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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inawin (hehe), 信区: Fantasy
标  题: 阿里14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Mon Dec  6 11:12:21 2004)


第一章 碎梦之刀

在大地诸国于阿里布达举办和平会谈的同时,大海之上的势力也没有闲着,根据我们后来
得到的情报,“黄金提督”李海华本来打算亲往萨拉一行,促成本次会谈,团结大地上的
诸国势力,共同对付黑龙会。 

不过,黑龙会似乎也察觉到这一点,所以对反抗势力发动了凌厉的攻击,令李华梅无法分
身,必须留下督战。而当和平会谈的进行陷入停滞,一直维持猛烈攻击的黑龙会也出现疲
态,放慢了下来,李华梅于是秘密离开东海,朝阿里布达出发。 

可惜这件事不知怎么被黑龙会知道了,趁着李华梅不在,巧计诱出贪功的反抗军舰队,在
数十里的诈败追逐后,一把火让反抗军舰队重创,高手悍将死伤无数,来时的耀武扬威,
尽数化作逃命时的血雨仓皇,如果不是李华梅及时赶回,率队拦住了黑龙王的六名海将军
,阻住敌人追击,反抗军可能有过半要葬身于这一役。 

这一役,反抗军将士伤亡之惨,可以说是近几年来最重的一次,而赢得此战的黑龙会声势
大振,除了重新掌握东海的大权外,更直接表明要雄霸天下、朝陆上进军的企图。这个消
息传过来,正在萨拉开长期会谈的大地诸国,就像遇到了大地震一样,弱小国族人人自危
,就连五个最强国都不得不再次慎思本来的立场。 

我和茅延平听到这个变化时,实在很难确认自己脸上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本来我还有点担
心,碧安卡被我这样子一整,伦斐尔大怒之下,之前的约定可能有变数,但是黑龙会在东
海大胜一仗的消息传来,一夜之间国际情势丕变,以伦斐尔的聪明才智,自然不会蠢得与
国际作对。 

就连金雀联邦的大总统,都不得不佩服我们的运道。 

“真是想不到,你们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莱恩这样子感叹着,如果这个消息早几天传来,那么他不但不会与茅延平订什么鬼约定,
用自己家族的传承家宝来换取和谈成功,甚至不必动用到净念禅会的武力,惹起伊斯塔的
疑虑,多生枝节。 

但像他这样的人物,一约既出,自然是不能反悔,况且我和茅延平之后查询情报管道,金
雀花联邦在得知黑龙会大胜的情报后,不少商人、实业家人心惶惶,认为国内还是需要强
力领导者,舆论主导政局,议会已经通过了修法,莱恩不但得以延长任期,甚至有可能推
翻前次总统大选的结果。 

用一个家宝,换取金雀花联邦的政治大权,对莱恩与巴菲特家族都甚是划算,所以他没有
打算反悔,反而催促着茅延平,要他忙处理好伊斯塔与索蓝西亚,好得到他应得的战利品
。 

“狗屎,什么你应得的战利品,那个什么贤者手环应该给我才对。”我怒道:“事情根本
都是我一个人做得,摆平伊斯塔的是我,搞定索蓝西亚的也是我,你这个不良中年一点贡
献都没有,有什么资格拿奖品?” 

“贤侄,我同意你的话,不过这世上的事很难说,不见得谁付出得多,谁得到的就多,有
些时候不管你做了多少,就是注定要做白工的。” 

好象说话不带刺就不过瘾,茅延平耸肩道:“就像莱恩那么拼死拼活,结果还不是被你坐
收渔利?如果他早知道东海会有大变,那你说他会不会愿意被这样占便宜呢?” 

虽然讨厌,不过这话也没说错,就像我现在明明不想再帮莱恩办事,也不想完成那个对我
已经毫无意义的赌约,但是为了东海的龙女姐姐,我一定要把和平会谈促成,让诸葛亮国
实际给予军事援助,才能对她的劣势有帮助。 

而我们现在要去搞定的,就是最后的顽固份子,伊斯塔的魔女娜西莎丝。 

或许是因为彼此都已经表明立场的关系,伊斯塔人这次对我们换了另一种态度,尽管那些
魔导师的脸还是一样臭,但把我们从门口接入的,却是一队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性感艳丽
的女子亲卫队。 

“是法雷尔将军和欧伦先生吗?” 

“我们姊妹久仰两位大名了,嘻,两位真是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见面更胜闻名呢。” 


“法雷尔将军少年英雄,每次听到您的无双战绩,奴家连下面都热了……嘻,欧伦先生的
小胡子好性感啊。” 

十八名妙龄年华的少女武士,裸肩低胸,高叉露腿的花俏长裙,露出大半截雪白饱满的胸
部和修长圆浑的美腿,性感迷人之极,在带领我们进入馆内时,全然不顾忌我们的身份,
笑语嫣嫣,令人置身于温柔乡中,简直比萨拉城中的大妓院还要香艳刺激,哪有半点紧张
气氛? 

茅延平做着流浪剑士的红衣打扮,脸上墨镜一戴,表现得冷酷沉稳,全然不把女色放在眼
里,大步向前,但我猜想他的心里一定悔恨得想要嚎叫出来。入花从却不得沾身,也不能
逞手足之快,这岂非是人生憾事? 

在一众茑茑燕燕的护送下,我们进到了娜西莎丝会客的室厅,途中没有看到一名魔导师,
似乎比起魔法师,这群少女卫队才是娜西莎丝的心腹。 

“好了,大家都是做事爽快的人,就明明白白交易吧。法雷尔将军,你这次连欧伦先生都
请来了,如果不是打算反悔,那应该是为了把答应我的东西交出来吧。” 

娜西莎丝的微笑中隐含锐气,如果我们反口不认,又或是诡计被识破,今天想要全身而退
,恐怕得付出一些代价了。 

交涉主要由茅延平负责,我纵然担心,也只有静静地看他处理,而他一开口就问娜西莎丝
,今天一早罗赛塔已经加入同盟,刚才索蓝西亚也发表了加入声明,国际情势转变若此,
难道她还可以独善其身,任黑龙会壮大至可以威胁伊斯塔的程度吗? 

“笑话,索蓝西亚、罗赛塔如何决定,与我何干?我伊斯塔专门讲究损人不利已,而位不
至于天真到以为在地福祉这种话,能够打动我什么吧?今天的事情很清楚,我们交易成功
,和议就成,如果交易失败……虽然我之前确实反对与黑龙会联合,不过你以为我不能改
变立场吗?” 

女人本来就是善变的动物,更何况是伊斯塔的魔女,她这样子说话,我们那有不信的道理
?茅延平听完话,微微一笑,把腰间的布囊摘下,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始说话。 

法米特的六头暗黑召唤兽,到底是怎么回事,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所以当初要茅延平想
办法去捏造时,只给了他“暗黑召唤兽”这五字线索,到底能说出些什么东西,连我都很
好奇。 

结果,茅延平先向娜西莎丝解释,暗黑召唤兽就如同大多数的黑魔法一样,只不过在修练
时,融合了流传于南的兽魔术,道德要找一个充满怨灵的灵魂,或人或兽,在满月之夜吸
纳月光,以独特咒语秘法,将这个灵魂练制成魂兽,往后随着召唤而驱动,当召唤者的法
力越强,与召唤兽的羁绊越深,召唤兽的威力就越大。 

这段解释,颇合黑魔法的基本道理,乍听之下是找不出什么破绽,娜西莎丝也是将信将疑
,问茅延平详细的修炼细节。 

“要修炼暗黑召唤兽,所选择的魂兽本体非常重要,如果素质不够,怨气不强,那么纵使
修炼方法正确,最后也是功亏一篑。” 

“哦?欧伦先生怎么说,想必使有备而来?” 

“不错,如果单纯是带来修炼功法,却没有合适的魂兽,一定不能取信于你,所以我们专
程为你准备了一头来自东海的凶灵,玉子灵猫!” 

“玉子灵猫?为什么我从未听过?” 

“伊斯塔僻处内陆,不近海上,怎会知道东海上的凶灵邪物?” 

“茅延平一派沉稳,说得似模似样,跟着就说起一个东海上的古老传说。 

许久之前,一个东海的岛国之上,有一名叫北村玉子的少女,是一名将军的妾室之女,自
幼其貌不扬,而稍年长时则更为丑陋,也因此父亲从不见她,而玉子也不曾对父亲有任何
感觉,更因此不愿见人,而日渐封闭,连自己母亲与妹妹都不敢亲近她,因为当时把丑当
为一种会传染的瘟疫。 

叭一能陪伴玉子的,只有那一脸笑容且永远如此的娃娃,不管怎样,玉子晚上都抱着它。
悲哀的少女终于在十五岁芳龄,正要花样年华之时,因自悲与厌世,于自己房间内上吊自
尽。由于玉子自幼的封闭,家族里根本没人会进她的房内,即使仆役婢女并不例外。 

悲伤与怨恨,使得尸体发生诡异的变化,结果,一直到尸体头发由腰长到地板,衣服由白
被染成暗红,整件事才被玉子的母亲发现,为之失声痛哭。 

处理完后事,母亲一直无法忘记当时的可怖情景,将一切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就这样,母
亲在悲痛中日渐虚弱,最后忧郁而死,临死前依然抱着女儿生前所钟爱的娃娃,仿佛是认
为自己就要跟着女儿一块去了。 

整件事情在母女的相继去世下,看似渐渐平淡,然而从此之后,每逢夜晚,将军府中总传
出乌鸦啼叫,并且响起微弱的呜咽;而传出女子悲泣哭声的地方,正是她们母女自缢的房
间,那房间里唯一属于她们的东西,就只有那个以雪白面孔微笑的娃娃。 

为了平息人们的恐惧,将军派雕工将娃娃的脸雕刻成猫脸,希望这吉祥的动物能镇住邪气
,但为了不再让它发出声音,将军不准雕工在猫脸上刻出嘴巴。就这样,娃娃放置在封闭
的房间里,渡过了百余年,直到后来一场兵变,北村一族被屠杀殆尽,这个娃娃才随着贼
兵掠夺,流落外界。 

“……时代久远,要找回那个猫偶并不容易,不过靠着慈航静殿的帮助,终于让我们找到
了。” 

假如真的倚靠慈航静殿,那么茅延平的赌注就自动算输了,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娜西莎丝易
于信服而已,而即使他这么说,对方仍然不可能马上相信。 

“好动听的一个故事,但是口说无凭,欧伦先生今天该不会只是来说故事的吧?” 

娜西莎丝笑着鼓掌,但从她的眼神来看,显然是对这故事嗤之以鼻,并没有相信,茅延平
的谎言一败涂地。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事情是真是假,娜西莎丝小姐可以一眼而定。” 

茅延平笑着掀开布囊,里头露出一样毛茸茸的雪白东西,虽然毛色看来经历过相当岁月,
可是从那微笑的猫脸外表来看,这无疑就是茅延平刚刚说得玉子灵猫。 

故事是假不稀奇,但真正古怪的是,当茅延平拿出了这个布偶,娜西莎丝脸色一变,由原
本的讥笑变成了将信将疑,尽管极力克制,但我们仍看得出她想要伸掌拿取这个旧布偶。
 

“如何?真的假不了,以娜西莎丝小姐的灵力,自可轻易感应到布偶上的深沉怨念,非同
小可,以这样的怨偶修炼,循序渐进,最快一次满月就能有小成,两年之内便可令暗黑召
唤兽现形圆功。” 

法米特当年凭着六头暗黑召唤兽,横扫大地,所向无敌,这自然是一门精深的东西,修练
速度说得太快,反而不易取信于人,所以茅延平的话倒算是中规中矩,没什么大问题,而
他也保证我和他会在萨拉呆一段时间,如果出事便能找我们算账。 

自从那个布偶亮出来后,娜西莎丝就一直目光不离地盯着看,像是中邪了一样地着迷,对
我们的说话完全充耳不闻,直到茅延平用布囊把它盖住,作势要拿走,娜西莎丝才像是惊
醒一样,终于有了反应。 

“且慢……好,把东西留下,我们成交,稍后我会发表声明,加入同盟,但我有言在先,
如果事后我发现你们耍什么诡计,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男人骗女人,一开始哪个不是满口答应?我们自然也不例外,大力拍胸保证、击掌为约,
就差没有当着她面斩鸡头立誓了。 

就这样,联盟的最后障碍伊斯塔,被我和茅延平合力摆平,当我们走出驿馆,上了马车,
我长长吁了一口气,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我不佩服茅延平的辩才无碍,因为那是他吃
饭的本事,但却不得不佩服,他从那里弄来那个充满怨气的布偶? 

假如不是猫脸布偶让娜西莎丝看得出了神,失去平时的机智水准,我们誓难这么轻易蒙混
过关,我本身虽然也算魔导师,但是对于怨气的感应却没有那么好,然而看娜西莎丝的反
应,布偶上的怨气一事多半不假,难道茅延平真的豁出去,送给娜西莎丝什么神物? 

被我这样问起,茅延平摘下墨镜,一副心有余悸的恐惧表情,慎而戒之的告诉我。 

“当然不是普通的东西,这头灵猫在东海大大有名,尤其是对于女性,有一种妙不可言的
迷惑力,会让女性对它深深痴迷,至今已经惹出了好多事端;东海一带的男性,恨之入骨
,所以才有这么强的怨念。” 

“这么厉害?听来像是有几分门道,将来你带我去东海见识见识。” 

这并不是开玩笑,对于萨拉城里发生的一切,我开始有种厌倦,想要到外地去走走,再加
上听闻东海上的事件,我觉得该是出去看看的时候了。 

“我要由衷的感谢两位,如果不是两位的帮忙,我绝对没有可能成就如此大事。” 

在被我们告知娜西莎丝的反应之后,整个金雀花联邦团队的情绪相当振奋,请我们过去驿
馆参加酒会,受到相当高规格的接待。理所当然的是,整个筵席上我并没有见到月樱,也
没有人想要对我提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莱恩。巴菲特确实是个很有气度的男人,他没有把促成联盟的光荣独揽已身,而是光明正
大的地告诉所有部属与幕僚,是因为我的奔走,这次的联盟才得以成功。 

事实上也真是好险,月樱那个突如其来的大丑闻,把金雀花联邦的整个布局打乱,所有幕
僚都以为聪明破局已定,无力回天,连国内的修法行动都要完蛋,哪知道居然我能扭转乾
坤,单枪匹马说服了伊斯塔与索蓝西亚,而黑龙会又好死不死在这节骨眼上打了大胜仗,
一切仿佛天意注定,过去一段时间解决不了的难题,就在这两三天内一气呵成地搞定。 


“法雷尔将军,您真是了得,这次多亏有了您,我们才能够成功。” 

“这是我的名片,我是金雀花联邦的……很高兴认识您。” 

这个小宴会有点庆功宴的性质,所以出席的人很多,大半都是来自金雀花联邦,一个个金
发碧眼、西装毕挺,听来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争着与我握手、递名片。听说这是民主国
家的特色,因为总统会卸任,无法长保富贵利禄,所以身边的这些幕僚与官吏,都会尽可
能广泛结交国外的权贵,好在政权交替时保住身价。 

“假如是王权统治,那么结交外臣,图谋不轨的这个罪名可就大了,但金雀花联邦是民主
国家,所以完全没有这样的事。”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莱恩亲和力十足地笑着,在我肩上重重一拍,递了杯香气四
溢的红葡萄酒给我,笑道:“因为是民主国家,所以我们不用讲究什么王者尊严,也没有
什么功高震主这回事,是你立的大功,功劳就属于你,绝没有什么抢功劳这种事。” 

莱恩笑得很爽朗,长发粲然如金,看上去就像是一头豪迈的狮王,而被他这么大方地一宣
扬,我在整个大地上的身分与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这个人情送得实而不费,我只有一
苦笑,一面表示佩服。 

这个小小的筵席,还算得上是宾主尽欢,不过当宴会散去后,莱恩要我留下,与回休楚一
起与我私下谈话。 

(妈的,这个死基佬找我有什么好谈的?该不会是东窗事发了吧?)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拉茅延平做陪,一起加入谈话,双方几句话一说,我心里登时释
怀,原来莱恩与回休楚找我,是为了上次回休楚私下与我提过,要传我上乘武功的事情有
关。 

“约翰你是法雷尔家族唯一传人,玄武真功天下无双,如果不是一流绝学,想来也不够资
格入你眼中,但是……听心灯大人转述,约翰你似乎不适合修炼普通武术,所以我们想来
想去,只有一门出自光之神功的特殊武学,相信能够对你有帮助。” 

莱恩向我解释,那门武技是一个被封印的刀法,本身在创造时似乎有配合某些禁咒一类的
东西,属于少之又少的那种魔法武技,并非是单纯的武功,所以我应该可以修炼。 

然而,据我所知,这一类包含着魔法禁咒在内的特殊武技,创造的条件极为艰辛,不是想
创就创得出来,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多数都是无心插柳的成品。修炼时也是一样,
想要修炼的人,往往要付出某些很惨痛的代价…… 

正当我迟疑着想要发问,旁边茅延平突然“咦”的一声,奇道:“禁忌武学?刀法?难道
……是封藏在兹航静殿近千年,传说中捐血武神的……老婆对郎走刀法?” 

老婆对郎走刀法? 

名称听起来像是某种地区方言,我听得不是很懂,但却从入耳的那一瞬间,有种毛骨悚然
的颤栗感。不管是什么理由,这门刀法一定非同小可,肯定是蕴含着无数人们的热血和热
泪啊。 

莱恩和回休楚对看一眼,均是称赞茅延平见多识广,竟然一猜就中,而茅延平也开始向我
说起一个千年之前的悲伤故事。 

“老婆对郎走刀法,也就是老婆随郎走刀法,顾名思义,这就是一套专搞红杏出墙的刀法
,它的典故是……” 

故事发生在一千多年之前,当时的大地处于战乱时期,最强的称号并非一人所能拥有,而
其中一个拥有最强称号的男人,是一名永不言败的绝世刀客。他的名字早就随着时光流逝
而隐没,流传后世的,只有他穿越无数修罗血海的光辉战绩,还有那如诗、如梦、如雾、
如风的绝世刀法。 

这个伟大男人的刀法,是在不知道多少次生死关头的淬炼下,创设出来的绝刀,值得一提
的是,每一次的战役,这名刀客总是被斩得浑身伤痕累累,满身鲜血地获得惨胜,后人为
了纪念他的盖世武勋,就尊称他为捐血武神。 

捐血武神生前的每一场战役,都是为了正义而战,但这个伟大的男人,在为世人所赞颂的
同时,却承受着莫大的悲伤。他生命中的每一个挚爱,最后全都离他而去,不是和别的男
人私奔,就是视他如仇寇,再不然就是被他的仇家干掉,没有一个能留在身边。 

后来,当这个伟大刀客终于倒下,他的绝世刀法就由慈航静殿所收藏,但不知道是否因为
怨念太深,又或是受到了诅咒,每一个尝试修炼这套刀法的男人,在修炼过程中全都发生
了家里红杏出墙的意外,不管他们的妻子多少三贞九烈,最后全都变成了荡妇,和外头的
情夫相约私奔,甚至还谋杀亲夫。 

“……老婆偷人、未婚妻毁约,这还不算是最糗的,过去慈航静殿有一名僧人修炼刀谱,
以为僧人就不会受到诅咒,谁晓得修炼到一半,他在家乡的老母亲与人通奸,被姘头一刀
杀死,消息传回来,这名大和尚激动得走火入魔,见人就斩,就是数百年威名赫赫的血刀
头陀,慈航静殿花了好大功夫才将他收伏。” 

茅延平叹息道:“因为这些骇人听闻的传说,光之神宫便将这套绝世刀法封印,禁止门下
弟子修练,不过武林前辈讨论史上最强刀法时,没有人会忘记这套老婆对郎走刀法的。”
 

真是够了,果然是好可怕的一套绝刀,凡是修练者必定绿帽罩顶,还可能一顶一顶地加戴
上去,普天下有那个龟公受得了这种屈辱? 

听茅延平说完这套刀法的典故,我脸色略变,望向莱恩。这套刀法如此危险,他送这种禁
忌刀法给我,难道是故意讥讽于我? 

“不要误会,约翰,这套刀法虽然有着不详传说,但那怎么说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况且
那位前辈当年委托慈航静殿寻觅传法之人时,曾经说过,只要是心怀正念,能够持刀护卫
苍生的侠义中人,就能超脱这套刀法所蕴含的戾气,发挥无上威力。 

莱恩温和地笑着,慢慢地加以解释。言词虽然委婉,但仍听得出意思,是因为我即无妻子
,又无受侣与姊妹,甚至连母亲是谁都不知道,毫无女性亲属,即使碰上诅咒,也无从被
咒起,正是修练这套老婆对郎走的最佳人选。 

我微笑以对,心里却破口大骂。 

就算没有女性亲人,和月樱的关系也已经破裂,但我身边还有一名俏女徒,如果练到阿雪
给我戴绿帽,那我还怎么做人?这个死基佬,有变态功夫自己练就成了,推荐给我做什么
?最好第一章就是引刀自宫,先阉掉他自己,然后老婆就狂送绿帽子给他…… 

这个念头才刚刚升起,我胸中蓦地一痛,想起了月樱,悲愤的感觉淤积胸口,差点就要跳
起来大吼大叫。 

不过,最后我仍然选择接受这刀法的刀谱作为谢礼,因为我既然不能够在莱恩脸上狠狠打
一记,那么起码拿走一点好处,就算不练,也不代表我用不着,多留一本绝世武功的秘笈
,总是有好处的。 

“好,这就是刀谱,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够将它锋芒再现,像数百年前的那位前辈一样,
持刀捍卫世间正气。” 

回休楚递来的刀谱,并不是一本书册或卷轴,而是一柄只剩半截的断刀,没有刀鞘,单纯
用写着咒文的裹布给包着,才一打开,凛洌精光仿似一股清澈冷泉,照得人眉目发寒。 


断刀不长,柄的末端有个钢环,想必也是运刀时候的一种变化,刀刃澄澈有若冰晶,看不
出是已经传承了千年的古物,断刃上有三道怵目惊心的斜纹血痕,不知是当年斩杀多少邪
佞奸徒所留下的印记。 

当我把刀斜斜映着月光,以某种角度看去,只见刀刃上浮现无数蝇头小字,写的尽是刀诀
心法,而在所有字的最前头,有三个痕迹甚深的苍劲字体。 

碎梦刀! 
 

玄幻书殿『阿里布达年代记』 作者:弄玉       查看书评 | 保存到首页书签 | 保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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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速之客

告别了莱恩的晚宴,我们当然是立刻离开,不过却没有因此而闲下来。照我们的估计,伊
斯塔会在明天发表声告,而我们的努力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这两天我已经很清楚地考虑过了,等到萨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就要去东海看看,如今该
把这想法付诸实现,我利用职务之便,让军部帮我订好了车马,随时可以动身。 

至于旅费,这段时间身居要职,与属下们相当友好,也和不少商家其乐融融,官商频繁往
来的结果,就是国库通商库,商库再通向我们的财库,所以虽然国王陛下给的薪水不多,
但我最近十天的「收割」结果,却是相当丰硕的。 

安排妥当,旅费也充足,随时可以出发,虽然说待在首都可以避免娜西莎丝有什么加害举
动,但是那种沉闷在这里的窒息感,却让我一直想要离开。 

我们从驿馆那边离去时,回休楚好象想对我们说些什么,不过最后并没有说出什么,因为
一辆疾驰着赶来的马车,就在我们之前停下,一个身穿斗篷的女子从车窗中半探出头来,
小声地说话。 

「请问……是法雷尔将军吗?」 

声音很轻,不过已经把这声音听熟的我,仍是一下子就分辨了出来,心里又惊又喜,因为
在我离开萨拉之前,有一件让我放心不下的事,就是我一直无法连络到织芝。 

我自己查不出来,又不可能直接跑去问冷翎兰,连续几次尝试失败后,我几乎要主动放弃
了,却不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织芝居然会主动来找我。 

「不良中年,这边你帮我顶一下,我外出一趟。」 

把杂事都扔给茅延安处理,我交代一句,立刻便上了马车。马车的帘幕放下,驾车的车夫
立刻就策马动身,我认得这辆车是属于萨拉城内一家规模不小的连锁车行,专门作出租生
意,再看四面车窗都用厚厚的布幔遮住,显然织芝这次来找我,有顾全到隐密性,没有让
别人知道。 

车轮在铺着青石板的街道上快速奔驰,但是坚固而厚重的车体却感觉不出摇晃,所有震动
都被厚密的地毯给吸收,当遮住车窗的布幔放下,就连外面的声音都被隔绝,整个车厢成
了一个安静的独立空间。 

车里的灯并没有点亮,我对面的那个人就藏在黑暗里,静静地一句话也不说,只有细细的
呼吸声间歇传来。这很合我心意,因为这处车厢仍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要谈一些谨防隔墙
有耳的私密,还是另选他处较为适当。 

从刚刚的叫唤,织芝已经知道了我的身分,这点我并不意外,因为那天在山庄的突袭事件
闹得很大,谁都知道我有在那里出现,照常理一推想,织芝很容易就猜到我是谁﹔即使只
是猜测,那么刚才也获得了证实,我的承认与上车,已经把一切问题正式浮上水面了。 


「我不习惯沉默,虽然这不是个好环境,不过有什么话现在可以先说了,要不然我总觉得
我们像是要摊牌翻脸一样。」 

算不上和颜悦色的问话,而我所得到的响应,是对面低低的回答。 

「我……最近可能会离开阿里布达,去索蓝西亚访问。」 

「哦?」 

「伦斐尔王子已经问过我三次,公主殿下也表示赞成,所以,我可能会去索蓝西亚看一看
,作技术访问。」 

「………所以呢?妳今天是来问我的意见,还是单纯向我报告妳的决定?」 

问着这个问题,我自己并没有多少的把握。这是我之前就在担心的事,随着织芝的成长与
变化,她如今已经不再是当初娜丽维亚的精灵孤女,而是倍受瞩目的新一代匠师,创意新
颖、手工精巧,即将成为大地匠师榜上的名人,。 

这样的地位与本事,不管到哪里都会受到王侯般的礼遇,在某个层面上来说,甚至比一国
万骑长的军职更吃得开,换言之,她已经没必要再听命于我,维持我们之间的黑暗关系了
。 

我还记得那晚织芝以自己母亲之名起誓,发誓此生对我忠诚,不过这类东西只能当作参考
,不能信以为真。因为扪心自问,假如被逼得急了,别说是我那没见过面的不负责母亲,
我连死去的爷爷奶奶都可以拿来发誓,毫无意义可言。 

当初我在收织芝的时候,就料到会有今日的出现,也已经伏设下处理这情势的后着,但是
这些强硬手段并非上策,如果真的使用了,那么现在的关系就会彻底破裂,以后也必须一
再使用更强硬的手段去镇压局面,饮鸩止渴,实在是下下策。 

「我……」 

大半个身体都被遮匿在黑暗中,我看不见织芝的表情,只是感觉到气氛的异样紧绷,然而
就在她刚刚开口发出声音,马车却在此时停下,织芝直接从她那边开门下车。 

「这是……」 

我跟着织芝下车,却对着眼前的景象不知所措。织芝带我来的地方,并非是什么陌生所在
,相反地,是一个我熟到不能再熟的地方。 

「妳……妳来我家作什么?」 

「来实地测量尺寸啊,如果少了这个步骤,就没有办法制作出最完美的作品。」 

与之前在马车上的沉默判若两人,织芝银铃似的笑声满是欢悦,更亲昵地勾着我的手臂,
小鸟依人似的拉着我走向大门,敲响门环。 

匆匆过来应门的福伯,很快打开了门。初次进入法雷尔爵府的织芝,像是一头被好奇心左
右的猫咪,竖起尖尖的精灵耳朵,左看看、右看看,其实我家的建筑老旧失修,庭院寒酸
荒凉,以织芝现在的眼界,平素往来的权贵豪宅肯定比这气派百倍,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一
副很兴奋的样子。 

茅延安因事外出,此刻并不在府内,福伯和几个老人家对我连使眼色,里头的淫秽意味不
言而喻,都在暗赞我泡妞功夫了得,才刚摆平了一个精灵女骑士,又带了一个精灵帅妞回
家。 

「少爷,请问今晚的炮房……哦,客房是否应该弄什么特别花样?」 

「还不就是茅坑旁边那一间,难道我们家还有贵宾级套房吗?不过别搞错了,我今晚不是
带人回来干炮,是来谈正经事情的。」 

匆匆斥退了福伯,我问织芝下一步还想看什么,她说当初我要她制作的两件东西,其中之
一是魔法装束,这种东西如果没有亲自测量,制作起来就会有缺陷,所以她一定要先测量
过那一位要穿的女性。 

阿雪的存在,是我竭力保守的重大秘密,更何况让织芝见到阿雪,这种如同新欢撞旧爱的
恐怖场面,是男人都会尽力避免的。不过,织芝的说法我难以反驳,又看她极度坚持的样
子,便与她约定绝不能把今晚的事泄漏出去,然后,我让福伯帮忙找来阿雪。 

「师父,找我吗……啊!」 

和紫罗兰一起出现的阿雪,看到有女性外客在场,吃了一惊,满面欢容顿时转为不知所措
,我只有站起来解释,说织芝是我特别请来为她做衣服的名裁缝。 

既然有外人在场,阿雪就让紫罗兰先行离开,省得这头外形凶恶的豹子惊扰到客人。而那
头母豹也如往常那般驯服她的指挥,扬着尾巴出了门去,还反踹一腿把门关上,这么有灵
性与个性的动作,让织芝啧啧称奇。 

不过,她的目光很快就改变方向,凝望向阿雪的美丽脸庞。 

「好美的狐族姊姊啊,可是……这位姊姊就是那位魔法师?真不可思议。」 

织芝的惊讶很正常,因为阿雪看来确实不像普通魔法师所给人的印象,一点也看不出知性
与学识,也没有阴森森的感觉,那种有点迷糊,又显得极端艳丽的神情,看来如果不是厨
房里的厨娘,就天生是情妇的好材料……但无论在厨房或是床上,阿雪的表现其实都很笨
拙。 

在双方见面的第一个讶异之后,织芝眼中又闪出更强烈的困惑之情,走近阿雪身边,绕了
一圈,目光始终落在她上半身,眼神中的疑惑迅速转为赞叹,还有一丝惊恐。 

凝视着阿雪胸前,傲然隆起的浑圆曲线,织芝道:「好、好吓人啊,这是多少尺码,不,
是几号罩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东西……嗯,真的是好大呢,这是真的吗?」 

给人这样子注视胸部,阿雪耳根发烧,脸红得说不出话来,一双手本能似的抬起,想要去
遮掩那对根本不可能掩住的巨乳,却又发现不妥,匆匆又放下来,像是求助似的朝我看来
。 

我看见阿雪的窘状,微觉好笑,但仍是正色道:「织芝,别胡闹,妳不是来这量尺码的吗
?好好量就是了,啰唆什么?」 

「是,相公。」 

一喝一答,织芝的用词和语气,明白显示了她与我的特别关系,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友人,
阿雪又怎么会听不出来?面上发窘的微笑,顿时显得僵硬,一下看看我,一下又看看身前
的织芝。 

我刚刚想说些什么,织芝却抢先握起阿雪的手猛摇,笑说请这位姊姊不用担心,她当真只
是来这里做衣服的。 

两个女人碰在一起,就足以演出一台戏,我现在就觉得自己好象置身在一幕悬疑紧张的间
谍戏码里,眼前两大美女都露出笑容,交握着对方的小手,但心里是否也在笑,我就真的
不知道了。 

坦白说,从织芝进门以后,我就一直觉得她此行有几分挑衅意味。以她的神织手艺,手边
材料又搜集十足,一件魔法师袍哪用得着做那么久?必定是我当初多口说了一句,这套魔
法师装束是女性款式,要性感大方一点,这才让她起了女儿家的小心思,迟迟没有把东西
做好,今天更以此为借口亲自上门了。 

唉,女人就是这样子麻烦,所以我过去才一直很小心…… 

我在这边做着无谓的烦恼,另一边织芝已经牵起阿雪的手,有说有笑,和她攀谈起来。织
芝自小就是在贫困环境独立谋生,心思灵巧,幼年老成,一眼便能看出我与阿雪并非简单
的师徒关系,而阿雪涉世未深,又是完全直线条的简单思维,哪是织芝的对手,三言两语
就被织芝把什么都套了出来,很亲热地称起姊妹了。 

「啊,这位姊姊也是来自娜丽维亚吗?好巧喔,我也是呢。」 

「什么?妳也是吗?好棒喔,我们是同乡耶……咦?可是我以前在娜丽维亚的时候,好象
没有看过妳喔。」 

「那是当然的啊,娜丽维亚很大的,人潮又多,除非特别约好,不然也不容易偶然遇到。
我以前也没有遇过姊姊妳啊,要不然……嘻嘻,人家就算忘记姊姊的脸,也绝不会忘记姊
姊的大奶奶。」 

织芝笑着说完,还故意用手肘顶了一下阿雪的浑圆豪乳,一对肥硕结实的乳瓜来回弹荡,
几乎快要裂衣而出。阿雪窘得失声惊叫,连退两步,但却看不出有多少气恼的样子,两女
反而因为这番动作增添了几分亲厚,很快又说起话来。 

假如我要阻止,只要打断她们的谈话,把人带开就成,但我却也想看看织芝到底打算做什
么,所以就刻意保持沉默,让她们两个继续说话。 

织芝从袖子里变戏法般的取出了一把皮尺,让阿雪好好地站着,她自己则趁机细量尺寸。
 

既然要做衣服,当然少不了当事人的尺寸,不过这次委托织芝的两件服装,另外一件因为
没法取样,只能交代约略尺码,但阿雪的这一件魔法师装束,整个尺寸我早就量得清清楚
楚,我实在想不通为何需要再一次的取样。 

织芝的动作很快,一双巧手握着皮尺,在阿雪身上快速而灵巧地游移,不时更趁空抬起头
来,对我眨眨眼、露出微笑,单单只是看那个动作,就觉得彷佛在欣赏某种技艺舞蹈,让
人赏心悦目。 

我坐在一旁,看着织芝的每个动作,但是在不知不觉间,室内的气氛有了改变,几下经过
努力压抑的喘息声,轻轻细细,充满女性的娇媚,让人听得心头一热。 

仔细一看,阿雪的面孔不知何时红透耳稍,眉宇之间有一股妩媚春意,只是紧抿着红唇,
死死地撑住,不肯发出声音,但看她不住摩擦双腿,作立难安的样子,显然正为肉体的欲
情所苦。 

前晚与阿雪合体交媾,挤出胸中的充盈奶水后,阿雪就没有再使用过魔力,照理说不该有
这种春情难耐的现象,为何会突然发作,这点委实令我不解。不过,我很快就找出了答案
。 

本来为了合体交欢的方便性,在我的授意下,阿雪在爵府内的一切穿著,都是相当的单薄
轻便。常常是套着一件很平常款式的衣裙,内里不是没有乳兜,就是未着亵裤,这样子平
时调情,无论要摸要捏都很方便,而且刺激来得格外强烈,别有情趣。 

织芝的到来事出突然,阿雪仍是那么一身单薄衫裙出来见客,没来得及换什么比较正经的
穿著。在测量尺寸的过程中,织芝有意无意地引导着皮尺,尽在阿雪身上的敏感部位摩擦
来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她的灵敏肉体。 

柔韧中带硬质的皮尺,在测量双腿尺码时,来回撩套过大腿的细嫩肌肤,随着皮尺越来越
往上攀延,阿雪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直到皮尺没入裙底,即将要碰触到亵裤的布料,才
突然抽了出来,而在那一瞬间,阿雪发出了一声如释重负的喘息,像是感到解脱,又像是
有着意犹未尽的遗憾。 

「织、织芝小姐,还没有量完吗?我觉得……我觉得身体好怪……好……」 

「还没呢,不过就快了,雪姊姊再等一等,很快就结束了。」 

织芝微微笑着,那种看似可爱的笑靥中,有着超越外表的冷静,轻易把比她年长的阿雪玩
弄在指掌上,动作不但没有加快,反而放得更慢了。 

女人本来就最了解女人的性感带,更何况阿雪的敏感度本来就被我开发得很好,哪堪织芝
这样子的灵敏挑逗?才几下工夫,就通体若酥、摇摇欲倒,全靠着搀扶在织芝身上的那只
手,才勉力支撑住身体。 

「啊……我……我……」 

「雪姊姊小心,别跌倒了,不然有人会很心疼的喔。」 

织芝笑着这么说,更偷偷向我眨了眨眼。如果说阿雪是一尾美丽娇憨的小狐狸,那么作着
这个狡诘小动作的织芝,看来就像一头讨喜的小猫,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还剩这里……嗯,量好了。」 

量完了手臂,织芝收起皮尺,退开一步,得到解脱的阿雪呼了一口香气,踉跄着步子,想
走到我旁边休息,却不料织芝一下子闪到她身后,猝不及防地解开她的细肩带。 

「啊~~」 

短而急促的惊呼声中,雪白衣衫自肩头飘然崩解、落下,骤然失去衣衫遮掩的阿雪,下意
识地双手遮掩胸前,半蹲低身体,却怎么也不可能遮住那肥白巨硕的浑圆乳瓜,在女体的
剧烈动作下,抖出一片雪腻的肉光。 

阿雪被织芝的突然动作给吓一大跳,但是还来不及出声询问,光滑如脂的裸背蓦地一暖,
已经给人贴靠上来,同时一双灵敏细嫩的素手,从腋下穿过,不容她反抗地捧托住她硕大
的乳房。 

「哇!这果然是真的呢,34G……不对,这么大的手感,一定有H,尺寸是34H,太
惊人了!」 

用着纯粹撒娇的口吻,织芝的惊奇口气,听来就非常有震撼力,让从不以自己高耸豪乳为
傲的阿雪分外窘迫,羞得抬不起头来,很小声地回答。 

「……没、没有,我以前也没有这么……」 

「咦?以前没有这样吗?这么说,是后天锻炼的吗?到底平常要吃什么东西才能长得这么
大?姊姊是不是每天都喝牛奶呢?我也有在喝,可是效果就没有那么好,姊姊能不能教我
妳的秘诀呢?我也想学学看呢。」 

当织芝这么娇声问着,阿雪明亮的大眼睛突然涌现晶莹泪光,显然是想起在南蛮蛇窟血池
中的那段悲惨记忆,黯然神伤的表情,令我感到不忍,想要停止织芝对她的调戏,但是没
等我开口,阿雪突然发出一声娇媚的呻吟。 

「……别碰……别再碰了……哦……感觉好怪,好难过……」 

阿雪的挣扎声听来彷似愉悦娇吟,如果撇除了那份窘迫与难堪,就只剩下赤裸裸的畅美快
感,听来像是正在享受着极大的欢愉,没有半分不快。 

虽然那双豪乳一直就是阿雪的性感带,尤其是当她胸口充盈着奶水,更是敏感到极点,往
往只要我搓揉挤奶,就会被逗到高潮,甚至无须正式交合,但织芝眼下仅是单纯用手捧着
,来回婆娑,并没有真正搓揉粉嫩乳蒂,阿雪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实在让我不解。 

(啊!难道是……) 

我想起了织芝那双天赋的「神之手」,会在无形中散发人类肉眼所难见的灵波,过往每次
与我合体交欢时,都有着特别的效果,之前我也曾经猜测过,这双手用来爱抚女性肌肤,
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只是一直没机会让织芝在我面前自我抚慰,想不到那个实验会
在今天有机会呈现。 

「师父……我……我好难受……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这位裁缝妹妹……啊……」 

浑身乏力的阿雪,几次挣扎失败后,想要向我求恳,让织芝放开她,但是一句话出口,织
芝却恶作剧似的在她娇嫩乳蒂上一捏,强烈刺激直冲脑门,轻轻发出了一小声尖叫,整个
身体一下子跪倒在地。 

织芝笑着告诉阿雪,测量工作还没有完成,因为穿著衣服测量得到的数据,始终不是很准
确,所以必须赤身裸体,直接肌肤相亲地进行测量,这样子得到的数值与感觉才会准确。
 

阿雪娇声抗辩,因为即使是没有相关知识的外行人,也能听出织芝这理由破绽百出,根本
毫不实际,所以最后的裁决工作,理所当然又落到我身上。 

理所当然,我是百分百支持织芝的理由,因为面对这种场景,如果说天下有哪个男人不作
和我一样的抉择,那么他的脑子一定很有问题。当然,如果说因为热血集中下半身,而导
致脑子缺氧,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师父你……你和裁缝小姐一起在捉弄人家啦。」 

终于发现这个事实的阿雪,窘得快要哭出声来,即使已经与我有长期的肉体关系,在我面
前展露尽一切的羞耻姿态,但突然多了一个外人,即使是女性,也让阿雪很难适应,一张
俏脸几乎从耳根子一直红到脖子去。 

「小傻瓜,妳现在才发现吗?告诉妳,妳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我调侃着阿雪,同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调整姿势,以安抚胯间蠢蠢欲动的疼痛。在此同
时,织芝也粉碎了阿雪的反抗,那一双晶莹玉掌的来回婆娑之间,自然有一股妙不可言的
力量,迅速引导着掌下女体的原始春情,像火山爆发般不可收拾。 

「阿雪,别压抑着自己,在我面前妳不用怕羞的,师父很喜欢看妳发浪的可爱样子。」 


配合着我的安慰,织芝仍然在轻轻抚弄,像是在细心雕琢着一样完美的艺术品,玉掌捧绕
着肥硕的浑圆曲线,作着最细致的触摸。阿雪虽然一直双手护胸,与织芝的手掌作着追逐
驱赶战,但偶尔织芝使劲稍大了一些,她便禁不住地叫出声,身子又放软不少。 

「师父,救我……我不……师父,我不要这样子……好丢脸……」 

「雪姊姊,别害怕嘛,相公他不会害妳的,而且我也好喜欢妳,妳不愿意让我亲近妳吗?
」 

身为四大天女之一,阿雪娇艳欲滴的绝色仙容,不只是单纯引诱着我,对女性也有同样的
吸引力,所以在柔声求恳之后,织芝也终于忍耐不,两手袭上了阿雪的巨胸,用力拨开了
她全力遮掩的双手。 

「哇……」 

少去了双手的遮掩,34H的香艳巨乳完整裸露,让精灵少女真正零距离地看个清楚,那
绝对是她双手合捧都难以掌握的肥白乳瓜,雄伟程度有若两座高耸的山岭,当她将手掌贴
附在上头,分外显得她手掌的娇小可爱。 

我看着织芝呆愣的表情,揶揄道:「大吗?」 

织芝咽了一口口水,凝视着那十多公分的深深乳沟,机械般地点了一下头,梦呓般地喃喃
道:「大,真的好大。」 

或许是身为女性的缘故,织芝受到的冲击,比我当日还要厉害,我在旁边蹲下身子,抓住
织芝的小手,主动引导她去爱抚阿雪的香躯。 

把手往上移了几公分,感受着那越来越强的弹性,织芝把手掌展开了一些,轻轻地在肥白
乳肉上划着圈。 

在我和织芝的联手挑逗下,阿雪呻吟的间隔越来越短促,吐出的气息如兰花麝香般,洋溢
在我们的鼻端,时间一长,好象忍不住肉体深处的骚动,竟将身子主动贴靠过来,巨乳贴
在织芝掌心,任她摩擦。 

「怎么了?阿雪,终于忍不住了吗?早点这样不就好了,妳可以比现在更快乐的。」 

我这边进行着催眠似的唆使,织芝的玉掌也没闲着,在柔软白嫩的乳肉上跳起舞来,只要
轻轻地按一下,就像按在了一个充满气的大皮球上,很快感受到那股抗力,充分显示着柔
软之中的惊人弹性。 

「神之手」的奇效相当惊人,前后也没有爱抚多久,一直心存抗拒的阿雪就媚眼如丝,好
象是一头处于发情状态的母兽般,不住摇晃脑袋,发出既痛苦又甜美的呻吟,最后终于抵
受不住我们的联手夹攻,娇哼着宣告放弃,任由我们玩弄着她的美丽胴体。 

「好阿雪,妳舒服吗?」 

我轻吻着阿雪的平滑雪颈,心里却羡慕着织芝那对玉手,能够这样子玩弄着人间的极品巨
乳,让那姣好的浑圆曲线在掌下一再变形。 

「舒服……」 

声音又柔又腻,阿雪在那一瞬间的回答,如蚊子般轻细,听在耳里,连我都感到有些迷醉
。 

这时,另一个清脆娇嫩的嗓音,在我耳边轻声响起,撩拨着我的沸腾情欲,告诉我一个亢
奋的消息。 

「相公,来看看吧,雪姊姊这边已经全湿了……」 
 

玄幻书殿『阿里布达年代记』 作者:弄玉       查看书评 | 保存到首页书签 | 保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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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情深款款

当我正吻著阿雪的白皙颈项,为著那柔嫩肌肤销魂时,织芝把玩著阿雪的圆硕美乳,引导
情迷意乱的她,自动趴伏下身,那件本来就很短的裙袍,顺势翻至腰间。 

凝目看去,整个肥白的圆臀俏对著我,细柔的薄丝亵裤散发出阵阵蜜香,泊泊淌流的馥郁
泉浆,在单薄的布片上染出一圈又一圈的浓渍。 

「嗯,好香啊,这一定是萨拉城里最美味的佳酿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无视阿雪难为情的呻吟,手指头慢慢地把亵裤勾托下来,露出浓密的
卷曲白狐毛,缓缓拨开被蜜浆沾溽的湿黏体毛,露出两个粉嫩鲜红的淫美肉洞。 

被那股母兽发情的微腥香气给吸引,我慢慢凑上前去,用口吸啜那丘园中的裂缝,轻轻舔
舐与吸吮阿雪丰满的臀肉,除了蜜洞外,甚至还尝试用指头伸入她的温暖屁眼,弄得她娇
喘不已,软呼呼的肛菊兴奋得一张一闭。 

占据阿雪上半身的织芝,仍是把注意力放在那双肥硕的乳瓜上,双手一下又一下地压握,
榨著、揉著,赞叹那对充满重量与弹性的完美巨乳,像是进行著某种崇拜仪式。 

肉眼所看不见的波动,直接碰触著敏感的乳蕾,在体内掀起阵阵欲望的汹涌浪潮,阿雪在
我和织芝的前後夹攻下,整个人深陷入情欲的感官世界里,急切地摇晃雪臀,不断迎合我
的进入。 

织芝困惑地问我,为何一直只把注意力放在雪姊姊的屁股,之前在娜丽维亚,并不曾看到
我有这样的狂热喜好。 

我不便解释阿雪受到守贞圣咒守护,玉户紧闭,难以突入进去的理由,心念一转,就说阿
雪的体质特异,後头的肛菊比起玉户别具妙处,而且她淫媚放荡,最喜欢我搞她的屁股,
用这排泄的膣道达到高潮,是世上最淫荡变态的处女。 

「真有这样的奇事?」 

织芝讶异得说不出话,而濒获高潮的阿雪则是羞得用手捧脸,悲鸣似的娇吟著,不敢面对
织芝的诧异眼神。 

「哪有这样的事,相公你一定又骗人了。」 

「是不是骗人,奶等一下就知道了,奶雪姊姊的屁眼紧凑凑、软绵绵,那种美妙滋味奶才
没法想像呢。」 

听我说得有趣,织芝趴到我身旁,用同样的角度,仔细端详阿雪的挺翘的臀部。 

丰满又具有弹性,肌肤雪嫩而光滑,如玉般的细致手感,让织芝也深深赞叹,想尝试去摸
,却又好像怕亵渎似的放不下手。 

我持续玩弄阿雪的肛菊,手指抽动得越来越快,指下那句躯体的呻吟也喊得越响,浑圆玉
臀前後摇动,左右扭晃,迎合我指头的动作。 

忽然,我猛地把手指给抽出,猝不及防地在身边织芝的鼻端画过,事出突然,织芝根本就
来不及躲,直到意会过来,这才尖叫著躲开。 

「怎麽样?美女的屁屁是什麽味道?」 

被我这一问,织芝偏侧过头想了想,才笑著说好像也没什麽臭味,而更让我讶异的是,这
名可人的精灵少女还凑上前来,含住我的指头,一点也不嫌脏地来回舔舐,一双会说话的
大眼睛撩人地看著我,像是在表示些什麽。 

织芝的顺从与柔媚让我大感意外,而她的柔顺,也就变成我要求阿雪表现的压力。在我的
催促下,阿雪含羞嗫嚅说,每次被舔的时候,屁屁里面酥酥麻麻的,非常舒服,但也痒痒
的,很想要人插进去看看。 

既然阿雪这麽表示,我不做些什麽就说不过去了,当下用手指沾满她玉户的蜜浆,慢慢在
她那雪白漂亮的小屁眼边轻轻抠弄,直到确认她的肛菊已相当柔软与湿润,这才将她的雪
臀高高的抬起,将肉杵狠狠的插入她屁眼里。 

「啊┅┅进来了,终於进来了┅┅」 

虽然说已经充分润滑,但每一次的交合,起初是有点不太容易,尤其是肉杵的前端,有点
儿困难挤进去。可是,只要最前端一进去,就会迷上那异常紧窄的感受。 

阿雪发出微略痛苦且又盼望的哼声,求我放慢,别太快前进,我便依言放慢速度,在她阵
阵苦闷的娇吟中,缓缓抽送,品尝那紧窄膣道内的温存。 

由於之前的前戏,没有多久时间,软绵绵、热哄哄的肛菊,就松软了下来,我加快了速度
,享受著阿雪肛菊的紧度和她悦耳的呻吟声,优越感不住涌现心头,阿雪也已经融入佳境
,不时主动的前後抽送,并用丰满多肉的屁股碰撞我胯间双丸,娇喘连连,让我一再加快
了前後抽插的速度。 

织芝帮著凑趣,到前面继续玩弄阿雪圆滚滚的巨乳,当阿雪在快感中呻吟出来,她便吻上
了阿雪丰润的红唇,主动伸出舌头,把阿雪的小香舌逗出,慢慢品尝。 

激情的亲吻中,眼前少女的同性身分,似乎也让阿雪放开矜持,伸手搂抱住她的脖子,热
烈地回吻著她,依照平时被我训练得那样,使劲吸吮织芝的舌头。 

织芝受到鼓舞,索性搂紧阿雪那凝滑的纤腰,沿著她美丽的脸蛋一路向下吻去,在秀美的
脖子狂舔片刻後,继续向下部移动,来到阿雪圆硕柔软的乳房时,含住一颗早就挺起的乳
蕾,同时捧住另一边的乳瓜,拇指轻柔地爱抚乳蕾。 

阿雪对她的挑逗全然无力抵抗,气喘吁吁,双臂紧紧抱住织芝,不断发出甜美的呻吟。 


「裁缝小姐┅┅我┅┅我好舒服┅┅用力┅┅好┅┅不要停┅┅」 

织芝与阿雪忘情的淫靡姿态,让我看得心头火热,正想要说些什麽,织芝却抛下阿雪,霍
地站起,几步就跑到我身後,在一阵簌簌声响後,我瞥见一件袍裙飘落在地上,而一具火
热的少女胴体,从我背後贴靠上来。 

不是完全的美丽,但是隔著薄薄的乳兜与亵裤,我仍是能感觉到织芝那正值青春的少女胴
体,充满著何等娇美的魅力。 

从这个位置,织芝很不容易再去把玩阿雪的圆硕奶瓜,所以她双臂仅是从我身旁掠过,贴
放在阿雪的平滑小腹上,让我们三个人的肉体紧密连结,再没有半丝空隙。 

可是,织芝和我都忘了一件事,就是当「神之手」的天赋异力,隔著肌肤直接影响子宫,
那会造成什麽样的效果? 

几乎只是一瞬间,我惊觉阿雪的体热狂升,跟著她就好像发狂似的,前後摆动她的雪白屁
股,披肩长发也随著她疯狂似的摇头,在我们眼前乱舞著,呻吟的声音越来越高亢。 

「哦┅哦┅停┅停┅好舒服啊┅快要死了┅哦┅哦┅」 

肠道内抽送的肉杵,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荡与痉挛,整个弯弯曲曲的膣道,像是化作一朵
淫乱的食肉妖花,黏腻地包裹住肉杵,朝无底的深处拖拉,而紧闭的玉户突然释放出大量
蜜浆,淅哩哗啦地流涌出来,打湿了两具肉体的接合处,迅速地流下。 

被极度的愉悦春情所驱策,阿雪像是变成了一头发情中的母狐狸,圆硕奶瓜抖出令人炫目
的波光,肥白屁股一直扭个不停;高温的热度、抽搐的包附,令我的野性欲望飙升到顶点
,只能从背後将她抱得紧紧的,发狂似的用力抽刺。 

假如不是她被这种异常状态,过早耗光了体力,在高亢的甜美叫声中疲惫昏厥,我几乎以
为自己就要支撑不下去了。 

然而,当我依依不舍地从阿雪身体里离开,帮她覆盖上一件衣袍,另一具娇小玲珑的完美
胴体,却适时地出现在我面前。 

「相公,你累不累?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精灵少女体贴地微笑,不算丰满的胸部平缓地起伏,被包裹在乳兜下的双丸,无声地对我
发出召唤。 

我轻轻地卸去了她胸前的乳兜,两苹玉免般的香乳蹦弹出来,在我的手中抖动,尽管远不
及阿雪的肥硕份量,却真是玉雪可爱,各具不同风情。 

一口含住织芝的浑圆玉乳,我抚摸著她如绸缎般光滑的雪肤,在她顺从的配合下,慢慢褪
去她的小亵裤,让那早就溪水潺流的美妙花谷,裸裎在我的目光下,只见那花瓣一样的玉
户上,生著疏落的橘红色柔毛,中间的浅沟里正流出香浓花蜜,吸引著访客的到来。 

「我累不累,奶马上就知道了,奶这头狡猾的小母猫,来这闹了半晚,难道以为自己还跑
得掉吗?」 

时机已经成熟,我让织芝跨坐在我腰间,由我托起她光滑白嫩的香臀,慢慢沉身坐下。 


织芝一开始就放得很开,双手搂在我汗水淋漓的脖子上,热情地摆动柳腰,用圆滚的臀部
,激情地迎合著下方的肉杵。 

每一次的坐下吞吐,织芝都发出媚的娇吟,小香臀也更加卖力地摇动著,柔软的花壁缠住
肉杵,随著频频的进出翻起或插入。 

继承了精灵的血统,织芝的体型比阿雪娇小得多,也因为这样,采取这体位的时候,我能
够很轻易地把她搂抱在怀里,手掌轻易包覆她雪兔似的小巧玉乳,挑逗上面的乳蕾,让她
一再地发出哀求叫声。 

「相公┅┅相公你真好┅┅饶了姐姐吧┅┅快给我┅┅」 

听著织芝的悦耳声音,我心中暗笑,下身猛力一下顶插,织芝顿时「噢」的一声,雪白娇
躯像一尾触电的鱼儿,在我怀内剧烈弹动,白皙的裸背上,黑红色的狰狞纹身隐约浮现。
 

我笑盈盈地凝视织芝,她被看得满脸通红,索性把头埋到我右肩,娇嗔似的轻轻说了一声
。 

「相公是坏蛋┅┅」 

我侧过头吻她,将织芝紧紧抱住,腰间加快了动作,织芝上下起伏著身体,浑圆雪白的乳
房,在我胸前来回摩擦,沾满了我们身体之间的汗水。 

当最後的高潮终於来到,织芝满足得高声欢叫出来,背後的龙蛛形象越见清晰,手掌紧抓
著我的肩膀,一头橘亮的长发像波浪般甩动,胸前可爱的玉兔上下跳动,本来悬在半空的
小香臀死命坐下,紧密迎合我的顶送。 

被包裹在温暖膣道内的肉杵,迅速膨胀起来,将一股股蕴含生命精华的浆液,送进织芝的
体内深处,强烈的脉动、急促的喷射,让织芝再次颤抖起来┅┅「啊┅┅相公┅┅好相公
┅┅织芝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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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消雨散,耗尽体力的阿雪已经睡倒在地上,看那香甜的睡容,恐怕不到日上三竿,不会
清醒过来。 

我将阿雪用她的衣裙包裹,抱送回她的寝室,让她能在床上安枕高眠,有紫罗兰守在门外
,她这一觉可以睡得非常安全。 

当我重新回到款客的小厅,织芝并没有坐在那里等我,而是随意披起一件袍子,连扣子也
不扣,踱步到厅外的走廊上,脚边放著一瓶美酒,手里拿著一个酒杯,徜徉晚风,凝望著
天上的明媚月亮。 

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了酒,或许她一开始就有带在身上吧,不过那并不是吸引我目光的
重点。我只注意著,她身上那件淡白色的袍子,衣料透光率极佳,在月光映照下,近乎是
半透明,算得上饱满的酥乳撑得胸前鼓涨,两点娇嫩的晕红也明显突出。 

亮眼的橘红发色,在月色下闪闪发光,当微凉夜风吹掀起薄如蝉翼的衣袍,织芝苗条娉婷
的身材、雪白柔嫩的皮肤,就在我眼前裸露无遗,背後黑红色的龙蛛刺青,在雪嫩肌肤衬
托下,分外显得狰狞;特别是在衣袍拂过柔软纤腰和细致双腿的那一刻,若隐若现的性感
姿态,让我看得微微一呆,才刚刚发过的下身再次积蓄起活力。 

我一下子走靠过去,来到织芝的背後,伸手环抱住她的柳腰,从轻薄的丝袍底下伸进去,
掌心贴放在她火热的小腹上,脑里不禁回忆起数年前的那个夜晚,我冒著极大的危险,将
水火魔蛟的龙丹度入她腹内,成为第一次运使地狱淫神成功的例子。 

那天晚上,我觉得我们两人的心极度贴近,几乎可以说是融合为一,但这次在萨拉重遇後
,我却再也找不到这样的感觉,曾经无比契合的两颗心,生出了许多无形的嫌隙,直到刚
刚,虽然我仍不知道织芝今晚为何来此,可是经过那样刚才的激烈欢好後,我有点觉得┅
┅好像回到了数年前的那个晚上┅┅ 

「雪姊姊睡了吗?」 

织芝低声问著,却没有回头,只是很自然地移动身体,在我怀里找寻一个最舒适的位置,
这动作我们并不陌生,之前在娜丽维亚,我们有过很多个晚上这麽相拥而眠。 

「是啊,看不出来奶的体力倒比她好,她都睡了,奶还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手指在柔腻的小腹肌肤上游移,我注意到织芝呼出来的气息中,有著淡淡的酒味,那张因
为酒意而泛红的娇颜,更是明艳不可方物,忍不住拂开她的发丝,在那尖尖长长的耳朵上
印下一吻。 

织芝轻呼了一声,然後就沉默下来,我知道她必然有话要说,所以也维持静默,等待著她
的开口。 

「我┅┅我已经决定了┅┅」 

开口说这句话,对织芝而言似乎并不容易,可是一旦开了口,她就很果决地把话给说完。
 

「我要去索蓝西亚访问,等到後天的庆祝宴会结束,就和索蓝西亚的使节团一起上路。」
 

假如没有前面半晚的温存缠绵,织芝现在这麽说,我可能就会把这当成是双方翻脸的通牒
讯号,要开始准备采取手段了。 

但是现在,我却只是静静地等她说完,因为我相信她不会只有这样简单的一句,肯定还有
些别的理由,会陆续说出来。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我很犹豫,有些事情我想了好多天,还是想不出答案,心里好乱
好乱,最後决定今晚来见相公你,因为这些事一定要亲自确认过,我才能肯定┅┅」 

织芝告诉我,这次我们两人初重逢在萨拉时,她就觉得我对她的态度有些古怪,好像生疏
了不少,虽然我们两人过去在娜丽维亚也是交媾比说话更多,但那时候肉体关系频繁的两
个人,好像彼此心灵上有种无形的羁绊,而这次我的态度虽然改善许多,但那种深深的羁
绊却好像没有了。 

而当她收到了我的委托,预备要开始制作服装时,她发现两套服装都是女性款式,便从中
推想到我是为了其他女人来向她做委托。当时,她的心里非常挣扎,并且非常地不好受。
 

「┅┅那时候,我自己也觉得好奇怪,我与相公你的契约应该很单纯∶你买下我的命,改
造了我的人生,我就把我的灵魂与肉体全都出卖给你┅┅除了这些以外,我们都不应该向
对方索取更多。」 

织芝轻声道∶「所以,如果相公你身边有了其他的得宠姬妾,我应该要觉得高兴,因为这
样子你就不会太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也可以少接客几次┅┅呵呵,就算已经把这当作
终生职业了,能够多休假几次,没有哪个娼妇会不愿意的。」 

彼此是在娼馆相识,被蛮横地夺去了处女之身,後来订的约又是明白说著出卖肉体,因为
这样,以前在娜丽维亚的时候,织芝一直把自己看成是我的「私人妓女」,而即使我要她
去接别的客人,相信她也不会拒绝。 

对於她这样的心态,我知之甚详,但却从不曾开导过什麽,毕竟我与她是契约关系,不是
谈情说爱,如果她能早早认命,安於这样的自我定位,对我来说那是上上大吉。 

「┅┅我应该要很高兴的,可是,我就是高兴不起来,没有办法无动於衷,甚至连作品都
做不下去。」 

那几天,织芝反覆看著我给她的委托书,还有相关的尺寸数据,几次想要动手制作,却觉
得满心烦扰,就是没法好好做下去。 

这是她之前从来不曾有过的经验,即使好不容易按耐下烦躁心情,快手快脚地把东西做出
一个雏形,但是看著那即将成形的衣袍,却仍是忍不住满心气苦,拿起手边的工具,一刀
一剪地将那衣袍裁成碎丝片缕。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我在爵府里等得无比焦躁时,织芝那边却迟迟出不了作品,而事情
发展到那个地步,聪慧如她也终於确认了某件事。 

「我想找相公你说话,但你却没有出现,後来再见到你,是在山庄里遇袭的那一次┅┅」
 

那一次的会面相当糟糕,尽管我刻意维持著彼此的和谐气氛,但织芝的灵巧慧心却已经看
出不对。我的不愿承诺,让她确认自己的期望肯定会变成奢望,我们两个的关系,在娜丽
维亚约定的那天起,就已经被锁死,不会有任何改变。 

「起初我很难过,为什麽我的心情无法得到回应呢?明明我是这麽地喜欢相公,但是你却
对我的心情无动於衷,我觉得好难过好难过,那天┅┅是我第一次为了男人掉眼泪,可是
後来我发现了,原来被改变的人是我,你仍然是你,与我们在娜丽维亚相识时一样,完全
没有改变。」 

织芝的语气仍有著笑意,但从旁边看过去,她眼眶边的晶莹光亮,已经说明了她的心情。
 

看见这麽一幕动人的景象,我应该感到非常激动,因为这麽一个清纯可人的精灵少女,目
前在萨拉城里是如此的炙手可热,大把王公贵族等著向她讨好,却向我倾诉著爱意,我有
什麽理由不欣喜若狂,庆幸自己蒙受苍天眷顾呢? 

但是我就是激动不起来,彷佛织芝所倾诉的对象并不是我,只是某个与我相同姓名、相同
在此的陌生人。 

过去在南蛮,龙女姊姊向我轻诉情思时,我曾经很天真地欣喜若狂,以为捡到天上掉下来
的宝贝,可是现在我已经学到,老天不会平白无故从天上掉宝贝下来,所以我分外无法理
解,我有什麽地方值得织芝这麽看待,一个什麽都没有、什麽都不要的无赖,如果认真计
较起来,我甚至是她的杀母仇人,她有什麽理由会这样看上我? 

我无法理解,所以┅┅我无法接受。 

「本来我很忌妒雪姊姊的,我以为她是相公奶心里的人,所以怎样都想要见她一次,想知
道我输给了怎麽样的人,可是见了之後我却觉得很遗憾,因为我们两个人在你心里的位置
是一样的。」 

从我僵硬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织芝俏然转身,水晶般的闪亮眸子凝视过来,柔声道∶「我
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吧?相公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呢,因为你不想被自己不能掌握的东西给牵
绊,所以你也不要任何的东西。不只是我,恐怕连雪姊姊都进入不了你的心,对吗?相公
┅┅你真是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不想回答,因为太多的情感并非处世之道。虽然被织芝看穿了我谎言下的真心,这有些棘
手,但是本来就不属於我的东西,要叛逃也是应有之理。 

只是,在我的记忆中,鲜少有这种被人逼到角落的感觉。更奇怪的是,这次逼迫我到角落
的并不是什麽强敌,而是一名纤弱灵巧的精灵少女。 

「可是,为什麽你从来不对我们许诺呢?就像别的坏男人那样,只要你用承诺轻轻哄著我
们,我们就什麽都不会发现,至少┅┅可以装作什麽都不知道,不会难过,也不会伤心,
如果你真能那麽无情,为什麽你连一句谎言都不对我们说?」 

为什麽不说呢?说谎其实没有什麽大不了的,我的人生就是由连串谎言构成,为什麽不说
?或许┅┅是因为我有恃无恐,所以才不屑为之吧。 

我苦笑著,纳闷起自己的诡异思路,尝试找出一个能自圆其说的理由,可是没等我找到,
激动的少女就扑抱过来,毫不介怀地用她纯洁的香躯,温暖我的身心。 

「相公┅┅你真是个温柔的人,明明你知道该怎麽做的,却还是对我们保持诚实。这样的
相公,对我来说,你是一个最温柔的人。」 

温柔的人?我是吗?我是吗?我┅┅是吗? 

「相公,相公,相公┅┅」 

耳边连续三声急促的呼唤,少女的声音骤转成哽咽,与她豁尽一切的紧密拥抱,一起冲击
著我不知所措的麻木感官。 

「我可以┅┅我可以爱你吗?就算不能一直在一起,每次见面要装作不认识你,那都没有
关系;你要我用匠师的身分帮你搜集情报,我也会尽力去做,这是你当初培养我的理由吧
?」 

奶是这样子以为的吗?但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要让奶帮我刺探情报,当初培养奶成为匠师
,只是为了一个比这更卑劣的理由┅┅ 

「我们之间只有契约关系,你不会真正喜欢上我,这些我都不理;你身边有雪姊姊跟著,
或是以後还有什麽别的情妇,我也全都不在乎,真的,我一点都不会在意。」 

那只是┅┅一时激情的想法吧,现在的奶,已经是大地上炙手可热的人物,怎麽可能会让
自己这麽委屈?即使现在被情感冲昏了头,等到奶以後清醒过来,也一定会┅┅ 

而且,奶的母亲┅┅是被我害死的┅┅ 

「就算、就算你是我的杀母仇人,我都可以忘掉,这样也不行吗?当初┅┅是相公你把我
从那丽维亚带出来的,教我怎麽作梦,给了我现在的人生,现在的这个生命┅┅是与你共
有的,因为有你,织芝·洛妮亚的存在才有意义,在分别後的每个夜晚,织芝她从来没有
忘记过这一点┅┅求求你,不要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精灵少女悲伤的恸哭声,听在耳里,让我模糊的眼中感到一阵湿润,彷佛回到当年在娜丽
维亚的某个夜晚,失去母亲的孤弱贫女,抱著逐渐冰冷的尸体,也是这麽声嘶力竭地哭喊
。 

不应该有反应的┅┅ 

不应该被感动的┅┅ 

既然到最後还是什麽都给不了她,不能够向她保证什麽,现在作这些有什麽意义呢?结果
只会像我与月樱一样,再次伤害著彼此。 

这些我明明知道的┅┅ 

「┅┅这个样子┅┅还是不行吗?我不可以爱你吗?不可以让我爱你吗?我好爱你啊┅┅
相公,我爱你┅┅」 

当少女勉强止住哭声,挤出一个强自欢笑的表情,柔腻地在耳边轻语,诉说著她满腔的真
心,当我感觉到那即将枯萎冷却的期待,我再也克制不住,用同样紧密的搂抱,回应著她
。 

流洩停在她芳唇上的晶莹泪珠,好烫┅┅ 
 







 玄幻书殿『阿里布达年代记』 作者:弄玉       查看书评 | 保存到首页书签 | 保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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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雾里看月

织芝在清晨以前离开,秘密的来,秘密离去,答应说会在前去索蓝西亚之前,把那两套订
制的服装送过来。 

对於是否应该拦阻她前往索蓝西亚,我感到一阵犹豫,但最後还是决定放手,让她去索蓝
西亚看看,一方面我想知道索蓝西亚的情报,二方面┅┅如果我想改变当初的策略,那麽
现在就不该让织芝与冷翎兰感情太好。 

目送著精灵少女的离去,看著她深情的眼眸,我感觉到一阵难言的唏嘘。 

娜西莎丝言而有信,当我中午奉诏出门,预备入宫晋见,就从街道上的欢声如雷中,得知
伊斯塔顺应时代潮流,娜西莎丝发表加入国际联盟的通告,从这一刻开始,整个大地历史
将进入新的里程碑,因为在这之前,大地上从来没有在和平时期成立过跨种族的国际组织
┅┅虽然这组织一成立就要与黑龙会开战。 

这个消息的震撼力很强,特别是之前还有一堆学者专家信誓旦旦,认为伊斯塔一定抗拒到
底,甚至有可能与黑龙会联手。不过对於早就知道这消息的我,自然是一点惊讶的感觉都
没有。 

娜西莎丝成了多国媒体追逐的焦点,不过伊斯塔驿馆大门深锁,娜西莎丝对各方势力都避
不见面,对此各方都是谣言四起,有人猜测她正在计划什麽;也有些人得到消息,娜西莎
丝发表完声明後就闭门不出,可能是闭关修练邪术;但根据我的猜想,这妖女很可能是被
那个玉子灵猫迷得神魂颠倒,所以才举措失常。 

伊斯塔、索蓝西亚、罗赛塔、阿里布达、金雀花联邦,大地上最强势的五国都已经通过,
剩下的就只是细部研讨问题,我一下子变得没事一身轻,只是想不到当我这闲人上街露面
时,会被大批民众簇拥著包围。 

群众都是善忘的,而且┅┅为了顺应明日的情势,人类会很自然地把昨日给忽视掉,所以
本来还沸声扬扬的第一夫人丑闻,在国际情势一下子转变後,各大媒体都很有默契地忽视
,街头上的人们也都闭口不谈,就好像现在,这些明明几年前还把我像瘟疫一样赶出帝都
的人群,大声围著我欢呼,把我当成民族英雄一样。 

嘿,一个在外交上只懂得抱金雀花联邦大腿的国家,有什麽资格出民族英雄了?只不过因
为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对我大加赞扬,说我出生入死,是促成这次联盟的头号功臣,将
会名留青史,我就一夕间再被捧上英雄宝座,连国王陛下都连连下诏,要我晋见受嘉奖。
 

不过,宦海起伏,本来就是这麽一回事,既然莱恩送了这个天大人情给我,我也没理由浪
费掉,再怎麽说,我并没有清高到主动拒绝奉承与谄媚,反正这群东西早晚会再把我赶出
去,我就在那之前,尽可能从他们身上捞取利益吧。 

「法雷尔将军,您和您的父亲一样了不起,将来我儿子也要投入你们的麾下,杀掉那些伊
斯塔狗子。」 

「这位夫人,伊斯塔已经与我们共组国际联盟,令公子可以从事一些更有益国家社会的东
西,比如说写写书、画画漫画之类的,不用送他上战场了。」 

「约翰大人,您真是好样的,这次为我们大大扬眉吐气,如果我女儿去年没有出嫁的话,
我一定要她进入侯爵府来伺候您。」 

「伺候我吗?那她可真是不幸啊。」 

被人群挤得水不通,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答著,起初还很有耐心地堆出笑脸,但是走了一
刻钟发现自己只推进了约莫三步的距离後,耐心就迅速消失,不自觉地流露出心底真话,
虽然有所警觉,但实在忍耐不住。 

「法雷尔将军。」 

就在我认真考虑是否该拔剑斩人开路时,救星出现了,一对铠甲卫队排众而入,为首的队
长向我鞠躬行礼。 

「莱恩大总统有请,请您立刻前往驿馆。」 

「哦?但是我正要去敝国王宫面见陛下,这恐怕┅┅」 

「您无须为此而担心,这个问题我们会替您打发的。」 

从手下人的态度,可以揣摩出为上位者的心意,不过从来没有忠君思想的我,当然不在意
我们的国王陛下是否被人看不起,反正每次被召去,不是挨训,就是要对著一个为女儿哭
泣的老头子,这种场面能少则少,不去最好。 

我搭上了他们的马车,在金雀花联邦卫队的护送下,顺利脱离了人群包围。从马车上往下
看,人群依旧是欢欣鼓舞,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在高兴些什麽。 

车队平安而迅速地到了驿馆,我问了一下门口,得知不良中年刚刚离开。似乎是因为联盟
终於成立,所以明晚要在驿馆举办盛大宴会,为此已经策划多时的茅延安,去找人开始安
排布置了。 

与茅延安没碰到面,我是理所当然地不觉得遗憾,就这麽长驱直入,去会见莱恩,心里多
少有点纳闷,不知道他找我究竟是为了什麽。 

接见我的地方,是驿馆後头的花园,当我进入花园的时候,里头没有看到任何的侍者,只
有莱恩独自坐在一张白玉桌旁,回休楚则像护卫一样站在他身後,等待著我的到来。 

看这情形,像是一个普通规模的小宴,尽管没有其馀宾客作陪,让我觉得有点奇怪,可是
莱恩一向喜欢摆出平易作风,所以也不是太值得讶异。 

「请坐,约翰,你不会了解我今天有多麽高兴,我作了二十年的梦想,终於能够实现。」
 

莱恩向我举杯,玉杯中琥珀色的美酒,映出了他已有几分醉意的虎眼。 

「多谢你的帮忙,让国际同盟成立。往後大地之上就可以逐步减少战争,将不再有人为了
无聊的理由死於非命,不再有家庭因此破碎,各种族的关系即将进入新的一页,我们终於
迈出了往大同世界的一步┅┅这个理想能够成真,莱恩·巴菲特虽死无撼了。」 

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向我举杯,又称赞我的功劳,我自然是很惶恐地与他乾了一杯。当那
香醇美酒流过喉间,则听到他缓缓地一声叹息。 

「可是,为了成立国际联盟,我们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大总统,您不用这麽客气,我只是尽了我的责任,为大地上的黎民尽一点心力而已,实
在承担不起您这般┅┅」 

我照例说几句大违心意的客套话,哪知道莱恩斜睨著玉杯,淡淡笑道∶「承担得起的,法
雷尔将军少年英雄,不独是雄心万丈,更是色胆包天,连金雀花联邦第一夫人的清白都敢
玷辱,还有什麽事情承担不起的?」 

「啊?!」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我刹时间身上寒毛直竖,惊得魂飞天外,手上一下用力过度,竟然
将玉杯捏破,只听见莱恩的冷笑声与说话一起传来。 

「那日你们两人在楼上缠绵燕好,我就坐在这里,从头到尾,没有一件事能逃出我的耳目
,只要我一声令下,你这无耻淫徒立刻会被乱刀分尸,冷弃基那老匹夫绝不会为你说上半
句好话┅┅你知不知道对一个男人来说,这是多麽的耻辱?亲耳听著妻子与情夫通奸,这
是什麽感觉?我行若无事地忍到今天,你又知不知道是为什麽?」 

一字一句,在我心头掀起了无比震撼。我一直都低估了这头百里雄狮,以为当日与茅延安
的那番作做,可以把他瞒过,却忘了他能在权力斗争中屹立不摇,稳坐金雀花联邦至尊之
位十二年,岂是普通角色,竟然一早便知道我与月樱的奸情,利用我帮他作事,直到一切
大功告成,这才反脸摊牌。 

就算给我一千一百个藉口,我也找不到让他不杀我的理由,更何况莱恩这个鸿门宴准备十
足,我根本没有逃生的希望。对著莱恩那杀气腾腾的冰冷眼神,我只觉得背後冷汗涔涔,
手脚麻木,脑里千百念头纷至沓来,情急之下,居然胡乱出口一句。 

「不、不关她的事┅┅这全都是我在主导,她是┅┅她是被我强迫的┅┅」 

一句话出口,连我自己都感到很讶异,一股凄凉的感觉充塞胸中。明明已经对这个女人绝
望,明明最美的梦想已经破灭,明明我身边已有了个更好的阿雪,但是到了这种时候,我
仍然不自觉地袒护著她,这是否说明我真是个大笨蛋呢? 

但就在我自艾自怨,无心顾及旁事时,莱恩突然微微一笑,适才那种令人脊椎发寒的杀气
消失无踪。 

「呵,想不到你会这麽说,不过这样反而更无奈,因为这只是证实了,你与我┅┅我们两
个虽然干了一番大事,但到头来仍只是一个失败者而已。」 

「呃!你说什麽?」 

莱恩的态度丕变,让我从悲凉心情中迅速回复神智,脑里冷静一想,顿时觉得莱恩对我似
乎没有杀意,刚才的那番表现,故作声势的意义居高。既然是这样,那麽我也不再绕圈子
,直接问他打算怎麽样。 

「呵呵,别担心,我今天只是单纯找你喝酒,聊一点英雄背後的故事,没有其他的意思。
」 

莱恩为我斟了一杯酒,道∶「联盟已成,月樱和我後天会启程回金雀花联邦,听说往後她
不会再和你见面,这点我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但是人生就是如此,好聚好散,未尝不是一
件好事。」 

这句话听在耳里,实是百感交集,跟著莱恩向我问了几句,而我把如何得知他性癖的事全
部推在茅延安头上,这个大问题一解决,後头就很好谈了。 

莱恩表示,他从小就有大志,希望能掌握大权,做一番轰轰烈烈、有益千万 人民的伟大事
业。他练武习文,让自己变成无比出色的人物,为的就是取得总统 大位,十二年前好不容
易壮志得偿,却有政敌挖掘到他的性癖丑闻,拿来攻击, 为了清除谣言,他唯有迎娶名满
大地的第一美人为妻,以示清白。 

「十二年来,我不曾爱过她┅┅其实在最初相逢的时候,我确实为了月樱而心动,这是我
第一次对女性有爱慕之心,但我随即发现,月樱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男人,而我绝不打没
有胜算的仗,所以就立刻割舍下对她的情感。」 

莱恩缓缓道∶「这些年来,我们两个是合作关系,也可以说,我完全是在利用月樱,但我
不後悔,因为我得到圆梦的机会,去改革我的祖国。这十二年来,无论是金雀花联邦或阿
里布达,老百姓都过得比以前更好,大地各国减少了征战,我们的付出,是有意义的。」
 

「所以你就让姊姊成为你梦想的陪葬?」 

「有一件事你要先弄清楚,当年我向月樱求婚,贵国国王曾极力反对,我虽 然开出以她下
嫁换取阿里布达再兴的条件,可是自始至终,我不曾胁迫过她,是 月樱自己同意这样的交
易。」 

听见这话,我心头顿时一阵愤慨,连拳头都握得死紧。难道,莱恩就是为了政治利益,所
以才让月樱去办那个什麽乱交派对,出卖自己的肉体,来当作交易吗? 

「呵呵,你好像搞错什麽了,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乱交派对是有的,可是乱交派对有很多
种,也没人规定派对的主人一定就要下场啊。」 

莱恩笑著对我说,巴菲特家族在金雀花联邦是由商而入政,但是在官商勾结的过程中,有
些传统被一直保留下来,其中最具代表性、也最有实质利益的,就是每逢月圆之夜的颓废
华丽宴。 

参与的都是政商名流,甚至不乏宗教界人士,所有人都是戴眼罩型的半面具入场,享用美
酒、美食,然後与巴菲特家族所聘用的俊仆美婢,来一场肉欲横流的狂欢直至午夜,然後
隐密地散去。这些接受招待的政要富商,隔天自然就好说话得多,作什麽买卖、推行什麽
法案表决,往往因此顺利通过,久而久之,就为巴菲特家族缔结下政商方面的丰富人脉。
 

「月樱希望能够有一点贡献,所以要求接下月宴的主持工作,但宾客最多只是亲吻她的手
背和手指,在那以外的部分,连我都不曾一亲芳泽,何况别的男人。」 

这话听在耳里,带来的感觉就像晴天霹雳,我一时间脑里浑浑噩噩,只听莱恩继续笑著往
下说,表示月樱的倾城之姿,在金雀花联邦亦是颠倒众生,每当她以一袭冰丝般的白纱礼
服入场,天姿仙容或是戴著眼罩面具、或是蒙著面纱,全场的男性全都为之惊艳,许多平
时威风八面的达官贵人,这时只求能够跪下来,轻轻捧起女王的玉足,亲吻她的鞋尖,便
於愿足矣。 

「夜宴时候的月樱,与平常不一样,眼神里头总带著几分恍惚,人虽然在那里,心却不知
道在什麽地方。我想月樱在感情上一定经历过什麽,但是成婚多年,她并没有告诉我那些
,而我只知道,月樱当初在萨拉城里有一个情人。」 

莱恩望向我,缓声道∶「过去每次月樱收到有关你的消息,就会很开心,我曾以为是你,
在前来萨拉之前,我一度对你非常妒忌,但事实却证明并非如此,你与我一样,都是秋月
天女身前的失败者┅┅」 

我仍未从那沉重的震惊感中挣脱出来,但听了莱恩这句满是苦涩的感叹,忍不住出声问道
∶「那┅┅知不知道那个男人是┅┅」 

「不知道,这里毕竟不是金雀花联邦,探子的能力有限,而且事情太久,无从查起,如果
是伊斯塔的巫师团群起合作,用魔法显影,那麽或许可以调查出来,但┅┅我自己认为,
最有可能的人,就是你的父亲,源堂·法雷尔。」 

变态老爸?! 

这个答案虽然离奇,但我却不能否认这是可能性最高的一个,因为当初月樱的生活很简单
,除了皇宫,最常待的地方就是我家爵府,与变态老爸也确实见过几次,如果说因此而有
了什麽,这确实也说得过去。就连我自己之前猜想,也把这个答案列作预备之一。 

「等到我们离开萨拉,这些事就都无所谓了。我与月樱虽然没有感情,不过这些年来她在
背後默默支持我,扮演好第一夫人这角色,给过我很多的帮助,可为人知、不可为人知的
都很多,我对她┅┅确实有一份愧疚,希望可以弥补,所以如若她选择了对象,我不会阻
止,还很乐见其成。」 

莱恩拍拍我肩头,道∶「勇敢选择自己所爱,是男儿本色,你对月樱的执著 ,我很欣赏;
更重要的是她也对你有情,所以我曾经认为,把月樱托付给你,该是很好的选择,想不到
┅┅最终你仍是没法把握,也或许是她对你的情还不够深吧。」 

从莱恩的话里,我隐约听出一丝意味,就是他认为月樱对我只是移情作用,真正慕恋的对
象是我那变态老爸,也因此,月樱最後选择放弃我而离去。 

但我仍是不解,我对月樱的执著,那是没话说,但讲月樱对我也有情,这话却从何说起?
 

「你以为我们金雀花联邦的绅士,都是无能的废柴吗?月樱身上有一串魔法 珠链,能┅┅
」 

「只要她用珠链传出危急讯息,你们就会感应到,过来救人是吗?」 

我知道这种东西,那是出自光之神宫的法器,专门给一些贵族女眷携带,一遇到危险,就
念动法咒,法器自然会通知人来救援。我与月樱初次合欢的那晚,我曾对此特别小心防范
。 

「你的资讯太落後了,那是七年前的旧产品,已经被我们淘汰了,新一代的 魔法珠链只要
主人遇险,会自动发讯,以免主人在失去意识时遭遇不测,这七年 来,不计那些被废掉四
肢、只剩一口气的,回休楚一共杀掉了二十七个意图不轨 的淫徒。」 

「那我┅┅」 

「是月樱在那之前把珠链扯断,才救你一命的,这些你没有发现吧?」 

一句话说得我呆若木鸡,莱恩微笑道∶「月樱这些年来,对男人都很冷淡, 我其实也不是
很了解她,但既然她会想要袒护你,你在她心中确实是个特别的人。」 

莱恩笑了起来,说当他终於得知月樱与我的情事,一方面感到些微妒意,一方面又顾忌丑
闻外,动摇他的政治地位,所以曾经好几度想要杀我灭口,但是考虑到月樱的心情,所以
终究没有动手,想不到一念之仁,最後竟然是由我为他完成了梦想。 

「┅┅往事已矣,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人生,这次你扬名国际,往後将平步青云,荣华
富贵、美人佳眷,唾手可得,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 

结果,莱恩特别与我见面,为的竟是在离去前开导我一番,期望我别为情事所误,走上正
途,而不是就此消沉下去。 

我脑里还很混乱,也不知道该用什麽态度来面对莱恩,不过既然他摆出这麽器重我的姿态
,我也没理由恶言相向,所以勉强堆起笑脸,用很奇妙的言语来道谢。 

「莱恩大总统果然是英雄豪杰,能人所不能,我很佩服。」 

「一样的政治领袖,却未必有著同样的嗜好;我和贵国国王有点不同,不爱 听场面奉承,
只爱听真话,你有什麽话大可以直说。」 

「既然你都这麽说了,那我就问了,因为这个问题我真的很想知道。」 

我问道∶「绿云遮顶是男人最大的耻辱,我不相信世上有任何男人可以戴绿 帽而心平气和
,那天我和月樱在楼上翻云覆雨,为什麽你可以静静坐在这里喝茶?」 

这个问题非常不礼貌,而且还很有挑衅意味,谁知道莱恩听了一点也不发怒,反而仰天大
笑。 

「哈哈哈,那天我确实坐在这里,但是并没有你说的那麽心平气和,相反地,我还非常激
动。」 

一个非常激动的雄狮,没有冲上去手刃奸夫,坐在这里干什麽? 

莱恩伸出了他雄厚的手掌,而与他相握的大手来自另一个人┅┅一个始终在我们谈话中保
持沉默,身躯魁梧的男人。 

回休楚木然的脸上,终於有了表情,和与他执手相握的莱恩一样,都是一种 无比幸福的笑
容。 

现在不用说也知道,回休楚为何感激我帮助莱恩与月樱,还送了我刀谱,而莱恩那天又在
这里做了什麽,一瞬间,我还真是好恨自己为什麽问了这问题┅┅ 

「┅┅┅莱恩大总统果然是英雄豪杰,能人所不能,我很佩服。」 

------------------------------------------------------------------------------
--- 

在结束谈话後,我向莱恩要求,希望能见月樱一面,但却遭到婉拒,莱恩认为现在让我们
两人会面不太妥当。 

我没有强力要求,就这麽离开了驿馆,主要的理由,也是因为我认可莱恩的话,现在会面
并不妥当,我还需要时间去厘清一些东西。 

如果说豪华夜宴的情形,与我认为的全不一样,那麽,面对我质问时候的月樱,是什麽心
情? 

或者该把问题往前延伸,当决定要回到阿里布达时,月樱的心情如何?这可能才是一个真
正的关键之题。与月樱约定终生的那个男人,真的是变态老爸吗?之前月樱对我的照顾与
关爱,那都是移情作用下的结果吗? 

突然间我知道,这是一个无法再逃避的问题,如果不能够找到那个男人的真实身分,一切
都将陷在死胡同里头。 

但这却并非易事。姑且不说我一个人势单力孤,就算有国家力量当後盾,莱恩用金雀花联
邦的特务组织进行调查,还不是什麽都没查出来?除非如他所说,能够得到伊斯塔的帮助
,动员到他们的巫师群起占卜、窥影,才有希望查出这件多年前的隐事。 

可是┅┅娜西莎丝阴险毒辣,要与她交易,还不如找恶魔做买卖,那样还比较安全。 

这样说来,事情的解决方案已经很明显了,同样是与虎谋皮,起码选择比较咬不那麽大口
的一方。 

回到爵府後,我立刻宣布拒绝一切打扰,然後回到自己房间,取出了那枚与菲妮克丝联络
的银戒,稍加摩擦,彷佛一早就等待在那里的菲妮克丝,立刻就出现在我身前。 

不知是否刻意打扮过,被我召唤出来的菲妮克丝,依旧是艳光动人,穿著黑色紧身薄毛衣
,胸前一对豪乳鼓突突地,外面是黑色皮夹克,下面是条精美油亮的黑色皮短裙,脚蹬著
黑色高跟的长筒靴子,黑色的裤袜隐约可见。一身黑色配上白皙雪肤、盘起来的典雅红发
,在秀雅大方中透露出一种性感和诱惑。 

「怎麽啦?帅哥哥,今天这麽有空?那就顺便来照顾一下人家的生意吧。」 

「好啊,就作吧。」 

「呃┅┅怎麽今天这麽好说话┅┅」 

当我一反平时的皱眉与厌烦,直接点头答应,这个明快而果决的作风,反而让菲妮克丝大
为诧异,一时间接不上话来。 

「帅哥哥,你是说┅┅你今天┅┅要许第三个愿望吗?」 

「没错,奶不是很期望有人照顾奶业绩吗?快点进行手续吧。」 

尽管有些冲动,但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月樱在我心中的重要程度不输给阿雪,既然我能为
阿雪许下两个愿望,那麽在剩馀的三个中,为月樱用去一个也是很合理的。 

再者,靠著菲妮克丝的帮助,让我先後摆平了索蓝西亚与伊斯塔两国首脑,大大出一口恶
气。以事件的困难度与牵涉之广来说,就算耗去两个愿望都很应该,但菲妮克丝却给了我
一个天大便宜,以这心情来说,我也该还给她一些好处。 

「你这人真是奇怪,作起事来好像很自私,可是每次都是替别人在许愿。」 

彷佛看出了我的心思,菲妮克丝摇著头,目中尽是惋惜的神色,道∶「如果真的那麽想得
到,直接许这个愿望不就好了吗?」 

「就算我直接许愿,奶就作得到吗?奶能改变她的想法、改变她的坚持?」 

「这个┅┅」 

我想是不行的。之前我许第一个愿望时,菲妮克丝并没有改变阿雪的心智思想,而是用毒
辣诡计来奏功,这件事对阿雪造成很大的伤害,我并不希望再来一次。 

「就算奶能改变,我也不要。我可不想像那些浪漫小说的男主角一样,许错了愿,还要再
浪费一个愿望改回来,真是有够挥霍。」 

或许是歉意使然,我现在不想对月樱使什麽心计,所以第三个愿望的方向非常简单。 

「我希望,我能知道十二年前发生了什麽事,月樱姊姊的那个情人到底是谁。」 

在我说出愿望的同时,菲妮克丝弯下腰来,红发垂在雪嫩的脸蛋侧,海水般靛蓝的眼瞳中
,有著浓浓的惋惜,还有浅浅的悲伤,但在我为之迷惘的瞬间,她拂开我额上的头发,在
额头轻轻一吻。 

「约翰·法雷尔,我祝福你美梦成真。」 

被菲妮克丝吻在额头,我刹时间感到晕眩,但是再睁开眼睛来,她已经不在我面前,消失
无踪了。 
 


玄幻书殿『阿里布达年代记』 作者:弄玉       查看书评 | 保存到首页书签 | 保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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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三愿望

菲妮克丝能够协助查出伊斯塔、索蓝西亚的机密情报,神通广大之至,当然 也能查到十二
年前萨拉城内发生的大小隐事。我本以为,当我许完愿望之后,菲 妮克丝就会像上次那样
,扔给我一个纸袋或是什么,阅读完毕之后,就会理解到 事实真相。 

但是当我睁开眼睛,眼前一无所有,而我在惊愣中徒然枯坐,等着会否有什 么奇异现象发
生,直至桌上红烛燃尽,长夜到了尽头,天方破晓,我才慢慢坐起 身来,存疑自己是否被
耍了。 

一个女恶魔心性狡诈,那是不在话下,但是我与菲妮克丝的契约未了,还有 两个愿望没用
,她应该不至于拿正经生意来开玩笑。 

心里狐疑,我从床上站起身来,从未关的房门大步走出去。 

窗外天色初亮,冷冷的雾气迎面而来,熟悉的景物有些看不真切,我伸腰活 动筋骨,就往
外头缓步而去。 

「妈的,菲妮克丝在搞什么东西?」 

我一面咒骂,一面走到了前院。几个老而不死的东西起得颇早,已经出来洒 扫整理,不过
却没有看见紫罗兰,或许又和阿雪睡在一起了吧。 

直走出门,我没有和几个老傢伙打招呼,他们也像往常一样,对我视而不见 ,这些都是早
已习惯的事,但走出大门,倒是没有见到昨天那样的人潮,让我不 禁怀疑,是如今「民族
英雄」的疯狂热度退得快?还是又发生了什么打落我光环 的丑闻? 

早晨的雾气不重,从爵府往附近商店街的路上,有三五行人散散经过,在与 他们错身而过
的时候,我没有打招呼,但他们也像视而不见一样,就从我身旁大 剌剌地走过去,当我不
存在似的。 

(搞什么鬼?我变成透明人了吗?哈哈?) 

这个诡异的念头一闪即逝,但是这股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浓。在我抵达商店 街的过程中,
前后遇到了十七八人,但即使我刻意摇手打招呼、大声喊话,那些 人也像全然听看不到般
,自顾自地走过去。 

(难道……菲妮克丝这个臭婊子,真的把我变成透明人了?我许的愿望不是 这样啊!) 


越想越是不对,我打算拦下一个人问问,怎知道伸手一拦,居然从那人身体 穿透而过,如
同捕风捉影,回手一挡,再次摸了个空。还不只是这样,当我乱挥 着双手确认,却发现我
无法抓住任何东西,不管碰着什么实物,都如同碰到幻影 般穿透过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菲妮克丝把我怎么了?难道这一切只是某个虚影、梦境 ?究竟他们是
虚影?或者我是虚影?) 

在困惑的步伐中,我终于抵达了商店街。本来我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吃早餐 ,但现在哪里
还有半分胃口,我站在那间一如往常热闹的早点舖子前,怔怔出神 ,思索这一切异常的源
头。 

突然,我看到了一样事物,险些给惊得跳了起来。在这家早点舖子里头,有 一个很奇特的
人,正坐在那边,一口面饼、一口牛肉汤,大快朵颐,这个人我曾 有一面之缘,或许连他
自己都忘了,但那次的会面却改变了我一生。 

我微颤着身体,也不管自己是否当真变成了什么鬼透明人,就朝着那张桌子 走去,迳自坐
下,很奇异的,我并没有穿过椅子摔坠下去,而是很正常地坐在椅 子上。 

在桌子的另一侧,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的高大僧人,满面刀疤,已经看不出原 来的样子,凌
厉的双眼,瞪着手中的面饼与牛肉汤,再缓缓移到我身上。还是那 么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
,但我却不会忘记,数年前的那一天,就是这个和尚敲我 家的门,卖给我那本淫术魔法书
。 

「既能相见,便是有缘人。施主,请问你是……」 

带着询问的语气,却让我如释重负,因为这代表至少还有人可以看见我,我 并没有变成什
么透明人。不过,这个和尚的记忆实在是差劲了点,难得他乡遇故 知,我得让他想起来才
行。 

「善哉。贫僧破杀,欲来向施主结个善缘。」 

我说着那年他敲门造访时所说的话语,话才一说,和尚立刻两眼圆睁,很诧 异地看着我。
 

「施主,听说你长年为了不孕所苦,贫僧有一部奇书,名为种玉诀,需得七 七四十九名处
女……」 

我又说了这一句,这时,不待我继续说下去,和尚放下手中的牛肉汤与面饼 ,口诵一声佛
号,笑道:「施主,你可是姓毛?」 

没错了,就是这一句,当初这和尚一度错认我是姓毛的人家,他确实认出我 来了。我哈哈
一笑,道:「大和尚,我不姓毛,难道你姓毛吗?如果我不姓毛, 我们两个又怎么会碰头
呢?」 

「果真是你。施主,老僧等你很久了。」 

「是吗?我也想念你得很啊,你为什么看得……」 

本来想问为什么只有他看得见我,但却想起这和尚却是非同小可的人物,或 许菲妮克丝就
是送我来见他。当初他身上怀有众多异宝、秘笈,连淫术魔法书这 样的失传秘本都能卖给
我,说不定有些什么其他好处可捞,更有甚者,说不定能 从他身上探出法雷尔六大暗黑召
唤兽的秘密。 

「和尚,这次又有什么收获啊?」 

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套话,我随口问了一句,预备用这进行攀谈,哪知道随意 问出的这句话
,居然像是在水坝上打出了一道口子,这名相貌凶恶的大和尚,开 始一面叹气,一面说着
他辛苦蒐集珍宝的血泪史。 

「其他的倒也罢了,最近为了蒐集阿里布达王国的秘传,几次潜入皇宫,遇 到里头的高手
侍卫,拼个两败俱伤,险些就无法生离皇宫……」 

这点还真是奇怪,如果皇宫里头真有高手,那么后来何必要我去执行机密任 务?而且根据
我的记忆,这时代的萨拉城没有什么公务员高手,反倒是曾经出过 一个很厉害的盗贼团,
着实闹了一段时间,才被歼灭。 

(那个盗贼团叫什么东西?好像……叫什么什么十虎的?) 

这个问题一时想不出来,我便专心听和尚说话。那还真是有够淒惨的经验, 被追杀、被刑
求、被火烤、被野兽咬,光是看他身上一道道丑陋不堪的错综伤痕 ,就可以想像这和尚所
受的苦痛。但真正让我为之心惊的,还是这和尚的来历。 

虽然他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从字句中推测,这和尚并非大地上任何一国的 人士,而是来
自海外异国。据他所说,他的国家沉睡着一个魔王,这个魔王非常 地强大与恐怖,虽然目
前处于沉睡状态,但是他与国内的有志之士却都认为,魔 王即将甦醒复出,届时便会血染
人间、涂炭生灵。 

(原来是海外异人,难怪看得见我,难道菲妮克丝施放的这个魔法,不能影 响外邦人士吗
?哪有这样的鬼魔法?) 

我一面困惑,一面却感叹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经,我们这边虽然没有乱世魔王 ,但却有邪恶
组织,反正这类组织作的事情都差不多,一旦得势,绝对不会是造 福乡里,而是生灵抹黑
又涂炭,黑得一塌糊涂,所以基本上我也很能理解他的苦 痛,有一搭没一搭地陪说话。 


「最近贫僧和同伴搜罗到不少好东西,其中还有昔日大魔导师法米特的遗物 ,但是那魔头
实力强大,这些未必能够克制他……」 

除了淫术魔法书之外,法米特另有遗物在世? 

我听得怦然心动,开口待问,却听到和尚叹气道:「故老相传,这块土地上 有一门武术,
能够克制那魔头的邪恶神通,那就是法雷尔世家的玄武真功,但这 是人家的秘传神功,绝
对不肯轻易传给外人,我徘徊多日,却是苦无门道,你说 该如何是好呢?」 

和尚一面说话,一面看着我,不管怎么想,我都觉得这是某种暗示。 

玄武真功是我家传神功,如果是在爷爷或是变态老爸的手里,那当然是头等 重要事物,等
闲不能乱传,但对我来说这东西根本是废物一件,留着也多余,能 拿去换些有意义的东西
,有何不可?要是当真得到六大暗黑召唤兽的秘密,那岂 不是有两件传家宝了? 

「这个简单,和尚,你要玄武真功的秘笈是吗?这个你真是找对人了,我帮 你搞定吧。拿
纸笔来,我先交给你一部份,你确认看看是不是真的。」 

只此一家的独卖品,哪里会有假的?幸好前些时候月樱让我练功,我记下了 玄武真功第一
层的口诀,不然仓促间要我默写,我哪里写得出来? 

而当我大笔一挥,将第一层心法概要一挥而就,和尚捧着墨迹淋漓的纸录, 大呼真迹。 


「可是……字迹好像丑了点。」 

「将就吧,武林中人有几个文武双全的?既然四肢发达,字丑一点是应该的 。」 

「那倒也是,可是,为什么只有第一层?」 

我告诉和尚,这件事关系重大,后几层我要过几天才能给他,而既然大家那 么熟了,请他
把法米特的遗物借我一观。 

本来我以为这要求不容易,说不定还得下迷药或是用强,哪知道和尚不假思 索,一口答应
,从袈裟里掏出一物,很豪气地摆到我面前。 

「这就是大魔导师法米特的遗产,贫僧千辛万苦地挖掘出来,但却无法破解 其中奥秘,公
子助敝方取得玄武真功,有大恩于贫僧同胞,此物就归赠予公子, 希望您能够破解其中秘
密。」 

和尚递来的东西,是一块琥珀般的透亮晶石,有拳头大小,表面光滑,不知 道已经过几百
年的岁月婆娑,在黄晕光泽的内部,好像有着什么东西,但定睛看 去,却又什么都无法看
清。 

听和尚的话,这块黄晶石虽然隐藏着秘密,但却连他自己都无法解开,换言 之根本就是废
物一块,难怪顺水人情做得如此大方,就这么骗了我一章玄武真经 ,真是可恶。 

或许是看出我脸色不快,和尚念了一声佛,说出家人做事不打诳语,绝不会 做欺人诈骗的
事,法米特的遗物这只是其中一部份,另外还有一本书册,目前不 在身边,等到我把玄武
真功的全文交付,他就会送给我。 

这么说倒是很公道,毕竟这种事情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也不可能单方面太 占便宜,不过
当和尚问说要如何交东西时,我有点气恼他的明知故问,便道:「 那还用得着说吗?你以
前又不是没来过,想要玄武真功的话,直接到法雷尔爵府 来找我吧。」 

没有秘笈,那个纪念品也好,我一句话说完,伸手就抓过那颗黄晶石,想要 揣回怀中带走
,哪知道当我的手掌碰到黄晶石,却好像触电一样,整个人刹时间 浑浑噩噩,恍若灵魂离
体,全然不知身在何处。 

------------------------------------------------------------------------------


当我再次清醒过来,和尚早已经无影无踪,而在一旁推醒我的,则是恶形恶 状的店老板,
说什么我已经在这里呆站一个多时辰,店舖要关门,我的和尚朋友 没付钱就跑了,要我老
老实实付钱。 

乍听到这段话,我有几分错愕,因为这代表店老板看得见我,要不然怎能对 我发问。 

「老板,你看得见我吗?」 

「废话,我看不见你,难道我在和鬼说话吗?」 

不只是店老板,连旁边几名夥计都为了过来,对我露出狐疑的眼神,大概是 以为我要吃霸
王餐,准备揍人送官了。 

我不欲多生事端,拿出一枚银币付账,同时把手里的黄晶石收入怀内,心里 犹自思索着问
题。如果说刚才那段透明人的经历,是由于菲妮克丝的魔法,那么 现在能够被人看见,就
代表魔法已经被解除了,但是……我许的愿望根本没有完 成,这之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就是这枚黄晶石确实有古怪,因为那种经由碰触 ,撼人神智的
现象,正是魔法器物蕴含强大能量的征兆,和尚并没有瞎吹,法米 特确实在这块晶石里头
藏了什么。 

脑里想得迷迷糊糊,店老板那边却闹了起来,说我使用假钱,还是个笨贼, 因为我付账的
那枚银币,虽然样式、图形、花纹都对,但上头铸刻的年代是白龙 飞舞四十八年,而今年
才不过三十六年,根本不会有这种钱币。 

可是我自己很清楚,那枚银币是来自我三天前才收取的贪污贿赂,是今年才 从铸币厂出来
的崭新钱币,绝不会有假,而老板刚刚说今年怎么了? 

白龙飞舞三十六年?十二年前? 

「老天~~~~」 

我不可置信地呻吟了一声,声音听来近似歇斯底里了,也直到此刻,我才约 略了解到菲妮
克丝做了什么。因为我要求要知道十二年前的真相,所以她把我送 回十二年前? 

时光魔法! 

这据说是根本就不存在于人间的魔法,至少在现今所流传的各种魔法中,并 没有这方面的
具体成就,只有无数魔法学者投入时间研究,并且一一留下失败的 叹息。 

我曾经看过相关的论文,支持这方面研究的魔法学者,提出尝试的构想,并 且解释这种术
法的高风险、高牺牲、高能量,不管用什么途径来达成,都是万般 艰难而反对者则认为基
于时光的不可逆性,时光魔法根本不可能被实际开发。 

这个学术争论在魔法文明史上已经持续千年,以那种困难度来说,不仅娜西 莎丝使不出来
,就算是当世黑魔法之王,黑龙王黑泽一夫,都使用不了这种法术 ,这不是力量上的问题
,而是知识与学理上的问题。 

但娜西莎丝却会施展,这个女恶魔也算得上是神通广大了。不过根据我的了 解,这种几乎
可以说是绝秘禁咒的魔法,即使能够成功,顶多也只能把人送回过 去一段时间,便被时光
流给送回来,换言之我停留的时间有限另外我记得时光 魔法的最大限制,就是即使运作成
功,也顶多只能把人送到过去,却不能接触过 去的人、事、物,否则世界早就大乱了。 


我越想越头痛,尤其是知道自己停留的时间有限,只能赶忙进行动作,先忍 痛从钱包里掏
出一块金子,付了饭钱,再问问店家现在是几月几号,最近有什么 事要发生? 

店老板两眼一翻,瞪着我说道:「什么?你别告诉我你是外地来的啊,连这 么大的喜事都
不知道,长公主殿下明天就要嫁到金雀花联邦,马上就是大总统的 第一夫人了。」 

妈的!还居然给我挑了个关键时刻,菲妮克丝也真是会选时间…… 

我不再多话,马上就往皇宫方向跑,一路气喘吁吁地跑到皇宫门口,劈头就 问长公主月樱
殿下在不在。门口的卫兵被我问得傻眼,本能地回答说已经外出了 ,然后才反应过来,厉
声喝问我有何企图,不过我没等他们围起来抓人,已经抢 先一步跑了。 

『现在』是十二年前…… 

他妈的,这是什么语法? 

不过我现在就处于这荒唐状态中,没权没势没人认识,做什么都不方便。而 月樱不是一个
喜欢到处乱跑串门子的人,如果她不在皇宫,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 我家。 

想到她在出嫁前夕,居然仍往我家跑,这份亲厚之情,着实让我整颗心都热 了起来。但另
一个大问题却让我的脑子迅速冷了下去,当我跑回到爵府大门前, 我仍然想不出自己该怎
么进去。 

假如是半个月之前,我根本不会顾忌什么,但我现在已经知道家里那几个老 而不死的东西
,全都是如妖如魔般的嗜血凶人,而爷爷又定下了「女进男不进」 的该死家训,要是就这
么冲出去,我可能就被几个老东西秘密分尸,莫名其妙死 在过去。 

但我能怎么办?难道要冲进去告诉他们,我其实是你们家的小少爷,现在是 从遥远的未来
穿梭时空,回到你们这个时代,请你们让我进去,协助我办事。 

几个老东西看来不像是喜欢看小说的人,我这样跑进去疯言疯语,肯定死得 比什么都快。
菲妮克丝还真是抛了个大难题给我,我许愿是为了知道过去的真相 ,不是为了回到过去玩
生存游戏啊。 

说到菲妮克丝,我反而想到了一些问题。不久前我从爵府出来时,也遇到了 福伯他们,当
时他们对我毫无反应,如今想来,他们是根本就看不见我,所以才 让我从容出入。这个现
象很符合传说中时光魔法的运作特色,就是被传送回过去 的人,只能游魂似的观看,无法
接触到过去的人、事、物。 

但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能被人看见、能够实际触摸到人的?是因为那和尚?还 是因为说……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我脑海,让我可能掌握到这些变化的真正原因。 

首先,我完全排除这是菲妮克丝的魔法影响。魔法这种东西虽然玄奥,但也 是根据天地至
理的平衡在运作,像时光魔法这样的禁咒,菲妮克丝能单纯施展, 将我送到过去,这点就
已经极其困难,要说还能让我随心所欲,改变过去……如 果她是某个大魔王或是远古魔神
,我会考虑相信,但是一个中阶的恶魔使徒?我 不信。 

假如这一切只是某个意外的变化,那么发生异常的开始,是我遇到了破杀和 尚。那么,这
是破杀和尚的神通,还是什么别的理由?如果说是他的神通,我也 很难相信,理由与菲妮
克丝一样。而若这不是人力影响,那么造成这个变化的理 由,就是某事或某物了。 

答案……就是我怀中的这颗黄晶石。 

蕴含着强大能量的人、事、物,有时候会因为巨大能量而产生扭曲,令其所 在的时空发生
异变。这颗晶石既然是法米特的遗物,有什么能量蕴含其内,这倒 也说得过去,以法米特
的绝世魔力,影响时空轴的扭曲,完全说得过去。 

换言之,破杀和尚能够看得见我,并不是因为他神通了得,而是因为他身上 有这颗黄晶石
……或许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强大能量聚合体吧他离去后,我能 够行动如常,与过去时空
的人接触,那也是因为我身上带了这颗黄晶石。 

既然是这个样子,那么我该采取什么策略就很容易了。只要取下这颗黄晶石 ,我就会回复
一个时光流中的透明人,因为照天地法则来推判,这时的我不应该 存在于过去,生存在这
个时光轴中的人,自然看不见多出来的另一个「约翰‧法 雷尔」。 

而靠着这个方法,我很轻易就进入爵府。先在爵府外找个地方,把黄晶石悄 悄掩埋,确认
自己已经没人看得见之后,我迅速从爵府后门溜了进去。 

一如我所料,没有黄晶石的影响,我的移动不会造成任何物理变化,就连那 堵可能被施过
魔法防御的大门,都不能阻碍我的行动,一下子就穿透过去。 

轻易进入爵府后,我继续长驱直入,在里头寻找月樱的踪影。月樱在出嫁前 夕仍然在我家
过夜,照理说这是很重要的大事,但我却没有丝毫印象,事实上, 有关那个时间所发生的
种种往事,我能清楚记得的还真不多,这不能不说是一件 怪事。 

后院两名老仆的随口谈话,让我知道月樱正在前面,和这时候的我一起玩耍 ,听见这个消
息的我,迅速赶到了前院,那里有足够的空间,是很适当的游乐所 在。 

一踏足前院,我便听见那欢愉的连声嘻笑,感染到那份遗忘多年的喜气。 

前院架起了一张浅浅的拦网,正在打着金雀花联邦传来的网球游戏,几名忙 着手边工作的
老仆躲得远远,不来干涉这边的嬉戏。 

月樱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粗布衫裙,仍做着清丽的少女打扮,未施脂粉,仅是 用一帕白布包
裹住她的粲然金发,连蓝色长裙的外头都还另外罩了一袭围裙,十 足便是一副家居装就这
么端着一个乘着糕点与红茶的托盘,笑吟吟地站在一旁 ,看着场中的球来球往。 

这副打扮是我深埋于梦中的温馨记忆,看着这样的月樱,典雅高贵中不失少 女清纯,笑容
中蕴含着活力,与洒在她身上的晴朗阳光映合无间,找不到半丝阴 霾,全然不似如今被金
雀花联邦玷染污浊的样子,我心中一阵难言的感动,就想 要奔前过去。 

月樱自然是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一双妙目紧盯着球场中的两个人,表情一 下着急、一下
欢愉失笑,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觉得如遭雷殛,半晌说不出一 句话。 

在场中奔来奔去追球打的,是两个六七岁的孩童,身穿着网球装,很认真地 追求挥拍,其
中一名黑发紫瞳的女孩,甚是清秀可爱,眉目之间依稀有些熟悉, 我第一印象是以为看到
幼年的星玫,但是转念一想,十二年前的这时候星玫还是 个襁褓婴儿,哪有办法出来这样
子打球? 

这么说,这个小女孩是…… 

「兰兰,小心啊!」 

月樱着急的叫唤,让我吃了一惊。这个看起来很伶俐可爱的小女娃是冷二臭 婊?他妈的还
真是人不可貌相咧,明明小时候长得这么甜美可人,为什么长大以 后变成整天冰着一张脸
的女变态了? 

但不可否认,尽管年纪幼小,用系带扎着一圈漂亮马尾的小翎兰,看来已经 是个难得的美
人胚子,尤其是每当输球追赶分数时,眉目中那股慑人的坚强英气 ,已经看得出日后为将
的沉稳风范了。 

不过,想不到她小时候真的在我家玩过,也想不到小时候的她,居然比年纪 大了以后更有
女人味。每当她轻扭腰肢,快步追着球挥拍,短裙飘飘扬起,那个 被雪白亵裤给包裹住、
像个生涩果实般的小屁股,就看得我心头一热,得在心里 向旁边的月樱告罪一声。 

「快点往左、快……唉,妳又漏接失分了。」 

与十二年后相比,冷翎兰如今的动作相当纤弱笨拙,或许是还没有正式习武 吧,在对面那
个女童的敏捷抢攻下,她很快就输了球。 

「哈哈哈,兰兰又输了,这次妳要输什么给我啊?」 

赢了球的那名女童趾高气昂,得意的表情,看了让人很想过去踹两脚。不过 我虽然觉得有
点眼熟,却认不得她是谁,看她那身彩衣纹饰精美,应该是出身贵 族,但我为什么不记得
有其他贵族的孩子来过爵府呢? 

「哼,有什么了不起,输你就输你,有一天我一定会赢回来的。」 

「哈,下辈子吧!」 

虽说年纪幼小,冷翎兰的倔强脾气可真是一点都不改,但是做鬼脸的动作却 让人觉得非常
可爱。相较之下,对面那个女娃儿的骄纵表情,就让人很想过去甩 她两耳光。还有……这
是我家,这个时候的我跑到哪里去了? 

「好啦,停一下,吃点东西再玩吧。」 

「月樱姊姊!」 

月樱笑着走过去,把托盘上的糕点分给两个女孩子,搂着她们温言慰问,拍 着那个陌生女
孩的发带,轻笑道:「「不可以唷,兰兰是女孩子,你要礼让她, 要有礼貌一点,知道吗
,要乖乖的喔……约翰?」 

「嗯,知道。」 

那孩子的一声答应,让我从头顶凉到脚底,十万火急地抢上去一看,一时间 只觉得眼前白
茫茫的一片,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是那个轮廓、那个表情, 却让我一点一点地认出
来……这个身穿女装的小孩子……是六岁的我。 

往左边看看,六岁多的冷翎兰实在很可爱,黑色的发丝绑成马尾,在脑后俏丽地摇摆着,
剪裁合身的网球装与短裙,露出雪藕似的手臂、包裹在黑绒长袜里头的粉腿,俏丽又高贵
,真是让我看得很心动。 

看着冷翎兰叉腰挺胸地说话,像是一头骄傲的小凤凰,我多少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她老
子我老板会有那样的特殊嗜好。如果这是我的女儿,我恐怕…… 

往右边看看,同样六岁多的清秀女童,穿着蕾丝短裙和白色小背心,头发用缎带扎成两个
小包包,手指着冷翎兰又跳又笑,十足一副活泼娇憨的模样,讨人喜欢……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一看见他就想一把掐死他,然后再举刀切腹自杀呢? 

(妈呀,真是要命,虽然每个英雄都有不光彩的过去,可是……他妈的这也未免太不光彩
了吧!) 

实在是应该很庆幸,这次回到过去的壮举只有我一个人成行,要不然现在该立即处理的问
题,就是如何杀人灭口,尤其是那个会画画存证的茅延平。 

不过,在一开始的强力冲击过去之后,我也慢慢有了点印象,想起一些早已模糊的残余印
象。我小时候的身体似乎就不怎么好,家里那些老不死也不是带小孩的能手,由月樱姊姊
接手后,她除了帮我改善饮食之外,也依照东方岛国的习俗,把我全部的装束改成女装。
 

……真是一个有够变态的国家,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习俗与信仰,但那边的倭人似乎
相信,在男孩子成年之前会受到鬼怪骚扰,所以让未成年的男孩作女装打扮,能逃过灾厄
,平安长大。这个说法似乎有点真实性,因为姑且不论鬼怪,连我都认不得我自己了……
 

(为什么我对小时候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当真是因为太过耻辱,年纪大了以后自动
忘掉这些丑事吗?可是……我真是全不记得了。) 

不只是这“玫瑰色的童年”,我甚至对冷翎兰没有半点印象,一直以为我与她不曾有过接
触,直到现在亲眼目睹,才相信我们小时候不仅认识,还是相当熟的青梅竹马,而一直被
掩埋在记忆角落的影像,也渐渐浮上眼前。 

是啊,为什么我之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哈哈,兰兰好烂喔,球又接丢了,去捡去捡。” 

“去就去,有什么好得意的?我马上会把分数追回来。” 

真是想不到,原来我生命中还真有某个时期,可以用这种口气对冷翎兰说话,如果换作是
现在,这种嘲笑口吻一定会造成重大代价。 

尚未习武的冷翎兰,动作相当笨拙,老是漏接,让球飞落到后头的花丛里头去,跑去花丛
里找球的时间比打球还多。 

不过,每当她趴在花坛的磁砖上,弯腰翘着小屁股,裙摆下的蕾丝小内裤就完全处于不设
防状态,一览无遗。 

对于男人来说,偷窥女性裙下风光,是一件非常兴奋的事,而网球装的蕾丝小内裤,也确
实是一个很诱人的景致,但我却没想到,能有一天这么近距离地窥看冷翎兰的裙底风光。
 

(人活着总是有希望……神啊,我感谢你。) 

尽管明知道不妥,但热血却忍不住疯狂往下身涌去,触碰禁忌的甜美罪恶感,让我甚至不
想控制自己的污秽欲望。 

“你把球打到哪里去了啦?我都找不到……” 

“是你自己笨才找不到,让开啦,我帮你找。” 

似乎印证了福无双至这个道理,就在我胯间热血看回不回、欲小不易的当口,眼前一下子
出现了两个稚嫩的俏臀,穿着不同花色的蕾丝亵裤,摇摇摆摆,在看似正常的画面中,蕴
含着不该存在的火辣诱惑,而我尽管拼命诅咒自己,极力想要冷却下来,但硬挺的胯间却
没有那么听话,一时间硬度顺着早先的欲望直线提升。 

(喔!不、不要、不要啊……这个时候不能硬啊,看到不该硬的东西还硬,会变成莱恩,
会变成基佬的……哦,神啊,诅咒我也别用这方法。) 

有点像是给人鸡奸般的痛苦感受,我双手抱着头、闭着眼睛,面孔因为极度的心理挣扎而
扭曲,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说什么理智如何、身体反应如何之类的鬼话。 

(老天啊,我千辛万苦回到过去,是为了发掘事情真相,不是为了发觉自己的性向啊!)
 

比起失落的记忆,我觉得这一刻的打击要大得多,幸好两个小鬼很快就找到了球,跑回月
樱旁边,收了球拍,相争着吃起月樱所作的糕饼。 

也许生在王侯之家是一种幸福吧,我突然想起,十二年前的阿里布达王国不比今日,当时
经济混乱,贫富差距极大,一般民生雕蔽,许多失业贫困的父母生无可恋,就是这么准备
了糕点,招来儿女共同分食,一夜之后,全家死光。 

这样的频繁情形在当时并不算什么新闻,直到月樱出嫁金雀花联邦,莱恩大力与阿里布达
合作,给予各种政治、经济优惠后,阿里布达才迅速发展到今天的规模,所以对阿里布达
的百姓来说,月樱就像是舍身救世的女神一样。 

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月樱哄着两个孩子,温柔的表情中带着几分不舍。 

这该是她最后一次为他们准备点心了,明天就要远嫁金雀花联邦的她,此刻在想些什么呢
? 

“月樱姊姊,我不要你走。” 

“姊,你留下来,不要嫁好不好?我舍不得你。” 

两个孩子的哀求,打破了不协调的温馨气氛。虽然年纪小,但他们并不是不知道明天之后
的诀别,在勉强振作出笑脸之后,终于还是回归应有的孩童面孔。 

“姊姊,也很想留下啊……” 

轻俯着两个孩子的头发,让他们抱住自己的浅翠围裙,月樱面上的凄婉与温柔,让我都为
之不忍,不自觉地跨前一步,但当我与她的目光一触,却发现那里头有着更多的坚决。 


“小弟、兰兰,原谅姊姊吧,姊姊有不能不走的理由啊……” 

那个理由,是因为这个国家吗?我正作着这样的思索,另一边的福伯快步走近过来,尽管
时光回到十二年前,但他看来并没有年轻多少,真是个可怕的老妖怪。 

福伯打断了这边的说话,告诉月樱皇宫又派来了使者,请两位公主回去,但月樱却告诉福
伯,想在离开萨拉之前,多和两个孩子聚聚,以后很难再有这样的时光,请福伯代为打发
使者。 

“明白了,那么……以法雷尔家族的名誉保证,长公主殿下今晚可以安心,您不会受到任
何的打扰。” 

有点怪异,福伯离开时候的背影,看起来不似平时的老态龙钟,反而像是一个要上战场作
战的勇猛武者,这实在是一件很难想象的事。 

之后就没有再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两个孩子止住哭声,又开始和月樱玩闹在一起,仿佛要
把往后十二年的欢乐一次用尽般,连在旁边窥看的我,都感染到那种满溢的幸福,浑然不
觉时间飞逝。 

六岁的冷翎兰,与长大以后的她判若两人,一点都看不出老成多智的样子,很骄傲又淘气
地与玩伴争论,尤其是听他们两个吵说“有小鸡鸡有什么了不起” 

之类的无良议题,让月樱红着脸排解争吵时,那个模样实在令人莞尔。 

这样的温馨气氛中,我仍在思索着一件事,就是月樱的秘密情人。她明天就要出嫁了,以
她对这个情郎的重视,不可能不见他最后一面,但月樱摆明今晚不想离开爵府,难道她与
那个男人约在爵府碰面? 

就客观条件来评估,爵府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偷情环境,隐密又不怕被打扰,可是如果没有
外人能进来,难道那个男人是爵府中人?但……爵府中的男人非老即残,就算月樱再有同
情心,也不用找个又老又残的男人来相恋吧?莫非…… 

(难道……是变态老爸?) 

这个疑虑再次泛上我心头,如果是十二年前的变态老爸,正值青壮盛年,仪表出众,武功
绝顶,又是举世赫赫闻名的英雄人物,确实有资格让任何女人倾心,而若是他一声令下,
家里这些老不死也必然奉行,什么皇宫国王的面子都不给,左右盘算,倒是最符合可能性
的一个。 

(妈的,我才不要月樱当我后母咧。) 

在意识到自己回到过去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打算,如果找到月樱的那个情郎,我要作的
事情就是立刻宰了他,宁可让月樱空等十二年,也绝不让他们欢喜团聚,我脑子又没疯,
才不做这种损己利人的蠢事,但倘使那个男人真是变态老爸,我凭什么去杀人灭口? 

大半天的时间一下子就过去,天幕黑沉,已然入夜,我看着月樱与两个孩子用过晚饭,心
里则是暗自悔恨没有偷带便当,肚子饿得发昏。晚餐后,月樱把冷翎兰先交代人送回皇宫
去,自己则留在爵府,这个不寻常的动作,再次让我疑心她是否正等着什么人。 

可是情形却出乎意料,送走妹妹的月樱,好象平常那样要把幼时的我哄上床睡觉,而在上
床睡觉之前,则是要先净身沐浴。这在一般民家来说,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但我却快要
看傻了眼睛。 

(哦!不会吧……月樱姊姊是和我一起洗的吗?怎么我都记不得有过这么好的事?哈……
哈哈,仔细想想好象也没什么不对嘛,不过就是姊姊帮小弟弟洗澡而已……) 

一般情形下,这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但当窗外多出一个不该存在的隐形偷窥者,事情的意
义就不同了。看着月樱轻解罗裙,缠发成髻,用一件洁白的大毛巾裹住身体,尽显一身婀
娜多姿的玲珑曲线,窗外的我看得身体一阵火热,几乎就要硬着胯下冲进去。 

“乖,小弟,自己把衣服脱掉,头发也拆下来,就像平常那样……” 

月樱坐在一张木凳子上,把年幼的我抱在大腿上,温柔地帮着宽衣,轻轻的话语中有着伤
感。 

“以后,你就要自己脱衣服洗澡了,不会有人能再帮你,但也不会有人再让你穿这些轻飘
飘的衣服了……” 

还真不愧是轻飘飘的衣服。在外头偷窥、下身火烫的我,看着年幼的自己脱下裙子,唯一
的感觉就是全身热血瞬间由胯下直冲脑门,怒发冲冠,恨不得当场死去…… 

那个变态小子,穿裙子、梳包包头已经够该死了,裙子底下居然还穿着一件性感的蕾丝三
角裤,两侧是细细的丝带,中间的单薄布料上除了有彩蝶图样,蕾丝荷叶滚边,最下头还
有一朵鲜艳的玫瑰刺绣! 

(小、小小年纪就穿这么淫荡的内裤……我法雷尔家族世代英名,如今就毁在你这个小变
态的下半身上,叫我死了之后哪有脸去见种马爷爷?神啊,就算有报应,也不必这样子报
吧,他还只是个无辜的孩子……虽然是一个穿着女人内裤,变态到没药救,应该早点被天
打雷劈的无辜孩子……) 

窗外的我,顾不得下体的火热硬度尚未消褪,胸中只充塞着一股悲怆,很想对空流泪,而
浴室里头的两个人却全然不体谅我心情,还在那边甜言蜜语。 

“小弟,姊姊为了你的平安,这几年一直让你穿这些衣服,你以后会不会怪姊姊?” 

不怪……才怪,我的头好痛!我的心在狂喷鲜血!我他妈的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啊! 

“不会啊,这些衣服有什么不好呢?能穿姊姊穿过的小裤裤,我觉得好舒服,好开心喔。
”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喜悦,那个一脸纯洁笑容的孩子还蹦蹦跳跳,夸耀似的摇着臀上的蕾
丝内裤;月樱是掩着口笑骂他淘气,我却是脑里轰然一响,眼前发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
重大冲击,刹时间万念俱灰。 

(爷爷、爹、没见过面的母亲大人……孩儿不孝,不能承受这残酷的人间,决定一死了之
……今将远征,临表涕泣,不知所云……) 

正当我解下裤带,想要找棵树悬挂自尽,了此残生,浴室里头已经换了另外一番情景。月
樱帮小男孩脱光了衣服,冲好了水,打上肥皂,简单洗过一次,跟着就是要进烧好热水的
大浴盆,但那小鬼却只想要往外跑,不愿好好洗澡。 

“不行唷,没洗好澡不可以出去。” 

月樱没有去追那小鬼,只是盈盈站在那红漆大浴盆旁边,纤纤素手解开裹身的毛巾,典雅
而高贵的动作,美得像是一场舞蹈。 

毛巾底下并没有赤裸,而是穿着贴身内衣,随着毛巾揭开,她的雪肌玉肤一寸一寸地裸露
出来。月樱这时的衣物并非金雀花的西式风格,遮胸的不是胸罩,是一件月牙白的牡丹乳
兜,恰到好处地遮在胸口,乳兜下的浑圆峰峦,与十二年后几乎没有差别,让我惊讶于月
樱身材保持之完美。 

“小弟,这个样子……你也还急着跑出去吗?” 
 





玄幻书殿『阿里布达年代记』 作者:弄玉       查看书评 | 保存到首页书签 | 保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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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偶逢故人

仿佛神话中媚惑人心的海妖,月樱的甜腻笑声听得人心神荡漾,当她在浅笑中解开乳兜的
细红系绳,褪除下来,那个狡猾小鬼就不再嚷着要跑,而是好象很期待一样地站在门口,
凝望着眼前的至美香躯。 

“嘻,还不肯过来吗?那……如果这个样子呢?” 

嘻笑声中,月樱已经脱下了乳兜,她全身几乎一丝不挂,如出水芙蓉般站在浴盆旁,沾在
身上的晶莹水滴慢慢滑下,柔和灯光的掩映,使她的娇肤更显柔美润泽,动人心魄。 

那小鬼欢呼一声,三步并两步地从门边跑回去,主动跳进浴盆,激得水花四溅;月樱看到
了他的滑稽模样,得意地笑了一笑,缓缓跨步进入浴盆。 

“小鬼,每次都要这样子才肯进来洗澡。” 

“嘻嘻,我喜欢姊姊光溜溜的样子嘛,而且姊姊不是也喜欢我的……” 

看得出神,我没听见那小鬼在说什么,只是觉得月樱抬腿跨步的姿态性感极了,纤腰与雪
臀慢慢地扭动,令我回忆起交媾合欢时,她的香躯是何等的柔软。 

“洗干净一点,脏小孩没人会喜欢的,今晚以后……你就要学着自己洗,不可以再淘气了
。” 

月樱拿着湿毛巾,仔细地帮那小鬼擦拭身体,专注而认真的表情,仿佛散发着一股慈和的
柔光;而那小鬼也安静下来,像是感染了即将离别的哀伤,任由月樱为他洗拭身体。 

我一方面觉得有些好笑,因为即使是目前的我,都还没有机会与月樱一起鸳鸯共浴,想不
到这小鬼头却有此艳福,假如他不是十二年前的我,我一定找机会把他干掉,管他成年不
成年;但另一方面,我又觉得怪异,这一幕看似温馨动人的画面中,似乎蕴藏着什么不协
调的诡异。 

正自思索,静静洗澡的小男孩,呼吸突然粗重起来,那种闭目喘气的样子,让我感到怪异
,而月樱眉目似笑非笑,在热腾腾的蒸气掩映下,瞧来宛若那晚的如熏醉颜,深埋在浴盆
里头的一双素手,好象在做着什么。 

我心里好奇,猛一跨步穿墙而过,来到浴盆旁边一看,登时心头狂跳。 

“乖孩子,舒不舒服?快活的话,要向姊姊说喔。” 

“舒……好舒服……姊姊,再大力一点……” 

“好乖的孩子,姊姊最喜欢你了。” 

男孩坐在月樱的怀里,闭着双眼,大口大口地喘息,像是正承受着极大的欢愉;月樱亲昵
地搂着他,任他躺靠在自己饱满高耸的玉峰前,一手搓摸着他的胯间。 

浴盆中两人的神态甚至欢喜愉悦,像是一对亲爱的姊弟,又像是一双甜蜜的爱侣,就只是
双方的年龄实在太不相称,让这幕情景看来充满怪异。 

我怔怔地看着他们相亲相爱,月樱的笑靥看来一下无比熟悉,一下却又全然陌生,特别是
她眼中焕发的喜悦爱恋之情,生气勃勃,与我记忆中那个酒后完全变了个性格的女子重叠
。 

……但现在的月樱并没有喝酒。 

在我的困惑中,月樱像情不自禁似的,搂着男孩耳鬓厮磨。 

“小弟,小弟,你到底有什么魔力?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心里都那么欢喜?身上又是发
烫,又是说不出的快乐……” 

“姊姊,我喜欢你喔。” 

“是吗?那最好了,姊姊也喜欢你啊,如果你也喜欢姊姊的话,姊姊会永远永远都只喜欢
你一个人的。” 

极度亲昵的耳畔私语,让我心中一惊,脑里想起了某种可能,只是一时间还没能真正意会
过来,就这么傻傻地看着他们出浴盆冲身,然后连衣服也不穿,就用两条大毛巾裹着身体
,笑嘻嘻地跑出浴室,直奔向卧房。 

毛巾遮掩不住绮丽春光,“秋月天女”随着小跑步而摇曳生姿的俏模样,几乎让我忍不住
嘘声口哨,可是整个场面的怪异气氛,却让我身体凉飕飕的,只感到一阵寒意。 

爵府里的几个老东西不聋也不瞎,他们两人敢这么放肆地跑到卧房,却“恰好”地没有任
何闲杂人等经过,那肯定是双方都心里有数,知道沐浴时会发生什么事;而看他们两个人
相亲相爱的样子,这绝对不是第一次,而是行之有年了。 

(我……我是不是在作梦啊?今天荒唐的事情好象太多了,菲妮克丝可能把我的脑子弄昏
了,所以才……) 

一再告诉自己这是幻觉,但心里却有个声音在高唱反调,因为从我目睹月樱对那小子的亲
爱动作后,一些深埋在记忆角落的遗失画面就蠢蠢欲动,迅速在脑海里闪过,让我明白这
些事确实是发生过的。 

姊弟两个人跑进卧房,身上衣衫不整,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根本不问即知,我还没跟进房去
,就听见里头传来一声淘气的稚嫩男声。 

“好姊姊,我想你帮我用脚弄……” 

“嘻,你这坏孩子,哪来这么多怪把戏?将来长大了,真不知道你会怎么样。” 

我穿墙进去一看,月樱和男孩裸身坐在柔软床褥上,身上再没有一丝半缕的衣物,彼此的
表情都是平和悦乐。 

月樱羞涩地瞥了男孩一眼,神色有些奇怪,不像是在看疼爱的弟弟,反而像是撩拨着小情
郎的欲望,跟着,她轻轻将洁白无瑕的香躯往后一仰,斜靠床头,伸出了一双玉足。 

那真是好美好细的一双小脚。 

“姊、姊姊……我受不了了,小鸟鸟好热……又要尿了……” 

“还不可以喔,你还是小孩子,一天里头尿太多次会伤身体,所以……还不许你出来。”
 

“姊~~姊姊~~” 

男孩痛苦的哼声,像是要大声哭了出来,但这撒娇的动作却似乎让月樱极为欢喜,笑靥灿
如夏花,红唇娇艳欲滴,那一瞬间由圣洁至淫靡的万种风情,就算是定力再强的苦行僧侣
,也为之怦然心动。 

不过,那种放纵情欲的艳丽,只是一闪即逝,马上就被心疼不已的关爱所取代,月樱让啼
哭的男孩半躺下来,拨开他额前的头发,来回亲吻他发烫的额头。 

“乖,姊姊最疼你了,刚刚对不起喔,小弟是姊姊的心肝宝贝,是最可爱的小情人,姊姊
才舍不得让你难过呢,乖,别哭了喔……” 

姊弟两人热切地需索着彼此的身体,在临别之前的寂静夜里,发着细细的情欲娇喘。十六
岁的少女香躯,雪白细嫩,像是一条赤裸的白蛇,紧密缠贴在男孩的身上,做着一个又一
个紧密相缠的动作。 

而看着他们相亲相爱的交合,种种似曾相识的画面,不住在我眼前、脑海中飞快掠过,最
后在一下无声的霹雳震撼后,我回想起多年前的所有事。 

………不论清醒与否,月樱她……真的是一个很喜欢小孩子的人。 

脑里浮现的往事千头万绪,但大致上与我这些时间所听到的相符合。由于变态老爸长年累
月驻守边关,不在萨拉城,月樱怜悯我一个幼儿被扔在爵府,交由福伯等人照料,所以常
常主动来照顾,还带着同样年纪的妹妹一起过来。 

当时,我天生体质就不好,又给福伯他们的笨手笨脚照顾得半死不活,月樱的到来,简直
像是救命女神的恩赐。尽管从此被改扮成女装,想起来非常别扭,但如果不是这样,小小
年纪就已经严守男女之别的冷翎兰,大概不肯和我玩在一起。 

所以回想起来,我和兰兰……冷翎兰那个女人,小时候的交情确实是很好。 

有多好呢?大概是一起尿过床,一起比赛谁尿得远……这样的程度。 

月樱对我的疼爱,那是没有话说,但是当整个幼年记忆完全清晰以后,我发现月樱其实承
受着很大的压力,平时虽然不显著,但是只要是酒后,就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活力十足
,做出一些不合淑女礼仪的狂野举动。 

这是单纯的酒品不佳吗?我想是藉酒抒发的成分居多,因为月樱的酒量其实很不错,与其
说是醉,倒不如说是心理上的自我催眠,把压力释放出来。 

记忆中最明显的几段,就是有几次夜阑人静、四下无人的时候,我被细细的啜泣声给惊醒
,朦胧地看见月樱正坐在床边,低声哭泣。哭泣的理由不得而知,只有那抹孕育于眼中的
深刻悲伤,让人由衷地感到心痛。 

不知道是第几次目睹这样的场面后,一直只是默默看着的男孩,大着胆子有了动作,来到
那个不住挥拳痛捶膝盖、哭得涕泪纵横的少女身边,轻轻拉着她的裙襬。 

“姊……月樱姊姊……你别伤心了啦,看见你哭,我好难过喔。” 

并不是什么很特别的安慰话语,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引起了少女的激烈反应,将男孩搂抱
到怀里,大声地哭泣。男孩有些迷惘,有些难过,还有些紧张地不知所措,一切本应该到
此为止,可是,在他意会过来之前,少女的啜泣声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火热的
视线。 

事情很自然地发生了,尽管这并不正常……一点都不正常。 

男孩不明白,为什么姊姊要脱掉他的衣服,把玩他尿尿的小鸟鸟,又摸又舔的,一点也不
嫌脏,他只知道,那种感觉很舒服,比什么游戏都好玩……真的,即使是我现在回想,都
还觉得真是他妈的好过瘾,爽到快要流口水了。 

这样的游戏,当然不只是有一次。 

仿佛像是染上了某种狂热的毒瘾,少女不能自拔地迷恋上男孩肉体的每一寸,从头到脚,
仿佛怎么拥抱都不够的热爱,而男孩不知情地顺从了她,两人在那间卧室里,一次又一次
地发生不为人知的关系,尽管他们在人前总是牵手嬉戏,笑得纯洁灿烂,但是在光明之下
,黑暗的影子越来越深。 

一开始,男孩只有想要尿尿似的冲动,直到半年后的某一个深夜,少女首次试着让男孩进
入她圣洁的身体,在那天晚上,男孩第一次感受到射精的奇特滋味,并且对这感觉乐此不
疲。 

“小弟,你……会不会怪姊姊和你……嗯,会吗?” 

少女轻抚男孩的头发,面上除了合欢之后的艳丽绯红,还流露着一种像是忧伤,却又令男
孩难以判断的神情……当然,在十二年后他终于明白,那种神情叫做“愧疚”。 

“怪什么东西啊?姊姊是世上最好的人,就像别人家都有的妈妈一样,姊,我们再来一次
吧。” 

“嗯,你现在还不怪,可是以后你懂事了,一定会怪姊姊的……对了,小弟,等到你以后
长大了,姊姊当你的新娘子,来补偿……不,来照顾你吧,好不好?” 

“姊姊当我的新娘?好啊,好棒喔……可是……可是我上个月已经和兰兰约定,要娶她当
新娘了,我……我可不可以两个都要啊?” 

“你这个贪心的小坏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呵,姊姊和你勾手指头,但这件事不可
以让兰兰知道喔。” 

“嗯,我们一言为定,等我懂事了,我要娶你们两个当新娘子。” 

那晚的约定,往事历历,如在眼前,当这些被尘封许久的记忆一下子涌上来,我第一个感
想就是为之哑然失笑,因为以体质来说,我实在不能不佩服那个死小鬼,小小年纪就有这
么好体力,纯以射精后迅速回气的时间,可能犹在今日的我之上……唔,难道我的身体就
是因为这样才不好?连内功都练不起来? 

至于月樱,我有一种“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想不到我如此大费周章
,不惜用灵魂许愿回到过去,竟然是为了查一个一直在我身上的秘密,月樱完全没有和我
提起此事,是否在暗自期待我主动向她提起旧约呢? 

‘记得吗?我告诉过你很多次,我不是女神,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要扮成圣女,也没
有要人把我当成圣女……’ 

‘谢谢你,约翰,谢谢你曾经这么喜爱过月樱公主,让她一直干净地活在你心里……’ 


月樱那天与我在庭院分手时,曾经这么对我说过。当我知道她在金雀花联邦主持宴会,并
不如我所想象的那样时,我曾经一度困惑过,不明白她为何要将错就错地承认,如果她直
接告诉我真相,那么我一定不会那么说话的。 

之前我自己的推测,是因为月樱对我的怀疑与妒恨感到伤心,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来拒绝
,但是现在我已经完全明白了。 

月樱………有着喜好男性孩童的倾向,说得白话一点,就是恋童癖。 

这些并不是很好解释,但年仅六岁的我,长相并不是很俊美,虽然清秀,但远算不上美少
年的程度,有哪个女人会对一个六岁的男孩着迷……唔,话还是修正一下好了,毕竟我早
上也曾为了六岁的冷翎兰勃起过。 

总之,从月樱对那男孩的态度,那种并非单纯关爱,而是一半附着于肉欲之上的强烈情感
,还有从血缘方面考证,想想我国陛下的特异行径,这个推论的正确性高达九成九。 

一个有着恋童癖的公主殿下,如果宣扬出去,那确实也是一件丑闻了。我国的律法并没有
特别保障儿童权益,但至少在一般的道德标准来说,这确实是一种罪行,也就难怪月樱始
终守口如瓶,宁愿选择与我就此分别,因为如果我不能接受一个染着污秽的圣女,当然也
就无法接受真实的她,当我有朝一日记起儿时种种,分离便随之而来,与其如此,不如趁
现在就分了。 

月樱的想法是如此,那么,我的感受如何呢? 

确实,我对心中的圣女形象破碎,有着些许的失落与怅然,但是当那些情感慢慢沉淀后,
我发现我还是没法自拔地喜欢着她,就像她当年克制不住地迷恋上我一样。 

恋童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以结果而论,这件事并没有伤害到什么人,至少比起她的亲
生父王,月樱并没有在与我欢好后,将我活活扼杀弃尸;她在金雀花联邦的时间里,也从
不曾听说她有类似的行为;更重要的是,每次我们欢好后,她眼中那股深深的自责,说明
她虽然无法抗拒诱惑,但心里是一直充满罪恶感的。 

当我把这一切彻底看清楚以后,我并不会觉得好脏,会是非常厌恶。白玉孤月,浮悬于天
,有时云雾掩过,遮天蔽日,但是等云雾散了,就会露出夜空中的冰洁月色,映着周围的
漆黑夜幕,淡淡地发着特有的洁光,人们就会发现,月亮始终都在那里,不曾改变,变的
只是云雾,还有偶尔转过头去的人,但悬挂在天上的,一直是那同一个月亮。 

凝视着月樱一面细细呻吟,一面摇曳着满头金发的艳姿,我突然觉得,我比过去更喜欢她
了,而且不再是一个弟弟对姊姊的仰望,只是单纯的男对女,爱慕与欲望。 

只要一个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就可以了。即使这不合社会道德,又或是有些变态,但
只要双方你情我愿,这就只不过是一场年纪悬殊的特别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我个人的意愿,还有眼前那小鬼的欢喜表情来看,我看不出我们两人有什么不赞同的感
觉。而事情可以这样结束,真是上上之喜,这一趟不算是白来,回去以后可以直接去找月
樱,把话说清楚了。 

(要怎么样才能见到她呢?这个……) 

突然的寂静,打断了我的思索,从窗口望进去,姊弟两人的畅美交合已经结束,体力本就
不是很好的男孩,在愉悦的幸福感中沉沉睡去,趴卧在姊姊浑圆的高耸胸前,作着最后的
好梦。 

月樱恍惚着表情,似乎也相当疲倦,却仍搂抱着沉睡的男孩,轻轻地亲吻,一手伸到被褥
之下,男孩股间的位置,像是为他细心地清理秽渍,又像是依依不舍地撩拨把玩。 

“小弟你真淘气,这两天可不安全呢……如果真的有了你的孩子,你叫姊姊该怎么办才好
呢?嗯?” 

已经熟睡的男孩,模糊地发出一句呓语,不知道是听见了耳边的轻笑声,还是在胯间的爱
抚搓摸下有了反应。 

“……假如真的发生了那种事……姊姊就为你生个孩子吧……” 

伴随着亲吻,月樱轻声地说出了这句话语,语调虽轻,但却让人感受得到她的认真,听在
我耳里更是如同晴天霹雳。 

“小弟,你说这样好不好?让姊姊帮你生个孩子吧,明天天一亮,姊姊就要嫁到金雀花联
邦,再也不回阿里布达了,可能以后都见不到你……小弟,姊姊好害怕啊,如果以后再也
见不到你,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想你,我……我不知道怎么在金雀花联邦继续过下去…
…” 

略带哭音的话语,激烈震撼在我心头,一时克制不住,往前走了几步,靠近到月樱身旁。
 

月樱清艳的面容,不管看几次都使我迷醉,但她此刻眼中的深情与依恋,却是我之前从未
看过的,这点委实让我惊愕不已。 

姊,嫁到金雀花联邦,竟然让你不快活到这种程度吗? 

“嘻嘻,你真是没血又没眼泪,姊姊这样和你说话,你一点反应也没有…… 

嘿,和姊姊说句话吧,我们像以前那样勾勾手指头……来,把指头伸出来,勾勾手指……
姊姊天一亮就不在啦,可是如果你和姊姊约定,将来有一天你会亲自到金雀花联邦接姊姊
,那么姊姊就会忍着思念,等着你的到来……我最挚爱的小情人啊,你愿意和我这样约定
吗?” 

“我愿意,我一定会去接你的。” 

心情激荡之下,我不禁大声地应答出来,还本能地去握月樱的玉手,却握了个空,整个人
顺势扑过床板,直摔到地上,这才醒悟到自己的状态。 

不属于这个时代,又没有佩带法米特的魔石,我等于是一个完全不存在的东西,月樱没法
碰触到我,也不可能听见我的声音。 

可是,不晓得是什么地方出了错,那一句话才喊出口,月樱就好象听见了一样,整个表情
又惊又喜,笑逐颜开,握住男孩的手,喜孜孜地轻笑道:“我听见了哦,你刚刚亲口答应
了,我真的听见了喔……我会在金雀花联邦等你的。” 

眼前景象绮妮温馨,但我却不知为何觉得一阵寒颤,头皮发麻。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月樱当真听见了我的话吗? 

如果是,那么……与她缔结约定,让她在金雀花联邦空等十二年,却始终没有出现的那个
人,岂不就是我了吗?就因为现在的一句差错,让她空等十二年? 

难怪……难怪冷翎兰会说讨厌说话不守信的男人。 

千辛万苦回到过去,就是为了犯下一个本来不该存在的错误吗? 

(不行,得把这个错误改正回来……) 

我心里一急,马上就想再说些什么话,去改变这个将成既定的过去,但话刚要出口,又硬
生生止住。 

(月樱姊姊的精神好象不太稳定,如果把这个希望抹去,她在金雀花联邦能撑得了十二年
吗?这……) 

迟疑不决,我一时间真是无法做出决定,只见月樱笑吟吟地摸着男孩的小脸,深情而专注
地轻声道:“谢谢你,小情人,谢谢你给了我支撑下去的力量,你要好好地长大,我会在
金雀花的城堡,等待我的小骑士。” 

男孩并不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当月樱再次吻上了他的额头,熟睡不醒的他下意识地挪动身
体,在母性的高耸胸部找寻最舒适的趴卧位置,发出一声模糊的低语。 

“嗯……妈妈……妈妈,你不要走……” 

轻声呓语,没有回应月樱的期望,她的微笑多了一丝遗憾与苦意,却仍是温柔地将男孩搂
在胸前,作着最后的诀别。 

“小傻瓜……我不是……你的妈妈……” 

         ※       ※       ※ 

所有想弄懂的问题,全都已经清清楚楚了。我没有办法那么快从连串冲击的震惊中回复,
但那些都是我回去以后的问题了。 

悄悄地站在人群中,没有人发现我的存在,而我踩着幽魂般的步伐,跟着那个送亲队伍一
路走到城门口。 

我亲眼看见那座马车出了城门,看见月樱对着后头的人群挥手,再一次感受到那久违的离
别之痛,但我却知道自己并非是最痛的人。 

最痛的那两个人,是站在我身前的两个孩子,虽然没有哭出声,却不住地抹眼拭泪,紧紧
地握着拳头,表现出来的不只是悲伤,近乎是悲愤。 

其中一个孩子,已经换上了男装,从今天开始,他再也不用打扮成女孩子了,生命中最亲
密的女性离去,在他心里造成了一些不能挽回的影响,是伤害,也是成长,因为他正努力
地安慰着身旁那个紧抿嘴唇、咬出渗血牙印的俏丽女孩。 

“兰兰,你不要难过,我一定会把姊姊带回来的,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一定会的。”
 

“真的吗?约翰你可以把我姊姊再带回来吗?” 

女孩止住了啜泣,但却没有露出欢颜,眼神中写着再明显也不过的狐疑。 

“……你的本事那么差劲……武功又不好……我听他们说,金雀花联邦的人很厉害,还有
光之神宫撑腰……” 

女孩低声说出了她的担忧与怀疑,声音慢慢又低了下来,像是要再次哭起来,但男孩却在
此时冒出了一句。 

“没问题的,什么贼秃、洋鬼子,我全都不怕,因为……我有一个很强的爸爸。” 

男孩安慰着女孩,说自己明天就出发去找爸爸,只要在他那里学成了本事,什么人撑腰都
不用怕。 

这小子自信满满的话语,倒是让我吓了一跳,还真想不到自己有过这么崇拜、尊敬父亲的
“正常”时期,居然遇到事情还会想向他求援,看来没经过教训的人果然很天真。 

“对喔,约翰的爸爸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有他帮忙,姊姊一定很快就能回来了。” 

像是得到了最强大的援助,女孩破涕为笑,抓着男孩的手猛摇,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表示谢
意。 

“谢谢你,约翰,也谢谢你爸爸,你们真是好大好大的大好人。” 

银铃似的欢喜笑声、充满信任的期盼眼神,让我只想抱着头落荒而逃,尤其是看着他们喜
悦的天真样子,我真是不敢告诉他们即将面临的残酷未来。 

……仅仅十二年后,你们其中一个会变成下流阴险的恶毒胚子,另外一个会变成冷血高傲
的女变态,幼时的友谊将荡然无存,你们会仇视彼此,到死都有解不开的冤仇…… 

我不顾一切地逃开出去,在一阵疯狂奔跑后,重新回到爵府的门前,找出我埋藏那枚黄晶
石的位置,开始挖掘起来。 

(奇怪,为什么我会没有遵守约定?我不是没多久就去找变态老爸了吗?为什么我对这件
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回忆起来,我确实记得自己曾经离开萨拉,在几名军装护卫的带领下,前往阿里布达的西
方边境,“第三新东京”要塞,照时间算来,就是在这件事的不久之后,但好象又是因为
接到他的信,所以我才被找过去的。那么,在我抵达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呢? 

不知道,这点还真是想不起来。 

也不知是否因为年纪太小,还是什么别的理由,我对于那次的西方国境之行,只依稀记得
一些画面,其中最清晰的一个记忆,就是我那个变态老爸,坐在那张万年不变的办公桌上
,面上虬髯杂乱生长,交叠在面前的两只手掌遮住表情,让人心寒的锐利目光却由墨镜后
直透过来。 

“我不练,就算练了这种东西,也不可能得到幸福。如果练到最后也不过和你一样,那我
宁愿一辈子当废柴算了。” 

“………那你可以回去了。要你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把这个给你,如果你不想练,就没有
留在这里的必要。” 

毫无情绪波洞的平稳声音,给人的感觉是如此冰冷,没有丝毫身为人父的亲情温暖,而这
幕记忆成为了我往后许多年中,对变态老爸的唯一印象,让我没法对他有任何好感。 

如果照这个画面来看,我确实见到了变态老爸,而他也把家传武学交给我,只是当时的我
抗拒去练。可是,既然已经为了月樱下定决心,一定要取得力量,接她回来,为什么我会
抗拒变态老爸? 

我的体质不好,一练家传武术就会吐血,这点我是知道的,也因为如此,我几乎不曾进行
武术修练,莫非……我是因为在第三新东京要塞里练功成伤,贪生怕死,所以才抗拒修练
,而且回来以后自暴自弃地把所有事情忘记,当个缩头乌龟吗? 

他奶奶的仆街东西…… 

这个自我结论令我目瞪口呆,几乎羞愧得想自尽在路上,连忙用理性安慰自己,告诉自己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在这些模糊的记忆里,还有太多不能连贯的谜团,尤其是……虽
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为什么我会依稀感觉到,当我与变态老爸对吼的时候,我身上是
被像绑粽子一样给五花大绑呢? 

(怎么会忘掉那么多东西……难道……我的记忆有问题?有人对我进行过记忆操作?) 


在众多荒唐的可能性中,这似乎是唯一的合理解释。我精神蓦地一振,暗暗下了一个决心
,就是要去一趟第三新东京要塞,找变态老爸把前因后果弄个清楚,问出真正的答案。 

 


玄幻书殿『阿里布达年代记』 作者:弄玉       查看书评 | 保存到首页书签 | 保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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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水都十虎

“对,就该这么办。” 

有了这个决心,感觉就轻松得多。回顾这次的时间之旅,能够弄清楚十二年前的事件真相
,又还捞到一个法米特的遗物,内中可能蕴藏十二召唤兽的解秘迷团,虽然不能说是大有
所获,但也说得过去了。 

现在要设法做的,就是找路回去,问题是找路出门容易,该怎么找路回到未来,这个就很
匪夷所思了。不过,所有的术法,都有一个维持的时间限制,只要时间到了,应该就会自
动把我送回未来。 

(不过……菲妮克丝那婊子该不会故意弄鬼,把我抛弃在这里,要我多许愿来勒索吧?)
 

想想实在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但我仍倾向去相信,恶魔虽然会故意陷我于危难,可是应该
是利用某些其他事件,不会直接在交易上玩弄手脚,所以我目前真正该做的,就是先去把
那颗黄晶石给挖出来。 

正要离开,却突然看见两个不速之客朝这边走过来,不是别人,就是我才刚刚甩开的冷翎
兰与那小鬼,仿佛是我抛甩不去的愧疚之心,在这里又窄路相逢。 

我想躲到别的地方去,但却突然发现了一点异常,两个小鬼没有带护卫,只是以平凡的服
装作掩饰,不起眼地自由活动,但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却好象有人在跟踪着。 

(什么人?皇宫里派出来的高手护卫吗?) 

我暗自纳闷,定睛看去,两个小鬼刚好转入旁边的大街,那个跟踪者也转了过去,身法颇
快,显然武艺修为不错。 

(身手不坏,但是还不够格当皇家侍卫,到底是什么人?) 

我很正常地跟踪过去,与其说是我在意冷翎兰与那小鬼的安危,其实我是被另一样东西给
吸引住,刚才简短的惊鸿一瞥,虽然没看得很清楚,但那窈窕纤细的身影,无疑是一名极
具姿色的女子。 

跟着他们转进了大街,人潮着实不少,但也因为密集的人潮,跟踪者难以施展身法藏匿,
我很轻易就找到她的身影。 

那是一个很抢眼的红衣少女,穿着一袭贴身的武士劲装,腰间悬挂一柄长剑,身材高佻,
几乎不逊于男子的身高,和附近的女性相比,分外显得鹤立鸡群,明艳中别有一股爽朗英
气。 

她挽起了头发,在头顶梳了两个包包,然后分两边披垂散下,直垂到腰侧,随着那又圆又
翘的丰臀,来回摇晃,诱人遐思;武士袍的下摆,有着很长的开叉,从那开叉缝口斜瞥过
去,在一双极膝的火红战靴衬托下,白嫩修长的大腿分外显得欺霜赛雪。 

从身后看,我无法确认她的长相,只见她背影苗条纤细,蛇腰隆臀,肌肤白晰,甚是性感
火辣,肯定是萨拉城中有数的美女,但不知为何,我又总觉得这背影看来很是眼熟,好象
在哪里看过,却偏偏想不起来。 

(到底是怎么搞的呢?) 

我在后头不快不慢地跟着,心中疑惑难解,眼见那两个小鬼的路线是走向爵府,而这名红
衣少女紧蹑在后,究竟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绑架? 

(哈哈哈,哪会这么巧……我刚刚好回到过去,就碰到绑架案件,这世上有没有这么衰的
?) 

仿佛有意与我唱反调一样,当我脑里还在自嘲紧张过度,红衣少女的步伐陡然增速,一下
子快若闪电,从间不容发的人群空隙中闪过,来到那两个小鬼的身后,手刀轻轻一斩,两
个孩子甚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已经晕倒在她臂弯。 

整个过程如同电光石火,两个孩子才一晕倒,红衣少女抓着他们冲天而起,在附近屋檐上
几下起落,转眼间就不见踪影,只剩下地面上哗然一片的群众,还有一个不知所措的我。
 

“妈的,真的被绑架了……被女人绑架,这算是桃花劫吗?” 

事情的突然演变,让我一时之间意会不过神来,可是正当我迟疑该做什么的时候,几道人
影突然从几个不同方位跃出,一起降落在大街上。每一个都是身躯壮硕,披着斗篷,让人
看不清楚身形与相貌,但是从那鼓鼓的腰间,可以确认他们都贴身藏着兵器,而且看来还
是重型兵器。 

这几个人掠出的身法极快,明显是武学好手,只是稍逊那名红衣少女一筹而已,我虽然不
知道他们是什么身分,但是萨拉城的百姓却似乎知之甚详,在他们落地现身的那刻,发出
了一声惊恐的呼声。 

“水、水都十虎!” 

这个称呼连我都吓了一跳,那代表着十二年前一群肆虐萨拉城的极恶盗贼,共有十人,为
首的贼头九鬼鹰魔尤其厉害,据说是个出身于边境地带的巨盗,因为在边境出了事,离开
根据地到了萨拉城,凭着一身强横技艺,路上统合了一众 “志趣相投”的同伙,一时之间
肆无忌惮,连续在萨拉干下几件大案,是当时阿里布达境内人人闻之色变的辣手人物。 


那几个人一落地便怒骂连连,声音不是很大,而我仗着隐形人的优势,大胆贴近过去偷听
,刚好听见他们几个说追踪不上,必须找来同伙之中的魔法师,施法追踪,这才有办法追
上那个女人。 

这句话听来有些让人不解,语气中大有遭到黑吃黑的愤慨,我甚至不知道这群盗贼的目标
究竟是什么,难道那两个小鬼是他们的目标,而那名红衣少女则抢先他们一步吗? 

想不出答案,我陡然惊醒过来,连忙三步并两步地跑回爵府,掘出了掩埋的黄晶石,再匆
匆赶回去,刚好就撞上水都十虎群贼会聚的场面。那真是人强马壮的一幕,不但有武者、
弓箭手,连僧侣与巫师都群聚在一起,这样子多元化、全面性的盗贼集团,阵容强大不是
普通小编制的正规军能相提并论,即使是十二年后都不多见,无怪此时能够在阿里布达境
内畅行无阻。 

携带黄晶石在身,我不再是隐身状态,稍微现形露出,被这群凶徒发现,就会召致杀身之
祸,所以屏气凝息,从角落窥看他们的动作。 

我不能对此事毫不关心,因为那两个小鬼与我关系匪浅,尤其是从今天起可以不用穿女装
的那个。我对这段绑架回忆没有半点回忆,照理说被美女绑架,我不该没有印象,但月樱
离去后那段时期的印象,刚好是我整个记忆里头最模糊的一段,让我没有半点回忆。 

水都十虎的首领,九鬼鹰魔,是一个国字脸的壮硕男性,左右腰间配着两把厚背长刀,坦
露出古铜色的胸膛,一身雄壮肌肉满布着各种伤痕,尤其是左眼的一道毁目伤疤,让他看
来满面煞气,显示出他的不好惹。 

从交谈的语气听来,他们已经跟踪那两个小鬼数月,只是一直碍于法雷尔爵府的戒备森严
,所以难以得手,好不容易决定今天下手,却被那名红衣少女给捷足先登,功败垂成。 


红衣少女似乎是九鬼鹰魔的旧仇家,所以才会有这黑吃黑的举动。九鬼鹰魔紧握着刀柄,
似乎是非常愤怒,只是没有大声咒骂,紧绷表情要手下兄弟做事,由那名巫师施法,一个
淡红色的魔法阵圈漂浮显现,像是某种指标罗盘似的,指向西方。 

有了方位,水都十虎群起而去,由于十个人擅长的技艺不尽相同,各展神通起来,那确实
是浩浩荡荡。我在后头穷追不舍,可是修为与他们有一段不小距离,眼看就要被抛下,灵
机一动,从路旁边抢了一头马来,将黄晶石系在马尾上,然后策马狂奔。 

我不知道这个方法是否有效,亦或只是掩耳盗铃,但是整个奔驰的过程中,水都十虎的成
员虽然注意到后头这匹狂奔疯马,几次回头探看,最后却都不做反应,把头转了回去,对
马背上的我视而不见,由此看来,我的想法应该成功了。 

水都十虎并非每个人修为一致,特别是那两个带着长炼重锤、钉刺钢盾的巨汉,跑起来的
速度落在马匹之后,所以我放慢速度,小心跟踪,一时间还能维持不落于后。 

目标地点是萨拉城外的一处山谷,劫走那两名小鬼的红衣少女在那边停了下来,没有继续
移动,似乎在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我抵达的时间已经慢了一步,战斗进行了一段时间,山谷中真是尸横遍地,一堆死尸堆满
了进入山谷的狭窄通道,每个死尸的头上都裹着白布,显然是来自同一个团体,本来设埋
伏在山谷上方,想趁水都十虎被诱来通过时,由上至下奇袭,但却因为实力悬殊,反被水
都十虎杀得乱七八糟。 

(搞什么鬼,这伙人的数目还不少啊,是什么盗贼团过来黑吃黑?还是来复仇的?) 

横躺在峡谷里头的尸体,虽然四分五裂,散落各处,但怎么算一下也有近百具,萨拉城内
的军队真是无能到极点,居然让这么庞大的一个盗贼团潜入到附近,却没有任何反应与反
制措施。 

为了安全,我在峡谷外头就下了马,等着水都十虎的所有人都进入峡谷后,才缓慢收回黄
晶石,悄悄跟进峡谷里头,沿途看到的尸体惨不忍睹,有被火焰焚烧焦黑;有被奇形兵器
与弓箭透体而过,留下一个血洞;也有被重型兵器整个打得稀烂的。 

那两个使用钢盾和重锤的巨汉,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把对方的防御阵线彻底摧
毁,不过远远从后头看去,那批头缠白巾的汉子虽然明知不敌,但反抗仍然非常激烈,甚
至是以同归于尽的战法,绑上火药或魔力结晶,以自爆的形式扑冲上去,与水都十虎战斗
。他们的那种战法,甚至让我感受到一种悲壮,从这个感觉里,我不禁开始思考,这是不
是一件单纯的黑吃黑行动? 

(奇怪,不太像是利益冲突,难道真是为了某种复仇?) 

像水都十虎这样的盗贼团,手底下累积的枉死冤魂肯定过千,大地上到处都是仇家,以这
点来说,他们就算被什么仇家追杀,这也一点都不奇怪。 

当我一面这么思考,一面走出峡谷,另一边的战斗也已经到了尾声。那还真是很惨烈的画
面,人群分成两方对峙,其中一方的成员过半都成了尸首,仅余的五个人里头,有四个人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其中一个的半边身体已经被砸扁,只有那名红衣少女还能昂首站立
,虽然浑身鲜血淋漓,染湿衣裳,但眉目间的朗然英气却未因此而稍减。 

另一方的水都十虎,如今只剩下七虎。在红衣少女那伙人的拼命搏斗下,他们承受了相当
的创伤,弓箭手、白魔法师,还有一名魔剑士,都已经横尸就地、身首异处,剩下的人没
有一个不身上带伤,有几个人甚至伤可见骨,靠着同伴的搀扶才辛苦站立,可是,他们仍
然保有战斗力,看那两名巨汉挥舞重型武器,虎虎生风的样子,我毫不怀疑他们的战力,
更何况还有那名目露凶光的九鬼鹰魔。 

光看这个情形,双方胜负之数已经相当明显,水都七虎一方获得了胜利,而任谁也可以看
出,这群被鲜血与怒意给激愤的凶徒,要如何报复敌人。 

“嘿,画眉死丫头,想为你那没用的死鬼老爹复仇吗?可惜你最后还是枉费心机,不过你
不用担心自己会与你那死鬼父亲同一命运,因为在我们将你大泄八块,裸尸示众前,一定
会好好把你给玩个够。” 

面上沾满鲜血,九鬼鹰魔的独眼看来格外狰狞,而当他大声发出狂笑,旁边的几个同伙也
都一同发啸助兴,相形之下,那个名叫画眉的红衣少女,就处于逃生无门的劣势。 

“九鬼鹰魔,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种,暗算我父亲,今天就算我死在这里,我族的族民也
会记着这笔血债,总有一天会向你讨回!” 

画眉环顾周围死难族人的尸骸,紧抿着艳红的朱唇,明亮眼瞳中闪着仇恨之火,表情满是
悲愤,但她这样慷慨激昂的英烈之色,却让人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起了爱慕之心,我甚
至觉得一股热流快速在胯间汇聚。 

“哈哈哈,难道我会怕吗?你们一族过来更好,省得我日后还要远奔千里,把你们给彻底
亡族灭种,我……” 

似是因为胜券在握,又想象着等一下恣意蹂躏眼前美人的绝妙感受,九鬼鹰魔笑得极为得
意。 

在之后的短暂时间里,从这两边的对话,我大概理解了画眉与九鬼鹰魔的关系。 

以前九鬼鹰魔武功未成时,流亡于边境地带,被画眉的父亲所收留、重用,还传授独门武
功,谁知道九鬼鹰魔狼子野心,在某个晚上骤施暗算,先对画眉的父亲与族中长老下毒,
等到毒发,再冷不防地出手,将人一一杀死,更夺走画眉父亲身上的秘笈,当晚便即远扬
。 

九鬼鹰魔修练秘笈,武功日高,凶暴本性暴露无遗,更成为肆虐诸国的强横盗贼,但画眉
率领族人,千里追凶,终于在阿里布达找到仇人,埋伏报仇,只是料不到九鬼鹰魔与过往
已不可同日而语,更得到一众同伙相助,一场血战下来,同行的族人死伤殆尽,连自己也
不能幸免。 

在他们的谈话中,有些部分是我不能理解的,因为当时的风向不对,他们的一段话我听得
断断续续,没有很清楚,只听见画眉说九鬼鹰魔是来萨在他们的谈话中,有些部分是我不
能理解的,因为当时的风向不对,他们的一段话我听得断断续续,没有很清楚,只听见画
眉说九鬼鹰魔是来萨拉投奔某个强人,还是某个势力的,至于到底是什么,我并没有听清
楚。 

除了这些,我另外还在担忧一个问题,就是那两个小鬼的安危。照理说,我的人就在这里
,如果过去的我当真出过什么事,我不可能后来还好端端的,然而,道理是这样子没错,
但我心中的不安却很难释怀。 

(万一那两个小鬼真的有事,那我该怎么办?该动手做些什么吗?) 

君子不近危墙之下,我并不想靠近危险的所在,然而,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我可以袖
手不理吗?被害的不是别人,是我自己啊,我并不是什么魔法学者,不敢保证过去的时空
轴发生了什么变化,会否影响未来。 

想想实在不安,我往旁边看看,从一名死尸的身上撕下白布,把脸反复缠上了几层。 

         ※       ※       ※ 

“等一等,住手!” 

当两方人马对峙,情势一触即发时,两个满身血污的汉子从画眉一方身后十数尺处出现,
那里本来是一个短木丛,这两个汉子就是躲在那里。属于画眉一方的他们,没有什么改变
局势的力量,但却掌握到了一个关键,就是两个嘴巴被塞上、脖子上架着刀、拼命踢打挣
扎的小鬼。 

那两个汉子喊了一些话,我听不见,但是从水都七虎慢慢后退的动作,可以看出他们是以
人质为要胁,逼迫这群凶徒退开,让他们仅存的族长之女逃出。 

其实一直到现在,我还有点疑惑,水都七虎到底追着那两个小鬼要做什么? 

听起来他们好象已经盯了那两个小鬼一段时间,只是忌惮着法雷尔爵府隐藏的力量,这才
没有动手。 

冷翎兰怎么说也是公主之尊,如果绑架了她要求赎款,确实是有钜利可图,不过,这时候
的阿里布达民生雕弊,并不富裕,能支付多少赎金,我会很怀疑,除非是看在刚刚嫁给金
雀花联邦望族的月樱份上,从那边调来大笔金币,否则怎能满足这群凶徒的胃口? 

我屏气凝神,远远地看着一切情势的演变,水都七虎慢慢地往后退,红衣少女则缓慢往另
一边退去,那两名身上有伤的汉子紧抓着人质,一点都不敢怠慢。 

正当情形顺利推演,水都七虎之中突然传出一声尖锐高音,听在耳里,震得脑部发疼,而
那名仅剩的魔法师念动咒文,两名制住人质的汉子脚下土地骤生异变,趁着他们被那尖响
给弄得心神失守,短暂变成泥沼的地面,令他们双腿笔直沉入地面。 

“水池、龙崎!” 

画眉在那声爆音响起的时候,并没有为了耳内的剧痛而停顿动作,反倒抢先窥破了敌人的
计划,挥舞手中那柄快要折断的腰刀,想抢去援救同伴。但是她的反应快,敌人动作更快
,两名手持重型武器的巨汉虎吼一声,一下子便抢跃至她面前,重锤、钢盾同时砸下,封
死她的去路。 

“当!” 

金铁相鸣,画眉手中的腰刀迸碎片片,细嫩的玉手虎口破裂出血,在这两道巨力合击之下
,只要退得再迟半分,恐怕整条手腕都会被打得扭曲变形;而画眉的身形轻巧灵动,趁着
腰刀迸碎的短暂刹那逃开,在地上连滚了几圈,泄去承受力道,立刻扑向她的两名同伴。
 

可是九鬼鹰魔已经抢在前头。黑红色的披风翻飞,九鬼鹰魔在魔法师念动咒文的同时,就
飞身飙出,像是一只离弦之箭般射向敌人,两手分从腰间抽出一把厚背长刀,挥舞成一个
螺旋,斜斜地往前斩出。 

那两名挟持人质的汉子,好象想要举起手中人质威胁,哪知道一股无形的潜劲骤然涌来,
他们抱住人质的手臂,连同手中人质,一起向上方飞去;尚未感觉到痛楚的他们,不由自
主地顺势往上方看去,这时另一道刀劲力重千钧,狠狠砸在他们的身体上,两具动弹不得
的躯体立刻被打成稀烂。 

这一手刚柔并济,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运用得妙到颠峰,委实不易,让我大大吃了一惊
,看不出这名盗贼团头子手底如此强悍,一般如果有这样的武艺,无论到哪个大国都可以
受封高等军职,根本不用沦为盗贼。不过,这样一手兼容刚柔的武技,大地上好象有另一
门神通更加有名,那是…… 

“卑鄙,我父亲的地霸气诀是这样用的吗?” 

“哈哈,只要好用,这世上有什么卑鄙不卑鄙?就算苦练到了你那死鬼父亲的程度,最后
还不是身首异处?如今我以双刀分使刚柔,发劲比他原先更快,老鬼若是复生,必会大大
地佩服我。” 

九鬼鹰魔长笑声中,收起双刀,展臂接下那两个由空中坠下的小鬼。由于劲力震荡,那两
个小鬼在半空中就已经昏迷了,九鬼鹰魔接住冷翎兰,便传抛给身后的同伙,然后伸手要
接那个让我尴尬的小子,只不过一面伸手去接,一面拔刀出鞘,看来似乎有着将之一刀两
段的打算。 

(太不公平了,这是什么差别待遇?) 

惊见到这一幕,我背后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过另一个声音却先我之前响起。 

“住手!你要做什么?” 

正在敌人包围中找空隙逃跑的画眉,停下脚步,怒喝了一声。九鬼鹰魔的动作似乎出了她
意料,我想她本来和我一样,都认为九鬼鹰魔一心要夺到那两个小鬼,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想不到九鬼鹰魔一抢到人,立刻就要下毒手。 

报应真是来得好快,接下来的情势,往令人惊奇的方向发展,画眉的责任感之强,令我咋
舌,居然反被九鬼鹰魔用人质威胁,放弃逃跑,束手就擒。我不是很理解,但是听他们两
边的对话,画眉好象是认为这两个孩子是由自己带来,就有责任要保护他们的安全,所以
被九鬼鹰魔一威逼,就放弃了最后的逃生机会。 

(真是了不起,怎么会有这么不知所谓的女人?) 

我看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是别的孩子也就算了,正因为那个孩子
就是我,所以我知道自己与这少女毫无关系,她居然为了一个没亲没戚的小鬼而舍身,这
点真是非常荒谬。 

为了贯彻侠道、义理,画眉血污斑斑的面孔上,焕发着英媚的光彩,看上去确实让人不敢
轻侮,当她伸出双手就擒,那几名凶徒甚至是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上前将她点穴制服,而
看她一语不发,沉静地面对自己命运,眼神中却闪过悲愤不平的神情,那一刻,我只感觉
满身热血不能抑制地沸腾,很想很想恣意凌辱有这种眼神的女人。 

唯一的反抗者被摆平,场面稳定下来。一如每一个三流戏剧中的邪恶角色,九鬼鹰魔没有
遵守诺言的打算,反而朗声大笑,嘲弄着对方的愚蠢,并且再次抽出长刀,斜斜地瞄向幼
时的我。 

“你!” 

每个走在侠道之上的伟人,都会经历过这样的体验,画眉愤恨地喊了一声,做着已经太迟
的挣扎,假如她能够逃脱今日之厄,那么这次的经验应该会助她良多吧。 

“哈哈哈,你以为我真的会保护这两个小鬼吗?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位小公主娘娘我
是要抓回去的,至于这个小贱种……哼哼,法雷尔家族与我仇深若海,兰特·法雷尔淫我
祖母、姑母、亲母,源堂更毁我一目,这笔帐我今天就用他的小畜生来血祭。” 

这个仇恨实在太深,九鬼鹰魔咬牙切齿地说话,手上的长刀微微颤抖,掩饰不住心中的愤
怒与激动,但就在他将要把刀往前一送,让人头落地时,一个声音阻止了他。 

“住手!” 

也许在别人眼中,这个高喊“住手”,大步走出去的蒙面侠,非常地威风凛凛,但只有我
知道,自己根本是被硬逼出来,心里后悔得要死。 

然而,这又有什么办法? 

正要被宰掉的那个小鬼,不是什么闲杂人等,而就是我本人,要是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宰
掉,那么站在这里的我会是什么下场,这点就很成疑问了。 

对于这么一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场内的所有人都受到了惊吓,七虎中的几个人出声喝
问,要我报上名来,而我到这时才发现,在那逐一掀去头套的几人当中,竟有一名豹头人
身的半兽女,曲线野性健美,皮毛与甲胄巧妙遮蔽住重点部位,性感诱人……纯以颈部下
方来看,还真是一名俏娇娃。 

但再怎么性感也没用,我并不是白澜熊那样的豪杰,不管胴体怎么火辣健美,那个牙尖齿
利的豹头就足以吓得我退避三舍,只有强镇定下心神,抢在他们前头吼了一声。 

“好大胆的狗贼,居然敢动我的女人,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全都给我滚过来受
死!” 

这段话大声喊出,主要是为了分人心神,让水都七虎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两名女性,而
忽略掉九鬼鹰魔手中的人质,所以这句不知所谓的话一喊出,不但水都七虎面面相觑,就
连被制服在地上的画眉都一脸莫名其妙。 

不过,他们仍然视听懂了我的最后一句,张牙舞爪地攻击过来。跑在最前头的,就是那一
名半兽豹女,瞬间速度疾若闪电,本来确实有可能打个我措手不及的,但却在我身前十尺
处愕然停步。 

停步的理由,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我身后冒出来的东西:一条软绵绵的粉红色肉柱。快
速地蠕动,分泌着晶晶亮亮的粘液,先是一条,迅速延伸出两三条,在一众敌人为之呆楞
的短暂时间,分化成数十条摇晃蠕动的粉红肉柱。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同一个疑问,同一个时间里,以五种不同的语言问出来,而答案当然只有一个。就在我侧
身滚倒出去的刹那,一头被我默默召唤出来的淫兽,已经无比淫荡地朝敌人冲过去。 

在法米特的纪录里,一头淫兽可以消灭掉一小队铠甲骑兵,堪为百骑之敌。 

单独对战武道好手的效果虽然没有那么好,但也不可轻忽,尤其是当我使尽魔力,连续召
唤出四头淫兽,相互辅佐为阵,连环攻敌,敌人便惊讶地发现,他们习以为常的战术难以
得手。 

普通的斩击与劈砍,对于皮粗肉厚的淫兽根本算不上一回事,即使用上了重槌、剑盾,刮
下老大一块腥臭粘滑的粉红肉团,毫无痛觉的淫兽也并未因此行动受阻,只是以身上的粘
液尝试进行愈合,并且猛烈地向敌人还击。 

攻击性的黑魔法,对于淫兽的杀伤力比物理攻击大,但在魔法师眼中,却是出奇地缺乏效
率。不属于构成这世界魔法物理的六大系统之一,淫兽的躯体就有着所谓的抗魔性,让他
引以为傲的黑魔法收不到应有效果,一下漆黑电光过去,淫兽皮开肉绽,体液喷溅,但喷
洒到周围敌人之后,却反令他们意识渐渐昏沉,欲火狂炽,不能自制。 

水都七虎终究是战斗经验丰富,很快就判断出我是类似召唤师之类的术者,只要先干掉我
,这些受到召唤而来的异兽就会消失,但在他们采取行动之前,我早就绕到由淫兽所组成
的防御线之后,好整以暇地发出嘲笑。 

“哈哈哈,去吃屎吧,水都的白痴,告诉你们,基于历史的不可逆性,你们是不可能战胜
的,快快向本大爷投降。” 

“蠢狗,说什么白痴话。” 

我是从未来回到过去,如果我输了这一仗,让幼时的我死于非命,那么我就不可能存在,
也不可能由未来回到过去。基于这个不可逆性,所以此战我必胜无疑,这个想法……连我
自己都不怎么相信,当然更不可能说服敌人放下武器了。 

但是,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没什么自信的我居然越打越顺手,尤其是本来要阻截敌人追
击的我,一时念错咒语,更将错就错,把召唤淫虫的咒文,改念成更为简短的淫欲结界咒
文,当那粉红色的淡淡薄雾轻洒下来,整个场面立刻就改观了。 

从修练成功到如今,我的修行并不是一直在原地踏步,织芝、阿雪、羽虹、月樱……这些
卓越女性向我开放身心,任我摘采攫取的成果,全都助长了我的修行,当我这次再度使用
淫欲结界,漂浮在大气之中的结界壁,赫然由最初的粉红色急速深化为褐色。 

褐色的淫欲结界,在格里帕多恩魔法书的记载中,那比初级的粉红结界更强一筹,是一名
淫术魔导师进步的证据。而当褐色烟幕迅速地覆盖四周,广泛地朝各方蔓延出去,正在与
淫兽搏斗的水都众虎也全部受到影响,眼神变得混浊,动作也迟缓了下来。 

至于那四头已经受了不轻创伤的淫兽,同样也受到影响,可是以性欲本能为动力的他们,
却发生与人类截然相反的情形,仿佛受到强烈鼓舞一番,触手急切地朝敌人吞卷过去。 


跟着,一场以生死为赌注的淫靡战宴就这么展开了…… 

         ※       ※       ※ 

作者后话:第四集给大家的感觉不知道怎么样?我自己是很喜欢啦,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喜
欢写一些黑暗东西,歌颂人性黑暗面的关系,这一次写月樱和约翰的畸恋,感觉超级爽快
的,好象回到国小时候上作文课的感觉。 

第四集换了画家,本来是想说到第六集东海篇的时候,才正式更换,不过一来我没有耐心
等四个月,二来我确实喜欢这位新画家的作品。再怎么说,阿里布达毕竟是“艺术”作品
,还是要找个下笔够“艺术”的画家,才够味道,而且,我有一个理想,就是在往后的某
一集中,推出全女性人物泳装集合或是旗袍集合之类的彩页。 

要完成这个理想,先决条件就是每次封面画不同女性人物时,长相要不一样,极度忌讳千
人一面,所以卡漫风格比较合适,基于长远考量,画了一个新画家。不过,由于画家太过
合我心意,有些构图太过大胆,或是觉得人物的胸部太大,就请保守的读者多多担待,人
是不可能完美的嘛。 

这一次的封面,是娜西莎丝在下一集会出现的舞娘装;封底,则是月樱与小翎兰的姊妹合
照。封面之中的一张侍女图,站在最前头的那一名虽然画得很美,不过只是普通侍女,并
不是特殊女角色,至于为何她的胸部如此饱满过人,理由上一段解释过了,那是画家嗜好
,我没意见… 

嗯,不知道大家对这一集的感觉怎么样,如果你们也喜欢的话,我就很满足了。 

谢谢各位,那么,我们七月二十号,萨拉篇的完结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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