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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up (旅者),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第五章 飞仙剑阵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4年04月23日08:36:46 星期五),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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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三月雷因斯北门天关
一剑斩落,集中於剑上的力量还没轰至,就把周遭十数尺内的空气迫散,形成真空,令
这强横一剑更加没有阻碍地斩向眼前敌人。
在斩落的过程中,所有的圣光、音爆,全部被吸摄回到剑刃中,预计在与敌劲接触的那
一刻,再整个爆发出来,倍增杀伤力。然而,这个战术却没有实现的机会,因为当天草
四郎手中十字剑贯穿敌人躯体,却只感觉到空荡荡的一片,他便明白事情不妙了。
(幻术?中计了!)
天草四郎再一次感到惊讶,开战以来,敌人的战法可说是变化多端,甚至可以用行云流
水一词来形容。从一开始,陆游完全没有主攻意图,而以抵天三剑的守势,消耗敌人力
量,伺机反击,这点就可以让天草明白到,敌人在面对自己时,并没有因为月贤者、剑
圣的崇高名号而画地自限,相反地,他采取最能奏效的灵活战术,令得自己讨不了好。
‘不拘身分地位的,并不只是你一人,我并没有被自己的地位给冲昏脑袋,忘记了自己
是谁。’很清楚地,对方就正在向自己释放这样的讯息,只是没想到他能贯彻到如此地
步,以堂堂一代宗师之尊,居然使用东方仙术中的幻影残象,诱人上当,光是这一点,
就已经大大不同於两千年前事事讲究身分气派的他。
天草四郎并没什么时间继续想下去,因为从他中伏的那一刻开始,对方的反击已然发动
。
蓄劲已久,抵天三剑的中流一式,在此刻充分发挥了威力。周遭的轰雷声霎时间整个寂
静了下来,数百道尖锥形的剑气团,以天草四郎为中心,将他包围得密不透风,也就在
他长剑劈空、还来不及变招防御时,整个中流剑阵一起发动,朝他狂攻了过来。
不比与小天位高手的对战,有着不可弥补的功力差距,面对同级数的强天位高手,轰击
过来的力道,绝对够资格形成致命威胁,才只第一轮剑气攻击,天草四郎就已经受到创
伤,而当他好不容易整起守势,要抵挡接下来的剑浪攻击,却发现了另一件讶事。
中流之剑的劲道,并不如两千年前那般单纯,而是将早先柔柳、长空两式的优点混入其
内,对着自己的防御剑劲,发挥种种散化奇效,轻易破去守势,直击而来。
(没理由的,同样都是强天位,怎么可能动起手来会相差这么多?)
直至此刻,天草四郎才对此次贸然交手,出现了一丝悔意。相较於自己在故乡日本的悠
闲度日,陆游这两千年来,肯定在白鹿洞花费极大心血钻研武技,并且针对所有可能遇
上的对手,一一设计战术。自己没弄清楚这一点,一上来就吃了大亏。
“陆放翁,有你的!”
时机掌握得绝妙,天草四郎便是要鼓劲护身,也已经慢了一步,长呼声里,被接着而来
的数百道中流剑气闪电击中,大蓬血雨,往外直洒了出去。
空中一时霹雳大作,剑气狂啸,猛烈冲击波直往外散,令下方竭力组成防护气网的妮儿
、源五郎应付得万分吃力,饶是如此,妮儿仍然觉得有些奇怪。
“没道理啊,虽然是很强,但是两名强天位对战冲击的力道,不该这样弱的……”
看了上方两人的战斗,妮儿心里有数,当两名强天位高手劲道剧烈冲击,所激起气浪怒
啸,瞬间就可以冲破自己这渺小的防护网,席卷四周,而今自己只是感到吃力,实在是
不太合理。
“唔,那个理由大概不难想像吧。”几乎已经成为妮儿专用百科全书的源五郎,适时地
为心上人解除疑惑,“伟大的剑圣宗师,是受了某人请托来此,所以才刻意花费力量,
不让周围环境破坏得太过分。嘿,妮儿小姐,你应该更专心在他们两人的战斗上啊,强
天位级数的决战,不是每天都有机会看到的。”
这话没有说错,而且妮儿也从中获益良多,至少透过目睹这一战,她开始理解到,原来
天位作战可以强大到这样的地步,那甚至是完全超乎她想像范围之外的世界。
近距离感受强天位冲击的威力,有一种置身在暴风周围的战栗感,些许的恐惧、些许的
紧张,还有些许的……兴奋。
最令她注意的,是陆游的抵天三剑,虽然之前曾经久仰大名,也曾见人使过,却难以想
像在原创者手上,会有如此神效。最特别的,还是长空、柔柳两式的柔韧力道,让她有
一种很特殊的熟悉感觉。
与天魔功的吸蚀异劲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是缓缓散化,而非归并於自身,但是运转
起来,似乎比天魔功更为圆熟,不见破绽,令妮儿若有所思,触及了脑内一些想法。
“喂,人妖,你觉得……”
“妮儿小姐也感觉到了吗?如果天魔功是霸道魔功,现在陆游使用的,就是同样功法的
王道路子,讲究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不愠不火,挫敌於无形之间。和这样的敌人交手,
天草今次要麻烦了。”
“真、真是有那么厉害?”
源五郎沉吟道:“嗯……只不过,有一件事连我也想不透。用白鹿洞的武学来推算,就
算把三十六绝技练到最高,也不太可能到达这样的境界,或许……月贤者在这两千年的
闭关中,修习了什么别派武学也不一定。”
“别派武学?不奇怪啊,就像我们修练白鹿洞三十六绝技一样,人家是武学宗师,又活
了这么久,风之大陆上各门各派的武学,他大概没有不会的吧!”
“嗯……但愿真是只有如此吧!”
这是能说出口的话。在一些说不出口的顾虑方面,源五郎则是开始怀疑,根据自己的了
解与认识,以陆游的武学资质,似乎不太可能走上这条路子,将剑道推展至如此境界,
如果料想得不错,那么……多半是从别块大陆上的武学得到了好处。
下方的人若有所思,上方的激战却更趋白热化。凭着强天位的霸道修为,天草四郎在一
轮苦苦支撑后,好不容易找到了反击机会,凛冽剑气加上神兵辅助,将攻来的中流剑锥
尽数隔挡在外,当镇魂音剑全力爆发,立刻便将势道已老的抵天剑阵破去。
“陆老儿!还有什么招数,通通都使出来吧!”
破阵之后的天草四郎仰头长啸,发出像野兽般的怒吼声,全力施为之下,真个是啸天动
地,令得周遭云雾似海潮一般翻滚退开。气势虽强,但是配上他满身血污、被头散发的
狼狈样子,就显得很没有说服力。
更何况,强天位高手全力杀敌的威势,虽然令人畏惧,可是一对照月贤者神态自若,悠
闲以待的从容,任谁一看也知道天草四郎情势不妙。
“住手吧,天草,就算你我已不是朋友,至少也还有几分故人之情,同样都是九州大战
时期残存至今的老东西,难道非得要在小辈之前如此难看的殴斗吗?”
在一片白云褪散中现出身形,陆游的语气仍是一派悠然。巧妙的战术、精湛的运剑,将
天草四郎创伤并没有花上他多少力气。两千年的冰窟苦修,实在是一段太漫长的光阴,
与天草四郎不同,当他出关的那一刻,就有充分把握能制服敌手。
“住手?开什么玩笑,我说过要把你的鼻梁打到凹进脸去,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喜欢空
口说白话吗?”
纵然受伤不轻,居於劣势,天草四郎仍未罢战,右手紧握着剑柄,任由鲜血流淌其上,
竭力凝运天位力量镇伤止痛。饶是以强天位高手之强,也无法做到像乙太不灭体这样的
催愈肉身,顶多只能镇压伤患,当两名等级数高手对战之时,肉体伤势就有绝对的影响
,这些天草四郎全都明白,但他却固执地不想罢战。
“当年我闭关之前,与你的最后一次交手,你我连续三日不分胜败,最后战至徒手斗殴
,两败俱伤。其实那一次你已经赢了,因为以你初入天位的修为,能够与在小天位中修
练百馀年的我平分秋色,论资质,天草你确实是在我之上。”
陆游扬声道:“但是今时已不同於往日,千年冰封里,我将修为不住提升,静思所参悟
到的东西,连我自己都觉得讶异。世人俱称三贤者中以星贤者为最强,可是今日我却敢
说,不但我已经超越卡达尔,便算是胤祯重临大地,我也能独力捍卫人间界,将他的野
心彻底粉碎。”
无比狂妄的话语,换做是其他人口中说出,肯定会被以为是失心疯了,但正因为他是两
千年来人间界的第一人,举世无双的白鹿剑圣,再配合适才的优异战果,这番话就有着
难以动摇的磅礴气势,倘若置身在满是群众的大广场,下方肯定已有无数百姓痛哭流涕
,为着人类守护神的神圣承诺深深感动。
然而,此刻这番说话,不但妮儿听得一头雾水、源五郎阴沉着表情,就连天草四郎也是
状若疯狂的哈哈大笑。
“哈哈……陆老儿,你冰封千年,想不到除了剑法大有长进,连说笑话的本事都比从前
强得多,要与胤祯陛下相提并论,你发梦还嫌早呢!”
彷佛被触及心内的禁忌,天草四郎将怒气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扬起长剑,寒声道:“
不用故意说些废话来削减我的战意,我不是初出茅庐的新手,这等战术对我没用,而我
奉劝你最好收起你那无敌强者的自信,彼此也是同等级数,即使我被压在下风,但关键
时刻仍然是有取你性命的能耐!”
“唔,是指同归於尽的杀着?还是指引动千雷天刑?多半是指后者吧,天草你战斗不靠
自身实力,却指望天降神罚,真是愚不可及。”
陆游道:“以人类之身延命千年,逆天而行,故有千雷天刑之限,但据我翻阅典籍,每
次天刑的能量储备,需要一甲子光阴。上趟天刑距今尚不满半甲子,是不需要顾忌的,
就算有什么突变,我也早已有备……也罢,若天草你执意如此,就来一试我为了应接天
刑而排设的飞仙剑阵吧!”
“废话!”
天草四郎怒喝一声,随着天心意识运转,本已褪散无踪的云气瞬间又密布起来,如海似
潮一般往前方涌去,闷雷与镇魂音剑并发,要在对方有所动作之前,将他拦截下来。
“故计重施,始终都是耶路撒冷的圣城武学,天草你黔驴技穷,焉能不败?”
陆游淡淡一句,手中凝玉剑亦迎了上去。两柄灌注了强天位力量的神兵正面对撞,散泄
出来的天地元气,猛往八方狂涌而去,气流爆响,数道雷电巨柱在地面上留下了深刻的
裂痕,而当电光劈笞向北门天关,那受到结界法阵守护、能耐天位力量冲击的城壁,就
像是面粉团一样地软塌下一角。
“不好!”
冲击波越过北门天关结界,笔直扫向正在撤退中的五色旗联合军,妮儿和源五郎连忙奋
力支持起防御气罩,在强大压力下连退数十尺,这才撑过了眼前一关,一双手臂却是酸
软难当,险些连举都举不起来了。
“可恶,你不是说他有心守住北门天关的吗?那刚刚这一下是什么意思?”
妮儿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毕竟双方是敌非友,这次攻击非但有陆游二弟子参与其中,更
连他关门弟子都派了出来,与这边战得如火如荼。在这样的敌我关系之下,身为幕后大
头头的人,却跑出来站在自己这一边,那岂不是荒唐到了极点。
源五郎不答话,心里却是明白,陆游在对於今日之战有相当把握后,已经开始将注意力
移往下方观战的自己与妮儿,所以刻意让这一道冲击波宣泄出来,测试自已与妮儿的实
力。
(果然不简单,什么都弄得面面俱到,这次出关还真是嚣张啊
源五郎有馀裕做这样的感想,但置身於激斗中的天草四郎,却碰上了极度麻烦的处境。
与陆游双剑交击,一轮气劲爆发后,本来想要趁势反攻,但对方运剑极度巧妙,竟能在
激烈互击之后,立刻转刚为柔,以一股柔劲将他整个人拉扯过去。自己虽然立刻变招后
撤,力图反击,但斩出的一剑却如中空气,眼前的形体马上消失了踪影。
“又是同样的把戏,放翁你技止如此了吗?”
长声怒吼,诚然是气势惊人,然而就算对方没有其他技巧,天草四郎无法可破,这却是
很明显的事实,因为不管他怎样运转天心,就是找不到敌人的影子。
天位高手可以凭着自身天心意识,搜索敌人,但是反过来说,也同样可以运转天心,隐
匿自身气息,像陆游这样的高强修为,甚至还能做到隐去身形,令得天草四郎纵然破开
云气,运足目力搜索,却看不见半点异常迹象。虽说看不见人,但一股熟悉的感觉却泛
上心头,那是刚才被数百枚中流剑锥团团包围、陷身於阵中的不快感受,现下虽然眼睛
看不到什么东西,但既然感应到如此气势,肯定有不寻常的事。
情知不能再单靠天心意识来辅助判断,天草四郎缓缓抖动手中神兵,使出耶路撒冷绝学
,一阵阵无声的高阶音波,在周身洒下波波涟漪,当敌人攻来,触动音波警戒,他立刻
就能发现、反击。
云气乍动,天草四郎举剑防守,但来势之奇,却远出他意料之外。
“神兵疾疾如律令,皓天正气,斩妖除魔!”
吟唱着东方仙术的特有法咒,一道明晃晃的剑光,陡然倍增了亮度,眨眼间就飙射到天
草四郎面前。待要闪躲卸劲,已经是慢了一步,惟有举剑硬挡。
砰然巨响声中,天草四郎虎口剧震,右手一阵酸麻,险些就长剑脱手。陆游这一剑的威
力之强,更胜刚刚双剑交击时展露的实力,倘若置身於地面,肯定半个身子会给劈得陷
入地底。
(除了天心意识,就连纯力量也是一样……这恐怕已经是强天位顶峰的力量,距离斋天
位就差顿悟一步了。当日孤峰之战,他因为强行运使飞仙之剑,肉体重创,升到强天位
后,实力就应该无法再进一步,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变得如此之强了?)
这个念头还没完,汹涌气势却在身后出现,敌人不知怎地已出现在身后,威凌无比的一
剑,当头斩下。
“没那么容易,陆放翁!我不会输给你的!”
狂吼声中,天草四郎举剑反劈过去,与敌人双剑交击。在彼此剑刃对撞的瞬间,敌劲确
实是存在的,但是当屈居劣势的天草四郎鼓劲反攻过去,应该要成为目标的凝玉剑,连
带使剑的人,一同消失不见。
“哇”的一声,天草四郎再也压不下胸中奔窜真气,大口鲜血狂喷了出来。本来就已经
受了创伤,现在这一下全力施为又用错了真气,劲道使空难泄,登时反伤自身。
“天神行法,神兵疾疾如律令!”
又是一声长吟,剑风伴随着咒语同时压迫至面前,但这一趟已不单单是剑刃。藉着东方
仙术的辅助,陆游已经更进一步将周遭环境与己身力量融会,吸纳过来天地元气的量,
强大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在天草四郎眼中,这再也不是单纯地当头一剑,而是整
个天空一次崩塌下来那样的压迫感。
(可恶!要拚命,大家就来拚吧!)
如同猛狮的愤怒吼声,天草四郎挥剑格挡、反攻,却是立刻被压在下风,虽然吼声似雷
,但却浑然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连续十馀剑支撑过后,更连镇魂音波、圣光的杀伤效果
都减弱下来,让局面更加不利。
“怎么会这样?天草老兄好像应付得很辛苦……”观战的妮儿事不关己一般地说出这个
评论。
陆游、天草四郎,对她而言都算不上是友方,但比较起来,她对天草四郎稍有亲近感,
毕竟他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态度亲善,不摆前辈架子,如果不是好武成痴、立场不同
,或许可以是个不错的朋友。但是,想起他当日辣手屠杀平民的样子,又觉得非常憎恶
。
但不管怎样,自己也没理由会对肯定是死敌的陆游有好感,特别是看到他以压倒性实力
,渐渐获得胜利,想到这可能就是他日自己的下场,心里就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慨。
妮儿的感想,是近乎发牢骚似的评判,但真正看得懂门道的源五郎,却在惊讶於自己的
估计错误。
(真怪,他的个性好像有所改变,如果照本来的那个样子,心胸、气度,是练不到今天
这境界,也想不出这等变化奇招的……)
旁观者清,源五郎已经看清了陆游的奇特战法。像凝玉剑这样的一流神兵,本身也可以
成为极为强力的法器,陆游在早先与天草缠斗时,便以凝玉剑为法器,於周遭空间以剑
气画下无数符咒,而当正式动手,他念动咒语,便与那些符咒相互呼应,组成他的飞仙
剑阵。
虽然不是很了解东方仙术的内容,源五郎无从估算这个剑阵的范围,但从强天位高手的
剑气维持范围来推测,数十里乃至於百里方圆,大概是跑不掉。在这个飞仙剑阵的范围
内,陆游凭着法阵之助,可以吸纳比平时更多的天地元气,转化为力量,还能进一步干
扰对方的吸纳。此消彼长之下,自然是稳操胜券。
这个飞仙剑阵似乎还有别的奇效,因为陆游在这个范围内的身法,简直快到不可思议。
那甚至不能说是快,根本就是凭空消失的瞬间移动,在阵法的辅助下,做到了无迹可寻
的境界,以至於明明是汹涌来势,却在转眼间消失,又出现在敌人身侧,防不胜防。
而当剑阵开始影响敌人的招式,天草四郎的剑音与圣光都被封印起来,逼得他只能以纯
力量作战,大量消耗体力,绝不可能撑得了多久了。
(两个强天位高手决战,本来应该要打上三五天才能分胜负的,可是这样一来,顶多两
个时辰就胜负分晓了。很杰出的战术,但是……是不是因为他不能离开冰窟太久,所以
才这样急於摆平天草呢?)
源五郎沉吟不绝,心中修正自己原先对陆游的刻板印象。
对於历代白鹿洞弟子而言,修练东方仙术可以说是一种邪道,偏离了修身正心的常规过
程,所以虽然不禁止修练,一般课程也会有基础介绍,但师长们都会要求,只有在内力
、剑术修为到达相当境界时,才允许弟子研修东方仙术,而在东方仙术上有相当成就的
仙道士,在白鹿洞内往往也受人白眼,得不到公平待遇。
这些情形陆游全都晓得,在以前,至少在九州大战时期,他就对东方仙术很没有好感,
认为一名真正的剑手没有必要去学习那些旁门左道,而对之不屑一顾。所以,如果照自
己的认识,陆游是没有可能修练东方仙术,也没理由藉由这途径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
。
但是陆游却做到了。此刻他将东方仙术发挥得淋漓尽致,进一步辅助自己的剑威,虽然
说强天位高手本就有以自己意念改变周遭环境的能耐,但是得到咒法辅助,却令他的天
位力量更强,敌人力量大幅度地开始被削弱。
很优秀的武技,但是背后的艰辛恐怕是旁人难以想像。本来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居然
会想要藉助他所鄙视的旁门左道,那想必是遇到了武功瓶颈,怎样也无法突破强天位之
下,惮心竭智的结果。只有被逼到了极限,近千年的无奈与怨忿累积,才会让他做出这
样不合自己个性的事。光是为着这份辛苦,就可以理解为何他能将天草四郎打得毫无还
手之力。
(如果仓促间易地而处,恐怕我也讨不了好吧。而且……天草也应该感受到了,如果用
力量换算来看,他此刻的力量,就是强天位顶峰啊……凭着这份力量,陆游可以轻易压
制强天位以下的任何人,这场仗从一开始就没得打的……)
源五郎心下思索,倘使是自己陷於阵中,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解围。武技方面姑且不论
,陆游在术法运用上仅是半路出家,自己要胜过他应该不难,换言之,只要自己也从反
向施用魔法,破去他构成剑阵的东方仙术就可以了。
这个想法才刚刚冒起,源五郎马上就被迫放弃,因为陆游显然也想到这个缺失,而特意
补过。
“日月反背,天道不辍,风、火、雷、电,疾!”
陆游高声吟咒,长剑下劈,每一下都伴随着不同效果。狂风、天火、怒雷、紫电,四种
自然元素都随着他剑势而出现,交错攻向敌人。
寻常的仙道士运使东方仙术,通常只能敕令天兵,奉请天神之类,引动范围内的浮游灵
体助阵,但陆游却更进一步,直接牵引天上星体、周遭自然能量来辅助,像这样与天位
力量彻底结合的咒术,想要以法力将之破去,是相当困难的,至少仓卒间绝对不可能。
变幻无常的灵活攻击,令敌人难以防御,这就是陆游恃之克制本代大魔神王的绝技,即
使是三大神剑中剩下的两名联手进攻,他也有自信凭此阵将之挫败。只要置身於这飞仙
剑阵中,他就是一个能主宰一切的神,令得所有敌人只能垂首一败。
乍然琨身,但在敌人挺剑抢攻的刹那,整个人消失,在敌人身后出现,狠狠地就是一剑
,连同风火雷电一起斩下。在这样的攻击压力下,天草四郎久守终失,给敌手一剑斩在
背上,拖出一道长长血痕。
天草四郎慢慢也有这样的感觉了。他觉得自己要对抗的,不仅是眼前的对手,而是整个
茫茫天地,仿佛是孤身一人与整个天地为敌,那样的孤单、挫折感,令他有一种将要濒
临崩溃的压力。
“天草!承认吧!你注定要在我之下的!永远都是!”
如果是一般的比武决胜,可能早就支持不住了,但此刻自己心中却有个声音,要自己别
放弃,即使胜不了,也要支持下去,要替长存於心中的某个人讨个公道,绝对不向眼前
这人的丑恶面孔认输!
战意虽然非常坚强,但却对扭转战局没有半点帮助。在陆游的凌厉攻势之下,几乎已经
神智不清的天草四郎,全然没有招架之力,连续几记破肉见骨的斩击,将他斩得浑身是
血,只能勉力支撑。“去,满嘴讲什么我们是朋友,动起手来可还真是够义气啊,这个
陆老头是不是很喜欢肢解他的朋友?怪不得他们白鹿洞的人个个阴险下流了。”
对天草四郎较有好感,妮儿忍不住对上空战局大加批评。事实上,随着陆游剑威倍增,
支撑防护气罩的他们,也累得只比天草多一口气,还能这样发出牢骚,确实是人型暴龙
精力旺盛的最佳证明。
“又说两个都是天下三剑,怎么打起来差那么多?当初陆老儿该不会就是这样,把夭草
给赶回日本的吧?”
“不是的,当初他们两个确实打得不分上下,只不过……”源五郎担忧道:“陆游这些
年来的进境,已经超乎了我们的估计,如果不是受到当年强运飞仙之剑的肉体伤势所累
,现在甚至可能已经突破强天位了。”
“差距这么大?那他们这一仗,天草不是输定了?”
“输定是一定,但是天草也不是傻瓜,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使用耶路撒冷的最高绝学,
就算是战败,仍然有重创对手的把握。”源五郎叹道:“但陆游也一定已经料到他的打
算,所以才设法在天草轰发绝招之前,尽可能的减低对手体力……”
源五郎的估计并没有错,甚至在上空作战的两个人,心里也非常清楚,将要把一切胜负
分晓的那一击,会在陆游攻击剑势去到最尽的那一刻到来,了结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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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人生。感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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