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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up (旅者),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第七章 真假爱菱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4年04月23日08:30:15 星期五),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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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扫描的网友,竹子ocr,ciscopad全卷通较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一月雷因斯稷下王都
“大郎先生,你的眼睛……”
“喔……被一个该死的矮子给弄伤了,没什么关系。”
对于突然出现的兰斯洛,爱菱显得很吃惊。连续两天到处奔波,她早累得身心疲惫,但
却更关心友人的安危,记得大郎先生是那个亲王麾下的士兵,在日前的战争中,守城军
队受到了一定的伤亡,又一直没看到大郎先生,好担心他是不是已经阵亡在那场战役中
了。
“嘿!丫头,这两天的工作,辛苦你了,我听说你到处忙着清除辐射,好多人都很感谢
你呢!”
“这、这个没有什么啦!如果设备再好一点,速度能更快一点的话,说不定能帮上更多
忙的。大郎先生,你没事吗?要不要我帮你作个检查?”
“不用了,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事要找你帮忙,希望能藉着你的力量,让这场战争早日
结束。”
说着,兰斯洛从包袱里拿出大堆资料。看完那份档案后,他依照里头记载的计划代码,
找到了相关资料,通通拿来交给爱菱。
既然白起是太古魔道造出来的东西,除了与他正面对战之外,或许也可以用太古魔道的
方法,去分析他的弱点,以收奇效,不然若是只要调配出某种药水,浇在这怪物身上,
就可以让他惨叫着化为烂泥,而自己笨到和他恶战连场,岂不是蠢得可以?
另外一方面,妻子莉雅、二舅子白无忌,当初都是稷下赫赫有名的天才人物,自然生成
的尚且如此,那个还另外以太古魔道改造的白起,天份会强到什么地步,根本就难以想
像,要是他练一年等于自己练十年,还用一般手段和他作战,脑子肯定有问题。
“这、这是……”
身为太古魔道的大行家,生化改造的项目爱菱虽不擅长,却也颇有涉猎,更何况皇太极
留下的手札中,对此着墨甚多,她稍一检视,就已经知道这些资料里头记载的是什么东
西。
“大郎先生,这样东西请你拿回去,这种太古魔道中的邪术,我不想碰。”爱菱摇头道

“你要我研究这种东西,是要拿来做什么呢?该不会是要我做这种东西出来吧?这两天
,清理战场的时候,我已经看够了,不想再做任何与战争有关的东西……”
以爱菱的个性,会一口拒绝,这并不意外,兰斯洛暗叫不该操之过急,微一思索,决定
老实地对她解释。
“爱菱,我没办法向你保证这样东西不会用于战事,因为我就是要靠你的研究成果,去
对付敌人。”兰斯洛道:“战争这种东西虽然不好,但某些时候确实有其必要性,如果
我们不抵抗,或许可以避免掉眼下的牺牲,却会在以后付出更大的代价,流更多的血。

“可是……”
“两天前,用浑沌火弩轰炸稷下的那个大恶人,就是这项计划之下培养出来的邪恶怪物
,他的心狠手辣,你已经清楚看到了,如果让这样的怪物获胜,掌握大权,今天稷下城
的情况,明天便可能在雷因斯的任何一个角落上演。”兰斯洛叹道:“我试着要把他打
倒,但这怪物真的很强,为了尽快把他制服,我需要你的协助。我知道,这要求对你面
言很勉强,但我还是要勉强你,请你帮我分析资料,找出那怪物的弱点吧!”
合情合理的要求,让爱菱很难推拒。虽然说自己不擅长这个项目,但是利用太研院的主
系统去模拟研究,应该也可以做出相当程度的分析。不过,这种让自己不快的科目,实
在不想去碰啊……
然而,就像大郎先生所说,为了把战争结束,有时候不能太计较手段,这并不是自己一
个人可以清高自持的时候……
捏紧了挂在胸口的半面铁牌,少女勉强挤出笑容,从兰斯洛的手中把资料接过,轻声道

“请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能帮上忙的。”
白起以浑沌火弩一举轰破稷下城的事件,被史书上称为“一二八的大洗礼”,若单纯以
死亡人数来看,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自九州大战后,雷因斯从来未曾有过伤亡如
此严重的战争,而且,核能火弩的威力,震惊各方强权,让他们知道,除了天位力量,
太古魔道亦是有着强大的威胁性,不容小觎。
对于这场战事,包括白鹿洞为首的各大势力,皆发表强烈谴责,极为不满白天行一方为
了求胜,竟使用如此残酷的强力火器,枉顾百姓生命,并非仁君所为。
然而,正如伤愈后知悉此事的韩特所说,既是已决定要死战,用刀剑杀人也是杀,用浑
沌火弩杀人也是杀,有何差别?三次麦石战争造成的死伤,远远不只三万,花家崛起时
,其军队每至一处,动辄屠城,任哪一次都不仅是三万死伤,这样的人高呼人道,任什
么人都会觉得没有说服力,不过是官样文章,随舆论摇摆而已,倘若今日是与他们敌对
,别说三枚,恐怕连三十枚核能火弩都扔了过来。
结果,唯一被这些声明给谴责到的,只有全军主帅白天行。甚为爱惜自己名声的他,非
常不愿尚未登基,就得罪国外各方强权,为此,他苦恼万分,但在属下们提案是否要对
城内进行人道补给时,这位一心想成为仁君的男子,却又表现出极为暧昧的态度。
传闻中,古时候的名将,有送粮与敌的风范,不过此刻白天行阵营的幕僚都很清楚,自
己的主帅并不是这种人。
白天行自身是颇为苦恼的。一方面他不愿杀人太多,于自己名声有损。但另一方面,他
又不得不借助白起的才能,若是没有此人,天晓得还要过多久才能攻破稷下?
他曾向白起询问,此刻用这样激烈的手段破城,日后占领时该如何统治?难道不怕稷下
百姓爆发民变吗?并不是力量强就可以解决一切啊!
做出这项询问时,白天行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近乎指责。并不是人道之怒,而是
上司对无能部属的指责,想要藉此证明对方能力不如自己的一种行为。而对于主帅傲慢
的质问,白起则还以一个冷淡千倍的回答。
“为免后患,在往后的几次攻击中,把稷下里头的生物全数消灭,就没有民变的忧虑。

说得极端一点,直接把稷下城夷为平地,另觅他处为首都,这样都是可以的。”
完全不把稷下城的价值纳入考量,这样冷酷的想法显然并非白天行所能接受,原本在部
下面前夸口要好好教训那死矮子一顿的他,瞬间面容惨白地踉跄出门。
“一二八的大洗礼”对白天行阵营中的低层士兵,也造成强烈震撼。他们来自雷因斯的
各处,深信自己是遵从大义名份而来,为了保家卫国,要将稷下城内的邪恶伪王驱逐。
这样的想法支持着他们,一直作战至此,或许该说是运气不错,因为在一月二十八日之
前,他们并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战争残酷的一面。
大洗礼至今,已经过了三天,人人都晓得城内损伤必然不轻,但到底是怎样的死伤情形
,却又没有人能确实讲得上来。期间则是有一些传闻,在整个军队内部流传开来,部分
曾修习过太古魔道、晓得核能火弩威力为何的士兵,浑身打颤地向同侪说出稷下城内可
能的状况。
虽不中亦不远矣,某些地方还更加夸大的叙述,让听者满心不安。“我们真的做了那么
残酷的事吗”、“稷下城里的人民也是雷因斯人啊”、“我们真是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
同胞吗”,这样的疑问在心中涌现,士兵们意图回避,却仍不得不在心中面对一个问题
:“我们真的是正义的一方吗?用这样的手段杀害同胞,我们比那个伪王更过分啊!”

如果让这样的想法扩散下去,早晚会成为动摇军心的因素,然而,身为主帅的白天行并
没有察觉。身在技术小组的某人虽然发现了这迹象,却没有任何干预的打算。
距离大洗礼三天后,稷下城内固然还未能从战斗伤害中恢复,而太研院又要面对另一波
问题。随着解咒时间到来,上次在“仙得法歌蝈蝈叫滑溜溜跳弹事件”中变成青蛙的诸
位大老与干部,得以变回人形,当然,这是指那些在大洗礼中保得一命的幸存者,还是
有部分人员、水远没有变回人形的机会,就以青蛙的外形,屈辱地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
落。
毫无拘束地代掌太研院数日,当听到大老们再次现身,在院长室等着自己,爱菱长长地
叹了口气,抱起一大堆需要报告的资料,快步走向院长室。
这几天来,她过着绝对忙碌的生活,在调动手上资源加入救灾的同时,还要研究兰斯洛
交来的资料,连饭都没能好好吃上几口,身心两方面都面对沉重负荷,实在没有力气再
去挂心其他琐事。然而,既然作战失败,就要负起责任,最起码,被大老们斥责一顿是
免不了的。
推开门,进入院长室,尚未开口,紧绷的气氛合爱菱为之一愣,不明白究竟有什么不对

“爱因斯坦博士,有一件事我们想要向你查询一下。”说话之人是铁青着脸色的白军泽
,这名显然在压抑愤怒的老人,缓缓将一份报纸推至爱菱面前。
出刊的,是一家稷下城内的报社,在城内兵荒马乱若斯的此刻,多数报纸都已经停刊数
日,或是大幅报导灾情,会忽然冒出来这样的一份东西,实在是很启人疑窦。
不过那都不是重点了,当爱菱看清楚报纸上写的东西,脑里顿时轰然一声,恍若晴天霹
雳。
(怎、怎么会这样?是谁把秘密泄漏出去的?)
报上刊登的新闻,以极其辛辣的语句,讽刺太研院有眼无珠,引狼入室,刻下执掌特别
小组的爱因斯坦博士,其真面目是一头恶心丑陋的矮人怪物,而且原本只是一个在太研
院中负责最低贱杂役的垃圾妹,经过巧妙地伪装后,夺取太研院大权,居心叵测。
“爱因斯坦博士,这上头说的东西,该不会是真的吧?”白军泽沉声道:“若然是真,
我们太研院可丢不起这种脸。被一个人类以外的异族进入太研院,这是我雷因斯的耻辱
啊!”
凝视一众大老的严肃表情,爱菱的心里实在很苦。虽然时日很短,但自己执掌特别小组
之后的日子,确实过得很开心,甚至可以说是一生中最光采焕发的一段时间,然而,与
组员偶尔谈到种族问题,却发现他们的歧见仍是根深蒂固、难以动摇,为此,本来打算
时机成熟后,公开自己身分的爱菱,只得将苦水往肚里吞。
“我、我……假如这份报纸上说的事,是真的呢?”
沙哑着嗓子,爱菱提出了这个她最想知道的问题。只是,尚未等到白军泽的回答,门外
传来嘈杂人声,大批研究员不顾外头的阻拦,一涌而入。他们都是特别小组的成员,见
到报纸的消息后万分震骇,又听说爱因斯坦博士已经被大老们召见,慌忙赶来。
“我们相信,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这份报纸上讲的东西,是敌人恶意散布的谣言,想
要动摇我们啊!”
“爱因斯坦博士当初曾通过检测,绝对不可能有易容假扮这种事的。”
“博士她是太研院千年难得见的天才啊!这样卓越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是丑陋的矮人呢
?”
研究员们不遗余力地为自己的偶像分辩,但是听在爱菱耳里,一字一句比直接斥骂更教
她难受,特别是当这些组员向她求证时,她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博士,请你告诉我们吧!这份报纸上说的东西全是谎言吧?你怎么可能会不是人类呢

求求你,把答案告诉我们吧!”
做人真的是很难啊!倘若这些研究员仍像当初那样,指着她的鼻子,发出恶毒的指责,
那么爱菱也就可以问心无愧地揭露自己身分,当作是对这些人的报复,可是,此刻看着
一双双殷切期盼的目光,爱菱只觉得喉咙好干,脑里一片昏乱。
“不、不是这样的……”
爱菱低声说着。她很想实话实说,诚实是好孩子的美德不是吗?但这样一来,会有什么
结果呢?组员们期盼的眼神,会转为遭到背叛的伤痛吧!而当这样的眼神环绕,自己受
得了吗?
因为不想背叛他们、不想背叛这些深深相信自己的人,那就唯有做自己并不想做的事。

这段时间以来的快乐,自己不想轻易失去,想继续维持下去,所以……所以……
“请问各位长老,关于这上面的指控,有什么证据吗?”冷静的语调,爱菱淡淡地道:

“在这种时候,发布这样的消息,时间上太过巧合了,很明显地,这是敌人想从内部分
化我们的计策,我们没有必要随着敌人的指示而起舞吧!”
当爱菱沉声说话,特别小组的组员立即爆起一连串欢呼声,表示对首领的支持。很显然
地,爱菱已经成功地在他们心中拥有一席之地,这些时间以来她的付出,并非是毫无代
价的。
“嗯!未经证实,就把博士你找来这里,我们确实是不够深思熟虑。”打量过一众年轻
子弟,白军泽缓缓说道:“不过,根据这上头的指责,我们想起了一个嫌疑重大的关系
人,那是两年前意欲潜入我太研院,图谋不轨的一个异种,被我们揭穿身分后逐出,听
说,她仍恬不知耻地留在我太研院,当一个杂役,大概情况倒是与报上说的有九成吻合
……”
旁边的一名长老接口道:“军泽长老,我今早问过杂役的领班,听说那个异种已经称病
请假好多天了。”
“是吗?果然这些异种就是信不得的啊!不知道是私自逃跑了呢?还是……改头换面去
了?”别了爱菱一眼,白军泽道:“我刚才已经传讯给杂役的领班,要他把人带来,只
要两相对质,一切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听见这些狡若老狐的长老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秘密,爱菱眼前一黑,险些就昏了过去,只
是她知道,对方此刻正在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而未到最后关头,自己也不能放弃。
身边的组员面面相觑,均感受到长老们的有恃无恐,也进一步动摇了他们的信心。凝望
着爱菱的背影,他们只希望这个丑闻不会成真。
门外长廊传来脚步声,像是催命铃声一样,越来越近,也让爱菱的心脏是越跳越快。虽
然表面上还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微笑模样,心中却已经慌了手脚。
怎么办呢?领班一进门,就会证实,垃圾妹爱菱的房间里早已人去楼空,届时任自己怎
样狡辩,也难以说服众人,当谣言越散越大,自己也就无法继续待在太研院了。
既然最终都是逃不过去,那么,是不是要在一切被揭露之前,坦白说出来,最起码对一
直信任自己的组员们有个交代……
听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爱菱心中各式念头纷至沓来,好不容易开口说出一个“我”字
,忽地铁门啪的一声被打开,杂役组的领班大步踏了进来。
(完、完蛋了啦……)
心里一阵急,爱菱险些当场掉下泪来,却在下一刻回瞪着眼睛,连嘴巴也张得老大。
在领班的身后,一名作着杂役打扮的少女走了进来,身形背影与跟前的爱菱有些类似,
但尖尖耳朵、紫红眼瞳和略矮的身高,正说明了她体内的矮人血统。
不会有错,与众人的记忆一加核对,任谁都可以证明,这少女就是两年前试图潜入太研
院而不果的异种,那个叫做爱菱的女人。
“请问……有什么事吗?”少女用有些沙哑的嗓音发问,完全是一副重感冒未愈的样子

以白军泽为首的长老派,当场全部傻了眼,而仿佛看到了镜子,惊讶只有更盛的爱菱,
呆愣了半晌后,清清嗓子,朗声道:“请问……各位现在还有什么疑问吗?”
当然是没有什么疑问的。在一片呆若木鸡的气氛中,爱菱迎接组员的欢呼,继续投入了
工作。
“博士,放心吧!我们大家都会相信你到最后的,才不会被那种无聊的谣言给分化。”

“我是一直信任博士的,像博士这么出色的天才,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下流的异种呢?”

“长老们太小心眼了,不过您不用担心,我们会一直支持您的。”
当消息传开后,大批研究员立刻涌进爱菱的办公室,你一言我一语,争着向敬慕的组长
表示衷心支持,人数之众,令旁观着这一幕的大老们为之色变。
能够在短短时间内凝聚到这样的人气,足以显示爱菱在太研院的所作所为,无论能力与
心性,均大获研究员们的好评。自古文人相轻,何况是位于稷下学术顶端的太研院,要
出现这样的情形,实在是不容易,但爱菱却成功凝聚了院内的人心,这除了是天时、地
利、人和三方面的高度配合,她在救灾时候不眠不休的表现,更是让组员为之感动,也
因此,当传出敬爱的组长遇险,太研院内人人关心有加。
只是,他们的劝慰与关怀,听在爱菱耳中,却是另一重打击。根深蒂固的种族歧视,并
非一朝一夕所能改变,听着组员们对异种的严厉批评,爱菱干涩着嘴巴,什么话也讲不
出口。
好不容易把前来慰问的人全都请了出去,关上了门,正想独自静一静,外头的助理忽然
报告有客到访。
推开门,映入眼中的,是一张熟悉的俊美脸庞。折扇轻摇,风度翩翩的白三公子,在这
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了。
“白三先生,我……”
才要说话,却见对方把手一摆,制止了她的说话,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嗯!我晓得了。”
爱菱点点头,回身到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控制器,一按下去,只闻满室
机械长呜声大作,没几下工夫,约莫有五、六处隐密地方全都冒起了白烟。
“窃听设备已经清除完毕了,白三先生,我……”
方要说话,却见对方举起右手,口中默念几句,跟箸,左后方、正前方同时传来机械爆
响,两台超小型录影设备坠下地来,办公室外则响起连串扼腕叹息声。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爱菱吃了一惊,自己和组员日前作检查时,应该已经把大老
们装在办公室里的监察设备全都找出来了,怎么还会有这两台东西?
“是你的组员私下装的,看这位置……好像是打算拍一些美丽上司的清凉照片喔!”
听着对方的解释,吃惊的爱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但紧跟着她却看到另一样更值得
惊讶的东西。
对方摊开手掌,在他掌心中,有一张纸人,只见他低声念了几句,将纸人一施,赫然就
变成了一个穿着杂役制服,模样与自己真面目毫无二异的“爱菱”,向自己弯腰行礼。

“白三先生,原、原来是你……”
“自然就是我了。大郎先生已经忙昏了头,所以要我赶来。呵,还好我今早接到消息后
立刻动手,施放式神,不然可真不知道该怎么摆平呢!”
“白三先生,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你应该怎么办,这是只有你自己才知道的问题,小妹子,你并不是我的傀儡啊!”
“但是,我……”
“我来,只是要告诉你,只管选择你最喜欢的事,我和你的大郎先生会在背后帮你清除
一切障碍的。”
在完全没有任何监视与监听的安全状态下,两人进行了一段对谈,而当拜访者离开时,
太研院大老们虽然派出了跟踪者,但没跟几步,对方却恍如蒸发一般,在眨眼间消失了
踪影。
回到住所,向丈夫说明了大概情形,让他安心,小草一面卸去伪装,一面想着,兄长的
手段实在很辛辣,进行外部攻击的同时,也一并制造内部分裂,相较之下,一直奉行着
秘密主义的己方,到底留下了多少可趁的破绽呢?
思及未来,小草确实有些担心,她可不认为兄长会这样轻易就罢手。
这个评价是对的,因为仅仅两天之后,小草就紧捏着手里的报纸,慨叹最担心的事终于
成真。
“丫头,你实在是个好人啊!门口数来左边的第二个人,就是当初把水浇在你头上的那
个浑球吧!对你伤害那么深的人,你还能无私地原谅他们,这样的品性,你真是可以去
当圣人了。”
“可是,有时候,你也该自私一点,更多为自己着想一些的。对于太研院,你并没有欠
他们什么啊,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么重的担子呢?”
“有什么事情,你只要咬死不认就可以了,我和大郎先生会帮你解决所有杂务的。”
结束一晚的救灾工作,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迎接晨曦,一面处理着大郎先生交付的资料
,爱菱思绪乱成一团。
其实,我没有白三先生说的那么善良,只是胆小懦弱而已。我不想报复,也没有那种胆
子去报复,假如我对人家做了一些很过分的事,他以后是不是也会这样对我呢?为什么
大家要仇视过来敌对过去,不能和和气气的呢?
母亲啊!请你从天上保佑这个没用的女儿吧……
曾在阿朗巴特山与华扁鹊相互对峙,也曾与魔王之子奇雷斯进行生死战斗,展现出强大
勇气的少女,此时却面对更大的恐惧,不知如何是好?
“博士!事情不好了!”
还在沉思,外头响起了惊恐的叫声,才刚把整理的资料收好,几名组员已经推开门,直
闯了进来。
组员们手上拿着刚刚收到的讯息,有鉴于两天前的事件,他们私下在那家报馆里安装了
监视系统,虽然说来不及阻止发刊,却能早一步知道消息。
他们拿着的,是已经印刷,马上就要送到市民手上的早报。仍旧是无比激烈的言词,攻
击着现任特别小组的负责人爱因斯坦博士,向市民们指称,她不但是个经过伪装的异种
,而且还私下与兰斯洛亲王勾结,奉他的命令,要将太研院纳入其势力范围……
起初,阅读这篇报导的爱菱越看越生气,对于这些污蔑话语感到空前的愤怒,不管怎样
,她都没有想过要参与那种争权夺利的生活,之所以任职特别小组的首领,除了争一口
气之外,有很大的部分,也是相信自己能够帮助太研院,而今竟然被人捏造证言攻击,
这实在是太可恶了。
然而,当早报正式出刊,爱菱再次被招到院长室。在大批拥戴组员的陪伴下,她准备好
的辩词还没来得及出口,已经被白军泽大老当头扔过来一份报纸,同时更放出一张立体
影像。
指着那张立体影像,白军泽怒道:“这就是那个伪王,报上说得很清楚,你曾经与他多
次私下会面,你敢说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吗?”
远比日前的打击更大,少女瞬间全然失去意识,任着身边组员大声鼓噪,却全然没办法
相信自己看见的东西。
(大郎先生……就是……就是那个凶残的猴子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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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不可丢弃的东西?不是美钞、自由女神、阳光浴,而是信心、希望和拼搏一生的
勇气!只有这样,才能使人生在荆棘丛生的道路上,无所不胜、所向披靡!人生,因为
这些,而美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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