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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up (旅者),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第四回 比武招亲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4年04月23日08:14:50 星期五),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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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铁诺历五六六年三月 自由都市 暹罗
兰斯洛与花次郎的碰面,自然又是一阵冷嘲热讽。不过,四人的注意力,仍是集中
在麻布袋里的那青年。
相貌很是熟悉,兰斯洛凝神一想,记得那日长街混战时,有一名青年在座位上踌躇
不安,那时候的惊惶表情,让自己印象深刻,後来他在战局混乱时挥剑向花轿冲去,使
得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偷听石存和的谈话,显然这次与石存忠联姻的东方家族女,似乎与他是对情侣,所
以,他才在爱人出嫁途中拦截花轿,一起私奔。不过,凭他这样的小人物,要与石家抗
衡无异痴人说梦,没多久就被擒回,打得奄奄一息。把人从布袋中放出的情况,虽然算
不上血肉模糊,不过也只比尸体多了一口气,皮开肉绽之馀,尚有多处骨折,唯一值得
庆幸的,就是并无足以立即致命的伤患,还有救治的馀地。
有雪、花次郎身上都有金创药,源五郎检视伤势後,接回断骨,上药疗伤,手法乾
净俐落,瞧得兰斯洛三人又是一凛,看不出这深藏不露的死人妖,居然也通晓医理。
“命保住了,顺利的话,半年之後可以完全康复,也不至于有什么後遗症。虽然另
外还有办法可以好得快一点,但目前就这样子吧……”
进行完一连串的医护工作,源五郎这样向大家宣告着。兰斯洛对花次郎、源五郎说
出自己对这人身份的推测,但早在偷听中知晓一切的两人,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微不足
道的情报。
“花二哥,我想和你聊聊,请借一步说话吧!”
“喂!老三,两个大男人,有什么话不能当众说出,要跑到外面去?”
“大哥有所不知,这是我和二哥亲密的悄悄话,当然要私底下说啦!” 源五郎笑
着,带着面色不佳的花次郎离开房间。
“大哥,你看他们两个大男人,总喜欢说亲密的悄悄话,这似乎……”
“有雪,你这么想就不对了,人妖并不可耻,叉有谁规定,两个大男人就不能说亲
密的悄悄话呢?我们应该用博爱的心,去接纳兄弟的一切啊!”
“可是,我看大哥对男人也很有吸引力,那个玩蛇变态就对你恋恋不舍,要是有一
天三哥转了方向,想悄悄的与您说些亲密话,那该怎么办呢?”
“我一刀就宰了他!”
“……”
当有雪为着兰斯洛的回答,呆愣不知如何回应时,躺在床上的青年,忽然呻吟出几
句呓语。
“阿翠……阿翠……你在哪里……我……”
“大哥,你听,阿翠不就是昨晚我右手边的那个婊子吗?看不出这小子还是个风流
种,伤成这样还在垂涎院子里的粉头。”
“去!你会一边垂涎粉头,一边流泪吗?别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我看他多半是
在记挂自己的情人。可惜好好一对情侣,现在变成这样,真是可怜。”
兰斯洛摇头说着,看这年轻人面孔抽搐,大半身体缠在绷带下,气息奄奄,却还流
着眼泪,喃喃念着情人的名字,心下大感恻然。可惜自己实力不足,否则还真该想办法
去帮帮这封小情人,让有情人得成眷属。
“咦?这个点子不错。”忽然间计上心来,兰斯洛往有雪肩头一拍,笑道∶“有办
法了,我们就捧这小子去参加比武招亲!”
“有话快说,我可没耐性听你…… 不,你还是闭上嘴好了,你这家伙的每一句话
里,都藏着十个以上的阴谋诡计。”
“哦!想不到名满大陆的花二哥也会这么说,我可以将这当作是您怕了我的证据
吗?”
“哼!”
在外头说悄悄话约两人,一开口便充满火药味。到目前为止劳动过度的花次郎,固
然没理由心平气和;占上风的源五郎,也乐于维持这样的关系,因为在某个角度上,激
将是比请将容易些的。
“把话直说吧!你这娘娘腔的小丑,这次又想怎么利用我啊?”花次郎冷笑讥讽
着,但仅是单纯的口头便宜,并没有蔑侮的意思,毕竟他之所以屡屡遭人算计,主要理
由也正是自己的思虑不足。
“花二哥说笑了。”源五郎笑道:“其实,我是想与您开诚布公地,就暹罗城这次
事端谈一谈。”
“哦?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这家伙居然也有资格谈“诚”这个字,太阳明天要从西
边出来了吗?”
“明天的太阳会从哪边出来,我不知道,但是这次的太阳,却绝对是从东方家出来
喔!”
若有所指的话语,花次郎并不答腔。既然对方有意引人入局,自己又没有掉头就走
的打算,那么静静地听完,总比盲目答话稳当得多。
“从今晚听到的部份,我们至少知道几件事。第一、是东方家主动与石家联系;第
二、这桩联姻的真相,是东方家与石家预备进行武器交易与缔结同盟。”
源五郎道:“可是,这两件事都有疑点。石家势力无疑雄强,但却不是七大宗门首
位。如果要结盟,七大宗门的王者,武炼王家,还有素来与石家成对头的麦第奇家,都
是值得考虑的选项,为什么东方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石家?另外,就算不涉及武器交
易,单是东方家与石家的联盟,必然引起各大势力的高度关切,进而以实际行动阻碍,
为什么东方家甘冒此不讳,好像唯恐旁人不知一样,把这事弄得声势浩大?”
这些事情,花次郎先前也曾思索过,却没有这么直接地深入核心。
七大宗门彼此间的结盟,应该不会有人乐见其成吧?
这划分风之大陆的七大势力其来有自,白字世家从九州大战後便崛起,在雷因斯称
雄远逾千年,期间青楼联盟组成,东方、麦第奇、王、花字世家先後成立,在根据地脱
颖而出,直到十多年前武炼爆发槿花之乱,石字世家趁势崛起,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不
短的岁月里,七大宗门彼此间从没进行超过寒暄程度的友好行动。
假如今天东方家与石家真的联盟了,这个冲击会造成什么影响呢?
单是石家的死对头麦第奇家,便会非常不安吧!本来势均力敌约两大世家,因为东
方家的加入,而破坏了势力均衡,为了挽回劣势的麦第奇家,只得与其馀几家寻求同
盟,而其馀的几个世家若要自保,便势必要选择友好势力,彼此缔结军事结盟,几下循
环之後,甚至整个大陆都会陷入高火药味的紧绷局面。
与其变成这样,倒不如维持现状,这是七大宗门共同的意识,所以当有类似结盟的
举动发生,必然承受极大的压力与实际阻碍。好比这次,东方、石家的联盟消息传出,
四大世家的首脑立即以行动施加压力,东方玄虎虽然没有明说,但多半也面临各世家宣
告中止所有武器交易的商业恫吓。
明明晓得会有这後果,为何还把结盟行动办成这样招摇?
毫不掩饰,直接宣告结盟的优势,目的在于以强大无匹的实力,一举震慑住旁人。
倘若今日是石家与王家结盟,那确实有这等声势,但东方家实力在七大宗门里,只属次
级,纵使与石家结盟,仍未至不可抗衡的地步,结果只会促成其他敌对势力的结合,得
不偿失,既然如此,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道理不难理解啊!东方玄虎是只比外表看来更狡诈的狐狸。”源五郎扬扬眉,笑
道:“石家这次是替东方家做了一次免费的宣传,可怜的石存忠,这个冤大头当得奇大
无比啊!”
“什么意思?”
“如果把新娘换做是货物,联姻变成比武招亲,待价而沽的意义不变,只是买主变
多了而已,东方家从头到尾都不会吃亏,就是这么个意思。”
“原来是这样……”
花次郎喃喃自语。他聪明应变,实非蠢人,只是遇着了这么个智略百出的对手,缚
手缚脚而已,这时稍加提点,立即看透了当前情形。
现在,七大宗门首脑都已明白联姻背後的含意,那么,当石家失去了唯一买主的优
势,货物变成有能者得之,那么招亲就是筛选买家的最好过程了。为了不让武器落至敌
对势力手中,想要购买者就必须抢先标到手,这么一来,交易使被越炒越高,最後不管
花落谁家,东方家都能与实力最强者联手,稳赚不赔。
把这结果倒过来看,倘使东方家是有意使这情形出现,那么一开始与石家的结盟,
以及事後说翻脸就翻脸的迅速,那就很可以理解了。毕竟石家只是预设的买主之一,假
如石家因此表示敌意,那也无妨,因为这只会迫使东方家立即与麦第奇家结盟,使石家
栽个更大的筋斗。
“可是,为什么要选石家呢?如果一开始石家不上勾,那这些行动不就没有意义了
吗?”
“从来不与外人结交的东方家突然示好,这么大的诱惑,本身就很难拒绝,倘若是
别家,或许会考虑到美食下头的陷阱,但是,石家的十三太保分做两派,长期以来暗斗
不断,为了压倒对方,绝对会抢着把握稍纵即逝的机会,当然上当得快。”
花次郎频频点头,在赞同诸项分析时,也为了说话人的智略而惊讶。
牵连整个大陆的机密事件,他能一眼看破,浑不在意地娓娓道来。洞悉东方家的所
有布置,对整个大局完全掌控,不管是哪一方面的变化都能了然于胸,充分把每一项所
知的情报,做最大效果的利用。
这样的人才是何其难得,江湖上又什么时候蹦出这等人物了?他的来历不明,但却
似乎与青楼联盟有所联系。
比起东方家的图谋,花次郎更注意这小白脸在此次暹罗事件中扮演的角色。
“分析得不错,不过没扯到重点。”花次郎冷笑道:“既然要开诚布公,那就先把
你自己扮演的角色解释一下吧!”
“没问题。”源五郎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雕刻极为细致,小指头大的白银印
信。
“珞璎银印!”花次郎认出信物来历,皱眉道:“原来你是麦第奇家的人?”
七大宗门中,石家、麦第奇家广招外来高手扩充本身实力,招养门客之风最盛。麦
第奇家对门下食客发印信为凭,分金、银、铜、铁四级,源五郎能拿出银印,那是门客
中极受重视的人物了。
源五郎道:“正是,旭烈兀公子对宿敌石家的一举一动很重视,对这次的联姻派出
众多密探,调查究竟,我就是直接受命于公子爷,与青楼联盟接洽情报,并且负责处理
此次事端。”
“旭烈兀肯让你独立行动,还负责与青楼联系,你的地位不小啊!”花次郎道∶“
以你的能力居然只屈居银印,位置实在是嫌低了!”
花次郎仍有存疑,因为源五郎身上的卓然气质,给人一种闲云野鹤,难以屈居人下
的逸然感觉,突然说他只是个听命于人的角色,教人难以相信。
不过,如果扯上旭烈兀,事情又的确有几分道理。
这个身为麦第奇家当家主的青年,有着睥睨全大陆的精明头脑,年纪轻轻,却将麦
第奇家整顿得好生兴旺,属下敬畏有加。物以类聚,像那样的英杰之士,才有资格拥有
这么出色的手下。
麦第奇家与石家暗斗不断,倘使源五郎是麦第奇家的门客,那么他窃听东方家机
密、蓄意挑起与石家的斗争,这些举动都解释得通了。旭烈兀是陆游七徒之一,这样一
来,源五郎会使白鹿洞绝学,也可以理解。
“招亲之举,必然引动各方势力干涉,石家末必能尝到甜头,但在那之前,我一个
人实力不足,所以想请花二哥助一臂之力。”
“哦?我看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要和你站一道?”
“您与公子爷本是旧识,凭着你们双方的情谊,相信您对麦第奇家没有恶感,相反
地,石家近年来的作为,以您的个性,相信反感已久,只是懒得出手对付,既是如此,
何不趁此之便,助我方一臂之力,让石家栽个大筋斗呢?”
语句合情合理,闻言,花次郎沈默半晌,但到最後,他为之冷笑。
“说得很动听,但那也只不过是你们的一厢情愿而已。既然你是麦第奇家的人,旭
烈兀也就应该告诉过你,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既然你只是他的手下,那么也就失去与
我赌约的资格。”花次郎道:“老实说吧!我厌恶你们这种狡狯之徒的嘴脸,我不信任
旭烈兀那小子,更不信任你!”说完,掉头就走。
说到底,自己对源五郎的话仍有怀疑,不管他是不是受命于旭烈兀,这两人都是极
度麻烦的人物。论智略见识,大家相差不多,但比起筹谋深算,自己便远远不及,为免
再落人算计,还是及早抽身为妙。这是笨方法,但也是对付聪明人的好方法。
“呵!又要走了吗?不过是一两次战败,遇事逃避已经变成你的习惯了吗?”
“你说什么!”
明知可能是激将法,花次郎仍是忍不住地停下脚步。
“挑拨也该有个限度,随便乱放话,後果你承担不起的。”
说话的语调极为森冷,显示了程度以上的威吓,但源五郎不为所动,持续道∶“我
没有说错啊!不管遇到什么事,永不退避,这样的人称为强者。你口中把所有人都称为
废物,可是只懂得从这个醉乡逃到那个醉乡的你,和你口中的废物叉百什么不同呢?才
不过是打输一两次而已,你……”
源五郎淡淡说着,蓦地,瞥见花次郎的背影中,发丝末端开始变色,不由得面色大
变。
(不好!)
心念甫动,光剑已出现在花次郎手中,源五郎亦微微侧身,打算在光剑剑柱掣开前
退走。
怎知,花次郎完全没有掣开光剑的打算,甚至连头也不回,以一个最简单的姿势,
用光剑柄反手扫出一剑。
“哗~~”
当见到这个动作,源五郎耳里甚至听到一种古怪爆响,声音不大,像是撕扯布帛的
脆响,也在这瞬间,他脸上向来悠闲的微笑消失了,变作一种十二万分专注的凝神,紧
跟着,他的身形蒸发不见,以一种肉眼难辨的骇人高速,刹那间移动到原位右後方十尺
外。
拿定身形,源五郎感到左脸颊上一阵热辣辣疼痛,举目看去,花次郎原姿势站定不
动,但在他身後,大片透明的空气竟有些模糊,诡异地扭曲变形,连带使得人影有些瞧
不真切。
(好恐怖!他的武功比当日战败时远远进步了……认真起来,随手一剑便斩裂大气,
若非凭九曜极速移位,恐怕……)
源五郎暗自惊异,自己的独门神功,念起身移,举世无双,却还被剑威扫到,险些
避不开,看来对眼前这人的剑技修为,要另加估计才是。
然而,当这念头在脑里出现,庭院里微风吹过,源五郎脑後发束忽然散开,几十根
长发断作两截,随风飞舞飘扬,转眼间消失不见。
(怎会!?不是稍稍扫过,是根本就没避开,他的剑怎会进步到这等境界了?)
对手实力远超预算,源五郎仍维持冷静,他必须估算对方现在的心情,是因为被激
怒而出手示威;抑或是当真动起杀意,还是有另外的感觉。每一种,都牵涉到不同的应
对法。
只是,一个远较预期中冷淡的语调,清楚响在耳畔。
“这一剑,如果不是看在旭烈兀的面子,绝对会砍断你白嫩嫩的脖子,那时候,再
好的脑子也没用。你和旭烈兀都有颗了不起的脑袋,但别以为什么事都能尽如所料,要
是挑上不该挑的对象,随便一下失算,比起一般人,你们更承担不起失败的後果。”
直至此刻,源五郎才感受到一股不受控制的战栗感。
花次郎也许是压抑情绪,也许是已经回复,但他清楚地表明了,不管陷身在什么计
算里,他都能凭实力强行破局。以力破巧,蛮横的笨手段,却是所有智者的克星。从这
点来看,自己的计算是彻底失败了,因为一个优秀的操盘者,绝不允许任何足以导致崩
溃的失误发生。
看来事情比估算中困难得多,这入不愧是号称天下英杰的人物,小聪明对他是没用
的,如果想要打动他,那么就得表现出相称的气魄。
不过,如果在这里放弃,那才真是满盘皆输。
“花二哥!”
“晤,你胆子倒不小,居然还敢继续纠缠。”
“这一场我准备不及,输得不服,希望能有个翻本的机会。”
“嘿!先前陪你耍的把戏,我并未认真,你真以为自己有实力接我一剑?”
“没实际交手,一切都未成定论,麦第奇家的人,都是最好的赌徒,如果就这么认
输,没脸见公子爷,那不如战死在这里好了。”源五郎从地上拾起一颗巴掌大的石头,
朗声道:“以这类石子为计,当我将之掷出,花二哥向我发一剑,若是我接不下,以後
绝不再纠缠您……”
“想清楚再说,不然这次你的速度再快,都救不了你。”
“无妨,为了让花二哥满意,小弟不闪不避,只要稍有移动,便算我输。”
花次郎大奇,如果限制不能移动,那源五郎擅长的高速移位就无从施其技,莫非他
还有别的神奇优俩足以依恃。方自好奇,却见源五郎敛起笑意,两臂舒张,复又缓缓环
抱成圈,如是数遍,浑身竟泛起一层极微弱的紫光。
“紫电功?旭烈兀居然让你修练睥世七神绝?”乍见这当年麦第奇家上任主人仗之
横行大陆的惊世武学,花次郎为之侧目。
(七大宗门镇派神功,唯有白家与麦第奇家密而不宣,我三次索战,旭烈兀避不见
面,如果能在此一会睥世七神绝,不仅了我一桩心愿,或许更能解我不解之思。)
看源五郎架势十足,人不动,却隐隐带出一股惊世绝学的独有气势,似乎甚得此绝
学精要,花次郎顿时心痒如沸,他手边光剑已在早前一击损毁,便拾根树枝,正声道:
“好,冲着七神绝,只要你能接我一剑不死,我就如你所愿,帮你对付石家。”
“真的吗?”
“绝不食言!”
源五郎闭目计算片刻,跟着微微一笑,右手将石掷出,任石头划着弧线,高高消失
在空中。
也不多话,花次郎慢慢举起右臂,树枝横胸而放。简单动作,却令周围大气彷佛凝
结一般,若有实质地沈重,连带迫得十尺外源五郎气息不顺。
对眼前绝技寄予厚望,花次郎凝聚心神,要在两力相撞时,充分感受睥世七神绝的
每一分变化、威势,不漏过半点讯息。
能与这级数的神功相遇,是增长己身修为的大好良机。
当树枝终于挥动,不急不徐的动作,似乎没有任何杀伤力,但相隔十尺外的源五
郎,却感受到一股由至静中急速升起的狂飙力量,风未至,前奏的压力已将左右一尺内
的空气迫得点滴无存。
时间恍若停顿,树枝挥下,万钧一剑终于发出。花次郎的精神集中至极点,留心源
五郎任何细微的举动。
可是,源五郎仅是温和地微笑,全身因运功而升起的气势,尽数消失无踪,就这么
以毫无防备的姿态,预备承受一剑。
(怎么回事?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花次郎方自疑惑,手中未停,右侧忽地爆起巨响,大量泥土砂石,夹着屋瓦木块,
犹如怒浪排空,刹那间横亘于两人之间。
剑威的可怖,这时才尽数显现。
虽是凌空发招,剑气所过之处,触及一切皆被断开,像是一把无形巨刃,斩掉所有
拦阻之物。
(不好!)
突然间,花次郎惊觉土石浪中杂有人气,竟是有具人体藏于其中,仓促之间不及细
想,本能地买劲于臂,强行收招,硬生生将剑气迫散。动作太急,胸口气血反冲,好生
疼痛,手中树枝更是轰然爆成靡粉。
响声不断,满牢土石泥沙连续坠地,当一切回复平静,视野清晰,才看到右方众人
藏身的木屋,坍落了一半;里面的兰斯洛吓得跳了出来,并瞠目结舌,不解为何屋子会
突然变成这样。
地上大堆土石木块中,躺着可怜的雪特人,已经口喷白沫地昏过去。
跟着,是前方,保持一贯微笑,彷佛完成一场恶作剧似的源五郎。
“您出了一剑,我不死、不伤,没移开过原地一步,蒙您赏脸,这次让我扳回一
局。”
“你……好卑鄙!”
“我武功不及您,又很爱惜生命,当然只有耍小聪明的份!”
“你走了狗运!”
掷去树枝残根,花次郎不发一言,背转身朝屋子走去,面色仍因自己心软中计而阴
沈恼怒,但嘴角却逸出一丝奇异笑意。
源五郎刚才掷石人屋,凭着石上暗劲炸裂屋子,同时将人弹出,却不伤人体,其中
计算之准、运劲之巧,己身远有不如,虽然他仍是取巧获胜,但的确是有让己心服之
处。当胜负的分晓能物有所值,被耍弄的耻辱就不再是那么一件难以忍受的事。
另一边,源五郎暗叹侥幸,松了口气,俯身摇醒有雪。
“……头好昏……身体好痛……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万马从
身上奔腾过一样……”
“喔!刚刚突然地震,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在你脚边爆炸,然後你就飞了出来,没事
吧!我扶你进屋里去。”
“呃……刚才二哥的头发怎么突然变长了……我是不是在作梦啊……”
“不是作梦,是幻觉,你忘了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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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不可丢弃的东西?不是美钞、自由女神、阳光浴,而是信心、希望和拼搏一生的
勇气!只有这样,才能使人生在荆棘丛生的道路上,无所不胜、所向披靡!人生,因为
这些,而美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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