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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inawin (hehe), 信区: Fantasy
标 题: 阿里16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Mon Dec 6 11:15:52 2004)
玄幻书殿『阿里布达年代记』 作者:弄玉 查看书评 | 保存到首页书签 | 保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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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一帆风顺
「在我们抵达之前,大叔,你可不可以向我简单说明一下,东海是个什麽样
的地方?」
「嗯,这个问题说来非常复杂,基本上我们要从东海这个地方的天文地理开
始谈起,话说在数千┅┅甚至上万年以前,东海一带曾经有过失落的文明,当时
这里周围都是火山岩层,还有过┅┅」
「大叔,说重点。」
「啊,年轻人怎麽这麽没有耐心?详细了解目的地的风土民情,是身为追迹
者的王道啊┅┅表情还这麽难看?呃,简单一点的说法,东海这地方气候复杂,
一日当中多半时间属於炎热多雨的天气,但所呈现的风貌随著地区而不同,很可
能仅仅一船之隔,前头还下著雨,後头就亮著大太阳┅┅」
在前来东海的一路上,我和阿雪已经听茅延安说过许多的海上奇闻,对那些
神秘而诡异的传说,感到敬畏与好奇,然而,尽管被这不良中年硬上了好多次天
文与地理课的恶补,不曾实地造访过东海的我们,仍对所听到的东西一知半解,
脑里拼不出详细模样。
从茅延安这不知道是多少次的「前进东海」恶补中,我听到早已经耳熟能详
的东西。
东海,据说是由著名逃亡专家,哥伦布·鲁夫,在他人生最後一次逃亡时发
现的。当时他因为搞上了当权人士的爱妾,犯了死罪,慌忙连夜逃出居住的地方
时,拿错了别人的涂鸦当地图而走错相反方向,最後流亡出海时发现的。在登陆
亲吻土地时,他命名这地方为『东边升起的太阳沉降在西边的海边岛屿』,後人
因为这名字太长太难念太难记,故简称这片美丽海洋为『东海』。
大体上说来,东海除了气候多变,炎热湿雨外,在人文上也与其自然环境一
样复杂,来自各种族的混血儿,与东海当地的土著海民,像是一道丰富的热带料
理般,在这片汪洋大海上融会交流。
龙神族、鱼人族、甲壳族┅┅还有许许多多活跃於海洋上的特殊族类与生物
,都可以说是东海的特色人文,但相比起南蛮兽人的强烈排斥人类,这边的海民
却是截然相反。积极好客的态度,往往令初到此地的旅客,招架不住他们的盛情
,而东海女性的热情如火、娇媚如蜜,早就是大地之上众多寻芳客津津乐道的事
实,每个到东海出征的战士、寻求发财机会的商贾,都期望在此找到自己的一夕
浪漫。
反正,当阳光再度升起,那一夜的绮妮春情,就像当天早上海潮的波浪般,
转眼间就化为泡影,男方女方都不用说再见,他朝相逢,谁也不会记得谁。
对於任何不打算背负责任,只求一夜欢好的男女而言,这是最好的环境。自
古以来,见证东海上曾经灿烂过的恋爱诗歌,实在是不晓得有多少,当然,不是
每个人也这麽幸运,那些运气好的人,可以得到一夜香艳的美梦;至於那些运道
不佳的寻芳客,则会在医师宣布性病沾身後,享受那一刻生不如死的悔痛感觉。
总之,东海确实是一个很吸引人的冒险地带,无论求名、求利,它忠实地反
应著人们的欲望,并且让无数远从内陆跋涉来此的人们,得到或永远失去圆梦的
机会。
「┅┅所以,简单来说,东海就是天气很热,棕榈树很多,美女很热情的地
方,从你话意来判断,得到的结果应该是这样吧。」
「对。」茅延安抬起头,迎向扑面而来的强劲海风,长笑道∶「说太多没用
,你只要记住三样东海的代表物∶阳光、沙滩、比基尼,那就对啦,东海!我们
来啦!」
「哦,阳光?沙滩?比基尼?听起来真是好棒喔。」
我一把抓住茅延安湿淋淋的领口,用力吼道∶「放你妈的狗臭屁,给我睁大
眼睛仔细看看,你说的那些东西在哪里?在哪里啊?」
把目光朝周围望去,天空中满布著厚密的乌云,绵延不见边际,更没有半丝
阳光能透射下来,明明该是白天时分,却比我生命中每一个夜晚更要深沉黑暗,
只有倾盆狂泻的大雨,已经整整下了三日夜而未有停歇,伴随著急劲狂风,让无
边大海掀起一个又一个的狂猛浪头,一再摇晃著我们所乘坐的船苹。
情形无比恶劣,尽管不良中年的三寸不烂之舌辩才无碍,但当我们晕船晕得
七荤八素,把胃里东西全都吐光,不管他描绘些什麽美丽前景,我们也是听不下
去的。
十尺高的浪头,像是海上巨龙般连接扑来,操舵的水手诚然技术高明,一直
灵活地破浪前进,可是他再厉害也无法让船不要摇晃,从刚刚开始,船长就要所
有甲板上的闲杂人等回到船舱,而且行动时要紧抓住墙壁上的绳索,并紧扣上腰
带环节,否则遇浪时的剧烈摇晃,会让没有武术基础的人寸步难行。
一手包办著找船、出航等事宜,茅延安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所以
虽然承受和我们一样的摇晃,却是稳当得多,还能一面紧抓壁绳,一面在我旁边
说话。
「贤侄,贤侄,其实你脸色不用那麽坏,吃坏东西只要拉出来就好,东西吐
光也只要再吃就好,海上生活就是这样,久了你就习惯了,吃烧饼哪有不掉芝麻
,跑船哪有不遇风浪的呢?」
「干你娘亲,你别睁眼说瞎话好不好?我们这哪是遇到风浪?我们根本就是
遇难了。是遇难啊,你听懂没有?」
我抓过茅延安的衣领,把他硬拉到船舱旁边的小窗户,一起往窗外看去,只
见漆黑如墨的海水,交相拍激出汹涌的浪花,眼中所见的辽阔海域内就只有我们
这一艘船,彷佛在这死寂的苍茫海天中,只剩下我们而已。
狂风吹在桅竿上,绳索发出鬼哭般的恐怖啸声,轻易把窗户拍破的海水,早
就把我们浑身弄得湿透,咸咸的海水沾在身上,再厚再多的棉衣也无法保暖,被
海风一吹,冷得浑身直打哆嗦。
这些只是让我们身体冰凉的理由,但真正让我们打从心里冷出来的原因,是
前方数里处的漩涡群。在风浪的汹涌激荡下,海面不知何时出现了漩涡,时隐时
现,伏藏著吞噬船苹的危险杀机,特别是当风浪更盛,漩涡群开始两两合流,迅
速扩增规模与波及范围时,更是看得我们两眼发直,一颗心笔直往下沉去。
「看到没有,那是大漩涡啊┅┅妈的,这直径怎麽看都起码有三里,被卷进
去鬼才能活得出来。」
「贤侄,我不该打岔,不过我实在很好奇,鬼怎麽能活得出来?」
「┅┅去问你妈,这麽高难度的问题,别挑这麽明显的时候来问。」
我口气不好,因为就连呆子也看得出来,我们的船绝对没能力挣脱漩涡吸引
,而且我们已经开始朝漩涡的方向被吸过去了。
「该怎麽办?该怎麽办?这种时候┅┅该用魔法吗?魔法该怎麽用?」
虽然以前曾经搭过船,但那都是在半日行程的近海走走,我不曾有过海上遇
难经验,更乏於对策,现在乘船出问题,唯一想到的就是用魔法脱困。
要从魔法方面想办法,那就要找我们一行人中的最强魔法师过来,但是阿雪
对於晕船这档子事情很没辄,暴风雨开始後没有多久,向来以身强体壮为自傲优
点的她,就已经倒得再也起不来;就连那头趾高气昂的龙豹,也感染了主人的重
度晕船,不复往昔的凶恶,病厌厌地躺趴在阿雪床下,动也不动。
现在情势危急,就算她们晕得再厉害,也得把这两大战力给挖起来,研究看
看有什麽方法逃生才行,但也就在这时候,那位肩负著众多旅客性命重任的老船
长,用他重腔调的方言喊了几句话,隔著风雨听不是很清楚,但在他喊完之後,
整个船就开始转向。
「祸兮福所倚,贤侄,睁大眼睛好好看吧,这是你莅临东海的第一个惊奇喔
。」
彷佛与茅延安的话相配合,整个船身蓦地一阵剧烈震动,好像被什麽很强大
的力量给打个正著,那一瞬间的震撼力,让船上所有人都站立不稳,除了早有准
备、抓住壁绳的少数人外,剩下的全都滚倒在地,狼狈不堪。
「发生什麽事了?」
突如其来的震撼,使我不安,但是随之而来的轻飘飘感觉,更使我感到错愕
,急忙挣扎起身,往外头一看,只见在强风豪雨当中,整艘船赫然以一个仰角弧
线飞了起来,船底脱离海面,而一道巨形规模的涌泉喷柱,在我们刚才行经的位
置陡发陡落,那一瞬间的喷发,壮观至难以形容。
「这一区以前是火山群,海面下常常有强劲的伏流,不定时喷发出来,只有
老资格的水手能够预测。刚才老船长就是知道我们没能力脱离漩涡范围,所以才
藉著冲激泉的力量,把我们的船反推出去。」
想不到还有如此脱险妙法,我被异想天开的奇景弄得目瞪口呆,看著船苹乘
风而起,在空中画出一条充满力道的弧线,迎向满天暴风雨,在金色雷电的闪耀
中,脱离了巨大漩涡的吸引范围。
「喔喔,大叔,你果然有一套,找你雇船还真是对的,大叔,这次真的要夸
你了不起了,你┅┅」
不用花钱的赞美,是永远也不嫌多,但当我努力向不良中年猛戴高帽时,那
位老船长忽然又嚷了起来,这次语气中有著明显的仓皇,怎麽听来都不像是在下
命令。
从空中往漆黑的海面看去,配合雷电的闪耀照射,明显可以看到有某种庞然
巨物在水面下游动,迅速浮向海面,速度好快,体型也好大,看那长长的巨硕轮
廓,肯定不下几十尺长度,和我们的船苹不相上下。
这时,海面的一下震天破响,那头巨大生物「轰哗」一声裂水而出,跃到比
我们更高的空中,把迸破海平面时候带起的咸水,化成满天疯狂暴雨,而我们也
在这时看清了它的模样。
那是一头貌似鲸鱼的生物┅┅如果世上有那种一百几十尺长、身上覆盖著青
蓝鳞片的鲸鱼┅┅背上似乎有壳,或是有些巨大的纹路,只是黑暗中看得不甚清
楚;紫色的深邃眼瞳,闪烁著某种难言的智慧,正从上方俯视过来。
和它巨硕无朋的雄躯相比,我们这一艘在狂风中东倒西歪的船舰,就像小虾
米般脆弱,尤其是在那双深紫色的眼瞳朝我们望来时,更让人感觉到一股无法呼
吸的不安。
「喂,大叔┅┅」
「这个嘛,福兮祸所倚┅┅跑船哪有不遇风浪,考虑到我们所在的位置,遇
到一两次船难也是应该的,总而言之呢┅┅」
巧言令色,笑得满面灿烂的茅延安,把手往我肩上重重一拍,沉稳的力道,
让人全然感觉不出他是否恐惧,我甚至觉得他笑得连牙齿都在发光。
「┅┅我们就一起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猜猜看来生┅┅哦,不,是下次
见面会在哪里吧?」
「┅┅┅如果有来生,我下辈子绝对·绝对不要见到你。」
彷佛是赞同我的话语,那条不知是巨龙还是巨鲸的庞大生物,在接近我们的
时候,轻轻地甩了一下它的尾巴,拍击在船身上。
只是那麽轻轻的一下,整艘由铁甲钢板所造成的坚固船舰,就「哗啦」一声
,分解成断断碎裂,变成满天的残破铁木,伴随著雷电暴雨,一一坠落向波涛万
丈的大海。
在冰冷的海水,将我拖向那不见底部的黑暗深处时,我隐隐听见了阿雪和紫
罗兰的声音,不过在脑海里,我只是有点後悔这次出海的决定,还有回想起了离
开萨拉城後的种种┅┅
------------------------------------------------------------------------------
-
当日我们一行人从萨拉城逃脱,路上被冷翎兰给挡了个正著,这婊子公报私
仇,残忍无情,我们差点就闹个全军覆没,幸好伊斯塔的妖女从旁杀入,双方进
行混战,两个往日有冤、近日结仇的婊子对上,分外眼红,打得不可开交,让我
们有机会跑得远远的。
娜西莎丝误中奸计,被茅延安的「玉子灵猫」恶整,受到里头的怨气影响,
将近半个月时间灵识不清,决策失误,大出丑态,不过她不愧是伊斯塔年轻一辈
的首席高手,短短时间内就清醒过来,立刻找我们追杀出气,也幸亏如此,要不
然我们未必有机会从冷翎兰手下开溜。
冷翎兰公报私仇的动作,固然让我很火大,但是也有事情让我们很心安的,
就是在我们的掩护下,月樱成功地秘密离开萨拉城,当这消息随著莱恩的死讯传
开,她人已经回到金雀花联邦的土地,阿里布达王国再也无法把她带回去了。
金雀花联邦的未卸任总统、国际联盟的首任主席,在阿里布达境内遇刺身亡
一事,轰然震动了国际视听,所有的证词与迹象都直指黑龙会,「凶手是谁」这
个问题,不用追查就已经获得了确认。
黑龙会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这事令与会诸国同感震撼,但在齐声激愤、誓
言讨伐的同时,各国首脑却不约而同地采取保守态度,因为黑龙会露的这一手,
向整个大地展示了惊人实力,他们能够不动声色地狙杀莱恩,当然也能够杀掉其
他人,胆敢夸言本身修为更胜莱恩一筹的,当今世上可能不足十人。
茅延安与我事後多次讨论,都觉得黑龙会的手法深谋远虑,肯定是从国际大
会一开始举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行动。
莱恩·巴菲特的武学修为,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第七级境界,又兼修「碎梦
刀」神技,武功之高,比年轻一辈的天河雪琼、方青书都要更高,除了五大最强
者那级数的高手外,任何人都无法稳胜过他。
鬼魅夕虽然号称天下第一刺客,忍术变化无双,但终究是年轻少女,修为不
过是第六级境界,如果正面交锋动手,绝没可能赢过莱恩,即使是刺杀,可能性
也不高,除非莱恩不能以完全状态应战。
在刺杀之前,反覆削弱目标对手的力量,这本来就是一流刺客会作的事,所
以鬼魅夕在演武校场上对莱恩的首次刺杀,用意不在杀敌,而是放在杀伤敌人、
让伤势拖累敌人的目的上。
那一刀给莱恩的伤势并不重,反倒是莱恩反击的雄浑一掌,估计是重创了鬼
魅夕那个巨乳妞。可是,莱恩的伤势在之後几天迅速恶化,在他二次遇刺的那个
晚上,更糟到咳嗽吐血,这种不寻常的状况,无形中已经给了我们某种暗示。
莱恩身上只怕不只负伤,还中了毒!正是因为两种拖累交相影响,这才削弱
了莱恩的力量,让鬼魅夕的第二次刺杀一举得手,把这位堪称大地前十名之内强
人当场格杀。
黑龙会势力无孔不入,就算驿馆内的仆役、侍卫中有黑龙会奸细,伺机下毒
办事,那也不足为奇,又或者鬼魅夕的刀剑上本就带毒,这也是情理之内的事,
只不过我们现在逃亡出境,没法再去查证这些事。
金雀花联邦大总统骤薨,原本在他强势主导下成立的国际联盟,马上就处於
权力真空,如果任由其馀四大会员国开始争权夺利,那麽国际联盟不用成立,就
要自行崩溃了。幸好,有一个让旁人没异议可说的继承人选,及时出现,这才保
住了刚刚成立的联盟组织。
阿里布达的长公主、莱恩大总统的遗孀,冷月樱,在回国後宣布将参加年底
的议员大选,并且在慈航静殿、巴菲特家族的全面支持下,被推举暂代丈夫的职
务,要以未亡人的身分,继承丈夫未了的大志。
如果让人知道,第一夫人在总统遇刺的当晚不告而别,偷偷潜逃回国,那事
情就严重了,这不仅会惹人非议,也会让人猜测,是否金雀花联邦不信任阿里布
达?甚至怀疑阿里布达就是幕後凶手?
这种情形之所以没有发生,是因为回休楚比我们更为深思熟虑。在他亲身掩
护月樱离开阿里布达时,就找了一个体态、身高都与月樱相似的替身,作为掩饰
,在大总统遇刺噩耗爆发後,扮作受不了震惊而晕倒,随著使节团火速返国,一
路上不见外客,这才把事情遮掩过去。
在我们一路往东逃跑的旅程中,我们从一张过期的报纸上,阅读到月樱宣布
参选的消息,上头还有月樱穿著套装,誓言要在选举中获胜,继承丈夫政治理念
的画像。
看到那个报导,我感到安心与喜悦,月樱已经在金雀花联邦站稳脚步,现在
的她,并不是一个娇弱孤苦的可怜遗孀,而是一个声望日隆的女政治家。拥有光
之神宫、巴菲特家族的支持,再继承了丈夫全部的政治资源,她很快就会变成金
雀花联邦内举足轻重的人物,谁也没法再对她怎样,不能逼她做她不愿作的事。
我承诺过要让月樱幸福。这样子还算不上是幸福,但应该是朝幸福之路迈进
了,从这点说来,我确实很高兴。
除此之外,如果月樱能够一步步掌握政治实权,将来也会对我大有帮助,尤
其是在我离国流亡的此刻,很需要建立一些其他的安身立命资本。
基於当初重新闯荡天下的心愿,我们一行人朝著东海出发。动乱的地方,常
常是英雄崭露头角的机会所在,而目前正处於战乱状态的东海,就是我们寻找梦
想的最佳地点。
日前,在我们进行联盟会谈的时候,传来了东海反抗军大败的消息,黑龙会
的一把火,烧尽了反抗军的无数船苹,如果不是黄金提督李华梅及时回援,独立
挡住了敌方六名大将,那麽与黑龙会对抗多年的反抗军,可能因此就从东海上被
抹除了。
诱敌深入,示敌以弱,这是很成功的一次包围战,不过当我们接近东海时,
却听到了奇怪的传闻。来自东海的武器商人,告诉我们在那场大战中,海域上忽
然升起大雾,笼罩四面八方,让反抗军的船舰不辨东西,而黑龙会的舰队趁机发
动火攻,这才导致反抗军死伤惨重,兵败如山倒。
这里好歹是魔法世界,对於那种突如其来的大雾,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上天的
偶然,都猜测是黑龙会那边作的手脚。从那名商人的口中,我们得知黑龙会还有
一名厉害角色,一名位阶更在九名海将军之上的大祭师,黑巫天女,传闻就是这
名备受黑龙王宠信的巫师亲自登坛做法,才施放出这场绵延数十里的大雾,让反
抗军在满天火箭中被杀得丢盔弃甲而逃。
反抗军的大败,元气大伤,本来应该是一个重大危机,但危机却迅速变成转
机。由於我在国际会议期间拼命说黑龙会坏话,将其威胁夸大,使得大地诸国都
对这群野心份子戒慎恐惧,而莱恩的遇刺、反抗军的大败,就像是导火线般把问
题炸开。
各国的军部并没有作出明显动作,却都暗中向东海的反抗军提供物资援助,
而在民间,无数骑士、剑侠纷纷朝东海出发,希望以仗义援助的义勇军形式,帮
助东海反抗军一臂之力,共同剿灭海上的罪恶渊薮,黑龙会。
所以,大量的人才反而一下子涌入东海,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这麽侠义英勇,
其中也一定有许多像我一样,想藉著战乱来闯出名号、捞到好处的野心份子,而
走投无路、来此作最後一搏的投机客,肯定也不乏其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前来
东海的各路人马中,不少都是各国的贵族或豪门第二代,当这些金枝玉叶身的人
物大量聚集於东海,他们的母国就会因此感受压力,甚至让政策转弯。
我们就是在这样的人潮中来到东海。对於即将在东海见到的人,内中有著我
的旧识,用鄙视目光看待我与天下其他男人的羽霓、与我有肌肤之亲却恨我如仇
寇的羽虹,还有┅┅龙女姊姊李华梅。
回到过去,与她发生的那段情缘,至今仍是历历在目,让我有点不知道该如
何去面对她。我见过在战场上无敌、英姿抖擞的女武神,也见过那个犹带善良纯
真、强忍悲痛的少女,两个她是如此不同,但在感觉上,我好像见证了她两种人
生的转变,陪她走过了这一段岁月。
在南蛮发生过的事,成为她细密布局中的一枚棋子,我很心服气服,但终究
是存有芥蒂,因此,我要在这个芥蒂扩大之前,去见见她,从她口中听到一些答
案。
不论那是不是我想要听到的,我想这是我该做的事。
茅延安很赞同我的想法,当我们到了海岸边的时候,曾来此旅游过多次的他
,拍胸保证能够找到可靠的船苹与船家。
不良中年并没有胡吹大气,船家老练的操舵、巧妙地运舟,确实都是水准以
上的技术,船的本身也是中等吨位、材质札实的好船,就只是没有料到我们运气
如此不佳,才到了东海,就碰上这等恶劣天气与怪兽,然後┅┅落得如此下场。
唉┅┅这到底是一个什麽样的鸟地方啊?就连昏迷过去还一直觉得脸上好湿
,不得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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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腻腻的感觉,让我从昏迷中醒来。
满身酸痛的感觉,还有肌肤上所感受到的湿腻,让我几乎错以为自己刚刚经
历了一场激烈的男女欢好,正如往常般在哪个女人的身边醒来,尤其是睁眼看见
正上方的东西,一对雪白肥硕,几乎像是奶牛般的浑圆豪乳,老实不客气地压在
我眼前猛摇晃,用那性感的乳波抖荡,遮蔽了我的视线。
这样的巨乳,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拥有,所以我立刻认出了她的主人,庆幸自
己在船难後没有与阿雪分散,醒来就能看到这头美丽的小狐女。
「喂,阿雪,奶一直用胸部压著我做什麽?唔,让开啦。」
一直看不清眼前景象,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照著平时习惯的模式,伸手
抓向那奶牛般的豪硕巨乳,预备用这方法叫醒阿雪,让她起身移开。
哪知道,入手的触感有点不对,先是一阵温热液体直喷脸上,跟著就听到一
下长长的「哞」声传入耳里。
哞?
我连忙伸手抹去脸上的腥热液体,定睛一看,登时给吓了一跳,只见一头刚
刚被我贼手骚扰的母牛,发出「哞哞」的不满叫声,後蹄在我肩上踹了一下,很
愤怒地摇尾巴走开。
「吓,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原来真的是头乳牛┅┅」
揉了揉被踢痛的肩膀,我惊魂甫定地站起来,朝四周打量,看看这个我抵达
东海後的首个落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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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犬族孤岛
一波一波的海潮声涌来,提醒我目前应该身在海岸边附近,举头张望,前方离岛数里后,
天空布满霹雳雷电,狂轰击向海面,而大海上的怒涛掀动,一波一波,蔽日遮天,即使相
隔数里,我也感受得到那种非同反响的末日之威,看来暴风雨仍未结束,不必急着出海送
死。
往后看,我似乎身在某个岛屿的海岸上,后头尽是一大片浓密森林,构成树林的树种异常
高大,都是我在大地上不曾见到过的物种;森林后方有几座层叠相连的山丘,看上去颇为
森郁苍翠,至于里头有没有藏着人工建筑,这些一时间却看不出来。
景色不错,但我并不是来这里渡假,所以先要弄清楚的,就是我到底身在何处,阿雪和不
良中年又去了哪里……
唔,这个问题似乎是多此一举,因为答案已经出现在我面前,还是一个最让人不快的形式
。
如果我是看到茅延平的无头尸身,或是看到他正被土着乱刀砍斩,大概都不会有现在的感
觉。可是,当看到他精赤着上身、穿着一条性感的短裤,十足阳光式的开朗大笑,两手还
各搂抱一个美女,得意洋样的朝这里走过来,我就觉得一股火气猛往上冲。
“啊,贤侄,看到你实在大好了,你大概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吧?一醒来就跑
到沙滩……啊,是被牛给拖到沙滩来的?哎呀,贤侄啊,你的魅力真是无远弗届,连母牛
都对你动了春心。”
如果在这个时侯对他动怒,那我就未免太过短视,所以尽管我仍弄不清楚身在何处、是何
处境,但我还是大笑着张开双臂,很亲热地朝茅延安走去。
“哎呀呀呀,大叔,几天不见,非常想念你啊,外头狂风暴雨,世界末日似的,亏你还能
在这里贼笑兮兮,看看你皮笑肉不笑的,气色很不坏啊,咦,你两边手里抱着的是什么啊
,好像是两个金发美女……”
我的话忽然停住,发现茅延平双臂一手抱一个的娇小美人儿,虽然身上只用布条缠胸、短
裙套腰,俨然一副比基尼的性感打扮,但却不是什么金发美人,而是金毛美人,直竖的耳
朵,手臂与躯干上的兽毛,尽管这两名美人儿的五官秀丽,容颜蛟好,但她们的外在特征
已经告诉我,她们并不是人类,而是混有人类血统的犬科半兽人。
居然在远离内陆的东海之上,遇到犬科的半兽人,这点让我有些许讶异,但仍不妨碍我要
做的事。在即将与茅延安接触,搂抱入怀的那一刻,我毫无征兆地突然转向,一手一个,
把刚才他抱着的两名犬族少女搂过,更顺势把手探入她们缠胸的布条里,搓揉起圆润结实
的香乳。
“啊,贤侄,大好人生,何必这么急色呢,一个人独吞太不够意思啦。”
“大叔,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你不是说淫不风流枉少年吗?我当然是有便宜就尽量占啦
,可别怪我没义气啊。”
如果真的没义气,刚才那一脚就不是把你踢开了,刚刚在出手抢抱美人的时侯,我本来是
踢出一脚直瑞茅延安胯间的,只不过他闪得够快,那一脚踢在他小腿上,只是把人给踢开
,否则这一脚下去,后果肯定很精采。
牛刀小试,就成功挑起了这两名犬族少女的春情,虽说彼此都尚未交谈一言一语,但是看
见她们两双圆眸中的野性春情,我胸口的欲望不禁骚动起来,忘记置身困境,想说是否该
剑及履及,把她们带到旁边的树林,或是就在这个沙滩上先快活一次。
“贤侄你清醒过来后不问身在何处,立刻贪欢好色,果真不愧是色中之雄,俗言道淫不风
流枉少年,看你这么有精神,大叔真是万般为你感到高兴啊。”
“哦?你一个妞都没有,还高兴得起来?你会有那么好心?”
“大叔一把年纪,没有别的长处,就只有心地善良这一点还足以自夸,不过,那些人有没
有我这么善良,我就不知道了+”
“哪些人?”
“就是他们。”
话声方了,后方树林突然跑出几十名狂呼大叫的犬男,兽头人身,指爪锋锐,朝这边迅速
奔跑过来。连跑带跳,来势奇快,超越人类体能的速度,几乎是转眼间就到了我们身边,
将我们整个包围起来。
这群犬族兽人身强力壮,型态凶恶,还一个个手拿粗制刀枪,敛牙咧嘴的模样,摆明不怀
好意,更槽糕的一点是,当这群兽人把我和茅延平团团围住,茅延平第一时间举手投降,
而我两边搂抱着的犬妞立刻跪倒,五体投地,活像是被亲夫捉*的淫妇。
看到这场面,我就知道今日之事不易善了,斜眼瞥向茅延平,他的眼神与表情看起来,十
足就是刚刚搞过偷汉淫妇的*夫,但我虽然看得出来,那些蠢笨如狗的犬族兽人却是未必,
结果,我就被它们这么几十把刀枪架在脖子上,不晓得被押往哪里去。
犬族的村落盖在树林深处,依山傍水而建,建材方面没什么值得一谈的,纯粹是草屋茅舍
,但多数都往地下另外挖掘空间,成了一种颊为奇特的半穴居。遥遥望去,在村子的中心
部位有一座神像,造得非常简陋,只是单纯用竹子与树叶搞出来的东西,外形是一个狗头
人身的半兽生物,手上拿着一根老鹰造型的金属权杖,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值钱东西,
这应该也显示了陋琳矛的经济状况。事实上,我本来就觉得奇怪,为何会在东海碰到兽人
的部落群聚?
并不是东海就没有兽人,但东海这边的半兽人物种,主要多偏海洋生物的甲壳族系,一般
像是虎、豹、熊、象这些陆上系的兽人大族,几乎不会离开南蛮。
在大地上,兽人族拥有相当强大的战力,但却没什么地位;生存在南蛮以外的兽人,几乎
是生下来就注定成为奴隶,毕竟这些兽头人身的家伙力气够大头脑又比较憨直,天生就是
被奴役的好材料。无论阿里布达或伊斯塔,凡是重大公共建设一定都是采用大批兽人奴工
,不仅工作时刻苦耐劳,整个工程完成后,还可以把工人就地活埋,半毛工钱都不用给付
,超级廉价好用的。
近年来,由于金雀花联邦的人道组织施压,所以阿里布达也顺应国际风气,有了重大改革
,从五年前开始,每次大型工程完毕会基于人道考量,在活埋兽人群后,建一块美美的万
人家纪念碑。这点被国内媒体争相吹捧,自夸说这是尊重人性的历史一刻,并且据此夸耀
我国的人道精神远胜“不文明的伊斯塔蛮夷们”。很伟大吗?
我想兽人们一定有着不同的想法吧,所以南蛮居民们千百年来始终仇视外头的世界。当然
兽人们自己也有问题,这群连脑里都长肌肉的粗鲁生物,虽然有血性、对族人讲道义,但
却短视少虑,不肯为着更远大的目标,暂时容忍目前的不愉快,排斥着非己族类的其他兽
族:羽族、狐族、犬族……
这些称不上强大战力的弱小族类,虽然为数不少,但在南蛮却是饱受强大兽族的排挤与欺
压,所受到的待遇并不比在人类世界好到哪去。在南蛮无处立足,只好在外面世界的深山
或溪谷落脚,但还要祈祷神明保佑,否则被附近的人类发现,往往整个部落被带走,几天
之内就会被贩卖出去。
我是知道不少犬族的半兽人部落,躲在人烟罕至的深山,遴免受到迫害,而追迹者中也有
一些不肖人物,专门找出藏匿起来的半兽人部落,把消息卖给奴隶商人,获取利益,所以
要找个好地方平安度日,是不容易,但再怎么说,躲到东海上的小岛来,这点实在是有够
匪夷所恩的。
“汪呜呜……汪……”押送着我朝村子里前进,周围那些拿刀拿枪的犬族战士,用咆呜低
吼在交谈,神态凶恶,就差没有流着口水。
兽人由于发声系统介于人类与野兽之间,虽然以人类的语言当各族公用语,但同族沟通时
,常常用只有他们能懂的兽声当方言母语,这一点随着每个部族的文化程度深浅而有差,
越是大量接受外来人类文化的兽族,使用人类语言的程度就越高。在南蛮,四大兽族为了
强者文化而疯狂,所以当地方言反而式微,不比这些与世隔绝于孤岛的犬族。
“汪汪汪……呜呜……”
四周犬族战士在快速交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杀机,纵然听不懂这些狗言狗语,我也知道
他们不怀好意,只是苦于几把刀枪架在脖子上,纵有巧计也难以施为。
与南蛮相同,兽族一向是重男轻女的种族,犬族也不例外,那两名疑似因为与男人偷欢而
被抓的犬族少女,双手被绳子绑起,跌跌撞撞地跟在队伍的最后头,其中一个跟不上的跌
倒在地,前头拉着她的犬族战士毫不怜惜,就这么把她在地上拖得皮破血流。
我略微觉得有些不忍,女人的用处有很多,但拿来当拖把这未免太过浪费,这些犬男的脑
子真是有问题,无奈我现在也不适合作什么。同样也是被犬族战士们捆绑走路的茅延平,
表现得相当从容,甚至还无视旁边押解者的眼光,边走边吹着口哨,一派轻松自得。看到
他这表现,我想事清应该不如想像中严重,所以暂时不用冒险突围。
这些犬族战士看来身强力壮,手上又有兵器,但却明显没有什么武功修为,更不可能修练
魔法,我要摆平他们并非难事,然而,我毕竟初到异境,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或许大有倚
仗这些原住民的地方,如果突围中杀掉几个人,情形就会很麻烦。
不过,事情好像有一点失去控制。押着我和茅延平的犬族战士们,在快要进入村口时,骤
起发难,一下子把我和茅延平踢倒,跟着一名首领模样的家伙,大声吠叫几下后,改用腔
调怪异的人类语,大声宣读我们的罪状。
文辞真是粗鲁不堪,但意思是听得懂的,就是说我们一行人在“巨头神”的惩罚下,漂流
到这座公园岛来,不但不思悔改,还无视本地习俗,私自勾搭勇士们的私产化犬,罪大恶
极,现在奉犬神“阿努庇斯”之名,将这两名外来份子处以极刑。
“极刑?喂,大叔,这里的极刑是什么东西?如果是些什么砍手砍脚之类的不文明东西,
我可要动手杀出去了。”
“哦,这你放心吧,犬族拜的神明阿努庇斯非常讨厌见血,所以他们不会用些见血的不文
明行为对付我们,这里所使用的极刑,是一种叫做阿鲁巴的古老刑法,根据典籍的记载,
似平是一种强迫犯人两腿开开,撞树撞到有一方稀烂的文明刑罚。”
“…………直到有一方稀烂?妈的,这是哪门子的狗屁文明啊?我现在就干光他们。”
能够让我这么爽快地大放豪语,这种机会实在不多,但事实也就是如此。在被制服倒地时
,我早已经暗暗蓄劲预备,这时骤然吐劲,三道淫动弹气团分别朝三方打去,途中更分裂
爆碎。
我的淫动弹纯以性欲能源结合魔力为基础,威力不强,杀伤力也不大,但出手却甚是诡迹
,爆裂后更是直接朝眼睛、下阴这些脆弱地方打去,盼间就是哀声遍,附近十多名犬族战
士纷纷倒地痛嚎。外围的犬族战士愤怒叫喊,迅速围了上来,看他们采取的阵势,似乎是
想把我与茅延安,不让我趁隙救人,但我的动作却反让他们吃了一惊。
“妈的,去死吧!”
不由分说,我一脚踢起仍在地上挣扎的茅延平,让他飞向犬族战士的包围,自己则趁着犬
族战士阵势出现破绽的当口,一下子就冲出了包围网,整个过程如电光石火,当犬族战士
重新掉转过狗头,我已经站在有利位置上,发射第二波的淫动弹袭击了。
“卑鄙,太下流了!”
“连自己的同伴都出卖,这个男人是恶魔吗?”
“恶魔!恶魔啊!”
犬族战士们似乎被我的战术给刺激到,用他们怪腔怪调的人类语叫喊着,有些气到受不了
的,甚至还捶胸大跳大叫。不过承受他们怒气的我却只感到无辜,毕竟不良中年才是整件
事情的罪魁祸首,如果这样也算出卖同伴,那一天卖上个百来次我都不嫌多,在指责我出
卖同伴之前,应该先了解一下那同伴是什么德性才对啊。
第二波的战斗冲突,马上就要爆发,我已经蓄势以待,心里多少有点紧张,因为正面冲突
非我所长、非我所愿,不过现在是别无选择。但正当我预备召唤淫兽,认真摆平这场战斗
时,一声狂吠震痛了在场众生物的耳朵。
“汪!住手!”苍老的声音,蕴含着一股无形的威严,同时用两种语言发话,骚动的犬族
战士们一下子就退了下去,而我也乐得让到一旁,静观局面的变化。
“师父,你醒过来了,太好了。”热情地叫唤,从犬族战士群中穿梭奔跑过来的,是几天
没见着面的阿雪。拥有一双竖直狐耳的她,在后头的犬族人群中看来非常协调,就连身上
的打扮,都完全融合了地方特色,就如同这里的多数犬族女性一般,阿雪腰部之下只围着
简单的裙装,用鹿皮制成的迷你皮裙短得不能再短,不多不少地遮掩着丰美的臀部;黑色
的绳索绑腿,缠绕着她又修长又匀称的美腿,在雪白肌肤上印下痕迹,直往飘动的鹿皮短
裙内延伸过去,看得人心痒难耐,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
上身是一件看起来弹性很好的低胸鹿皮背心,露出雪白的香肩和光润的背部+不知道是否因
为没钱制作,或是找不到适当尺寸的缘故,阿雪明显没有穿内衣,上身的线条被清晰地勾
画出来,尤其是那对傲人的丰满巨乳,看来就像是一双成熟的硕大瓜果,整个浑圆轮廓一
览无遗,随着跑步动作上下颠动,骄傲地向周围忍不住凝视过来的人们,发出极其诱惑的
挑衅。
干,几天不见,还是这么惹火。
作为这具美妙胭体的唯一占有者,我不能免地感到心头火热,但却也微感伤脑筋,因为在
这种未开化的民族,要占有美人的直接方法,就是干掉拥有她的男性,当阿雪飞扑到我身
边的时侯,周围稍微冷却的杀气急速上升,幸好有紫罗兰跟着冲来,发出吼叫,这才止住
了要爆发的冲突。
“师父,听说你刚刚被母牛偷拖出去,吓死我了……咦,你们怎么会发生冲突的?这里的
人都很善良,你……”
阿雪疑惑地问着我,却没有得到我的回答,因为这些东西解释起来过于麻烦,所以我只是
简单地轻抚她乌黑的披肩直发,顺着她戴在颈中的项炼,把目光居高临下地俯视向项炼的
末端……那一道深邃高耸的雪白乳沟。
“住手,全都给我退下,别怠慢了贵客。”随着那苍老的威严声音再次出现,所有的犬族
人尊敬地闪到旁边,让出一条路来,而排众走出的是……一头老狗。
那真的是老狗,赤裸的上半身,依稀看得出年轻时的精壮,但皮毛已经稀疏凋零,露出的
缺毛部分,就像中年男人的秃头,让人感到年轻时的雄风不再;脚步也瞒姗无力,*着手上
的木杖一撑一拐和旁人搀扶,慢慢走过来,可是抬起头来,还是感觉得出那股威严,显然
这头老狗就是犬族人的首领。
在这一刻,这头垂垂老矣的老狗,无疑就是全场所有人的注意中心,但我的目光却越过他
,瞥向他身旁一名搀扶随行的犬族少妇,如果说这条老狗在此甚有权力与地位,那么以兽
人男尊女卑的习性来看,这名犬族少妇能够跟随在他身边,想必地位不低,多半还是这条
老狗的血亲之类。
遥遥看去,那名少妇下身穿着一件鹿皮裤,裹得紧紧的,浑圆丰胜的臀部凹凹凸凸,表露
无遗;上身则缠着裹布,一双成熟丰满的玉乳,鼓鼓地挺在里面,像两团白胖包子般引人
流涎。
我斜瞥着那名犬族少妇,直到那头老狗来到身前才觉醒过来,看着他对我上下打量了几眼
,突然就转身犬吠,连喊了几声后,用人类语高声说话:“尊贵的客人来到我们村子,我
黄石用犬族人的荣誉起誓,族人们千万不能怠慢了贵客,不能对不起兰特大恩人的恩情,
一定要竭诚招待他的子孙。”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我吓了一大跳,可是这句话显然对犬族意义重大,他们盼间鸦雀无
声,像是受到了极大震惊,当他们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却纷纷仰首狂吠,又似喜悦、又像
激昂,跟着就相互搂抱,狂跳狂叫起来。
(搞什么东西?这些人怎么知道爷爷?和爷爷有关系?)
心里还在疑惑,那头自称黄石的老狗已经向我介绍,说这是他们犬族遴世隐居之处,本来
是绝不让外人接近,但我与他们有很深的渊源,所以他们很欢迎我到此作客。为什么呢?
“……当年我们由大地离开,潜逃往海外的路上,遇到伊斯塔的奴隶商人,动起手来,根
本不是敌人武装军团的对手,幸好你的祖父兰特公经过,出手杀退敌人,我们才能够平安
撤退到这里来。”
“但你怎么知道我是……。”
“看长相就认出来了,你不知道吗?你与你爷爷年轻时侯真是好像,更与令尊源堂大人像
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刚才我一看到你出手,就马上认出来了,法雷尔家每代一子相传,
所以你一定是兰特大恩人的孙子,约翰法雷尔将军,是吗?
这个我还真是不晓得,因为爷爷留在家里的自画像都偏模糊,而变态老爸不但没有自画像
,还整日留着一把浓密的大胡子,就连坐在办公桌上,都两手交叠挡住嘴巴,看久了对他
长相实在没什么印象,更别说知道他年轻时侯长什么样。如果不是这头老狗提醒,我还常
常怀疑我不是变态老爸亲生的咧……
“几天前,你们漂流到这个海岛上来,我们族人没有认出你是兰特大恩人的后代,多多得
罪,请大恩人的孙子不要见怪。”
有什么好怪?是我们自己倒嵋,漂流到犬族的村落来,被“狗眼看人低”,那是死得其所
,再正常也没有,又有什么东西好怪的?
我心里是这么想,但嘴上多少保留几分客气,说是我们意外坠海,承蒙这边的犬族弟兄收
留,非常感激云云。黄石很豪气地交代,本来依照犬神阿努庇斯的教诲,一个犬族战士的
专属化犬被夺走,这是必须用生命洗雪的奇耻大辱,但我是犬族大恩人的子孙,更是这座
村子的贵宾,能够提供化犬让我享用,这是犬族人应尽的地主之谊,不需要感到羞愧。
这个下台阶大概作得不错,底下的犬族战士纷纷跺脚大叫,还把手中的兵器也往上扔,三
扔三接,看起来虽然怪异,但我姑且就把这当作是欢喜的表示;而之后大批犬族族民从村
里出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像是作着凯旋式欢迎一样,把我们这群外来客人迎接到村
里去。
犬族男性的相貌,基本上乏善可陈。这些也难怪,不过就是一个人身狗头的东西,长长鼻
子、长长牙齿,有什么好看的?就连兽毛的威武都及不上狼族,这个位居犬科尾端的族类
,实在和俊男扯不上关系,就连猛男的头衔都只能勉强挨着边。
女性的情形就好一点,至少在覆盖着兽毛的躯体上,是一具与人类相同外表的普通容颜,
犬耳是刺眼了点,不过终究没有到妨碍观瞻的地步,但可惜这个小村落里头没有什么佳丽
,唯一一个挑起我些许兴趣的,就是那一名站在村长身后,不停朝我这边偷瞥过来的犬族
少妇。
“法雷尔将军,这一位是我儿子的遗孀莎椰,她是侍奉阿努庇斯的女祭司,也我们村子里
头最懂人类文化的犬族人,希望你多多指点。”才刚刚想说那名少妇漂亮,村长就已经主
动为我介绍,说是他儿子的未亡人,而从莎椰有模有样地伸手与我相握的动作,显然她对
人类的文化与礼仅确实有些研究,可是,当她祖父才亲口对族人说,提供化犬给大恩人的
子孙享用,是光荣的待客礼仅时,她的存在与表现就非常值得玩味啊。
和我握过手后,阿雪立刻跑到莎椰旁边,很亲热地握起她的手,向我介绍说那天我们一行
人漂流到海边,就是莎椰发现的,而这几天在犬族村落里头,很是得到莎椰的照顾,所以
她们已经结成好朋友了。
(你娘的,老子昏倒两天,你倒是有时间和别人变好朋友,这么下去,要是变成霓虹那样
的同性恋玩意儿,那就槽糕了……)
我心里犯着嘀咕,但也不便再问些什么,只是向阿雪确认过托她贴身保管的一些东西完好
无失,一颗心也就此安定下来。为了向由外来客变成贵宾的我们,正式表达欢迎。犬族在
傍晚时举办了算得上盛大的烤肉宴会,我和茅延平被奉为上宾,担任侍从的犬族妇女忙着
送上各种烤肉与自酿美酒。
茅延平一手拿着火鸡腿,另一手偷摸侍女屁股未遂,还很高兴地对我使眼色:“贤侄,这
次因祸得福,咱们的运气不错,你爷爷的威名帮了大忙啊!”
“少得意,刚刚的帐我还没找你算,明明是你自己去勾引女人,为什么要由我来当罪人?
”
“这个……你长得帅,他们或许会罚得轻一点,只阿鲁巴不砸蛋啊,再说,是你自己跑去
搂抱那两个妞的,这可不能怪我吧?不过,你总是说法雷尔这姓氏没给你好处,现在这情
形不是很好吗?”
“是吗?不良中年,我劝你保持点戒心,别阴沟里翻船了才好。”一滴酒都没有动,我把
满满的酒杯重新放回桌面,微微冷笑:“他们都说是报恩,不过我们法雷尔家的人,会在
外头对人施什么恩,这点我实在是不敢奢望啊……”
玄幻书殿『阿里布达年代记』 作者:弄玉 查看书评 | 保存到首页书签 | 保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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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犬族夜宴
围着烧得旺盛的营火,犬族的宴会正欢欣鼓舞地举行。以前我在南蛮时,听白澜熊说过,
兽族的晚宴常常会让女战俘或女奴隶出来表演节目,以娱嘉宾,不过当时四大兽族进攻羽
族,没有携带女奴随队,而羽族的女战俘又反抗强烈不可能出来表演歌舞,实在很遗憾。
当时,他一面和我饮酒说话,一面好整以暇地看着场中的轮*大会,一声声野熊嚎叫。女子
悲泣传来,那个场面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不过,那些都是在南蛮时侯的事了,四大兽族人强马壮,才有办法在宴会中弄出节目,犬
族的村落不过寥寥数百人,妇孺都在忙着烧烤料理,连一分闲空都没有,哪可能下去表演
歌舞?那团营火可以说是白升了。
宴会上的料理,全都是犬族战士打来的野味烧烤,大只的山猪剖开洗净后,往腹内塞盐;
小只的鸡鸭则整个包在盐块里,送入火堆中烧烤,出来之后的烤肉虽然碱了点,可是配上
犬族自酿的水果酒,却是相得益彰,颇有一番大块吃肉的豪迈风味。
负责从大烤窑中取出烧肉的,都是正值青春年华的犬族少女。这里物资缺乏,她们身上穿
的衣服也极少,像样一点的,还缝补成衣裤的形状;那些明显家境不好的,根本是直接拿
两团破布,往胸口、胯下一缠,走起路来,尾巴随着裸露的屁股一下一下摇摆,乳浪臀波
,说不尽的春光绮妮。
每一个犬族战士都单独分开坐,低头跪在他们身旁,忙着斟酒、送上烤肉的妇女,似乎是
他们的妻儿。女人与小孩在这里甚是没有地位,虽然烤肉是由她们手上递给一家之主,但
自己却不能沾口,都是由男主人乱啃一番,把最多肉的部位啃去后,才把带残肉的骨头往
后一扔,由妻儿分食。
以前在南蛮做买卖的时侯,我一个人类不会被邀请到兽族的宴会上,所以这等未开化的蛮
荒风情,虽然听闻已久,却是直到今日才有机会目睹,着实让我见识了一番。
阿雪虽然是女性,但因为是客人,所以不用学着趴跪在地,只是把座位设在我后头,但有
一点她是效法那些犬族战士的,就是把一块一块的熟肉,扔给旁边的紫罗兰,让那头豹子
大快朵颐。
黄石村长让莎椰来向我们说一些本地传闻,她来到东海快二十多年,讲起各式各样的传说
故事,听起来还真是天花乱坠,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传说,古早时代,东海曾经有过巨人族,当大地上的暴君意图将其魔掌伸向东海,派出庞
大军队侵略时,东海的海民请求巨人族相助,巨人们在一夜之间覆灭侵略者的大船队,阻
止了暴君的野心。
传说,在五百年前,有一名非常恐怖的魔枪骑士,为了真爱,在大地上掀起惊涛血雨,最
后被整个大地的高手狙击围杀,在经历多场死伤惨重的血战后,单骑突破数十万大军的包
围,在东海之滨,面对着茫茫大海,引颈自刎,此后,每逢月黑风高的夜晚,这名无头骑
士就会出现,找寻失落的头颅……
传说,在这无边海洋的某处,有一块仅仅一坪的海岸线,直通深海底下,一座海神的宫殿
,里面藏着无数的金银财宝、珍珠玛瑙,只要能够去里头随手抓一把,肯定一世也无忧。
但要到达海神宫殿,不但有着重重天然海险的阻隔,还有海神的黄金守卫,任你再强也难
越雷池一步。
发财,是最简单的冒险原动力,在这片神秘而深邃的大海上,发财的传说不只是海神宫殿
一个,谣传只要在日月同天的那个雨夜,走上彩虹桥,来到七色光华的尽头,就有一片万
亩黄金之海,可以任人搬取,但千万切记要在虹桥消失之前离开,否则就会水远被留在黄
金之海,被同化为黄金的一部份。
“……还有,在海上的浓雾里,会有幽灵船,如果有人能无惧幽灵的可怕,登上船去与他
们立下禁忌契约,幽灵们就会满足立约人的一个愿望。”
莎椰确实是一个说故事的高手,这些美丽而奇异的传说,听得阿雪啧啧称奇,忙不迭地拍
手叫好,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些故事中的大多数,可笑得只能拿来骗骗小孩子,根本就不
切实际。
就好比这什么幽灵船把,对一般人来说,幽灵船或许诡异神秘,无影无踪,但只要找来几
个够级数的死灵法师,在大海上乘船追踪阴气,要找到幽灵船根本轻而易举,毫无神秘面
纱可言,甚至自己如果够本事,搜集一批死灵来,马上就可以自建幽灵船,哪有什么好惊
奇的?
会被这些东西给迷倒,如果不是阿雪这样天真的个性,就是作发财梦作到疯的投机客,我
自认不是这两者之一,所以关心的目标,仍是当前的处境,趁着莎椰的话到一段落,我轻
咳一声,问说不久前曾经听到,我们一行人是被“巨头神”
送来此地,不晓得那个神明是什么东西?
提到巨头神之名,莎椰露出了相当敬畏的表情,回头向老村长看了看,等到老村长同意后
,才向我们进行解说。
“巨头神是一头万年巨龙,从许久许久以前就在东海活动,体积庞大,总是伴随着暴雨、
狂雷一起在怒海中出现,人们都相信他是掌管雷和雨的神明,在各地祭拜着他……”
也就是那晚暴风雨中,我们所看到的那头巨大鲸龙,这种被称为巨头龙的海龙,是极其稀
有的龙类,寿命极长,根据典籍记载,它也应该是海洋世界最硕大的生物,是否真的能够
操纵雷雨,影响天气,目前尚无法调查,但只知道巨头龙平时都在高压、黑暗的深海中栖
息,很难得到海面来活动,我们能够那样子遇见它,基本上实在不可思议。
“关于巨头神还有个传说,就是人们都相信他主持海上的公平与正义,如果有恶人乘船出
海,他就会出现给恶人惩戒,把恶人葬身于冰冷的海底……”
莎椰说到这一段的时侯,表情有些尴尬,一双犬耳也垂了下来,因为我们一行人就是被巨
头龙击碎船只,所以才漂流海上,也是因为如此,当我们被犬族人在海岸边发现时,受到
不甚友好的对待,全*阿雪的亲和外表、茅延平的三寸不烂之舌,这才让犬族人愿意不下杀
手,改为收留。
“不过,那一定是因为弄错了,因为法雷尔家族的人都是好人,不会受到巨头神的惩罚,
一定是因为船上有其他的恶人,所以才会招至巨头神的愤怒…
…法雷尔将军能够飘到我们公园岛上,同船的其他人却葬身海底,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黄石村长巧妙地急转弯,把尴尬的气氛妥善处理,这是很不错的一着,而我之后追问的,
就是目前这座岛的对外状况。
得到的结果,情形比想像中更槽,犬族本来就是为了避世,所以才躲在这里,当然不会留
一条明显通道给人走,所以这里是完全地对外断绝联络,外头的人甚至不知道这里有一个
犬族村落。
情形真是恶劣,尽管我不太相信黄石老狗的话,但阿雪与茅延平的点头,却让我知道他们
这两天在附近走动,得到的也是同样的结果。
这下子,连我也觉得傻眼,千里迢迢来到东海,是为了冒险与建立功业,不是为了漂流到
孤岛,在一片蓝色珊瑚礁当中,过着遗世孤绝的退隐生活。
“对了,船……这里应该有船可以连到外头去吧?等到天气晴朗以后,我们想要回到外头
去。”
得到的答案同样不理想,前天晚上的那场风浪也侵袭了沿岸,将停*在岸边的大小船只全部
吞没打毁,所以目前连外出捕鱼的小船都没了,即使有也不可*,因为只要行出半里,岛外
的珊瑚礁群中有暗流与漩涡,更别说那些伏在水面下的礁石,没有相当规模、不够坚固的
船只根本就航不到外海。
这个消息听在耳里,不啻是晴天霹雳,但这次我却感到有点古怪,因为这个口口声声说要
报大恩人恩情的老狗,现在却完全把我的需求给堵死,一点也没有主动提供协助的表示,
这点无形中已经透露了某些讯息。
“大恩人的孙子有这要求,我们当然愿意,可是造船需要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头……能不
能帮我们村子一个小忙呢?”
“哦?你们要我作什么?”
“法雷尔家的人一向武勇无双,将军是源堂大帅之子,虎父无犬子。我们这座岛上近两年
来有些野兽骚扰,如果将军肯出手替我们打发,我们整个村子都会感谢将军的。”
这座岛屿和外头隔绝,没机会接到外界讯息,所以不知道我虽然是法雷尔家的嫡传独子,
却完全没学到半分家传神功的消息,也才会蠢到在这种时侯向我求援。
以平均战力来估算,犬族虽然远远不及豹族、狼族、熊族这些凶猛族类,但怎么说也好歹
是兽人一支,和寻常的野兽搏斗起来,一个正常的犬族战士可以搏杀森林里任何正常野兽
、会让他们感到棘手,并且往外求援,那些野兽一定很不寻常,至少……大只到会一口把
我咬掉半截。
要请人去卖命,还说得这么客气,这条老狗难道以为我脑子里头装狗食吗?
法雷尔家的人,尤其是男人,从没出过羽霓羽虹那样发正义春的英侠,要找我们卖命,起
码得……(不妙)
“能否请大家帮我造条船出来呢?我看这座岛上的树木又高又大,砍伐下来作船,应该是
不成问题的。”
妈的,一头母狗和一头母狐狸,两头母的能搞出什么好东西来?
犬族人替我安排了住房,半穴居的土茅草屋,一进去就闻得到一股泥巴味,闻起来不算什
么好气味,而过于潮湿的感觉也让皮肤很不舒服,想到犬族的嗅觉是人类几百倍,真不知
道他们怎么在这种环境生活的。
室内除了一张黄土床,就没有别的东西,躺在那张土床上,唯一的被子是张发霉草席,犬
族人无分男女,皮肤上的兽毛就有保暖作用,但人类可没有这好处,滨海地方本就潮湿阴
冷,我死搂着草席,忍不住颤抖起来。
(妈的,又不是冬天,怎么会这么冷?保温保得那么差劲,难怪我昏了两天醒不过来,这
两天他们把我放在哪里?*什么保暖?哎呀!该不会把我给丢在牛棚里头,让我和母牛睡吧
?)
一时之间睡不着,我脑里胡思乱想,一下子惊得坐了起来,这时,房子的草门推开,好像
有什么人走了进来。
“谁?”
“汪……是我。”
声音楚楚动人,人类语咬字清晰,单单是这样,我就知道来者正是我在等待的人,点亮床
头的灯火,在摇曳的火光中,我看见莎椰苗条而不失成熟气息的少妇身影。
“雪姑娘已经睡着了,我刚刚想起,人类住这种地方,怕您会不习惯,我特别带了一条被
子过来,请您……”
莎椰手里拿了一条鹿皮毯,虽然说是真材实料的兽毛,但上头的毛却像黄石老村长的狗头
一样脱毛大半,看上去实在让人想叹气。
“算了,好过没有,请把东西给我吧。”
我指指床上,要她把被子放下就好,莎椰却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臀后尾巴随着急躁心情
而来回摇摆,明显是会错了意。
“喂,你搞错了,我是说被子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我一面说,一面却想这犬女似乎没有多少床第经验,莫非是老公死得早,所以没能体验几
次男女欢好吗?如果是这样,老天还真是送了个不错的机会给我。
正想着这问题,抱被子过来的莎椰,却好像紧张过度,脚底一下踉跄,整个人扑跌过来,
和我撞了个满怀。
“啊!”
手仍抓着被子,莎椰整个身体扑*在我身上,丰满的胸部就在我眼皮底下,性感诱人的景象
,让我口干舌燥,胯间一阵冲动,下身很快就有了反应。莎椰正扑在我身上,柔软的右乳
压在我胸膛,没有半丝布片遮掩的小腹贴在我两腿间,我勃起的反应,这名秀丽的犬族少
妇绝对感觉得到。
一切已经发生得那么明显,但却奇怪,莎椰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什么也没发现地看着我
。
“法雷尔大人,我……可以起来吗?”
口中这么说,我却感觉不出莎椰有什么惊怯反应,为了证实这一点,我的手动了一下,原
本扶在她腰上的左手,“顺势移到她平滑的小腹上。
“如果我说不让你起来,你可以不起来吗?”
“哪、哪有这样的……”
都已经到了这种局面,就算她要起来,我也不会答应了,索性单刀直入,而莎椰只有轻微
的扭动身体,低下头任秀发遮住了脸,却没有其他剧烈反应。
明白莎椰的默许,我便肆无忌禅起来。
“可是,村长是希望法雷尔大人能够……嗯……帮我们……帮我们除掉那些兽……那才能
让你……嗯……别捏得那么用力……”
“呵,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帮你们做事,那不是应该更卖力招待我吗?不然我怎么肯答应为
你们卖命呢?”
莎椰赤身裸体,却仍不忘向我套取承诺,两手环捧住结实的乳房,犬尾猛摇,退疑道:“
如果我们……交尾了,法雷尔大人真的肯帮我们去……”
“交尾?我喜欢这个词,其实你何必担心那么多,既然今晚是你自己的公公让你来,你就
应该相信他的判断,别再想那么多了。”
莎椰的惊讶表情,证明我没有猜错,事实上这也是再好猜也不过的谜题,这村子要钱没钱
,除了女人,还有什么东西好当报酬的?只不过我不信黄石老狗会是一个“先送货,再收
钱”的好东西……
现在也不用想太多,莎椰在一阵迟疑后,终于点点头,答应任我摆布。
一阵痛快淋漓的发泄后,我们就这么紧密拥抱了一会儿,才又躺回床上去,用那张脱毛的
兽皮被盖着,做些欢好后的说话。
“这样子,你肯答应帮我们除去那些野兽吗?”
“再说吧,如果村长肯答应给我一千枚金币,我就答应。”
“这……我们村子很穷困,哪有那么多钱?”
“那更容易了,你每和我交尾一次,我就减掉十枚金币,只要睡完一百个晚上,那债务就
一笔勾消了……或者,你现在就可以再赚十枚金币。”
“啊,你怎么会那么快就……嗯……汪呜!”
玄幻书殿『阿里布达年代记』 作者:弄玉 查看书评 | 保存到首页书签 | 保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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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公园之岛
次日一早,甚至没有等到天亮,我就悄悄离开了屋子,去叫醒了茅延平和阿雪,让他们闪
电收拾行囊,随我离开。
睡眼惺松的阿雪,完全弄不清楚我在作什么,只是顺从我的命令,拿起了行李就走,反倒
是老奸巨猾的茅延平,
像是早就料到我有此一着,根本就没有睡觉,只是坐在草席上,对窗描绘着外头的风景。
犬族待客的态度真是势力眼,我房里还有一间土床,茅延平房里就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张
破旧的草席胡乱铺着,实在很没诚意,看来“茅大先生”的名望,在这小小村落完全吃不
开。但茅延平却私下向我夸口,这两天他已经在这张草席上,起码勾引了七名犬族妇女,
这个战绩足堪安慰了。
“大叔,你很行嘛,这么容易就搞到女人,你的中年魅力实在很可怕啊。”
“……也还好啦,秘诀其实很简单,只要你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挑,这个世界多得是饥渴
怨妇。”
这个条件说来有些悲伤,但却是事实,虽然不良中年在这两天里的战绩辉煌,可是放眼整
个村落的犬族妇女,会让我想要与她上床的,大概也只有莎椰一个,剩下的不是其貌不扬
,就是兽毛多得过头,看上去让人倒足胃口,如果要我与她们发生关系,那除非……让她
们强奸我吧。
离村之后,我们就朝北方而行,开始攀山穿林,想探索看看到底是什么猛兽,让犬族人这
么害怕。
而在我们出发不久之后,我过夜的那间屋子就发生了骚动,黄石老狗带着大批犬族战士,
像捉奸似的冲进屋去,闹得沸沸洋洋。
这一幕被正在爬山的我们给看到,俯视那里的混乱情形,心里只感到无比的好笑。
“又用这种老招,想玩仙人跳,这种过时把戏我很多年前就不再玩了……真是一头国际大
奸狗!”
黄石老狗的把戏,我一开始就已经心里有数。为了要向我恳求,他派莎椰来引诱我,但是
他应该也看得出来我是个贪婪之人,单派莎椰来与我肉体交易,可能被干个几十几百次,
连肚子都大起来了,我仍不会答应,所以他干脆釜底抽薪,在天将亮时率众杀入,来个捉
奸在床,跟着就会说什么我污辱了犬族的女祭司,要我付出代价。
计划很漂亮,但我却是玩这类把戏的行家,所以一早就料到会发生些什么,就连冷眼旁观
的茅延平都能识破,黄石老狗这次真是枉作奸狗。
“大叔,你昨天应该有查出些什么东西来吧?”
“呃……你怎么知道我会……”
“用得着问吗?我又不是第一次和你一起旅行,以你的卑鄙个性,还有连狗仔队都会吓到尿
裤子的能力,一晚时间已经够你把这个村子的秘密查得清清楚楚了。”
这点可以说是默契,也可以说是两个卑鄙小人的相互了解,解释起来或许有些奇怪,但我
真的一开始就相信,茅延平会在昨天夜里把这村子里所有不寻常之事都查出底细。
相较于他,我的另一个同伴就很没用,到现在还半梦半醒地趴在紫罗兰身上,被豹子背着
走路,狐尾摇摇摆摆,小嘴里呢喃着早餐的餐点。
“根据我的调查,这支犬族当初逃亡东海时,受到追杀,确实是被令祖父所救,这点是没
错的,但你们法雷尔家从来不作白工,兰特大侠在打跑敌人后,也顺道奸淫了犬族船上的
所有处女,其中有半数后来都怀孕生产,这件事变成了村子里的奇耻大辱……对了,昨晚
被你干得全村都听见的美女寡妇,你觉得会不会是……”
“当然不是,你少乱想了。”
我一口就否决茅延平的猜测,但自己心里却没有那么笃定。假如莎椰当真有法雷尔家的血
缘,这问题应该会让我非常困扰吧,但这对我而言,却是一个不能去想的问题。
萨拉城里过千万人,天晓得有多少人的母亲祖母曾被我爷爷搞过?
又有多少女人与我有血缘关系?爷爷之前的法雷尔家主人也不是善男信女,如果要深究这问
题,我这一辈子都不用搞女人了。
茅延平还另外探测出了一个的问题。在犬族的村子里,除了黄石老狗之外,我们几乎没看
到年老兽人,这是一个很异常的现象,而在茅延平的查询下,得到一个惊人的事实。
两年前,村子里举行了一次仪式,把所有的年老兽人,送到山的那一边去,喂食猛兽,据
说只要让那头猛兽吃饱了,就不会越过山来,侵犯这边的村子。
阿雪听了茅延平的叙述,惊讶得不敢相信,无法接受世上会有这么残忍的行为,但我之前
却从白澜熊那边听过,对兽族而言,一切的价值观非常原始,如果没有战力、没有生产力
,那么在兽族里就毫无价值,而老人就是这样的表征,所以有些原始得过头的兽族,每当
一个新生儿出生,就把一个年老兽人放逐,自生自灭,维持族群的兴盛。
犬族就是作着这种事,当族群受到威胁,他们主动放弃了团体中最屏弱的一群,把没有生
产力、生育力的部分舍弃,换取整体的延续,由此来推测,那头猛兽还真不是普通的凶。
“对了,大叔,有一个问题我始终没听懂,他们说这座岛叫做什么?”
“喔,我昨晚特别问了,叫做公园岛,听说满久以前,这里被人称作什么什么公园的,后
来为了省事,就叫做公园岛了。”
“公园?什么公园?黄石公园?”
我哂笑着往前走,茅延平在后头补问了一句。
“贤侄,有个问题我相当好奇,你明知道是被人利用,为什么还肯到这鬼山地来冒险?”
“因为我不懂得游泳,尤其是不懂得怎么游泳游回大地去。”
当现实情况已是如此,我们就只能主动去找出路,而犬族那边暂且得不到我们要的离岛之
法,为了要得到更多资源,我只有到森林里去,把整座岛的情形作一个了解。
我并没有打算搞得出生入死,这一趟侦查的意义大过其他,不过……
“怕危险就别当追迹者了。危险的野兽、未知的野兽,这些不都是高价珍宝的代表吗?当你
们脑里想着危险的时侯,我脑里想的可是钱啊!如果听到危险就跑,那直接回家煮饭洗地
算了,还出来闯些什么东西?”
掷地有声的一番话,让阿雪听得眼放异彩,一派崇拜的表情,茅延安更是露骨地大声鼓掌
起来。
难得他们那么支持,我实在有点心虚,不过我说这些话也不是说来演演戏的,自从亲手搏
杀水都十虎后,我对自己的实力开始有了信心,虽然还不敢说凭着这份力量横行,但如果
不刻意招摇,只是承受敌人的大意攻击并反击,我相信可以应付大部分的困扰。
前来东海的路上,我已经在偷偷锻炼自己,这些都是为了应付即将来到的挑战,而假若不
勇于找机会尝试,那么我根本无从得知自己的进步,如果在生死沙场上才发现自己不堪一
击,那就来不及了。
因此,我确实是有意藉着这次机会,来作一下实力的试探。杀猛兽应该比杀强敌容易,而
且如果真的是什么少见异兽,说不定还能借此多捞一笔,毕竟现在已经流亡国外,经济整
个断绝,虽然逃亡时侯还带了些钱在身上,不过坐吃山空,终究是不好的。
怀着这个想法,我们快速攀越山岭,随着林木越来越茂密,我们也确实听见一些隐约传来
的兽吼声,在耳边震动,单单是叶稍在声波中剧烈摆动的样子,就显示那未知名的猛兽,
体积庞大,而且从声音的变化中,这些野兽并不是单单一只、单单一种,是一大群复杂的
野兽团。
“嚎~~~~”
突如其来的一下吼声,听来惊天动地,附近森林里的鸟兽纷纷飞窜逃跑,那声音非狮非虎
,不晓得是什么恶兽,我回头看看,阿雪露出了惊怯的表情,但茅延平和紫罗兰却显得相
当镇定,既然如此,我更没有退却的理由,哈哈一笑,就带着三名同伴闯上山脊。
跑到山脊的陵线上,往山的另一边俯视,发现那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放眼所见,全是过
去不曾见过的植物,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
植物的外表,和热带的棕榈树有些相像,但是却更为高大,枝叶也更宽,只不过札根似平
非常浅,稍有撞击便整个连根拔起,倒撞在地上。
有些东西飞行在天空中,看上去像是一头飞行中的苍鹰,但当那个东西飞到近处,我们才
同感惊讶地进行躲避,因为那并非什么老鹰,而是一只和老鹰一般大的绿蜻蜓,翅膀有人
的手臂那么长,就这么飞快地从我们眼前飞过,还连带着它身后的一群同伴。
“嚎~~~~”
当我们正为着这些生物而目瞪口呆,一声满是凶戾感觉的狂吼,来自下方的巨木林中,一
头体积庞大,像是巨大犀牛,额上却多了两只弯角的生物,从青翠森林中狂奔出来,气势
惊人,我想即使是狮虎一类的猛兽,也禁不起它尖角一顶、重足一踹 龙类是一个很广泛的
名词。其中能够使用自然力量、具有思考能力、体积庞大、受到人们无比敬畏的,就是一
般所谓的龙;但是除了这些之外,另外一些徒具龙形与凶猛本性,却不具有智慧的物种,就
被称为亚龙。
亚龙,或称作蛟,虽然名字上就知道,是低一级的次货,但仍然是龙属生物,算是珍奇异
兽的那一类,某些种类还可以透过突变或能量累积,升华变龙。大多数时侯,这些会变成
森林之王的异兽,都是独自栖息在自己的巢穴,很难得碰到同伴,当然更不可能群居行动
。
但这头三角异兽,却不是那吼声的主人,当它狂奔到一半,森林里头忽然窜出一道更为巨
硕的身影,力重千钧的利爪疾挥,将那头三角异兽给撕开一道凄厉血痕,跟着动作快如闪
电,在三角异兽痛极狂嚎时,那头巨兽的锐齿已经对准它颈部咬下去。
刺耳的骨碎声,连同惊人的出血量,造成了三角异兽的倒下,而夺走它生命的那头异兽,
则舞动一双沾满血肉的利爪,像个统治一切的霸王般,对天空吼着血腥的狂嚎,甩动它硕
大的巨尾,跟着才又低下头去,用它的利爪与锐牙,撕食着濒死猎物的血、肉、骨。
赤裸裸的猛兽猎食,虽然已经隔着一段老远距离,但看到这么巨大的猛兽撕杀猎物,那种
场面实在是很具震撼性。
“师……师父,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龙。”回答阿雪颤抖声音的问题,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能补充,再多吐出两个字。
“亚龙。”
无论是龙或亚龙,寻常的生物根本不可能是他们对手,就算成群结队,通常也是落得被饱
餐一顿的命运,犬族倒楣住在亚龙窝旁边,这实在是很衰的一件事。
“贤侄,我现在知道这里是什么公园了。”
“废话,我也知道了。”
我耸肩微笑,完全无复之前的紧张,还回头向阿雪比了一个胜利手势、
“既然知道问题在哪里,事情就简单了。”
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头亚龙虽然凶猛,但却没有智慧,更没有令人畏惧的种种异能,喷不
出高温火焰,也作不出利爪与锐齿以外的杀伤手段,虽然庞大的身躯令人畏惧,但说穿了
不过是一头比较大只的野兽,只要我们不逞个人武力,用智慧去克服与狙击,相信不是什
么问题。
凭着我的淫兽与淫精灵,凭着阿雪的黑魔法,凭着茅延平的……
算了,跳过他吧,反正我们有足够战力去吃下这只亚龙。
不过,当那头霸王般的亚龙,把地上那头快认不出模样的三角龙啃去大半后,它忽然又怒
吼起来,而天空中飞过一只头像鸟类、身体像是蝙蝠般的异种亚龙,两头生物甚有敌意地
对叫了一会儿,那头翼龙似乎畏惧对方的凶态,掉头飞走了。
“不可思议,居然还冒出了一头,这岛上究竟有多少头亚龙啊?”
我对这问题感到讶异,身旁的茅延平却也擦擦眼睛,喃喃道:“确实不可思议,这不是普通
的亚龙,这些……是原生物种。”
“原生物种?这是什么意恩?”
茅延平缓慢解释我们的问题,说得不快,因为他自己都似平很困惑。
简单来说,就像世上所有的生物一样,目前存在于世上的龙类,也是慢慢演变过来的,它
们并不是一开始就有智慧,也不是一开始就会喷火吐毒气,根据圣职者的研究,早在人类
与精灵出现在世上之前,一个被称作“侏罗纪”的久远时代,造物神是先创出我们眼前的
这些庞大巨兽,而这些巨兽慢慢演变进化,才变成今日的龙与亚龙。
“……所以,现在那些又强又威猛的龙,就是这些笨重东西的子孙咯?”
“不要一副很好笑的样子,这些原生物种绝种了起码千万年,出现在这里根本是奇迹,在
你们看来,这些可能只是大只的野兽,不过如果……”
如果给弄到市场上去,这些东西就是奇货可居,而如果有办法将这些原生物种,贩售给这
方面相关的魔法学者,那将是一本万利的超级暴利,因为能够得到这些原生物种,就能够
在现今的各种召唤魔兽上,增添新的变化,无论是黑魔法或是南蛮兽魔术,都会因为得到
这些珍奇活化石,欣喜若狂。
“底下的那头东西,叫做……三角龙吧?我记得去年在金雀花联邦的拍卖会上,有一具不完
整的三角龙化石,引起好几方势力的竞标,被伊斯塔商人花了八万金币抢标买走。”
“八万金币?那个化石是用什么做的?黄金?还是可卡因?”
相当于八亿铜币的高额巨款,相信就算把整具化石变成等量的高价毒品,也卖不到这等价
码,当初我把整个马丁列斯要塞的俘虏,不分男女老幼一起卖作奴隶,也才不过得到三万
金币而已。假若一具不完整的化石,就可以卖到如此价码,那么一具带着血肉的残尸……
当追迹者的第一项发现,就可以让我们海捞一票,这实在是一个很有未来性的职业啊。
“对了,把三角龙咬成这德性的,叫做霸王龙,又名暴龙,书上说是早期原生物种中最凶
残、杀伤力最强的一种,如果能够得手,价码相信会远在三角龙之上;还有刚才飞走的那只
翼手龙,虽然飞在空中不好对付,但只要能跟踪到它的巢,那里头……有很多蛋。”
过去从来不知道茅延平对古生物也这么有研究,不过他的话确实很具吸引力,尤其是我们
正面与这些原始龙类厮杀,或许有危险性,但蒙起头来当个卑鄙小偷,去抱几个龙蛋离开
,这总不会是问题吧?
阿雪似乎是因为小兽遇到大野兽的关系,本能地一直感到惧怕;曾经在南蛮勇敢与兽族打游
击战的她,现在脸色却非常苍白,但当我坚持要下去捞好处的时侯,她仍毅然决然地要与
我同行,这点让我相当欣慰。
“阿雪,死灵们有没有给你什么启示?或是警告?”
“没有耶,我们爬山的这一路上,死灵们都很平静,没有作出什么警示。”
“你现在已经是个很优秀的死灵法师,如果真的有危险,寄宿的死灵不会没有反应,既然
你没有收到警示讯号,我想就不用担心了。”
这么安慰着阿雪,我们三人开始找路往下走,而紫罗兰一豹当先,居然还冲在我们的最前
头,主动抢向那头暴龙。
我们都放慢动作,预备会有一场激烈的战斗,而为了确保胜算,我希望能够用偷袭的方式
抢得先机,但不料那头暴龙忽然狂叫起来,掉头就跑。
我觉得很奇怪,但看到跑在前头的紫罗兰忽然扑倒,阿雪也捂着耳朵蹲在地上,我就醒悟
过来,知道定然是有某种频率超高的声波在释放,只有动物能够听得到,所以暴龙和阿雪
才会有这等反应。
“阿雪,不能放那头东西跑掉,它是成吨重的黄金啊,黄金啊!”
不顾一切,我催着阿雪快跑,因为只有当阿雪在旁边,我才有把握以战士对付暴龙,如果
单单只有我一个人,那唯一的战士就是走为上策,或是拿茅延对付暴龙,如果单单只有我
一个人,那唯一的战术就是走为上策,或是拿茅延平、紫罗兰去喂龙,看看那头蠢笨东西
会不会因为吃坏肚子而倒下。
我们一行人奔马似的从山上冲下来,直追着那头暴龙的离开足迹,两旁不断倒下的巨大树
木,就是最好的路引,当我们经过那头三角龙的血肉残尸时,茅延平好像很惋惜似的想留
在旁进,但是给阿雪一拉,他也身不由己地跟着我们一起跑。
“不要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不要成吨的黄金,这一堆八万金币的骨头,给我一只
手指头就够了……”
茅延平的惨叫声真是凄厉,但我才不会留给他独自捞好处的机会。
再说如果把他独自留在这里,他会遇到什么危险,那倒还罢了,如果我们碰到危险,少了
这个紧急用的大型诱饵,那岂不是很不方便吗?
三人一豹就这样在岛上狂奔,路上除了看到一些很奇怪的巨大植物、贝类、虫类生物外,
也还看到了其他的原始龙,其中有一种外型类似鸵鸟、奔跑奇速,据说叫做迅猛龙的生物
,两三只一起行动,抢在我们前头,一下子就没入林间深处。
(好奇怪啊,这里不太像是只有一两只、一两种的原始龙,照这样子看来,如果存在个几十
种原始龙,那都不值得奇怪,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奇怪了……)
让我觉得怪异的理由是,这些原始龙类体积庞大,食量想必非常惊人,这也是现代的龙与
亚龙,往往单只独居,没有群体生活的理由。
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原始龙类,这么多的物种与个数,是从哪里获得足够食物的?单单这
一个小岛,绝对不可能支撑得了这么庞大的生态系。
自从翻过了那座山,这座岛似乎处处都透着玄机,好像有越来越多的秘密,在吸引我们去
解开。而当我们随着那些原始龙奔入林中,一股怪异的感觉让我难以解释,林木并不茂密
,透过宽大的粗形叶片,阳光可以轻易地洒下来,但我们却一直觉得周围景物越益漆黑,
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笼罩住一样。
不知道跑了多久,中途又遇到了多少怪异生物,当我们快要被疲惫给打倒,眼前却突然一
亮,再没有半根树木遮蔽视线。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这个岛并不大,被我们这样一轮急奔后,很快就到了海岸边。当我们
站在山崖上,往下眺望底下碧波万顷,那种浊浪排空、惊涛裂岸的壮阔景色,真是让人看
得胆颤心惊。
东海的气侯与地理变化莫测,这点真是超出想像之外,之前我们本已经留心到,虽然岛外
的暴风雨还在持续,但这座岛的天气似乎还不错,而从我们这个角度来看,离岛半里范围
内,都是晴朗的好天气,但一离开半里海域,整个波涛就无比汹涌,空中雷电霹雳大作,
处于最惊险的狂暴风雨中。
我气愤地往下踢一脚,踹飞土石出气;侧眼望向旁边,茅延平的面色相形凝重,显然也在
担心情形的严峻,但是当气氛极度低靡,趴在最后头的紫罗兰忽然叫了一声。
豹子鬼叫鬼叫,心绪不宁的我没有理会,但身为饲主的阿雪却像是听得懂宠物话语,提醒
我来此的本来目的。
“对了,我们是追着那些龙过来的,那些原始物种都到哪里去了?”
如梦初醒,我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但却提不出解答。追到这里,陆地已尽,那么多的原始
龙都到哪里去了?岛就这么大,一路上我们都盯得死死的,一直在我们正前方的原始龙类,
怎么可能突然消失?
一声吼叫,紫罗兰再次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当我们三个人都因为环境问题而陷入思考困局
时,这头纯凭本能动作的野兽,却一再注意到我们所疏漏的地方。
顺着紫罗兰的目光看去,指向海岸边的一处平坦位置,乍看之下,那里并没有什么特别,
可是如果仔细去看,那里的颜色有些古怪,流动的海水色泽与周边有差异,更好像有某些
光源从水面下透出。
(这个景象……难道是?)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所以率先从山崖上下去。这件事并不容易,但靠着随身的大小装备
辅助,我们在花了些许功夫,整个身体都被海水弄得湿透后,成功降落到海岸边。
与之前遇到原始龙的情形不同,这次我们一靠近那个怪异海域,阿雪就说死灵群在骚动,
对她做着危险的警告。
“果然。大叔,你看看这块发光的海域,照你看,这块海域有多大?”
“有多大?这么小的一块……顶多只有一坪吧,一坪……咦?”
我与茅延平眼中都露出喜色,脑里都想到了莎椰昨晚说过的那个传闻,那座隐藏在一坪海
岸线之下的海神宫殿。
“师父,死灵们真的在警告,真的很危险的……”
“贤侄,你怎么说?”
“哈,还用得着说吗?刚刚我就已经说过了,怕危险就别当追迹者,回家倒垃圾拖地吧。”
有意藉此鼓舞大家的士气,我哈哈笑了一声,在阿雪肥翘的雪臀上重拍了一记,朗声道:“
勇者无惧,我们直闯海神宫殿,出发吧!”
豪迈笑声中,我冷不防地飞出一脚,把在旁边拍手的茅延平先踢下海去,隔了好一会儿,
确认他没有浮起来,海面下确实别有玄机后,才搂过阿雪纤细的玉腰,要一同朝海面跳下
。
“师傅,等一下,我以前学过,这种时侯要说一句神秘咒语,跳下去才会平安。
“哦?什么咒语。”
“YOU JUMP,I JU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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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坪海岸
使用魔法方面的常识是,黑魔法师擅长使用诅咒;而为他人施以祝福,那是光明祭师的工作
,从这方面导出的结论就是,阿雪的祝福咒语实在有够烂,我甚至怀疑招来了反效果。
作大事总是有风险,找大宝藏也不可能一次就完成,从结果来看,只能说我们自己太
过轻忽大意,过于小看了事情的难度。
海神的宫殿,确实很有门道,让我们只能远远看一下大门,就踢到了铁板。
从那一坪的海岸线进去后,我们就好像被某种空间魔法给转位,只看见周围闪烁着异
样的白绿色光芒,水波荡漾,应该是在水中快速移动,但我们却碰角虫不到半滴海水。
当那条超越空间的通道结束,我们置身在一片奇异的绿色空间里,前方是远比那座岛
屿更为辽阔的空间,但是天空整个白茫茫的一片,像是有海波摆荡,不知道边际,而地上
除了有之前见到的那些巨大植物外,各式各样的原始龙类在草原上、树林间活动,还有一
些并非龙类,体型却同样巨大的莫名生物,都栖息在这个奇异的空间里。
然而,比起动物园,这里更像一座博物馆,因为每个存在于这空间的生物,都像是标
本一样,完全处于静止状态,动也不动一下,或是很缓慢很缓慢地动作,要过好久才能移
动一步。
看看这些原始龙类,根本是处于任人宰割的状态,我们本可以为所欲为,但更远方一
座金碧辉煌的华丽宫殿,却吸引了我们的视线,让我们改朝那个方向前进。
而后,就是一连串灾难的开始。
我们尝试朝那个宫殿走去,可是走了小半个时辰,那座宫殿却始终与我们相隔大老远
,不管从什么方向去绕,都无法靠近,这时侯我们当然知道有问题,但也不能就此放弃,
即使我们走不过去,可是做点侦查总有帮助吧?对魔法师而言,施放一些式神或是召唤兽
之类的东西,可以很简单地完成侦查,但我不想随便使用凰血北蜂,又不肯定召唤兽能否
传讯给我,所以就由阿雪施法,释放出受她操控的阴灵,朝海神宫殿方向飞去,作简单的
侦查。
但是,释放出去的那些阴灵,没飞出多远,就好像撞到了一层无形防御网,化作一道
道青烟,灰化消散,连带施术控制的阿雪都受到波及,头晕目眩,差点就坐倒在地。
那些阴灵都受到阿雪的魔力保护,能够在她的保护下,将那些阴灵盼间消灭,那一股
力量肯定非同小可,而正当阿雪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样,茅延平也束手无策时,前方不远处
突然出现金光,然后就是十八个金光闪闪的铜人现身出来。
“这……这是什么东西?”
刀、枪、剑、棒、斧、裁、钩、叉,十八个雄壮高大的铜人,手里拿着不同的兵器,
背后则另外有一根操作动作的铜杆连结着,摆明就是某种机关,受到我们的引发后,开始
驱逐我们这群不速之客。
这十八铜人当真不是盖的。
我不清楚制作原理,但是它们在某种不知名的力量驱动与保护下,通体刀剑难伤,就
连理应削铁如泥的百兔丸,也无法在它们身上砍出一丝裂痕,而手上重兵器的杀伤力更是
强得惊人。
阿雪一时之间无法作战,我召唤出的淫兽更是不济,在这些机关铜人的密集攻击下,
几样兵器闪电乱打,一下子就把淫兽弄成了一摊碎肉。
知道引动了守护机关,而我们连机关的第一关都过不去,那唯一所能做的事情,就是
拼命逃跑了。
我曾想过是否要使用新学会的淫精灵,但转念一想,这些罗汉铜人都受到力量保护,
形同有护身力量的高手,淫精灵恐怕根本无法渗透入体,更何况即使我能击倒这些机关铜
人,后头也还不知道有多少更厉害的东西,犯不着太早暴露底牌。
逃命第一,我们三人一豹再次陷入没命的奔逃当中,可是沿途的机关却连续启动,一
座又一座的十八罗汉阵从地下浮现,组成了一个罗汉大阵的阵图,总共一百八十个罗汉铜
人追在我们后头,浩浩荡荡,那种声势真是恐怖。
“师父,这边让我来,你们趁现在快点离开。”
不愧是一流的黑魔法师,阿雪终于振作起来,咬紧银牙,催动咒文,在头痛如绞的恶
劣状况下作战。
不敢使用死灵的她,纯以自身魔力施放各种咒文,承担了这些机关大部分的攻击,连
串的阴风、黑光,不住在铜人阵中释放威力,只可惜铜人阵的数目太多,到最后她仍是落
在下风,如果不是我与茅延平掉头抢救,她可能就会在铜人乱攻之下,受到重伤。
结果,我们一起被罗汉阵给困住,而我也逼不得已使用了淫精灵,效果一如预期地令
人失望,点点红光虽然打倒了一具铜人,但毫无生命、能耐高热的它,却很快地重新站立
起来,连同其他的铜人罗汉,杀气腾腾地冲击过来。
阿雪的力量,是我们的最后希望,但是当她紧咬着牙,预备弄破自己的手指,引血施
咒时,一具铜人冷不防地从后出现,铜叉险之又险扫过我腰侧,差一点就是肚破肠流的结
果。
我的紧急闪遴,勉强遴过铜人的攻击,但在铜叉扫过我腰侧时,却打中我腰间的皮囊
,刹那间爆发出来的黄色光亮无比耀眼,更生出一股莫名大力,狂风暴雷般疾扫出去,把
附近的十多具铜人罗汉都给撞倒。
(我放了什么东西在袋子里?)
来不及细想这个问题,趁着罗汉阵出现空隙,我们再度逃跑,因为一旦罗汉阵重新合
围,下一次就肯定是九死一生,不会再有这种好狗运了。
暂时闯出了罗汉阵,但我们却分辨不出方向,危急中也来不及找寻来时路只是朝着有
光的地方闯,好不容易找到发光的门,我们一冲进去,却发现情形不对,虽然进入了穿梭
空间的通道,但这通道却不像先前来路那样风平浪静,简直就是惊涛骇浪,我们一下子就
被吞卷进黑暗的狂暴海流中。
放眼看去,周围的海水漆黑不见五指,这出口似乎是通往某处海底,从那股巨大压力
来判断,恐怕是海面下几十尺深的地方,强大压力迫得我们没法呼吸,骨痛欲裂。
为了保命,我只有拼命运起我那修为不深的浅浅真气,在气息耗尽之前,尝试不快不
慢地往海面上游去。
阿雪虽然没有护身力量,但是她的魔法应该可以保护她渡过这关,至于不良中年,喜
欢随波逐流的他就理所当然去葬身海底吧。
忙乱中,我似乎抓到了某个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起漂浮到水面上去,在途中
,我觉得身体冰寒刺骨,冷得无比难受,脑里只以为这是因为海水的关系,可是渐渐地,
我发现衣服虽然还是湿的,但周身却已经没有半滴水,所有海水都被隔绝出一尺之外。
没有海水,那么除了我身上的湿衣服外,这股冷到令人牙齿打颤的寒意,是来自……
我顺着抓到手的地方往上移,发现是一具很细的纤腰,茅延平不可能有这么细柔的腰;顺着
腰再往上摸,两团圆滚滚、肉呼呼的高耸巨乳,让我冰冷的手掌一下子暖和起来,紫罗兰
不会有这么丰满的香乳,所以我抱着的躯体,一定是我最疼惜的小徒弟。
隔着单薄的衣衫,我忍不住用掌心捧在雪乳的外缘,即使在冰冷的黑暗中,仍散发馥
郁芬芳的温暖,让人只想埋首于其间,享受那股香得醉人的雪乳暖意,忘去身上的冰冷。
海底下太过漆黑,我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但是隐约还是可以感觉到,阿雪正在聚精会
神使用魔法,操控死灵组成一个护罩,把所有的海水隔绝出去,连庞大海压都被抵销,让
我们在这样的情形下缓缓上升。
紧紧拥着阿雪,我们在成千死灵结成的护罩包覆下,缓慢上升,不知道过了多久后,
压力骤然一轻,赫然已经破出了海面。
“师父,我们出来了……”
“妈的,又掉在海里,快看看我们到底在哪里?”
脸上被水滴洒到的感觉,让我明白海面上正在下雨,不过雨势还不算大,周围风浪也
还不到暴风雨的程度,从那一望无际的感觉看来,这里绝对不是那座侏榷纪公园的附近,
海神宫殿有着不同空间出口的推钡,应该是对的。
那么,我们在哪里?如果这个出口离海很远,甚至在大海中央,远离陆地千里以外,
那我们肯定要当长时间的海上难民,在没粮食、没饮水的情形下,作九死一生的漂流。
黑魔法师只是能够操纵不死生物,自己并不是不会死的,人力有时而穷,阿雪的能力
虽然一直有进展,但如果真被扔在大海中央,她的魔法与死灵并没有多大作用。
“师、师父,好冷……好冷啊……”
阿雪不停地打着颤,脸色也冻得发白,口中频频呵出白雾。
刚才在海神宫殿的连串激战,还有结成死灵障壁从海底漂浮上来,这些施法已经耗去
了她的大半力量,现在正处于最虚弱的时侯。
更槽糕的是,在我们浮上海面的盼间,死灵护罩解体,千百阴魂在水面上流窜,这些
死灵本是至阴至寒之物,大量与水面接触后,附近的海水温度急降,甚至漂浮着一块又一
块的浮冰,别说是阿雪,就连我都冷得猛打哆嗦。
“师父……那句安全咒语……是不是念错了啊……为什么我们现在……”
“知道念错就别想那么多了,干……有够冷……你、你下次念平安咒语之前,记得一
定要……一定要查一查……上次念这句咒语的人怎么了……”
身上奇寒彻骨,我的牙关不住摩擦发抖;看着阿雪苍白的容颜,我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
好看不到哪去,但尽管海水冰冷,片片浮冰在附近飘移,紧拥着阿雪丰满娇躯的我,却还
是忍不住露出笑意,仿佛沦落成这处境不是什么苦差事。
假如再多泡上个把时辰,我会露出什么表情就很费猜疑了,但是就在我和阿雪浮上水
面不久后,一阵水流冲击与人声,让我们意识到有船只靠近,便用尽身上所有力气呼救。
我期望船上的人能够听到呼救声,但寒冷之下,我和阿雪的体力太过衰弱,只能发出
彼此听得见的细鸣声,眼看那相距老远的不明船只逐渐离去,我只恨自己身上没有带哨子
一类的传声道具。
“可恶啊,如果……如果有个哨子就好了……”
我的悔恨话语似乎让阿雪想起什么,她蓦地俏美一笑,用她早就冻得发紫的樱唇,闪
电在我面领上印下一记冰寒亲吻,跟着就好像用体内的残余魔力,施放了什么咒语。
“呜呜呜呜呜呜呜~~~~~~”
之后发出来的那一声凄厉惨叫,仿佛万千怨魂齐声惨嚎,发出濒死前的最终嚎叫,悲
鸣中的怨毒、悲惨、恨意、不甘,像是把人间所有负面情感一次倾泄出来,如果有哪个神
智正常的人近距离听了,肯定会当场疯掉。
……我实在是想不到,原来死灵还可以这么操控的。
总之,我和阿雪在施法后,就立刻沉到水底暂遴一下,当我们再次浮上水面,那艘船
已经掉转头回来,并且垂下钩索,让我和阿雪可以上到船上。
进入东海地区后,第二次从海难逃生,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呢?如果这样仍算承蒙
幸运女神眷顾,那么,某个不良中年一定与幸运女神有奸情,因为当我和阿雪上了船,第
一眼看到的,除了努力拉我们上来的水手外,就是已经换好干净衣服,正在向我们挥手的
茅延平,连紫罗兰都站在他旁边往下看。
“浑蛋!你为什么没有死?”
被一下子扑上去的我揪住衣领痛问,茅延平有些尴尬地回答。
“……呢,贤侄,你这一句也未免问得太明显了吧?起码你也该做做样子,问我为什
么能从海底逃生,不必一开口就表明你的心里企图吧?”
这艘船没有鱼腥味,船舱中堆满货物,看来是一艘做生意的货船,而不是客船或渔船
,水手对我们很是客气,先送来热汤,然后又送来毯子,让我们得到充分休息。
茅延平说,他从那个出口一出来,就是直接漂浮在海面上,而紫罗兰也漂浮在他旁边
,两个生物载浮载沉,快要冻死溺毙的时侯,一艘船从旁边经过,听见了他们的呼救,便
把他们从海里给救上船来。
“救你?我不相信?这些粗鲁汉子有那么好心?”
人刚刚受到救助的时侯,都会对所受到的一切充满感激,不过只要一冷静下来,我所
深信的性恶论就重回理智,开始对所遭遇到的一切表示质疑。
“外头那些水手看上去一个个凶神恶煞,长得像是海盗一样,他们会对你有那么好心
,不洗劫你,还给你热汤?你茅延平的面子有那么大?”
“我的面子没有,不过别人的面子有啊,自从莱恩遇刺以后,大批义勇之士来东海参
加抗暴军,那么多从来没游过泳的人一下到海边,你以为我们是第一批迷路的吗?李元帅
那边早就向各路船只作过委托,如果遇到迷途的抗暴义士,就烦请各路船只把人送去会合
。
原来是画眉……华梅她有过安排,这样倒是可以理解,在东海上讨饭吃的各路人马,
有谁可以不看黑龙会、反抗军这两边脸色的?海面虽广,船只仍会偶然相遇,如果恰好对
方人多势众,算起旧帐来,整个船被人一次屠杀精光,放火烧掉,根本都没人知道,所以
对于黑龙会的命令、反抗军的请托,各路船只都会顺手协助……只要那边的命令没有和这
边的请托相冲突……我沉吟不语,想了一下之后,问问茅延平是否知道这艘船是哪路人马
。
“有差别吗?说了人名你也不知道。”
这倒是实话,东海的势力以黑龙会、反抗军为两强,但其余还是有些游离在两强之间
的小组织,两边讨好,这些小组织我过去没听过,现在当然也不会知道,但茅延平还是告
诉我,这艘船的幕后老板,是东海地区最大的走私大王,“海商王”丹罗·维斯德。
这艘船与水手都是他的手下,平时专门走私货物到沿海地方,也会帮黑龙会与反抗军
采办货物,有些时侯还会从海外买来军火,财源滚滚而来,身价也就水涨船高,据说他的
住所就是一艘铁甲大船,厚厚的半叹钢板,寻常的火炮羽箭根本伤不了,上头有先进的武
装,机动速度又快,可以抵抗所有海盗;而船舱里头的豪华陈设,犹如皇宫一番,是东海上
的传奇。
这样的奢华,当然是让我贪念狂炽,但是我更感兴趣的一点,却是这位海商王有能力
与异大陆做生意。
这是很不容易的事,如果他的商船能够航行到海外,那么或许也会到那位无名和尚的
故乡去吧?那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那座公园岛原来也是东海上的传奇之一,真想不到啊。”
仿佛是个称职的包打听,茅延平告诉我他所探听到的内容。
当我们在岛上往外看的时侯,只发现岛的周围被惊涛骇浪所包围,寻常人难以出入,
而茅延平向船上这些水手探听的结果,则是谣传在东海某处有个地方,终年雷霆霹雳、狂
风巨浪不息,而在混乱海流、坚硬暗礁的环绕中,存在着一座古老岛屿,上头栖息着巨大
的怪兽,因为没法离岛,只能发出愤怒的嚎叫。
曾经有幸运者历经九死一生的风险后登上海岛,但却被岛上的怪兽给活活吞食,他的
几名同伙不敢上岸,目睹这幕惨剧后开船逃跑,最后只有一名生还者随着船只残骸被人发
现,公园岛的名字也因此不胫而走。
“公园岛在本地水手的眼中,是个不祥的诅咒之名,所以大家注意一下,可别泄漏我
们来自公园岛的这个秘密呢。”
这是废话,就算茅延平不说,我也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因为一说到公园岛,就可能泄
漏一坪海岸线的秘密,这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探出的情报,怎么能随便给别人知道?不过
,远的不提,现在搭上了这艘船,脱离受困孤岛的命运,航向正确的道路,最退几天之后
,我们就可以抵达反抗军的阵营,整个行程虽然被耽搁了些时间,但总算是可以成功抵达
目的地了。
虽然一抵达东海就遇到海难,可是能够因此发现传说中的一坪海岸线,这该说是幸运
吗?入宝山而空手回,我是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好幸运的,而且,一坪海岸线的出入口变
化无定,这次的出口根本在海底,如果要回那座公园岛去,还得再碰上巨头龙一次,再从
海难中侥幸生存,漂流到公园岛去……想想这根本不可能,就算知道那个入口的秘密,对
我们也没有半分用处,这只是一个无用的情报。
但想到在那奇异空间里的遭遇,我忽然想起,是我腰间皮囊里的某个东西,帮助我们
脱险出来,而我并没有在那个皮囊里放什么东西,唯一比较特别的,就是当初菲妮克丝给
我的戒指,还有……那枚黄晶石!那是我从那位无名和尚手中所得到的东西,虽然我到现
在还不清楚他的姓名,不过,这枚黄晶石是法米特穆卡休的遗物,绝对错不了,当我在过
去时空与水都十虎作战时,这枚黄晶石曾帮我大幅提升淫术魔法的威力,但由于异变魔蛛
的追杀,我不得不把这枚晶石给破坏。
在那之后,裂开一道大缝的黄晶石,就少掉了本来的剔透光彩,变成一颗不起眼的土
黄色石头,我私下几次尝试,对淫术魔法也不再有增幅作用,我觉得遗憾,但也不敢把这
重要东西弃置,就随身放在行囊里头。
(槽糕,那些铜人出手这么重,就算是岩石都给打烂了,晶石放在皮囊里头,该不会成
为一摊碎渣了吧?)
想到这一点,我开始着急起来,不过又不好在茅延平面前看这些东西,所以就找个理
由,把茅延平给弄出门去,又让紫罗兰当看门狗似的守住门口,确认没人窥看后,就急忙
打开皮囊,确认里头的情形。
“槽糕!怎么碎成这样了?”
打开皮囊一看,本就有裂痕的黄晶石,几乎裂成两半了,这么重度的毁损,不管这块
宝石原本有些什么异能,现在也都彻底完蛋了。
我拿起几乎裂成两半的黄晶石,唉声叹气,又是不舍,又是懊悔,但也不知道该说什
么好,如果我没把黄晶石放入皮囊,为我挡了那一下,我肯定已经被铜叉穿腰,死于非命
。
“唉,辛苦你啦,为我挡了那一下……”
我感叹着,伸手摸摸破裂的晶石,突然心头一震,从那个破裂的缝口,我好像看到某
些东西,一些很像是文字或符号之类的图形。
提过旁边的油灯,我仔细端详手中的黄色晶石,赫然发现里头确实写着一些东西,不
只是断口,甚至整个晶石内部都写着这种奇形符文,每个图形与字体都很小,蝇头般的小
字纹,就算我运足目力去看,也看不到什么东西,没有破裂之前整个晶石被一层昏黄光泽
覆盖,更不可能看得见。
有了这个发现,我整个精神都振奋起来,想到自己终于破解了这件宝物的秘密,那个
欣喜真是难以形容,只不过这份欣喜很快就被浇了冷水,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我气馁地
承认,除非我有一双超越人类的眼睛,否则根本就没法看出这些小字纹到底写了什么。
(一样不能使用的宝物,根本就是废物……奇怪,那法米特留下这东西是干什么用?他
也是人类,这么小的字体,他也是看不清楚的,难道魔法强的人眼睛也强得像兽人吗?)
想到魔法这个关键,我登时记起了一件事。
在离开萨拉逃往东海的路上,我曾偷偷进入几个比较大的图书馆,在里头调阅资料,
查阅和这块黄晶石有关的东西。
里头虽然没有查到任何与法米特有直接相关的资料,但是从黄晶石的一些使用特征上
,我自己得到了一个结论,这枚黄晶石并不是什么宝石,它甚至不是石头,而是一种纯能
量的结晶体,一种被光之神宫称作舍利子的东西。
这么小的字与图形,就算是绝顶巧匠也不容易刻,更何况整个球体内部刻得密密麻麻
,这根本是连下刀都有问题的地方,说是以人力完成,实在难以致信。
那么,假如说整个晶石是魔力结晶体,而内部符文又是魔力具像化的成果,要触发它
反应的做法就是……我心念一动,开始蓄力,作着发射淫气弹的准备,但是黄晶石没有任
何反应,这一如我的计算,而我接着开始使用淫术魔法,当淫欲结界的粉红薄雾缓缓降下
,晶石也开始发出澄亮黄光,有了反应。
“成功了。”
我接着召唤出淫虫,不敢一次叫太多,只有十来只的份量,让这些淫虫爬到晶石上头
。
就这样,我反覆尝试,但无论我用什么方法,晶石虽然有反应,但那种光亮却极其微
弱,乍明乍灭,怎么看都不像是即将有反应。
方法应该是对了,问题是强度不够,那我应该怎么做?召唤出更强的淫精灵、淫虫,
还是直接召唤地狱淫神来刺激?方法真的是这样吗?为着这个问题,我苦思不休,明明看
到一个大宝库在眼前,金光闪闪,但我却找不到开启它的钥匙,焦躁之下,心里真是又急
又气。
正自恼怒,忽然一双柔软的雪臂缠上我脖子,当温暖的女性胭体贴靠过来,一声站腻
得可以渗出蜜汁的甜美叫唤,也在我耳边柔柔响起。
“师父……人家的身体好热……”
玄幻书殿『阿里布达年代记』 作者:弄玉 查看书评 | 保存到首页书签 | 保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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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误上贼船
软语呢喃,吐气还带着浓郁的甜香,幽幽地飘进鼻端,一下子就让我有了最原始的欲望
反应。
(啊,槽糕,刚才忘记阿雪在旁边睡觉,乱放淫欲结界,现在有反应了。)
除此之外,今天阿雪在海神宫殿中,几乎一个人承担下所有攻击,大量使用黑魔法的
结果,她特殊体质所带来的困扰也该开始出现了。
可是,当我动手把阿雪抱回床上,却惊觉她不但胭体若酥,整个身体的体温还热得烫
手,尤其是额头,就算是正在作着激情动作,也不该烫成这样。
我呆了一下,再一摸摸,这才惊觉到她哪是情动,根本就是发高烧了。
想想这也是,今天一整天,她连场苦战,阴魂被灭的牵连、豁尽魔力作战的辛苦、战
斗的惊吓,还在冰冷的海水里泡那么久,又透支体力结成死灵护罩,连番消耗下来,她一
个女儿家怎么吃得消?只不过是她平常都给我们活泼健康的印象,所以居然连我也没发现
,她已经发烧生病了。
(真是惭愧,我太过忽略她了。)
忽略了就要补救,我役有把茅延平找来,因为他如果来这里大惊小怪,只会惊扰到病
人,没有任何实质好处。
作为一个跑路在外的旅行者,阿雪和我身上都有带一些急救药品,虽然都在海水里泡
了一段时间,可是我们事先作过防水措施,那些药粉并没有流掉。
我匆匆倒了水,给阿雪吃了药,意识不清的她很快就开始出汗,沾湿了整个衣衫。
发烧的病人不可以穿湿衣服,所以我义无反顾地帮她宽衣解带,把一身被汗打湿的裙
衫给褪除下来。
在整个过程中,我小心翼翼关紧门窗,生怕阿雪被吹到一点寒风,而她那有如纯洁白
玉雕塑出来的雪嫩胭体,不住向我散发诱惑,好几次我都险些丧失理智。
(忍住,要忍住,不可以作杀鸡取卵的事啊。)
取过一条毛巾,我仔细地帮阿雪擦拭身体,这动作对我而言跟酷刑没两样。
结果,我几平是额头冒青筋这样的忍下去,才把擦拭的工作完成。
最后,当我为她盖好被子,阿雪挂着甜甜的笑容熟睡,我也累得趴在她床沿,一下子
就睡着了。
“晤,天亮啦。”
从睡梦中清醒,我察觉到自己的疲劳,几乎浑身每一根骨头都在疼痛,说起来昨天的
连场激战中,我劳心劳力的程度不比阿雪轻松,她都发烧病倒,我却还撑得住。
“师父,早安。”
仍然躺在我面前的阿雪轻声道早,看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蕴含着满溢的喜悦笑意
,显然对于我昨晚没有侵犯、打扰她,却在旁边照顾了她一夜的行为感到欢喜。
“看什么?一醒来就发骚吗?快点起来工作,去找个地方作早饭,然后再打一盆水来
给我洗脚,然后早饭时你再用嘴帮我……”
被那温暖的眼神看得发窘,我恼羞成怒,大声斥责起来,但看见她已经退烧康复,心
里却有点欢喜。
不想一直呆在舱房里,我推门出去,一开门紫罗兰就冲了进来,疾风似的将阿雪一下
扑倒,然后就又是一连串耳熟的欢喜嘻笑声,真是两头无聊又无谓的雌性动物。
我独自上到甲板,看见这艘船的主帆正迎着风饱满张开,平稳而快速地前进,空中看
不见半片云朵,只有几只海鸥在振翅飞翔,整个天气好得令人惊喜,尤其是暖暖的阳光照
在身上,驱走了几分倦意,相较于昨晚落海遇难的情形,现在真是恍如隔世。
湛蓝的海面,延伸向遥远的海天相连,偶尔会看到远处白浪掀破,水花激溅,几头海
豚翻越出水面,又以漂亮的姿势沉下去,在平静无波的外表下,深藏着旺盛的生命力,确
实让人有股冲动,也想停船跳下去,在这片清澈的蓝色海洋中畅涌。
如果说大海是一名拥有多种面貌的神秘美人,那么我们现在所目睹的,或许就是她心
情极好的一面吧,虽然来到东海才没有几天,但我却已经有深刻体会。
仰望天空,看见海鸥群越飞越远,我不期然地想到两个同样拥有翅膀的熟人,羽霓、
羽虹。
她们两姊妹在东海不晓得过得怎么样?一心要维持公理、正义的她们,在大地上就已
经是成名的巡捕,现在来到这块没公理也没正义的地方,她们是因为有抓不完的坏人而狂
喜?还是会为了这世界的腐败而伤心?马上就要碰到面了,想起来还真是有些不安呢,不
晓得见到面以后,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形?看心灯居士的反应,羽虹并没有把被我奸污、监
禁的事情说出去,说不定连她姊姊都不知情,如果当真是这样,或许我的处境还不算坏。
但光是推钡太危险了,要证实这一点,就必须多多观察,如此说来,我这一次不应该
直接现身,而是……站在甲板上恩索,我转过头,刚好看到一艘帆船从远方驶来,两面大
帆的中形船只,船身漆得油亮,看起来蛮华丽的,看甲板上行人的穿着,这似乎是一艘客
船,而且还多数都是商旅,正站在甲板上悠闲地眺望着海面,欣赏蓝天碧海的辽阔风光。
随着两艘船距离的拉近,船上的人似乎也看到我们,热切地对我们挥手致意,还有些
热情一点的,对我们喊着问侯祝福的话语。
“喂,朋友,你们好吗?”
“喂,祝你们一路顺风。”
“喂,你们好,你们这群狗娘养的,干你祖宗十八代。”
没有什么特别意思,只不过看他们一个个穿得光鲜亮丽、衣衫笔挺的有钱样子,我这
贫穷流亡者的一点小小忌妒而已。
看他们被我脏话问侯以后,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感觉有点爽,反正这里是海上
不是陆地,就算有人气急败坏,总不会就为了一句脏话,跳海过来揍我一顿吧?不过,事
实发展似乎与我想像中的不同,仿佛有意要与我作对一样,在我喊完那句话以后,我们的
船忽然转了方向,迅速朝那艘商船靠近,速度很快,在我发楞的短短时间里,胎上雄客明
囱孔已经清晰司见,我甚主看见儿个年牡人在摩拳擦掌,预备要有所动作。
(不会吧?存心和我作对?)
真的要发生冲突,我当然也不怕,那些不过是平凡百姓而已,召唤几只摇虫出来,就
可以搞得天翻地覆,不过在这种地方惹出事来,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的担心,在下一刻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那些对着我冷笑的人们,突然之间转变了
脸色,非常惊恐地朝我们这边看过来,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到我们主帆的旗杆顶
上,不知道什么时侯升上了一面绘着骼骸的黑旗,而只要有读过童书,我想就算是白痴都
知道那代表什么。
碰!一声巨响后,我们的船与对方横着相碰,而大批早就蓄势待发的水手……现在该
说是海贼了,他们像是扑羊恶虎般抛出缆绳、勾锁,熟练地摆荡过去,登上对方船只,脚
还没踏上船板,手里的钢刀已经挥出去,勾出一道道灿烂的血线。
早就听说海盗都很会玩刀子,那种以灵巧迅捷为主的刀术,和大砍大杀的寻常刀法不
同,与其说是使刀,不如说是玩刀子,在近乎耍弄杂技的手法间,切割敌人要害,这一点
我现在亲眼目睹了,不过…我们坐的这一艘……是海盗船?就算是误上贼船,这个贼也未
免太凶狠了吧?我正退疑着该怎么处理,旁边舱门一开,茅延平莽莽撞撞地冲出来,满嘴
嚷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正好被我一把扯过,压在门板上。
“喂,大叔,怎么这艘船忽然变成海盗船了?”
“哪有忽然?它本来就是海盗船,你自己也说这些水手看来凶神恶煞,像是海盗一样
的,现在他们拿起刀子抢劫,这不是很合理吗?你很高兴自己料事如神吧?“他们小是什
么海商土丹罗的牛卜吗?“财团这种东西都是多角化经营的,为了保护商船,就要有武装
船队,武装船队规模大了,就开始抢劫赚外快,你要叫海商王可以,叫海贼王也可以,财
团嘛,不就是这么一回事?”
“但你昨天不是说……”
“什么昨天?我昨天糊里糊涂就被救上来,水里头冷得要死,哪管他是什么船,幽灵
船我都照上。”
一上船以后,马上被十几个人用刀抵着脖子,逼我把身上所有值钱货都交出来,还要
我脱光衣服以后再跳海下去,如果不是紫罗兰喷火抵抗,加上我说服了他们,这些海盗怎
么会把我们待为上宾?还老老实实连你们也一起救?”
“哦?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呢,我说,我们是去参加反抗军的,其中又有人是黄金提督李华梅的好朋友,所以
……他们就改变了态度……”
“说老实话!”
“别……别那么凶,其实我也很老实,我只是说,我们这里面有人是李华梅的拼头,
男女双方恋奸情热,千里迢迢来相会,请他们行方便,别阻挡了一段淫乱好姻缘……这些
海贼终日航海,生活苦闷得要死,别说是母猪,连海鸥都想抓下来干,整船人全都是色中
饿兔,听到是这种理由,又看我说得情真意切,就对我们客客气气了。”
“哦?他们还真是一群淫乱的好心人啊。”
阴沉着表情说话,我略为思索了一下,确定从来没把与华梅的交往告诉过茅延平,但
是阿雪那边或许会流出什么情报来,被这老奸巨猾的不良中年给掌握到,那就很难说了。
现在不是纯粹讨论这些东西的时侯,海盗们在隔壁船上烧杀掳撩,只听见哀嚎声惨烈
响起,喷溅起来的血花,在炽盛火光中格外刺眼,看来这些海贼下手颇重,而敌船上的反
抗也相当激烈……那我现在该作什么抉择呢?挺身而出,制止眼前这场没人性、没有正义
的抢劫吗?神经病,这可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侯,即使我奋起神威,召唤淫精灵和淫兽,
把这些海贼都杀了,那又对我有什么好处?谁开船带我去反抗军营地?况且,我对那些素
昧平生的商旅也没什么好感,自己之所以没有当海盗,只不过因为我没有船、也没有手下
,不然我可能第一个就冲上去了。
既然如此,我该选择的方向就很清楚了。
袖手旁观?不不不,那是在局势未明、需要明哲保身的时侯才这么做,现在摆明就是
两边对着厮杀,我的能力足以全身而退,那还不趁机混水摸鱼,捞一票好处?主意一定,
我就要茅延平回到舱房去,和紫罗兰一起看好阿雪,别到处乱跑,让阿雪保护他们两人,
免得刀光剑影误伤了人。
这当然只是牵制他们行动的借口,省得阿雪跑出船舱,看到外头这些画面后悲愤起来
,学霓虹那样发正义春,那场面就麻烦了。
(她是死灵法师,外头有这么多人流血、丧命,一定感觉得到,不过放大叔去牵制她,
应该是可以让她出不来的。)
趁着兵荒马乱,没人注意,我也拉过一根勾锁飞到对船去,降落时刚好看到一个人满
身是血冲了出来,似乎要向我求救,而我也很恰巧地认出来,他是刚才对我摩拳擦掌的一
份子,心里冷笑,正想要学海盗那样贴身给他一击,无奈降落技术太烂,双腿居然撞踢在
他胸口,只听得连串骨碎声音,这个倒嵋的不幸者已经毙命。
“抱歉,拉绳荡飞的技术不好,下次一定改进……”
口中简略地道歉,我不忘从他怀中掏出钱包,还有一只黄金打造的挂表,加起来该有
个不错的数目,不无小补。
我把东西收进怀里,小心地往前跑,路上还顺手从一个倒地的死尸腰间捡了把刀,可
惜没有搜到钱包。
强奸犯、诈欺犯、刽子手、强盗,我都已经不知道干过多少次,但有生以来第一次,
我初尝海盗经验,很希望老天给我这新手一点好运,能够捞个盘满钵满的好成绩。
或许是存心不留活口,海贼们的下手毫不留情,我沿途看见的尸体,身上致命刀伤都
不只一处,有些甚至被砍成好几块,这点让我确定,海贼们恐怕有洗劫后烧船的企图,只
要动作够快,趁着附近海域没船经过,快快作案完毕,整艘船放火烧掉,这么一艘船在茫
茫大海上失踪,谁知道是遇到风浪还是被洗劫?(妈的,这么胡搞乱搞,冤死在这片海域上
的人一定不少,难怪会有幽灵船传说。)
这样的全面性洗劫,除了男人倒嵋,女人自然也遭殃,只不过比起她们倒嵋的亲友,
她们死前还受到更多的苦楚。
“啊~~~~~!”
一声尖叫,跟着就是一个女人试图跑出来。
似乎是个金发碧眼、丰乳肥臀的妇人,有些年纪了,但却保养得不错,被撕裂的衣衫
底下,肌肤像是牛奶一般白哲柔嫩;被扯裂出一条大缝的衬裙,一双穿着黑色长袜的玉腿露
了出来,在被拉扯回去的时侯,裸露出的肌肤呈现诱人春光;大腿上没看见秽迹,似乎还保
有着贞操。
不过,那也只是暂时的而已。
随着整个人被拉进去,她那张被惊恐泪水弄花化妆的面孔,依稀还在我眼前闪逝,而
一声很尖锐的凄厉哭嚎,已经传入我的耳内,那声音很熟悉,就是女性受到凌辱时的悲叫
哭泣声。
之后的情形并没有什么特别,我来得太晚,只能够捡捡钱包,找些零碎金银,虽然有
海盗看到我的动作,却不是很在意,因为他们的目标,是这艘船所载运的货物,至于我捡
的那些钱包,不过是九牛一毛,他们索性送给我当礼物。
惨烈的厮杀声音,’量漫停了下来,海盗们在付出一定损失后,把所有的抵抗者杀戮
殆尽,我在船舱中连逛了几个地方,到处都看到鲜血、尸首、折断的刀剑,还有仍在燃烧
的火焰,恰好一名海盗经过,告诉我说他们快要放火烧船,要我和他一起上去。
我当然没有意见,心里则是很好奇,茅延平对这些海盗的胡说八道,一定远比他向我
坦承的更为夸张,不然这些r,14暴的海盗怎会对我如此客气?甚至没有一个人敢对阿雪有
非分之想。
(真是古怪,等一下一定要再问问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离开船舱途中,海盗们告诉我,船长正在处决顽强的俘虏,照海盗们的规矩,把强硬
反抗的俘虏一一杀死,本来依照往例,是要先引来鳖鱼,然后逼俘虏跳海的,不过现在时
间紧迫,就不来这一套,直接宰人处决了。
上了甲板,我恰好就见到一丝血线飘溅扬空,画出一道灿烂的朱虹,而被割断喉管的
那具尸首,倒在周围五具东倒西歪的尸首堆中,分外显示着生命的弱小、命运的残酷。
下手处决掉这些船员、统帅着这群海盗的船长,到底生得什么模样,这点我很好奇。
凝神望去,刺眼的阳光笼罩着整片海洋,在望无边际的蔚蓝海面上,只见一个艳丽性
感的女子站在船头,一头波浪状的红发从额头向后梳,用布条在脑后束成一串马尾,被海
风吹得飞扬飘荡,让人为之眼前一亮。
及膝的长皮靴,托衬出大腿的修长,靴上一排金属扣环,在阳光下映射出耀眼的光芒
;往上看去,在雪白均匀的大腿上方,是一件短到不能再短的皮革短裤,仅仅只能包裹住那
对浑圆的臀部,而在大腿根部的裤脚刻意剪成须状,在摇晃须线下的雪嫩肌肤,使我格外
注意到那双玉腿的修长,形状蛟好得丝毫不逊于羽族美人的得意长腿。
上身的穿着,是丝质的白色衬衫;也不知道是有意或无意,衣上的纽扣并未扣上,在胸
前敞开的衣襟里,露出诱人的深沟,从侧面斜望过去,更是隐约可见浑圆雪白的乳球;单薄
的衬衫布料,遮掩不住双峰的突起,在胸前紧绷的白衬衫上,现出两粒小点,而白色衬衫
仅在下摆打个结,露出平坦小腹上性感的肚脐。
如水蛇般的细腰旁,系带着披满钻石的宝剑剑鞘;一只看不出做过任何粗活的白嫩小手
,正牢牢握着黄金剑柄,而雪亮剑刃的末端,沾有死者怨气的鲜红赤血,随着剑尖的倾斜
,点点滴滴落在甲板上,为这一幕美人艳色增添了血腥的注解。
水手的话,让我感到极度困惑,难道世上有人长得如此相像,而我真的认错了人?不
,这不可能,我不会在这种地方认错,更何况相貌或许会相像,但是那神韵、那浓妆艳抹
的打扮风格,却绝对没有可能再多第二家分号。
那么,难道菲妮克丝如此神通广大,还渗透进海商王的组织,当了大首领的义女?这
也不可能,因为海贼说她很少离开东海,但我所知道的菲妮克丝,简直无所不在,而更重
要的一点是,昨晚我们被救上来的时侯,我远远看过船长的背影,那是个魁梧的男人,可
不是眼前这个艳丽俏女郎。
既然如此,一切就很清楚了……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女恶魔有如此神通,能够以洗
脑的模式,操纵一大群人的记忆,为自己迅速创造一个假身分。
仿佛印证了我的猜想,当我把这些关节全都想通,菲妮克丝很俐落地收起了长剑,长
靴踏着响亮的大步,朝我这边走过来。
“呃,你……”
我只来得及说一个字,菲妮克丝闪电出手,一下子就把我拉抱过去,贴靠在她没扣钮
扣的胸前,让那高耸浑圆的雪乳,隔着衣衫与我的面颊亲热,而一声悄悄细语也在耳边响
起。
“帅哥哥,都到这里来了,要不要和人家一起度个狂欢的夏日假期啊?”
没有错,这就是我所熟知的小恶魔,菲妮克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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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海上春情
一场撩劫之后,收拾残局是花了点功夫。
我这边还好,把荷包随便收了收算一算总共有多少进帐就成,反而是阿雪那边,面对
她让我有一点心虚。
不过,所谓的善解人意与体贴,就是在这种时侯表现出来,我回到船舱的时侯,阿雪
只是摇着尾巴,笑嘻嘻地看着我,给我倒茶、递毛巾,就像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过的事情
。
但是我知道她不可能没有察觉,死灵法师所操控的大批死灵,就是他们最好的探子,
事情又不是发生在千里之外,不过短短的几十尺范围,为了血腥而骚动的死灵群早就把事
情回报给她了。
“嗯,早上……”
我轻咳一声,预备要解释早上的情形,阿雪却说手巾脏了,她要拿去洗,I险着切换话
题。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我想我明白了,这或许就是阿雪的表示,是她所作的妥协。
阿雪应该是知道一切的,但她如果要每件事情都去深究,就只会造成我们两人的分裂
。
我想她心里很清楚,不管怎么样,我的作风不会因为她而改变,所以如果还想跟在我
身边,和我一起旅行,那么就只能由她来妥协,去习惯、忍受一些她所不喜欢的事。
我在一步步把阿雪推向黑魔法师的同时,也曾经担心过,随着她的力量越来越强,我
与她退早要面对一些问题,毕竟,失去了记忆的天河雪凉,只是天真善良,但绝对不是一
个蠢蛋,有些每天都在作的事情,我不可能一直瞒过她。
现在这样……很好,阿雪以这样的形式,处理了我们之间的矛盾,对我来说是一件好
事。
阿雪这边就此解决,但是菲妮克丝那边好像在和海盗们谈些什么撩夺计划,一时间没
空与我说话,我就待在房间里头,继续恩索着黄晶石蕴含的秘密。
一整个白天,完全没有任何进展,我尝试不出什么特别东西,从黄晶石的反应,我相
信自己即使召唤淫兽、地狱淫神,都不会有什么突破,对此深感懊恼。
当天空的颜色越来越深,我让阿雪在床舱里待着,自己则去面对一个应该要解决的问
题。
天色已晚,我又上了甲板,夕阳映照下的大海,是另一种我不曾见过的风清,紫红色
的彩霞,在天边幻映着瑰丽的光华,连海面上的濒濒波光,都在夕阳余辉的照射下,呈现
一种仿佛秋天枫红般的美丽色彩。
蕴含湿气的海风,在烈日当头的时侯,吹在身上会满舒服的,但是在夕阳中的海风,
就让人觉得有点凄凉,相信如果到了晚上,就会让人真正觉得寒冷了,而这也让我想到早
上的那艘客船。
在我的建议下,海贼们放过了船上剩余的生还者,那全都是女人,整艘船上的男人都
已经在战斗时被赶尽杀绝。
留了这些女人一命后,海盗们也没有放火烧船,只是把船放在大海上,任潮流飘送,
或许她们运气不错,能够在这个海域遇到其他船只,因此获救。
这真是一种没意义的伪善……连我自己也很明白,不过作这些多余的事并非为了我自
己,而是多留这么一丝余地后,阿雪心里或许会好过一点,如果这点顺手之劳能让她舒服
些,那么就作吧。
至于能让海盗们乖乖听话的,当然不是我,而是身为本船船长的菲妮克丝,她的一声
令下,海盗们很乐意听取我这个客人一点意见。
当我终于上了甲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把雪亮锋锐的细长金剑,上下纵横,疾电
般地闪耀飞舞,像是一道道从天上劈落下来的闪电。
电光飞舞间,有人从旁边洒了一把铜币,叮叮当当,化作满天光雨倾泄而下,闪电似
的金亮剑光飞窜,像是一尾吐着红信的毒蛇,盼间在无数光雨中穿梭飞过,只听到一连串
清脆的叮当声响,当这一串声响停歇,闪电金蛇早已消失,而那把光雨竟没有半枚落地。
……二十多枚铜币,全在掉落的过程中,被那柄细长的金剑给闪电刺中,贯穿在剑刃
上,二十多枚铜币被串成一列,在金剑的独有光芒辉映下,空洞的铜币也泛着玄黄色彩。
掌声如雷,我也跟着身旁的海盗一起拍手。
与菲妮克丝认识了这么久,每次她都是神出鬼没,我见识过她的手段与心计,却从没
见过她的身手,也从没想过她的身手可能会不错。
不过,刚刚看菲妮克丝的一轮舞剑,迅捷凌厉,那种出色的速度与精准,赫然是一流
剑手的优秀程度,看完实在是让人很赞叹。
我拍着手,菲妮克丝朝我这边看来,巧笑倩兮的慧黯目光中,流露着一丝颇堪玩味的
神色,看了看剑上被串成一串的铜币,又看看我,似平意有所指。
(真是心胸狭窄,不过是上次在舞会推了你一把,用得着那么记恨吗?)
那晚在萨拉城的舞会,我是全场中最不受人重视的家伙,那时侯,菲妮克丝装扮得像
是个天使公主般,翩翩降临,与我共舞了一曲,可是为了要挽留月樱,我推了她一把,让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跌坐于地。
对于向来以美貌与艳色来诱惑罪人上勾的女恶魔,这样应该是莫大的屈辱吧,可是,
事实证明我作的选择没错,如果我当时没有追过去,可能就失去挽留月樱的最后机会了。
当然,我对菲妮克丝是因此感到几分歉意,不过这歉意并不强烈,因为总觉得她那晚
的突然现身,可能蕴藏着什么诡计或挑拨,只是我一时间没能看出,但只要时间一长,她
的蛇蝎心肠一定会暴露出来,这样一想,我就觉得那晚把她推开并没有什么不对,反而是
很明智的决定。
“呵呵,我们的贵宾来了啊,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去和我们的贵宾聊聊。”
在我开口说话之前,菲妮克丝就已经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朝更高一层的主船舱跑去
。
我被她拉着手往上跑了几层,还爬了一段网子,直到旁边已经没有别人,天上只有一
轮明月高挂半空,这才在了望台上停下来。
这么高的地方,海风吹来实在很凉,菲妮克丝绑好了一头鲜艳红发,却对胸口的裸露
春光置之不理,为我找了一个很火辣的理由,在这里忍受吹风受冻的痛苦。
“喂,你为什么也跑到东海来?总不会我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吧?恶魔有那么闲
吗?”
“帅哥哥,你到东海来是为了干什么?”
“干女人……不对,是为了东海的繁荣与正义,为了铲除邪恶又万恶的黑龙会,抢光
黑龙王的宝藏,奸淫过他后宫里的每一个女人……呢,我是说,给他后宫里每一名哭泣的
不幸女性,平等而宽厚的大爱。
“理由很动听啊,到时侯记得说给那些女人听吧……不过,总归一句,你来就是和黑
龙会作战?而作战呢……一定会死人吧?”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恩了。”
虽然明白,但我还是有些糊里糊涂,这听起来应该是死神的工作,什么时侯轮到恶魔
也来抢生意了?菲妮克丝叹了一口气,很无奈地把手一摊。
“没有办法,业绩的压力太重了,我们这边也很辛苦啊,不但要到处引诱人出卖灵魂
,而且还要注重素质,素质太低的收得再多也没用,所以只好勤跑业绩,希望能用量多取
胜了。”
菲妮克丝向我解释,恶魔偶尔会在人将死的时侯,出现在濒死之人面前,问他有没有
什么遗憾,什么未了的愿望,如果有的话,愿不愿意出卖自己的灵魂,来换取那个愿望。
和濒死者做生意,基本上都比较有赚头,因为往往一个愿望就可以成交,不必像与生
人交易那样,要帮忙完成三五个愿望,甚至还要倒送大量赠品,这样子才能够拿到灵魂。
“等等,如果这样子那么赚,那你为什么不等我快死的时侯再来找我?”
“因为你的灵魂素质高啊,如果不早点来签约,被其他跑业务的给抢占了,我那一年
的业绩就很麻烦了。”
我是不晓得自己的灵魂有哪点素质高,也不晓得灵魂素质的价值到底如何计算,但菲
妮克丝解释的时侯说,当时我碰触那个银戒指的时侯,有上百个恶魔受到感应,是她一马
当先跑在最前头,抢先与我接触,才抢到这笔单子的。
听到她这段话,我不禁猜想,那天假使我不是遇到菲妮克丝,而是碰到其他的女恶魔
,那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形。
这些执行邪恶交易的女魔鬼,似乎一个个都美艳绝伦,如果我遇到的是其他女恶魔,
会不会是一个更成熟、更美艳,更有着火辣身材的妖媚艳女?
“喂,你脑袋里在想什么东西?见异思迁已经够过分了,你不要什么东西都还没看到
,就给我在那边想东想西的。”
菲妮克丝双手叉着腰,仰头看着我;美人含怒的俏丽模样,看了让人评然心动,从我这
角度看去,她未扣好的衬衫领口,雪嫩如脂的冰肌玉肤,还有浑圆酥胸挤压出来的深沟,
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像是在引诱我似的反覆推挤,更显出乳沟的深邃与诱人。
这样的火热目光,当然瞒不过这个狡变百出的女恶魔,她很有技巧地拉过衣衫,把胸
部遮住,不是故作羞涩的遮掩,而是更为挑逗地斜貌着我,凤目中流露的治艳,让人迫不
及待去与她作些什么。
“我想起来了,上次在萨拉,你让我很没有面子呢,这是对待女孩子该有的态度吗?
”
不愧是个善于伪装的女恶魔,菲妮克丝说这句话的时侯,本来性感撩人的姿态,突然
变成一股沉静忧伤的感觉,蕴含着无奈与凄楚的悲伤眼神,刹那间让人有一股不舍,很想
要去多怜惜她一点。
尽管只有很短的一盼间,但我确实被这悲伤眼神所迷惑,想对她表示歉意,不过理智
一醒,整个人马上就镇定下来,哈哈一笑,道:“有什么关系吗?如果我那时侯笨得留下
来,只会中了你的诡计,这么愚蠢的对手,你不觉得无聊吗?再说你也因此有机会在舞会
上颤倒众生,多拉客户交易,说起来你还该谢谢我帮你一把咧。”
“……哼,居然被你看穿了。”
表情真是变化万千,菲妮克丝一下子露出性感的笑后,左拳在我肩上重重打了一下,
刚才法然欲泣的悲伤,就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般消失无踪。
“也对啦,那天我是趁机钓到不少好色家伙,还和伦斐尔牵了手,说不定有机会引诱
精灵王子出卖灵魂呢……哈,其实也是要对你说声谢谢,你知道吗?那天晚上你离开后…
…”
菲妮克丝贴在我耳边,像是要与我分享某个喜讯,巧声笑道:“我不但签了几张单子
,还拐了几个猛男一起离开……那些家伙动作粗暴,技巧跟你真是没得比,不过确实块头
很大,力道十足,那个晚上我很享受呢。”
在我心中,从来不曾把菲妮克丝看做是我的拥有物,这么危险的女恶魔,我没本事去
拥有,也不想搬石头砸自己脚,但是听到她亲口说与男人欢好,我却感到一阵不快。
恶魔会用各种手段去引诱人类,性爱欢好当然是其中之一,菲妮克丝不可能只有我一
个男人,甚至可能昨天才刚刚和别的男人干过。
我明明知道这些,为何亲耳听她说出,会觉得不愉快呢?但有一件事情却是让我更想
不通的。
那天晚上我虽然马不停蹄地逃离萨拉,但却并非对事后发展一无所知。
才离开萨拉,我就马上就调查那一晚的后续情报,想明白自己究竟遭到何种通缉与罪
名,而在调查中所获得的另一项情报,就是有关那晚的神秘美人。
我无法不听到这个情报,菲妮克丝那天晚上的蓦然出现,又如到禁忌时间的玻璃鞋姑
娘般神秘消失,让整个萨拉城闹得天翻地覆,无数神魂颠倒的男性迄今仍在重金悬赏她的
芳踪;冷弃基那昏君痛醒之后的第一句话,甚至不是要捉拿我或问起月樱,而是要皇家侍卫
使尽一切方法,无论如何都要把那神秘美人带到自己后宫。
这些成为街头巷尾最热门话题的情报,像流水般传到我耳朵里,但在那么多的消J氨里
头,有一点是我敢非常肯定的。
那晚的菲妮克丝,是众目睽睽之下,嫣然一笑,快步走向门口,当众多护花使者追出
门去,只是那一眨眼的短暂间隔,门外已经没有任何人;而查问门外侍从与护卫,他们根本
没有看到任何人出去,甚至也没看到什么人进入大厅。
无来,也无去,只留给大斤内的人一场不实幻梦,而在这神秘美人离去的短暂过程中
……菲妮克丝根本就没有接触任何人!独自奔出门去,马上就消失不见,这样的过程中,
她什么人也没有接触,当然更不可能像她说的那样,带着几个猛男跑去爽。
既然没有,那菲妮克丝对我说这些话的意义何在?这是我所想不透的地方。
是想让我吃醋吗?别傻了,怎么会有这种荒唐事?“你呆呆的在想什么?哈,你该不
会是吃醋吧?如果你蠢成这样,我会对你很失望的。”
把我的情绪玩弄在掌心,菲妮克丝在我耳边轻声道:“为了你的无礼举动,我现在给
你一个补偿的机会……帅哥哥,我们两个好久没有亲热了呢?”
~~亲密的言语诱发了野性的欲望,了望塔上也响起了阵阵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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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幽灵鬼船
与菲妮克丝在睐望塔上的偷情,算是一次满特殊的经验,不过我们并没有能够多享受一刻
,因为海面上突然升起的浓雾,让海盗们嚷了起来,菲妮克丝必须要下去处理。
我趁机会问过了海盗们,如无意外,再过一个晚上,我们就会抵达反抗军的集合港口
。
考虑到有些东西必须要事先说好,所以我回到船舱后,让阿雪去请来茅延平,商讨抵
达之后的状况。
“贤侄,雪丫头说,你是李提督的拼……呢,我是说奸夫,呢,不对,是旧识。你是
李提督的旧识,这一趟会面了,肯定有些好处可捞,说不定还能在她那里当个什么将军元
帅的,到时侯可别忘记照顾我们啊。
“捞捞捞,你是个画家,满脑子想着捞好处,算什么狗屁艺术人?”
“别这么说嘛!再伟大的艺术家,也是要吃饭的,贤侄你还不是一有空就去掬死人钱
包?”
“那不一样啦。”
总之,做人要有志气,我们如果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利用旧识来讨关系、要好
处,那人家会怎么看我们?一定把我们当成趋炎附势的卑鄙之徒!”
“但……我们不就是吗?”
“混帐,就算是也不可以给人看出来,什么都要告诉人家,难道你要在额头写上我是
老淫虫、阿雪写上我是大奶妞的字样吗?我已经想过了,我们到达以后,先不用表明身分
,要混在人群里头,一切从最基层做起,直到建功立业,手上有了实际成绩,才堂堂正正
说出名字,显出英雄的本事。”
一如往常那样,当我义正严词地拍桌说话,剩下的两个人通通都没有意见,只是全部
都拍手鼓掌,至于那头豹子……我从厨房捡了块带肉骨头给它,它就自然没有意见了。
当然,我不是很在意什么英雄形象,比起摆出英雄气概,我更希望能更早点与华梅见
到面。
只不过,和华梅见面未必要公开,但要找机会亲近霓虹,一定得要暗中进行,如果我
公开现身,霓虹她们肯定会有防备,我要和她们姊妹亲近就难了。
想个假名,弄个假身分,偷偷混进去,当个最基层的小兵,这样子最有混水摸鱼的空
间,也最能够让人没得提防。
而我之所以作出这决定的另一个重大理由,就是因为……“更何况,有一点你们别忘
记了,我们现在可是通缉犯啊。
“说、说得也是啊。”
阿雪倒是还好,但是在逃离萨拉前,公开踢了国王下体一脚的我;还有事后终于被查出
“欧伦只是书中人物,并不存在”
的茅延平,都被阿里布达列为通缉犯,要求各国协助捉拿。
茅延平还好一点,冷翎兰虽然记熟他的样子,亲自绘了通缉图样,但终究不晓得他是
何方神圣,没名没姓,无从捉拿起。
但我这边可就不一样了,说我意图谋反,栽主谋逆未遂,还可能勾结刺杀金雀花联邦
大总统的凶手,希望各国协助捉拿我这叛国贼,送回去剥皮处死。
(狠心的姨子,还没上床就急着谋杀亲夫……)
火大虽然是火大,但目前也拿这性冷感泼妇没有办法,而被她这么大张旗鼓地通缉捉
拿,如果我们堂堂正正以本来身分来到东海,会受到什么对待可是难说得很。
反抗军现在人力、物资奇缺,正需要争取大地上其他强国的支援,阿里布达可是一个
不容得罪的势力,说不准为了争取阿里布达的援助,我们一进去就被反抗军给绑了。
华梅啊华梅,不只是女人聪明,男人也是会用头脑的。
“对了,贤侄,我还有一个问题。”
“一条老狗,问题这么多,有话快问吧。”
“我们这一趟来到东海,有没有具体目标啊?虽然说这里是机会多多,但如果我们没
有主要目标,很容易搞到最后一场空的。”
不得不承认,茅延平的这句话点中事情核心,所以我们就略为整理了一下打算。
原本来这边是想找机会的,但是目前线索已经逐渐清晰,所谓的机会不再是虚幻名词
,而有了确切目标。
一坪的海岸线,那座满是金银财宝的海神宫殿,大概没有人能够轻易忘怀,虽然说要
怎么再找路下去,还有要怎么才能突破那个罗汉大阵,这些都是棘手问题,但我却已经立
下决心,离开东海之前,一定要再进一次宝山,抓些好东西回来。
男人不能满脑子只想钱,千里迢迢来到东海,如果什么威风都没立下就走,一定会被
华梅给看不起,所以我想要帮反抗军打一场漂亮的仗,让黑龙会大大吃鳖。
像黑龙会这么大规模的组织,不可能一仗就把它给瓦解,更何况它现在还稳稳占着上
风,但如果藉由一些连续的小胜利,来削弱它的力量,击败它并非全无可能。
这些是可以对茅延平与阿雪坦白的东西,至于秘密一点的部分,就是女人。
我是个脑袋正常的男人,当然不会蠢得说什么与羽虹重修旧好,依照我们之间的恶劣
关系,她不一见面就把我砍成八块,就算对我很客气了,但是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这次大老远跑来,其中一半目的,就是为了她小辣椒般叛逆而狂野的雪白肉体,要是不狠
狠地和她干个十次八次,怎么够过瘾呢?财富、名利、女人,说起来三样之中,我最有兴
趣的还是第三样,就可惜除了菲妮克丝之外,一般人问我来东海干什么的时侯,我不能直
接回答说干女人,从这点说来,菲妮克丝和茅延平或许还真算是我的知音咧。
浓雾对我们所造成的影响,就是持续到了第二天,我们都弄不清楚东西南北,听那些
海盗I比心忡忡地说话,由于距离已经靠近,他们很担心如果航线错误,那么不但没办法把
我们送到目的地,还可能被卷入战场。
这个推钡似乎与事实不远,在我们一路航行,越来越接近反抗军总部的那天傍晚,大
雾依旧浓烈,我们虽然知道应该是傍晚时分,但却看不见天空颜色。
“贤侄,情形有点不太对,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来的路上曾经听过,上次黑龙会大败反
抗军的理由是什么?”
“你是指……反抗军撤退时侯的那场浓雾?”
“东海气侯诡异,变化无常,一场雾可以持续浓上数天,你不觉得太怪异了吗?”
“难道又是那个什么黑巫天女在登坛做法?”
茅延平的话让我有所警觉,正想跑上去对水手们作些警告,突然一阵悠扬的歌声传入
耳中,我整个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那是一种很妖媚的声音,回旋绕梁,转折间的细腻近似男女交靖的喘息,逗人遐恩,
让听到的人不由自主地情欲亢奋,血行加速。
或许是自己有魔法修为的关系,尽管我脑里昏昏沉沉,意识不清,但心中却仍发出一
丝警讯,告诉我事情的不寻常,让我极力提振起心中的一点清醒,不让这缠绵徘恻的歌声
夺去意识。
相较之下,我身边那个没有魔力护身的男人,实在是让我羞愧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几乎是歌声才一响起,茅延平的眼神马上就改变,理性荡然无存,赤红的眼睛像是发
情野兽,跟着他整个人就扑向床柱,一把抱住之后,开始上上下下激烈摩擦。
“阿~~鲁巴~~阿~~鲁巴~~阿~~呢呢呢呢呢!”
我不知道他口中喊的那些声音是什么意恩,也完全没兴趣知道,因为看一.个男人在眼
前发情,实在不是什么悦目景象,尤其是他紧抱床柱,开始发出高亢的呢呢叫声时,我浑
身冷汗直流,鸡皮疙瘩狂冒,差一点就从歌声的控制中惊醒过来。
但最后歌声的影响力仍是控制住我,让我像是坠入一个悠久深遂的梦境,意识不断地
往下沉去,完全感觉不到身外事物,直到一股恐怖的寒冷感觉袭来,我浑身奇冻彻骨,像
是每一根骨头都被冰封;鼻端则嗅到一股腐臭的血腥味,仿佛整个身体被浸入血池,难过得
快要疯掉。
接着,一声来自地狱深处的凄厉惨叫,像是无数怨魂的痛楚宣泄,让听到声音的我似
若惨遭千刀割体,痛不欲生,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哇……”
“师父,你还好吗?对不起,我一时之间只能用这个方法,你…“不……不用担心…
…我想我没事。
宛如男女欢好的呻吟歌声,仍在耳边回荡,但是受过阿雪魔力刺激的我,却已经恢复
清醒,暂时不受侵扰。
情形真的是很惊险,当我恢复意识,发现自己已经来到甲板上,上半身完全赤裸,下
半身的裤子被拉到膝盖,胯间的硬挺赤裸暴露,左手正搓握在那里,前方三叹却是用来跳
海的船板,而阿雪正站在我身旁不远处,一双妙目中满是担忧,假如她再晚片刻把我弄醒
,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作出什么事来。
不想太过丢人,我急忙把裤子穿好;阿雪看了看我太过剑拨弩张的肉杆,脸上红了一下
,跟着就蹲下身来,把发丝轻拂到耳后,为我轻轻张开樱唇小口。
诱人的性感表情,还真是让我忍受不住,假如不是那一声轰然爆炸惊醒了我,我肯定
会先把阿雪扑倒,作上一次再说。
“轰!”
震耳的爆炸声,让我急忙转头看去,这才发现情形不妙。
我们所乘坐的船只,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战场之上,空中火矢利箭纷飞如雨,却都是从
西边射向东边,不时还有猛烈炮火近距离轰击,震得海面喷出一道又一道的水柱;船只燃烧
所灿发的烈火,就连周围的大雾都无法掩盖,战事正进行到最激烈的阶段。
但这场战事却是单方面的屠杀。
那些媚惑人心的歌声,是从东边的舰队传出,而西边的舰队却受到歌声所惑,整个处
于挨打不还手的惨烈状态,至于他们船上是什么情形,这点光看我们的船就知道了。
所有的水手,不是目光呆滞地自读,就是如同茅延平那样,双目通红地抱着柱状物体
摩擦,当然也有人情形更槽,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搂作一团,你亲我,我插你的,所有人
脸上全都挂着幸福美满的笑容,喂裹地呵呵笑着。
如此丑态,那些被抢劫与杀害的人们在天有灵,大概也可以螟目了吧?我没看到菲妮
克丝,不晓得她跑到哪里去了,但以她的奸险作风,碰上这种场面肯定早就开溜了。
“真是阴毒的诡计,黑龙会这一手当真是毒辣。”
“师父,为什么你知道哪边是黑龙会?哪边又是反抗军?雾还是很大,阿雪看不出来
耶。”
“因为除了黑龙会以外,东海上不会有谁这么卑鄙,而且……你没看到东边的那些船
舰全把自己漆成黑色吗?”
分辨了敌我,目前该作的就是实际进击,但要扭转这局面的当务之急,无非就是止住
这诱惑人心的迷魂歌声,我问阿雪是否有能力再发出兔哭嚎叫,像惊醒我那样惊醒西边的
反叛军。
“做、做不到的……那个声音不是只有一个人,也不是只有魔法师而已,我还不知道
那个声音的原理是什么……我的力量,没有强大到可以对抗那么一大群人。”
你有的,阿雪,当你是天河雪凉的时侯,你有这份力量的。
第七层的魔法修为,直追当世五大最强者,足以匹敌寻常的魔导师百人,只要你能使
出自己真正的力量,这个场面难不倒你的。
这个声音,我只能在自己心里呐喊着,然后对满是歉意表情的阿雪轻轻拍头,改为构
恩别的方法。
穷则变,变则通,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想以一人之力改变大局,这点并非绝不可能
,但我们却不是五大最强者那样的绝世强人,想要做到同样的事,就只有靠一颗脑了。
急智让我想出了一个险招,先让阿雪把船上的人给弄醒,这点倒是不难搞定,阿雪释
放出死灵,怨魂钻入人体再穿出,他们就一个个嚎叫着清醒过来。
要面对自己失去清醒时所干过的荒唐事,想必是严重打击,但我没给他们调适时间,
就要他们听从我的命令开船,趁着浓雾,把船驶绕到东边舰队的后方。
这等若是要他们直接参与两军的战争,任何头脑正常的人都不会答应,但是没有脑袋
的人就不用烦恼这个问题了。
我闪电出剑,杀了两名水手立威,然后向船员们威胁,说我身边这名漂亮的大奶妹,
其实是阴狠凶残的黑魔法师,假使他们不听我的话,那我就把所有船员全部杀光,用黑魔
法变成不死僵尸,也不怕他们不从命。
这个威胁还蛮有效的,不清楚阿雪其实心慈手软的海贼们,在见到她周身被点点幽灵
碧光所环绕后,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大声诅咒,照我的意恩开船。
期间,我问过他们船长到什么地方去了,结果一名大胡子男人跑来问我说有什么事要
交代,看来菲妮克丝不只是消失,还连对这些人的记忆操控也一起消失,真是个无情无义
的恶魔姨子,前一天晚上还与我搞得蜜里出汁,遇到事情却率先跑掉,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
利用浓雾掩护,船只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开绕到黑龙会舰队的后方。
姑且不论实际作战的本事,这些海贼们在爆手爆脚靠近的本事上,确实很有一手,而
情势也朝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黑龙会舰队在一轮火箭、炮击结束后,开始进行白刃
战,大多数的船舰离开了原本位置,杀向西方的反抗军舰队,只留下两艘舰艇还停留在原
地。
根据阿雪的确认,那股蕴含魔力的歌声,正是由左边那艘黑色船舰中传出,早已蓄势
待发的我们,就如猛虎出涧般地冲杀过去。
说得明白一点,只是冲撞而已,因为我根本不信这群海盗会好心到为我作战,从他们
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他们全都预备冲撞敌船后马上投诚,倒过来对付我,所以一直站在
操舵手旁边的阿雪,在最后关头制止了舵手的紧急转向。
“啊!怎么回事?”
“仆街,给我闪开!”
简单喝了一声,早已抢到杆桅旁边的我,冷不防地一剑推出,百兔丸削铁如泥,在冷
冽剑光闪映中,和我腰部一样粗的主桅,盼间就被一剑斩断,巨大木柱连着船帆重重倒下
,正好成了最佳的撞角。
敌船似乎有所警觉,我感应到周围空间的自然元素在骚动,似乎有魔法师预备施法攻
击,但一声如同万兔哭嚎的厉啸,却在这时侯由我们这边发出,千百点闪窜的幽碧灵光,
如同点点繁星,又似无数细小的飞刀,疯狂朝敌船射去,干扰敌船的反击。
“轰!”不管是逃避或阻止,都已经来不及了,当我们的船失速往前冲撞,由主桅倒
下所形成的巨大撞角,在轰然巨响声中,一下子就撞穿了敌人的船腹,造成巨大的裂伤,
而余势仍未停止,我们这边整艘船都跟着撞了上去,在强烈的撞击力撕裂下,两艘船都出
现了严重伤害。
我们这边几乎整个船头全毁,变成了一大堆的碎木头;敌船更惨,被我们这样一撞,几
乎是拦腰折断,而最早的那一记撞角冲击,直接命中船舱,撕裂出好大的一条缝口,在海
水急涌进去的同时,大量鲜血也狂流出来,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船里的伤亡损失。
敌船中有不少魔法师,单单凭阿雪一个人远距离斗法,那是没有胜算的,但只要拉近
距离,配合适当的物理攻击,那就可以扭转战局。
从这点说来,智慧与眼光远比魔法有用,而随着敌船内大量鲜血如一条小溪般流出船
舱,那道妖媚的嗓音也告结束。
整个战局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变化,不再受到迷魂歌声牵制的反抗军,从昏沉中清醒过
来,向黑龙会舰队发动反击,而另一只反抗军的支援舰队也在这时侯来到战场,两边合围
,过度深入敌阵的黑龙会舰队反被两面夹攻,转眼间胜负之数便告逆转。
火焰、浓烟、濒死的惨叫声,也开始在黑龙会的船舰上出现,风水轮流转的速度实在
很快。
虽然以船舰规模来说,黑龙会的船舰比反抗军大得多,也更为坚固,但是短兵相接,
反抗军的战士们跳上敌船,却取得了白刃战上头的优势,慢慢决定了胜负。
“师父,太好了……啊,小心。”
阿雪的喜悦欢呼,变成了惊呼,隔壁的那艘护卫舰在惊觉大本营旗舰被奇袭沦陷后,
迅速从惊愕中回复过来,朝我们发动攻击,满天箭雨与炮火,在下一刻从我们头顶疯狂落
下。
假如我们的船也有相当防御能为,那么凭着阿雪的魔法,倒早可以与敌船认真斗一斗
,但是我们的船在那一下自杀攻击后,也已经受损严重,这时被敌人近距离轰上几炮,早
就开始倾斜进水,眼看就要沉没,哪还有什么顽抗余地?
“师父?我们该怎么办?”
“废话,难道要切腹自杀吗?当然是跳船啦!”
不假思索,我搂着阿雪从船的右侧跳下去,趁着船还没有沉没,尽可能游离逃开,因
为只要晚走片刻,不是被靠近过来的敌船乱箭射杀,就是被沉船时侯的漩涡激流给卷入。
“师父……水……水好碱。”
“妈的,自从来到东海,怎么整天都掉到水里?我们得罪海神了吗?”
短短几天之内的第三次落海,我对自己的处境为之气结,幸好这次的海水远没有上次
冰,阿雪也还保有体力,虽然放眼看去都是茫茫大海与船只,不见陆地,但相信不至于像
上次那么危险。
更何况,救援船只很快就出现,当我和阿雪正在海面漂流时,一艘翻覆的小船,船底
朝上地出现在我们眼前,我不知道这艘船是从哪里来的,但对我与阿雪来说,这无疑就是
救命的东西。
只不过,在我动手去抓之前,那艘小船突然又翻了过来,还露出了本来藏身在下头的
一人一豹。
“大、大叔?为什么你在这里?”
“那还用说吗?贤侄你是出了名的一将功成万骨枯,看到你要那群海盗和你一起作战
,就知道他们全都死定了,我带紫罗兰早早就躲到逃生小艇旁边,你们一面往敌船撞过去
,我们就一面放艇逃生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不喜欢这个评价,但是放眼往海面上看去,那些胡乱游泳逃散的
海盗,九成都在敌人的箭雨追杀下,成了漂流海面的浮尸,实在让我很难去辩联这一点。
我们搭乘小船,尝试在战局稳定的此刻远离战场,但数里外的主战场上却发生变化,
先是一声惨叫悲啸响彻方圆数里海面,跟着就是一道不明显的灰影,由一艘焚烧中的船舰
上破空射出。
(终于逼出敌方的主将了,那是什么人?)
火光中,那个身影慢慢清晰起来,我定睛看去,只见一个身披华丽金色架装的瘦小老
头,手上持着一根木杖,从焚烧的船舰中飞跃出来,接触水面时,木杖往水面点去,海水
迅速化成一块尺长的巨冰,让他有办法立足冰上,显出相当不俗的魔力修为。
“这是什么人?应该不是什么无名小辈吧?”
“贤侄你很有眼光啊,这头恶魔就是东海赫赫有名的辣手人物,黑龙王座下七大海将
军之一,空海幻僧。”
“幻僧?黑龙王怎么说也是个黑魔法师,怎么连和尚也收在门下了?”
我皱眉说话,却发现那个老和尚左肩上似乎有伤,他在惨叫中从肩头拨出来毁灭的,
似平是某种短箭暗器,而且还让我有些熟悉。
……霓虹姊妹的雷羽星矢?仿佛为了印证我的这个想法,两道人影在下一刻由烈火船
舰上瓤射冲天,向那个老和尚左右夹击。
一左一右,不同风情与气质的美丽倩影,却有着同样雪白的羽翼,同样的娇美容颜。
双生姊妹的联手出击,一下子就取得优势,把那个什么狗屁幻僧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是羽霓和羽虹她们!”
阿雪的声音听来很兴奋,这点我还真是佩服她,因为在南蛮的时侯,霓虹后来对她并
不好,双方也没什么友谊可言,亏她还能对久别重逢这么高兴,真是头脑简单。
战局进行到这里,一切变得非常明显,黑龙会的船舰都被烧毁,士兵死伤殆尽,没可
能有胜机;空海幻僧实力虽然不弱,但魔法师没有武者掩护,近身战绝对吃亏,他受伤在先
,又被霓虹联手夹击,尤其是羽虹刚猛绝伦的兽王拳,更是把他整个压在下风,除非他另
有奇谋逃走,不然战死恐怕是必然结局。
(奇怪,羽虹的力量怎么和她姊姊差不多?在南蛮换血的时侯,她就已经拥有第六级力
量啦。)
在我的讶异中,霓虹稳稳地掌握住战场的优势,居高临下,而那个一身妖气的老和尚
,就只能驱使巨冰,不断地尝试逃逸,却又一直找不到出路,眼看落败身亡就在顷刻,但
我却突然对浓雾笼罩的海面,感觉到一丝不妥。
与我这感觉相呼应的,是周围的气温突然疯狂下降,仿佛到了冰山雪岭,而阿雪的脸
色更是一下变得苍白,双手环抱着躯体,轻轻颤抖。
“阿雪,怎么了?”
“有……有一股怨气……很多的死灵……很多的血……我的死灵都在骚动……晤……
”
看阿雪发寒颤抖的模样,我急忙把她拥抱入怀,想多给她一点温暖,但她仍是不住打
着寒颤。
(是什么东西来了?能够胜过阿雪的死灵法师,到底是……)
一下分神,我疏忽了战局的发展,再往那边看去,只见空海幻僧被击飞,朝浓雾中坠
去,霓虹跟着追击过去,却发出两声痛楚闷哼,双双从浓雾中被抛震出来,这时侯,一样
不知何时存在于浓雾中的东西,才缓缓飘现出来。
那是一艘规模并不很大的船舰,不但甲板有许多破口,连船帆都已经腐烂残破,只剩
下几块大破布迎风飘荡,像是随时会沉没到海里一样。
但这样的一艘破船,却给人恐怖的感觉,因为构成船体的材料并非木材也非金属,而
是白森森的骨骸,整艘船都是由白骨所造成;而船上执刀走动的水手们,也都是骨架上粘着
腐臭烂肉的僵尸,整艘船被成千上万的幽碧灵光所环绕,一下子闪着紫青光点,一下子又
现出或男或女的怨魂型态,阴森恐怖。
这就是东海之上最着名的幽灵船!我还来不及错愕幽灵船为何会被黑龙会所用,整个
目光就被一样东西给吸引住,那是站在幽灵船最高处的一道邪异艳影,亮黑色皮革的性感
装束,勾勒出丰满肉感的火辣曲线,豪乳、纤腰、翘臀,更将大片雪白肌肤暴露在外,成
为整艘幽灵船上最抢眼的一点。
熟悉的性感体态,巨大蝙蝠似的黑色膜翼,给我一种不祥的预感,而在她短暂回首的
刹那,紫色的短发,紫色的眼睛,猩红的双唇,还有那双包裹在皮革手套装的锐利右爪,
让我证实了这个想法。
“……邪莲?”
与我在进攻马丁列斯要塞时联手的女盗贼,应该正在深山中修练的她,为何会出现在
东海?而且还乘驾着幽灵船,与黑龙会联手?我感到错愕,但却没有时间查证,因为幽灵
船已经重新消失在大雾中,我没可能追得上,却深深肯定自己会把整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贤侄。”
“又作什么?”有点恼火,但又有点感谢茅延平把我唤醒,只是他在这时侯叫我,通
常都是有麻烦的问题。
“我刚刚才发现,这艘小船好像被漆成黑色。
“那又怎么样?你有种族歧视吗?你看不起黑色还是看不起黑人?”
“不,只不过好像就如你所说的,黑色是黑龙会的颜色,反抗军似平看到黑船就打。
”
茅延平叹了口气,道:“左右各有两艘船围过来了,我们可以尝试解释,但他们似平
已经开始射箭了,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能怎么办,我只是有点遗憾,自己没有挑在最温暖的月份来到东海,因为……短短
时间内的第四次落海漂流,实在是有点冷。
作者后话:如无意外,这本书应该是如期与大家见面了,至于这本书能够平稳面世的
过程,想起来就让人浑身发寒啊,画家等于是在进印刷厂的前一天,才把封面交出来,而
直至我在写着书后话的此刻,都还不确定本书有几张插画,或是有没有插画。
出书等于是一条生产线,生产线最重要的,就是稳定性。
在一定的程度上,稳定性甚至比卓越性更为重要,特别是在这个市场里,读者朋友大
概已经被太多的断头书给吓怕,一旦无法准时出书,读者就会担心这是否暗示这本书即将
断头或太监。
第六集封面的阿雪,我非常喜欢,不管是狐尾狐耳,还是那个已成为个人标志的巨乳
,都很符合我设计人物时侯的想像,尤其是胸部,如果不是画成这样,那就不是阿雪了;封
底的菲妮克丝,艳媚的感觉也非常棒,把小恶魔的感觉发挥十足,真是让我爱不释手这或
许是被屡次退交,气得手脚发抖后的最佳补偿吧。
这一期,是东海篇的开篇。
照往例,整本书布线的成分比较多,并没有多少剧情重点,与其说介绍人物,不如说
只是在介绍环境与设定,但总算赶得及在结尾之前,让羽霓羽虹出场,让全书的卡司隆重
一点。
我希望能把东海篇处理得类似南蛮篇那种感觉,具体的表现,会从第七集开始慢慢展
现,里头大概有颇多不合社会善良风俗的剧情,不管好与不好,请喜爱这部作品的朋友支
持与期待吧,谢谢。
(其中第一至第三章是河图版,第四至第八章是幻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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