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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up (旅者),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第五章 民心向背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4年04月23日08:25:29 星期五),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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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铁诺历五六七军十一月 昌因斯象牙白塔
入主象牙白塔已经十数日,众人乍看之下,似乎无所事事,但那却是尚掌握不到今
后方向的关系所致。
白天行掌握了七省,但效忠兰斯洛的却连一省都没有。雷因斯·蒂伦余下的五省,
暂时保持中立,不参与任河一方,换言之,兰斯洛目前所拥有的,就单单仅是一个稷下
王都。
所幸,白天行明显、心有忌惮。目前雷因斯人的勇敢,多半是建筑在未曾亲眼目睹
天位力量之威,要是兰斯洛等人一旦毁诺,以天位力量对自己的军队大屠杀,会不会搞
到军、心涣散,这可难说得很。
因此,他仅是将大军慢慢推进,目标反而先放在稳定所统治的各省。
源五郎则是感到怀疑。照青楼提供给自己的资料,白天行手边的资源,并不足以维
持这等规模的大军,现在能把军队整顿得装备齐全,他的经费究竟从何而来,委实令人
大费猜疑。
另外,白家家主白无忌的动向也成谜。知道自己的入城他曾出过大力,知道他是妻
子娘家的唯一亲人,知道他是风之大陆最有钱的首富,可以拯救自己一行人脱离赤贫,
兰斯洛立刻就想拜访这名小舅子。
无奈,在稷下开城门之后,白无忌随即销声匿迹,非但兰斯洛找他不着,全雷因斯
感到旁徨的白家子弟,都不晓得这位现任家主如今身在何处。
兰斯洛向妻子询问,但曾许诺往后一切对丈夫坦承以待的小草,却支吾其词,给不
出个答案来,事实上,就连她也不晓得兄长如今的所在,而她更明白这件事,就是兄长
有、心在躲避自己。
既然一切没有着落,身为最高决策者的兰斯洛,暂时无法对大方向做进一步的指示
,因此,身为第一幕僚的苍月草,也只能让手边工作全部停摆,整天陪着丈夫谈情说爱
,在象牙白塔内闲逛。
相较之下,心内已做出决定的源五郎,动作就很勤快。得不到最高决策者的指令,
无法做任何策划,他便把精力放在整备目前的资源,尽可能搜集足够的筹码,去应付各
种变局。
招摇自己的名声、锋芒毕露,这不是源五郎的风格。在他想来,幕僚人员就该无名
无闻,将所有的荣光归于领袖,自己潜身幕后,让所有敌人低估,甚至不去防范,这才
是最好的保身之道。
无奈,现在顶头上的领袖太不值得信任,他唯有以张扬的方式,快速建立自己的名
气与声望,让雷因斯人民晓得,这批四十大盗的残党,并非全是一无可取的粗鄙之辈。
进入稷下学宫,他特别神官的身份,立刻受到高度重视。在这十数天之内,源五郎
积极参与各项学术研讨,并受邀发表演说、吟咏诗文。不涉及政治,而是以一介学士之
身,快速与学宫内各派系打成一片。
起初,由于人尽皆知他是四十大盗的残党,对他理所当然地抱着戒心,认为他是“
伪王”的奸细。为了消弭这样的隔阂,源五郎不得不将可用的资源发挥到极限。
本来美男子、美少女之类的人物,就比较容易获得大众青睐。当源五郎换上洁白的
学士服,以他那柔和好听的独特嗓音,在学宫第三广场与一众学者就“形上学的迷思”
进行辩论,他引经据典,证例不绝,雄辩滔滔,将对方学者一一驳倒,甘拜下风。
丰富学识、高雅谈吐,没有半点架子的亲和力,配合那几乎可称是大陆第一的俊美
面容,轻轻挥洒间,吸引了无数男性女性的崇拜者,到后来,只要他登上演讲台,下头
就开始有人尖叫。
这种受欢迎的程度,大概可以媲美自由都市的冷梦雪,如果以学术而论,那只有两
千年前月贤者陆游,亲至稷下演说时,方堪比拟。因为就连许多白胡子的学者大老,都
很满意这年轻人的学养谈吐,更为着他谦恭有礼的态度,直呼后继有人。
如此刻意做作的造势,虽源五郎心内始终苦笑不断,但效果却是非常显著,本来空
洞冷清的象牙白塔,请辞的仆役纷纷回流,并且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少男少女,他们对那
暴虐的统治者抱持恐惧,却都很希望能多靠近那“神仙一样的五郎哥哥”。
如果投以爱慕眼神的只有女性,那倒是还好,可是由于这张美绝人寰的脸庞,仰慕
者中也大有男性,每次发现到这点,源五郎就只有叹气的份,却仍要优雅地摆出笑脸,
去迷死这堆在学宫中有重大影响力的新生代。
毕竟,不管怎么样,对于目前财政状况极度吃紧的兰斯洛政权,自己每次演说时,
那些一贵族贵妇、少女所掷来的金银首饰,不无小补。
见到源五郎被一众莺莺燕燕所包围,妮儿明显有着不满。但她更不满的是,自己也
同样陷身众多少女仰慕者的包围阵中。
由于不习惯象牙白塔的闲逸生活,妮儿在入宫隔日就尝试到别处找消遣,经由源五
郎的推荐,她进入稷下学宫,并且旁观当天举办的体术竞赛。
对文艺活动不感兴趣,沉闷多日的妮儿?只想找些能活动筋骨的娱乐,体术竞赛应
该是颇对她胃口的,但或许是因为她在旁看得直打瞌睡的倦样,太惹人注目,结果便受
邀下场,参加比赛。
发出邀请的选手们,未必安着什么好、心。听闻她是那残暴贼头之妹,众人已先存
三分鄙夷,又欺她是女流之辈,小小流寇,不会有什么真实本领,因此邀她下场出丑。
如果他们和雅各城防警备队接触过,知道这有着少女外型的人形暴龙,曾干过一击
将大半截城墙轰到几十尺高空的壮举,势必不敢如此大意。无奈,资讯不全,这群青年
贵族便只以最短浅的眼光,小觎这窈窕俏美的少女。
马术、箭术上,妮儿都展现出非凡本领,原本四十大盗就是以马贼的形式讨生活,
当妮儿一回策骑快马,一面扭腰回身发箭,百步断柳,立刻获得了全场的喝采与掌声。
掌声只有一小半是为了那杰出的技艺,雷因斯人并不算怎么、心胸宽大,要他们为
敌人的技艺喝采,着实不易;绝大多数的人,仅是为眼前的这名俏美少女所惊艳。
穿着轻便型的甲胄,妮儿的骑影神采焕发,象征个性的马尾柬发飘扬在后,短裙长
靴的著名打扮,令一众雷因斯贵族眼睛都怏凸了出来。而当她回身弯弓发箭,专注的神
情,流露出一股不逊于任何男子的矫捷英气,这使得本来在旁暗存妒意的少女们,得以
找到心理出路。
本来雷因斯·蒂伦对女性的教育,就偏重文才,虽然不禁止女性在工作与政治上有
表现,但平均说来,女性被允许习武的实在不高,要像练到妮儿这样的身手,更是难得
之至。
就像源五郎吸引了不少男性仰慕者一样,妮儿的美貌,偏于中性,举止动作有时虽
稍嫌粗鲁,却也格外显得明快爽朗、没有寻常淑女的扭扭捏捏,看在众多贵族少女眼中
,简直是“圣骑士”三字的理想楷模。
或许也因为如此,在妮儿参与稷下学宫活动的第十天,她受邀参加棒术竞赛。抡枪
使棒并非妮儿专长,但她的天资却令她极快上手,而就是不运使天位力量、不催动内力
,妮儿的天生神力亦是非常厉害,一个时辰之内,她轻易挫败了五百名挑战者,面不改
色,没有哪个人能挡她到十招以外。
可能是天生的魅力与慑服力,失败者并不觉得屈辱,反而以能够与这样的美人过招
为乐。
竞赛结束,妮儿顾盼生姿,英气勃发的俏美,深深烙进在场之人的、心中。
当她扬起长棒,高声喝问下一个上前的人是谁?冲上前去的,不是众多、心生仰慕
、想与之建立更进一步关系的贵族男士,而是一群捧着毛巾、饮水,狂奔上前的少女们
。
在这天之后,妮儿获得了一个响亮的外号,只是有别于武炼公孙楚倩的“女武神”
,她的“人形暴龙”之名,从此不腔而走,在大陆上广远传播。
本来稷下学宫的子弟都还有几分担忧,因为这两人毕竟都是外来份子,又是那残暴
盗贼的手下与亲人,这么样地开始信任他们,会不会很危险呢?
“我是什么出身,这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如今身在雷因斯,也想成为雷因斯
的一份子,这样子不就够了吗?”
“你们很烦耶!哥哥是哥哥,我是我,就是现在站在你们之前的我,什么事情都非
得要扯到我哥哥不可吗?这么爱攀亲带故,你们现在就全都给我滚到一边去!”
委婉与直接,两人就这样以自己的风格,扫除了身边友人的疑虑,正式融入了稷下
人的行列。
尽管妮儿、源五郎,为着自己的新地位感到些许困扰,但他们确实是以不同的方式
,在本来对他们具有高度戒心的稷下人当中,逆转劣势,建立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因为……雷因斯人需要偶像。”当有雪对这样的现象感到诧异,小草是这样解释
的。
虽然自傲是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虽然曾经一度拥有辉煌的荣光,但当雷因斯的光
环消褪,白家的显赫不再,雷因斯人所拥有的,其实只剩胸口的自尊与脑海内对那段过
去的缅怀,尽管他们都希望荣光再现,但每个人、心底也晓得,相较于大陆上强者、能
人不断出现,当前的雷因斯并无杰出人才。
优秀却制式化的教育,难以刺激出任何杰出的新血,号称开明的稷下学宫,似乎也
失去了活力。白鹿洞虽也西临同样的窘境,但无论如何,白鹿洞里仍有个天下无双的月
贤者陆游坐镇,可以轻易点拨出新一代的强人,而稷下学宫的子弟,虽有心向上,却找
不到出路。
“人是很脆弱的生物,有时候,是需要一个偶像来当目标,才知道未来的方向。”
小草对丈夫与有雪这样说道。
就像兰斯洛一样,对武炼的年轻人来说,“天刀”王五就是他们的目标,就是因为
期望有朝一日,能创出像王五那般的传奇,无数少年们废寝忘食地苦练。
而对于期盼领导人物的稷下人来说,妮儿与源五郎,这两人武功强横,智黠应变,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有种让人乐于与之为友的感觉,很自然而然地就聚集到他们身边,
成为同伴。
不用特别做作,把不平凡的种子丢到平凡土壤中,自然就会萌发生芽。这是小草的
想法,而效果也已经出现,只是就算妮儿与源五郎已成功抓住人、心,但仍只是个别现
象,包括已认同他们的友人在内,绝大多数人还是把目前象牙白塔的主人,看作是一个
残暴没人性的屠夫……
已经十数日,兰斯洛白天跑得不见人影,只有妻子苍月革才知道他的去处。而傍晚
时分,他与有雪常常溜到稷下南边的酒店街,一家接着一家喝。
当然,能与兰斯洛同行的有雪,已在小草的协助下,做过化妆,不然他一个雪特人
踏进酒店,不是他被踢出来,就是客人全部跑光。
没有大多的显赫人士,这些酒店的主要客户,是消费得起中低等价位的一般平民,
多半还是劳工,酒不算很好喝,但是与其价位相较,算得上是价廉物美了。
象牙白塔庄严华美,但在兰斯洛看来,一个长得像神殿似的地方,并不适合作为畅
饮的所在,甚至光是想像要在那种地方喝酒,就觉得精神紧绷。因此,在妮儿、源五郎
晚上也邀约不断的此刻,他和有雪便相偕出游,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只在这比酒馆里
做消遣。
和贵族惯去的高级沙龙不同,这里没有什么太豪华的摆设,没有名画、没有雕刻,
整家酒馆除了一个长长的吧台,就是十余张圆木桌与小凳,空气中弥漫着木头、葡萄酒
的混和气味,酒客们哄闹干杯,几个人一起赌着小牌,或是谈论白天的工作、最近的新
鲜事。
不算什么好环境,但兰斯洛却感到非常地熟悉,毕竟几个月前,他过的就是这种生
活……
“嘿!老大,最近过得不错吧!”有雪笑道:“新婚燕尔,有那么漂亮的老婆,一
定每天晚上都睡得很舒服吧!”说着,他比了一个极猥亵的粗鲁手势。
“舒服个屁!每天晚上被鬼压……”兰斯洛低声道:“我不说你们都不知道,你想
想看,一个人每晚睡觉都遇到鬼压床,那种经验……很难想像吧!”
“的……的确难以想像,难怪老大你眼圈越来越黑,人也变得憔悴,大家还以为你
需索无度,日歹伐之,竭泽而渔,想不到还有这层隐情…”
两兄弟相对叹气,有雪环顾室内,感叹道:“不过,这一个月的变化还真是大啊!
记得十月的时候,我和老大你还在艾尔铁诺喝酒大醉,现在却已经到雷因斯来了,而且
你也就快要……人生的变化真是想不到。”
“不管怎么变,我还是我,再说,干强盗也好,成王也好,都一样是不晓得未来在
哪里啊!”
十月在艾尔铁诺时,兰斯洛、有雪和几名四十大盗的同伴,溜去酒馆大醉,当时也
有人提出,现在干强盗很风光,但未必能长久,往后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现在也有同样、心情。虽然好不容易进入象牙白塔,但未来依旧是茫茫一片,不知
方向。
宫廷派的大老都在催促,为河还不设法出兵平乱,把国家统一呢?这样任由国家分
裂下去,对雷因斯实有大害啊!
舆论报导也在批评,象牙白宫的主人,色厉内荏,长于义军的声势,整日龟缩在王
宫里,只想享受眼前的富贵。
讲的全都是放屁,出兵、出兵:…那起码也要有士兵吧!现在手边运一兵一卒都没
有,拿什么去打仗?源五郎好不容易才把象牙白塔的杂佣仆役弄回来,但要说募集军队
,那还不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
小草虽然打算雇用慵兵,但实质问题是,众人手里并没有那么多的钱,巧妇难为无
米之炊,纵是小草也徒叹奈河,只能尽量集中手上的力量,先稳守住稷下王都。
有雪也曾经提议过,不如号召稷下附近的雪特人成军,不必花那么多钱,就可以建
军成行,但这个一思量立刻被众人略过。雅各城那种瓮中捉鳖的必胜作战姑且不论,要
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对拼,只怕号角台曰,大批雪特人就四散奔逃,徒然成为当日晚报
的头条笑柄。
其实,兰斯洛自己也有对这方面进行思考,并且有了一些个人的作战计画,不过还
没到发表时候,在这时讲出来,也仅是徒惹各人的反对而已。
想想还真是烦闷。兰斯洛举杯又饮,发现葡萄酒已空,让酒保重新添满后,离座去
观看后头那桌的牌局。
在这条酒店街上晃荡十多天,兰斯洛和有雪又是爱吆喝、爱热闹的个性,自然结识
了不少酒友。说不上有什么深厚交情,但单人相见,却也实有几分欢喜热络,看着兰斯
洛凑过来,纷纷让出一个位子给他。
“唷!赌得不错嘛!这局是谁赢啦?”
兰斯洛拉过凳子,从腰囊里掏出铜币当筹码,要求发牌,加入赌局。
“老兄你来啦!哎呀,这几局手风好顺,又让阿猫送钱给大家了。”
叫“阿猫”的,是坐在兰斯洛斜对面的年轻人,相貌俊朗,牌技极差,偏生又嗜赌
,旁观他打牌多日,几乎就是逢赌必输,是这酒店街上出了名的送财豪客,好在他也不
怎么在意,每次输了钱,不论数目,都是笑一笑就作罢。
听说这人是白家子弟,本名叫白什么诗来着,反正是个挺文**的名字,后来也不
晓得是谁乱取绰号,就叫成“阿猫”,他也不以为杵。
阿猫穿着一身白袍,脚上无靴无袜,而是一双拖鞋木屐,走起路来踢踏有声。
小草曾说,这是稷下学宫颇风行的打扮,叫做“狂生”,自己是搞不清楚狂生的意
思,不过看他每次在店里嚣张的德行,真的是有够猖狂了。
逢赌必输,为何还嚣张得起来?
这就必须说到此人的一个特点:从来不单独出现。大多数时候,他会携带女伴一同
进来,而且不是普通的庸脂俗份,都还是颇具姿色的美人,气质也不差,就与他坐下来
打牌聊天,期间任他毛手毛脚,最后再一起勾肩搭背地出去,至于上哪去,每个人、心
里有数,横竖是让人口水流到胸口的好地方。
这小子为河有本事如此风流?众人一直很好奇,而兰斯洛只知道自己来此十多天,
阿猫就换了十多个女伴。这人的胆量极大,脸皮也是极厚,和女伴之间的亲昵动作全不
避人。
五天前,这间店里的女侍给他一笑就勾了魂,相偕下楼到酒窖去。不用太好的耳力
,众人也可以清楚听到那一连串声响,晓得这一男一女在酒窖里搞些什么。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俱是尴尬地苦笑,兰斯洛绝不怀疑有人这时在心中发誓,要捐死这个让人羡
慕的白痴,至少自己身边的雪特人就怀着这种想法。理由很简单,如果这样的祸害再多
几个,教普天下的男人靠什么混下去?
好比此刻,众人就眼红兼嫉妒地,看着他与店老板的女儿眉来眼去,显然是又勾搭
上了……
这样的人,兰斯洛以前倒也是见过,就是自由都市花街中有名的老爹把子,当今东
方世家家主,东方玄龙。若和眼前这淫荡家伙搭档,倒是非常相称的一对。
打着牌,众人同时也谈论与他们生活相关的时事。象牙白塔易主的消息,自然是当
前的头等大事,除此之外,他们也谈到外省的义军,势力逐步扩张,目前已拥有九省的
势力,渐渐逼近稷下。
关于这一点,小草也曾与兰斯洛分析过,认为白天行对天位高手的存在,仍是、心
有所忌,不然最快结束内战的方法,就是笔直进攻稷下王都,一举将兰斯洛等人铲除,
雷因斯就尽为他所有,根本不必这样麻烦地逐省并吞。
默不作声,但从这些酒友的谈话中,兰斯洛大概可以知道,一般平民对于象牙白塔
的新主人,虽然感到不安与忧惧,但不管是哪一方获胜,他们都只希望这场内战早日结
束。
因为,目前为止,稷下的资源充足,尚能供应城内的各种需求,与城外的商业交流
也不致断绝,但如果战争时间延长,演变成长期对峙的形式,物资不能流通,城内百姓
的生活也就会出现问题。
“听大家的口气,好像只要早点结束内战,由谁登上王位都没有关系嘛!” 觉得疑
惑,有雪出声问道:“听说那个来自艾尔铁诺的贼头凶狠暴戾,让这样的人登上王座也
没有关系吗?”
众人互望一眼,最后是一名胖子说道:“那个贼头是不好,但是白天行这厮只懂得
与仕绅权贵交好,却从不重视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感受,由他进入象牙白塔,大伙儿日子
未必会比现在好过。”
“真的要说,我宁愿现在的家主白无忌大人坐上王位,他人亲切,又会为我们着想
,如果是他来当王,就算没什么改善,起码不会比现在糟糕。”
二高一语的谈话,兰斯洛慢慢可以理解,稷下学宫诚然是雷因斯的象征与光荣,但
对于这些升斗小民来说,他们虽然欣羡学宫所代表的光环,却也知道那些都像另一个世
界般遥远。
在风之大陆,推动历史的力量,从来就不在寻常百姓手上,他们只能跟随着各方豪
强的步伐,半被动地适应历史的流转。
酒过三巡,众人慢慢有了几分醉意,一群男人聚在一起,话题自然慢慢扯到风月间
事上,聊起了稷下的美人。
已经过世的莉雅女王,当然是一等一的美人,只是女王离宫,身旁必跟着大批侍从
与护卫,面上又笼罩西纱。众人说到最后,除了记得女王个头不高,身形苗条,细部相
貌却是谁也说不清楚。
众人跟着谈起平日里偶然见到,稷下城里各个贵族的闺女、夫人,那自然是各有推
崇,意见不一。
兰斯洛初来乍到,在这些事的见闻上,当然无法与他们相比,只是听到后来,乘着
酒意,一股怒意上涌。
“吠!你们这班家伙未免太也没有眼光,要讲稷下现在的美人,怎么可以不提我妹
妹山本五十六呢!她可是前凸后翘腿子长,火辣动人,不提到她,你们太没有眼光了。
”
这话一说,众人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是说最近在学宫里名头好响的那个长腿俏妞吗?唔……好漂亮,那双腿真是漂亮
!”
“是吗?可是我觉得还是五郎小姐的美丽更胜一筹。”
“二日诉你多少次了,那个人是个男的,不是小姐。”
“哈哈,真是抱歉,我每次看到他都会忘记这件事……”
一群醉得七七八八的人谈论了一会儿,这才有人惊觉到起初那句话的不对劲。
“你说……那个长腿俏妞是你妹妹?怎么可能?哈哈,如果真是那个样,你不就是
象牙白塔里的那个残暴贼头吗?”
“唔……就是这么回事!”
淡淡的一句回答,语惊四座,如果是在平常,惊惶过度的酒客们可能会夺门而逃,
但在酒精已麻痹理性的此刻,他们只是爆起一阵疯狂大笑。
“怎么可能?凭你这德行,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大人物啊!”
“是啊!你哪里会很凶恶?如果你真的是那个贼头,前天晚上怎么会穷到付不出酒
钱,还要威胁酒保免费让你喝?”
“你们有所不知,王宫里的那此巨胡子老头一个个都是吝啬鬼,给的钱只够吃饭,
哪有钱出来喝酒?只好干回强盗的老本行了。”
不管兰斯洛怎么解释,众人只是不信。
“嘿!要是你说的是真话,那你就是拥有天位力量的高手了,施两招让我们这些不
人物开开眼界吧!哈哈哈。”
“我老大讲的当然是真话。老大,你就露两手给大家看看,证明你的诚实。”
“好!那我就现丑了,现在表演给大家看的这招,是我鸿翼刀的第五式,名叫……
”
眼中醉意可掬,兰斯洛已站起身来,预备以天位力量施展鸿翼刀,众人搞不清楚状
况,不知杀身之祸已在眼前,见他架势十足,只是一个劲地没命叫好。
“没有必要吧!舞刀弄枪人人都会,就算你真的要了两三招,也不能证明什么。如
果你真是你说的那人,那你就请我们大家到象牙白塔去喝酒,这样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
说话的,是不知何时已退到角落,搂着酒吧老板的女儿,正自上下其手的阿猫。在
众人皆醉的此刻,他大概是整问酒吧里最清醒的人了。
这个提案入耳,众人皆是拍手叫好。象牙白塔是王宫圣地,能进入里头的只有神官
与贵族,虽然也曾开放让一般民众参观,但那起码也是三十年一度的盛事,进去的民众
无不战战兢兢,生怕喘了大气,更别说在里头喝酒喧闹。
兰斯洛心中一动,随即朗声道:“但有何难?好!我这就回去准备发帖子,邀请整
条酒店街的朋友,进象牙白塔大醉一场,好不好?”
这句问话,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整条酒店街,而回应的疯狂叫好声,在下一刻几乎掀
掉了各家大小酒吧的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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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人生。感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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