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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up (旅者),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第一章 初掌国政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May 11 11:12:09 2004),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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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八月 艾尔铁诺 中都皇城
从庆祝大典之后,艾尔铁诺就发生着天翻地覆的改变。帝国百姓尚未从陆游猝死的震惊
中平复过来,一波又一波的事态,令得所有人都错疑自己身在梦境。
月贤者陆游被艾尔铁诺以叛国之名诛杀后,本应身在海牙驻防的第二集团军元帅周公瑾
,立即率军入城,控制大局。
捕杀石字世家的重要人物,将平时仰石崇鼻息的朝臣拘禁,仿佛是大清扫一般,周公瑾
将长期以来淤积在中都的毒血清除一空,特别是当多名素来为百姓所痛恨的石家干部被
当众处斩,如雷般的欢呼声,响彻中都的每一个角落。
周公瑾是第二集团军的总帅,属于他的兵力,全部都在海牙,这次孤身前来,所动用的
势力,全是麦第奇世家的人手,尽管旭烈兀并未公开现身,但他的立场究竟是如何,却
已经是再明显也不过。
“打开粮仓,把米粮分给中都百姓。”
中都是帝国首都,本身并无农地,但各方物资汇集,照理说不该有饥荒情形出现,但过
去为了不让百姓有力量闹事,石家便刻意控制物流,不让百姓粮食充足,长时间处于半
饥饿状态,即使有变乱,也易于控制,所以周公瑾在取得局面的控制权后,立刻先填饱
中都百姓的胃袋。
“政局动荡,民生一定会受到影响,不可以让百姓感到不便,从外地补充物资,如果来
不及,就从皇宫和贵族们的宅府征收,另外,严格禁止哄抬物价的行为。”
周公瑾的才能,并非仅限于军事。物价的波动,关键在于物资的多寡,在入城之前,他
便已经向附近几个省份下了命令,运集所需的民生物资,务必把动乱影响降到最低。
陆游死后,白鹿洞子弟人心惶惶,生怕艾尔铁诺在肃清宗师后,跟着就要铲除白鹿洞的
相关势力,一众长老甚至考虑是否该先发制人,立于不败之地。
就在众人尚未做出决定的当口,周公瑾亲身上白鹿洞,稳定人心,并且在一番对话后,
消除长老们的不安。今后艾尔铁诺仍需要白鹿洞的力量,希望白鹿洞子弟能够继续支持
艾尔铁诺,双方共创未来。
“这次的事情很遗憾,但一切罪过由我师父扛下,不会牵连到白鹿洞,今后一切与前不
变,长老们不用多心。”
在这几百年中,本来周公瑾就是陆游的代理人,如今陆游逝世,周公瑾就是白鹿洞的最
高权力者,他一句话便消除了长老们的担忧,毕竟,如果未来还可以继续享有荣华重权
,谁愿意冒那么大风险,为着陆游复仇?
树倒猢狲散,结果就是这么现实。不过,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这么安然接受新局面,
相较于追随陆游多年的长老们,比较低辈的弟子中,许多人是将陆游当作神明一样在景
仰着,得知艾尔铁诺将这位人类守护神冤枉屈杀,他们痛哭失声,发自内心地悲痛。
期待周公瑾的出现是带领复仇,讨回公道,但结果却与预期相反,这些深受儒学思想薰
陶的少年弟子义愤填膺,在公瑾离开时,群起阻挡在前,鼓噪暴动。
倘使他们知道,陆游最后是毙命在公瑾的横空一鞭之下,愤慨的情绪大概会百倍于此吧
!事情最后自然是学子们被驱散、逮捕、监禁收场,公瑾虽然不作任何表示地离开,但
却暗中下了善待学子们的军令。
“拥有这样的热情是好事,只要不被人恶意利用就好。老人的稳健,只能指出方向,要
推动历史,还是必须要靠他们。”
仿佛喃喃自语,公瑾看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眼中犹自燃烧着愤怒与不甘的暴动学子,从
面前被押走,这么轻声说着。
“如果今天没有他们的这番行为来作见证,白鹿洞与师父的存在,在历史上就只会留下
一个负面的记载,正是因为有着他们,白鹿洞……艾尔铁诺才有未来。”
身后的蒋忠,是这番话唯一的听众,他并不认为主帅的话是刻意说给自己听,事实上,
满心喜悦的他,也没有静静思索这些话中意义的余裕。等待多年,主帅终于离开海牙,
要有所作为,这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接下来……预定中还有什么事?”
离开了白鹿洞,公瑾向部属这样确认着,而当蒋忠确认过之前的安排已经全部处理,暂
时没有紧急公务后,这位忠心的属下,向主帅提出是否该休息一下的提示。
“元帅,入城以后的事情很多,明天也有很多公务要处理,您现在是不是应该…
…”
这个要求被拒绝了,公瑾将目光移向山下的皇城,不作言语。而尽管他没有开口,蒋忠
也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主帅始终不愿意与艾尔铁诺王室冲突,尤其是曹寿。在艾尔铁诺的群臣当中,最将这位
无能君主视之为君的,就是公瑾大人了。皇城之战一开始,曹寿就被锁封在百万剑阵中
,公瑾入城后,以逆转手法撤去剑阵,将被困锁在里头的人解放出来,曹寿则早已人事
不知,被侍卫人员抬回寝宫安歇,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醒过来了。
包括清除石家势力在内的一切动作,都是以清君侧的名义进行,如今君侧被清除一空,
那位君王一觉醒来,发现这些改变,又会是什么心情?也许没人在意,但至少主帅会觉
得困扰。若非如此,公瑾大人也无须在海牙蛰伏多年……
“始终要解决的事,那就不要拖……”
仿佛作了决断,公瑾带着蒋忠离开白鹿洞,前往中都皇城。
与之前预期中的一样,皇城四周已经被重兵团团包围,以麦地奇家的军队为首,控制了
皇城内的每一条道路与各要点。本应负责守卫皇城的御林军,并没有与之起冲突,而在
总管多尔衮的命令下,离开皇城,到城西的临时驻扎处歇息。
公瑾和蒋忠进入皇城,直奔皇帝寝宫而去,不待走近,前方军士已经自动让出道来。将
视线穿越层层人墙,直视尽头,阶梯上一名白衣男子好像很无聊似的坐着,对快步行来
的公瑾打了个喝欠。
“好慢啊,二师兄。”
“久等了。”
“我是伤者,很需要休息,你快点把事情办完,我很想早点回去休息呢,这里的事情有
你不是就够了吗?”
“陛下说笑了。”
淡淡的言语,听不出任何开玩笑的感觉,公瑾只是再次强调了两人在此碰头的理由。
清君侧之后,理所当然会遇到君王的反对,为了彻底排除障碍,公瑾的行动便很决绝。

帝皇寝宫,普通人是不能进去的,公瑾与旭烈兀并肩而行,但在入门刹那,公瑾刻意慢
了一步,跟在后头;察觉到这点的旭烈兀无奈地摊摊手,一面摇着头,一面踏了进去。

没多久,寝宫里隐隐传出曹寿的破口大骂、重物抛摔之声,再过不久,一切归于寂静,
当旭烈兀再次推门出来,先是告诉外面的军士,曹寿陛下深悔过去这些年施政不当,连
累百姓,预备下罪己诏,宣告退位隐居,不问国事。
这个消息与其说震惊,不如说都在众人预料之中,接着,在所有军士热切期盼的眼神中
,这位白衣美男子晃了晃他炫灿的金发,有些不情愿地宣布,自己刚刚为曹寿陛下指定
,从即日起,暂摄艾尔铁诺帝位,管理帝国军政大事。
欢呼声瞬间响彻中都皇城,仿佛是喜悦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往皇城外传播过去。当
士兵们狂喜着高呼“旭烈兀陛下万岁”的声音传到城外,中都百姓先是为之一愣,随即
拥抱着大跳大叫,在许久未曾有过的兴奋中喜极而泣。
依照旭烈兀的说法,他只是暂摄艾尔铁诺国政,并非接掌帝位,但帝国百姓才不在意这
些,旭烈兀是曹寿私生子的传闻,早在麦石战争期间便已广为人知,两位当事人从未正
面否认过,百姓也分外期待旭烈兀能够取代其昏庸无能的父亲,以帝皇身分中兴艾尔铁
诺,即使军事政变也在所不惜,现在正是最理想的状态。
历来政治人物总是别扭古怪,可能顾忌历史地位或是政治因素,总要用一些奇怪的说法
来解释再明白不过的行为,反正,在前帝皇已经宣告退位的此刻,具有皇室血统的旭烈
兀,早就是百姓心中最合理的帝位继承人。却没有人想到,这个不断喃喃重复“我不是
皇帝,只是暂时摄政”的金发美男子,是真的很不情愿。
“麻烦啊,这根本是不正当的期待嘛,二师兄,打个商量,这边交给你,我要回去睡养
伤觉。”
“陛下……”
“不喜欢那样?换个说法也行……嗯,周爱卿,这边的大小诸事,就交给你这位肱股之
臣,便宜行事,朕很疲倦了,免礼、平身、退朝、稍息后自动解散吧!”
没等话说完,旭烈兀便以腿绝轻功飘身远去,整句话脱口,人已经飘身在十丈之外,公
瑾连拒绝的机会也没有,只能看着这位不大可靠的合伙人,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目光瞥向已经黑沉沉一片的寝宫,那里将是曹寿往后一段很长时间的被软禁处,公瑾静
默地看了一会儿,躬身一礼,转头向等待他发号施令的诸将们作出交代。
“动作太快了,一下子功夫,就从诛杀旧臣完成了军事政变,下一步又会是什么东西?

雷因斯的幕僚集团有这等感慨,日本攻略战结束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教众人忙乱异
常,几乎都只是被动地应付局面,错失了抢先争取主动的良机。
当曹寿宣告退位,旭烈兀暂摄艾尔铁诺大权的消息传来,以苍月草为首的一众幕僚,对
着手中报告陷入沉思。
一直只选择明哲保身,不在诸国争霸中明显表态的旭烈兀,为何忽然改变立场,与周公
瑾连成一线?
麦地奇家的调度如此整齐,小草不认为这是旭烈兀在皇城之战后,仓促下决定的结果,
必定是在决战之前,旭烈兀就已经与周公瑾达成协议,战后迫曹寿退位,以旭烈兀为首
,重整艾尔铁诺。
这件事好没道理,因为再怎么样,这两人都不可能单纯基于师兄弟情谊而联手,小草猜
不出旭烈兀改变立场的理由。而当综观全局,石崇的立场也很诡异,若非他事先将一切
安排好,权力转移不可能进行得如此顺遂,他本人的被捕下狱、多尔衮与周公瑾的紧密
合作,正说明了这个事实。
换言之,构成这诛杀陆游、重整艾尔铁诺计划的核心,是由周公瑾、石崇、旭烈兀三方
联合所达成。
当这个结论出来,别说是一众目瞪口呆的幕僚,就连小草自己也轻轻一叹,想不通眼前
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何一觉醒来,所有的人事关系都错乱了呢?虽然政治上没有永远的
敌人,但为何原本互为死敌的几个势力,毫无预兆地私下连成一线?是什么人在主导这
个联合体?
“从结果来看,主导这个新政权的,应该是周公瑾,但是我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他会率
先发动这个联合?石崇肯这么委屈求全,一定是得到了很大的好处,但周公瑾许了多大
的酬劳才换得他合作,这点也猜不出来。”
小草困惑的理由,就是在于眼前事态全然不合常理,没法用一般思考去推敲。石崇愿意
冒险与周公瑾合作,自然是有他的好处,但他此刻不但被拘捕狱中,靠山曹寿倒台,就
连所属势力也被分解一空,当周公瑾完成兵力改组,离开监牢的他半点权力也没有。无
权无势,被打回原点,要什么样的报酬才能弥补这等损失?
“会不会……周公瑾在逮捕他后立刻破坏协定,他们原本的协定中,并不包括分解石家
这种事?”
幕僚们提出了这样的可能,小草想都不想就予以否定了。
石崇被拘禁,并不代表就对外界没有影响力,倘使石字世家的解体并非得到他同意,早
就掀起了更大的暴乱,而多尔衮与花天邪也不会袖手旁观,艾尔铁诺没可能这么短时间
内就安定下来。
这些都是根据理智推判出来的东西,幕僚们很佩服小草的判断,但小草自己却不满意,
因为自己虽然分析透彻,但越是深想,敌人的行为就越无法用理性解释,难道除了雷因
斯,所有敌方都已经不用理性思考,只是凭着一己高兴胡乱做事吗?那样的话,凡是以
理性来作依归的自己,该怎么去预测敌人的下一步行动呢?
或者……应该把这种非理性的问题,交给用兽性思考的人去判断呢?
“小草老婆……”
没等小草开口,正在饮酒看窗外景色的兰斯洛,忽然拿起桌上的花生,投到旁边的空杯
,反扣过杯子。
“不用武功,也不用魔法,你能不能猜猜看,我一掌拍下去,里头的花生碎几颗?不碎
几颗吗?”
“嗯……猜不出来。”
“说得对啊,你都猜不出来,为什么我就会猜得出来呢?如果要比直觉,你们女人的第
六感不是更可靠吗?”
兰斯洛在小草肩上一拍,笑着为妻子打气,“我的直觉只有一个,石崇和周公瑾都不是
好人,都对我们有害,我们只要知道这点就够了,你也不用太没信心,疯子做事的理由
,正常人猜不到是应该,你只要做好不被疯子伤害的措施就好了。”
“说得好轻松……”
小草有些嗔怪似的摇摇头,心中却是欢喜,丈夫的提点,适时解去了心头的疑惑,指引
了方向。
然而,这也是兰斯洛所能作到的极限。头脑、思维、谋略,这些都非他所长,尽管同样
忧心于眼前局势,但却什么东西都想不出来,只能故作悠闲,让妻子与属下感到放心,
支撑住她们不安的情绪面。
大体上来说,雷因斯是大有以不变应外变的余裕。在内战结束之初,白字世家就在积极
整备战争资源,日本攻略战结束,得到了大批的物资与人力,极有帮助,特别是李煜赠
与的那一张特别卡片,一举解决内战后重建、整备军务的庞大资金问题,令得雷因斯的
军政事务,像是一具上过油的巨大机械,高速而有效率地运作着。
白无忌的猝然倒下,稍稍阻慢了齿轮的速度,而北门天关失守,应付石家军队的问题,
让雷因斯略为偏离了本来计划,但大体上,只要能够以这速度再维持几个月,雷因斯便
能够以万全状态迎敌。
“要拖,对我们不至于不利;要速战速决,我们也有相应的方法,所以只要依情况应变
就好了。”小草道:“而且,有些事情必须要和人商量过才能作决定的。”
“女人真麻烦啊,果断一点决定不是很好吗?你还要问过什么人的意见?”
“这个嘛……我方目前在西方国境最高位的军事司令,如何?照路程算,他们快要到北
门天关了,对于那边的消息,老公你应该很有兴趣啊!”
对这问题似乎感到尴尬,兰斯洛将头微偏过去,望向窗外的湛蓝天空。
在同样一片天空的另一头,也有人正烦扰着今后的动向。兰斯洛与小草的着眼点,在于
往后数个月的变化,但身在第一线的人,却只能随着未来数日的变化而摆荡。
“很伤脑筋吧?妮儿小姐,现在我们失去战争的借口,即使到了北门天关,也只能处于
守势,你的突击计划行不通啰。”
“胡说,有什么不能动的?军权就在我们手里,前面又没有碍事的石家军队挡路,只要
一个命令,我们立刻就杀进艾尔铁诺了。”
几天的行军后,雷因斯军抵达了北门天关,还没有坐热屁股,妮儿就表现得像是初到北
门天关似的热切,希望能有更进一步的军事行动。就她看来,艾尔铁诺的乱局无疑是天
赐良机,她急躁的个性,更是不耐烦枯燥的重建工作,希望以攻为守。
“两国战争可不是单纯的盗匪劫掠,不能走到哪里吃到哪里,稷下那边没下战争命令,
我们不可以乱来的。以攻为守也是一种战术,但那样一来,你就必须作到白起先生那样
的程度,进入艾尔铁诺后,烧杀掠劫,所经之处,不留一根草、一粒稻谷、一条人命,
再迅速回到雷因斯,这样艾尔铁诺就算想出战,补给上也支撑不起,只能出动黄金龙骑
士团那样的精锐战力,无法调动大军。”
光是从妮儿迅速变得黯淡的脸色,源五郎就知道她不能做到。很多时候,方法虽然简单
,但却不是每个人都有白起那般的绝决。
“如果只是两个高手打天位战,那要注意的事情只有彼此就够了,但两国之争,要注意
的就很多,妮儿小姐总是希望打吊民伐罪的那种战争,推翻旧有政权,为百姓带来新生
,对不对?”
不比寻常盗匪,出身四十大盗的妮儿,在她做盗贼的时间里,一直都是受到地方百姓所
拥戴的义贼,要是说有一天率队经过时,遭到百姓群起反抗,那种事想想都觉得很心寒

“艾尔铁诺的人民,毕竟是艾尔铁诺的人,现在他们国内中兴有望,不需要我们去救,
如果在这时候挥兵入境,会受到很大的抵抗,并不妥当。当然啦,如果你已经解决心理
问题,是用单纯侵略者的身分杀进去,那就简单了,只要向陛下说一声,我们这边随时
可以出兵。”
看着妮儿把头左歪歪、右斜斜,想来想去想不出个答案的样子,源五郎就觉得很有趣。
比起现在己方应否出兵,他其实更在意中都方面的动向,因为即使己方不侵入艾尔铁诺
,周公瑾也马上会发动攻击。
“为什么?他们政变才刚刚结束,不是应该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吗?”
“休养生息……呵,如果不先打一仗,周公瑾也无法安心建设艾尔铁诺。”
源五郎向妮儿解释,尽管公瑾目前与石家合作,但这种合作关系,双方都没什么互信基
础,以多尔衮为首的一众天位高手,更是一群随时会爆炸的不定时炸弹,公瑾不会把这
些危险因子都放在身边。
“……所以,最理想的方法,就是把这些危险份子派去出战,和雷因斯的贱人们拼个你
死我活,要是同归于尽,那就更加理想,公瑾大元帅可以轻松重建艾尔铁诺。 ”
源五郎说着,忽然皱眉道:“但多尔衮那边也不至于太蠢,这么明显的驱虎吞狼,他们
应该会反过来要求对方同行,或是由周公瑾独自出征……”
然而,这样一来,本就没什么信任基础的合作,会马上面临破局吧?而为了避免这个破
局出现,双方都会作忍让,就是不知道他们能够忍到多苛刻的情况……或许,从双方忍
耐的界线,也就可以推判出这个合作关系的强韧度了。
与小草有着同样困惑,源五郎也同样不解那两边的合作理由,唯一肯定的是,艾尔铁诺
的那两班人,不会太让自己好过……
“对了,那个死要钱的刚刚又送货来了,你不是要找他吗?”妮儿觉得很古怪,源五郎
会主动找韩特,肯定有什么诡计。
“喔,那就请他过来吧,我有一个计划,需要两名天位高手才能稳当实施,但为了确保
安全,三个人是比较妥当的,既然他来了,我想请他帮手,反正……现在我们陛下有得
是钱。”
构成雷因斯这支边防部队指挥核心的三人中,两个人正为着对未来的准备而忙碌,结果
北门天关的实务工作,就全落在另一个不够资格参与决策会议的雪特人身上。
由于石家军队已经撤走,抵达北门天关的雷因斯军,不用进行战事,除了分出部分作警
戒,主要都在协助当地难民善后。医药、粮食、衣物,这些难民们极为缺乏的物资,在
雷因斯军抵达后,得到了充足的补给。
“喂,你们不是军人吗?作这些东西,没问题吗?”
“启禀左大丞相,我们虽然是军人,不过以前几任女王陛下在位的时候,雷因斯军的主
要工作,就是常常被派到各地救灾,所以我们对救灾工作都很熟练的。”
“喔?那为什么那边的几个家伙好像很笨手笨脚?他们以前救灾不力吗?”
“回丞相的话,那几位长官都是……岛上来的,他们对救灾工作不太熟悉,刚刚已经自
愿改调去作掩埋尸体的工作。”
“啊?是这样啊……那,叫他们离我远一点,还有……那堆人里头,把那边那个穿绿上
衣的,带去接受职业病治疗,他刚刚把刺刀刺下去之前,忘了先看看那个难民还有没有
气。”
“呃……现在应该没有了。”
“看得出来。”
说得含蓄,但已经表示这些来自西西科嘉岛的五色旗军人,并不擅长救护工作,恶魔岛
上的严苛环境,能够不在战争中当场死亡,才有资格得到事后救护。事实上,这些在恶
魔岛上战功卓越的战士,平常作的医护工作,仅止于终止战友的痛苦而已。
“真是一支变态军队,这种军队叫我来带,这不是要我好看吗?”
有雪抱怨着,走向自己的临时营帐。作为左大丞相,他有自己的办公营帐,而此刻在那
营帐里,有一个妮儿、源五郎强迫推给他的麻烦东西。
“启禀丞相,难民代表正在您营帐里等候接见。”
说话的官员有些忐忑不安,听说那名难民代表,是青楼联盟委派过来的,刚才自己远远
偷瞥一眼,几乎心醉荡漾,当真是世上少有的美人儿。左大丞相是出了名的贪财好色,
可别作出有辱国体的事,贻笑大方啊!
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因为左大丞相问了一句“里头的人美不美”,在得到肯定答
案后,脸上表情几乎是面如死灰般的难看,远远地徘徊在营帐外头,仿佛里头存在着恐
怖蛇蝎,不愿靠近一步。
“宰相大人,请您进来吧,这里没有您需要顾忌的东西。”
“才怪……你是老大的女人,这就是最可怕的东西,我要是对你有个什么,他一定马上
把我五马分尸。”
嘴里这样说着,有雪带着几分不安,走进营帐,靠近这名打从初见面起,就令他胆颤心
惊,狂奔了半个暹罗城的恐怖美人。
有雪和风华的会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如果硬要说有,就是本来极为怕生的风
华,似乎对雪特人毫不畏惧,很自然地与他说话。
但另外一方面,有雪却不愿与风华说得太多,以免到时候某些存心不良的人,会推卸责
任:“我也不知道嫂子为什么不肯来雷因斯,有雪是唯一和她说过话的人,有事问他好
了,说不定就是因为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嫂子才跑掉的。”这种情形如果发生,自己这
个冤大头就要冤到地底去了。
为此,他连风华的样子都不敢多看。虽说褪去华服,换上一身粗布便装,又将长发扎成
一条长长发辫的风华,看来颇掩本来丽色,但有雪能够贯彻逃避到这种程度,也让风华
有些哑然失笑。
“北门天关不久将卷入战事,我希望能够在那之前,把这一区的难民先撤离,不要卷入
流血事件。”
风华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有雪没理由拒绝,很快就答应,表示会安排此事,也承诺会提
供所需物资,而当谈话将近结束,无话可说的他,随口问了一句:“头发留得那么长,
很不方便吧?与其扎成这么长的辫子,为什么不直接剪了省事呢?”
“从前,有个男人说过,他很喜欢我的头发,很喜欢帮我梳头,所以要我好好照顾这头
长发。我爱着这个男人,希望能够维持他所喜欢的样子,所以我不会剪掉长发。”
风华淡淡说完,有些靦腆地笑了笑,道:“把这句话告诉那个男人吧!不用担心我,做
好他现在应该做的事,这块土地上,人们的生死祸福,都要看他一念之间。”
这句话让有雪险些欢呼起来,虽然话意中还有若干为难之处,但那是兰斯洛要伤的脑筋
,与己无关,自己只要拿这句情话去交差就成了。不管别人怎么想,就自己而言,是尽
可能避免与这女子的接触机会。
尽管眼睛看不见,但风华仍能从气氛上的异常,感觉出有雪态度的诡异,在片刻思索后
,她微微笑了起来,问了雪特人一个问题。
一直担心左大丞相会作出什么不当之举的官员们,从老远处窥视营帐的动静,却见到那
名美人儿代表离开营帐,留在营帐内的丞相,仿佛手足无措般来回踱步。
情形……很诡异。
“你说,那个女人问你,最近是不是有了要好的女孩子?所以才像一个已婚男人一样老
实?”
“是啊,她为什么会知道呢?而且,我也没有结婚啊……”
“喂,我还坐在你旁边,你就翻脸不认人了,这太无情了吧?有雪老公?”
自从那一次林中接触后,有雪就和郝可莲维持见面。起先,只是郝可莲单方面地传达情
报过来,并且提出要求,只与有雪单独接触,如果源五郎或者妮儿出现,她便立刻离开

为了能够维持这条情报线,源五郎和妮儿便遵守约定,不做打扰。而在一、两次接触后
,有雪大著胆子问了。
“反正……你也没别的事要做,每天跟着我们,一直躲在丛林里也很辛苦吧?要不要明
天中午,我们一起吃午饭?”
“呵,你这是在钓我吗?好啊,如果你能弄一只烧鸡来,那我们就一起吃午饭吧!”
就这样,从明天变成了每天,两个分属不同阵营的男女,利用中午的短暂时间,进行奇
异的餐会。
石家正在研发太古魔道兵器,似乎打算有所动作,这个讯息是郝可莲早先传达给有雪的
。在把这情报传回稷下后,太研院除了加强戒备措施外,也开始预测,石家会开发哪些
适用于战场的太古魔道兵器?对每一种可能做针对防范。
“喂,我们家的无忌老爷遇刺,你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有雪曾经这么问过郝可莲,尽管白无忌仇家很多,但从当时的种种迹象研判,任谁都会
把凶手指向艾尔铁诺。
“不知道,最起码我们这一系没有得到什么消息。”郝可莲道:“可是,艾尔铁诺本身
也有很多派系,或许是石家派人暗杀,又或者是麦第奇家干的,这些我就不敢肯定了。

郝可莲只能保证,这并非周公瑾、白鹿洞那边的势力所为,但超乎于此的,连她也不知
情。而当中都发生的变化传来,她表现得相当吃惊。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元帅他……”
郝可莲的惊讶,似乎对中都事变事前毫不知情,这点让有雪极为惊讶。
“怎么……你不知道吗?”
“嗯……现在说不知道,好像很奇怪一样,不过……本来做下属的,就没有权利向上司
要求知道一切。”
将额前的发丝轻轻拨到侧边,郝可莲的表情,看来有些落寞,似乎正为着被公瑾把中都
事变瞒着一事,感到些许黯然神伤。
就有雪来看,这样的心情其实不难理解,她是奉了周公瑾的命令,来与雷因斯这边接触
,把石家的情报传给雷因斯,促成两虎相争。可是,公瑾却暗中与石家联合,那么这样
一来,她的处境又算是什么呢?
刺探消息、暗杀,这些都是见不得光的事。做着这些事,生存在黑暗世界里的人,不但
终日与生死险难擦身而过,更可怕的是,随时有可能成为己方计划中的弃子,被没价值
地牺牲掉。单单是看枫儿以前随时预备赴死的样子,有雪就不难想像,这些人是过着什
么样的生活。
虽然身为四铁卫之一,是周公瑾的亲信,但是连中都事变这么大的事,她都被蒙在鼓里
,这样子就不难想像郝可莲的处境。
双方的立场是敌非友,但是相处下来,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友谊,有雪想要说些笑话,让
气氛好转一点,哪知郝可莲却先笑了起来,摇摇头,把目光投向远方天空。
“喂,有雪老公,为什么你家老大要和我们开战呢?大家战过来战过去,好烦啊,他这
次攻打日本,什么好处也没捞到,还这么好战?”
“要打仗,当然有很多理由啦,个人私怨、国家大义,都是理由,不过追根究底,人学
了武功,拼命变强,不就是为了变强之后可以为所欲为,烧杀掳掠吗?他武功练得那么
高,又当上雷因斯国王,如果不往外掠夺,打你们艾尔铁诺,那这群天位畜生还活着干
什么?浪费粮食啊?”
“有雪老公,我很喜欢你的这些道理呢,不过,要是这样子发展下去,我的任务被取消
了,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这样见面?”
如果说,公瑾不把与石家联合的事告诉郝可莲,却又派她来此执行任务,那么唯一的解
释,便是这也是一种欺敌,用来混淆雷因斯的目光,不让雷因斯发现公瑾的目的。那么
,当事实已经不需要隐藏,郝可莲应该马上就会被赋予新任务,离开此地,或者直接与
雷因斯方面为敌了。
“不见面最好,我每天可以省掉买烤鸡的钱,也不知道你这女人有什么病,这么喜欢吃
鸡?”
“不吃鸡,难道要你每天扛一头猪过来?你扛得动吗?而且,做鸡的吃鸡,你不觉得这
样才名实相符吗?”
“做鸡的吃鸡?说得那么好听,也没看见你让我吃到一、两口,大家认识那么久了,我
什么便宜也占不到。”有雪皱眉道:“反正,你武功那么好,要来就来,谁阻挡得了你
?”
随口说着,连有雪自己都没有察觉,他不希望与对方就此中断联系的感觉。
接触、相处,会慢慢改变对人的观感。一开始,她对这女人的印象,只是心狠手辣、阴
毒难测,再来就是样子很艳丽,胸部真是好大,但随着认识日深,留在记忆里的印象,
慢慢也有所改变。
“和你在一起很省事,因为我不用特别去诱惑你,而且,就算把你迷得神魂颠倒,我也
得不到一枚铜币。”
郝可莲曾经这么说过,而在有雪的记忆里,这女人的艳丽,慢慢淡褪了颜色。而如果说
,是因为自己不值得被媚惑,所以郝可莲没有展露出艳媚的一面,那么,这个女人的真
面目,到底是什么样子?当她不用刻意媚惑男性时的真面目,会是什么样子?
这不是一个雪特人该去想的问题,但有雪仍是很好奇。事实上,在这些天的午间聚餐里
,自己好像面对着另一个不同的女人,说话不娇不嗲,没有那么艳丽迷人,但却很特别
、很有一种特殊味道的女人。
那种味道是什么呢?有雪还记得,某一天,那个味道曾经很强烈过。
那天,天气有些凉,有雪忙得忘记让伙夫准备烤鸡,到了中午,便仓促带着一只生鸡去
烤。
火光闪动,松柴的味道很香,和着一滴滴落下的鸡油,熏得人馋涎欲滴,有雪正觉得食
指大动,却忽然发现旁边的郝可莲脸色有异。
一言不发,目光直直地看着燃烧中的火堆,随着焰光飞耀,怔怔出神的眼睛里,仿佛也
燃着一种烧尽理性的炽热心焰。
每个生活在黑暗世界中的人,不管表情多么开朗,心中一定有一块地方,像是万年不化
的寒冰,即使在最强烈的阳光下,依旧冷澈心魄。有雪看得出她想起了什么,但却猜不
透,只是觉得,这时候的郝可莲看来很特别。
“火……真是好东西啊,只要一点点的光苗,就可以把什么东西都化为乌有……
喜欢的……讨厌的……在火里都……”
不太理解意思,有雪忽然想起来,郝可莲和枫儿一样,都是使用火系武学的高手,是不
是因此对火有什么特殊感叹,那就不得而知了。郝可莲也很快察觉到自己的异常,立刻
回过神来,与有雪开玩笑。
然而,尽管只有那么短短的一下,但是那种幽魂般的虚渺、空灵感觉,让有雪留下了极
为深刻的印象。
有雪拍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也不回头,看着前方,嚷了一句。
“喂,大胸部老婆。”
后头的人,以微笑的语气,也应了一声。
“什么事,雪特老公?”
“即使我老大和你老板开战了,或者说大家又变成敌人了,我们……还是找机会见面聊
天吧,我可以请你吃我祖传的雪特烤鸡料理喔!”
“什么话,我们两个本来就是敌人,哪有什么又变成敌人?你没搞清楚这一点,以后会
在我手上吃大亏喔,不过……嗯,好啊!”
很奇异的情形,不过,在两个截然相反的阵营里头,似乎就有这样两个人,逆势搭起友
谊的桥梁。在战云密布的气氛中,这或许是一件让人为之莞尔的事。
然而,这样的和平气氛却不能持久,就在当天,回到营帐的有雪,被赋予了一件强制任
务……
当雷因斯开始在北门天关一带,逐步送走难民,为着将来的战争做准备,艾尔铁诺也忙
于调兵遣将,把各处士兵聚集起来。
忙于中都本身的政事,公瑾把喂饱帝国百姓当成第一要务,其余的政事也不少,艾尔铁
诺的政务延宕多年,许多早应该办理的事,都被拖延、压制,得不到处理,公瑾现在便
想在最短时间内,把这些郁结之处打通,清除污血,完成帝国的再生。
为了达到这个理想,自从进入中都后,公瑾几乎是处于不眠不休的状态,整日待在新设
的宰相府中,把一道又一道命令发传出去。无论白天或夜晚,都可以看到周大元帅埋首
于公文堆中,宰相府内的仆役甚至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从没看到这位元帅阖眼休息过

久病的病人,难以承受突来的大手术,公瑾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无论人事调度或改革,
都不敢太放手施为,然而,他也知道,自己并没有多少时间了。
与雷因斯的关系恶劣,与石家的合作关系随时会破裂,即便是目前与自己同一阵线的师
弟旭烈兀,自己也掌握不到他的真正心意,展望未来,帝国的前途内忧外患不断,自己
要把艾尔铁诺带向光明,就只能趁这各方势力维持均衡的短暂时间了。
为此,公瑾只能竭力与时间赛跑,饶是他内功精湛,在入中都后几乎不曾睡眠休息的折
磨下,不过短短数日功夫,整个人就消瘦许多。虽说眼下并非是发动战争的好时机,但
为了当初立下的约定,他仍是要开始用兵。
“把石家在中都以外的部队整编,朝北门天关开拔,动作要快。”
对于石家部队的处置,公瑾原则上朝着两个方向。那些纪录上比较没有劣绩,又或者当
初是被强拉入伍的,转调到其他的集团军或是任其自愿退役回乡;至于那些比较高阶的
军官,则是整编起来,变成一支攻略雷因斯的特殊部队。
“这些人受石家的污化已深,即使留在艾尔铁诺,将来也只会成为治安上不稳的因子。
将他们送上战场,他们嗜杀的个性有利于作战,而且,即使全军覆没,对我们也没有损
失。”
石崇传给世家内干部的内功心法,如若长期修练,个性会渐趋残忍暴戾,终致无法自拔
。石崇藉此控制世家中的干部,而若是停止修练,配合长时间治疗,是可以治愈过来,
但公瑾却没有这样的余裕,同时,他也不愿意这些随时会爆开的不稳因子,成为艾尔铁
诺的伏藏危机。
“周元帅相当有见地啊,不过你所谓的我们,到底是哪些人?这点你不觉得很值得商榷
吗?”
石崇入狱,多尔衮武功虽高,却不具军政管理之才,负责整合石家势力,与公瑾做协调
的,就是花天邪。魔化体质的助益,距离皇城之战才没有多久,他受的重伤就整个痊愈
过来,比多尔衮还要快速许多。
“石君侯目前正忙着吃牢饭,虽然听说料理的味道不错,但希望合伙人能尽到起码的诚
信。目前双方既然合作愉快,就别暗中搞什么小动作,至少……别出现什么暗中与第三
方联合,甚至偷偷泄漏盟友情报的举动。”
“这句话,写在监狱的墙上,给石崇当座右铭如何?”
花天邪与公瑾相互都没有什么好感,对彼此的作风也都不满意,不过,双方都并不试图
隐藏这一点。他们的合作关系,并非建筑在友谊与情分之上,就目前来说,诚实才是维
持这个平衡的最佳法则。
“石家的军队,我会统合,为了节省时间,我和多尔衮老师今天就带队启程,沿途吸收
石家在各地的军力,到抵达北门天关的时候,应该差不多了。”
花天邪笑道:“不过,到了正式开战的时候,最好还是换个统帅比较好,毕竟…
…我在北门天关的纪录不良啊!”
公瑾并不答话,只是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男子,想看出他在皇城一战后,有多少的改变

天草四郎死前那一击,不可能白白浪费掉,一定做了某些事,传功?还是其他什么作用
?天草四郎的斋天位修为,是一个足以剧烈影响当今局势的力量,如果花天邪从他那边
继承到什么,这件事便不可轻视。
但至少在目前,看不出有什么改变。除了伤势痊愈奇速,其余无论眼神、力量、举止,
包括身上气质,都看不出与之前有什么改变。但不可否认,和两年前相比,现在的花天
邪已经与那时候有天壤之别。
“我知道了。作战准备就照计划来实施,抵达北门天关后,你不用急着挑衅雷因斯军,
基本目标只要对峙即可,之后,会有第二步援军朝北门天关进发。”
公瑾摊开了桌上的军用地图,一面指着沿途经过之处,该如何吸收地方军力,比例上又
该是多少,一面解释著作战方略。
“听说吸收人命与怨气,可以助长个人修为?明白说,我不介意你在北门天关又干一次
,反正这些人……对我没有损失。”
“呵,同样一件事情做两次,就很无聊了,不过……能有这么坦白的合伙人,对我来说
真是荣幸。”花天邪道:“那么,最终的决战地点是……”
“目前你只要先引诱住雷因斯方面的目光就好了,把他们的方向朝这边引导,虽然这是
故计重施,但反而更让他们不易发觉,之后,最终的决战地点……”
公瑾的手指移向地图上某处,停下之后,重重地点了几点。
“就在这里!”
花天邪与多尔衮当天就率军出城,由于这件事没有刻意隐藏,所以立刻就传到风之大陆
各地,包括最前线的北门天关。
“伤脑筋,虽然说这种事情是不可能保密啦,但是把事情做得那么明显,好像大张旗鼓
一样,这很难让人不怀疑啊!”
接获这消息的源五郎,开始进行研判,但直接受到影响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真是不吉利啊,才刚刚说可能要开战,就真的打起来了,等到石家的大军抵达,有雪
老公你想要溜出来都不容易了。”
与平时的气氛有异,有雪相当沉默,没有说些什么,从这反应,郝可莲就知道自己该说
什么了。
“雪特人老公,你知道这世上最狡猾的生物是什么吗?”
“嗯……是人吧?”
“只对了一半,正确解答……是男人。”
郝可莲双手环抱住小腿,仿佛开玩笑似的说,“以前有人临死前告诉我,这世上每个男
人都会骗人,特别是长得越好看,越会骗女人。”
“嗯,好像在哪里听过完全相反的话……”
“所以女人也不用客气,大胆地骗回去就好了,因为……就算不被骗,最后也一定是要
分开的。不管感情有多好,情人、亲人、朋友、丈夫……到最后,每个男人都会因为他
们的理由,甩下女人离开,被遗弃而哭泣的,始终都是女人。”
毫无预兆,郝可莲像发表人生感言般,说了这番不合她行事风格的话,听得有雪一呆,
道:“哪……哪有这种事?都是坏女人在骗好男人的好不好,你这个甩了一百多个男人
的超级黑寡妇,哪有被男人抛弃的机会?要说谎也说得像一点嘛,这种话…
…这种话……”
“你觉得我在跟你说谎啊……”郝可莲微微一笑,问道:“那你呢?雪特人老公有没有
对妻子保持诚实呢?当大难临头,你会不会甩下另一半各自飞了呢?”
“我……”
刚刚要说出口的话,被一根指头按了回去。
“不要说话,在我认识的男人里头,你是唯一还没有骗过我的人,不要轻易破坏了这个
纪录,谢谢。”
以这样的话语作为告别词,应该是相当合适了,郝可莲手腕一转,已经把雪特人的穴道
封住,跟着朗声提气。
“日本来的小白脸,你很有本事啊,到现在我也察觉不到你在哪里?要动手的话,就别
拖了,不然我就当作没事,大家说再见吧!”
察觉不到敌人位置,郝可莲也不敢轻举妄动,免得遭受突击,重伤之后更加无力脱逃,
不如等待敌人现身或是先出手,反而有机可趁。
先现身出来的是妮儿,之前郝可莲已经隐约察觉,但仍是等到她现身之后,才可以肯定
位置。以天心意识的修为来看,她们两个人都只是普通级数,算不上优异的那一型。
“坏女人!站住,不要给我跑!”
“真是抱歉啦,我可不和小妹妹动手呢!”
完全没有动手的打算,郝可莲撤身后退,心里则是略为有些后悔,最近似乎太过松懈警
戒了,像是今天,甚至不是隐身暗处,而是直接大剌剌地现身,在约定之处等着雪特人
出现。
源五郎是个厉害角色,自己至今仍无法发现他的存在,等他终于发出雷霆一击,自己未
必能够接下,那么,为了能够安全脱身,平时备而不用的底牌中,应该掀开哪一张呢?

妮儿不待近身,天魔刀气劲便连环隔空挥出,阻截敌人逃逸的速度。郝可莲自然不会笨
到去接,但密集而来的刀劲,如蛆附骨,也令她无隙可趁。
要是陷入正面对决,自己就很麻烦了,无意久战的郝可莲,在两下轻巧的空中转身后,
一个旋挪,飞转到有雪身边,在他肩头轻轻一拍。
“有雪老公,你好,你的泼辣同伴好凶啊!”
手指在肩头一拂,已经将他被封住的穴道解开,有雪立刻动了起来。
“喂!你……”
这一动,登时造成影响。当郝可莲贴近有雪,妮儿对自己刀劲的操控极有信心,两道天
魔刀劲仍是挥斩出去,哪知道有雪忽然动了起来,为恐误伤,连忙再以两道更强的天魔
刀劲,后发先至,将之前挥出的刀劲破碎。
就这么一耽搁,郝可莲已经腾身而飞,将妮儿甩下,转而迎向那拦截过来的小天星指。

源五郎的天心意识,是同级数中的佼佼者,郝可莲察觉时,指劲已经近身,只是这变化
仍在预期当中,拼着硬受一击,也要尽速脱离,不然九曜极速正式施威,要离开就难了

“挑一个我找不到人质来威胁的地方作战场,这主意是不坏,但是既然要动手,这么不
轻不重的招数,留得住谁?小白脸哥哥是刻意便宜我吗?”
被小天星指气劲击中背部,郝可莲身形一顿,已然受创,但她的决定却争取到时间,让
她得以避开源五郎之后的攻击,撤身而退时,还能够发出嘲讽。
“不敢当,只是怕出手太重,你如果又对我乱脱衣服,妮儿小姐就要把我碎尸了。”
并未使用杀伤力最强的星野天河剑,源五郎的小天星指,只能将敌人轻创,而这并未出
乎预期。
“而且,要开始嘲笑猎人,等你真正离开了再笑吧……”
见源五郎没有追赶动作,郝可莲已感不妙,心头警讯忽起,空中已经是惊雷乍响。
“抱歉啦,美人,送货之外,做人偶尔也得当当杀手,才能维持面子啊!”
麦第奇家的紫电神功,与鸣雷剑一结合,电光四射,雷霆增威,韩特又是觑准敌人破绽
而发,“刷刷”两剑,就迫得敌人手忙脚乱,招架不住。
见到这忽然冒出来的敌人,郝可莲似乎非常吃惊,震骇之余,连动作都没有平时那么敏
捷,身上很快就多了几道伤口。
“大家都是拿人薪水办事,何必那么拼命呢?快点投降,还可以坐下来喝杯东西。”
“谁要喝你的东西……”
或许是因为受伤,这名艳媚无双的女子,失去了一贯调戏男性对手的心情,而几招再一
过,韩特忽然有一种很不对劲的感觉。
(这女人……好像有点……)
还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下一招,当韩特的紫电剑疾刺过去,郝可莲蓦地举起左臂,任锋
锐剑刃贯穿左手腕,血花四溅中,已经有效钳制住鸣雷剑。

--
思考人生。感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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