经验比我丰富,我操心个什麽劲儿?
“别的我不管,把毒气给我!还有,他们的窝具体位置在那儿?”卢倩从屋外走进来
,一脸的煞气!
“小倩!你先不要胡闹。”卢老瞪了卢倩一眼,回头对我说:“你有没有看到他们开
车来?”
“没有!”对啊!这些家夥不能穿者忍者服一直从总部跑过来吧!“不过,还有个活口
可以问!”
我拎过最後一个还没被我弄废的家夥,拍醒他。没心情和他废话,直接进入深度催眠
,问我想要知道的东西……
放开瘫做一团的家夥,我回身从院里的一个忍者身上搜出车钥匙。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我不会开车!将忍者身上所有的零碎搜出来摆成一堆的卢倩,一把从我手里抢过钥匙,
撇了一下嘴拉开院门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巷子里传来汽车驶来的声音。没看出来,这个才
十五岁的小丫头竟会开车!
这是一辆中型的面包车,玻璃都做过反光处理,从外面看不到车里面。我将一地的忍
者一个个扔进车里,卢老走过来说:“将这些东西包在一起,和他们一块儿送到公安部去
,但别让人发现你们。”
“我的战利品谁也不给!”卢倩跳下车指著地上她搜出的那一堆。
“卢老,经过这件事,你们还是搬家吧!还有个养伤的小日本没来,他肯定会知道同
伴出事了,明里我们不怕他们,但象今天这样暗箭伤人可防不胜防!那些日本人的钱也不
用客气,就当是他们赔给您的搬家费!”我接过卢老递过来的文件和毒气,那包成一大包
的钱劝卢老收下。
“这个回头再说,钱我不想留下,你都带走。”卢老对那些钱一点都没兴趣。
“我要!”卢倩一把抱住那包钱“我早就在这地方住腻了,爷爷,冬大哥说得对,我
们换个地方吧!”
这小丫头白天还对我横眉立目的,这会儿却叫起大哥来!
卢老看了看卢倩,露出疼爱的神色“好吧!你们早去早回。”
看得出卢老舍不得老房子,但这次差点连孙女一起遭了暗算,让他也觉得不得不防!
凌晨三点半,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我和卢倩开车来到公安部附近。停下车,卢
倩眼珠一转。
“这样就交出去,太便宜他们了!”
“喂!你又想搞什麽?他们已经都成废人了!”看到卢倩爬到後面拔出匕首,我吓了
一跳。
“给他们留点记号!”卢倩已经在一个家夥的脸上划了起来。
我赶紧来爬过去,卢倩已经开始对第二个动手。我看见第一个人的脸上鲜血淋漓,左
边脸上被刺了个“倭”字,右边脸上刺了个“奴”字。虽然觉得小丫头手够狠的,不过我
的心里也大叫“痛快!”
看看流这点血,这些家夥还死不了,我也就在一旁兴致勃勃的看著卢倩表演。卢倩回
头看我一脸赞同的样子,“嘻嘻”一笑,玩儿得更起劲儿了,後来的几个家夥不但脸上刺
了字,还被她在脑门上刺了个乌龟!
远处天边的启明星已经升起,我检查了一下车内外,所有我们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被
我用真气抹过,那可比抹布更干净,连气味都被消除掉。
“玩儿够没?天快亮了!”我拍拍还在兴高采烈画乌龟的卢倩。
“最後一个,嘿!我发现我是画画天才,再多来几个练习的就好了!”卢倩洋洋自得
的回答,我探头过去,小学二年级的涂鸦作品让我拼命忍著一肚子的乐!幸好这些家夥不
会再醒来,否则,看到镜子恐怕立刻就会把自己浸到马桶里淹死!
我和卢倩在离公安部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打到公安部的值班室,卢倩粗著
嗓子说外面街角有辆面包车他们会感兴趣!没多久冲出一群穿著防弹衣,戴著防弹头盔,
举著防爆盾牌的警察围住了面包车,周围的街道也被警察封锁。我和卢倩在不远处的楼顶
上对视一眼,原来他们以为车里装的是炸弹!
回到卢老家天已经亮了,想著这刺激的一天一夜我不禁有些好笑。这几十个小时,我
见识到千年的武林世家,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忍者;学到了会飞的高深武功;作了侠客;又
作了小偷;还暴光了一个有日本军部背景的间谍组织!
其实我不知道,这件事对政府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天亮没多久,国家安全局的人和警
察包围了日裔俱乐部,拘留了里面所有的人。两小时後日本大使馆提出抗议,外交部将得
到的部分资料摔在日本鬼子面前,日本人哑口无言。但中国人也为难,本来可以就这次事
件沈重打击日本右翼势力,可因为我和卢倩的合作,让那些忍者打扮的小日本变成了见不
得光的家夥,昏迷还情有可原,脸上又是刺字,又是刻乌龟,让这些非常有价值的人证立
刻变成了废物!这些家夥们要是被外国记者看见,还不马上给你扣上个“侵犯人权”的帽
子!日裔俱乐部抓到的那些人,大部分与此事无关,少数“共荣社”的人员也都是外围人
员,那个养伤的“共荣社”中国情报组副组长北野村木,早就察觉不妙逃之夭夭。
现在是中方只有物证,没有人证。抓到的所有受贿官员指正的人,除了一个逃走,剩
下的全都满脸花的躺在秘密医疗室里,追日本政府要人,根本是自欺欺人!若逼得太紧,
日本政府很可能耍赖,指责中国的证据全都是伪造的。不过,幸好日本人不知道“共荣社
”情报员的状况,疑神疑鬼下也不敢轻举妄动,中国政府只好边抽著嘴巴边摩挲,一边敦
促日本政府狠狠打击右翼势力,一边表示理解这次事件并非政府行为,只要他们处理得好
,不会影响两国的睦邻友好,也不会在国际上让他们太难看!其实又有谁不知道,右翼势
力在日本政经界根深蒂固,打掉一个“共荣社”还会有其它的组织冒出来代替它,但现在
也只能作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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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冬之无名》第二部 第16-19 章作者:dy3000
《续冬之无名》作者:dy3000第二部第十六章
这次事情的发生完全是偶然事件。很多行为都没有仔细考虑,我造成的影响
并不仅仅上面提到的那些。这次事情的发生中央非常重视,毕竟发生在北京而且
正值中日关系处在一个比较紧张的阶段,很多的事情在中国国安局的眼里到处透
露出不合理的地方。首先,时间非常巧合。当时日本政坛正值风云变幻之际。日
本政府右翼势力正在抛掷修改宪法的论调,而日本首相虽然对此静默碛口,但从
之前多次参拜靖国神社的行为来看不难发现此次修宪实在是日本政府积蓄多年的
阴谋。其次,时间发生的地点及其敏感。自从发生天安门大学生运动,政府就对
北京及其各大直辖市的安全及反间谍颠覆工作极端重视。这次在北京发生这样重
大的间谍案,无疑是对中国国家安全提出了严峻的挑战。因此好几个风云大员落
马,总的有人负责。而在车里和日裔俱乐部发现的资料更是一颗重磅炸弹。可以
说就凭中央现在手里掌握的这些资料完全可以有理由发动一场局部战争。
天空已经放亮,路上逐渐有人行动,一些卖早点的下饭店正开始每一天的第
一笔生意,回到卢老家里,我又用真气仔细地检查了卢老得的身体,确定没有问
题后,我向陆老卢老提出那些日本人为什么对他下毒手。
卢老看了看我,眼睛里似乎陷入回忆中,但恍惚之间就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清
明,看了看我,并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转过头去对站在一旁的卢倩说道:小
倩,折腾了一晚上了,大家都饿了。到巷子口卖点早餐回来大家吃点东西。边说
着便从身上拿出零钱要给卢倩,卢倩接过钱转身走出房间。卢老又高声嚷多买一
点,远远传来一声知道了。这才示意我跟在他的身后来到正屋中坐下。轻轻叹了
口气,这才开口对我说:“这件事情如果说出来可能要追溯到北宋时代了,当时
我的先祖卢竣义在江南死后,我们卢家就为避祸从北方迁移到现在的湖北。紧接
着就是金朝南下,南宋败退困守长江,我卢家大部西行逃难到四川,一小部分族
人南下到大泉州,后又出海到日本。在日本发展出了现在你们所知道的忍术,在
日本影响深远,不过因为心法的残缺和忍者的特殊需要,到后来只流传下来鼠的
新法合猪的部分残缺心法,日满时期最著名的日本间谍川道芳子就是当时贺甲忍
族为当时的日本秘密培训的间谍。”听到这里我已经是很惊讶得了,没想到这里
居然牵扯到这么多的内幕。日本的忍者居然是从卢家一脉流传出去的心法,我心
念电转、难怪昨天晚上我在树上发现的忍着心法很像鼠心法。这也解释了日本人
为什么对卢老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门派感兴趣了。果然卢老接着说道:“在抗
日期间,我们卢家已经是人才调凌,在日本占领北平的时候我们卢家当时蛰伏在
天津。不知道日本人是从哪里知道卢家是忍术的最早渊源,当时在占领区大肆搜
罗各种功夫心法,我们卢家的心法自然是最为注意的,因为战争的需要,间谍有
时候会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败,而川道芳子的成功更是大大刺激了日本人。如果能
过训练出更多的川道芳子来的话,你想战争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是笨蛋,卢
老看到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接着说溃骸暗钡饺毡菊桨芤裁挥姓业轿颐锹遥
环矫嫖颐锹冶纠淳褪切∶排桑笔比毡居植荒苋λ崖蕖K晕颐墙男颐挥
斜环⑾帧!?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开口问道:“既然当时在日伪时期没有找到你们,为什么
现在反倒找到您,甚至用毒气谋害您和您的孙女呢?”我好殆还是明白当时的中
国情况,一个可以随时发动政府专政力量来为搜寻工作提供保障的行为,可不是
现在几个右翼组织“共荣社”成员的间谍行为可以相比的。无论是规模还是力度
都是天差地别。卢老看了看满脸写满了疑问的我摇头苦笑了一下。伸手拿过桌上
的瓷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也不管隔夜茶端起茶杯放到嘴边慢慢引了起来。我
注意到他握茶杯的手并不像一般的老人一样布满皱纹。对于他的同龄人来说保养
得非常好,修长的手指,紧凑的皮肤,手关节并没有因为长年练武而变得粗大。
但从那次白天的打斗我知道卢老在掌拳上的工夫十分劲道。几十年的工夫让卢老
的手无比的稳,这是一个掌法高手大成之后的必然。但现在、卢老握茶杯的手有
些微微的颤抖,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是如同看穿世间沧桑般古井不波。可我也能从
他的这个微小的动作中看出卢老现在的心里有多激动。
天色已经微明。太阳还没有升起,可是,空气里却已弥漫着秋天破晓时的寒
气,草上也已掩盖了灰色的露水,早起的鸽子在那半明半暗的云空吹响阵阵笛声,
而在遥远的、遥远的天际,则有着一颗巨大的鲜红的初阳正凝视着小小的四合院,
有如一只孤寂的眼睛。几道光芒透过天井照到堂屋的地上,卢老的达半个身子暴
露在早晨的阳光中,只有脸庞还隐藏在房间的阴影中,使他看上去多少有些孤寂
和愤恨。
放下茶杯,卢老又用他特有的温和语调讲述那隐藏在历史背后中的故事:
“解放之后,我和卢倩她爸从天津搬到北京,那时候我在天桥仗着几手小戏法创
出了点名声也就在北京长住下来。到改革开放的时候,卢倩刚刚出生不久。中日
外交正常化没多久,很多人都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惑了眼睛。随着一笔笔无息贷
款国人对日本人的警惕渐渐放松了。”说到这里,卢老不禁皱了一下眉头突然反
问我:“小友,你知道川剧中的变脸吗?”
我当时不假思索地说:“知道,前不久报纸上还登过某个大明星成为川剧变
脸王的弟子学习边练的技巧。那时候闹得沸沸扬扬啊。”
“其实,变脸就是从卢家流传出去的猪功法里的一点小手法。”卢老淡淡的
爆出了又一个秘闻。
“啊!”我对这些事情的复杂性已经报有心理准备。普通人听到这个消息就
会马上兴奋起来,要仔细打听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我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对这个并
不是太吃惊。
“变脸闹得现在好多人都知道,一般传出来的手法只能变3层脸,3层以上
就需要配合特殊的呼吸和手法。超过5层就要用到我门的入门心法,顶级的变脸
可以达到10层。这些就是密不外传的了。”
“知道吗,开放之后变脸被美国记者登载在海外报纸上。日本的忍族马上注
意到了这个消息,参照残缺的心法对照一眼就看出其中手法和她们苦寻多年的卢
门心法”
“当时,我从报纸看到关于变脸的报道,就感到不安。曾经告诉他们要小心
谨慎,韬光养晦。哎,有几人能看透名利二字呢!终于找到我这里来了。”
“那天,你看到的就是我曾经收的一个外姓徒弟,因为资质没有学到什么真
功夫。但平时也对我恭敬。传了几手杂学于他现在已经在京城曲艺圈有点小名气。
没承想被日本人招揽,一心想偷出本门心法。万幸,我恪守祖训没让这个小人得
逞。之后,那畜牲恼羞成怒想硬抢,之后的情况你也知道。只是没想到小鬼子会
下手这么快!”
这时候,卢倩已经买回早餐回到院子。卢老也不再谈,就和我们在堂屋里吃
起了早餐,辛苦了一个晚上让我的胃口大开,两碗豆汁四个大菜包子最后又加了
个茶叶蛋。卢倩冷冷一句:饿死鬼。让我好不尴尬。卢老呵呵一笑,小伙子能吃
能喝是好事啊,我年轻的时候比他还能吃呐。几句话就让餐桌的气氛又轻松起来。
吃过饭,卢老就让卢倩收拾行李,又送给我几本线装手抄武功秘籍。“小友、老
夫和倩儿多亏你的相助,才幸免遇难。但你也趟进卢家这片浑水,你虽武功高强,
更是学会12生肖全部心法,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今天老头子我的遭遇就能说明
一切。切记、武功不能决定一切,此次我让卢倩搬出去就都靠你多照顾了。这几
本书就做锦上添花吧。”
我接过几本书:“卢老你我不过数面之缘,为什么这么信任我啊。难道不怕
我是日本人的间谍嘛?”
“我虽老但不糊涂,当初你我初次见面那时你的工夫已不是那些兔崽子可比,
就是精神修炼程度也比老头子高。我把你带回家里,盏茶时间就已经学全12生肖
功这是超过我的预料的,想我卢家百年多少俊杰都没有学全。那个叛徒15年都没
有学会一门功法,这也是我敢于把你带回来的原因之一。12生肖功最重天性,功
名利禄之辈是不可能学会的。而且,你已经学全12生肖功,虽然还没有学到我卢
家的精妙手法,但我相信凭你的聪明也不是难事,更何况如果你是日本间谍此时
更不会铤而走险来毒杀我这老头子。小伙子,我相信我的眼睛,我也相信你,我
只想拜托你帮我照顾好卢倩。她是我唯一不放心的。如果你想回报我赠书之情的
话就保护好卢倩就行了。”
话说到这份上,我已经不能再说别的废话了。那不仅是对老爷子的不尊敬也
是对我的侮辱。我庄重的点了一下头,一脸庄重说道:我会的!
卢老欣慰的一笑,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时候,卢倩已经收
拾好东西出来,只有一个包裹。
我和卢倩告别卢老,其中离别之情就不再细细表述。我在巷子口拦了辆出租
车和卢倩一起先回学校。
《续冬之无名》作者:dy3000第二部第十七章
感谢读者朋友对我的鼓励和支持。在论坛里我说过要感谢提出宝贵意见的朋
友,所以今天我就把“网上秃鹰”的大名,不告而取用在我的小说里面。也算是
对网上秃鹰的鼓励吧,不要告我侵犯你的名誉权哦。
有的朋友对我说“注意不要把主要笔墨花在男主角如何惩罚日本鬼子上,因
为这样一来就和<<躲艳记>>相像;二来男主角有一个日本女朋友。”这个我在以
后的情节中会涉及到日本的内容。因为《冬之无名》作者已经把方向引导到日本
方面了,所以不能完全避免有关日本的内容。还有就是日本女朋友的问题。我现
在不能说出以后发展的情况。但我可以说,主人公不会有那么多女友的。我可不
想让冬雨成为种猪,哈哈~。
还有就是有的朋友说:“我喜欢之处在于轻松,顺气。在于主角的不出众,
暗地为之应该还原小说本来的小孩子的成长,这样才有趣”目前看来主角不出众
是不可能了。有漂亮的女友想不不出众都不行啊。至于暗地为之阿,现在看来也
是完全没有可能的,除非主角马上消失,否则终究会被找出来的。你如果仔细的
看了原作者写的最后几章的话会发现,里面留给别人调查的证据太多了。别说公
安能找出来,就是普通老百姓也能看出里面的线索,尤其是把日本人送到公安去
更是大大的败笔阿。至于小孩子的成长,说实话我大胆的猜测一个亲手把一个人
的拇指剁下来的人还会身下多少孩子气?而且我认为孩子气于主角的孤儿身份不
符。
“冬之无名是一本轻松愉快的小说不要写沉了”看来有很多人喜欢轻松的小
说阿。不过我看了一遍冬之无名感觉通篇有一种淡淡的伤感,至于轻松的东西嘛,
眼下是不能写出来了,主角先应付来自各方面的调查再说吧。
还有就是我打算在30万字内结束《续冬之无名》然后开始续写起他的小说。
结局肯定是悲剧。至于是否写《续冬之无名》的续集,要看情况。
最后,我目前只能回答在云霄阁论坛跟帖提出的问题,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到
别的地方回答问题,这也算是变相给云霄阁论坛打广告吧。
有转载的朋友请跟帖告诉我转到哪去了就行了。下次更新时间依然是两天后
的晚上9 点。
―――――――――――――――――――――――――――――――――
―――――让出租车在北大附近的金马招待所停下,在招待所开了一个房间把卢
倩安顿下来。暂时吓住几天旅馆,再从附近找房子有合适的再搬过去。因为我想
把卢倩尽量安排在我的身边,我既然答应照顾卢倩就要尽我的责任。北大附近居
民区不少但因为挨着大学出租的房子很抢手,想找到合适的房子并不是太容易。
本来可以让音乐工作室出面寻找,但我现在不想让公司参与到这件事情里,从早
晨卢老的话语中我能感觉到事情并不只是卢老所说的那些,这其中应该有更多的
内幕,也许卢老不愿意说或者他也不知道,我隐隐感觉到现在我所知道的情况只
是整个事件的冰山一角。即使我想再知道更多的情况也不能在近期自己行动,中
央应该已经注意到这件事。我不想把自己这么快的暴露在阳光下,我即使武功再
高也是势单力薄。不可能和整个国家相抗衡,昨天的行动之所以成功带有很大的
运气,可以说是偷袭成功,下次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道我可不敢保证。现在的情
况不是很明朗,我手中掌握的情报太少不能作出系统的逻辑分析,现在唯一的办
法也只有静观其变。
暂时把卢倩安顿下来,我这才把手机打开,昨天到卢家的时候,我就把手机
关掉了。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一直没有想起来开机。刚把手机打开就响了。是
若兰打来的,问我在那里,她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宿舍里面也没有
我的影子。
我当然不能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骗她说我昨天和几个老乡到外面喝酒
去了,喝多了就睡在同学组的房子里,到现在才刚起来。同时保证这几个老乡都
是老爷们,这才把若兰哄走。我的信中隐隐有一丝惆怅,似乎经历了昨天的事情
后我突然发现平凡的生活并不属于我。从我被老道士捡到后我就已经不是普通人
了,我每到一个地方必然会引起滔天波澜。不敢我愿意与否,我已经不可能变成
普通人了,“你和别人不同”我在心里悄悄地告诉自己。
昨天的北京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对某些人来说这是一个可以改变他们
一生的夜晚。那一晚对他们来说是惊心动魄的,那天注定一夜无眠。
对普通百姓来讲,每一天都是相同的。生存就好!这是中国四十多岁平民百
姓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他们经历过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明白该怎么做中国的老
百姓。他们是幸福的、同时也是无知的,他们是满足的、同时也是可悲的。四十
多岁对于大多是中国人来说是一个艰难困苦的阶段,可对秃鹰来说正是春风得意
的黄金年龄。身材有些发福,方正的脸上长了一个对中国人来说很难得得鹰钩鼻,
有些微秃的前额显得很是光亮,也是他看上去的年龄要比实际上的大。涂了发胶
的头发整齐的向后疏着。头发不是很密在发角的地方更是如此,看来他的秃顶还
有大力发展的机会。无框树脂镜片后面隐藏的是一双偶尔闪动光亮的狭长眼眸,
但通过镜片的过滤也显得柔和不少,略显厚重的嘴唇给整张脸添了不少的憨厚。
再加上身上价格便宜但做工考究、洗熨整齐的衣服,让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无害的
大叔。秃鹰是他的代号,不仅仅因为他的鼻子,真实的名字属于国家秘密。他的
工作内容大体来讲就是:“清洁工”。和非洲草原上的秃鹰工作一样,始终是跟
在别人后面当擦屁股的主。
将近30年的“清洁工作”,让秃鹰有一双好眼睛,和灵敏的鼻子。他也常常
以此为傲。当早晨的阳光开始变得温暖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那间并不太宽敞
的办公室中。他的手无意识的揪着自己本就已经挺拔的鼻子。熟悉他的人知道,
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动作。今天,凌晨5 点的时候。他接到狗娃的电话,告
诉他1 个小时前公安部门前发生不寻常的事情。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本能感觉
这里面有东西。他马上给几个老朋友打了电话。到天大亮的时候,已经基本上明
白了实情。当他放下最后一个电话的时候,他的鼻子不单单闻道腥味、还有某些
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尸臭。当他坐到自己办公桌后面没多久。不出他所料,已
经命名为11.13 事件的后续工作就落到他的头上。准确讲,是落到特6 处的头上。
当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的时候,秃鹰放下手,起身绕过办公桌走进了隔壁的
处长办公室。2 个小时后,他就拿到了全权负责这件事一纸命令。脚步轻快的走
进他有些狭小的办公室。
他的心腹狗娃就跟在他的身后挤了进去。
狗娃的年纪并不小了,今年已经34岁。人长的挺精神,甚至可以说英俊潇洒。
加上成熟男人的魅力,至今在女人堆里很受欢迎。狗娃鼻子灵光,加上会讨好人,
所以各种“小道消息”从他的嘴里层出不穷。干他们这行得起绰号都喜欢起个贱
名,认为贱名好养活。加上狗娃的鼻子灵,这个以前农村里最普遍的小名就结结
实实的扣到狗娃的头上。
秃鹰看着狗娃手里拿者的11.13 实情调查报告,指了一下桌子,示意狗娃坐
到办公桌对面。随手从旁边中南海抽出2 支,甩手扔给了对面的狗娃。拿起桌子
上的打火机点着火,吸了口说到:“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狗娃吐了个漂亮的烟圈,密了密眼睛说:“从现场看,好像是新手干的。到
处是指纹和血迹。其实这也正是事件的可疑之处。”
“哦,说说看。”
“车里的人是日本”共荣社“的部分在华核心人员。从车里搜到的资料看,
他们已经在北京根深蒂固。很难想象有什么组织或者个人能够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你是说是国际间谍组织干的?”秃鹰撇瞥了嘴,他也不太信刚才自己说的
话。
“不,现在还很难说。但我们从车里和日裔俱乐部搜出的东西来看,中央真
正在乎的是毒气弹的事情。而且从当时他们身上的衣服看,是在一次执行任务过
程中被人捕获的。在车里我们找到3 支毒气弹,经研究是一种最新型的神经毒气。
这种毒气普通人吸入少许就会在十几分钟内毙命,数小时后毒气会在空气中分解,
消失无踪,死去的人也象心肌梗塞般正常死亡。很明显,他们最近要有针对个人
的暗杀行动。但从资料来看目前还不能判断出行动目标。”
秃鹰想了想说:“两种可能,1 、日本人要暗杀中央的某个人。2 、或者暗
杀某个我们还不知道得但对于他们极其重要的人。”
“那些忍者打扮得人经过初步的检查发现,他们的全身神经系统都遭到破坏,
大脑同时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但除了脸上的刻字外,身体其大部分没有太多损
伤。尤其两个人的大脑有使用过两坦白剂的症状。目前我们还不能知道是哪一种
药剂造成的后果。”
秃鹰听到这里皱了下眉头“这还真是让人头疼啊,从迹象看好像是神经毒剂
造成的。这等于我们坐在火山口上,不光有日本毒剂,还有不知名的神经毒气。
如果哪天也来个地铁毒气案的话……”
“这也正是我们特6 处清洁的范围。”
秃鹰看着狗娃咧嘴一笑“你看现在京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的有人倒霉
把。我现在在这个副处长的位置已经蹲了几年了。今天是个机会,干好了我头上
的副字就去掉了,你也可以弄个副处当当。”
狗娃一听这话,眼睛一亮赶紧表白忠心:“鹰哥,你知道我的。你放心,你
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好,你先把车里指纹的主人找出来。其他的我在安排,不管这是别人故布
疑阵也好,总之、这条线索不能丢。”
“鹰哥放心,中午之前你就能拿到结果。”狗娃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向门外
走去。
秃鹰看着狗娃的背影,用手摸了摸泛着油光的脑门,憨厚的嘴唇露出一丝不
易察觉的冷笑。心中默默想到:是时候搬倒那些石头了。这时候,房间里的温度
似乎低了些。
北京今年注定是个多事之秋阿。窗外的天色阴下来了。忽然,在停滞的空气
里不知甚么东西撕裂开来,猛然起了一阵狂风,在城市上盘旋,号叫,呼啸。立
刻树叶和地上的草发出沙沙声,灰尘在大道上卷成螺旋,奔过大厦,一路裹走黄
沙,购物袋、羽毛,象是一个激昂的舞者,腾上天空,遮暗了太阳。天空似乎在
某处亮了一下,如同银色的丝线般跌落到街道。溅起了阵阵流连,北京迎来了入
秋的第一场雨!
北京这边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日本那里也并不是一谭平静的死水。甚至远在
大洋彼岸也有一双窥视的眼睛把目光渐渐注视到中国的某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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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冬之无名》第二部第十八章作者:dy3000
大家好,继续回答大家的问题。
上次稍稍透露了一下结局,结果一石激起千层浪阿。真是没有想到阿。尤其
是对我要写成悲剧的构思不满意,了解,都是中国人嘛,不愿意看到悲剧想看到
大团圆。那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暂不讨论哦。本人最喜欢的就是黄易的《寻秦
记》中项小龙抱着就要死去的雅夫人的那也段,那次我哭了。还有好多悲剧我都
喜欢看,为什么?只有这个时候我才可以痛快的哭泣。才能把心中久久压抑的痛
苦释放出来。好了,不说了先求同存异,ok?
还有的朋友说30w 字太少,呵呵!看来是铁杆fans阿。我的意图是尽量快点
结束这部书。原因很多,首先我不希望因为故事拖得太长,而本人江郎才尽,最
后太监了或者草草结尾。还有就是怕原作者找我打架,说笑,因为模仿别人的写
作风格很痛苦。我感觉自己模仿的又不太好。所以想在30w 字里给大家讲一个完
整的故事和一个完整的结局。最后我想尽快写完他后好去写别的太监小说。把那
些挖的坑添了。好了,下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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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了。深深的黑暗笼罩着繁华浮躁的城市。阵阵猛烈的霹雳,
有时照亮了黑暗中的天地。暴雨的声音,狂风的怒号,这些从大自然中解放出来
的元素,在平整坚硬的街面上施威,曾经孵化喧闹的城市似乎从上九天的浮尘,
也在自然元素精灵面前沉默,整个城市在今天、在豪雨中安静了,并且给我所目
睹的这一场面以某种奇特的庄严感。
现在的我正急驰在北大的校园中,大雨让偌大的校园像空无一人的原野。我
体验到一种难以言表的自由。雨,淋湿了我的头发衣服但让我感觉确是无比的亲
切。让我感到如此的贴近自然。城市在大自然的召唤下,像一个迷途的孩子又一
次回到母亲的怀抱。此时的人类文明是如此的自然。没有任何粉饰,在雨中展现
着最真实的自己。
我就像暴风雨中的精灵,在奔跑,在大喊!我在释放着自己的感情,声音从
我的喉咙冲出,融进大自然的乐章。我就是雨我就是风,没有人能够发现我,何
况是在着暴雨闪电的时刻。天空漆黑的如同夜晚,远处的教室已经亮起了灯。如
同深夜的灯塔,在暴风雨中也显得飘摇起来。巨大的闪电正在撕裂着天空,似乎
要打开恒古就存在的天堂。
每一道闪电滑过,我都能感觉到天地间的能量随之翻卷咆哮。身体在颤抖,
心跳在加速,即使在响彻寰宇的雷鸣声中,也能感觉到它跳动的声音。体内的真
气如同疯了般流动,天地间的能量也聚集在我的身边。身体如同被万把钢针同时
刺穿般,体外的能量通过毛孔拼命的往里钻,身体冒出层层密密的血珠,随即被
雨水冲走。虽然身体上疼痛,但我的精神无比的清晰,现在我已经分不清什么心
法了。只是让内力按照他自己的习惯运行。脑中如同幻灯片般回忆着从小到现在
的事情。甚至我认为已经忘记的事,也如同刚刚发生过般清晰地出现在眼中。
把我从死亡边缘捡回来的道士,整天给我吃药的老头。孤儿院里受到的欺负,
给小胖子治病。在病房中遇到埃里斯,和曈在雪山遇险。在我的脑海里我又从新
体验了一遍辛酸苦辣。道士对我的养育之恩,埃里斯对我的两小无猜、曈对我的
依靠。心中万般感情积蓄在胸口,化作我有生以来第一首歌:曾经自己像浮萍一
样无依对爱我一无所知但是天让我遇到了你你也许已经看不到离开我去远方我闭
上眼睛天空变的昏暗雨水冲走我所有泪滴距离不能阻断让爱继续爱到我生命印记
想念你愿意为你孤寂我用我的呼唤叫醒沉睡的你啊……
我是真的爱你留在风暴边缘呼唤你用我全部气力化作唯一坚持的声音等你从
世界尽头苏醒阿……阿……阿。
你是否想起我却从没忘记让我用腻爱坚强的你舍不得你偷偷哭泣我是真的想
你阿……阿……阿。
歌声在天空中滚动,磅礴的内力包裹着歌声。天空的电子兴奋的舞动,融合
在歌声中,风声,雨声,雷声都在为我的歌声演奏。我一直不知道如何应用的精
神力,也在我这次忘我的歌唱中,从大脑深处涌动出来,加入到歌声。在歌唱中
我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只知道不停的唱。刹那间,我觉得我就是天地。我和天地
再也没有分隔。泪水从眼中流出,和雨水一起滚下我的面颊。那天,北大所有的
学生似乎都听到了缥缈的歌声,很多人都哭了。
在瓢泼大雨中,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到天道。也让我从新认识了自己。歌
声中,我怯懦、自卑都渐渐的消失。其实昨天,我救人、残害他人的身体、以及
经历的种种,都和我平时的我不同,那个时候我似乎变了一个人。其实这是我从
小的境遇形成的胆小怕事,和强大的内力产生的坚强勇敢的感受相互冲突形成的
心魔,只是因为我的强大内力才没有让我变疯。但也让我好几年内力没有大的进
步。这次,在风暴中受到外界天地的能量的影响。体内一直隐藏的矛盾终于爆发
了。在生死边缘,我并没有刻意去解救自己。反而是把心中最深沉的爱恋用歌声
抒发出来。阵阵歌声包含着对亲人的期盼和爱恋,这正是人类自古以来最神奇的
感情、最有生命力的情绪。把我从生死中救了回来,并让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
化。内里虽然没有发生量的变化。但从本质上发生了不同。从此我告别了过去的
我,开始新的人生。11月11日,使我新生的一天。
一个全身一丝不挂的男子四肢摊开,躺在温泉边。他看上去好象是个死人。
这个人象是在温泉中淹死后被人打捞上来后放在草地上,等着警察或其亲属
来认领似的。他的身旁放着一堆他随身携带的物品,象是被精心收集起来放在那
儿的。
从那堆闪闪发光的物品,可以看出,死者是个有钱人。这些物品全都是富人
的物品:一个价值五十美元的墨西哥皮夹,里面还夹着一大卷钞票;一只金质zip
打火机;一只嵌着一枚兰宝石的、刻有波浪形花纹的椭圆金质烟盒;一本富人们
喜欢看的金矿小说;还有一块褐色的鳄鱼皮表带;表盘显示着日期、星期和月份
的大金表,表盘表示的日期和时间分别为11月10日,两点三十分。
从花园的菊花丛中飞来一只蓝绿色的小鸟,在这个男人的背上盘旋。11月的
太阳照在他身上,纤细的汗毛金光闪闪。小鸟被这景致吸引住了。微风从篱笆外
吹来,把那人头上的一小簇头发慢慢吹到一边。小鸟吓了一跳,飞到他的左肩停
下来,盯着动静。小草在他张开的嘴下轻轻拂动。突然一大滴汗珠滚落到肥厚的
鼻翼边,亮晶晶地掉进了草丛。小鸟一惊,赶紧穿过菊花花丛,越过围墙上青瓦
片飞走了。
在花园中央,有一片约有一亩精心培植的草坪;花园三面都种着盛开的菊花。
滴水岩和着温泉发出的气泡声,好象是唱着一首摇篮曲。
在花园的十二英尺高的围墙内,除了天空之外,什么也看不见,更望不到外
面。只有在别墅楼上的两间卧室里,才能看到花园外的世界。站在卧室的一侧,
可远望历历茫茫的森林;从另一例可以看见邻居家顶楼的窗户和他们花园里的树
冠。花园中种着石松、长青树和茶花树。
这一栋现代派的别墅,象一只被拉长的盒子,四月没有任何装饰。靠花园的
那堵墙,经过日晒雨淋,变成了粉红色。墙上有象是四个洞的四扇铁架窗户。陆
中间有扇玻璃门,直逼到用淡绿色瓷砖拼成的小广场上。广场一直延伸到草丛里。
别墅的另一线的墙外不远,是并不宽敞的公路。这面墙上也有四扇窗户,但已被
封死。墙中间有一扇用橡木做成的门。
这标别墅楼下有一间客厅、一问厨房和一间盥洗室,没有洗澡间。楼上是两
间中等大小的卧室。
突然,公路上传来汽车的声音顿时打破了午后安静宜人的气氛。车子在别墅
前停了下来,只听“咋喀”一声,车门关上,汽车开走了。门铃响了两声,游泳
花边那个男人仍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接着,又传来一阵门铃声和汽车离开的声音。
这时,他立刻睁开眼睛,象一只狗遇上险情机警地支愣起耳朵,好象从梦中惊醒
努力地在判断这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间,怎么会有这些声音。然而,他那
淡蓝色的眼睛禁不住疲倦又闹上了。那线条冷酷的嘴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朝地上
吐了口口水,又翻身睡去。
玻璃门打开了,一位年轻女人大步流星地向他走来。她走过瓷砖广场和长长
的草坪,向那裸体男人走去。她穿着白衬衣和一件灰色的短裙,挎了只小小的条
纹包。在快走到那男人身边的时候,她站住,把条纹包放在草地上,人坐在草地
上,脱去满是灰尘的鞋子,接着站起身来脱下衬衣,并把它整整齐齐地鼓好放在
草地上。
她上身全裸,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发亮,乳房丰满,十分动人。她接着脱下
格子,露出粗短的双腿和穿着男式游泳裤的结实的臀部。看上去,她象个结实粗
俗的农家妇女。
她把裙子整齐地叠好,放在衬衣边上,然后打开条纹包,取出一只装有无色
液体旧汽水瓶子,走到那男人身边,在草地上跪下来。她从瓶子中倒出些淡淡的
橄榄油。花园里飘来的玫瑰花香与这种油的香味夹杂在一起,沁人心脾。她象钢
琴家一样放松手指,开始在那男人胸背上的肌肉按摩。
那男人非常强壮,脖子下肌肉凸出。给他按摩要用上她全身的力气。每次按
摩完,她都大汗淋漓,精疲力尽。然后她一头扎进游泳池里,游上一会儿再爬上
来躺在阴凉处休息,直到汽车来接她。当她在那男人的背上揉搓的时,动作机械,
一点儿也不动心。虽说这是她有生以来看到的最迷人的身体,但不知为什么,她
却本能地感到恶心。
当然,她绝不会表现出丝毫厌恶之意。地面无表情,粗糙的黑色短发下一双
向上斜视着的黑眼睛,看上去目空一切。没有感情,也没有欲望。如果春心荡漾
的话,那脉搏定会剧烈地跳动。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这两年来,她一直对这俊美的身体感到恶心。她实在不明
白。她自己只能认为,这种厌恶感比病人挑起她的性欲更加使人不能忍受。
她开始梳理他的头发。和浑圆粗壮的脖子相比,他的脑袋就显得很小。他那
一头浓密的金红色短发简直可以和古希腊的雕像媲美。他的头发紧紧地缠绕在一
起,包在脑袋上。每次梳理时,她总觉得自己缓缓移动者的手指下面是一大块地
毯。金色的瓷发一直长到了脖子后面。在这里,它们突然归拢在一起,变成一条
金发的细线。
她停下来,放松一下手指,跪坐在地上。她美丽的躯体汗水淋淋,泛着金光。
她伸手擦了擦背,又从瓶里往他的背上倒了一点油,活动了一下手指,又开始了
按摩。
那个男人的两股之间长着细细的金色茸毛。这要是长在情人身上,她一看到,
定会亢奋。但在这个人身上十分不协调。他看起来就想头野兽,或者象条蛇。所
不同的是,蛇是不长毛的。在她眼里,这家伙不过是只爬行动物。她把手伸向两
座山丘一样的臀肌。以往每到这儿,她的病人,特别是那些年轻的足球运动员们
准会调笑她,撩拨她的情火。通常,她非得托拧那人的坐骨神经,才能平息下一
场风波;但如果她觉得对方还算有魅力的话,就会先和他打情骂俏一番,然后,
便会一头投入他的怀里。
不知为什么,但这个人与其他人不同,简直让人不能理解。他的身体就象一
堆没有生命的血肉之躯。两年来,他从没对她说过一个字。每当她按摩完后背,
将他翻过身来,他从未对她显露过丝毫兴趣。她拍打他的肩部,他只不过转过身
来,眯起眼睛,望着天空。只有偶尔他打个哈欠时,才使人知道他还有生命。
她活动了一下手脚,又开始从他右腿上面慢慢往下按摩。在按摩他脚跟时,
她向上看了看那美妙的身体,一阵厌恶又涌上心头。她不知道,这是否只是对他
肉体的反感。他的皮肤被太阳晒得又黑又红,和烤过的肉没什么区别。光滑的皮
肤上,布满深深的毛孔,皮肤上显出密密麻麻的橙色斑块。这与她见过的男人都
不同。肌肉虽然健美,但它蛮横地向上凸起,一点也不能给人以欲望。也许他的
确超凡脱俗。直觉告诉她,在这不可思议的躯壳里,藏着无法形容的丑陋。
她站起身来,晃了晃头,耸了耸肩,做了几节伸展运动,舒展舒展筋骨。然
后,她走到条纹包前,拿出一条长手巾,把自己身上的汗水擦去。
那人翻过身来,躺在那儿等着她。他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林子,凝视着天
空。姑娘又倒了点油在手心上,开始按摩他又粗又短的手指。
她有些忐忑不安地望着浓密的金色范发下那张红红的脸庞。猛看去,面颊上
翘着的鼻子和圆圆的下巴非常迷人,这人有着男性的凶猛,又有着孩子般的稚气。
但只要细看,那抿成直线的嘴却隐藏着几分残忍。他的鼻孔大得惊人,显得出奇
的贪婪,浅蓝色的眼睛看上去空荡荡的。这空荡还遍布在他整个脸上,就象是停
尸房里的尸体。一看到他,她不禁想起了一切害怕的事情。
她开始按摩他臂上那巨大的二头肌。这健壮令人生畏的体魄是怎么练出来的?
他是拳击手么?他都在干什么?
据说,这套楼房是警察局的。尽管两个男仆平时干着家务,但显然他们是这
儿的保镖。这男人每个月都要外出几天,每次都要提前通知她不必来了,这已形
成了习惯。有一次,他出去了几天,回来时脖子和上身满是淤血。还有一次,他
的胸前贴了足有一尺长的膏药。膏药下隐约挖出一块尚未痊愈的伤痕。但无论是
在医院还是在这里,她从不敢打听他的行综。她第一次被带来时,就有位仆人警
告她,这里的事情不准出去乱讲,否则,她就得去坐牢。回医院后,从不把她放
在眼里的院长也曾把她召去训了几句,和仆人讲的话一模一样。她想到这里,顿
时感到惶恐不安,她手指僵硬地搏进他肩上的三角风中。她早就知道,这儿与国
家安全部有关。这就是她要我的答案吧。她闭上眼,想象着这家伙可能是什么样
的人,会让她做些什么。就在这时他又睁开了眼睛。可能他已感觉到她这会儿的
神情变化,但他依然目不转睛地望着天空。
她又从瓶子里倒出来一些油,开始在他脸部按摩。
姑娘的手指刚按摩到他的眼窝,屋里的电话铃响了起来。花园中十分宁静。
电话铃声尤其显得急促不安。那个人马上跪起来,摆出短跑运动员准备起跑的架
式,但并没有马上朝前挪动。铃声还在响,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姑娘听不清接
电话的人在说什么,只是觉得接电话的人语气非常旅顺。不一会儿,一位仆人走
到门口,打了个手势,就转身回到房只去了。那裸体男人一跃而起,大步流星地
走进屋子。她心想,等他出来时,最好别让他发现自己还在这儿,不然,他一定
会以为自己已偷听到什么。她赶忙站起身来,几步跨到温泉边,一头扎进水中,
在水中游起泳来。
姑娘的直觉一点儿没错,只是她现在仍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这样也好,
事情知道得越多,麻烦就越多。
那个人的名字叫麦道。朗尔德,化名为费丝。特斯基,代号为加百利。
他是“天使团”的首席杀手。“天使团”是美国国家安全部的暗杀部。那电
话正是来自华盛顿美国国家安全部总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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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冬之无名》第二部第十九章作者:dy3000
大家好:续冬之无名又准时更新了。我发现上次的更新大家反映不强烈嘛。
可能是我的小说不太吸引人,咳,谁让本人文笔不行呢。大家就凑合看,要骂就
骂中国的教育制度没让我上大学。
接着回答大家的问题:有人问我上一篇歌曲的名字。呵呵,那可是我的原创
哦,绝对可以唱的哦。如果要起一个名字的话,我想《雨中思念》比较确切点。
如果哪位音乐人要为这首歌谱曲的话,小生感激不尽。曲作者就是我啦。运气好
的话,某个大腕歌星把这首歌收录到新专辑中。哇靠,我就火了。(狂想残念中
……)
有人看不懂,我想可能是麦道。朗尔德的出场有些突兀吧,这都是因为前几
天培老婆回娘家,赶上他那里停电一天。好多东西没有想得周到的缘故。最后为
了按时更新我还是先回来了。哥们,我够意思吧。
―――――――――――――――――――――――――――――――――
―――――啪的一声,厚厚的档案袋放到秃鹰的办公桌上。放资料的人现在正踌
躇满志的坐在桌子的对面。秃鹰看看狗娃,并没有马上打开袋子。一边用眼神示
意狗娃说话,一边摆弄放到桌子上得纸袋。
狗娃看了看秃鹰手中的袋子,咽了口吐沫说道:“今天上午,实验室的指纹
提取工作已经结束。我们发现的指纹可以分为两部分。最多的一部分是那些残疾
日本人。还有一部分只找到了两个人的指纹。察看了一下我们自己的系统和我们
从公安系统联网的指纹资料库进行了对比,发现了很有趣的现象。”
“哦!”秃鹰摆动了一下他有些秃的眉毛,本来他对留在车上的指纹并没有
报多大的希望。以一个多年秘密工作者的经验来看,从这些表面证据来发现重大
线索的机会非常渺茫。现在听狗娃的意思这其中还有很多东西。他把狗娃给他得
纸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摞纸张和一些照片。一边听狗娃说一边翻看手中的材料。
“日本人的指纹从来没有在公安系统和我们的系统中出现过。”狗娃头一句
话就扔下了个炸弹。
秃鹰眼里精光一闪,开始注意听狗娃下面的话。现在并不是打断的时候。果
然,狗娃接着说道:“这些日本人目前我们没有他们的任何个人资料,他们的身
体条件要远远好与正常人。手上有长期握刀的痕迹,身体上都做过除疤痕处理。
从我们日本方面传来的情报看。这些人似乎是日本古老忍者家族的人员。他们没
有从正常渠道进入中国。另外两个人倒是非常好找,一男一女。男的名字叫冬余,
孤儿、今年北大的新生。女的叫卢倩,今年16岁,初中毕业、家中只有一个爷爷。
他爷爷倒是有点名气,是北京二炮文工团以前有名的魔术师,绰号卢三手。现在
已经退休在家。”
秃鹰看了看手中的照片,一个很普通的男孩。可以说没什么特点,档案简历
也很简单。唯一有点特点就是连续多年学习成绩第一名。秃鹰不自觉地撇了撇觜,
狗娃很明白这个上司的心思。这点情报并不能满足上司的胃口。于是接着说道:
“冬余这个小子没什么特点,但他以前所在的孤儿院很有名气。”
秃鹰点了下头,示意狗娃继续说下去。
“多年前,一个被诊断为先天心脏病的孤儿一夜之间康复造成了很大轰动,
其后孤儿院所有的孤儿身上都出现了神秘的针孔,好多孤儿的病情得到了治愈。
院方认为有人按中医针灸术治疗病症,多次派人夜晚守候。奇怪的是从来没有发
现到有人,但第二天针眼依然出现。后来,一个临近的医院出资改善了孤儿院的
条件并在孤儿院中建立了特殊病房。随后出现了中药处方的单子。在这期间,冬
余和一个来这里治病的美国小姑娘教上了朋友。之后不久,病人身上很长时间没
有出现的针眼再次出现。”
“之后,冬余又结识了一个日本女孩,女孩的父亲是日本的外交武官。据调
查也是来治疗的。在其后不久,医院病房开始出现针灸和药理的资料。以直到不
久前才没有出现。随后医院病人的治疗速度减慢。这个时候,冬余已经到了北京。”
“另一个卢倩也有点特点,此人从小聪明,曾经多次代表学校参加奥林匹克
竞赛。但在学校里很厉害,曾经多次折断同学的手臂。一度处于停学情况。随后,
初中毕业就没再继续上学。近一段时间,有人多次看到卢倩的家里有人大声争吵。”
随着狗娃的陈述,秃鹰的大脑在飞速的旋转。一些轮廓开始慢慢清晰,他已
经可以肯定这件事和我有重大的关系。但它不能肯定这件事只是我和卢倩两个人
干的,准确点说是我干的。我现在的能力在普通人的眼里是非常不可思议的。秃
鹰把手从鼻子上放下来,抽出颗烟就着狗娃递过来的火,美美的吸了一口。淡淡
的烟雾从鹰钩鼻子中冲了出来。
“现在的情况基本上清楚了”秃鹰对狗娃说着,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这个冬余的嫌疑很大,但从你说的资料看。似乎不像他能独立完成的,他
的背后一定有一个组织在操控这件事情。从现在的迹象来看不太像国外的组织。”
“狗娃你安排一下,开始监视这个人的行踪。但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我们需
要找出它的上层组织。这个人可能只是下层人员。不可能知道太多的事情。小心
点,别让他们弃卒保车。”
“另外,查查这帮日本人是通过什么渠道过来的,现在我们要好好消灭这些
讨厌的老鼠。不能让一粒老鼠屎坏了整锅汤。这次他们可以运毒气过来,下次就
可以运核弹头过来。我不想那天我这个办公室也被安上炸弹。”
看到狗娃走出办公室,秃鹰掐灭了烟,拿起了电话,播了几个号,对电话那
头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转身看着夜晚下的北京市,心中幻想着自己以后的锦绣
前程。看来没多久公安系统就要换人了。赫赫的笑了几声,得意的笑容出现在他
的脸上,让他的鹰钩鼻子显得越发突出。
麦道。朗尔德现在正坐在从旧金山飞往北京的飞机上。他做的是三等经济舱,
空气显得有点浑浊。麦道把自己深深的放进靠椅里。身上盖着毛毯,眼睛闭着、
呼吸缓慢均匀。浑身肌肉放松,看上去好像睡着了。但他的大脑正在进行思维工
作,在脑中回忆出发前所看到的资料,和接到奇怪任务。说到奇怪,是因为这次
任务并不是去杀人,而是去接人。
“天使团”并不是什么慈善机构,各种暗杀颠覆、小规模武装冲突都是他们
的拿手好戏。之所以叫“天使团”是取其末日审判天使出现的含义。麦道。朗尔
德代号为加百利更是说明了他在其中的地位。
这次的任务有点奇怪,在出发前并没有明确地告诉他具体的情报。只有一张
照片和一份并不完整的个人资料。看过之后马上就销毁了。照片上是一个东方人,
人长得很普通,在他的眼中很难和其他的东方人区分开。即使他受过这方面专门
训练。个人资料更是简单,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孤儿,性格内向。智商高,会中
国功夫和东方医术。最后只有一句话:把他接到美国来,活的!
麦道。朗尔德在登机前领到了他的个人物品,主要是一些衣物,一个笔记本
电脑和移动电话,还有一本畅销小和一些美金及人民币。
等他登机的时候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到中国进行商务活动的年轻商人。甚
至他的裤兜里还有昨天乘坐出租车的票根。“一切都很完美,除了任务有点古怪。
不是吗?”已经化名麦克尔。皮埃尔德他心里想到,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随着放
松,睡意渐浓。在沉入深沉的黑暗中的时候大脑最后浮现的是那个照片主人的名
字——冬余――――――――――――――――――――――――――――――
――――――――02.19
《续冬之无名》第二部第20章作者:dy3000
《续冬之无名》第二部第20章作者:dy3000
当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傍晚6 点钟了。湿漉漉的衣服已经换下来,身
上套了件干净的衬衫。换下来的衣服我都扔到床下的脸盆里,打算明天再洗。刚
冲过澡,头发还湿的时候我就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床上,接通互联网,把白天自
己唱的那首歌记录到电脑里。同时根据当时的感悟配了音乐。配乐中除了用萧表
现空灵缥缈的意境,还加入了西洋打击乐来加重音乐的力度。在高潮部分加入小
提琴和和声来渲染气氛。抒情的地方用萨克斯、长笛和电声来表达。我利用电脑
中五线谱软件先把自己大脑中的音乐变成音符。现在还不能做成音乐,以前是没
条件,只能用笔记本电脑里面可怜的音色库来合成音乐。现在我有了自己的音乐
工作室,所以我打算到工作室那里在进行最后的录音和合成。
用了半个小时就定下了初稿,稍微进行了一下修改就定了稿。这是我第一次
写歌,但我不想把它交给公司。这是我为我爱的人写的,在风雨中我苦苦思念他
们的心情融入到了这首歌中。可以说,这是歌是我对他们思念的精神寄托。每个
人都有他最珍视的宝物,是神圣不容侵犯的。为了捍卫自己的珍宝,一个懦夫可
以变成无畏的勇士、一只兔子也有和老鹰搏斗的勇气。我把写好的五线谱文件删
除掉,同时用反恢复软件在刚才保存的位置上再次删除。反复硬盘上写入无用的
信息,保证即使美国数据安全处过来也不能从我的硬盘上找到刚才写的东西。上
次萧枫不经我的同意就把我电脑里的音乐作品调出来给别人看,还连累我的洞箫
被别人拿来威胁我,曲谱被人拿走的结果。虽然最后事情解决了,若兰现在也成
为了我的朋友。但并不表示我不在乎这些事情,相反从那之后,笔记本电脑就尽
量带在身边,洞箫也锁到柜子里。我还怕不保险,把操作系统也换成LINX,有修
改了操作权限,加设了密码。所有的重要文件全部采用128 位加密法进行加密。
为了对付暴力破解,我又用汉字和符号作为密码。这样破解的人即使想到汉字是
密码,也因为破解软件和加秘密匙之间因为兼容性而一筹莫展。这也是从这件事
中吸取的教训,很多时候错误并不是都是坏事,最重要的是如何从错误中总结经
验,下次不再犯同样的错误才是关键。很多人抱怨老天对自己不公平,不用抱怨!
这老天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说什么机会均等都是屁话。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永远是
极少数几个人。很多被压迫在最底层的反倒使那些老实的老百姓。成功德有几个
是规规矩矩一步步走向成功的?要知道社会秩序和道德体系都是统治阶级为了维
护自己的利益和协调本阶级矛盾制定的。你越是遵循道德、社会秩序就越不可能
成功。这不是奇谈怪论,使我从那些浩瀚书海中总结出来的,对这方面阐述最经
典的就是马克思。虽然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让自己去这么做却是非常困难。这
就像在你最渴的时候却不能喝近在眼前的水一样痛苦。
我现在为人处世的原则就是没事不惹事,出了事不怕事。说来好笑,这道理
还是我从电视上看到的。那次看到后就觉得有道理,后来从自己的切身体会上验
证了这个道理。现在的我不再像小的时候那样,空有一身力量却不敢保护自己。
如果你不能保护自己,那你也就失去了爱别人的权利。艾莉斯每次帮我解围的时
候,我的内心都有一个声音在呐喊,你是男人,你要堂堂正正的活着。不要靠别
人来保护你,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当时我在心里暗暗的发誓,我也要保护艾莉斯。
但艾莉斯在我的身边的时候,我没有机会来证明我也可以保护别人。直到瞳
和我在那次雪崩中,我才得以进自己的力量保护别人、保护自己。在艾莉斯那里
发的誓言,在瞳这里得到了实现。被保护的对象由艾莉斯变成了瞳,不能不说是
天意弄人。也是在那次,我第一次品尝到保护别人的感觉。从那个时候,我小小
的心灵逐渐的从自卑懦弱的童年阴影中走了出来。后来随着我心智的增长,和经
历的丰富。我逐渐的明白了作为男人的责任。知道了男孩和男人的区别。男人,
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责任心,要保护自己的同时保护别人。给你周围的人以安全感
这是“男人”这两个字的真谛。
人首先是作为生物的身份存在于世间的。自然界中的法则虽然对于人类的影
响越来越小,但作为“种族延续”这个生命印记中至高无上的行为来说,人和其
他的生灵没有什么区别。得到交配权利的雄鹿永远是鹿群众最强者,这不单单是
为了能够生育强壮的后代,同时雄鹿担负起了保护整个鹿群的重大职责。为他的
后代及配偶提供安全的生存空间。同样,作为高级动物的人来说,男人身为雄性
个体也肩负着为爱人撑起一片天空的责任。男人要有担待,出了事情要站出来解
决事情。这是男人最基本的尊严。
想到这里,不仅联系到我的身上。我知道,现在有很多人嫉妒我。我也知道
有人说这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对此,我一笑了之。是的,我不帅,身材也不高达
威猛。平时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亮点。身上穿的也不是什么哈韩哈日的服装。用他
们的话来说就是老土。但我不认为自己是牛粪。因为我是男人,而他们只是男孩。
一个男人成熟的魅力永远是那些男孩所无法想象的。若兰最怕我的笑,为什
么?因为我的笑容包含着宠爱包容和男人的血性,这些元素混合在一起,成为对
女人杀伤力最强的武器。
女人其实是很现实的动物,在感情上比男人更为理智。因为她们懂得如何挑
选一个好丈夫。女人的直觉同样是异常的犀利,往往本能先于大脑作出反应。女
人总是本能的寻求男人的保护,希望找到一个安全的臂膀。虽然时代在变,各种
思想、潮流充斥在这个喧闹的社会里,在这个似乎每一个新思想出现五分钟就已
经落伍的时代。男人这个名词似乎被人逐渐忘记,很多人更喜欢称自己为男孩、
女孩。男人真的过时了吗?恰恰相反,在这个浮躁的时代,男人更像那颗永恒的
钻戒一样耀眼光辉。这个时代和人类几百万年进化史比起来微不足道。人类自从
有了文字记载以来“男人”这两个词就被赋予了特殊的含义。“我要嫁给那个男
人”这可能使大多数女人要说的话吧,没有那个女人会把自己交给一个男孩。若
兰曾经让我陪她去看电影《我的野蛮女友》。看过之后,我没有感觉到女主角对
那个窝囊男主角有什么爱情,更像是退而求其次的行为。韩国的男人近几年已经
开始向中性化发展了,那些韩国男性好多都开始妖艳华。崇拜那些妖艳男星都是
一些不通实事的青春男女。因为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还没有健全的性取向,正处
在从新建立性认识的时期。所以才会崇拜那些假人妖。
从小就缺少关爱的我早已经跨越了那个阶段,年纪轻轻的我要比同龄人早熟
的多。多年的寒窗苦读更丰富了我的思想,经历过万众瞩目、一次徘徊在生死之
间的经历都让我更早的体会人生。现在的我甚至比一些大学生更加稳重成熟。
我通过宿舍里的网线连接到互联网上,凭借着我优秀的英语和勉强过得去的
日语,分别在美国和日本最大的音乐网站注册了用户。这些音乐网站不单提供音
乐更方面的咨询,还和传统媒体合作推出权威的音乐榜。在网站上你可以发表自
己的音乐作品,如果对自己有信心你可以直接把自己灌制的音乐拿出来打榜。这
两个音乐网站都非常有影响力,尤其美国的这个网站更是和泛英语国家共同建立
了非常有名的MIV 英语排行榜。每一首盘据排行榜榜首位置的歌曲都能在英语国
家挂起了一阵流行狂潮。那些连续蝉联第一位的歌曲都成为了当年的金曲。是各
个音乐排行榜的奖项宠儿。为了鼓励个人创作,在歌曲审核方面都减少了环节,
基本上只要没有违反社会道德和攻击他人的内容都能通过。我分别在两个网站上
注册了“DONGYU”和“冬君”两个名字,这分别是艾莉斯和瞳对我的称呼。我把
我刚才写的歌根据中文翻译成日文。同时我把歌词分别翻译成英语和日语,当然
因为我的日语不好,在日语的歌曲中夹杂的不少英文,反正他们日本人喜欢这调
调。在歌词后面附上五线谱。同时注明这是一首献给我思念的人,简短的诉说了
我对瞳和艾莉斯的思念,我想通过这首歌来找到她们,从新和她们取得联系。这
个方法是目前我能找到的最好的方法,要想在人海茫茫之中找到她们两个,凭借
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的。即使我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拿来寻人也不见得能够找到。
这次我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寻找她们,我对自己的歌有信心。只要我的歌能够成名
流行起来,每一个城市播放我的歌声和我对她们的思念,我想我一定能够找到她
们。这也是我选择把我的歌放到国外音乐网站打榜而不把歌交给公司的原因。我
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等待,而且虽然我有公司大部分的股份,但我不想把公司的主
要精力放到帮我找人上。现在公司还处于初创阶段,没有那么多经济实力帮我宣
传这首歌。同时我也不想因为我个人的问题影响公司的运作,男人要有自己的事
业,不立业何以成家。再说,女人都是现实的,不是吗?
当我收拾好我的东西,正准备带上笔记本电脑到公司灌制这首歌曲的时候,
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是若兰,原来是她为一位刚从美国回来的朋友办欢迎会。
很多以前发小的朋友同学都来了,让我过去。我在电话里问清楚了聚会的地点和
时间,约好见面的地点。我从衣柜里拿出了若兰给我买的衣服,又对着镜子把自
己收拾干净。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出门打车直奔聚会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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