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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tormlier (暴风中的潜伏者), 信区: Fantasy
标  题: 幻梦唯心 三 燃情魔域 一至二十章 作者:天音丝缕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Fri Dec 10 22:14:32 2004)



第一章  风暴前夕

  这两天来,梵衣色总是心神不安的。倒不是事情进展得不顺利,相反,他的计划进展
得太过顺利了。但就是这种顺利,令他更加谨慎小心。以他多年丰富经验对局势的了解、
对人势的洞彻,他深知,裴将军这头怒狮绝不会轻易安於现状,任由自己的宿敌不断地在
各个地方挑起战端而不做一点回应。

  可是这次却很奇怪,这一向威猛而斗志昂扬的老头在决定著月城前途命运的重大事情
面前,居然仅仅在开始时做了一下正常的斗争,然後便突然沉默了下来,似乎放弃了一样
。这不寻常,实在是太不寻常了。梵衣色知道,裴将军这绝不是怯战,在他这种一反常态
的表现下,只可能有一个答案,就是老头子正在酝酿一个惊人的行动,而眼前的暂时平静
,仅仅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可是,裴将军究竟在酝酿什麽计划呢?在目前,还有什麽事情比争夺月城首席军政大
老更加重要的呢?

  眼前的情况太过平静了,平静得令人有些心里发毛。

  这些天来,他一直在进行著人事上的变动,甚至在一些敏感部门安插人手,以试探裴
将军的反应——毕竟,这麽多年的共事、这麽多次的针锋相对下来,他实在太了解裴将军
的厉害了!老家伙的刚猛一直就同他衣色将军的阴柔不相上下地纠缠著,相互之间难分高
低。如若不是有著军督的身份,加之喂饱了熠京那班高层吸血鬼,获得了来自上面的支持
,凭藉自己在军中的资历和声望,还真的无法与之抗衡。现在可好了,离字凄大老的这一
次意外事故,竟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机会,也将自己与老裴的斗争划出了一个明显清晰的
分水岭。现在,只要离字凄大老继续保持现状,那麽,在明天由熠京特派员监督举行的月
城首席大老改选最终表决上,自己将没有任何悬念地坐上大老的宝座上,进而在这场斗争
中大获全胜!

  只是……

  事情已经到了节骨眼儿上了,裴将军这个老家伙却仍未出现一点动静,他到底在打些
什麽主意呢?他现在到底在做什麽?难道是他认输了吗?真是令人大伤脑筋……从目前看
,一切的情况都已尽在自己和夺烽的掌握之中,甚至连那个不知死活、意外地撞进来的叫
什麽“天开语”的小子现在也乖乖地缩在那个自己享用的“邀月筑”里,被美色牢牢地缠
祝可是他就是无法安心,总觉得在头顶上有著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著,在提示他不可掉以
轻心。

  难道真的会出现意外吗?裴将军难道还会有其他的筹码在握吗?

  心情焦躁下,梵衣色霍地从高椅上立起身来,在空旷的室内迅速地来回踱了几步後才
略略平息下来。

  哼,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决不可能——也决不可以有任何的意外出现!整个计划已经
进行到这这地步,正所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明天,只要明天一过,一切便皆成定局,即便是熠京的高层有什麽异议——当然
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也难以挽回局势了。

  想到这里,梵衣色似乎觉得心里轻松了一些,脑中也不自觉地转到了梵阿铃的身上。


  这个小丫头,这两天不知为何,好像跟那个无意中撞上的卓楚瞑靠得很近呢……不过
想想卓楚瞑的条件,似乎也不赖。

  撇去卓映雪这层关系,其实卓楚瞑所在的家族也是相当显赫的,其力量绝对值得利用
。再说了,卓楚瞑虽说没有多大的本领,平常一副纨子弟的模样,但他的心肠却一直不错
,如果阿铃真的与他结合,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夺烽做为自己的心腹,虽能力过人,
但其心地却也相当的冷酷薄情,绝不适合将女孩子的终身幸福交给他……唔,如果卓映雪
在裴将军的事情上做得不是太过分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今後走得近一些……心里想著,梵
衣色的心情越发地好转起来,彷佛清朗的未来已经展现在眼前一般。

  心情一好,一种别样的感觉便自心灵某处滋生了出来——嗯,看来自己应当轻松轻松
了!

  转过身来,梵衣色走至办公室的一侧边门,那门接受到他的全息感应,立刻悄无声息
地打开了。

  门里是一个充满了异国淫靡情调的天地。

  一个俊伟赤裸的男子从绮艳的全息立体影像前收回目光,转身朝向迈步进来的衣色将
军,那湛蓝燃烧的眼眸一触到将军充满欲火的眼神,立刻射出饥渴的灼光:“您来了……
”“不错,宝贝休息得好吗?”梵衣色脸上浮现出邪恶的兴奋笑容,身形微晃下,已经将
那个男子搂进了怀里,滚在厚厚的地毯上……如果这个时候翠露西见到这个情景的话,相
信她一定会震惊无比——因为这个一副男宠装扮的俊男,正是将她勾得神魂颠倒的西星美
男腾代。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仅仅才两天,但女性的直觉仍然令梵阿铃觉察出她的楚瞑大哥有
些不大对劲。

  不为别的,只为他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了一开始的爽朗和热情。

  记得在第一天认识的时候,楚瞑大哥对她这个陌生的女孩子可是爱护有加,那自然流
露的高贵骑士风度与她之前在学校里相交的生涩男生相比,简直有著天渊之别,令她著迷
;尤其是在得知他年纪轻轻便已经是将军职阶的时候,她更是惊羡不已。

  但是只过了两天,楚瞑大哥便似换了一个人一般,变得心事重重的样子,浑没了初见
面时的洒脱。

  难道是遇到了什麽事情吗?

  几次想问他,但是每次话到了嘴边,却又缩了回去——不是吗,自己与他只不过认识
了几天而已,尚称不上很熟,怎麽就能问别人的心事呢,那样做是很不礼貌的……但是今
天在星系天机见面时,她却发现,楚瞑大哥的脸色愈发地难看了,眉头一直紧锁著,同他
说话时也是心不在焉的,十句话倒有七、八句是答非所问。

  不行,一定要问他了!梵阿铃心中暗道。

  “楚瞑大哥,您好像有心事啊?”在卓楚瞑的休养基地,梵阿铃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
脸色问道。跟昨天一样,楚瞑大哥又是懒懒地蜷缩在休养基地,没有丝毫出击游戏的迹象


  “唔……”卓楚瞑似听到又似没听到般地随口应了一声,眼皮也未抬一下,仍眉峰紧
锁,沉浸在忡忡心事当中。

  “楚瞑大哥,您没事吧?”梵阿铃再次小声试探道。

  “唔……”得到的回答仍然一样。

  梵阿铃不禁急了起来。

  “喂!楚瞑大哥,你倒是跟我说说话啊!”她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卓楚瞑的胳膊,使
劲地摇拽著叫道。

  卓楚瞑这时才似发现身边有个人一般,表情骤然一变,清醒过来,看著面前娇俏的少
女道:“呀——是阿玲啊!奶什麽时候来的?”

  梵阿铃登时为之气结——这个家伙!

  “人家都来了好久了,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算了算了,我肚量大,不跟你计
较了……喂喂喂!你怎麽又走神了,我跟你说话呢!”她刚说了半句,便见卓楚瞑又恢复
了先前的呆怔样儿,不禁气得跳脚,手下也情不自禁地狠狠掐了他胳膊一下。

  “哎哟——”卓楚瞑登时痛得大叫一声!这虚拟游戏系统真不是盖的,居然模仿得如
此逼真,那痛感立即传到了他的真实中枢神经里,令他痛苦不已。

  “这下还走神麽?”梵阿铃得意地看著卓楚瞑坏笑道。

  卓楚瞑这回才算是从心事中彻底清醒了过来,看著亭亭玉立的如花少女,他虽然痛,
却是一点气都生不出来,苦笑道:“阿玲奶好用力,这样掐很痛的奶知不知道?”

  梵阿铃嘻嘻一笑,忙以玉手在他痛处轻轻揉了几揉,安慰道:“这样子好些了吧?嘿
嘿,谁叫你跟我说话时走神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对女孩子是很不礼貌的?”

  卓楚瞑只有无奈地点点头,嘴里却嘟囔道:“那也用不著这麽用力呀……”梵阿铃笑
道:“不这样你哪里会清醒呢?对了楚瞑大哥,你好像有什麽心事,能不能跟我说说呢?
你放心,我嘴很严的,保证不会漏半点出去。”

  卓楚瞑一怔,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掩饰道:“没没……没什麽好说的,我没事的。”
说著眼睛却不自主地避开了梵阿铃的直视。

  梵阿铃却不放过他,立即指道:“你撒谎!你明明心里面有事情的——你不看著我,
就说明你心虚!”

  卓楚瞑不禁有些狼狈,忙硬撑道:“奶……就算我有心事,也没必要跟奶说的啊?奶
又不是我什麽人——总之奶不要问啦,这件事情不要说不能告诉奶,就是说了奶也帮不上
忙!”

  梵阿铃被他这句话一下子堵得心里好不难受,忍不住叫道:“可是人家就是不想看到
你不开心的样子嘛!就算人家帮不上忙,你说出来,我在旁边听著,你的心情也会多少轻
松一点……”卓楚瞑登时心中大震!

  她这话是什麽意思?

  “喂喂,你可不要想到别处去啊?我对朋友都是这样子的!”见楚瞑大哥神情异样地
盯著自己看,梵阿铃突然没来由芳心一阵剧跳,忙不迭向他解释道,同时脸儿却悄悄地爬
上了一抹红晕……卓楚瞑呆呆地看了她片刻,旋即摇摇头,心中自嘲道:“卓楚瞑啊卓楚
瞑,你当真是被事情懵昏了头,居然会胡思乱想起来。有多少美貌女子主动示爱都无动於
衷,却对眼前一个小姑娘的话瞎猜乱想的——真是荒谬!”

  想到此,他忙乾咳一声,掩饰道:“呃……阿玲,奶不是导领员吗?怎麽有时间来陪
我?奶不忙吗?”

  他这话一说,梵阿铃登时一呆,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奇怪”之处——是啊,自己可是
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麽关心的啊!可是这次,居然为一个刚刚相识未久的男子关心备至,
这的确是很古怪哩!

  “这……这个嘛,楚瞑大哥我们是朋友嘛!朋友之间,总要相互关心的,对不对?所
以再忙,我也要来看看你的。谁叫你总是苦著一张脸呢……”卓楚瞑忙点头道谢:“那谢
谢奶的关心啦!对了,现在我该走啦,明天还得早起。”

  梵阿铃不解道:“既然要早起,干嘛今晚还来这里待这麽长的时间呢?”

  卓楚瞑一怔,不禁呆想道:“是啊,自己明早还有重要事情,怎麽还要到这里来浪费
时间呢?”心里想著,视线无意中落在了梵阿铃娇美如花的脸上,忽地心中一动,一个模
糊的念头浮现了出来:难道是因为想见这个因粗心而显得分外可爱的女孩吗……“哦,那
我走了……”他嘴里说道,身子却没有动作。

  梵阿铃被他的目光看得心中一颤,忙道:“那……好吧,你早点回去休息——来,我
送你一把!”说著不敢再与卓楚瞑对视似地低下头来,按动著手中的虚拟控制器,在刹那
间将卓楚瞑自虚空中送回了现实。

  “唉——”睁开眼睛,卓楚瞑轻轻吁了口气,轻轻动了一下身子,周身立即响起一片
骨节活动的轻响。

  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真是奇妙,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男女之间会有这种灵犀通透的心
灵共振。

  不过这也许只不过是一时间的意外感受罢了……比照著虚拟镜像,他整理了一下穿著
,转身打开游戏操控间走了出去。

  “奶……”门外亭亭站立的少女令他浑身剧震——阿玲竟然已经在门口等他了!这究
竟是怎麽回事?

  “怎麽,感到意外吗?”梵阿铃的脸上泛著潮红,连说话的声音都带著些微喘,显示
她为了赶到这里来尽了最大的努力。

  卓楚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知道呆呆地望著面前这美丽的少女。

  怎麽会这样……

  “我只想来送送楚瞑大哥,”梵阿铃低下了头,看著自己的脚尖,继续说道:“我想
……让楚瞑大哥回去以後心情会好起来,所以就……”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会
急匆匆地赶出来送卓楚瞑。当时她将楚瞑大哥送出系统後,一股难以遏制的情绪令她冲动
地紧跟著退出了系统,并运用最快的身法追了出来——还好他还没走。

  可是自己为什麽要这样做呢?

  好像没有什麽答案可以解释。

  卓楚瞑感动地看著梵阿铃,忍不住伸出大掌,轻轻地替她捋理因跑动仓促而有些凌乱
的额前秀发。梵阿铃娇躯一颤,仅抬头羞涩地看了他一眼,便顺从地低了下头,微微地向
他怀里靠近了些。

  “谢谢奶,阿玲。”卓楚瞑抑制住激荡的情绪,柔声对梵阿铃说道。如果不是明天的
事情太过重要,他真想多待一刻……望著卓楚瞑高大挺拔的身躯消失在视线中,梵阿铃的
心神也跟著失却了什麽一样,变得空空荡荡的——倏忽之间,她发现,自己的心已经牵挂
上了这个细腻平和的男子。

  今晚刀夺烽的心情十分平静。

  平缓悠长地吐纳完最後一口调息,他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漆黑一片里,正方形的静虑室显得格外地静谧。

  不知是上古旧元时代什麽人发明的这种方法,在方丈的小室里打坐静思实在是妙不可
言。在这种环境下,一切的杂念都如同置於阳光下空气中的浮尘般清晰可辨,让人享受到
那明辨一切的心灵甘美之感。

  就在那静定思虑之中,他将一切又重新思考了一遍,整个计划里的缜密结构令他心情
愉悦而满足。

  一切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便是看运气了。

  虽然在这个极端数字化的时代提出运气一说是件很荒谬的事情,但他却仍然不可避免
地想到这点——这纯粹是对未发生的将来的一种主观期待——他发现每次自己静虑过後,
便会生出这种主观想像层面上的玄妙感受。

  明天。

  明天在月亮城将会升起一颗万众瞩目的军坛明星,一个仅次於大老的二号强权人物将
横空出世!

  相对於东熠别的管区来说,月亮城的地位超然而不可替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的
价值甚至可以与首都熠京相颉颃,因此在这座重要城市里任职的军政要员,相对其他管区
的平级官员来说,总要在无形中高人一等。每届熠京的高层要人中,总有相当数量的高官
是从月城产生,从另一层意义上来说,担任了月亮城的高等职位,便等同於竖起了通往熠
京核心的天梯,这对於每一个注重军政生涯的人来说,无疑是个迈向成功的快捷方式。

  虽然现在月亮城势均力敌的二号人物衣色将军和裴将军正分庭抗礼,但无疑的,这其
中衣色将军智能更高一筹,因他目前担任的正是军督这与熠京关系敏感接近的职务,而这
将在争取熠京方面的支持上产生重要影响。反观裴将军——唉,真是老糊涂了,居然没有
想过,一旦失去了离字凄大老这个依凭,他将会永不翻身呢!

  明天。

  根据气象预报,明天将会是一个晴空万里阳光灿烂的好日子。

  晨曦微露时分,一向以优雅气度闻名的月亮城就开始忙碌骚动了起来。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一件关乎每个月城人的重大事件就要发生,面临这件大事,
任何月城人都无法保持一颗平常心。

  他们激动。

  他们兴奋。

  他们疑惑。

  他们猜测。

  这件事情就是——月城大老的诞眩从很多年以前,不,确切地说,应该说是从一百年
以前,月亮城就没有大老。

  当然,除了少数仍然有心的上了岁数的人仍然会记得外,其他月城人并不会去耗费脑
力思考为什麽别的地方都有大老,而月亮城却会如此长的时间都将这个尊崇的位置虚置。
甚至在大部分不知究竟的人心目中这样认为,造成这样的局面,正是因为月亮城同其他管
区不一样的地方——虽然没有大老的坐镇,但月亮城依然保持著东熠明珠不可替代的卓然
地位。

  可是就在今天,月亮城却要选出百年以来的“大老”了!这如何不让月城人感到兴奋
和刺激呢?

  仅仅提前一天的工夫,“大老将要诞驯的惊人消息便通过无所不在的信息传媒传到了
月亮城的每个角落;与此同时,集群大技术的存在,更令一切庆祝的排场都悉数迅速妥当
就位。

  一天的时间,整座月亮城便进入了节日才有的繁华盛大。而月亮城人的优越素质也在
这刻表现得淋漓尽致——没有一个人因为事件的突然发生而慌了手脚,“从容大度”这一
优秀的性格元素已经溶入了他们的血液之中。虽然表面上看去每个人都较之平时忙碌了许
多,行色也匆疾了不少,但整座城市仍然井然有序,没有一丝一毫的混乱发生——唯一给
人的印象便是,这座城市充满了昂扬的朝气。

  月城人的思想是多变的,是充满激情和幻想的。

  但是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他们的脑中却无一例外地被一个念头统一了起来,这
就是:新的大老会是谁呢?

  是勇猛刚烈的裴将军,抑或是温和若水的衣色将军呢。

  每个人都在心里猜测所有人选中这拥有两个最大可能性登上大老宝座的将军。

  有史以来第一次,月亮城关闭了对外界的出入口。

  由於担心游人太多,导致庆典的场面出现失控,以梵衣色为首的军方便做出了两个决
定:一是将酝酿已久的“诞驯缩短公开宣布及正式开始之间的周期,定为一天,以避免大
量的外界游客得到消息後蜂拥而至;二是在关闭城市入口之後,所有的内外人员,除去身
份特殊的相关者,一律只出不进,以减轻城市的管理压力。至於庆典对外界的公布情况,
则由卫星进行实况转播。

  但即便如此,仍有大量的外地游客因为月亮城开放的媒体信息闻风而动,不少人更是
千方百计地寻求进入的途径。贿赂、恳求、偷渡事件自前一天消息公布後便开始充斥著城
市包括水陆空在内的每个入口。而梵衣色这方早已经计划好的商业运作也正式启动,大量
的纪念品从太阳照亮城市的东方开始,便进入了潮涌般的贩售与抢购。百年一遇的商机终
於在这天发生了井喷现象:由於一切有关的商品均为限量,导致外地资金如潮水般汹涌而
来,拚命地、不可遏止地填塞著月亮城的财政口袋,令整座城市里的财管人员成了唯一无
法离开岗位出去一睹这百年盛事的受害者。

  站在月亮城市政大厦二十层的窗前,望著整座城市的涌动,梵衣色的脸上没有一丝踌
躇满志的痕迹,近百年的等待,早令他的心志坚忍无比,面对这刻的盛况,他心若止水。


  百年的苦心经营,在今天终於得到了应有的报偿。

  但只不过是一个新的起点,新的开始而已。

  对於人类寿命应神话的预言而不断地延长这一事实,每个人类对於自己漫长的人生未
来也提出了不同的期望值。而他,梵衣色,月亮城未来的首席执政官,大老,也无一例外
地将自己的人生目标进行了定位,这就是:拥有强权、统治世界!

  当然,他深知在这个世界上有数不清的人都和他有著同样的想法,要不然熠京那些官
员也不会勾心斗角,而远在地球另一端的西星也不会天天爆出政治丑闻了。

  对於那些人来说,他梵衣色没有什麽特别的。

  但是有一样东西,经过多年的坚毅锤炼後,相信没有一个人及得上他,这就是耐心。


  为了眼前的这个位置,他可以等上一百年,同样的,为了下一个更高的目标,他还可
以付出一百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心血!

  他还知道,自己必须隐藏得更好一些。这种隐藏与一般人的躲躲藏藏不一样,而是更
加符合自己人生每一个阶段的不同身份,将个人的真实想法完美地融合到日常的每件事情
上,却不需特别的外露张扬——这便是所谓的“大隐隐於朝”。

  这个旧元世纪的上古哲学——拥有真正抱负和野心的人的哲学,正是他最为欣赏和实
践的人类思想精粹。

  今天的天气真好……

  相对於年龄二百多岁、已达平静不波境界的梵衣色,仅有四十岁出头的刀夺烽却始终
无法按捺住激荡的情绪。

  从昨天衣色将军宣布计划正式启动到现在,他都沉浸在强烈的兴奋之中,以至於为了
平缓这不正常的心态,他还不得不在自己的休息室里一连扑在四个美女的身上发了一番,
否则他真的怕自己多年锻造出来的冷酷心境会被越来越高涨的狂热所淹没!

  一切都很正常。

  所有相关人等的表现都跟平常没有什麽大的分别。

  在议会大厅里的裴将军看起来仍是高深莫测的样子,但是他知道,这只不过是老头子
在维持自己没落的尊严做出来给人看的形象而已。

  卓映雪还没有到会。不过她已经对这件事情构成不了任何的威胁了——根据谍秘侦测
汇报,从昨天起,她就没有出门,甚至连对外通讯都中止了,似乎是对一切都已绝望。

  至於大厅里裴将军一系的其他将领,现在也都个个神情凝重,似乎对莫测的未来有了
不祥的预感一样——特别是那个纨子弟卓楚瞑——听说最近他与阿铃靠得很近,不知是不
是知道了些什麽,有意向衣色将军示好。不过从现场的影像来看,好像他的表情最为不正
常,最为紧张——哼,没有用的男人,始终不可能有足够的胆识去面对任何突发的事件!


  ……哦,对了,自己怎麽就忘了还有一个人呢?这个微不足道的家伙,还曾经给自己
造成不小的困扰哩!

  天开语,这个虫豸一样的东西,居然也从这件事中得到了不少的甜头——不过很快地
,他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恐怕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不该是自己得到的东西,硬要强
行获取,是要付出昂贵代价的,而这个代价,最终可能就是他的生命。

  ……唔——不要再去想那个曾经令自己不快的家伙,还是想想美好的将来吧!

  嗯……

  根据计划,衣色将军上台之後不久,自己便会顺理成章地坐上二号位置的宝座,紧密
地围绕在新大老的周围,辅佐他,拱卫他。一切为实现这一目标而承受的屈辱,都将随著
自己职位的升高而一扫而光!

  接下来,就是不停地努力,争取各方面的力量支持,培植出自己的势力来,然後……
天!

  自己在想些什麽啊!

  脑中突然间跳出来的那个大逆不道的念头登时令刀夺烽吓了一跳!

  这种念头还是在萌芽状态趁早打消的好,可千万不能让衣色将军看出来,否则……想
到梵衣色绵里藏刀的毒辣手段,刀夺烽抑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寒噤。

  真是该死,自己怎麽会想到篡权夺位上面呢?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休说衣色将军在
东熠军中各阶层的势力是如何的庞大与错综复杂,便是以他三百年的武学修为,恐怕对付
他刀夺烽这种角色就像捻死一苹蚂蚁一样容易吧!听说衣色将军的修为已经深不可测——
普通的军武十阶不太好衡量,因为听说最後第十阶的标准已经近乎於当前新元科学测定的
人体物理极限了!如果按照《天机录》里的层次,他想必应该属於那种“大天穹”的级数
了吧!

  暗运心法,将周身沁出的那层薄薄的冷汗挥发乾净,刀夺烽重又恢复了冷静。

  再有想法,也得等衣色将军离开人世——尽管人类的寿命正不断地延长,但是不代表
一个人会永远不死!

  想到这里,刀夺烽的嘴角轻轻浮现出一抹大有深意的微笑。

  只要保持目前与衣色将军的良好关系,一心一意地做好他的走狗仆从,那将来的一切
,还不都是自己的吗?

  正午时分,阳光最为灿烂夺目的时刻,月亮城的市政大厦的顶层议会大厅里气氛庄严
,悠扬雄浑的音乐声平缓地流淌在大厅的每一个角落,提醒著在场的官员们身处的是个什
麽样的地方。

  除了卓映雪,月亮城每一个有资格出席议会的达官贵人均盛装赴会,急不可待地欲亲
眼一睹虚席了一百年的月亮城“大老”的诞生。

  而在八角形市政大厦的外部,正依照整座大厦的八幅外墙立面,自悬浮在空中的飞行
器上投下了八扇巨大无朋的全息空间影像,以方便来自月亮城四面八方的居民们围绕大厦
观看整个诞选的空前盛况。整个东熠的所有媒体,更是间接地通过这八幅全息空间影像来
向人们传递这个百年一遇的重大新闻讯息。

  影像上开始一个接一个地闪过那些月城人熟稔的政客们的脸,最终一左一右切换定格
在两个人的面上:裴将军和衣色将军。

  画面重新恢复到半全景。

  美丽的梅伊尔院士兼本届议会议长伊芙琳飘逸著银色的长发,仪态万千地走上了发言
台。在长达三个钟头的时间里,集美貌智能於一身的院士议长以其动人悦耳、极富感性的
声音向与会的所有贵胄议员们回顾了月亮城的光辉历史。

  就在伊芙琳神采飞扬声情并貌地叙说时,刀夺烽仍不忘自己的职责,一双锐利的目光
来回地扫视著场内每一个人的表情和举动。

  令他奇怪的是,卓楚瞑始终表现得不太正常,脸上的焦虑一直无法掩饰。随著伊芙琳
的演说,卓楚瞑的神情也越来越焦躁,并且还时不时地低头看一下手腕,似乎是在计时一
样。

  ——这个家伙,一定是有什麽约会,不是吃喝游戏,便是跟女人幽会……哼,果然不
脱纨子弟的本色,在这种重大事件的面前,居然还有心思顾及别的事情!

  终於,刀夺烽发现,卓楚瞑似下了决心一般,脸上的表情突然间变得异常坚毅,再没
有了一丝一毫的焦虑和彷徨。

  他这是……

  刀夺烽正惊疑不定时,却见卓楚瞑悄悄地弯了下身子,然後在扶手下面轻轻拨弄了一
下,怎麽?他要离开大厅会场吗?

  果然,只见卓楚瞑的身子开始轻巧地就地沉了下去,转眼间他原先的座位上便出现了
一个空位的平面,显然是卓楚瞑通过升降道离开了这里。

  咦……他想到哪里去呢?难道真是去赴约吗?

  心中这个念头一闪,刀夺烽立即轻轻地振动喉部,以贴身的感应装置将命令无声地发
了出去:“你们立即调查一下卓楚瞑将军要到哪里去,将结果尽快呈报上来!”

  “是!”分布在整座大厦的谍秘立即通过微型无线耳器响应道。

  这家伙,难道真的无视於“月亮城大老诞驯这一关乎每个月城人命运的重要事件吗?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报告将军,卓楚瞑将军是去方便了……”不消一刻,耳内便传来了谍秘的回报。

  原来是这样碍…刀夺烽的脸上重新露出了对卓楚瞑的讥诮微笑。同时心中不屑道:“
对一名身为将军的武者来说,连最原始的生理机能都无法控制自如的话,那只能说他的无
能已经到了何种严重的程度了……唔,看来大局定下後,得好好整顿一下军部人事浮滥现
象了——绝不能让滥竽充数者再混迹其中!”

  沈浸在即将成功的满足感中的刀夺烽,头一回大意了一次。

  他没有注意到,第二次向他汇报的谍秘的声音,已经与第一次的谍秘有了不同……诞
选大会仍在顺利地进行著,卓映雪和卓楚瞑的缺席,并未对全局产生什麽影响,议会大厅
里继续保持著肃穆庄严的气氛。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正开始一点点地阴暗下来,缥缈的云层正
渐渐地从远处的天际向这里汇聚……一场强烈的暴风雨正开始在月亮城的上空形成。



第二章  无虚大老

  大会继续举行著。

  梵衣色气定神闲地与裴将军并肩坐在最前排。

  一切快要结束了——不,应该说一切就要开始了!

  等伊芙琳议长做完历史回顾,冗长的会议便要转入正题了!

  一丝微澜自明镜般的心湖漾了起来……

  是啊,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呢……

  突地——他感觉裴将军原本如岩石般坚屹的身子震动了一下!

  嗯?怎麽,有情况?

  心灵的警戒线登时拉起,他的全部感官立刻转移到身边的裴将军身上——明显地,他
感觉出老家伙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怎麽?出什麽事情了吗?他为什麽会突然这样?

  平静的心海立刻开始激荡起来。

  梵衣色的心中情不自禁地重重“咯咚”一下,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这个自一开始就表现得镇定自若的老家伙,为何突然有了异常的生理反应呢?要
知道,现在还未到最後的摊牌时候呀……万千念头似细沙般迅速从梵衣色的大脑中筛滤而
过。

  蓦地——似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一个可怕的念头无比鲜明地自脑中跃然而出——难
道是……不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啊!

  自己明明亲眼看到那所有的医护设备断绝了生物能量的维持和供给的呀!

  怎麽回事?

  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那只是个假象。”一个低沉缓慢的声音自身边响起。似听到了梵衣色心中的惊呼一
样,身边的裴将军在他心中提出巨大疑问的同时应道。

  多年的交锋,早已经令两人对对方的一切极其熟悉,甚至仅仅凭著对方一点一滴的细
小举动,也能够判断出对手的心思。

  这句话虽然说得突兀而模棱两可,但是却正如一个楔子恰好击中关节一般,给梵衣色
纠结的心灵带来了破坏性的震撼一击!

  天哪!他真的回来了!

  大脑轰然一声巨响!

  梵衣色的全身体温在瞬间急剧升高,在思维变得模糊的刹那,却又立即从灼热的巅峰
一下子坠入了一片冰寒,随後便就此陷入了死寂的冰冷之中。

  突如其来的打击,令他整个人无论是思想还是肉体,都僵住了。

  “我希望将军能够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裴将军沈著的声音继续在他的耳边响起
。“千万不要有任何不适当的举动……你应该知道怎麽做的……”片刻之後,梵衣色心中
长叹一声,垂下了眼皮。

  他知道,近百年苦心经营的一切,到这一刻,算是完全白费了。

  问题会出在哪一个环节上呢?一切应该都是天衣无缝的碍…他的脑筋重新开始活动起
来。

  难道是夺烽出现了问题?

  不,不可能的,他这样做於他一点好处也没有,况且这麽多年来,自己是看著他长大
的,他就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可靠而忠实。

  那是哪个环节呢?

  这个错误的环节一定得找到,否则将来难保不会再出同样的问题。

  两百多年的人生岁月,早已将梵衣色磨练得坚韧无比,如同他的武道修为一样,他的
心智在应付各种问题方面也早已锻链得炉火纯青。

  一切都完了。

  百年的心血就此化为泡影。

  梵衣色重新睁开了眼睛,茫然地向大厅外面的天空望去。

  ——怎麽,什麽时候天色变了?难道老天爷也知道了今天即将发生的一切,所以生出
异象吗?唉,如果这世上真的有老天爷的话……哼!只要还能留在军部,就还有翻身的机
会。眼前所要做的,便是赶紧做出相应的弥补,以免错上加错,扩大不必要的损失!

  “夺烽,立刻停止所有的行动!立刻!”随著梵衣色喉部的震动,远在大厅暗处的刀
夺烽适时收到了主子的命令。

  “什麽?为什麽要停止!”这没有任何先兆的指令让刀夺烽震惊无比——这太突然了


  “不要问为什麽!从现在起,你要记住,一切都恢复到从前一样,不要有任何的动作
!放弃一切行动!”梵衣色急促地命令道。

  “是!遵命,将军!”一如往常那样,刀夺烽立即神情一肃,毕恭毕敬地应道。

  “至於原因,以後我会告诉你的……此次的行动发生了变化……你要记住,等会儿一
切都看裴将军的眼色行事,切记切记!”破天荒第一次,梵衣色对自己发出的命令做了补
充性的说明。

  刀夺烽终於听出衣色将军话语中包含的绝望。虽然没有明讲,但他却知道,不知什麽
原因,已经导致了他们这次行动的彻底失败。而胜利的一方,毫无疑问是裴将军那一系。


  可恶!

  那个老头子究竟是怎麽扳回来的呢?

  巨大的惊骇和失望令刀夺烽浑身禁不住立刻发抖,脑中也混乱一片,完全失去了正常
的思维。他现在能做的,只是竭力控制住自己,不令自己失去常态。

  他没有再发出任何指令。

  已经不需要发出指令了。

  因为在即将开始的行动中,他是枢纽,只要他不动作,便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

  这实在是让人心有不甘哪!

  市政大厦外。

  原本晴朗的天空已经翻腾起了滚滚云滔,月亮城历史上罕有的凛冽狂风正咆哮著推动
天象不断异变。

  正是风起云涌时。

  不似议会大厅里的那班官僚的封闭和迟钝,身处露天的月亮城居民们早已经注意到了
天象的反常——要知道,相对於新元世纪准确率达百分之一百的气候测报来说,眼前月亮
城上空发生的巨大变化,实在是太过出乎人们的意料了!

  “天哪!怎麽会这样?”

  “明明说今天是晴天的碍…”

  “不止是今天,天气预报说未来几天都是晴天呀!”

  “真是奇怪,天气怎麽会变成这样子……”

  “好吓人的云……”

  “连风都这麽大……都要站不稳了……”

  “不会是要出什麽事情吧?”

  “想不到这个时代还会出现这种怪事……”

  “天哪!你们看,天上有闪电了!”

  “不会下雨吧……”

  “这……这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天上有没有升起防御罩……我可不想被淋湿了……”

  “看样子没有碍…”

  “是啊,那云层好低……”

  整座城市陷入了一片哗动之中。更有甚者,已经在一片议论声中顾不了再观看什麽“
诞选大典”,而是悄悄地溜回了家中,开启了单户防御意外事故的电磁加固防护层……议
会大厅里也开始出现了骚动。

  虽然大厅里自动调节光线的设备使得偌大的空间里仍保持著相同亮度的照明,但每个
官员依然都注意到了外面气象的变化。

  不过这种骚动只发生了短暂的片刻。身为政客,在重大场合保持镇定乃是基本素质,
因此尽管发现外面的天空不再是湛蓝的,阳光也不复炽艳,他们仍然将心神回到了会议上
——不就是一个气候变化吗?这实在是不足为道。

  但是这里面只有一个人——不,应该说有两个人的心里在剧跳!

  这两个人就是梵衣色和裴将军。

  只有他们两人,才猜测到为何天象会有如此的异变。

  因为只有那个深不可测的大老,那个沉睡了百年的大老——离字凄,才会有这种惊天
地泣鬼神的莫大神通!

  想不到他真的重新杀回人世间来了——梵衣色心中惊道。

  想不到他的实力依然是如此的强横——裴将军心中叹道。

  伊芙琳议长的长篇报告终於完结。按照会议议程,接下来的应当是宣布诞选的流程。


  但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因为所有的官员们都发现,正在从一边幕後走向主持人位置的,并不是事先安排好的
议员,而是一直未出现在大厅里的卓映雪将军!

  不去说其他人是如何地惊讶,梵衣色的心中却再次重重地往下一沉——果然,事情已
经完全明了了。大局已定,在这场斗争中,自己是完全彻底地失败了……在众人一片惊疑
之中,一身戎装、显得挺拔丰艳的卓映雪以其明亮坚定的眼神扫视了整个会场一圈,然後
才不疾不徐地开口说到:“众位将军、议员,大家好!接下来的流程由我来宣布:在这里
首先我要感谢美丽的伊芙琳议长对月亮城悠远的历史所做的精采总结,感谢她动听的叙述
让我们再次沉浸到月亮城——我们共同的骄傲、共有的家园那无与伦比的美妙动人之中…
…”在说这些赞美之辞时,退往一旁幕後的伊芙琳院士立刻娇靥上流露出感动和自豪的神
情——的确,绝对不会再有人比自己描述得更加动听感人了。

  卓映雪继续说道:“在座的各位尊贵大人们,不知你们是否还记得百年前的月亮城吗
?”

  大厅里立刻微微骚动了一下。

  卓映雪点点头道:“不错,刚才伊芙琳议长已经为大家回顾过了。不过,我想这其中
恐怕是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部分。”

  伊芙琳登时心头一震——这是什麽意思?自己的报告中有遗漏吗?要知道,为了这分
讲稿,自己可是准备得很充分啊!若是以她堂堂一名月亮城最高学府梅伊尔的院士都出现
错误的话,那在座的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做好这份报告了!

  似是察觉到她心中所想一般,卓映雪若有若无地向旁边的垂幕瞥了一眼,继续道:“
这个很重要的部分,就是月亮城的缔造者,我们的领路人。如果没有他父亲般的无比慈爱
,月亮城将不会有今天的绚丽,而是与其他地方一样平淡无光……”虽然已经知道卓映雪
将要说什麽,但梵衣色的心脏仍不可避免地狂跳起来!

  天啊,真的是他!他真的回来了!

  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是怎麽回来的?

  是什麽人帮助他回来的?

  “我想这位让我们这些後辈为之景仰的前辈,在座的应该有不少人还记得……”停了
一下,卓映雪满意地看到大厅里再次骚动起来,这才继续缓缓沉声道:“他就是——离字
凄大老!”

  犹如平地一声惊雷——不,似乎为了配合卓映雪的叙说,外面的天空中真的响起了一
声惊天动地的炸雷霹雳!这霹雳是如此地猛烈,以至於大地都为之重重地战栗了起来!

  在同一瞬间,一道雪亮夺目的闪电划破了整个月亮城的天空!这闪电是如此地耀眼强
烈、如此地光华四射,竟然连议会大厅里自动数位调控照明的设备也未能及时做出因应,
在刹那间将大厅里映出一片雪白的光明!

  “啊!这是怎麽回事?”

  “天啊,是闪电!”

  “怎麽会这样!”

  “快,快去查一下!”

  “呀,难道要下雨吗?”

  一片乱哄哄的嘈杂声中,只有梵衣色和裴将军二人依然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寂然不动。


  因为只有他们知道,产生这样震动天地变化的原因是什麽。

  整个月亮城的天空已经浓云密布,完全沉没在乌云的笼罩之下。

  从未遇到过这种骇人景象的月城人开始出现了混乱。

  街上的人们不再关心诞选的进行,寻找安全的本能开始令他们四处奔走,去寻找躲避
之所——幸好事前军方对当天飞行器的使用进行了禁令管制,否则此时的月亮城怕已经出
现事故了……不过这种混乱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

  因为天象的变化开始急剧加速。

  人们看到在市政大厦的顶部,乌云正在急速翻卷,并迅速形成一个层云滚动的漩涡!


  “看,那是怎麽回事……”

  “天哪,是漩涡!”

  “天上的云里出现了漩涡!”

  “天!看哪,里面有东西了……”

  “啊,是真的!”

  云层的异状令得混乱的人们惊讶地停住了脚步,纷纷抬头看那天空中奇异的景象——
云腾雾卷中,一个浑身被一团光芒包裹的人缓缓地现出身来。

  月亮城的市政议会大厅构造十分特殊。大厅的四周墙体皆是以新元科技最为先进的建
筑材料——“钻晶”制就。

  这种钻晶除了硬度超卓外,最大的特点便是能够进行智慧的多向光线调节。

  也就是说,通过智慧调节,身处这种材料建造起来的房屋内,就如同居住在透明的水
晶之中一般,里面的人可以毫无阻隔地将外界的一切清晰无碍地尽收眼底,而外面的人看
上去,这钻晶墙体却不过是一堵不能透过一毫光线的墨黑色墙面;而一旦需要,又可以通
过调整控制,使得这钻晶墙体变得内外一样的透明,或者变成内里封闭,而外面可以监察
到里面的情况。

  现在,大厅里的一个个达官贵人们正透过完全单向透明的钻晶墙壁,翘首瞠目地看著
在他们头顶天空出现的奇景异象。

  “天啊,那是离……”

  “是离字凄大老!”

  “什麽?他就是离字凄大老?”

  “他不是已经死了好长时间吗?”

  “是啊,怎麽可能又出现了呢?”

  “不!的确是他!”

  “是啊,我们这些老头子都认得他的……”

  “没错,真的是他!”

  “天哪!他……他怎麽这样子……像天神一样……”

  “你们不知道吗,百年前他就是这样子了……”

  “真的吗?他的武道修为有这麽高?”

  “当然,他就是咱们东熠有数的几个十阶军武高手里有名有姓的一个!”

  “难道还有其他人吗?”

  “当然,除了他外,其他的几个都不问世事了……”

  “这麽说来,他也……”

  “是啊,他怎麽会又出现了呢?”

  就在众人惊异地说个不停时,大厅人群中忽然长身而起、腾空飞出一个人落在前台卓
映雪身边——“大家安静一下!”

  宏亮的声音在大厅中发出轰然的回响,显示出声音主人的深湛修为——却是月亮城赫
赫有名的衣色将军。

  见大厅里很快便恢复平静,梵衣色心中不禁泛起一层苦涩。

  虽然这些人仍然尊重自己,但是从今往後,他们将会有一个新的、更为强大的偶像以
供敬畏、遵从了……调整了一下苦涩的心情,梵衣色望著仍端坐在席位中无所动作的裴将
军,缓缓凝声说道:“大家都看到了……在我们的头顶上,就是我们月亮城的父亲,我们
的大老……今天,他老人家终於回来了!我们这个盛大的仪式,可以说就是为他准备的。
来吧!让我们一起来迎接他——离字凄大老的到来吧!”

  声音在大厅中不停地回荡。

  裴将军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讥诮的笑纹。

  梵衣色将军只有这麽做了!

  面对身具十阶军武实力、修为几乎近於神只的离字凄大老,再怎麽算计,他也只能俯
首认输。

  只不过由他主动上台宣布一切局面的转变,这样的结果终归要体面一些。

  大厅里的那些官僚们终於完全明白过来发生了什麽。

  那些梵衣色的追随者们当然知道大势已去;而那些中间派系本来就不知道今天诞选的
幕後秘密,故而只是跟风表态;至於裴将军一系的人,则人人振奋不已,因为他们知道,
自己期望的局面终於出现了……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後,一直悬浮在天空中,被呈现
漩涡状厚厚的云层拱卫著的离字凄大老终於开始有所动作。

  他的身形一动之後,人们才发现,原来在他光团的背後,居然还隐藏著一个人!

  当然,对於这个人,普通的月城人并不认识,而居於议会大厅里的军政官员们,也没
有几个认识的。

  但是他的出现,却令两个人震惊无比。

  他就是天开语。

  而震惊无比的两个人,则是梵衣色和刀夺烽。

  他们终於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是的,只有他——只有他这个拥有修复人脑损伤能力的“怪物”,才会让事情发生如
此不可思议的逆转。

  可是他不是已经被严密地看管起来了吗?究竟是怎麽脱离刀夺烽严密的监视和控制的
呢?

  这个谜恐怕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风卷云动下,忽然——所有怀著惊惧、敬畏、好奇心理观看的人发现,离字凄大老的
身形竟然在陡然间暴胀了一下!而随著他的这下身形暴胀,那原本紧紧缠绕翻滚在他身体
周围的云层彷佛受到了一股无比巨大的空气压力推动一般,迅速地向四处奔逃扩散。

  而云层这种四散滚流的方式,其结果便是以离字凄大老为圆心,向外疾速扩张产生出
一个云层的空洞,进而在空洞中迸现出一片朗朗晴空!

  “看到了吗?这就是『空』的力量!”

  一个深沉缥缈的声音从前面高大的身躯传出,传到以磁力能量飘浮在身後的天开语耳
中。

  ——什麽?这就是“空”的力量?

  天开语不禁一怔,望著身旁天空发生的异状,不由自主地回味起这句大有深意的话来


  “空”的力量……

  他分明感觉到了身前的这个月亮城的大老——离字凄,正散发著庞大得自己从未感受
过的强横能量,而且他们四周的云层也正表现出遭到巨大能量推动指引的徵象。但是偏偏
自己,这个离能量发出核心最近的人,却没有受到一丁点能量辐射波动的影响,显得一如
平常那样,甚至连微风拂动衣袖的幅度都未发生任何的不同!

  这就是“空”的力量?

  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这太恐怖了……

  感觉怎麽与那“黑洞力量”有点相似呢……他的目光落在了缓缓飘向市政大厦的离字
凄大老身上。

  他看到,原本呈现墨黑不透明材质的市政大厅墙体,正快速地转变为完全透明的晶体
,显示出里面的人对离字凄大老的尊敬和畏惧——他们不敢以隐藏大厅的方式迎接他。

  他看到,离字凄大老竟然视若无物、有如飘行在空气中般,正毫无阻碍地穿过那新元
时代最为坚硬的材料之一——钻晶造就的整面透明墙体,施施然地进入市政大厅——天开
语简直看呆了!

  这难道也是“无虚天书”所表现出来的神威能力吗?

  记忆如潮水般回溯到过去的几天……

  “雪儿,奶得赶紧加快速度了,否则我怕会来不及啊!”卓映雪的家中,天开语揽著
女将军的柔软纤腰,正色吩咐道。

  “我知道了——裴将军已经答应了我们的一切请求,并且授予我全部的权力去展开行
动……”卓映雪紧紧地偎在情郎的怀里,玉手抓著他的一苹大掌,伸进贴身内衣,按在自
己的乳峰上,脸上则没有一点大战来临的紧张感,似乎只要情郎温暖的大手贴在自己的身
体上,便一切心安了一般。

  “哦,那就最好。”天开语的脑筋快速地运转著:“那我们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立即去
把离字凄大老给弄出来!”他说出了盘算好的计划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什麽?”饶是经历了不少的风雨,但卓映雪仍被情郎这个惊人的计划给吓了一跳!


  要知道,离字凄大老的病体,可是月亮城的特级一号军事机密啊!他的病体,每一秒
钟都有四名军武高手目不转睛地盯著,同时还有不下十个监测镜头从各个角度和方位进行
同步监视!更夸张的是,连房间内的光照和温湿度的感应也极其地严格,只要出现任何一
点地变化,便会引起警报的发作!要想事先不进行申请就进入那间保卫森严的房间,即便
是裴将军,抑或是衣色军督也不能够——开语他在打什麽主意呢?

  似是看出卓映雪心中所想,天开语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下,道:“我知道雪儿的意思
,这件事情是不可能办到的。可是如果这一步完成不了的话,那麽以後的步骤便无法开展
了……”卓映雪担心道:“可是这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啊!去见大老的病体,就连裴将军
也……”“这我知道。”天开语打断了她,停了一下,边想边道:“那麽以雪儿——不,
以裴将军的身份,应该可以到何种程度的警戒而不会惊动他人呢?”

  卓映雪看著情郎眯起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他想做什麽。她抿嘴想了下,说道:“以雪
儿的身份,当然不能进入太过深入的系统。不过如果以裴将军的名义的话,应该可以进入
……唔,应该是比较核心的位置了——只不过那种地方,裴将军一级的人应该是不会轻易
去的呀,以什麽理由呢?”

  天开语一笑,向後靠向松软的椅背,顺带著将怀中娇妇也搂了过来,轻轻地捏了捏她
美丽娇嫩的脸蛋,说道:“我不知道有什麽理由,但我知道,如果裴将军真想去那里的话
,根本不需要什麽理由,也绝不会有任何人有胆子去查问他为什麽要去!”

  卓映雪一呆,随即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不禁心怀一松,粉拳轻捶情郎胸前一下,娇
声笑道:“开语你真坏呢!真是的,不知怎麽搞的,一跟你在一起,人家连思维也变得迟
钝了起来——这麽简单的道理,雪儿竟然一下没想出来,真是丢人呢!”

  天开语开心地笑道:“当然了,雪儿现在心里哪里还会想到其他的事情呢?知不知道
,这就叫做『恋奸情热,心无旁鹜』呢!”边说著,握著卓映雪玉乳的大手一紧,拇指和
食指已经挟住了顶端那颗硬胀的乳蕾捻动了起来。

  “嗯——你坏死了……又弄得人家心痒痒的……”卓映雪敏感的娇躯立刻做出回应,
似泥一般瘫软了下来,偎在天开语怀里再也动弹不得,摆出了一副任爱人轻薄的姿态。

  “这样……”天开语搂著卓映雪亲嘴摸乳地热乎了一会儿後,方才重新正襟坐起,继
续说道:“我想了解一下有关那个离字凄的所有资料——我指的是他目前的病况资料。”
对於雪儿及裴将军眼中至高无上的离字凄大老,天开语在称呼上并未怎麽特别尊敬——毕
竟若论人生的话,自己要比他丰富悠久得多了。

  卓映雪刚从甜蜜中回过神来,胴体正因为那残留的刺激而微微悸动,忽听爱郎这麽一
说,不禁一怔,不解道:“开语你要这些资料有什麽用?”

  天开语轻轻地揉握著她裸露在胸衣外的一苹鼓腾腾的玉乳,温柔地解释道:“雪儿,
奶想想,姑且不说我们如何将离字凄的病体弄出来——如果弄出来了,肯定会在病床上留
下一个空位,那我们是否应该找个替身来顶替上呢……”卓映雪登时恍然道:“开语的意
思是,找一个相同症状的人……”天开语笑著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而且据我了解的情况,你们为了救治离字凄,一定『储备』了不少这方面的类似病例吧
!只要找到一个最相近的,临时顶上一下,就可以了。”

  “呵嗒—”许是天开语揉捏乳房的手势重了些,带出卓映雪一声荡人心魄的娇喃,跟
著她一把按住了爱郎使坏的大手,娇喘道:“开语你……人家……”天开语停止捉弄,爱
怜地在她雪白晶莹的耳珠上轻啜了一口,然後道:“事不宜迟,奶马上同裴将军联络行事
,好不好?”

  卓映雪娇嗔地斜睨了他一眼,娇声道:“你坏死了……好啦,你说什麽就什麽了——
真是前世欠你的……”她随口一句撒娇的话语,却令天开语心中猛然震动了一下!

  时刻处在累世轮回记忆包围中,不由得他不对这种唯心虚妄之说产生敏感的反应。

  不过随即他便在心中轻叹一声:当真有缘续今生的事情吗?只可惜像自己这种能够记
忆转世经历的异类,这世上不知有没有几个碍…“那就好,我们时间不多了,得赶紧行动
。走,这就去找裴将军!”天开语沉淀一下思维,松开了手中腻滑胀紧的豪乳,然後温柔
地替怀中娇娆整好胸前衣襟,同时扶她坐起。

  卓映雪适意地享受著爱郎的温存,随著他的搂扶立起身来,应和道:“等一下,我先
用专用信息频道与裴将军联络一下。”

  天开语点点头,道:“虽然晚了些,不过还是有必要的。”

  卓映雪轻叹一声道:“那都是因为开语你来得太晚了呀……”天开语苦笑道:“可是
我只能这样啊!白天得打起精神对付那些女人,否则她们会告密!只有晚上这个时候,我
才能趁休息时间抽出空来见雪儿呢——还得小心应付那些可恶的监视器,哦,这真是件很
麻烦的事情!”

  卓映雪听了叹道:“来了总比不来好呢!可是开语,我真的想不出来你究竟是怎麽能
避开那些根本没有人可以躲过的全方位讯息监测呢?”

  天开语笑道:“这个雪儿奶就不必知道啦!总之以後有可能的话,我会告诉奶的。不
过目前嘛,我还不想把自己的所有秘密都说出来,雪儿可不要生气哦?”

  卓映雪偎在他胸前,柔柔地吻了下他坚毅的脸颊,温顺道:“你放心好了,每个人都
有自己的隐私,如果这点尊重都做不到的话,雪儿的涵养也未免太浅了些。”

  天开语疼爱地在她饱满鲜红的嘴唇上用力亲了下,道:“当然啦!雪儿哪会与普通女
人一般见识呢?不过话说回来,恐怕整个月亮城的人都不会想到,堂堂的卓映雪将军也会
像个小猫儿一样的温驯可人呢!”

  卓映雪登时大羞,偏心知他说的乃是实话,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的确是发不出丝毫
的将军雌威来——不仅如此,甚至在大多数时候,连思维似乎也变得迟钝了呢!一时情不
自禁下,索性一头钻进天开语的怀里,扭动喷火娇躯呢语撒嗲个不停,那骚浪放荡的举动
,已经明白向天开语表示了身心的渴望。

  天开语虽然此时也极想与这个成熟丰满、蜜汁欲滴的美妇欢好,但脑中的警告却令他
不得不分清缓急轻重。当下他只能违心地以心法抑制住愈来愈高涨的欲火,抚慰卓映雪道
:“雪儿……来,站好……乖,以後我们日子长得很——现在最要紧的是把离字凄的事情
处理好,否则大家都会很麻烦……”卓映雪毕竟身为将军,当然知道孰轻孰重,因此虽身
心皆渴望得到爱人的安抚,但听了天开语的话後,仍然强自平抑了一腔欲火,勉力镇定了
心神,应道:“雪儿知道了……我们去书房吧……”

  重新回到那梵衣色的世外桃园“邀月筑”时,天空已经开始朦朦泛白。

  在与卓映雪安排妥当次日夜晚的行动後,天开语终於赶在“邀月筑”那班美女一觉醒
来前回到了自己的床边。

  诗梦仍然沉浸在她甜美的梦乡之中,长长的睫毛偶有微微翕动,饱满小巧的红润嘴唇
露出浅浅的微笑,显示她睡梦中的心情舒适而甜美。

  望著诗梦清晰明丽的脸庞,睡梦中有若天使般纯洁的娇容,天开语不禁心中一阵感叹
,美好的事物总是能让人心情得到良好的调适,他现在的情绪便松弛了许多。

  目光继续在诗梦娇躯上逡巡游移。

  与所有年轻贪睡的女孩子一样,诗梦在沉睡中的姿相也是十分不堪。他昨夜临去时覆
在她娇躯上的薄毯,早已经被那双修纤圆润的长腿给蹬落床榻,娇躯上身半侧,不但令那
两苹翘挺丰隆的酥乳因略微变形而更显饱满鼓凸,更使得贴身丝薄亵衣的一边肩带也滑落
雪玉般的肩膊,露出了右乳半颗嫣红精巧的蓓蕾——仅仅半颗,却已经透出了无限的春色
风情;她的腰肢以下,却是呈现相反扭曲的姿势。一条修长的雪脂美腿正面平伸著,而另
一条却屈膝向外,令得亵裤的薄滑织料紧紧地绷在肉体上,正好将那神秘禁区的美妙弧形
曲线毕现无遗。

  望著那被粉色薄裤勾勒出的两瓣丰隆饱满及中间那条深陷沟缝,天开语被卓映雪成熟
惹火的娇躯引出的欲火终於无可抑制地喷发了出来。

  正在甜美梦境中的诗梦陡然间被一具沉重的躯体给压醒了过来。

  睁开惺忪迷蒙的美眸,正欲开口娇呼时,迎面望见的却是一双深邃得如若夜空般看不
到尽头的眼睛,只是在这其中仍有两点明灿的星辰在迸发出热烈的生命光辉……这眼神她
太熟悉了,这眼神中燃烧著照耀她生命之光的火焰,她更是永远无法忘记。

  ——是主人,是唤醒她灵魂中沉睡一角的主人。

  “嘤咛”一声,诗梦重新闭上了美丽的眼帘,但那颤动不停的长长眼睫,却表示了她
的顺从、激动和渴望。

  一股热乎乎的泉水涌了出来,迅速洇湿了薄薄的底裤。她张开了双臂,一把将主人雄
伟强健的胴体紧紧箍向怀中:“来吧,先生……诗梦是您的……”

  阳光普照下,悬浮在半空中的“邀月筑”一派祥和宁静,小鸟儿清脆悦耳的啼鸣让美
丽的清晨平添了无限的生机。

  天开语正揽著诗梦的娇躯,在花香石径间散步。

  三条思绪在他的脑中同时交错进行著度量。

  一条是今晚的行动如何进行——这是至为重要的一条。

  其次是无论行动成功与否,他如何从月亮城脱身,并继续进行“黑洞力量”的调查:
第三便是有关诗梦的未来安排。

  在三个他考虑的事情中,第一和第二条其实是联系在一起的,只要解决好了第一个问
题,那麽第二个问题也就水到渠成了。只有第三个问题,虽说不大,却是其中最为棘手的


  通过“万象幻镜”对大脑的扫瞄诱导,天开语已经弄清楚了诗梦的身世来历。

  是否在月亮城的事情结束以後,就将她送回去呢?可是以她的绝世美貌,很难说不会
再次引起类似梵衣色、刀夺烽之流的觊觎,如果再发生诱拐事件,就悔之晚矣。从诗梦受
到他诱导时说出的情况,天开语得知,诗梦的家庭乃是西星的一个普通商贾之家——以这
种家庭背景,根本无法与来自上层的势力抗衡。

  那麽将她就这麽继续留在月亮城?这也存在相对的问题。首先无论离字凄大老的事情
如何解决,由於军事和政治上的稳定需要,梵衣色和刀夺烽等人短期内在月亮城的身份地
位都不可能有多大的变化。这样一来,以诗梦的绝色姿容,极难不被他们发觉她的存在。
要命的是,离字凄事件只要一发作,他天开语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便再无可掩饰,梵衣色和
刀夺烽等针对他的敌对手段,从另一方面来看,就自然地会转移到诗梦的身上——因为离
字凄事件一了,他天开语便会立即离去,他们根本无法再找他的麻烦。在这件事情上,即
便是雪儿,抑或是裴将军全力维护,也难以做到防范上的滴水不漏。

  还有一个办法,便是将她时刻带在身边,一同去行弈。

  可是这里面存在的问题更大了。且不说多了一个人,在行弈小组这个特殊的军武团队
里会产生什麽样的影响,单是从保密一途,便无法通过了!更遑论他的身份目前还仅仅是
平虏基地的一名学员,尚未有正式的公职,按规定是不可以在社会上随便有男女私情的…
…怎麽办呢?

  心中困扰下,天开语停下了脚步。

  “先生,您有心事?”诗梦敏感地觉察到天开语的反应,忙轻声问道,那充满梦幻的
美丽眼瞳中流露出疑问。

  “唔……”天开语点点头,转过身来将诗梦揽进怀里,低头温柔地注视著她的美眸。
自从抹去心灵的部分阴翳後,这美丽的女郎变得灵动了许多,已经能够感觉出别人的心情
变化了。

  “诗梦能……帮您什麽忙吗?”诗梦羞涩地道,一面将柔软饱满的小嘴递了上去,轻
轻地在天开语——她的主人的唇上印了一下。

  天开语心中涌起一片温柔,同时不禁暗暗惊叹,这女子果然是秀外慧中,居然如此玲
珑剔透,从自己对她的爱宠看出她的柔情可以给主人以安抚——而这些,还仅仅是祛除了
部分灵识遮蔽的情况下发生的。

  “能,当然能,诗梦的温柔体贴,是世间排解一切心事的最好良药呢!”天开语的目
光无限温柔,搂在诗梦身後的一双大手,一苹轻抚著她的後背,另一手则缓缓地揉捏著她
那弹跳丰隆的粉臀。

  “那……我们回房去好吗?让诗梦好好服侍先生……”诗梦的眼神愈发地迷离朦胧,
在占据了自己心灵的男人面前,她感到只有无比的顺从才会令自己的世界变得美好而甜蜜


  “不,不用了,现在我只想要诗梦陪著四处走走。”天开语心中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心事仍在,他又怎能轻易激起荒唐享乐的兴趣呢?

  忽然间,天开语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开始,已经不复原本洒脱的心境了,甚至变
得有些善感。

  他发现,自己开始愈来愈多地投入身边的现实中,很容易便被周围的事物引发心灵的
动荡。

  “咦?怎麽回事,这里的鸟儿好像飞不远的……”诗梦忽然惊讶叫道,目光正越过天
开语宽厚的肩膀向上望去。

  天开语闻言转过身来,顺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在他的身後上方,小鸟虽然纵跳
飞翔,但其活动空间却绝不逾越悬浮岛的一定空间半径。

  讶然之下,略一思忖他便明白了个中原委,笑道:“哦,这是因为这座悬浮在半空中
的小岛充斥著特定的磁场频率,这会对小鸟的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产
生影响,令它们的方向感应调节出现问题,从而只知局限在眼前这狭小的空间里,而不知
道外面还有广阔的天地任它们自由翱翔。”话一说完,他忽地心中一动,想起了自己的专
长可不就是磁电的操纵吗?

  说不定在以後的某种特定环境中可以用到这种本领呢!

  “哦……是这样的……”诗梦眼中现出伤感不忍的神情,神色黯然道:“它们真可怜
,居然被人用这种方法禁锢起来,可是自己却不知道……”天开语心中一震,目光转回诗
梦的脸上,怜爱地抚摸著她嫩滑的脸儿,话中有话地轻叹道:“是啊,它们是很可怜……
可是梦儿奶知道吗?它们还不是最可怜的。在它们的心中,还知道飞翔,还知道自由。真
正可怜的,乃是从心灵上就被禁锢了的人……”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先生,您是在说我吗?”诗梦立即敏感地问道,同时眸中透出疑问的目光。

  天开语不禁心中再叹。

  这女子果然聪慧敏锐异常,真不知道刀夺烽他们当时究竟是用什麽手段将她掳获的,
这方面的问题他曾搜遍了她的大脑也没有发现一丝端倪。在诗梦的记忆中,很明显存在一
个断层。

  “……也许吧……先生说的是每个人都存在的心灵闭锁现象吗?不过诗梦有时的确有
这种情况……”诗梦说著目光转开,望著前方悬浮岛尽头那缥缈的云雾,目光泛起迷惘,
声音也似进入了梦呓般充满了恍惚的声调:“有时候我在睡梦中感觉自己似乎曾经到过某
个地方,而且从小就生长在那里……一切是那麽地真实,那麽地触手可及。可是醒来的时
候,却并非这样……但是在感觉中,我却觉得现实中的一切才是虚假的,而睡梦中的却是
真的……噢,对不起先生,诗梦说话有些凌乱,请先生不必为诗梦担心。”

  说著她美眸向天开语闪了闪,露出歉意的微笑。

  天开语内心禁不住轻轻一痛。想不到诗梦居然感觉到了他的心情。

  “好了诗梦,也许有一天,我会帮助奶解开隐藏内心的困惑,不过现在,我想我们应
该回去了。”他不想在这个揪心的话题上缠绕,便轻吻了诗梦光洁如玉的额头一下,轻拥
她娇躯道。

  “嗯,好的。早餐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呢!先生我们去吧,让诗梦服侍您用餐。”

  诗梦小手立刻紧紧地圈著天开语的臂弯。

  荒唐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夜幕降临时,天空的卫星监视退居到次要地位,而悬浮岛“邀月筑”的防卫系统开始
全面启动,达至武力储备的巅峰。在这种状态下,无论是岛上的人想离开,抑或是岛外的
人想进来,都不可避免地会遭到离子力场防御的彻底毁灭。

  在将所有美女照例进行催眠後,天开语溜出了“邀月筑”,来到了那个悬浮岛的唯一
入口处。

  在心念及感知的调整下,他将身体周围散发出的生物磁场和体表辐射温度逼真地模仿
了身边环境——这种情况下,即便他的身形仍然暴露在月光下,但是对於悬浮岛上的监测
设备来说,也仅仅是一个没有生命迹象的物体而已,根本不足以做出临界反应。其实这也
是天开语在前世的富豪保护生涯所积累的经验使然,否则他也不会想到利用这种方式来躲
避磁波热感探测。当然,也就是他现在拥有了任意支配大地磁能,以及掌握了“冻冰粉星
”武道心法的奥秘後才能做到这点,换了寻常人,即便是穿著了专门的隐身服,也无法唯
妙唯肖地模仿出大地天然磁场和大自然变幻莫测的热能辐射强度。

  目前掠过不远处用来停泊飞行器的宽阔平台前,平台的入口大门正紧紧关闭著,显示
出这唯一以正常安全通道离开悬浮岛的途径已经封闭。

  不过对於天开语来说,四周旷野的悬浮岛,不啻於处处皆是洞开著的离开大门。那强
磁力场罩针对通过正常途径修习的武者来说,或许是个牢不可破的囚笼,但是对天开语这
个以磁能为能量来源的“异类”,却没有太大的影响,相反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更为
他的潜踪匿迹提供了安全的掩护,因为这附近的监测由於力场罩的凭恃而设置最为薄弱。
当然,麻烦仍然存在,就是这人造的磁场密度过於强大——想想看,这力场的强度都足以
将巨硕的岛屿凌空悬起,就某处的单点集中强度来说,已经远远超过地磁的辐射。因此天
开语在通过时,著实费了一番功夫才穿越了这几乎可以扭曲绞毁一切物体的恐怖能量罩。


  似水中的一尾游鱼般,天开语在大地磁场的海洋里翩然滑过,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得
没有丝毫滞顿的弧线没入了夜色中的城市丛林。

  裴将军的秘密会议室里,沿椭圆形桌案分坐著几个身形笔挺的将领。紧随裴将军身边
的便是卓映雪,在她的身後,天开语表情冷漠地站著,目光时不时往在座的将领扫视一遍
。在这里的,全都是跟随裴将军多年的心腹,忠诚方面绝没有一点问题。

  截至目前全部计划已经大致拟定。计划分三步走:首先是由在座的将领分别针对衣色
将军派系进行军力部署,牵制其主要军武力量的行动,以达到制衡的目的;其次是安排卓
楚瞑争取第三方,也就是不隶属裴、梵两大派系的中间力量的支持——起码也要达到在事
件发生後采取观望的姿态,以免添乱;最後这部分,在场的人里便只有裴将军、卓映雪和
天开语知道了,就是将离字凄大老救出,从而彻底改变当前的一切局面。

  整个计划可以说都是围绕一个“稳”字进行的。在裴将军方面他当然不能将所有的宝
都押在天开语和卓映雪所称的“离字凄大老复生”上。虽然现在的医疗水准的确可以创造
出许多生命奇迹,但是面对整个月亮城的安定,他还是必须小心从事才行。要知道,他本
人并没有什麽野心,但也绝不会容许某个单一强权力量在月亮城出现!从正常的角度来看
,天开语的出现,仅仅是事件事的一个意外,一著奇兵而已。不论他成功与否,当前的军
武力量部署都是不会变的。

  “楚瞑怎麽还没来?”卓映雪有些不悦道。这个族兄,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

  虽说不可避免地有纨子弟的习性,但是在重要的军务方面,却从来不含糊的。可是偏
偏今天在最关键的会议上,出现了迟到的事情。

  “将军,我想先走一步……”站在身後的天开语低声对她道。在一切未明朗化之前,
天开语适当地在公开场合处理了二人间的关系——毕竟黑刚乇在军中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卓映雪秀眉微微蹙起,目光转向裴将军。

  裴将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微颔了下首。

  天开语立即转身便走,疾步离开了会议室。

  绕过走廊拐角,天开语推开了右手一扇门,并迅速闪身进去。

  两具火热丰满的娇躯立即扑进了怀里。

  正是碧丝丝和屏艾琳。

  紧紧地拥著她们颤抖的动人胴体,天开语先是一人给了一个热吻,然後才略略松开,
柔声笑道:“怎麽样?都准备好了吗?”

  两女使劲地连连点头,那美眸中充满了痴迷的浓情,紧搂著他雄伟後背的纤手丝毫也
舍不得分离半刻。

  “那好,我们就此开始吧!”天开语双手下滑,分别在她们滑嫩隆颤的圆臀上重重拍
了一下,从拥抱中抽出身来道。

  “嗯!”两女知道事情重大,生生克制住心中情火,引领天开语到房间里的一张特别
的床上躺下。

  躺下後,天开语闭上眼睛,开始任由屏艾琳在自己的脸上施展她的拿手绝活——“妆
容术”。

  根据计划,今晚他将扮成裴将军的模样,去视察那隐蔽在地下深处的军事设施;在那
里,正安放著离字凄大老的身体,而他此行便是想办法潜进去将离字凄的身体偷出来。

  “好了。”屏艾琳的轻轻一声将天开语从沉思中唤醒。睁开眼睛时,正好迎上碧丝丝
惊畏的目光。

  “天哪,真吓人!”只听她纤手掩口低叫道。

  心中一动,天开语双目一瞪,一股威凛的气势立即自虎目中迸出!

  “碍…”面前的碧丝丝登时浑身一颤,竟吓得从床边跌落下去了!

  “您……”望著缓缓坐起,重新恢复柔和目光的天开语,碧丝丝不禁惊疑不定地看著
他,一时间,她竟不自觉产生了错觉,不知眼前的究竟是威重严肃的裴将军,抑或是温柔
宽厚的天先生。

  “丝丝,奶不要紧吧?”天开语似知道碧丝丝心中所想一般,主动俯身将她扶起,一
面笑道:“是不是这个样子不好看呢?”

  一旁的屏艾琳苦笑道:“先生扮什麽人不好,偏偏要扮裴将军,让人家想与您亲热都
产生不了靠近的心情——他那张脸真是吓人呢!”

  天开语不禁笑了起来,点点头道:“那是当然,是艾琳奶的妆容术太过神奇嘛!”说
著习惯性地探手在她尖突突的乳峰上捏了一把,屏艾琳忙一缩身子,皱眉不依道:“嘻,
这副样子,可不要碰人家!”

  碧丝丝则心有馀悸地拍拍胸口道:“真吓人呢!刚才先生的目光,简直犀利得跟裴将
军一模一样,令人好害怕!”

  天开语不欲再同她们纠缠,毕竟还有重要的事情,便昂然起身道:“好啦,该走啦!


  碧丝丝忙道:“等一下,把这身裴将军的衣服也换上……”走出门时,门口已经有一
名中年随从等候了。

  “将军,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天开语点头沉声道:“好,走吧!”屏艾琳的妆容术实在神妙,居然连声带的肌肉震
动频率也调整得与裴将军的几可乱真,若非仔细听,根本无法听出其中的差别。

  不过即便如此,天开语仍然不敢多说话。由於事前裴将军已经将所有的计划经过都安
排给了眼前这个中年随从——他的贴身卫士之一,因此无须天开语假扮的裴将军多吩咐,
这随从便知道今夜该如何行动了。

  当然,天开语怕暴露的最重要原因是,这名卫士尚不知道今晚他所要陪同的,并非是
货真价实的裴将军,而是一位冒名顶替者——之所以裴将军这样安排,自然是此事做得越
保密越好。

  不过天开语少言寡语的形象,倒的确是很符合裴将军的一贯沉默作风,这著实免去了
不少模仿的麻烦。

  由於一切细节已经研究好,因此天开语在这名随从的带领下,顺利地来到了月亮城保
卫森严的地下军武禁区。

  甫一进入禁区,天开语的灵识便发动起来,周身的每个细胞都密切感应著大地磁场的
变化,并藉以探测感知范围内的一切动静。

  由於在这地下军武禁区里,各种安全设备太多,因此对磁波的干扰也分外繁杂,相对
於正常的环境来说,在这里进行扩散式的探测,效果实在不是很理想。

  不过即便如此,这种探测还是很有必要。毕竟现在他正在做的不是一件小事,如果不
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只怕会出现意外。在这样处处充满了强大动力能量武器的所在,虽然
他身负武道绝学,仍难以保证全身而退。

  一路的视察都很顺利,每经过一个关口,一个区块,在前面那中年随从的开道下都畅
行无阻,充份显示了裴将军的高度权势和威望——当然从中也看出,那引路的中年随从的
确是经常陪同裴将军进行此类活动,否则视察过程也不会如此顺当。

  全部视察的最後一站便是那可以远程观看离字凄大老情况的观测室。在这间观测室里
,离字凄大老那间医护室的情况可尽收眼底。

  从卓映雪那里,天开语已经知道,存放离字凄大老病体的那间医护室并非是由军武人
员值守的,而是设置了专门的机器人看护。除了安全原因,更重要的,是避免任何人因好
奇心而进行危险的窥探。与寻常的医护室以床为主进行医治的情况不同,在这里,天开语
看到离字凄的病体被一个巨大的椭圆形罩子密闭包覆著悬浮在半空中,四周则有无数根粗
细不同的管子伸入进去,有些管子还在进行著规则的明暗闪烁——单凭视觉,从外观根本
无法看到罩子里面人的形貌。

  显然,天开语身边的中年随从也不可能知道那罩子下是谁,要不然裴将军也不会费苦
心瞒著他了。

  目视著面前全息空间影像中封闭悬浮的容器,天开语开始动起了脑筋。

  怎麽将离字凄的身体弄出来呢?

  根据目前已知的资料,根本就没有人可能进入那里面去的。因为那是月亮城的顶级机
密。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可是这个例外也未免太过难以实现了点——必须有裴将军和梵衣色军督两大要员同时
在场,才可能进入那个被冷冰冰的机器人严密看守的禁区。

  心中想著,天开语的目光不知不觉地转向了身边的中年卫士。

  见“裴将军”望向自己,那中年卫士立即上前一小步,垂目肃容道:“将军有何吩咐
?”

  天开语怔了怔,便随口说道:“把地形图放出来。”

  中年卫士看来是一贯於只知服从的,听後立刻不假思索地并步挺胸应道:“是!”随
後便在旁边的一处按钮上轻触一下,眼前医护室的全息空间影像图立即随之产生变化,迅
速缩小比例,最後变成了一幅巨型空间立体地图中的一个亮点。

  天开语静静地端详著眼前的影像。

  在这空间立体地图里,清楚地标明了两个亮点。这其中一个,自然就是那缩小了比例
的医护室,而另一个,则是自己与身边卫士所处的观测室了。

  默默地度量对比著从观测室到医护室之间的距离,渐渐地天开语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沉思里,他的意识开始挟著本身的磁能真直元逐渐地向那医护室延伸……一蓬幽蓝
的电芒开始由淡转浓地透出体表,并慢慢地将他的身体缠裹起来……——天哪!这是……
“裴将军”这是怎麽回事?

  身边的中年卫士显然从未见过自己的将军表现出这种奇异的形象来,一时间惊得屏住
了呼吸,眼睛睁得老大,浑身更是不自主地抖栗了起来!

  ——要知道,裴将军虽然武道修为高深莫测,也会出现护体真气的光华,但却不是这
种幽蓝青白的徵状啊!可是今天他怎麽会这样呢?

  不过毕竟是跟随了裴将军多年的心腹,尽管看到眼前的“裴将军”出现了异状奇景,
但出於保护的忠心,他很快便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和镇定。在以常识性的眼光判断出“裴将
军”应该处在安全无事的状态下之後,他迅速退出房间,改为在门外守护——他知道,在
这种不明情况下,自己最好是在门外护法,以防止意外的干扰。

  天开语的思感很快便随著自己呈现状延伸的磁能真元,以庞大温和的地磁为依凭,从
容不迫地穿越突破周围无处不在的人造干扰监测磁波,长驱直入地渗透入那坚固的容器罩
中,将离字凄大老的身体八爪鱼一般笼罩了起来。

  岂料思感一触之下,竟觉空虚一片,里面竟似没有任何东西一般!

  这个意外令得天开语登时大吃一惊!

  ——不可能会这样的啊!

  不过急忙再次测试一下时,他才松了一口气——里面的身体形状清楚地呈现在他的心
镜之中,分明是有实体的呀……来不及考虑为何思感刚刚进入时会感受到一片虚无,天开
语立刻从一名专业医者的角度,对离字凄的身体状况进行了探测。

  探测的结果再次令他吃了一惊:这具容器里的肉体,居然呈现出极强的生命力——分
明与正常人十七、八岁时的旺盛生机一模一样!可是根据雪儿的资料,这离字凄大老已四
百多岁了啊!即便他的武道修为再高,也不可能将细胞的新陈代谢长久控制在同一个阶段
中——除非悟到了天道!

  “天道!”

  天开语遽然震惊起来!

  天哪,难道真的有人的武道修为达到了这个令所有武者高山仰止的境界吗?

  难道这个容器罩子里的人,具有如斯实力吗?

  惊悚之下,天开语一时之间心中自然而然地对容器中的身体生出景仰敬畏之心——要
知道,一个修为达至天道的人,可是比之自己拥有轮回记忆的混混要高明得许多。

  不过这可能吗?据说到目前为止,所谓的“天道”也仅仅是新元军武界提出的一个武
道终极而已,按说是根本不可能有人达到这个层次的。如果这个层次真能实现的话,将会
出现一系列影响整个新元世纪文明的变革,据说所谓的“唯心”和“唯物”将会得到空前
的统一,困扰这个世界的究极难题“心物一元”将得到最终的解决……努力摒去纷扰的心
绪,强自抑制住波涛汹涌的心潮,天开语小心翼翼地将磁波思感继续在这具神秘的躯体上
探测——在这一刹那,他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以及负有何种使命……“幻梦大医者”的
专长是人脑结构思维的研究,天开语的最终探测目的地自然便是离字凄大老的身体中枢—
—六阳魁首。

  可是在天门灵窍的入口处,他却停下了思感触需的探入。

  并不是他没有能力进行下去,实在是因为心灵的直觉警告他,在这道标著现实与异
世空间的门槛背後,隐藏著他无法应付的危机与未知秘密。

  这纯粹是一名精擅精神领域研究的“幻梦大医者”多年累积经验所培养出的珍贵灵觉


  自从“幻梦大医者”的全部经验记忆被唤醒後,对於入侵人脑异次元世界,天开语便
不再感到陌生,也完全没有了第一次入侵易魄的精神世界时那种困惑与小心翼翼。故而在
以後施行“幻镜蚀心”等精神控制术时,一直都是充满了无比的自信。

  可是这次他却感到了惶惑。

  这後面会是什麽呢?

  磁波能量紧紧地围绕著离字凄大老的大脑皮层流转,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勇气更进一步
,渗入那亿万脑细胞中去。

  怎麽办呢……

  为什麽总不能进去呢?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自己一般,而这股力量,却是直
接作用於自己加诸其上的思感磁波,令自己从心底生出不想更进一步的念头……突然间,
心脏剧跳下,一股明悟自天开语心中升起——这离字凄大老的脑部根本就没有什麽受到什
麽损害!

  不但如此,连带他的整个身体,根本就是处在一种奇妙的被保护状态下,尤其是大脑
部分,正被一种他天开语无法测知的神秘力量护卫著!

  天开语情不自禁倒抽了一口冷气,磁波的思感立时似见了最可怕的事物一般急速抽离
离字凄的身体倒卷而回。

  与此同时,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对於自身安全的防范,那思感能量由单股凝聚骤然爆
开,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呈同心圆方式漫开!

  观测室内一片雪亮通明。

  强大的能量从天开语体内迸出,充斥了整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

  观测室内四周围的电子设备却并未出现以往那种受到他磁电能量影响而发生爆劈的情
况。

  ——一切都没有改变,除了房内光明大放以外。

  但天开语的心中却不住地一阵阵发悸恐慌。

  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那护卫著离字凄大老身体的神秘力量竟然如影随形地紧跟著他
後退的思感能量追了过来!更要命的是,对那神秘力量,他竟有种空落落不受力的难受!
他那出於本能保护的磁电能量虽猝然爆发,却察觉不到丝毫爆发後的著力感,仅仅徒具爆
发的形式和过程,却没出现该有的结果……——怎麽会这样?

  他的心止不住地抽搐起来。

  ——“……你真是很奇特……”

  突然之间,在他的耳边响起了一个轻若游丝,却又清晰无比的声音!

  什麽?天开语登时惊骇得险些跳将起来!竟然有人侵近自己身边说话而不知!

  就在天开语因震惊而浑身剧颤、欲睁开紧闭的双眼时,大脑忽然一阵空虚,紧跟著一
股无可抗拒的剧烈晕眩将他吞没了进去……——这……这是……这是什麽地方……纷乱繁
杂的各种念头思维重新迅速充斥了天开语陷於空洞的大脑,他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不,确切地说,应该说是打开心灵之眼,天开语发现,他现在正处
於一个奇怪的空间。

  在这个空间里——不,这种环境很难用“空间”来形容。因为直觉告诉他,他身处的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所谓空间的概念。

  在他的周围,一片空空荡荡,彷佛是身处一个虚空之中,完全没有空间所应有的方位
、时间特性。

  什麽都没有。

  甚至连声音都没有。

  当然也没有一根光线。

  可是偏偏的,他却感觉自己可以看到,也可以听到。

  可是看到什麽了呢?又听到什麽了呢?

  他无法描述得出。

  但是他却很快便知道,自己已经处在了一个不同於肉体世界的异次元。

  这个感悟其实也是来自於他曾经有过的体验——近的便是易魄的那次,远的便是未来
“幻梦大医者”的经验。

  然而他更加知道,眼下他所在的这个异次元,与他经验中的有著很大的不同。

  最重要的不同之处,便在於从前——或者说未来——经历的精神世界,都是可以任他
驰骋遨游、进出自如的,而眼前这个,却令他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

  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肉体的存在,完全无法与现实的躯体达成联系。

  这也就意味著,一旦出现意外,那麽他的精神烙印将永远地从世界上消失,随之而来
的,便是多馀存在的肉体,任人宰割。

  从未有过如斯的无助和恐惧,天开语有些慌乱起来。

  ——想不到死亡竟是如此容易便到来了。

  ——而且是以这种诡秘的方式到来。

  ——难道这就是他一意孤行逆转天道的报应吗?

  ——难道这就是他自以为精采美妙的人生结局吗?

  ——与上次遭遇黑衣神秘人的“黑洞力量”,处於生死之间时不同,那次他还有肉体
的依凭,而这次他却没有任何的依靠,完全以清醒的精神状态面对一片死亡的虚无……不
过在心灵紊乱慌张一会儿後,天开语便逐渐开始镇定下来。

  毕竟曾经的累世轮回令他不像寻常人那样畏惧死亡,加之今世的种种际遇及後世“幻
梦大医者”的坚强心灵修炼,也使他的心志不会遇到挫折便轻言放弃。

  “是离字凄大老吗?”镇定下来後,天开语终於第一次发出了心灵的呼唤。

  已经无容置疑,造成他目前境况的,一定是那个被神秘力量保护著身体的离字凄大老
。从眼前的情况来看,只有取得与这位大老的沟通後,自己才能够脱离当前困境。

  “你很奇怪……”耳边再次响起那个轻小却清晰的声音,只是那声音里流露出讶异的
口气。

  天开语心头暗暗一松,只要有回应,便一切都有了转机。

  “可是依我来看,大老你却更加令我感到不解——你是怎麽做到的?”天开语语气平
静地回应道。在回应中,他采用的是平等对话的口气,并未使用敬语,因直觉告诉他,对
面前这个神秘莫测的离字凄大老,只有显示出相对的实力,才有可能引起其人的重视,双
方也才会有进一步接触的可能。

  “哦……”离字凄大老显然理解天开语的问题,沉吟了一下後,又道:“你是第一个
没有被我『无虚』力量直接吞没的人,真是奇怪,你是怎样做到的呢?”

  天开语一怔,心道我正要问你用什麽方法把我弄到这里,现在你倒反而问起我来了,
真是岂有此理!

  心里想著,他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因为我的精神力量够强吧!”


  “是吗?”离字凄大老停了一下,似在思考这个可能性,接著又道:“不过你的确不
是一般人。如果寻常人靠近这里的话,恐怕早就被我的『无虚』力量吞噬了,而你的脑海
识神显然强过他们太多,居然让我无法尽数获悉其中的思维映像……天开语,第一次听说
你的名字……”天开语登时脑中一阵机伶,想不到这离字凄大老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这
当然是透过心灵的窥视知道的——这当真是终日行路被路跌,他後世最拿手的“幻梦大医
者”窥视心灵本领,竟尔在这里反被人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过听这离字凄大老的意思,他尚未能完全尽知自己脑中的记忆资料,看来自己的灵
识防线尚未被他完全侵蚀攻破,只不知他已经知道自己多少的底细……“『无虚』力量?
请问大老这就是保护你肉身的力量吗?”天开语决定主动出击——从目前二人对话的情况
来看,这个离字凄大老不太像是对自己有恶意的样子。

  “不错……噫,你很高明啊,居然一下就看出来了!真是奇怪,像你这样的人,在这
个世上绝不会太多,应该很出名的,怎麽我却一点印象也没有呢?”离字凄大老显然对天
开语也十分惊奇。

  天开语先是一愣,随後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以天开语的修为,应当是很大的年岁
了——当然,以这种程度的修为自然也可以做到同离字凄一样保持肉体的长久青春。可是
这麽大的年纪,他却一点也不知道天开语是什麽人,这的确令人感到费解。

  “是吗?”天开语笑笑,看来这个离字凄大老并未了解自己秘密的关键。当然他并不
想透露出自己的秘密,因此便道:“大老的力量真是很神秘,让人一点也摸不著头绪……


  “哦,这是『无虚天书』里的心法,主要以修习『无虚』——也就是『空』的力量为
主。”离字凄大老倒是没有天开语那麽多的小肚鸡肠心思,立刻说出了自己神秘力量的来
源。

  “『空』的力量?”天开语猛然一震,记起了那考古的前世曾经了解到的新元创世纪
神话武学中的“真空无上”!

  难道说,这离字凄大老所修习的,就是那最为神秘的“真空无上”吗?

  这太不可思议了!

  想不到在这月亮城,居然接连出现了包括“冻冰粉星”、“真空无上”这两大传说中
的武道心法!

  心中忽一动,天开语脱口道:“这麽说来,我现在就在你所创造的『真空』世界里吗
?”

  话甫一出口,顿时他感觉身边产生了一阵扭曲动荡,似乎显示出离字凄大老正在有所
震动。

  果然,波动略为平静些後,只听离字凄大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真是一个特别的人
,居然知道『真空』!只可惜……很遗憾,我还远未达到那种地步。真正的『真空』,是
要能够随心所欲地生出『万有』的,这点我参详了近百年,仍未能参透出来……”

  “什麽?”天开语吃惊地叫道:“你也知道自己已经沉睡了近百年吗?”

  “当然!”离字凄傲然答道:“想要做到『无虚』,首先就得做到『空明』,所谓『
空明』者,既『空』且『明』也,如果连寻常的『明』也达不到,这『无虚天书』也就失
去了修习的根本!”停了一下,他接著道:“这百年来,自包容我肉身本体的容器始,整
座地下军武禁区无不在我『空』的力量监测下,也因此,在安置我肉身本体的容器周围,
根本就不能有生命存在,否则一定会被我吞没……”“可是你知道吗?已经发生了很多事
情了!”天开语不耐烦地打断离字凄大老略嫌骄狂的自述,截然道:“现在有人想取代你
的位置,图谋月亮城『大老』的宝座呢!”

  “哦?是吗?”离字凄大老显然不了解这点,声音中有些惊讶。

  “当然是的。”天开语一面想著这离字凄当真是个稀里糊涂的首领,一面以最快的速
度将脑中所了解到的有关当前月亮城局势的情况放映了出来,他知道,在此个人独创的世
界里,离字凄一定会轻易收到他释放的这些信息。

  “碍…原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刹那之後,离字凄便以超越光速的速度从天开语
释放出的资料里知悉了一切。

  “是啊,难道你还想这样『沉睡』下去吗?”天开语不悦道。

  “唔,小裴和衣色都是我当年的得力助手,想不到今天他们的关系居然会变成这样…
…”离字凄沉吟道。

  “对了,你既然能力这麽大,可以将整个地下禁区了若指掌,为何不乾脆把整个月亮
城都笼罩在力量的范围之内呢?否则也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天开语想到一个重要的问
题,便问道。

  “嗯,你说得很对,”离字凄大老同意道:“这点我也考虑过了。不过很可惜,我的
修为还达不到这一点。对了,我看你拥有的能量就很强大,只是因为不了解『空』的力量
,所以才会一下子被我控制……其实如果单纯地从能量强度的拥有来说,你很可能已胜过
我——毕竟『无虚天书』的修习也要靠强大的能量来支持的,没有能量真元,便如无本之
木,是不可能成功的。『无虚天书』讲究的是从万到一,从一到无。如果『万』都没有的
话,这『无』当然也就无从谈起。”

  听离字凄大老侃侃而谈,天开语不禁有些心烦,心道讲来讲去,你还是没有讲到最重
要的。不过他还是明白了,离字凄大老的意思是:非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也。

  “那就好了,你现在能够起身跟我走吗——哦对了,最好不要让人知道……”天开语
突然想起计划中最重要的“稳定”,便问离字凄大老。

  “是这样碍…”离字凄大老立刻明白了天开语的意思。停顿了一下,天开语忽然感觉
四周的环境又开始波动起来——当然,这纯粹是心灵元神的感应。只听离字凄大老说道:
“如果你的能量能够借给我用一下就好了,我的力量就可以将整座月亮城包容起来了,只
可惜你未必能像我这样开辟出一个脑域的异次元出来……”天开语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
他的意思,登时不服道:“哼!不要以为你可以创造精神空域,如果你能放我回去,我也
能开辟一条跟你精神空域联系的频道!”

  周围的环境立时剧烈波动起来,直震得天开语险些神识分散!

  只听离字凄大老欣喜道:“是吗?呵呀,我没有看错,你真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呢!好
了,现在你已经可以回去了!”

  所有的肉体神经感觉如同潮水般重新涌回,天开语终於长长吁出了一口气。

  “你准备好了吗?来吧!”耳边再次响起离字凄大老的声音。

  天开语点点头,随即裹挟著强大真元能量的思感如箭一般穿越地下禁区的重重物质阻
隔,射向那个盛放著离字凄大老身体的容器罩子。

  在那股至目前都无法捉摸的神秘的“空”的力量的引领下,天开语以从未有过的高速
将整个月亮城情事钜细靡遗地尽收心底,这种效率令他叹为观止。

  成效非常显著。

  他们得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讯息:梵衣色和刀夺烽等准备断绝对离字凄大老身体的救
护维持,而时间就在黎明时分。

  “怎麽办?”天开语平静地问离字凄大老。现在他既然已经知道这离字凄根本没有什
麽身体问题,他当然要将这个难题扔回给他自己去处理,毕竟他是月亮城真正的大老。

  “不需要怎麽办。”离字凄大老淡淡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的无畏。

  “难道任由他们去破坏你的身体吗?”天开语当然不会去烦恼,因为他知道这个离字
凄大老的本领实在是高得令他敬畏。

  “哼,他们倒是要有这个本事啊?”离字凄大老不屑道。

  “他们根本不可能伤害到我的肉身的。”他接著说道。

  天开语一怔,脑中不期然浮现出自己第一次以磁波思感探触那容器里身体时的感觉,
登时醒悟:“我知道了,你要以『空』的力量去对付他们!”

  “不错!”离字凄傲然道:“其实根本无须他们以设备维持,我的肉体便会一直保持
目前的状态,只要有『空』的力量,便没有任何力量能够伤害到我,除非有强过我的能量
才行——之所以像现在这样,我只是要他们找点事情做做而已,不然只怕会有问题产生…
…不过现在我担心的问题还是产生了!谢谢你的介入,月亮城这次多亏有你的帮助,否则
真会生出乱子来。”

  天开语暗叹“无虚天书”的神妙,忍不住道:“大老这『空』的力量能否让我见识一
下呢?虽然我已经试过它的利害,但是仍没有一个具体的印象……”

  离字凄大老笑道:“当然可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好像该回去了。不再要扮
小裴了,你们两个根本不是一类人,当然你的前途应该要比他好得多。”

  天开语这才醒觉,自己在这里已经耽搁太长的时间。当下忙道:“多谢大老的提醒,
我是该走了!”

  裴将军的会议室。

  只有三个人在座:裴将军、卓映雪、卓楚瞑。

  之所以只剩下这三个人,皆因这三个人都与天开语的计划有关系。至於其他的将领,
都已经分头去进行各自的任务了。

  天开语进来时,三人正正襟危坐沉思不语,他的出现立刻吸引了六道目光。

  “怎麽样?救出来了吗?”毕竟感情最深,卓映雪立即起身焦急问道。天开语看到,
裴将军的眼神难以为人察觉地闪了一下。

  “没有。”天开语简单地答道,然後便在距离他们稍远的椭圆形桌另一头坐下。目光
扫过,他发现卓楚瞑竟神情一动未动,显出罕有的沉稳和凝重,不禁心头一跳:这才是未
来月亮城主人的气派。看来这次的突发事件,已经开始将卓楚瞑的锋芒打磨出一点了。

  凝视了天开语片刻,裴将军终於开口,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天开语笑笑不答,随手从腰间将一具小巧的“妆容器”取下,扔在桌上,然後才说道
:“那个地方根本就不可能允许任何生命体靠近,我又如何能进行偷梁换柱的把戏呢?”
说著眼睛盯著裴将军威严的面容和灼灼目光,夷然不惧道:“我想裴将军您应该多少知道
一点那个禁区里的秘密,可是您不该让我做这种尝试的。知道吗?如果我在那里丧生,离
字凄大老也就真的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他有意夸大了自己的作用,以为今後讨回利息作伏笔。

  “开语,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说好了用另外经过妆容的病体去换出离字凄大老的吗
,而且你还说有办法将那里的防卫系统弄坏的……可为什麽现在又……”卓映雪最关心情
郎,一急之下忍不住叫了出来。

  天开语淡淡一笑,朝著裴将军道:“那奶要问裴将军是怎麽回事了——这任务根本就
不可能完成的。”

  “什麽?”卓映雪吃了一惊,立时转过去望向裴将军,而一直沈静的卓楚瞑显然也受
到了震动,同时看向了裴将军。

  裴将军脸色罕有地变了起来,惊疑地看了看天开语,又扫视了一下卓映雪和卓楚瞑,
才乾咳了一声,有些局促地道:“不错……天先生说的的确是实情……”停了下,不理卓
映雪大变的脸色,竟有些激动地冲天开语道:“不过这个秘密你是怎麽知道的?如果你这
样说的话,那证明你的确是掌握了顶级精神控制术的高手!”

  这回轮到天开语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个裴将军,当真是不简单!想不到他仅仅从这点资料里,便推算出自己在精神领域
的造诣——的确,自己以未来世“幻梦大医者”的水准,在精神控制方面确实是无人能及
的,至少在当前的世代!

  再看看裴将军深邃的目光,他心中又是一个激突!

  天哪!难道说,这个老家伙猜出了自己对雪儿做的事情?

  果然,似是看透他心中所想一般,裴将军点了点头。

  “我——”正要开口时,只见裴将军以眼神制止了他。

  “不用多说啦,当前要紧的事情不是这个。我曾经猜测过,只有精擅精神控制的人才
能接近那里,不过……”说时裴将军看了卓映雪一眼——这更让天开语确定老头子已经洞
悉自己对雪儿实施精神影响的秘密——继续道:“既然你的行动失败,我们就只好兵行险
著了……”听到这里,卓映雪和卓楚瞑的脸色登时惨白,因为他们知道,裴将军这句话意
味著在不远的将来,月亮城将出现血腥的战争暴力场面!

  “那倒不必!”天开语忽一扬手阻止了裴将军继续说下去,同时脸上现出一丝神秘而
又轻松的笑容。

  “什麽?”又是卓映雪开口疑问。

  天开语注满浓情的目光深深地望著她,轻轻吸了口气,才轻声说道:“不用紧张,我
已经将你们的离字凄大老成功地唤醒了!”

  “你说什麽!”这回不单是卓映雪,便是裴将军和卓楚瞑也惊骇得从座位上立了起来


  看著三人满脸的震惊,天开语心中油然升出一抹得意的虚荣。

  “咳……”他乾咳了一声,似有些责怪自己如此地不稳重一样。停了一下才又说道:
“你们不要这样,我说的是真的……”“可是离字凄大老他已经昏迷了一百……”卓映雪
的话刚说一半,便被天开语接了过去:“一百年是吗?可是你们知道吗,其实是你们所有
的人都被他瞒了这麽长时间呢——他根本没有事,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在故弄玄虚哩!”


  “故弄玄虚?”裴将军听後先是雄伟的身躯重重一震,随後眼睛陡然睁大,似想明白
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失声叫道:“我知道了!难怪那个地方不能有人……”说到
这里,他话音戛然而止,目光转而紧紧盯著天开语,问道:“你没有弄错?”

  天开语此时已经了然,这裴将军的确是深悉离字凄大老的人,从他的话里,已经明确
表示出他对离字凄大老的昏迷存有疑问,只是一直不敢确认而已,现在天开语既然这样说
,便无疑是给他的疑问送上了一把解开谜题的钥匙。

  “当然不会错。哦,大老那『无虚天书』里的心法真是很神奇,他那『空』的力量更
是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呢!”天开语施施然地向後面椅背靠去,虽然话说得很吓人,但他的
表情却是再轻松不过了。

  “『无虚天书』?『空』的力量?”卓映雪和卓楚瞑同时望向对方,交换了一个困惑
不解的眼神。

  “那就更加不会错了!”裴将军的语气中充满了惊喜。卓映雪和卓楚瞑看到,这一向
威猛严肃的老将军,居然露出了如同孩童般欢欣的神情,眼睛里更是流溢出亮闪闪的泪花
……“小卓,要你做的事情怎麽样了?”天开语可不理会裴将军如何激动,他只关心自己
的安排不要出现失误即可。

  卓楚瞑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族妹卓映雪,才低声答道:“老……老
师,已经没有问题了……”这时裴将军已经从激动的失态中恢复了平常,听到天开语问卓
楚瞑话,便道:“想不到天先生居然有这样好的眼力——楚瞑果然有相当的才干,吩咐他
去做的事情,每件都做得妥妥当当的,以前怎麽没有发现呢?”

  天开语心中不禁暗笑:当然了,老子已经知道未来的月亮城主人是他,所以才推荐他
的。话又说回来,如果他真的没有本事,恐怕也当不上那个未来的领袖——只不过本人先
行推波助澜了一把而已。

  卓楚瞑脸孔一红,谦逊道:“将军过奖了,全有赖您的指点和安排楚瞑才能做得这样
……”不过他心中倒著实感激天开语的举荐。据他从卓映雪处得知,天开语可是以他参与
计划为首要条件,然後才答应裴将军他们去救治离字凄大老的!

  天开语在旁洒然一笑,摆摆手道:“你是我的徒弟嘛,当然不会错到哪里。放心,以
後有我的教导和裴将军的提携,你还会有更好的发展!”

  裴将军此时心情极好,哪还在意天开语的“狂妄”,当下立即将天开语招到近前,四
个人开始商议诞选那天的行事细节……

  天空中的云层越散越开,且越来越稀保天开语从沉思中醒来,看到周围的云朵仍然呈
现规则的散逸,他知道,离字凄大老那“空”的力量仍然继续在运作——真是奇怪,这种
力量是如何控制的呢?为何人都离去了这麽久,还在作用著……俯首下望,他看到离字凄
大老飘然浮现在大厅主席台的半空,彷若神王般面对他的臣民发号施令。第一次,他从内
心滋生出创造历史的动人感觉。

  轻叹一口气,天开语身形微微一侧,朝天边“嗖”地射了出去。他可不想在这里等太
久,他得回雪儿的家里去,他宁愿在那里等待她的归来。

  卓映雪回来已经是深夜了。美丽浪漫的月亮城早已陷入狂欢。

  没有人愿意回家,每个月亮城的居民都涌上了街头欢庆着百年一遇的盛大庆典。

  当然,在这狂欢的月城人中,只有卓映雪除外,她老惦记着回家。

  尽管做为一个将军,她不得不参加由离字凄大老百年来主持的第一常军政会议,但在
她的内心,早已是归心似箭,恨不得一步赶回家中,与心爱的天开语相会。

  怀着激动的心情,卓映雪几乎是冲着进家门。

  客厅的软椅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幽暗的光线中悠闲的坐着。

  “开语!”

  没有更多的言语,相爱的两人已经紧紧的搂在一起。

  静谧清幽的客厅里只听见粗喘的呼吸声和濡湿的口舌交缠渍渍声。

  良久……

  “呵,开语,你……真是想死我了……”卓映雪软软地倒在爱朗有力的怀抱里,深情
的注视着面前那双闪烁着动人光辉的眼眸,不住娇喘着表达自己的爱意。

  “是吗?所以我就没有进房间,一直在这里等你,好让我的雪儿回家后第一眼就看到
我呀!”天开语怜爱万分的在她饱满的乳房上揉捏着。

  “你……呜……你真好”心情剧烈激荡下,卓映雪竟克制不住低泣了出来。

  “傻瓜!来,让我们痛痛快快的在爱河里沐浴一回吧!”天开语不在多说废话,而是
以实际行动来表达的怀中的可人儿的疼爱,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想浴室的方向腾空飘去…


  “雪儿,怎么雪若还没有回来呢?”粉红温馨的灯光下,天开语紧紧楼着得到了极大
快乐,已经处于瘫痪状态的卓映雪,一面轻吻她饱满鲜红的唇瓣,一面温柔的问到。

  “唔——”卓映雪娇喘几声,然后才略略的回过气来,呻吟道:“她呀,早已经跟同
学门去玩通霄了……哦,你还不知道吧离字凄大老刚刚颁下指令:月亮城要狂欢半个月呢
!”

  “哦,原来是这样啊!”天开语微微一笑,表示理解。停了一会儿,他想起自己一直
记挂着的事情,便又问卓映雪道:“对了雪儿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查阅需要的资料呢?我有
急用的。”说实话那个可恶的“黑洞力量”实在是让他想想都心里发毛——当然,离字凄
大老“空”的力量也同样让他担忧。

  ——妈的,怎么突然间有那么多武学都现身了,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他心中忍不住
暗骂起来。

  ——难道是自己逆转天道,这些传说中的绝学都出笼了?应该不会是这个原因吧……
不过也很难说——或许是天道不允许自己悖逆他的意思,有意做这样的安排?天开语越想
越乱,索性猛一摇头,将这些纷乱的思绪尽数抛到脑后,不再予以理会。

  “怎么?开语你枕得不舒服吗?”卓映雪感觉到爱人的动作,忙关切问道,同时略略
侧身,想帮他一把。天开语忙将她按住,握住她一只胀鼓鼓的雪白乳房柔声道:“雪儿不
要乱动,是不是很累?我没事的。”

  “恩。”卓映雪乖巧的应一声,便不再试图动弹。说实话,她的确觉得浑身像散了架
一样,没有一处骨头不酸的,这情郎折腾的本事也实在是太厉害了……“这事我帮你问了
,翡将军说没有问题,等这最乱的两天过去后,他回亲自陪你去查阅的。”卓映雪闭上美
眸说道。

  “哦……”不知为什么,听到卓映雪这样回答,天开语的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来,
似乎着翡将军有拖延的感觉。

  “开语,以后你就不要离开月亮城了,就在这儿住下来,好吗?以你的本事,在这儿
可以有很好的前途的!”卓映雪感觉体力稍恢复了些,便动了动风情万种的胴体玉手伸到
爱朗的胸前轻轻的爱抚起来。

  “呀,这可不行,我还有事情呢!等查到我要的资料,我就得赶上同组的朋友行弈,
不能留在这的。”天开语忙摇头道。

  “这个并不矛盾啊?”卓映雪笑道:“你可以去忙你的,但是忙完以后,你不就可以
回来这儿来吗?要知道,月亮城可是好多人做梦都想移民的地方呢!”

  天开语一想也是,如果以后真能在这里定居,倒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这个念头
仅仅闪了一下,他便在心里痛骂了自己一番——天开语呀天开语,你真是昏了头了!难道
前世的富贵你还没有享够吗?难道你忘了自己定下的宏伟目标另外吗?难道你真的想回到
那种受命运之手任意摆布的可悲生活吗?“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天开语笑了笑,轻轻
捏捏卓映雪颤耸的乳房,吻吻她,然后主动转换话题道:“对了,你那几个美女上尉呢?
现在怎么安排她们?”

  卓映雪一听,气哼哼的道:“你呀你,有了我居然还会想着她们!真是气死人了!”
说着纤手忽地下滑,在天开语的粗具上用力拧了一把。

  “哎呦——”天开语立时惨叫一声,猛地一下翻身一把将卓映雪压在身下,气机充沛
下登时具势勃然,竟自生生捅进了卓映雪那湿沥沥的肉洞。

  “奥——”卓映雪那里禁受得住这下猛击,立刻呜咽的呻吟一声,腔内嫩肉顿时本能
地一阵抽搐收缩,忍不住荡声叫道:“开语你……奥——你要把雪儿穿透了……”天开语
正是兴致昂然时,闻言坏笑道:“嘿嘿,有这样厉害吗?那再来试试更猛的……”说着略
略抬身,紧跟着又是狠狠一记,身下的风流少妇自是再次浪声叫唤,整间房内顿时再次弥
漫起无边的春色……

  晨曦初露时分,天开语和卓映雪被一阵紧急的铃声从床上唤起。

  经过彻夜缠绵,此时二人正交颈酣眠,虽说极不乐意起床,但听那铃声似乎响得不太
正常,才不得不硬撑起来。

  天开语当然没事,体力依然十分的充沛,这完全得益与他的大地母亲时刻不断的磁场
交流,纵使有什么经理损失,也早已得到补充。倒是卓映雪,虽然经过了短暂的睡眠,但
还感觉有头昏眼花,浑身隐隐酸痛。

  “雪儿你不要紧吧?”天开语一面将心爱的女人楼着抱起,一面关切的问她。

  “恩,还好,就是浑身乏力……开语你要弄死人家了……”卓映雪娇吟着软靠在爱朗
的怀里,美丽的眼眸自还闭着不想睁开。

  “唉,真应该在让你睡一会的,可是这个铃声……唉,真是很讨厌!”天开语皱起眉
头不悦到。在这个时候,他的一只手已经探到雪儿的后心处,将平缓而洪大的磁能真元源
源不断地输入她的心脉,推动她因彻夜放荡而略嫌透支萎缩的本体真元能量加速流转壮大


  “哦,开语你……”能量透体而入时,卓映雪登时感到整个人似轻松了一倍,浑身的
酸痛立时消失无踪,那充实的温然的感觉简直另她舒服透顶,当下便忍不住呻吟了出来。


  “怎么样,好些了吗?”天开语在她润若珠玉的耳垂上轻轻的咬了一口,柔声问道。
殊不知他着轻轻一咂,又引起了卓映雪的一阵酥粟。

  “恩——舒服死了……开语,想不到你的武道修为这么厉害,先前还装作武盲——真
是骗得人家好苦呢!”卓映雪全心全意的享受着爱朗带给她的温馨,一面娇嗔道。

  铃声仍然响个不停。

  天开语终于长叹一声,将卓映雪一把抱起,二人就这样赤裸着自床上漂浮起来。

  “雪儿,到哪里去接受通讯?”他一面说着,一面随手凌空轻轻摆动,那墙边衣架上
的睡衣来立刻被他无形的破空收摄之力给抓了过来。

  “到书房吧——奥,你坏,又来了……”卓映雪红晕未褪的俏脸上重新布满红霞,原
来天开语趁替她披上睡衣的机会,又在她腿根湿淋淋的敏感处摸了一把。

  很意外,这个一大清早就不断骚扰的讯息是传给天开语的。

  紧紧相拥半躺在书房厚厚的地毯上,天开语微皱的眉头一直未展开。

  “他们这是作什么?”卓映雪不高兴的说。

  刚才的讯息是碧丝丝和屏爱琳传来的,据她们了解,有一批参与衣色将军“变乱”的
军官即将被严厉惩处,其中就好象有左蓝柯。由于几女相处这段时间以来,已经有了很深
的感情,因此情急之下便想到了找天开语帮忙救助。

  天开语沉吟不语,一会儿才开口缓缓道:“这是很正常的,任何一个势力都会这么做
,如果不将蓝柯这批替死鬼处置的话,只怕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卓映雪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道气道:“那衣色将军也不能将责任推卸
给属下吧?哦对了,更何况左蓝柯上尉并不是他的属下呢,他怎么能擅自处置呢?”

  天开语笑了笑,轻柔地抚弄着坏中的女将军颤的弹跳乳峰,解释道:“傻瓜,这个中
内情你还不知道啊?蓝柯其实是衣色将军安插在你身边的一枚棋子呢!”

  “什么!”卓映雪登时叫了出来,娇躯更是一颤,惹得耸挺傲人的乳房一下跳荡,直
看得天开语眼珠差点掉出来,当下边忍不住一把将她翻身按住,一挺腰身,又长驱直入。


  “呵呵——开语你怎么又……”卓映雪又惊又喜之下,禁不住娇呼起来。惊者,她没
想到爱朗居然想要便要,未待她做好接纳的准备便硬行闯关,让她感觉有些痛楚撑胀;喜
者,她想到爱朗竟对自己如此的迷恋,几乎自己的平常举动随时都可能激发他炽烈的情火
,这足以说明自己的魅力以及他对自己的深农爱意……淋淋漓漓的浆液再次如泉喷涌,炽
烧上午的情焰立即将一对陷于痴迷的男女淹没了经过甜蜜爱情的充分滋润浇灌,卓映雪的
少妇胴体越发地显得丰满惊人,那原本合体的衣服已经变得紧紧地裹在身上了,惹火的曲
线愈发显得夸张眩目。

  望着镜中那颤巍巍似乎要裂衣而出的胀耸双峰,天开语的一双色手简直不知应该摸到
哪里,似乎哪个地方都让他莫不够。

  卓映雪含笑看着爱朗那急色的模样,俏眸中蕴满了浓浓的依恋。她轻轻按住天开语在
她胸前乱揉乱捏的大手,感受着浑圆挺翘的丰臀见一团应倔倔的东西乱搞乱戳,幸福的闭
上美丽的眼帘,柔声道:“开语,雪儿是你的,什么都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以后
只要你有空,你想把雪儿怎么样都随你……”她的呼吸开始急促,情欲再次升腾起来。“
不过……开语,现在不是有事情吗?等我们回来以后在让你……奥——”突然一个寒噤袭
来,一团蜜汁忽地涌泄而出,她整个娇躯一阵哆嗦,再也无法说下去了,一时间只知死命
夹住玉股,娇喘吁吁中,香汗出了一身……天开语哪还不知在这风骚娇艳的美妇身上发生
了什么事情,不过雪儿的话也着实令他轻叹——是啊,是事情哩,怎么能太过放荡呢?当
下他松开卓映雪,转到身前替她整理略嫌凌乱的衣服,顺手捏了捏紧绷的胸前双峰激凸圆
点,柔声道:“雪儿你说得一点也不错,正事要紧,我们走吧——等事情办完了,我们就
尽快赶回来,啊?”

  卓映雪娇喷火,双眸早已是水汪汪的,闻言眸中射出两缕幽怨,嘟嘴道:“都是你,
把人家弄得受不了了,现在又拿事情来哄人……说好了?事情一办完就回来陪人家,啊?


  天开语自是连连点头应允,再次保证似地痛吻一番后,才拥着她向门外处走去。

  空间影象前,天开语和卓映雪看到,包括左蓝柯在内,约莫近百人被隔离关押在月亮
城的羁押中心。每个人的身上都束缚着能量控制装置——与上回拘束自己的合金钢箍不同
,这些能量束缚器都是一些轻薄的金属环,分别束缚在左蓝柯等人的颈、肘、腕、膝、踝
等气脉运行以及人体运动的关键部位,正式为了限制这些军武人员运功所专门配置的东西
从影象中可以看出,左蓝柯的神情甚是沮丧,不像其他的羁押人员那样叫骂,她一个人卷
缩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一角一动不动,显得很是孤独可怜。

  天开语心中微微一阵刺痛。

  不管怎么说,左蓝柯也与自己有过交往,而且自己也是坡为下她的丰满肉体以及淫荡
风情,如果就这么将她处置了,未免心中有些难过……“先生……”碧丝丝小心地轻叫了
一声,随即便胆却地抬眼看了看一旁满脸肃容的卓映雪将军,低下了头再不吭声。她和碧
丝丝现在都知道了。她们的将军一定也与天先生有不寻常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可
得千万小心,一个不留神,言语不当,就有可能引火烧身。

  “这些人都是按衣色将军的意思进行处理的,他们将在这里羁押几天,等狂欢过后,
就会按军法处置。”卓楚瞑在一旁轻声说道。经此一事,他已经对天开语这个“师尊”没
有丝毫怀疑和轻视——这个师尊的能耐实在太大了。大到了连离子凄大老都赞誉有加。

  天开语一言不发,目光从左蓝柯处移开,将那些满脸怨恨的低级军官和士兵逐一看去


  不用问什么理由,梵衣色和刀夺烽这样做,无疑是为了掩人耳目、做做样子。

  只牺牲了这些微不足道的小卒子,刀夺烽等高级的心腹才能得到保全。而此事看来已
经徵得了大老离字凄的首肯,否则在当前这种未免的形势下,梵衣色向天借胆,也不敢随
便抓人。从这点可以进一步分析出,离字凄大老为了维护月亮城的稳定,同时也为了给他
百年后首次复出营造一个和谐的军政气愤,在这方面做出了让步,采取了睁只眼闭只眼的
态度:而唯一可以与梵衣色争执的翡将军,想必也存有稳定局势的想法,故而才默许了梵
衣色如此作为连翡将军都不愿为这些小人物出头,其他的人当然就更加无能为力了——他
天开语即便到这儿,恐怕也是于是无补,对于军界政界,几世的经验令他太了解其中的黑
暗!

  “这些人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置呢?”想了想,天开语有所选择地开口沉声问道。

  “这个嘛……”卓楚瞑迟疑了一下,与卓映雪对视了一眼,皱眉道:“他们将会被流
放到外空间的矿场终身服役……”天开语叹了口气。这个结局已经是新世界最要人命的了
!外层空间的矿场?

  那等于是一个活人的坟墓!据说每年被流放到那里的人,有一半以上的人会在地球看
守所里自杀,以避免去那种非人的地方服刑受罪;而剩下的人当中,也有一大部分会因忍
受不了那非人的折磨在矿场中自裁。

  他实在是难以想像左蓝柯那成熟娇美的可人儿到那种地方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衣色将军这是在对你进行报复!”卓映雪忽在旁切齿开口到。

  天开语一震,随机明白了她的意思——不错,梵衣色和刀夺烽他们本不应该牺牲左蓝
柯这种一流的谍秘人才的,可是现在却将她放逐了!那么语音就只有一个:他们认为左蓝
柯必定在情报工作中没有尽到全力,仰或出现了重大失误,所以才导致他们的行动失败。
作为对跟天开语亲热过的女人的报复,他们将左蓝柯一同进行了这残酷的处置!一股热血
“轰”地上涌,天开语的眼中陡地爆出两点精芒!“不行!左蓝柯绝不能受到这种刑罚!
”怒喝声中,他右拳用力击在左掌上,“劈啪”一声拳掌交接处立时爆出一团灿烂的电芒
来!天哪!在长的人登时惊得心脏齐齐剧跳!这是什么样的能量真元属性啊!竟然会有如
此骇人的显示!

  “开语,你……”卓映雪首先吃惊失声叫了出来。关心忘情之下,她一把上前紧紧抱
住了爱朗!她这一抱,无疑向众人彻底坦白了与天开语的关系。

  感觉室内一片安静,卓映雪心中忽然有些异样,本能地扭头看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初
在一片众目睽睽之中了。

  “唰”地一下,美丽羞涩的红晕在瞬间遍布了,女将军那娇美动人的脸庞。

  “你们……不要这样看……”话才说出口,她便再忍受不住那一道道灼灼木瓜的注视
,急一跺脚,转身将头紧紧地埋进爱朗天开语宽厚的胸膛,再不敢抬头面对众人。

  天开语的心情立时为之一愣,禁不住微笑了起来。

  轻轻地拍拍雪儿的柔肩,他柔声劝道:“没什么呀,雪儿,终归会让人知道的,不是
吗?对了,你不是说要面对家族里的人吗?现在正好楚瞑知道了,可以让他帮大忙呢——
是不是啊小卓?”说着他连连向一脸苦笑的卓楚瞑使眼色。

  卓楚瞑至此还能说什么呢?他只好硬起头皮,点点头道:“扼——是啊,映雪你不用
担心,虽然事情难办些,不过我会帮你的。只是……”说到这里,他停下来,望着太年开
语,目光中露出为难的神色。

  天开语立即明白了卓楚瞑的苦衷——他这是在担心雪儿的丈夫黑刚理!心中微微生出
一丝遗憾和惭愧,天开语对卓楚瞑道:“有些事情,抽空我会告诉你的……好了,现在我
们还是想想该怎么把左蓝柯弄出来吧!”

  卓映雪这时偷偷地从天开语胸前抬起头来,看看卓楚瞑,见他并无一丝取消自己的意
思,而是露出欣慰的神情,这才放了心。再转眼看碧丝丝和屏艾琳时,却见二女正偷窥自
己窃笑,不禁脸儿又是一红,欲待斥责她们时,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两个蔼—”说
着从天开语怀中脱身出来,走到二女跟前,一边一个搂住肩头,温柔道:“以后私下我们
都是好姐妹,啊?”

  碧丝丝和屏爱琳登时吓了一跳,忙不迭摆手道:“将军可别这么说,我们可不敢……
”说话时两人的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

  卓映雪知道两女长期处于军旅生涯,早已习惯了严格按照军阶高低服从命令,这种观
念一时间恐怕也改不过来,便笑了笑,不再强求,只是依然紧;搂着她们,目光望向心爱
的男人天开语,看他与族兄卓楚瞑对话。

  “很难办,真的很难办。”卓楚瞑见天开语盯着自己,不禁为难的挠挠头皮,表示要
将左蓝柯救出来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天开语目光重新转回空间影象。望着左蓝柯明显消瘦了许多的身形在蜷缩的姿态下愈
显单薄凄凉,心中不禁微微一搐,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怎么办呢……

  稍顷,他睁开眼睛,目光再次扫过那一间间牢笼里的囚徒。

  突然,一个惊人的念头闪电般划过脑际——有了!

  他忽然想到一个大胆而又可行的方案/说这个方案大胆,皆因稍有疏忽,便会连累到卓
楚瞑,甚至是雪儿,让他们遭受严厉的责惩;说方案可行,却是因为这个方案一旦实施成
功的话,不但可以令这些倒霉的牺牲品避免遭受徒刑的折磨,更重要的是,这么做还可以
获得一支意外的武装力量!见天开语面容一朗,眉眼展开,卓映雪立即知道爱朗有了办法


  她忙问道:“开语,有什么好办法了吗?快说出来啊!”

  天开语一笑,目光扫视了现场的所有人——从忠诚保密的角度来说,这些人都是没有
问题的,包括碧丝丝和屏爱琳,每一个人可以说是最好的合作者。

  “我在想,如果这批人在飞往外层空间的时候,飞船突然在中途爆炸了,回怎么样?
”他微笑着对卓楚瞑道。

  卓楚瞑一怔,一时间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蔼—那蓝柯她岂不是就完了吗?”碧丝丝首先惊叫了出来。

  天开语不禁笑了。

  这丝丝在三个美女上尉里相对来说是最单纯的,机巧不如爱琳,成熟不如蓝柯,虽然
看起来身材最为修长婀娜,可是往往说出来的话最可爱。

  看到爱朗的笑容,卓映雪心中若有所悟,正沉吟间,卓楚瞑却已经揣测出天开语的意
思了,登时失声叫道:“师尊您要……”

  天开语笑着点点头,道:“这个方法我个人认为很不错啊!”

  卓楚瞑到抽了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个年纪轻轻却又诡计多端高
深莫测的“师尊”,结舌道:“师尊,这……这也未免太太大胆刺激了吧!再说了,即便
是我们想做,可是也不一定有这样的实力啊!”

  这时屏爱琳的脸上早已布满惊容,若非因为上司卓映雪将军在旁,恐怕她会惊叫出声
——她也听出了先生话中的意思!卓映雪终于重重的吁出一口气,望着爱朗连连摇头,道
:“开语,这是不成的。想想看吧,劫持军方的飞船,那可是一级犯罪蔼—更重要的是,
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瞒住有心人!更何况,”她看了看族兄卓楚瞑,接着道:“楚暝说得
不错,就算我们有心,也未必有这样的力量去施行——在外层空间卫星的眼皮底下搞偷梁
换柱的把戏,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

  静静听完卓楚瞑和卓映雪的分析,天开语笑了笑,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们,目光落在全
息影象中楚楚可怜的左蓝柯的身上,不疾不徐的说道:“当然很难,不过如果我们把离字
凄大老一起拉进来干,你们说这成功率是不是就会有了保障呢?”

  宽阔高广的大老殿前,滚滚的气浪似浓雾般弥漫在整个空间里。

  被强大的气机感应紧紧死锁的感觉当然不会好到哪里去,陪同天开语一道遏见离字凄
大老的卓映雪和卓楚瞑便感到心灵深处不断涌现出恐慌和虚弱。

  天开语心中不禁暗暗叹服:这离字凄大老的修为实在是太过厉害了,从目前的情况来
看,造就这种环境,根本就是他如同呼吸一般的自然表现,完全没有刻意为之的痕迹——
这“空”的力量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为何会如此霸道而又神秘莫测呢?截至目前,自己已
经将记忆里所有的资料都收索多一遍了,可是依然无法摸到这“空”的力量的一丝丝脉络
,就如同那诡秘的“黑洞力量”一样。

  在距离大殿尚有百余公尺的时候,卓楚瞑和卓映雪边碍于离字凄大老的气势所迫而再
也无法前进一步,只好停了下来。

  天开语当然不会受到这种影响。要知道,在摆脱离字凄大老的精神次元世界后,他在
现实空间的能量真元修为边足以同离字凄大老相媲美;这不单是他的自信,更是离字凄大
老自己承认的。

  不过即便如此,他的身体四周仍不可避免地因心法本能的防御而主动透出一层朦朦的
光芒,籍以屏隔离字凄大老气机的侵体。

  看到天开语的到来,离字凄大老有若晶玉的俊美脸上立时现出发自内心的欢喜笑容,
立刻自宝座上立起身来,远远地便张臂欢迎道:“呀,是天先生啊!欢迎欢迎呐!”

  一幕令天开语震惊的奇景发生了——离字凄大老的话音未落,天开语便发现他竟然已
经站在自己的面前!天!居然是在瞬间便到达了自己的跟前——不,似乎他从一开始就一
直站在自己的面前。而未曾离开过这个位置一般。一自己的眼力,居然没有看到他是如何
动作的!这也就是空得力量的一部分呢。”见天开语满脸惊骇之色,离字凄大老似乎明白
他心中的疑问,便轻轻一笑,在挽起他的手臂的同时气度轩然地解释道。

  感觉那声音几乎是在自己脑中响起,天开语登时又是一窒——这一定又是离字凄大老
在利用“空”得力量同自己说话!天哪,这“空”的力量究竟是什么样的能量存在方式啊
,竟然如此难以测度!侧眼偷窥离字凄大老那雪白如丝的飘逸长发,以及那比任何美女都
精美巧致的脸庞,天开语心中的感觉实在是复杂无比。

  这离字凄大老分明已经达到了“真元通神”的境界,故而肉体容貌才会显现出这种近
乎妖异的美丽——但是这种美丽,却是充满了华彩的美丽,虽有些阴柔掺杂其中,但绝不
会让人感觉柔弱,相反的,只会令人感到更加的诡秘心惊!

  “我……”天开语刚欲开口,便被离字凄大老打断了:“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他温柔地笑着,身形微微一动,天开语便与他同时漂浮起来,向那高高在上的大老宝
座滑落过去。

  “来,你坐到我身边……”落座后,离字凄大老轻轻拉开天开语的手,示意他贴近自
己的身边坐下。

  天开语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这离字凄大老似乎跟自己过于亲密了些吧…
…当然,主人有请,他自然不好说什么,当下便依着离字凄大老的吩咐在他身边坐下了。


  “你们说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哦,天先生不用奇怪,其实你应该能够理解我为
什么回知道的。”离字凄大老说着居然用柔柔的目光看了天开语一眼——天开语登时浑身
一阵毛骨悚然!

  “这个……”极力镇定下来后,天开语目光转向远在门口的卓映雪和卓楚瞑,忽然明
白了离字凄大老的意思。“对对,我理解,你的空的力量足以将整个地下禁区控制呢,我
真糊涂,居然忘了这点……”天开语一拍脑袋,下意识地坐开了一点。

  “你的想法真是很大胆!”离字凄大老突然声音一沉,一股洌的气势登时直冲天开语
大脑!天开语立时本能地浑身一震,并同步完成防御。

  “大老,我……”由于事前没有考虑到离字凄大老会知道自己的计划,天开语还抱着
说服的意图来找他,哪知心中所想居然让人一语道破,那狼狈程度自然可想而知。一时间
竟目视离字凄大老,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也知道害怕吗?嘻——”岂知离字凄大老忽然声音轻松了起来,不单如此
,他还朝目瞪口呆的天开语展颜一笑!一瞬间——天开语顿时觉得整个世界因为眼前的这
个笑容而黯淡下来!天哪!这笑容竟是如此的灿烂,如此的妩媚。如此的娇艳。如此的万
般风情可是……——他是男人啊!这个念头如同一道电光般,刹那间将天开语猛然惊醒,
他急忙本能地狠命摇了几下头,然后“豁”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我的妈呀!这是怎么了
?自己怎么会遇到这么恐怖的事情呢……天开语心中声出越快离开这里越好的念头来。

  “天开语……怎么,想走吗?”离字凄大老那轻柔的声音再次自天开语的脑中响起,
他登时浑身一阵不自在,同时心底却又生出恐惧的感觉——这离字凄大老好象话里有要挟
的意思……转过身来,他皱着眉头望向离字凄大老。岂知这一望,却正好与离字凄大老那
阴柔婉转的目光相迎——他立时浑身打了一个寒噤,忙转移视线,呻吟有些干涩地到:“
怎么?大……大老不让我走吗?”话一出口,他便忍不住暗骂自己无聊:哪有这么说话的
。这种应对简直就是在调情嘛!不过离字凄大老好像不想在“调戏”他,沉默了片刻后他
说道:“天先生请先坐下——你这样子让那两个小辈看到了很不妥当呢!”他口中所说的
“小辈”,自然是指战战兢兢地站在距门口不远处的卓楚瞑和卓映雪。

  “我真搞不懂,那个女人有什么值得天先生喜爱的……”只听离字凄大老又轻叹了一
声。天开语登时有紧张了起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实话,这么多年来。这个世界真
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让我看上眼的——无一不是肮脏污浊之徒……“离字凄大老似在对天开
语说,又似在喃喃自语地轻声念叨。

  天开语心中一跳,一个模糊的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他似乎感觉到了点什么,可偏又
说不出来。不过这种感觉,却令他好像能够接受这行事诡异的离字凄大老一些了。

  “是吗?那么天开语恐怕也是这肮脏污浊之徒红的一分子了。”天开语任由自己模糊
的感觉支配,接口对应道。

  “晤——照理说你应该也是这样,可是……”离字凄大老迟疑了一下,轻轻接着说道
:“可是跟你接触下来,我发现你真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怎么说呢?唉,总之很难描述
你……对了,我感觉你心里好像有很多秘密,而这些秘密却被你借用一种强大的外力给保
护了起来,我的‘空’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侵入进去——而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一个人的脑
神经能够抵挡我的‘无虚’力量的侵蚀!在你面前,我感觉无法再做到‘空’的境界,这
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你的力量强大到可以填满我的‘空’吗?”

  听着那如同梦呓一般的言语,天开语也觉得有些恍惚起来。

  ——“空”的境界,是怎么样的呢?心里想着时,却听离字凄大老的柔和呻吟在脑中
响起:“哦,这很好理解的,最简单的便是最常见的‘容器盛物’了。容器只有空了才能
装得了东西,容器越空,那么所能装的东西就越多——而‘无虚天书’的根本,就是做到
‘真空’。所谓‘真空生妙有’就是指空到了极限,那么自然也有拥有了无限。当然,这
个道理听起来很容易懂,但真正要做到这点,却很难碍…”

  听到这里,一蓬思想的火花徒然间在天开语眼前爆出!“呀,大老为什么要把这种东
西告诉我呢?这些东西应该是你修习心法的奥秘啊!”他终于明白,离字凄大老是在借两
人交谈的机会,象他传输自己的心法绝学——“无虚天书”。

  离字凄大老轻轻点点头,闭上了令天开语迷眩的美丽双眸,继续说道:“所以我说你
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不过这个道理其实就算公诸于世也无所谓的,因为倒果为因的人在
这世上比比皆是,我所说的这些,只是一个结果,但是其产生的因缘,却非身体力行不可
,一定要经过艰苦的修习才可以真正的体悟道呢!”

  天开语的心灵深深地震动了。

  他知道,自己刚才所听到的,真正是一个拥有智能的人的心血体验,而这个心血体验
,却如此毫无保留的教给了自己……忽然间,他觉得自己与离字凄大老的关系开始有了微
妙的变化,现在他在离字凄大老的时候,竟有种心灵微微颤动的感觉,一种怜爱、痛惜、
亲近的感觉。

  他甚至有了一种立刻将眼前这美丽绝伦的男人搂进怀里的冲动!当然,这一切的感觉
仅仅在一刹那间便流逝而去,瞬间之后,他便清醒过来——不要胡思乱想了,离字凄大老
可是活了几百年的……男人啊!当然,自己也是有着几世轮回记忆的异类。

  想到这点,他心中忽然一动:难道这就是某种缘分吗?

  他不禁发起怔来。

  似乎觉察到天开语的心理的细微变化,离字凄大老重新睁开了眼睛。

  不过此时他的眼睛里却是澄澈一片,如同水晶一般的透亮而纯净。

  “不用多说了,你的计划算上我一分。你大可以放手而为——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
么事情比得上让你这个‘特别的人’尽兴开心更令人欢喜的呢?”清清楚楚地说完这句话
后,离字凄大老转而面向门后的卓楚瞑和卓映雪,声音清朗的说道:“从今以后,天先生
在月亮城的事无须通过任何人的批准,甚至不需要向我负责!在月亮城,除我之外,他便
是最高领袖——我会在之后召开一个高级会议,颁布这个内部特令!”

  卓楚瞑和卓映雪简直不感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哪,这怎么……可能呢?离字凄大老居然将天开语的身份地位抬生的如此尊崇的高
度,这实在是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要知道,他这一句话,天开语立刻便成为了月亮城除
大老外另一个最高领袖!这个决定实在令他们难以接受——尽管二人与天开语的关系非比
寻常。

  不过随即的,一个吓人的念头同时从二人的心中生起:难道是天开语挟持了离字凄大
老,所以大老才做出这种异乎寻常的决定?念头甫生,两股庞大的真气边立刻从二人的体
内发作出来,在顷刻间膨胀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难道想对天先生动手吗?”陡然间,卓楚瞑和卓映雪身边的蓬勃气
机如同遭遇一个无形的空洞一般,在转瞬间竟然消失无踪了!



第七章  

  “开语,真想不到大老居然回如此看重你,着实在是让人感到意外了......”

  在驾驶飞行器回家的途中,卓映雪仍然讶叹不已。

  “是么?我倒没有特别的感觉啊!”天开语笑着回答道。他说的到是心里话。

  自始自终,在离字凄大老面前,除了叹服其人深不见底的修为外,其他的并未有特殊
的感受——即便是离字凄大老将月亮城的权利与他分享,他也没有在心底引起丝毫的波澜
,毕竟对于权势这种东西,他早已享受得不要享受了。当然,他天开语也并非是那种麻木
之人,也知道离字凄大老奉送的月亮城最高权利是何等的尊崇高贵沉重,只不过他不会象
其他人那样——例如梵衣色和翡将军等人——将它看得太重,仅此而已“唉——看你说的
,好象根本不在乎一样......不过说实在的,我知道你的武道修为很高,但却真的没有想
到竟然会高到如此地步!开语你也看到了,我跟楚暝根本就已经没有丝毫前进的勇气和力
量,大老的气机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感觉整个人都似乎被一张无形的枷锁束缚住了一般
!”卓映雪渐渐的摆脱了刚才在离字凄大老面前的紧张和恐惧,说话也越来越流畅了。

  “是吗?”天开语随口应道。忽然他心中一动,问道:“对了,那雪儿你跟楚暝应该
看清楚了我同大老在一起的情况了吧?”说这话的时候,他心头浮起一个猜测:就是离字
凄大老与自己在大老宝座上并肩交谈的时候,应该也用上了“空”的力量。

  果然,只听卓映雪困惑道:“唔——你不说我倒没在意,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
还真没有看清楚你和大老在一起的情况呢......我想楚暝也应该和我有同样的感觉。”

  “那你看到了什么呢?”天开语灵机一动,想起或许可以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发现
一些“空”的力量的奥妙,便控制“冲扬”在半空中停了下来,认真地向卓映雪问道。

  “这个嘛......怎么说呢?”卓映雪也紧跟着爱朗停住了“冲扬”,想了想,回答道
:“说实话,当时我真的没敢看你们做了些什么,不过偶尔偷瞥一眼时,屈辱发现你跟大
老的影象看上去很模糊,就好象......对了,就好象是面前的空间给放置了一面变形透镜
一样......”

  天开语登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雪儿的描述或许有不太精确的地方,但是就是这种不精确的描述,反而能够更加真实
地反应出当时的情景。

  很显然,雪儿看到的那种“面前的空间似乎给放置了一面变形透镜一样”的景象,分
明就是离字凄大老以其强横的“空”的力量,将周围的空间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扭曲的缘故


  天开语脸色虽然仍神色如常,内心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要知道,对于一名修为高超的武者来说,想要给旁观者造成空间扭曲的视线错觉,并
非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他们可以通过瞬间真元能量气机在体外爆发,或者一高速的能量
运动等等,用这些方法都可以产生短暂的视线扭曲效果。但是现在离字凄大老却能够在正
常的情况下就随便营造出这种特殊的状态、这不能不说是件惊人的事情了!

  “开语,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啊——天哪!大老他——”卓映雪见天开语
沉吟不语,正想问他时,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明白了爱朗问她这话的含义,登时忍不
住惊骇得叫了出来。

  “嘘——雪儿你冷静点!来,我们先回家再说。”天开语知道卓映雪也想到了他正在
震惊的问题,忙摆手制止她,同时主动驱动冲扬加速飞了出去。卓映雪紧跟着冲向前去。


  二人回到家中,却发现家中热闹非凡,远来是女儿雪若带着芳魂月等一干好友在家中
玩。

  见母亲和天开语回来,雪若第一个冲向前去扑进了卓映雪的怀里——不过与往日不同
的是,她仅仅是在母亲的怀里停留了片刻,便转而扑向了天开语,并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
里不愿分开。

  天开语与卓映雪相视一笑,对雪若为何如此,二人当然心知肚明。

  不过天开语立即就看到芳魂月的脸色微微一变,显出女孩子家独有的敏感来。

  不过他也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将雪若推开,反而更显得不正常,便索性搂着雪若走向
芳魂月——他的小魂儿。

  见天开语并不避忌黑雪若,芳魂月反而一时有些不自在起来,见情郎迎向自己定来,
竟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究竟是该继续坐着,还是起身向迎。

  不过天开语立刻就为她解除了尴尬。

  “小魂儿,你在做什么啊?看起来玩得挺开心的,啊?”说着他便紧挨着身边坐了下
来。当然雪若也被他顺势松开在一边了。

  “`天`,你......”当着一干好友的面,芳魂月毕竟多少有些少女的羞涩,虽说心中
千愿万愿情郎紧贴着自己,但仍然不太好意思。

  列斯静等人显然已经从芳魂月那里得知了二人的关系进展,此时见二人亲热的靠在一
起,倒也没有表现出格外的惊讶,最多也只是冲芳魂月扮了个鬼脸,不过却已经让芳魂月
脸红过颈了。

  乱了一会儿,卓映雪见孩子们仍然痴迷于《天机录》的游戏,便对天开语使了个眼色
。天开语自是心领神会,便轻轻拥了拥芳魂月,柔声道:“小魂儿,你先在这儿玩,我跟
你雪姨去书房有事情,啊?”

  芳魂月对情郎言听计从,闻言立刻点点头,温顺道:“恩,你去吧,我等你。”

  天开语早从卓映雪处得知,月亮城的所有学校也将因为离字凄大老的复出而放假半个
月,因此这段时间总回有空和小魂儿相处——现在所要做的,主要是赶紧同行弈小组联系
上,看他们的进度到哪里了。

  不知是否自己多心,天开语在随卓映雪离开时,发现雪若的眼睛里竟流露出些许复杂
的眼神,尤其是见自己瞥她眼时,其中甚至有些慌乱和回避......

  家中的书房对于现在的卓映雪和天开语来说,简直是一个世外桃源。

  在这里,他们可以不受任何干扰,尽情尽性地丰富他们爱的故事。

  卓映雪本就成熟得可以的滴出蜜汁的身体,此时被心爱的男人更是开发得淋漓尽致,
尽展少妇最美丽动人的风云光彩,这也更令天开语迷恋得难舍难分。

  二人再次分开时,天开语的心里不期然浮现出雪漫雅的娇美容颜。

  这两个女人实在有太多的共同之处,天开语甚有些迷眩,竟无法找出她们在气质、肉
体、甚至床第的疯狂方面有任何明显的区别——都是如此的成熟动人,都是如此的投入痴
迷——当然感情上的区别还是有的,首先雅儿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可能对自己的男人
做出攻击性的企图,不像雪儿,仍存在纪律和感情方面的冲突。

  二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在狂荡之后不加任何的收拾就谈事情,就这么赤裸着身体,甚至
连沥沥的体液也不去揩抹,任由其滴滴涎连。

  “不行……开语,这样下去,雪儿迟早都要死在你坏里……噢,雪儿现在一时一刻都
不想离开你呢!答应雪儿,不要离开月亮城,好不好?”卓映雪闭着美眸娇喘着呢喃道。
此刻她雪白的肌肤正泛着美丽的玫瑰晕红,敏感的胴体不自己在微微地战栗天开语笑笑不
语,一只大手在她下身仍然沥沥的动口轻轻勾起一抹情汁,然后显得很有男心地轻柔而缓
慢地涂抹在她肿胀迩红的乳乳晕上,似乎这是件很侠义的事情一般,做的专注和细腻。

  “噢——不要……你坏,又弄人家……”卓映雪禁不住娇躯一阵剧烈颤抖,嫣红的乳
晕中的那些可爱的小颗粒都因受到一样的刺激而一颗颗浮徒起来!

  天开语坏笑一下,突凑上前去一口将那张大的花蕾吸进了大嘴,嘴里还混含不清地说
着:“嘻,是谁早上说回家以后疯个够的,现在就讨饶了,这可不行。”

  卓映雪已经被爱朗弄得瘫了,再无法奋起力量来迎合新的一轮风雨。须知过分的敏感
,反而会导致身体的不适,因此她再怎么放荡,也只好递交降书了:“好了好了,好开语
,我的好男人,雪儿认输还不行吗?求求你,以后再任由你来,好不好……哦,人家……
人家有点受不了了……”

  天开语这才放开了她,不过利息还是要讨一些的——唇齿离开时,他轻轻用力啃了一
下那敏感的乳尖,弄得雪儿不可自持地发出一声激颤的尖叫,浑身更是哆嗦不止时,才算
真正放过了她。

  “噢——开语,我想去终止避孕呢……你看是不是给你生个宝宝?噢,不行了,这样
想想人家心里就激动得不得了……”卓映雪紧紧伏在男人胸前,语无伦次地娇喃着,娇躯
更是悸栗不己。

  天开语听到这话不禁深深地动情了。他知道,怀中的女人已经彻底地将他视为起生命
的一部分,否则绝不会说出这种情深意长的话来。

  在新元世纪,人类的生育除了本体的功能外,体外胎育技术已经十分成熟完美。所谓
的“胎教”也早已经不成问题:父母若是想培养与胎儿的母体信息联系,只消通过专门的
设备,直接面对面地传输大脑中爱的信息给胎儿即可。出于对自己身体美的爱护,极少有
女子愿意解除本体避孕去直接以母体受孕怀胎。

  可是现在卓映雪却愿意这么做,便说明她已经真正愿意以自己的痛苦和牺牲,来表达
她对自己和天开语这段浓烈爱情的珍惜和承诺。

  这一刻,天开语真切感受到了卓映雪对他啊毫无保留的爱和依恋;也就是在这一刻,
他知道,自己已经真正与怀中这动人的美女灵肉融合,在也无法分开了。

  “你这个小傻瓜……”热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天开语一把抱起卓映雪,在她柔软炽热
的红唇痛吻起来。他丝毫不想掩饰自己的泪水,人鱼它们沾染到心爱女人的脸上,让她分
享自己的情感。

  他发现,自己在这个尘世界上越来越多感情的羁绊,也越来越投入到这个世代的人生
中。

  这对他实在很难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就逆转天道这个目标来说,这种感情的羁绊无疑是有问题、不应该的,可是从人性的
角度,他却又越来越沉迷与男女真情交流时动人的感觉。

  ——唉,不管这么多了,走一步是一步,一切的一切,都看事情的发展吧……

  “对了雪儿,你知道么,在这个城市的另一端,有一个美妙的地方……”紧紧拥着雪
儿,天开语开始在她雪嫩的耳边述说关于诗梦的故事……

  对于参加会议的每一个人来说,离字凄大老的决定虽然令他们震惊,但却末敢有特别
的表示。这方面一来“天开语成功救治离字凄大老”新闻已经有飞将军方面的势力每一个
人的耳朵,使他们多少能够理解大老那种“报恩”的心理——虽然这样做好像过分了一点
: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当然就是卓楚瞑将军在会议前“吹风”,令他们绝不敢一试疑义
的冲动!

  这个突破的决定一经宣布,衣色将军和刀夺烽等人的脸色就变了。他们万没有想到,
先开语居然会得到离字凄大老如此的重视和宠爱。现在,他们不但优势尽失,相反,还得
小心对付天开语。尽管至目前为止,他们都一直在一利益诱惑天开语,看上去没有什么冲
突,但是如果卓映雪心存芥蒂的话,就难免与她有着密切关系的天开语对他们另眼想看—
要知道,自来月亮城,他可是一直就住在她的家啊……

  脸色凝重地离开会议大厅,焚衣色和刀夺烽立刻走到走廊一边的一跟巨大廊柱后面商
议。这时翡将军高的的身躯从二人的身边擦过,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焚衣色总觉得他
诮讥诮的目光扫视了二人一眼,心情顿时愈发地恶劣了。

  刀夺烽察言观色,马上看出焚衣色的心情变化,忍不住恨声道:“真是岂有此理,事
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听到刀夺烽狠狠的口气,焚衣色登时一檩,清醒了过来。自己怎么如此失态呢?眼前
的事情并未变得一败涂地啊!目前离字凄大老虽然极为看重那个外来人天开语,但也未曾
表示出对自己的冷淡——重要的是,他并没有特别表现出对翡将军的青睐啊!这样说来,
顶多自己重新回到起跑线上,与翡将军向百年前一样,成为离字凄大老的左右手,继续辅
佐他老人家……唉,真是奇怪,离字凄大老活了这么久,竟似乎越活越年轻,越活越精神
了,那修为也越发的深不可测,看来自己真的还得苦忍很长时间了……

  “不行,我就不相信扳不倒他!”忽听身边的刀夺烽咬牙低声道。焚衣色一怔、时,
却听到他有压低了声音说道:“哼,卓映雪不是翡老头的嫡系吗?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他们
之间的裂痕——将军,据我所知,卓映雪的那个丈夫黑刚毛奉命去调查一桩神秘公案,到
现在都没有回来,而当初派遣安排这桩任务的人,就是老翡!”

  他没有想到刀夺烽竟然如此坚忍不肯懈怠,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他仍不肯放弃——
当然,这也许是他一直都是执行自己的任务,从事的是具体工作的原因。

  看来这种身份位置使得刀夺烽更加注重眼前的实际利益,而不习惯去考虑过多的长远
计划。

  “夺锋,这件事情还是谨慎些为好,一着不慎,我看我们会越发的被动。”

  焚衣色的从大局观入手,不得不劝解刀夺烽。

  “不错,事情的结果的确让人难过,可是,夺锋却见不得那老家伙趾高气扬的神气!
”刀夺烽犹自恨恨不平道。

  “夺锋这你就错了……”焚衣色摇了摇头,将自己对离字凄大老的感觉分析跟他说了
一遍,最后到道:“所以,如果没有确实的把握,我们最好不要去招惹翡将军——其实他
倒没什么,重要的是那个天开语,他这么年轻,处世一定很任性。我们可不能因为招惹翡
将军而导致卓映雪的不满,进而利用天开语的任性来对付我们——这样做实在是不值得,
你明白吗?”

  听自己的主子如此劝说,刀夺烽自然不好再勉强,不过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仍是十
分不服气。不过分焚衣色也知他能这样,在目前心情极为恶劣的情况下,已属不易,便轻
轻叹了口气,不再说他了。

  “不过将军……”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刀夺烽忽然地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叫了一声焚
衣色将军,不过话出楼一半,却似有难言之隐,收了回去。

  “怎么,夺锋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尽管说吧,你我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还有什么
不能说的。说吧!”焚衣色的脸上流露出对二人情谊的缅怀之色,语气柔和的鼓励刀夺烽
道。

  “嗯。”刀夺烽感动地重重点点头,迟疑了一下,终于咬咬牙道:“将军那个“邀月
筑”,夺锋恐怕不能为您取回来了!”说完这句话,他的脸上露出深深的痛苦和悔恨。

  焚衣色一怔,随后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心中虽也有些抱憾,终于还是淡淡一笑,
轻描淡写地道:“原来多更是为了这件事情啊!呵呵,这点你倒是不用多想。说句实话,
那个“邀月筑”虽说很好,不过因为我工作忙,倒也不常去那儿。

  有没有它,实在也没有太大的分别。对了,你不是答应送给天开语了吗?

  这么好的亲近他的机会,可不能轻易放弃了……”

  刀夺烽登时一股热泪夺眶而出!

  他万没有想到,衣色将军对他如此厚爱——不但没有错怪他弄失了他心爱的居所,相
反的还鼓励他籍此把握机会去进一步争取自己的前途!这种无私博大的胸怀实在令他粉身
碎骨也无法报偿啊!

  “将军,我……”哽咽了一下,刀夺烽无法再说下去了。

  “哦,不用多想什么,记住,夺锋你是我的人,我一定会全力保护和支持我的人!你
放手去做吧,只是要小心不要伤害到自己。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毕焚衣色竟罕有的未招控自己的冲扬座架,而是身形一展,真是激荡下就此冲出了
走廊,径自飞天而去!

  刀夺烽心中又是一阵剧烈震动!

  他知道,衣色将军一定是心情同他一样十分的激动,否则以一向稳重平和的性格,绝
不会做出眼前这种近乎年轻人冲动的举止!

  在这一瞬间,刀夺烽的心中对衣色将军充满了对慈父和领袖无限的进该和膜拜。

  “小月,你来一下!”浑身洗得香喷喷的卓映雪一面挽着湿漉漉的头发,一面边定招
呼着正紧偎着天开语游戏《天机录》的芳魂月。厅内的孩子们转头看她时,之见她仅着了
一身家居宽松服,正向书房走去。

  天开语忙轻轻推了推芳魂月,柔声道:“快去,你雪姨叫你呢!”刚才与卓映雪的换
好。虽然他身上也沾了不少黏腻的汁液,不过在雪儿无微不至的口舌清理下,已经没有什
么过浓的气味留下,因此也省去了洗澡的程序——不然两人公然同去沐浴,只怕会让孩子
们猜疑是非。

  芳魂月这些天来好不容易得到与心爱的男人相依相偎的时间,自是舍不得离开。不过
既然雪姨叫她,“天”又劝她,也只好暂时离开一会儿了。

  “哥哥,你等我,一会雪姨说好话了我就出来陪你……”临走时,她还显得依依不舍
的样子,着实惹得一众伙伴刮脸取笑了一回,最终她只好带着满脸的羞红,跑着离开了天
开语。

  见芳魂月走开,黑雪若便立即老大不客气地挤了过来,弄得洪飘一头雾水,忍不住粗
着嗓门道:“喂喂,雪若,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又不是没有座位,干嘛你们一个个都要跟
天大哥挤在一起,这样坐难不难过啊!”

  黑雪若闻言,小脸儿先是一红,随即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瞪,堵了洪飘一句:“关你什
么事啊?难道跟你这个大苯熊在一起好啊?我愿意跟天大哥坐一起,他比任何人都玩得好
,你嫉妒啊?”

  那一连串清脆的叽叽呱呱,听得天开语心头一乐,忍不住将雪若娇小柔软的身子往怀
里一揽,似责实宠地笑骂道:“雪若不要这样说大飙,他也就是随口讲讲而已。”

  列斯堂也笑道:“身想不到,我们的雪若居然回跟天兄这样亲密,当初好象有人一见
面就差点要把天兄……”

  “喂喂喂!斯堂大哥你说什么啊——小静,看你,还不堵上你哥哥的嘴……”

  列斯堂话未说完,便被黑雪若一下打断,气急败坏地向列斯静嚷嚷起来。

  众人登时一齐轰然大笑,谁都知道列斯堂说的正是几个人初见天开语时发生的“群殴
”事件。

  天开语感受到这群孩子的可爱天真,心中着实温暖。说笑过后,他便搂着雪若的纤腰
,指点起大家如何在《天机录》里尽快提升等级。由于早已知道了《天机录》的射定大全
,因此他的指导立即给列斯堂等人的程度提高带来了明显的提升效果。当然,他并没有把
所有的秘技告诉他们,也更不可能将目前系统中尚未出现的一些功能也说出来去,他只需
在现有的基础上,稍加点拨就足够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感觉问题,他发现自己楼着雪若娇小绵软的身体时,除刚开始针对洪
澜的一段话后,她的言语便少了很多。多数时候,她甚至还不及列斯静的话多——着可与
她一贯活泼精灵的性格不太相符。更令他心中有些惶惑的是,每次在自己示意性的转头看
她的时候,小妮子总是冲他甜甜一笑,那灵动剔透的眸子里也似乎隐藏了些复杂的东西—
—看得出,她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究竟在讲些什么……

  就在天开语为自己的感受困扰的时候,书房的门开了,卓映雪从中探出身子,娇声唤
道:“开语,你进来一下!”

  闻言,天开语竟有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忙不迭将手从雪若的身后抽出,起身轻轻在
她美丽的额前吻了一下,道声:“雪若乖,天大哥先进去一下,你继续玩,啊?”也不敢
等她温柔地闭上的美眸睁开,便抽身而去。

  闪身进门,便听到卓映雪不解道:“开语不这是做什么?在家里还急色的……来,跟
小月说说话。”

  “嗤!”天开语随口应了一声,便转身朝芳魂月走去。

  岂料一定睛,眼前芳魂月的样子却吓了他一跳!

  只见他的小魂儿正两眼红红的满是委屈,分明是刚刚哭过——看了看以目示意的卓映
雪,天开语立刻什么都明白。他知道,一定是雪儿将自己的一切都告诉这个小妮子,所以
感触伤心之下,她才会哭。

  “哥哥你坏……”不等他主动上前安慰,芳魂月便带着哭音娇嗔了一句,顿时令他呆
立当场,本能地望向旁边的卓映雪,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将小魂儿“摆平”。

  “去吧,你呀你,真不知道那些事情你打算瞒我们多久——小月她不是那种不明事理
的女孩子。两情相悦,没有人或指责你滥交的……”卓映雪轻叹一声,上前拉起天开语的
手,将他推向满脸委屈的芳魂月。

  悬在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天开语不在迟疑,一把将芳魂月紧紧的搂进怀里,痛
爱地在她仍在抽动的肩背上不住爱抚。

  “哥哥你不该瞒着人家的……雪姨对人家那么好,人家又不会乱想什么,都是你不好
,害得人家一个人蒙在鼓里,傻呼呼的……”芳魂月一口一个“人家”自居,小女儿娇嗲
之态毕现无疑,那坜坜声早听得天开语一棵心酥酥荡荡的不知放在哪里好了。

  “是啊是啊,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该瞒你的……”天开语只知柔声不停地哄她,却引
起了旁边雪儿的妒讽:“好啦,你们两个当我的面也这么肉麻,真是受不了!”

  天开语忍不住哈哈大笑,随即送开一只臂膀,转向一边将她也搂进胸前,趁她站立未
稳之际重重地在红滥滥的樱唇上亲上一口,道:“雪儿嫉妒了!来,一起亲热一下!”言
毕不等二女反映过来,便一把将她们拥着滚到了地毯上。

  此时书房厚厚的地毯上的活性体纤维早已发挥作用,已自动将天开语和卓映雪先前疯
狂过后留下的体液痕渍尽数吸收、转化、挥发,整个室内早没有了一点淫靡的气息。

  不过很可惜,恐怕这些活性体纤维不久之后,要再努力一次了——“噢——不要……


  “唉呦——你的手不要……乱动,噢,快停下来,你这个坏蛋……”

  “嗯——轻点……”

  室内再次洋溢出一片旖旎淫靡的春色……

  在悬浮岛“邀月筑”,卓映雪和芳魂月见到了梦幻女孩诗梦。

  虽有着与雪、魂儿女相同的惊讶,但诗梦还是本能地扑进了天开语的怀里,并用柔软
的声音道:“呀,先生您怎么昨天晚上没有回来?诗梦等了一晚呢!”

  天开语已经从她透着迷蒙的眸中看到了血丝和疲惫,不禁心中怜意大生,轻吻她噘起
的小嘴一下,歉声道:“对不起,昨晚我跟雪儿在一起呢!”说着转身将卓映雪和芳魂月
让出来示意。

  望着面前两个气质形体迥然不同的美女,诗梦目光涟涟,一时不知道其中哪位才是先
生口中所说的“雪儿”,迟疑了一下,才嚅嚅道:“这……她们两个……”

  卓映雪毕竟有大将风度,立即上前亲热地挽起了诗梦的一只胳膊,亲热道:“我是雪
儿,这位是开语的另一位……妻子。小月。”她有意将‘妻子’二字着重点出,以平息芳
魂月心中的失落——她看出,芳魂月在诈见到这叫做“诗梦”的女孩时,脸上着实因其绝
世娇容而有些失措变色。

  天开语自然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暗暗赞赏雪儿的善解人意的同时,一把将芳魂月
搂紧了,笑道:“是啊,以后小魂儿分你们都是同我生活一辈子的人——来,进屋去吧,
我们边走边说。”

  灿烂的晚霞如同焰火般燃烧了半边天时,悬浮岛的警报大作,顿时惊起岛上一群安闲
的飞鸟。

  正在温柔乡中的天开语好梦被扰,心情自是非常不爽。

  “妈的,是谁这么不识趣扰人春梦!”一声叫骂后,荒唐的男人从床上挣扎着四肢爬
了起来。

  “开语,不要这样,或许是真的有事情呢?要知道,在这种时候,除了大老的吩咐,
恐怕不会与谁敢来这里的。”卓映雪慵懒地伸展了一下雪玉似的胳膊,从身后抱住了心爱
的男人,劝慰道。

  天开语“嘻”了一声,顺势一边一个将芳魂月和诗梦揽起,道:“就你说得有道理,
好吧,起床喽!”

  芳魂月在旁帮腔道:“当然了,雪姨在我们中最有理智了,身份地位也最高,分析事
情当然最有道理,哪像你,就知道带女孩子上床……”

  天开语闻言一怔,故作不解的样子转头对诗梦道:“哎,怎么我是这种人呢?梦儿,
你该知道我最好了对吧!”

  岂知诗梦轻轻了一口,一把推开他,转身靠向卓映雪,刮他脸皮道:“嘻嘻,先生对
我们是最好,不过小魂儿说得一点也不错,先生的确是很好色呢——您可别指望在这里我
会帮您,我只听雪姐的!”一句话便将天开语试图“离间”她们三人的“阴谋诡计”给轻
轻点破了。

  “好哇,你们三个人想造反啊……”天开语笑骂一声,猛地腾身而起,欲给三女一点
颜“色”看看。

  哪知他刚起身,雪、魂、梦三女便似知道他会做什么一般,在卓映雪的带领下,竟一
齐滚落下床,逃到了一边,卓映雪甚至还“叫嚣”道:“啊唷——难不成开语你要动用男
人的暴力来对付我们三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不成?”

  天开语登时气结。

  如果说她们三个弱不禁风的话,那新元世纪的武风当真是白刮了那么多世代!

  见天开语虽被自己的话堵得直翻白眼,但卓映雪倒也真有些害怕这“色狼”

  情急之下会蛮不讲理地扑上来,便趁他仍转动眼珠想点子的时候抢先道:“好啦,还
不快出去?再不去,我怕警报要炸喽!”芳魂月和诗梦三女连心,立时明白她的用心,立
刻也跟着催促起来。

  天开语哪还不知道她们的心中在想什么?不过那警报声的确也响得烦人,便只好泻下
气来,无奈地摆摆手认输道:“好啦,斗不过你们,我先出去了!对了,你们也快点收拾
一下,说不定真的有事要离开这里。”说毕悻悻然地走出了卧室,到外间去察看究竟是什
么人如此的不识相:监控屏上出现的居然是刀夺烽!

  心中大讶下,天开语便开始嘀咕起来:这家伙这时候来,能有什么事情呢?

  虽然凭经验,能够估计出刀夺烽前来的目的,不过在刚刚经历过那三个动人美女之后
,似乎不但肉体,便是他的脑筋也变得慵懒了许多,不愿意去为一件事情做太多的思考。


  现在他已经无须再隐藏自己的真实修为,自然对刀夺烽也就无所顾忌,再加之前在月
亮城的身份尊崇,谅那刀夺烽胆子再大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踌躇片刻,天开语决定不让刀夺烽进这“邀月筑”自己还是与他在悬浮岛的室外见面
为好。

  “天先生你好,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您的清静。”一见面,刀夺烽便表现出十足的
亲热,主动快步应上前来向天开语寒暄。

  “是啊,我正玩得高兴,却被将军的到来打断了呢!”天开语从来就不懂得客气,尤
其是对待不喜欢的人更是如此,闻听刀夺烽自我谦责,便索性”送“他一程,明显地表示
出自己的不满。

  刀夺烽登时脸色大窘,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有人当真是把人际交往的口头客套当作实
惠的。一时间面皮胀红,竟说不出话来。

  天开语自然知道此时的自己对于刀夺烽来说,不是一个巨大的压力,见他窘迫,倒也
不愿欺人太甚,便笑笑道:“刀将军到这里来找开语,是有事情吗?

  对了,不会真是离字凄大老要你来的吧!”他因想到雪儿的话,便随口猜测道。

  刀夺烽立时又是一瘪,羞愧地低下了头,嚅嚅道:“不……不是,是刀夺烽自己来的
……”

  “哦?”天开语剑眉一扬,禁不住又气又好笑道:“是将军自己要来的?难道有什么
重要的事情非要找我吗?”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知道,尽管自己目前在月亮城的身份
特殊,还不至于到了月亮城的军政要员有事要找他处理的地步。

  “这个……”刀夺烽显然听出天开语的弦外之音,尴尬至极时,险些就要转身离去。
不过想起了衣色将军对自己的殷切期望,他还是咬咬牙,说出了自己到这里的目的:“是
这样的……那个送给天先生的女子……”

  “我的!”未等刀夺烽说完,天开语便一口接过来叫道。“当然……当然是天先生的
,那‘邀月筑’……”感觉到后背涔涔的冷汗,刀夺烽又道。

  “也是我的!”天开语又是不假思索地一口咬定。

  “还有这个悬浮岛……”刀夺烽几乎失去了说话的勇气。不知道怎么高搞的,这个天
开语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现在的他,看上去是那么的霸道,那么的强横,与早先
的天开语简直判若两人!“嘿嘿,还是我的!”天开语不出刀夺烽的所料地又蛮横地抢白
了一句。

  “知道知道,这些都是先生的……当然是您的!这个……我来这儿的目的、就是告诉
先生您,不但这些是您的,就连原先那些服侍您的女子——哦对了,您已经将她们赶出来
了——她们也是您的,您随时可以把她们领回去的另外……”看了看天开语那难以分辨喜
怒的脸色,小心道:“衣色将军已经命令我在月亮城为您打开了所有的信道,您以后就可
以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在月亮城的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

  “哦?”听到这里,天开语倒开始重新正视刀夺烽来。正确来说,新元世纪的各个军
事管区,虽说宣扬的是高度的民主,也的确实现了高度的民主,但是从权力的管理上来说
,却反而更加倾向于旧元世纪的君主帝制;虽然有强势的中央集权——比如东的权力核心
“熠京”,但分散在大陆的各分管区却在一定程度上拥有其相对的高度独立权限,就如同
旧元世纪的皇朝诸侯一样,除却必要的人事由熠京强制安排,一旦一个管区处于长期的稳
定,那么这里的权力机构也就不会轻易产生变动。也因此,才会出现离字凄大老一人便可
以支配整座月亮城资源的状况,也才会出现一旦天开语被离字凄大老青睐后,也跟着拥有
相对的几乎是无限的权力享受。

  “你们想得挺周到的嘛。唔,不错不错,我喜欢这样的安排!”在与刀夺烽见面后,
天开语脸上首次露出了笑容。“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夺锋想想实在不该让先生蒙在
鼓里。”见天开语面色转晴,刀夺烽连忙更进一步,抓住机会实施自己的计划。

  “怎么?有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吗?”天开语淡淡的说道。他才不信这刀夺烽能有什
么更好的情报出卖,即使是有关‘黑洞力量’的资料,现在自己也完全可以从月亮城的最
高机密信息中调用!

  “不不不,并不是对先生有什么不利,而是对卓映雪将军……”刀夺烽忙摆手道,同
时小心地观察天开语的神情,以便调整自己表达语言的方式。

  “什么?是映雪?”天开语的瞳孔猛然一阵收缩,神情也专注了起来,一股凌厉的气
势立即在顷刻间将刀夺烽团团围住,似乎一个回答闪失,便要将其粉身碎骨一般!

  刀夺烽早已惊骇得面无人色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天开语的武道修为竟然达到了如
斯惊人的阶次!

  虽说目前是以谦卑的身份与天开语说话,可是以自己多年的艰苦锻炼,即便是再突然
的情况下,高阶武者的防御本能也不可能让人在瞬间以气机死死锁定啊!]可是这天开语却
轻而易举的做到了这一点!

  没有任何的先兆,就这么一刹那,自己便失去了自由。

  “是……是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发着颤抖,刀夺烽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下一步
说错的话,便休想见到今晚的月亮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天开语冷冷问道,气机没有
丝毫松懈地镇住刀夺烽。

  在这一刻,他已经再次进入了那恍如地狱灵王的神异境界,无比强大的信心,使得他
几乎确定:只要自己愿意,便可以毁灭一切!

  “是……是这样的,卓将军的丈夫……哦,就是黑刚毛将军,就是被翡将军派出去执
行任务的,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回来,应该是已经出事了,而且有确切的情报回传……可是
翡将军却一直瞒着……”刀夺烽不敢再有稍微的迟疑,一口气便将自己打探到的情报一股
脑儿尽数说了出来。讲完后,他仍是大气不敢出一声,惊惧地看着天开语,不知他会怎么
对付自己。

  原来是这样。天开语登时松了一口气。

  ——妈的,那个死鬼黑刚毛,死都死了,还害老子对雪儿白担心一场!

  “哦,是这件事情,我知道了。”心情舒展下来,天开语眉尾一挑,对刀夺烽的郑重
其事颇不以为然。对他来说,翡将军是否隐藏了些黑刚毛的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雪儿
和雪若今后的幸福有所保障就够了。

  正在奇怪为何天开语毫不在意这个珍贵的情报时,刀夺烽骇然发现,自己正在半空中
往下跌落!

  这一惊非同小可!所幸“月城尖刀”的多年武学修为并非浪得虚名,就要重重坠落圣
地时层层叠叠的气流自刀夺烽的周身排涌而出,如云似雾的白蒙蒙一片,正是武者通用的
飞行心法——腾云驾雾。

  虽然成功平稳着地,但是刀夺烽浑身却已是凉嗖嗖地被冷汗浸透了。天哪,这个天开
语究竟还有多少秘密的实力没有表现出来呢?

  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被天开语气机死锁的瞬间,整个人已经被同时卷上了半空
,而由于天开语的气机隔绝,自己竟未察觉到身边的空气在急速上升运动时的流动差异!
——这个天开语的武道修为实在是深不可测!

  刀夺烽终于不甘心地得出这个结论。

  面对仍然高高漂浮在天上、身体周遭不见一丝气流波动的天开语,他意识到,即便是
衣色将军亲临,恐怕也难以在这个天开语的面前讨到便宜。

  至此,刀夺烽从前在天开语面前建立起来的骄傲和矜持彻底消失无踪,他知道,不但
在身份地位方面,便是在武学大道上,从今往后自己也不得不仰望高高在上的天开语。无
穷的沮丧迅速将他淹没,万丈的雄心也在顷刻间颓废绝望。

  “不过……”天开语轻灵而快速地重新降落在刀夺烽的面前对满脸灰败之色的“月城
尖刀”笑道:“开语对刀将军那晚的安排还犹有回味,怎么样,在我离开这里之前,刀将
军能否再安排一次呢?”

  天开语之所以这样说,实在是因为心中对前世的一些回忆牵挂不下。休善梧和丽迪哑
的出现,令他大大生出对今世逆转天道可能发生些意想不到的事件的浓厚兴趣——如果将
前世的事业跟今世的计划搅在一起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呢?随着在月亮城遭遇到的奇妙经
历,天开语原先的那种回避从前、以防影响“逆天大计”

  的顾忌已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顽童般的游戏心理渐渐地在他的心中扎根、
萌芽。

  另外还有一个人则是他想要做出交代的,那就是在这个轮回世代第一个与他有肉体亲
密关系的文清莹。不知道能否在离开之前再与她见一次面——真是很奇怪,她怎么会在“
月光星辉”从事歌舞表演的呢?

  ——自己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种种事情处理一下!心中做出决定后,天开语
便对刀夺烽提出了再次参加上趟那种聚会的要求。全球最大的中文信息库,一定有你想要
的...



第八章  

  离开悬浮岛後,天开语等一行四人首先想到是便是先回卓映雪的家中去看一看。因为
卓映雪曾经答应雪若和她的小伙伴们一起出去吃晚饭的。

  回到家中时,天开语和卓映雪才发现,卓楚瞑也来了,还在陪雪若等人玩《天机录》


  见天开语进来,卓楚瞑立刻站了起来,充满尊敬地欠了欠身子,恭声道:「师尊。」


  雪若等孩子正在玩得高兴,忽听卓楚瞑这样称呼天开语大哥,觉得突兀之余,又感到
这称呼有些不伦不类,便禁不住窃窃地笑了起来。列斯静甚至偷偷地对黑雪若道:「嘻嘻
,真好玩,楚瞑叔叔会叫天大哥作什麽......『师尊』的。」

  卓楚瞑自是将几个孩子的反应清楚知悉,脸色不禁微微一红,但却没有理会他们,而是
离开了座椅,向天开语等一行迎去。

  见卓楚瞑因看到诗梦的绝色而震惊矫舌,卓映雪不禁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的确,
诗梦那浑身透出的梦幻般的优雅气质实在是足以让所有正常的男人倾倒。

  「楚瞑,你怎麽想到来这里的?你不是很忙的吗?」卓映雪边说边示意初次登门的诗
梦坐下,然後将诗梦和孩子们相互简单介绍了一下。之後才对天开语和卓楚瞑道:「开语
,楚瞑,我们到楼上小客厅去说话吧,让孩子们自己玩。」

  天开语行犹豫了一下,实在是他心疼诗梦一个人留下。好在芳魂月了解他心思,便主
动笑著拉起诗梦的手道:「来,梦姐姐,我们一起来玩吧!」说著冲天开语挤了挤眼楮,
意思是要他放心。天开语这才随卓映雪离开了。

  在二楼靠近半边露台的小客厅里,卓映雪换过一身居家裙服後进来。此时她不再避忌
族兄,依恋地在天开语身边靠著坐下,神情娴恬地笑道:「楚瞑,听说你升职了呢!」

  看到族妹与天开语亲密无间,卓楚瞑心中暗叹一下,清了清嗓子,点头道:「是啊,
裴将军说这次我的表现很好,所以提请军部动议了一下。」

  天开语搂著卓映雪的手悄悄地揉捏著她柔软的腰肌,随口问道:「对了小卓,打听到
具体的计划了吗?」

  卓楚瞑神色立时一懔。他知道天开语问的是关于衣色将军如何处置左蓝珂等代罪品的
详细计划,当下忙应道:「打听出了一点,不过还不完全......对了,这件事情是由刀将
军一手操作的,据说不到最後程序,没有人知道会怎麽进行。」

  「哦。」天开语似乎并不怎麽将计划的取得放在心上,只随随便便地应了声。目光却
一直注视著另一只手里把玩旋转著的美丽水晶杯皿,望著其中的粉红色液体的动荡,似乎
在欣赏液体流动时散发出的迷离色彩。

  「那......」卓映雪看了看爱郎,替他向卓楚瞑问道:「现在蓝珂的状况还好吧?」


  卓楚瞑犹豫了一下,面有惭色道:「很抱歉,楚瞑对此无能为力——现在所有被羁押
的人都被实行了最为严密的隔离......因为这方面一直是由分管军武风纪督察的衣色将军
负责,所以外人根本无法插手进去......」说著他偷偷地看了天开语一眼,心中著实惴惴


  说实话,在月亮城里,目光恐怕也只有卓楚瞑最为了解天开语了。由于一开始他接触
天开语时,便同天开语的霸道作风直接碰面——无论是在《天机录》里,还是平时的言谈
交往,天开语无时不在予他一种强烈的咄咄逼人之感!若说先前他还仅仅认为自己是因为
太过轻视而中了一个半大男孩的诡计的话,那麽到亲眼目睹天开语面对离字凄大老时谈笑
自若的气度後,他便知道自己完全错了。他终于清醒地认识到,这个天开语,决不是他表
面上看上去那样狡猾随便。他之所以可以做到事事轻松对待,实在是有著极为强大的实力
做为後盾的——从这个理解认识的深度来说,即便是与天开语朝夕相处的卓映雪也未必有
卓楚瞑看得透彻。

  所以现在卓楚瞑对天开语才会发自内心的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而他也决不
会想到,正因为他对天开语的独到认知,并且恭敬忠诚的态度始终贯穿他的一生,才奠定
了他今後必然持续获得天开语强大支持的坚实基础——在这方面,如果天开语知道他内心
的想法的话,恐怕又要困惑不已了:究竟是命运安排了他天开语扶持卓楚瞑,抑或是因为
他的逆天旅程改变了卓楚瞑的命运。这实在是一笔算不清的糊涂帐。

  「是这样的啊......」天开语仍然随口应了一声,不过目光却从手中杯皿收了回来,
落在了卓楚瞑的身上。卓楚瞑立刻本能地挺了一下身子,在椅上坐得笔直。

  「呀,楚瞑你不用这麽拘谨的,在开语面前随便一点好了......」卓映雪见族兄面对
爱郎时紧张严谨的模样,不禁有些奇怪,便劝他道。同时看了看天开语——却见爱郎好象
对卓楚瞑如此表现并未有反对的意思,心中便愈发迷惑不解了:什麽时候起,族兄跟爱郎
之间的关系变成这样了呢?

  见卓楚瞑似未听到自己的劝说一样,而爱郎天开语也没有接她的话茬,卓映雪不禁觉
得有些气闷,便一赌气,从天开语身边「呼」地立起,娇嗔道:「哼!看你们两个怪怪的
样子,真让人生气,好了,我不跟你们说话了,你们有事情自己商量吧!」

  说完话正要扭身离开时,突被天开语一把拉住了,回头看时,却见他对自己温柔地笑
笑,轻声道:「好雪儿,不要生气,回头好好陪你,啊?」

  见爱郎对自己温存,卓映雪心头登时一软,差点又想坐下不走了。只是既然自己明明
做出了要走的样子,再留下来,未免有些不好意思。正进退两难时,天开语已经看出了她
的心思,便笑道:「算了,时间有点晚了,不若我们大家都在家里吃饭吧!由雪儿亲自下
厨,好不好?」见卓映雪连连点头,美眸中流溢出炽浓的感情,心中不禁也一阵温暖,忙
又道:「今天人很多,很热闹呢,看看吧,如果忙不过来,就让他们小孩子帮一下下手。


  卓映雪感动地点点头,道:「知道啦!这种事情不用你操心的,雪儿知道怎麽做。」
说毕弯下身来,温柔地送上性感饱满的红唇。天开语轻柔地吻过後,目光无意中一瞥,突
然眼楮一亮,心头也是一热——原来卓映雪的家居服领口实在太过宽松,俯下身来亲吻时
,那胸前两只饱满肥圆的雪白乳房立刻一览无遗地落进了他的眼里,差一线便可窥到那嫣
红的乳晕了!「咕嘟」一声,他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卓映雪立即感觉到爱郎的异
样,略一怔下,便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顿时一股甜蜜柔情从她芳心滑过,春心荡漾下,忍
不住有意摇了下身子,那对圆滚滚的宝贝立时荡人心魄地晃动了几下!

  直到见爱郎眼珠差点掉出来时,美丽的女将军才得意骄傲地昂著头,带著一脸娇媚的
红晕离开了。

  直到目送雪儿散发著迷人风情的娇躯消失在门口,天开语才收回了痴迷的目光,向对
面的卓楚瞑望去——只见他仍然保持著刚才的坐姿,竟是目不斜视、纹丝未动!

  ——好样儿的!

  天开语心中忍不住称赞一声。

  卓楚瞑的表现实在令他满意,看来此子果然具有相当的潜质去成为一方霸主!

  「这件事裴将军知道吗?」天开语淡淡问道。

  「没有经过师尊的吩咐,楚瞑不敢向任何人透露消息!」卓楚瞑简单而肯定地答道。


  天开语点点头,道:「这件事情越少人裹进去越好,否则光是事情发展的变数就可能
令我们应付不暇。」

  卓楚瞑立刻应了声:「是!楚瞑知道!」

  天开语也不去让他言谈举止随便点——毕竟这种情况前世里经常遇到,即便再过分些
,他天开语也是可以轻易接受的。

  「好吧,暂时你就不要动作了,我会去找裴将军,让他把一部分的军权移交给你——
至于需要哪部分军力,你自己根据这次行动的需要去调配吧!」天开语说完停了下,又道
:「对了,你去忙你的吧——就从这个露台离开。记著抓紧时间!」

  卓楚瞑立刻从座椅上起身,「啪!」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道声:「楚瞑走了!」便
目不斜视,径直走向露台,身形一展,跃了出去。

  出乎天开语的意料,厨房里仍只有卓映雪一人做菜,并未有其他人帮忙。

  见天开语一个人进来,卓映雪忙问卓楚瞑的情况,听说卓楚瞑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卓映雪先是一呆,随後便想到大概是爱郎的主意——这个家伙最不喜欢拘谨的气氛了,定
是这个原因将族兄支走的!

  不过当她质问天开语时,天开语立即予以了坚决否认,只说确实是自己要他走的,但
原因却不是因为卓楚瞑过于拘谨。卓映雪本想再争辩两句,却因抵不过爱郎的大肆轻薄,
结果满肚子的不高兴却尽数化做了浓浓的春意......

  满桌人正是吃饭说笑时,天开语腕间的通讯器响了起来。打开看时,却原来是刀夺烽
的。

  虽然不满这个家伙一而再地在不恰当的时候打搅自己,但天开语仍隐隐猜到了他这麽
晚找自己的原因。

  向卓映雪等打了个招呼後,天开语便离开餐厅,独自一人来到客厅接收刀夺烽的讯息


  果然不出他所料,刀夺烽居然已经将夜里的聚会安排好了!时间也与上趟一模一样—
—看来为讨自己欢心,他确实是下了一番功夫去准备。

  「什麽事情?开语。」卓映雪悄悄地走出餐厅,来到天开语身边轻声问道,一面依恋
地抱住了他的虎躯,将脸儿埋到他胸前深深地吸了两下体息,叹了口气,静了下来。

  天开语爱怜地伸出双臂,将心爱的女人环拥起来,贪婪地吸著她幽幽的发香,叹道:
「雪儿,你真是个尤物,让人喜欢得心痛......」

  卓映雪被爱郎发自肺腑的情话感动得禁不住发出一声低迷沉醉的呻吟,再使劲向他怀
里拱了拱,仿佛这样便能贴心上人更紧似的。

  「是刀夺烽,他邀请我去赴一个聚会呢。」天开语边在卓映雪丝滑浓密的秀发上挨蹭
,边轻轻说道。

  「什麽?又是他!」卓映雪娇躯一震,生气地从天开语胸前抬起头来,不悦地瞪他一
眼。

  「是啊,又是他......」卓映雪的反应正在天开语的意料之中。闻言,他却也不好多
说什麽,只温柔地吻她一下,陪笑道:「雪儿不许麽?如果真这样的话......」

  他话尚未说完,便被卓映雪一个热吻堵住了嘴。口舌交缠一番後,卓映雪才娇喘著说
道:「去吧,雪儿还不至于把自己的男人管得这样死——不过开语你可要记著,家里可是
有三位深爱著你的妻子们等著你呢......早点回来,啊?」

  天开语心中又是一叹。

  最难消受美人恩,这句话在这个时候用,是最贴切不过的了。

  恍惚间他差点就想放弃今晚的聚会,留在家中好好地陪陪雪儿和小魂儿、诗梦。不过
在心中为去留交战难分时,对命运的执著探索欲望终于还是占了上风,他决定按照原计划
,前去赶赴刀夺烽特意为他安排的这次聚会。

  「知道了,我一定尽早赶回来。不过你们也不用等我,早点休息吧——尤其是雪儿你
,这几天来精神绷得太紧张了,也没好好休息一次......乖乖地,在床上等我你的男人回
来,啊?」说著天开语将大手习惯性地探入卓映雪的领口衣襟,握住一团柔软弹跳的鼓胀
玉乳,来回地好一阵揉捏。

  卓映雪从天开语的举动知道,他马上就要出门,便只好苦笑一下,点点头,又吻他一
下,道:「那要不要跟小月和梦儿她们打个招呼?」

  天开语摇头道:「这就不用了,她们小孩子喜欢玩闹,」停一下,将手从卓映雪胸前
抽出,重新将她拥进怀里,叹息道:「还是雪儿最懂得我的心理......」

  只听卓映雪幽幽道:「是啊,因为人家最老麽,所以只能靠这个来吸引丈夫的恩宠..
....」

  天开语「噗哧」一笑,轻轻捏了一把卓映雪娇挺的鼻子,啐道:「又来胡说了不是?
你明明知道我是最喜欢你,也最偏心你的——好象白天在『邀月筑』的时候,在你那里面
停留的时间最长,而且最後的宝贝也是给全了你的吧?」

  卓映雪登时俏脸儿晕红起来,美眸中也水汪汪的满是春意。念羞娇声道:「知道啦,
人家知道你最好了......对了,要去快去吧,等一下小月她们出来,你又要一个一个地安
慰道别了。」

  天开语点点头,再低头痛吻她一番後,才转身悄然飘身离去。

  算了一下时间,与刀夺烽约定的尚有一段距离,天开语便打算暂时不驾乘飞行器前往
,先在月亮城的夜市里走走。

  此时他对月亮城已经相当的熟悉,认准了方向後,便向往来的人流迎去。

  很明显,离字凄大老的复出,使得月亮城的繁华达到了一个新的顶峰。走在街上,可
以看到每个人的脸上都挂著发自内心的自豪和喜悦的笑容,令人感觉整座城市似乎变得年
轻了许多,越发地充满了蓬勃昂扬的朝气。

  走到一处人流略为稀少的地方,天开语放缓了脚步,同时闭上眼楮,在享受裹挟著清
新空气的晚风拂面而来的快感时,放松了全部的身心,纯以灵敏的气机感应来行走避让。


  ——咦?怎麽,有人在身後跟踪?

  警兆自天开语心中猛然升起。

  ——会是什麽人呢?难道是梵衣色和刀夺烽安排的吗?应该不会,他们的胆子还没有
大到这个地步,尤其是当前这种形势微妙的时刻。

  ——唔......感觉好象在哪里最见过这种感应,有点熟悉......

  一面揣度著,他一面不动声色地继续保持著同样的步调前行,所不同的是,方向已经
转到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在这种地方,总很少有人往来的。

  终于——「站住!」一声低沉的喝声从背後响起。与此同时,周围迅速响起一连串「
嗖嗖」身形高速穿动时发出的破空声。

  天开语登时恍然大悟。

  难怪这感觉如此熟悉,原来他在刚到月亮城时便遇到过的!

  这些人,就是他第一次与雪儿「邂逅」时碰到的同一批人哩!

  天开语不禁微笑了起来。

  既然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便好对付了。

  以他此刻在月亮城的尊崇身分,特别是在不用刻意隐瞒身手的情况下,居然有人胆敢
伏袭他,当真是活得腻烦了!

  「怎麽,又是你们吗?」说话间,一股强大的护身力场罩已然迫体而出,蓬勃沛然地
将那些人隔绝在安全屏障之外。

  「不错!你小子倒还记得!」那个低沉狠恶的声音再次响起。紧跟著,天开语便发现
,自己被先後不断从四周角落里跳出的人给团团围住了。

  「当然了,象你们这种成天鬼鬼祟祟行事的人,在这世上还真的不多见,当然很容易
记住了——对了,现在我身上倒是真的有几样很值钱的东西,不知你们是不是想抢过去呢
?」天开语意态悠闲地调侃道,将这群如狼似虎的家伙完全视为无物。

  「你!」那为首的彪形大汉登时一窒,似没有想到先前还胆小如鼠的小鬼,居然现在
也趾高气昂起来!

  「老大,这小子一定是仗著自己有映雪将军的庇护,所以现在就神气起来——不要跟
他罗嗦这麽多,收拾了他再说!」旁边一个看去孔武有力的汉子两眼迸出恶狠狠的凶光,
不耐烦的低声骂道。

  「就是,这回看还有什麽人来救你!」另一个大汉冷哼道,一面摩拳擦掌,向天开语
缓缓欺来。

  见这些人如此说话,天开语忽心中一动——难道这些人跟雪儿有什麽关系吗?

  想到这里,他忙一伸手,阻止道:「慢!你们究竟是什麽人?我跟你们素不相识,而
且你们也不象是为钱财打劫之人,为何屡次三番针对本人呢?」

  「废话,谁让你跟映雪将军走这麽近的......」那孔武有力的汉子脱口骂道,却被同
伴一下拦住:「老四,你不要乱说——先上去抓起这小子来拷问!」

  天开语呆了一下,心头不禁一阵迷惑。

  这些人分明是知道自己与雪儿很亲密,可是他们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难道是为了
破坏他们吗?如果真是这样,是否月亮城有另一个人也在暗中觊觎雪儿呢?但是这种可能
性太低了。且不说至目前为止,他所见到的男人没有一个不对堂堂月亮城赫赫有名的卓映
雪将军敬畏有加,单以他天开语目前极其尊贵的身分而言,也决不会有人胆敢动他的脑筋


  那麽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呢?

  不允许自己跟雪儿亲近,这是什麽原因?

  「你们想好了?一定要对我动手吗?」天开语皱著眉头说道。在没有弄清楚这些人的
来历之前,他真的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因为从这些人的言谈来看,他们似乎并不知晓
自己身怀强横武技的事情,而这在目前离字凄大老复出後的月亮城军武界,倒是一件很奇
怪的事情。

  「哼!」一声低喝之後,那个头领模样的大汉显然是厌倦了过多的废话,已然开始出
手行动了。他身子一动,其余的手下,便立刻错落有致地相互穿插,形成了一个错综结构
的包围圈,将天开语团团围住。

  天开语心中暗叹一声,知道再不出手,可能就来不及去赴刀夺烽的聚会了——既然现
在身分特殊,也不必再顾虑什麽,该出手时就出手吧!

  心念及此,他浑身的力场能量立刻发动,并在表皮形成了一重密度极高的能量护层,
他裸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上登时泛起一层薄薄流动的光华——在这种足可媲美「东傲防御
」的状态下,即便是那些袭击者的攻击力一齐加诸其上,也不可能伤害到他一丝一毫!

  在注意力高度提升下,时间流逝的速度仿佛陡然间变缓了一般,那头领的拳头立即由
飞快的高速冲击变成了慢腾腾的推送,朝著天开语的脸递了过来......

  就在天开语心中不屑,欲待暴起发作之时——突然,自巷子口传来一声怒喝!

  「住手!」

  那灌注了充沛真力的声音乍然在这小巷子里爆响,竟充满了爆炸性的威慑力!

  那头领的拳势登时一滞,在刹那间停了下来——「什麽人!」一声暴喝随即从他的口
里传出,显示出他内心正是又惊又怒。

  天开语也是一怔。

  说实话,由于心神都放在这些奇怪的袭击者身上,加之心中一直在思索他们究竟都是
些什麽人,因此他并未将警戒气机扩散至太大的范围,故而对突然之间又冒出来的人会感
到惊讶了。

  ——是什麽人呢?

  天开语将好奇地转头朝巷子口望去——噫——竟然是他,那个在天厅有过一面之缘的
青年将领星桥锁!

  由于目力超卓,他很清楚地便认出了那个发出断喝的人是谁。

  当然,这星桥锁并非是一个人,在他身手紧跟著五六个年龄相仿的青年男子——看得
出来,这些青年男子的身手均属不错,与星桥锁不相上下。

  「是你?」天开语望著急速飞身而至的星桥锁,脸上露出微微笑意,主动与他打招呼
道。

  在这时候,象是事先演习过一样,跟随星桥锁一道前来的几个青年已经先後落到了天
开语的周围,将他拱卫在了中心。

  「不错......请天先生恕小星来迟一步,让先生受惊了!」星桥锁一面说著,竟一面
一头拜了下去!

  那袭击天开语的头领见此情景,登时脸色大变。他万没有想到,眼前他们要对付的小
子,居然身分还不低!星桥锁他当然认识,乃是隶属月亮城军武大系中负责天空防卫的「
天卫」一系、目前军中杰出的青年将领之一!以他「天卫」军系的特殊身分,除去将军以
上军阶,根本无需对任何人如此恭敬——即便是市政方面的最高长官。

  他认得星桥锁,只可惜星桥锁认不得他。只因为他和同伴一向以来所从事的工作都是
在暗中进行的。从事他们这行,最紧要的宗旨便是保密,也即越少人认得越好。

  ——这叫天开语的小子究竟是什麽?为何他来月亮城没有多久,便同军方的关系如此
熟稔?这个天开语,先是跟卓映雪将军混熟,上了天厅参与军方层宴会,接著又同那三个
美女上尉搅上,甚至还被刀夺烽将军逮捕过......说实话,如非他们的使命是保护卓映雪
将军及其黑雪若的安全,不得擅自离开她附近的话,他们一班兄弟早就要忍不住去跟踪这
个奇怪的家伙了!不过从现在看来,自己等人此番首次好不容易抽出机会来对付天开语,
恐怕不能如愿了......

  「嘻,没什麽。对了你们怎麽会知道我在这里的呢?」天开语随和地笑笑,边说边伸
手将星桥锁扶起,同时周身气机也内敛回去,皮肤表面的光泽立即恢复了常态。

  星桥锁抬头向天开语望来,满脸皆是崇敬的神色,恭声答道:「是这样的,我和同僚
正在路边餐厅楼上消遣,正好看到先生您从下面走过,所以就注意上了。後来见先生忽然
向这条巷子走进,还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跟著,就怀疑这些人会对先生不利,所以就赶紧
跟上来了。」

  天开语见他说话有条有理不紧不慢的十分从容,心中顿时好感大生,点头道:「嗯,
很好,你们真是帮了我一个忙——这样吧,这里的事情还请你们处理一下,我还要赶著去
赴一个约会。对了,如果方便的话,回头把事情处理结果告诉我一下,我也很想知道的。
」说毕对那满脸惊疑的头领洒然一笑,忽然自浑身迸出一蓬灼亮光芒,就在那头领方面一
干人大吃一惊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化作一抹流动的光影,从众人之间转穿插了出去,竟没
有一个人来得及作出反应!

  天开语到达梵衣色那个秘密销魂窟的时候,刚好是与刀夺烽约好的时间。

  看得出来,刀夺烽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远远的见到天开语的身影,便急切地迎了上
来,也不与他多说话,只使了个眼色,便在前面引路。

  一切果然与上回所布置的一模一样,甚至每个宾客的服饰都差不多没有变化。

  只是有些人的神态样貌略有改变。

  天开语不想注意其他人,他只关心上趟聚会时引起他关注的几个人。

  这几个人就是修善梧、翠露西、布鲁特、月恒清、腾代。

  当然,他最想了解的人,还是修善梧。毕竟这个人跟自己的前世渊源颇深。

  这修善梧看上去意气风发,想来是自上回离开这处后获得了预期的利益,所以才会在
短短的几天的时间内,其人精神面貌发生这样明显的变化。

  正想到修善梧那里时,天开语却听到刀夺烽轻轻恭声道:“先生,月恒清夫人在那里
呢!”接着刀夺烽主动在前面带路,便只好跟着他走向月恒清了。

  这成熟典雅的美妇看上去憔悴消瘦了许多,面色浮现出一层不健康的苍白。

  见到刀夺烽带来的是天开语,月恒清那黯淡的眸子忽地一亮,似未想到会在这里再次
遇到不久前刚刚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年轻男子。

  “咦,是你?”月恒清的脸上现出了动人的惊喜,那还苍白的脸色也浮起了一层淡淡
的光泽。

  “是啊,是我呢,夫人。想不到能再次遇到夫人您,真是天某的荣幸。”天开语有礼
貌地点头答应,随后轻轻托起月恒清的一只玉手,递上唇边轻轻触吻一下——正是标准的
绅士礼节。

  月恒清的脸上掠过一丝茫然,似乎没有料到这上回俏皮无礼的男子,为何今天会像变
了一个人似的……刀夺烽见“任务”完成,便笑着离开了。只是在离开前他对月恒清意味
深长地说了一句话:“夫人,这位天先生现在可是我们月亮城最尊贵的人,如果夫人有什
么难处,不妨跟他说说,也许先生能帮得上忙!”

  月恒清因心中有事,并未将刀夺烽说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点头应了声,礼貌地道了声
谢,便目送他离开了。

  “夫人上次可玩得开心?”柔缓的音乐声响起,天开语顺手将月恒清的玉臂挽起,滑
入池中,随口问道。

  月恒清的脸上登时飞起娇羞的红晕,垂下了两扇纤长浓密的睫毛,似不敢迎视天开语
的目光,低低应了声:“嗯。”

  她的声音虽然低若蚊蚋,可天开语的心却似一泓池水被蚊蚋那纤小的细足轻轻点了一
下,立即漾起了柔情的波纹。

  “是吗?”天开语轻说了一声,忍不住搂着月恒清细腰的大手一紧,猝不及防下,月
恒清的脚步一个不稳,娇躯不由自主地一下前倾,险些跌入天开语的怀里——饶是如此,
她那丰挺的乳峰也紧紧地贴上了天开语的胸膛。

  “噢——”月恒清娇躯一颤,连忙离开了一些,同时脱口羞道:“对不起,天先生,
恒清失误了。”

  天开语无声一笑,心道:你这小美人儿还真是有趣,明明是老子在侵犯你,却说什么
是自己的“失误”,这种虚伪的礼节也有必要恪守吗?

  当下也不揭穿月恒清,只是更加搂紧了她的纤腰,使她不得不将美丽圆润的酥峰时不
时地便在胸膛上挤压一下。

  “先生,您……过分了……”月恒清终于忍不住羞恼,低声责斥道。不过很奇怪地,
她内心却反而生出了一丝熟悉的温馨,仿佛面前的男子本就该是这种无赖样,如果他像初
时那样彬彬有礼,倒反不正常了。

  “是吗?、这就奇怪了。”天开语深邃的眼中闪过邪邪一笑,直看得月恒清心内猛一
悸颤,禁不住慌忙再次垂上眼帘,舞步也乱了一下。

  “可是我记得上次头一回见面时,恒清似乎还对开语的擅自离开不满呢!”

  天开语再深一步调笑道,在话语中,他故意逐步改变对月恒清和自己的称呼,以拨动
面前这美妇已经不再谐调平静的心弦。

  “你……”月恒清的脚下又是一乱,竟踩到了天开语的脚,刚到嘴边的辩解立刻又变
成了道歉:“噢,对不起……”一转眼,本来想斥责天开语曲解其意的话便被遗忘到漫漫
的舞曲中去了……

  天开语一笑,一时间与月恒清调笑的兴趣不知不觉地浓厚了起来,本来想去找修善梧
的打算便放在一边。

  “夫人,你知道吗?开语一直遗憾上次安慰恒清的不是自己呢!开语真的很嫉妒那好
运的家伙!”天开语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挑逗的微笑,目光饶有深意地注视着神情有些慌乱
的月恒清。

  “你……你不要这样说话好吗……感觉好迫人……”月恒清终于忍不住投降道。这天
开语重又恢复了上回的咄咄逼人,着实令她无法应对。可心里便不知有什么东西在作怪,
舍不得就此甩手离开。好像是生怕这天开语会像上次那样突然甩手而去,既伤了她的自尊
心,又令她的感觉悬在半空中空落落的不着边……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呢?”说着天开语手中突一用力,趁着舞曲的一个回旋,冷不
防又将月恒清一下拉进怀里,使她坚挺的乳峰再次重重地撞到自己的胸膛上!

  “嗯哼……”月恒清登时一声娇呼,似是不满地抬眸瞪了天开语一眼,只是那眼神却
分明充满了幽怨。

  天开语正以为她会如前番那样挣脱时,却不料这回美妇倒没有挣开——不但没有挣扎
,甚至还索性将滚圆的酥胸紧紧地贴挤在他的胸前,不再离开!

  天开语一怔时,却听到月恒清红着粉脸儿,垂下眼帘低声羞语道:“你这坏蛋……现
在你满意了吗?”

  天开语顿时涌起一股进退攻守的精彩感觉,心中竟愈发对怀中的美妇产生出兴趣来。


  “哦?恒清这么说吗?不过感觉还好吧!”天开语说着,一面好整以暇地以目光狠狠
地盯视着月恒清胸前,在那里,两只美丽的丰润的乳房因受到挤压而几乎溢出了上衣花边
领口,已经有嫩红的乳晕浮凸隐隐了,至于那诱人的乳沟更是看上去浅浅深深、美不胜收


  喉间忍不住发出一声口水轻响——天开语从不掩饰的好色本性立刻显现出来。

  月恒清立刻感觉到面前的男人的反应,那灼灼的犹如实质的目光更是令她双峰禁不住
地一阵酥酥发胀。现在,虽然她是垂着眼睛的,但却不敢看一眼自己的胸前,她担心自己
的雪白的胸脯是否已经泛起羞煞人的红晕……

  “你……看够了吗?”月恒清终于忍不住天开语在这公共场合那狼一般贪婪的注视,
用低若纹蚋的娇音颤声斥道。

  “看够?恒清是说笑了。难道恒清不知道自己的胸脯很美、很诱人吗?我想只要是正
常的男人,都会百看不厌的——我当然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那你说我会看够吗?”天开
语故作讶然地调笑道。

  月恒清的粉脸立时红霞飞映,连那雪白的脖颈儿也红了一片,看上去极是娇态可人。
鼻息咻咻、樱纯微启、贝玉乍露下,已经完全没有了初见面是时的憔悴和苍白,重新变得
娇艳而动人。

  “那……看就看呗,哼!”月恒清故作若无其事地撇撇嘴道。岂料话刚出口,便和、
觉得小腹突地一下压迫,竟似被一样硬物紧紧地顶住一般,一怔之下,随即明白那是什么
东西!登时所有的矜持再也无法维持下去,娇躯止不住地颤粟起来,说话声音更似打着寒
噤一般抖悸:“你……你不能在这儿……”

  天开语嘻嘻一笑,厚着脸皮凑进道:“不能在这里,那在那哪里呢?是否等会儿我们
两个……”说道一半时,他有意停下来,留给月恒清一个足以令她联想的话尾,同时腰部
又是一下前送,将下体高高隆起之物更加紧密地抵在对方的小腹上,以示“威慑”。

  “噢——不要……你……我们……这样太……别人会看到……”月恒清在这场奇妙的
战斗中完全是一败涂地,没有一丝翻身的余地。

  不过她却没有屈辱大感觉。相反的,天开语这种步步紧逼,似在玩弄近乎到手猎物的
调谑言行,竟激发出她心中异样的情怀!那种充满了新鲜的刺激、那种被人肆无忌惮的侵
犯、那种令她毫无反手之力的征服……一切的一切,都使她如此着迷、如此晕眩、如此心
旌摇荡……

  久渴的少妇彻底淹没在了浓炽的情欲之中……如非长裙衣着不便,天开语只怕此时便
已经将月恒清彻底占有了。

  饶是如此,透过薄薄的丝帛织料,他的色手也已经感觉得到月恒清极度的潮湿和黏滑
——此时怀中的少妇已经完全瘫软,甚至男人的手指隔着裙裾丝物用力揉抵她最隐秘的羞
处,也只知张开双股,任君采摘……

  妈的,怎么办呢?

  天开语知道,现在无论是欲火焚身的自己还是月恒清这个清泉滴流的焦渴美人儿,都
已经是箭在弦上——只恨时地皆不恰当,更要命的是,说不定什么时候着这灯光会重新亮
起,到那时,可就麻烦了!

  正在急色难过时,目光无意中一扫,忽然看到昏暗的大厅里有某处亮了一下。

  定睛看时,竟见刀夺烽在亮光中闪过,之后便可以看见,那光亮处分明是一扇小门!


  一道电光在脑中掠国,天开语登时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其实就是刀夺烽有意的安排,是针对他的安排!

  心中暗叫刀夺烽“甚解吾意”,天开语已不再犹豫,立即抱着月恒清滚热发颤的娇躯
,向那扇欲望之门冲去……

  大战结束。

  月恒清如同死过去般,以最淫荡的开放姿势仰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在她的身下,已
经被各种混合的体液浸透,小小的房间内弥漫着爱液特有的浓烈腥味。

  柔和的灯光下,天开语也闭着眼睛躺在床边,不同的是,他的一只手枕在月恒清的颈
后,另一只手仍然轻柔地在她汗淋淋的身体上抚摸。他感到,尽管情火已经平息,但是手
下娇嫩的肌肤仍爱微微地做着兴奋的抽动和敏感的战栗。天开语的大脑保持着高度的清醒


  他对刀夺烽的安排相当的满意。

  在这间房里,没有任何的窥视装置——四周墙壁上甚至连提供感应透视的介质都没有
。这足以看出刀夺烽根本不想——也许是不敢——在这方面动什么手脚,而是一心一意地
讨好他。

  ——真想不到,这个表面高贵典雅的美妇人在床上的表现居然如此多情炽烈,简直比
雪儿还要疯狂……天开语在心中满意地轻叹了一声。

  这时,身边传来了,一直静静地躺着的月恒清的声音:“……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对
吗?”那声音竟含有浓浓的悲伤!天开语登时一惊,忙睁开眼睛看她时,却见不知从什么
时候起,月恒清的眼睛已经睁开了,美丽的脸庞正无声无息地流淌着晶莹的泪水。

  天开语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愕然道:“为什么?”说着忙支起身子,一把将月恒
清的胴体紧紧地拥进怀里,低头在她的秀发上用力亲吻着。

  只听月恒清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推开他,坐起身来,默默地斜倚着靠枕,低着头,
却不说什么,只是不停地把玩手指上的一枚戒指。天开语呆呆地看了她一会,目光不知所
措地转到月恒清正在把玩着的手指上。

  看到那戒指的独特形状,天开语先是一震,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注意到月恒清指间的那枚戒指的造型,实在不太适合一个女孩子纤细的手指。这戒
指不但外型粗犷,而且设计古老,戴在她纤长柔细的指上,不似装饰,倒像是一种象徵。
这使天开语立刻想起了前一次聚会时有人对月恒清的称呼——“月家主”。

  这意味着,月恒清在某个集团中的身份相当的特殊,而且因为这团体中的某些限制,
并非是普通男人都可以接近的,所以她才会说出那样伤感的话来。

  虽然明白了月恒清为什么这样说,但是天开语对此却无话可说。

  非是他不喜欢月恒清,而是他深深地知道,一旦男女感情受到外力、特别是某种势力
的干扰,那将会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当然他自信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去争取和保护自己喜
爱的女人,但这将会花费很大的精力和时间。相比月恒清,之前进入她今生生命的女人,
无一不是因两情相悦而结合的,原因和结果都十分简单。

  轻轻叹了口气,天开语决定,对于同月恒清的关系,目前实在是不宜过于急噪冒进。
一切还是看事态的发展。如果两人真的有缘分,月恒清与自己真的相爱至深的话,那么将
来无论遇到多么大的阻力和风险,自己也将竭力承担!

  当然,眼前二人的感情绝谈不上什么至死不渝。毕竟,在二人的交往中,情欲的成分
占了很大的比重。

  “恒清虽然身份特殊,受到某种约束,但凡事只要是人做的,就总会有转机——一切
就看将来吧,或许你我真的有机会在一起呢!”天开语笑着将月恒清重新搂进怀里,伏下
头去,深深地吻了吻她宝石般红润艳丽的乳头。

  月恒清的眼睛登时发亮,娇躯也再次颤抖起来,呻吟道:“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噢——你的嘴……”

  天开语笑笑抬起头来,改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望着她闪亮的美眸,重重点点头道:
“当然。不过首先我想我们应该互相了解一下。我希望下回我们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不是
在这种地方。”月恒清脸上再次升起红晕,羞涩地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是上回那男生弄得你舒服呢?还是我这次做得好?”天开语忽涎着脸凑了上去,将
月恒清重新压倒在了身下。

  月恒清顿时大羞,闭眸拼命摇头道:“不知道不知道……你好坏,问人家这种问题…
…”说时雪白的肌肤早不克自持地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玫瑰红潮。

  “是吗?是记不得了吗?那好,让我再提醒你一下——”邪邪地笑说着,天开语猛然
虎躯一挺,彻底地贯穿了身下的妖娆!

  “啊——你……天哪你又……噢——你是最棒的……”月恒清先哽了一下,随后便禁
不住巨大的快感而失声尖叫了出来。

  在同一幢建筑的另一间密室里,焚衣色和刀夺烽一坐一站寂静无声。良久。

  焚衣色轻轻吁了口气,站了起来,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该继续下去新的游戏了。


  刀夺烽点点头,应道:“希望今天的安排能够使他倾向我们。”

  焚衣色毫无表情地摇了摇头,道:“不要想那么多。很多事情我们只能做,而不可以
猜测未来。未来究竟会是怎么样,没有人会知道。”说到这里,他脸上突然现出浓重的疲
倦,轻轻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语了一句:“就像这个天开语……莫名其妙的介入一样…
…”



第10章  

  天开语挽着月恒清从温柔窝里出来时,那些风流快活的权贵们也正好先后从各自的小
门走出。

  打听昏暗的灯光下,每个人的形象都朦朦胧胧的,不过天开语的尖锐目力却看得清清
楚楚,这些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宣泄后满足的疲倦。

  天开语注意到,除了他和月恒清,那些男男女女们都保持着易改过的妆容。出了门之
后,他们便三三两两地朝更衣室走去,显然是准备改回原来的面貌。

  在大厅仅剩下天开语和月恒清时,刀夺烽悄无声息地从黑暗的一角走了出来,恭恭敬
敬地迎向天开语。

  这时大厅里悠扬的音乐声逐渐生起,灯光也渐渐转明,刀夺烽走到天开语的面前时,
灯光正好达至最佳照度,变得明亮而不失柔和。

  “先生、夫人,请到那里上坐。”刀夺烽的语气神态显得谦和而恭敬,这令月恒清不
禁微微一愣——要知道以刀夺烽在月亮城的身份,从来没有对哪个外来的客人刻意表现出
明显的恭谦,即便是以她一个“家主”的尊贵名声。

  目光怀疑地转向天开语,月恒清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难道这刀夺烽的举动是针
对天开语的吗?

  不由她细想,天开语已经亲热地挽着她胳膊跟着前面带路的刀夺烽走了。

  “恒清,你同月亮城有什么事物来往吗?”天开语边走边轻声问道。

  “哦,这个……”月恒清迟疑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该告诉身边这仅仅有过一次合体之
缘的男人。

  “月家主不必避讳天先生。”刀夺烽在前面略略转身笑道:“天先生在我们月亮城的
地位非同等闲——这么说吧,凡是衣色将军过问的事情,天先生都有绝对的权利处理。”


  月恒清登时吃了一惊!

  ——什么?这天开语在月亮城居然有如此的地位权势?要知道,在离字凄大老复出之
前,衣色将军可是权倾月亮城,乃是公认的与翡将军齐名的一方枭雄!可是现在听刀夺烽
的意思,似乎天开语比衣色将军的权柄还重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刀将军说笑了,开语哪里有这么能干啊。呵呵,抬举,实在是太抬举了!”天开语
语气随便地笑说着,温柔地搀扶月恒清坐下。转身对刀夺烽又谦让道:“其实刀将军才是
月亮城未来的中流砥柱——如此年轻有为,又历练严谨,可比我这种散漫惯了的人要强得
太多喽!”

  月恒清看看刀夺烽,只见他在天开语说过那番话后,神态竟越发地显得恭敬而谦卑,
似乎对天开语极为忌惮一样,不禁对两人的关系愈感迷惑了。

  天开语侧身从旁边的“血痕冰晶果”盘中拈起一枚晶莹剔透的果子放进嘴里,随手挥
了挥,道:“刀将军去忙自己的吧,还有人在等你去招呼呢。不用在这里陪我的。”

  月恒清的心里又是重重一跳!

  这天开语的话说得也未免太过自我了一些,竟不说是“陪我们”而说“陪我”!

  这足以证明,在他的身上,肯定隐藏着一个极大的隐秘!而不是像他上次说的那样简
单,是个什么区区的医者。

  “开语……”望着刀夺烽的背影离去,月恒清轻轻叫了一声,却又停了下来,似乎在
斟酌该说什么。过了片刻,她终于继续开口了:“你真的……呃,像刀将军说的那样吗?


  天开语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道:“怎么,这很重要吗?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只不过
是我救了离字凄大老的命,所以大老就以月亮城的全部来回报我——哦,其实我并不在乎
这些东西的。只不过拥有这一切后,在月亮城行事的确方便了许多。”

  月恒清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天开语果真有一套!

  看来他自称“医者”,并未说谎。只是他这个“医者”,也未免能耐太大了点,甚至
大到能够获得整个月亮城的地步!

  不过虽然得到天开语这样的回答,内心也着实震惊不已,月恒清仍未能完全相信他所
说的话。但在眼前刀夺烽格外特别的表现下,即便天开语所说非是全部属实,其分量也足
够她说出自己在月亮城的有关事情了。

  “既然这样,那么开语……哦不,应该称您‘天先生’——能否帮助恒清打通一些关
节呢?”月恒清花容绽笑的略微向天开语倾斜娇躯,试探着说出自己的要求。

  天开语心中立时轻叹一声。

  这月恒清毕竟身份不同,稍微一有机会,便暴露出了生意人的本色。这点与雅儿、雪
儿等诸女实在有着很大的区别。

  “当然可以。不过我也有两个前提:一个是不能损害到月亮城的利益;二是与相同的
竞争对手处在同一起点上公平竞争。”天开语淡淡地回应道。对于谈生意,恐怕这个世界
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惊讶比他这个跨世代的“另类”更加丰富了。

  月恒清登时一滞。她万万没想到天开语身为一介医者,却对利益上的事情也分辨的那
么清楚!

  而且仅仅简单的两点意见,便将她走快捷方式的意图堵得没有一丝通融的余地!

  这实在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先生这么说,分明就是不想帮恒清这个忙了,不是吗?”月恒清不禁有些怨怼地冲
口而说道。

  天开语淡淡一笑,摆摆手道:“恒清这么快就生分了?你不用叫我先生的。”

  月恒清没想到天开语一下便抓住了她话中的语病,登时脸儿一红,低了头不再做声了


  天开语轻轻拈起一棵“血痕冰晶果”,放在眼前观赏把玩着,说道:“帮忙是帮忙,
作弊是作弊。在任何一个游戏中都存在帮忙和作弊两种运作方式。只不过我的理解,恒清
好象更加趋向于要我作弊吧!”不等月恒清辩解,他一摆手道:“其实从月亮城的角度来
说,只要我介入,那么即便我不想作弊,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你应该懂得我的意思。”看
着月恒清张口结舌的样子,天开语微笑着将手中的“血痕冰晶果”轻轻送入她的小嘴中,
叹息道:“我只是要你尽量不要做得太过分而已。”

  月恒清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原来这个家伙是吓唬自己的呀!

  她终于明白了天开语的意思:不错,如果天开语真的在月亮城有极大的权势——那种
足以与衣色将军相抗衡的权势的话,那么任何事情根本无需他亲自出马,只消对人说出“
某某某我认识,希望你们帮忙办理一下”之类的话,便一切皆可畅行无阻,她根本不用担
心的啊!这种人际间微妙的关系,即使是从旧元世纪延伸到新元世纪,人类社会都未曾有
过丝毫的改变。

  “那……恒清就谢谢你啦!”月恒清发自内心的感谢道。的确,上回有一批单子直到
现在还卡在月亮城的一个部门未批下来,有天开语这句话,这件事情便能成了。

  “不用这么客气,刚才你不是已经谢过了吗?”天开语促狭地相月恒清眨眨眼,低声
调笑道。

  “哦开语你……”月恒清登时俏脸晕红一片,美眸也变得水汪汪的充满了风情,直看
得天开语食指大动。

  “他们又下去跳舞了,怎么样,愿意赏光再来一曲吗?”天开语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伸手相月恒清邀请道。

  其实此时舞池里的人并不多,已经休息过的宾客们虽早已陆续回来,但也仅有三、四
对共舞而已,更多的人只是坐在周围谈话小吃。

  不过既然天开语有请,月恒清自是不便推托,便欣然点头应允,搭着他的臂膀走下舞
池。

  “我来自缔造‘天工织物’的‘天工世家’,开语听说过吗?”缓换地走着舞步,月
恒清轻柔地对天开语说道。

  天开语一怔,点头道:“当然,当然知道。”

  他的确知道这“天工织物”,也知道“天工世家”。因为这个“天工织物”乃是他那
“金粉世家”的一个重要合作伙伴,是个垄断了纺织业的超级财阀,与另一个实力相当的
“罗衣风情”是冤家对头。不过对于“金粉世家”来说,只要获益相当,倒也无所谓与谁
合作,只是相对来说,同“天工织物”的合作比例要大得多——也许是大家同在东熠大陆
的缘故吧,沟通往来之间多少要方便一些。

  想不到这个月恒清这么年轻,居然就已经是“天工世家”的家主,看起来她必有过人
之处,自己在应对之间倒是要打起几分精神了……

  “我来月亮城,就是要在这里建立一个中心,只可惜申请的规模太大,受到了限制…
…”月恒清主动贴近天开语,将酥胸压在天开语的胸膛上,声音愈发地低小,显然是不想
让更多的人听见。

  “哦?”天开语不解的问道:“难道你们没有在月亮城设点吗?”

  “有,当然有!只不过我们刚开始在这里设置机构的时候,没有想到月亮城的业务吞
吐量有如此之大,所以机构仅设置得与别处相当——现在看来,这实在是一个重大的失误
,所以我们才会不遗余力的想在这里扩大规模……不过太难了,有另一家已经提前介入了
,并且以丰厚的利益得到了月亮城高层的支持,获得了垄断市场的特许证明。这样一来,
任何人想在进来,抑或是扩大规模,都首先得问问那特许证明中的条款是否许可。”停了
一下,月恒清苦笑了笑,垂头道:“我们显然是不符合条款的,所以事情到现在都没有办
下来。”

  天开语点点头表示明白。

  的确,对于一个财阀来说,如果能够预知某处市场的发展,而且想在未来竞争中获得
巨大的利益的话,其最简单而有效的方法,便是与当地的军政部门协议,双方约定在一个
固定的时间里,保证给予当地稳定的上升比例的丰厚利益的前提下,签定“市场专卖”特
许证明,从而一法律的方式制约其他的竞争者介入。

  天开语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可能性,便问月恒清道:“是否这就是你能够担任‘
天工世家’家主的原因之一呢?”

  月恒清娇躯一震,显然因天开语这冷不防的猜测吃了一惊,她遽然抬起美丽的大眼睛
,惊讶地轻叫道:“呀!你怎么回知道的?”

  天开语一笑,搂着他的腰肢转了一个花步,得意道:“那很好猜啊。以你的年龄,能
够担任当起家主的重任,显然没有一定的实力是做不到的——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是否
‘天工织物’的运作产生了失误?”

  天开语没有加重语气,是因为他知道无须言明,对方实际已经明白自己已经知道“天
工织物”不仅仅是产生失误这么简单,而应该是出现了重大的问题这个事实。

  从月恒清此次见面时的神情甚至可以推断出“天工织物”的这个问题可能已经影响到
财阀的生死存亡!而月恒清此次到月亮城来,实在是有孤注一掷的意味。

  “你……”月恒清无法再继续跳下去了,娇躯因震惊而剧烈颤抖,一时脸上血色尽失
,一双眸子睁得无可再大,只是死死地盯着天开语的眼睛,十指似乎要抠进天开语的肉里
一般地紧紧攥着。

  天开语暗叹一声,潜运内力将月恒清十指震开,双臂不再保持舞姿是的姿态,而是饶
到月恒清的背后,将她搂进怀里。

  “你们是不是跟‘金粉世家’签有长期合作的协议吗?难道他们的市场还不够你们维
持正常运转的吗?”天开语说着,目光转向一直在远处关注自己的刀夺烽,然后抬眼看了
看头顶。刀夺烽立刻会意地点了点头。不知他做了些什么,大厅里的灯光很快再次暗了下
来,令整个舞池出现一种梦幻般的幽幽色调。

  “是的,可是……”月恒清至此彻底撤去所有防线。她实在搞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
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素未平生下,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这么多的事情,而且都是重要的秘
密。她甚至产生出一种自己只有与他坦诚交流,才会轻松一些的感觉。

  “说吧,说给我听听,也许我会有办法帮你呢?”天开语温柔地说着,一只手紧紧搂
着月恒清的纤腰,另一只手则充满爱怜地抚摸着她披垂的秀发。

  “唔……”月恒清陶醉地呻吟了一声,情不自禁地将身体更加紧密地猬近天开语的胸
怀。略略整理了一下思路,轻轻地说道:“我们与‘金粉世家’的合作本来是很友好的。
由于长期亲密无间的配合,我们不但将‘金粉世家’看作最好的伙伴,也当作可以依赖的
靠山。可是……”停了一下,月恒清将脸在天开语胸前贴了贴,继续说道:“五年前,不
知为什么,‘金粉世家’突然做出大幅度降低与‘天工织物’交易量的决定,并转向和另
一家跟我们一直有着强大竞争的对手合作……从那时起,‘天工织物’便元气大伤,一直
处于小副回升,大副下跌的态势,直到今天……”月恒清说到最后,声音中已经隐隐带着
哽咽。

  “你们怎么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天开语忍不住责备了一句,旋既又想起一事,便
皱眉道:“不对呀,据我所知,当年的‘金粉世家’与‘天工织物’签定的协议是任何人
不得擅自更改的啊——好象协议是当年两家最高首脑签定的,期限很长,嗯……应该足足
有……反正绝不会在五年前就失效的——他们怎么可以再与另一家合作呢?”天开语心中
暗叫好险:差点就将当年协议的细节说出来了,还好及时打住,若是清楚地将合约中约定
的年限准确的说出,要不让月恒清怀疑恐怕也难了。

  饶是如此,他还是感觉到怀中的柔软胴体猛烈地震动了一下。

  “什么?你也这么说?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这种事情你也知道?”月恒清再
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惊骇,从天开语胸前一下抬起头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天开语的脸
,仿佛要从那里找出答案似的。

  望着女人那美丽的眼眸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天开语叹了口气,低头在
月恒清的唇上柔柔地亲了一下,苦笑道;“我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呐,又何止你月家主那点
呢?对了,现在是我在问你,你不要打岔——你只要记住,我会帮你,这就足够了!”说
毕目光看旁边无人注意,便偷偷地将一只手移到月恒清的胸前,握住她一只丰腴的乳房使
劲揉了几把,又在那硬起的凸点上轻佻地捏了捏,附耳警告道:“你最好乖乖的,不然可
不要怪我不帮你哦?”

  月恒清突然遭他的色手轻薄,登时呼吸急促起来,脸上也一阵阵地发热。娇躯战栗下
,只得哽咽道:“嗯……好,恒清听你的……”说完整个人再也无法支撑下去,软软地伏
在了天开语的胸前。

  天开语抽出手来重新将月恒清搂住,温柔道:“这就对了。”俯首吻了吻她的秀发,
轻轻道:“难道那原始的文件也可以随意篡改的吗?”在他的记忆中,所有由他一手签发
的文件,都是最重要的,都被以最完善的方式保存下来,如有任何篡改,都是不可能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月恒清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难过地哭诉道。

  “怎么说?”天开语皱了皱眉,不解道。

  “我们一开始也是想据理力争,可是谁也不知道等我们去取原始文件时,却发现我们
的那份已经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损坏了,而且是那种无法修复的损坏,里面的资料根本无
法救回……”月恒清气愤地说道。

  “那‘金粉世家’不也有一份档案的吗?依照法律,他们应该有义务取出来核对的呀
!”天开语隐隐觉得这事情已经不那么简单了。

  “不错,话是这么讲的。可是当我们要求核对时,他们却取出了一份内容与我们从前
拥有的不一样的合约!在那份合约里,合作的期限居然早在当时的前一年就已经到期了!
”月恒清的诉说又有了悲泣的声音。

  “什么?”天开语登时大吃一惊!

  ——这太不可思议了!

  “那么你们有没有验证过那个用来鉴证的信息签章呢?”天开语沉声追问道。

  不过他知道,既然有人存心做手脚,这信息签章只怕也有问题了。

  果然,只听月恒清泣道:“这个当然是肯定的。只是他们说,因为当时签定这份合约
的财阀主席早已经不在人世,因此机构也只能凭籍‘金粉世家’的公签来判定事情了……


  天开语长叹一声:“所以你们就不得不被迫退出了与‘金粉世家’的合作,是吗?”


  月恒清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接着哭诉道;“不但如此,由于我们失去了与最大的‘金
粉世家’的合作,商誉上也不可避免地遭受到沉重的打击,因此在以后的时常方面就开始
节节退缩,以至于到了今天这种局面……”

  天开语皱眉道:“所以‘天工世家’就重新进行家主的改:并期望新的家主能够令整
个世家重新振作起来——你到月亮城来,其实也是想寻找一个突破口,对吗?”

  月恒清无力地点了点头,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望着天开语抽咽道:“不这么做又怎么
办呢?可是你知道吗?就在前不久,我却被人抛弃了……”

  天开语知道她说的是与共同生活了五年的丈夫解除婚约的事情,便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在昨天我才知道,不但如此,他甚至还带着我们‘天工织物’的部分秘密图样去投
靠……”哽咽一声,月恒清再也无说下去了,重新伏在天开语的胸前泣不成声。

  天开语登时勃然大怒!

  那个混蛋东西,竟然做出那样没有人性的事情来!

  无法共同生活下去,两人便分手,这本是男女间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是如果这其中搀
杂着别的目的,尤其是刻意的伤害的意图,便天理难容了!

  虽然月恒清没有说出那“另一家”是谁,天开语也几乎可以肯定,那必是“天工织物
”的死对头——“罗衣风情”!

  “他们不是一直都以占领西星的市场为主的吗?怎么会突然手伸得那么长,来抢别人
的饭碗了。”天开语阴沉着脸道。他有意将话题转开,好让月恒清的情绪得到调整。

  “你怎么又……天哪,你难道真的是什么都知道吗?”天开语随口一句话,便令月恒
清再次震惊无比。到目前为止,她都未说出那个令‘天工织物’濒临绝境的是哪一家财阀
,可是天开语话里的意思,却分明已经知道了一切!

  “嘿嘿……”天开语悻悻地摇了摇头,苦笑道:“那倒不一定,只是……有些事情不
是你想象得的那样简单罢了——恰好,关于‘金粉世家’的事情,我知道得比较全面。”


  月恒清已经是惊讶得不住矫舌摇头了:“真的很难想象,你只是一名医者。”再次仔
细地大量了天开语一番,她又道:“不过想想连离字凄大老都对你另眼相待,这似乎又不
怎么奇怪了——唔,现在我已经完全相信刀夺烽说的话了,你的确在月亮城有很大的权威
!”

  天开语又气有又好笑地轻捏了下她腰间的嫩肉,忍不住笑骂道:“怎么,我看上去像
那种吹牛的人吗?居然这样说话!”

  月恒清感受到天开语对她发自内心的温情关心,先是脸儿一红,紧跟着眼圈也红了起
来,对天开语哽咽道:“如果先生能帮助恒清的话,那么即便是要恒清一辈子做奴隶服侍
,恒清也绝无半句怨言——恒清在这里代表整个‘天工世家’先感谢先生的大恩!”说着
月恒清便身子一沉,竟作势要跪拜了!

  天开语连忙一把将她报住,不悦道:“你这是做什么?在这种场合,你这样做合适吗
?再说了,我前面不是已经说过,你刚才已经以实际行动谢过了,不用再客气的,怎么你
望忘了吗?”

  月恒清闻言感动得热泪在眼眶中直打转。望着天开语健伟的身形,恍惚间她觉得面前
的男人简直就是天上专门派下来拯救她和她世家的救星!一时激动下竟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待蓄满眼眶的泪水终于滚滚而下时,她才哽咽道:“先生,以后恒清就是您的人了,无
论今后在何时何地,无论您要恒清做任何事情——即便是要恒清的生命,恒清也将毫不犹
豫地为您奉献……”话未说完,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的喷薄,一头扑进天开语的怀
里失声痛哭起来。

  在这一刻,她不再是一个世家的家主,而只是一个肩扛重任、亟需找到一个依靠的柔
弱女子。

  天开语不禁感到汗颜。

  想到自己是透过这种方式来获得一个女人的青睐,他便有些心虚。

  尤其是目前自己什么还什么都没有为伊人做的时候,却已经得到了她的全部信任、这
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不过他完全能够理解月恒清此时的心理。

  在被家族的重重困难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在遭遇到共同生活的伴侣背叛的时候、
在周围充满可功利的目光而没有一双温情之手伸出的时候,自己的出现,的确是她的一根
救命稻草——不对,应该说是渡航方舟才是,自己这样的人可不是用什么“小草”之类适
合比喻的。

  ——看来月恒清的事情,自己是非帮不可了,否则不但有负佳人重托,更会令自己内
心不安——妈的,自己什么时候起居然也会变得缠缠绵绵优柔寡断了呢?真是的……

  “好吧,恒清你的事情我帮定了——不过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先生?叫点好听的麻!
”天开语一旦决定做一件事情,第一要的便是轻松的心情,故此他才恢复了无赖调侃的语
气。

  “那……你想要恒清叫什么呢?叫什么,恒清都……都愿意的……”想到世家振兴有
望,月恒清的心情既兴奋,又有些羞赧——因为她知道从现在起,自己便必须遵守诺言,
任由面前的男人攫取自己的一切了。

  “嘿嘿,是啊,叫什么呢?叫什么呢……”天开语边挑逗地看着月恒清羞红的脸,边
嘴里无意识地念叨道。片刻之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登时眼睛一亮,不怀好意地凑近了
月恒清的嫩耳,低声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好像在你们‘天工世家’里,女人都叫男
人‘大’的,对吗?”

  月恒清登时连整只雪白的脖颈都红了,脸儿更是热得发烫,只得以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应道:“嗯……是……‘大’……”

  天开语一乐,便索性得寸进尺道:“那可不行,我怎么也要比你们世家里的男人要强
得多了,怎么能跟他们一般称呼呢?”

  月恒清一呆,忍不住疑惑地抬眼看他一眼,道:“那……怎么叫呢?”

  天开语忍住心中的浓浓笑意,故作郑重地道:“怎么也要比那个强——这样吧,就叫
‘大大’好不好?”

  月恒清登时一愣,随即本能地轻轻念叫两声:“大大……大大……”

  天开语忙不迭声地应道:“唉,真乖,大大喜欢恒清呢!”说着不待月恒清反映过来
,便一把将她紧紧搂进了怀里……

  灯光重新放明时,天开语已经携月恒清回到了座位上。

  刀夺烽立即迎上前来问候。

  “先生,还有什么吩咐的么?”刀夺烽心了很清楚,这天开语天先生之所以指定今晚
的聚会要与前次一模一样,恐怕决非是为了这个形势已呈日薄西山的“天工世家”的家主
,尽管她长得很漂亮。

  “没什么……哦,对了,刀将军,刚才跳舞时,月家主说,他们有一个申请至今还没
有批下来,有这回事吗?”天开语似随口一句地问道。

  刀夺烽心中立时“咯噔”一记。

  ——想不到最怕还是来了!

  “呃……是的,不过既然先生您过问,这事情就好办多了——夺锋这就去把有关文件
取来。”刀夺烽面上不露一丝的内心反映,闻言立既恭声答道。

  月恒清登时面露喜色!想不到居然效果奇佳——果如天开语所说的,仅仅开了下口,
一直难办的事情便有了起色!

  不料天开语却摇了摇头,抬手制止刀夺烽道:“刀将军不必了,开语非是那种不识轻
重的人,这种事情如果传了出去,会对整个月亮城的声誉造成极坏的负面影响。”天开语
有意不去看月恒清遽变的样子,他继续道:“我说出这件事情,只是希望你们以后能一如
既往地坚持原则,一切以月亮城的大局为重,不要因为某个人的权威势重而有所偏颇。”


  刀夺烽在听到天开语的前半句话时,心里一下轻松,想到终于不必去做那麻烦的事情
了;待听到他全部说完后却着实大为惊讶!

  天开语这话的用意已经十分的明显:以他天开语这样的地位都不去以权谋私,那么如
果今后月亮城任何胆敢籍权谋私的话,其下场将可以预料到会是怎么样的!

  其实从人类社会的进程来说,任何地方、任何时代,以权谋私的事情都是不可能杜绝
的,目前繁荣兴盛的月亮城当然也不例外。

  不去说每年各军政部门乃至掌握实权的个人以各种名义攫取实惠,便是这次籍月亮城
大老诞选的巨大商机,他刀夺烽便在衣色将军的授意下暗中特别安排了几个平时最为“识
相知趣”的商家去分享盛典中最为丰厚的部分大饼……

  ——这个天开语实在是不简单,居然这么快就将自己从一名医者转换到了“军政首脑
”这个管理者的角色来!

  刀夺烽不禁心中暗暗惊诧。当然,如果他知道天开语前世是什么人的话,想必就不会
这么惊讶了。

  “……夺锋一定牢牢记住天先生的教诲!请问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刀夺烽尽量保
持面色的正常,恭恭敬敬问道。

  “没有了。对了,请你跟修善梧打个招呼,就说过一会儿我会去找他谈谈。”

  天开语淡淡地挥退了刀夺烽,那神态举止充满了王者霸气,似乎他天生就该是领袖人
物一般。那直呼修善梧名字的冷淡口气虽令刀夺烽嫉恨,但其举手投足流露出的泱泱气度
仍叫他不得不为之心折。

  一待刀夺烽离开,月恒清立刻发作出来。

  “你不是答应我了吗?怎么又那样说话……你……”月恒清一脸气苦,那种神情委屈
得简直似要哭出来一般。

  “呵呵,我没说不帮你呀!”天开语笑了笑,故作不解道。

  “那你为什么拒绝刀夺烽?”月恒清恨恨地瞪着天开语,心中直琢磨着是否要将手中
的一枚“血痕冰晶果”向那张满是坏笑的脸上砸去!‘天开语耸了耸肩,主动伸出手去,
从月恒清手中将那枚捏得有些皮破淌汁的晶果接了过来,一面笑道:“你不会是想用它来
砸我吧?对了,我是说过帮你,但并没有说怎么帮呀!你说说,你究竟要我治标呢?还是
治本呢?”

  月恒清被他说得一愣,不解道;“什么治标治本?”

  天开语先悠哉悠哉地闭着眼睛细细地品味着口中的晶果的甘冽,停了片刻后才睁开眼
睛,望着月恒清气鼓鼓的脸蛋笑说道:“所谓治标,就是刚才那样,让刀夺烽给你破例打
通关节——不过我以为这是最愚蠢的方法。这样做不但未必真的能令‘天工织物’重新振
作,还会令月亮城的高层愈发地憎恶你们‘天工世家’的行事风格不够光明磊落。”

  “那么什么是治本呢?”月恒清不得不承认天开语的分析有道理,便又追问一句,脸
色当然也松缓了下来。

  天开语对她的修养赞许地点点头,接着说道:“如果想要治本,那么便只有一种方法
,就是从‘金粉世家’着手!”

  月恒清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天开语在说什么,登时惊得睁大了眼睛,小嘴也张成
了一个可爱的圆形:“你想……”一根玉指愕然地指向天开语,惊讶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不错!”天开语含笑点头道:“只有将困扰你们的真正问题根源彻底解决了,‘天
工织物’才有可能真正的恢复元气,也才能称得上帮你。”

  月恒清呆呆地看着天开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难道这个人真的是无所不能的吗?为什么他在谈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是那么的
轻松,神态是那般地充满了目空一切的自信?难道他真的是上天安排到人间,专门为了解
决自己困难的吗?

  见月恒清盯着自己不说话,天开语猜出她心里在想什么,便笑道:“别的事情或许我
帮不上忙,但是关于‘金粉世家’的任何方面,我想我都可以为恒清做些事情的。好了,
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哦,好像有人过来了。”说着他示意月恒清看看那个朝他二人
走过来的是什么人。

  月恒清转头看去时,登时脸色一变,目光中也立时射出深刻的仇恨来!

  天开语一怔时,那个朝他们走过来的人——一个美貌的贵妇人——就是上趟聚会时借
擦肩而过的机会讥讽月恒清的那个贵妇人已经走到二人的面前了。

  “呦,怎么月家主还有空到这里来啊?是不是还想在月亮城抢我们的饭碗呢?”这贵
妇人一开口便是冷嘲热讽的,不但听得月恒清脸色愈发苍白,就连天开语也是极不舒服!
尤其是看到月恒清因那贵妇人恶毒的眼神而变得无比痛苦的神色,天开语终于愠怒了。

  “你是什么人?好像我们并没有邀请你来参加与我们的谈话——真是个没有教养的东
西!”天开语是何等样人,立时毫不客气地出口斥骂道,那言语中根本不留丝毫的颜面给
对方,煞是恶毒得彻底。

  果然,不但那贵妇人脸色大变,便是月恒清望着他的眼神也大为异样起来,显然是没
有想到天开语居然会用这种“流氓”的语气对付那贵妇人。

  “你你你!你说什么?你说谁没有教养……你你究竟是什么人?”那贵妇人满脸胀得
通红,显然是被天开语的话激怒到了极点,一时说话竟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难道还要我再说一遍吗?那好,你听清楚了——我说你是个
‘没有教养的东西’!行了。如果你还没有听清楚的话,我还可以再说一遍的。”天开语
冷然地斜视着那贵妇人道,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极端轻蔑。

  这时一直注意天开语动静的刀夺烽早已发现了这一幕,立即不顾举止是否符合身份,
一个点跃便自舞池中间横掠了过来。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脚尖刚一落地,刀夺烽便紧张地看看脸色不善的三人问道


  “刀将军,想不到在衣色将军邀请的聚会上,竟然会出现这种人……”那贵妇人气得
声音直哆嗦道。此时她的脸色已经变得如同月恒清之前那般的毫无血色了。

  只可惜她的诉说在刀夺烽面前根本没有引起一丁点的波澜。她发现,在自己说完后,
刀夺烽竟似乎没有听到一样,仍是神情专注地望着眼前这个刚刚羞辱过自己的男人——这
个家伙,居然还很悠闲地在吃着“血痕冰晶果”!

  “刀将军,这个女人我很不喜欢。”天开语终于转过脸来,不过开口说出的话却很是
不留余地。

  刀夺烽忙凑近一点,神态愈发显得恭敬了。

  “在我跟月家主说话的时候,她竟然不请自来地走过来打断我们——我很讨厌这种没
有教养的行为。”停了一下,冷冷地瞥了一眼那贵妇人无比惊骇羞怒的脸,继续轻描淡写
地说道:“我不管她是否在月亮城有没有生意,总之,从今往后,只要我在月亮城一天,
就不希望再见到她!”说到后面时,天开语的语气陡然转厉,声音中针对刀夺烽所裹挟的
凌厉真气更是震得他浑身都隐隐地发怵!

  刀夺烽此时心中的惊骇绝不比那贵妇人少。

  他万万想不到,这天开语竟然会用这种强烈的方式来警告自己!这不啻于告诉自己,
如果再让这不知轻重的贵妇人出现在其的面前的话,那么等着他刀夺烽的,将会是一个悲
惨的下场!

  ——这个可恨的傻女人究竟做了些什么?为何让这姓天的憎恨到如此地步?

  刀夺烽按奈心头的震惊,立即躬身道:“是!夺烽知道了!”说毕竟马上转过身来,
对那贵妇人道:“对不起,德妮芙夫人请您现在就随我离开这里!”

  见那德妮芙夫人满脸惊怒,身子还是僵立不动,刀夺烽偷偷看了看天开语一眼,却见
他又在若无其事地吃起晶果来,心中暗叹一声,只好一把将德妮芙夫人挽起,强行把她拉
走。

  一面走,一面低声对德妮芙夫人道:“这次夫人可是惹大麻烦了!您知道得罪的是什
么人吗?是拥有月亮城全部权利的天先生!”

  德妮芙夫人乍听之下,登时大鄂,忍不住迅速回头偷窥天开语一眼,然后转头低声询
问刀夺烽道:“怎么?难道月亮城不是由离字凄大老管辖的吗?”心头的怒火却也登时灭
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揣揣不安。

  刀夺烽叹了一口气,皱眉道:“这事说起来就复杂了——夫人您还是先离开这儿吧,
原因回头我再给您解释……”

  “恒清,刚才我们说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先去看看修善梧,你自己照顾自己,啊?
”再与月恒清轻言絮语几句,抹平了她心中的怨懑后,天开语知道必须去与修善梧说话了
——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虽然身处密室,看不出外面的天色怎样,但也绝不会还是深夜
。这个时候的天光,应该接近黎明了……



第十一章  

  天开语回到卓映雪的家中时,除了诗梦和芳魂月迎出来,家中似乎已经没有另外的人
逗留。

  “哥哥,雪姨刚才传影讯过来,要我告诉你回家后快快去见她,说是大老有请呢!”
芳魂月一见面就扑进天开语的怀里报告道,与此同时诗梦也紧紧依偎过来。

  天开语先不回应芳魂月,回顾四盼后询问,才知道原来卓映雪已经去军部了,而雪若
也回去学校去参加活动了。

  “大老?他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天开语微皱眉不解道,一面双臂搂紧了梦、魂二女
,大掌伸前轻轻地揉抚两只弹跳的酥胸粉乳。

  芳魂月和诗梦娇躯齐齐一颤,死死地抱住天开语的虎腰,芳魂月挣着牙道:“不……
不知道……不过看上去雪姨很急的样子……”

  天开语轻叹一声,知道自己一夜未归已经食言,再不去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便于二女
胸前再揉了一把,松开了她们,歉然道:“那我先去了,回头我们再好好聚在一起说话,
啊?”

  诗梦乖巧地点点头,“嗯”可一声。芳魂月当然识得轻重,更何况召唤“天”个个的
人又是从小以来自己就十分敬重的雪姨呢,当下也凑上去在天开语的唇上亲了一下,道声
:“你路上慢点,不要赶。”便拉着诗梦的手离开了天开语。

  天开语苦笑的点点头,伸出双手分别在二女娇腻嫩滑的脸蛋上爱怜地轻轻捏了一记,
转身离地飘然而起,滑翔着游出门外。

  还在天上时,天开语便接到了卓映雪的影讯,要他赶到会议大厦去。虽然不知为何要
到那处,但天开语仍轻轻调转冲扬,想会议大厦冲去。

  尚在会议大厦大半空中,天开语锐利的眼神便看到卓映雪正在大厦前的台阶上焦急地
来回踱步,还时不时地往天上看,他心中立时涌过一道柔柔的暖流,连忙加速俯冲下去。


  在尚有一定距离时,他有猛地启动冲扬的反推力场进行逆向刹掣,然后整个人却顺着
那股强大的惯性冲力一下子如同一棵炮弹般冲了出去!

  卓映雪正等得焦急时,倏一抬头,望见天上一个黑影由远及近地飞速对她撞来,登时
吓了一跳!武者的本能立刻发动,俏眸精芒迸射时重重防御真气即可便布全身,与此同时
,腰腿的肌肉也做好了弹跳的准备,以期一旦情况不对,立即闪避搏击。

  她这一手,以静制动的策略采用得煞是高明。这样一来,不但能够看清楚对方冲撞的
轨迹,也充分表现出了她做为月亮城一名军方高级将领的勇者胆色和充分的自信,同时也
对附近的卫兵起了镇定的作用。

  不过她很快便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已经看到,那个向自己冲过来的人,正是心爱的男
人天开语。

  只是她正想迎上去的时候,却见天开语身形急速一晃,竟避开了她的正面,而是从她
身侧一滑而过!那空气的激烈摩擦令她的俏面都隐隐生疼,衣衫更是被带得猎猎作响!

  正当她惊讶爱郎的奇怪动作时,只见天开语做出了一个极其高难度的动作——他居然
围着卓映雪像一只陀螺一样地一连迅速饶了几个弧圈,似乎是在降低那冲撞的势子一般,
最后在带起周围空气层层漩流后,才在她的面前飘然立定——但卓映雪却看得很清楚,爱
郎的双脚仍然距离地面漂浮起约莫三指的高度……

  见卓映雪目瞪口呆的样子,天开语不禁微微一笑。

  他当然知道卓映雪此刻心中一定充满了震惊。因为做为一名武者,若想要在如此高速
的运动中忽然做出这种弧圈螺旋的动作,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天开语用的可不是普通的武道心法。他的力量真元来自与大地那无所不在,而
又变化万千的磁场。在这种如鱼游水、如鸟邀空的磁场海洋里,他只消以心念不断地调整
体内的磁电真元能量强度及其方向,使其与大地磁力不停地产生多角度的强弱斥引变化,
便可轻松地做到这种高难度的动作——甚至连体力都耗费不了几分。

  “雪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柔声说着,天开语伸手拉起了卓映雪的一只柔荑,目
光深情地注视着她。

  卓映雪一下清醒过来,忙不自觉地一把反手握紧了天开语的大掌,心波未平地叹道:
“开语,你瞒的我好苦啊。想不到你竟然……”说着轻轻地摇了摇头,美眸中现出了娇嗔
的神情。

  天开语一笑,他知道虽然雪儿已经知晓自己身负绝学,但是仍未能想象的出究竟是强
到了怎么样的程度,因此看到他刚才的表现,震惊之余,难免有些心理失衡。

  当下他将卓映雪的手握紧,笑道:“好啦好啦,雪儿你总不能在今后见到我有什么惊
人之举,便会责怪我一次吧?”

  卓映雪先是故作生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却“噗哧”一下笑了出来,那瞬间流露出的
万种风情,一时间竟让天开语胸口为之一滞,一股热呼呼的感觉一下子涌了上来。

  见天开语眼直,卓映雪当然知道这个色咪咪的家伙心里在想什么,脸儿登时微微一红
,羞啐道:“行啦,不准乱想哦——快随我进去吧,离字凄大老恐怕会等得急哩!”

  天开语淡淡笑笑。

  其实在他靠近这会议大厦时,便已经感到离字凄大老那独特的“空”的力量的弥漫了
。自己刚一进入那“空”的力量的势力范围,便明白,离字凄大老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到来


  大厅里正坐着月亮城的高级管理人员,有军方的,也有政府的。

  见到天开语进来,如同事先约好的一样,那些头头脑脑们立即“呼啦”一下,齐唰唰
地自座位上站了起来——除了宝座上的离字凄大老。

  见到这一幕,天开语很自然的反映是先怔了一下,然后回头看看卓映雪,见她冲自己
微微点了下头,轻说了句:“上去吧!”便离开了他,自行肃容走回席间一个座位上,并
和所有立起的军政要员一样肃容在那儿。

  天开语不禁苦笑一下。

  看来事情越搞越大了!真不知道这个离字凄大老是出于什么想法,非要把自己拉到这
种权利的圈子中来。

  不过这种待遇对与天开语来说倒是无所谓,皆因他早已经在前世就很习惯高高在上被
人敬奉了,所以面对那些官员整齐的肃立所散发的特有的气势和压力时,他仍是脸色如常
,没有半点的窘迫的异样。

  望着离字凄大老,他不紧不慢地走上了宝座台阶,最后若无其事地在离字凄大老的身
边坐下,轻声道:“你又在搞什么鬼,明知道我最讨厌这种约束的!”

  “嘻,所以啊,我受了这么多年,也应该让你受受了”离字凄大老的声音就如从前一
样,径自从天开语的脑中响起。

  说完之后,两人似有感应一样,倏地同时抬眼望着对方——时间在这一刻忽然凝聚。


  这一刹那,他们突然感觉与对方似乎相识了很多年一样。

  这个很多年有多久呢?好象是一千年、两千年?不,也许更长……

  这一刹那,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遁远淡去,这个天地间仅有他们二人的存在,他们的眼
里只有对方……

  天开语恍惚间有种开放整个身心的冲动!一种将全部秘密展示给离字凄大老的冲动!


  ——当然,这仅仅是冲动而已。凡是冲动,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消一个适当
的影响力即可。

  这个“适当的影响力”便是台阶下的翡将军。

  翡将军有力低沉的声音响起时,两人间那种奇妙的心灵纠葛便立刻消失,在转眼间双
双跌回了俗世的凡尘。

  “请大老先生督导大家的会议!”

  翡将军的声音在大厅里发出轰轰的回响,显示出他深厚的修为。

  离字凄大老轻叹一声,深深看了眼天开语,然后转过来道:“说吧,该议什么就议什
么——难道这么多年来,没有我在,你们就不议了么?”

  天开语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浓浓的倦意,不禁心中暗叹:的确如此,几百年都干这个,
都在面对一些琐碎不堪的小事,确实是很烦人的事情。

  忽然间,他知道了,这离字凄大老的内心已经远离了这个世界。

  他的追求已经侧重到被新元人类奉为最高境界的天道上来。

  天开语心中不由生出怪异的感觉:离字凄想的是如何达到人类精神肉体修为的极致—
—天道;而他天开语却想的是如何破坏天道加诸于身上的轮回烙印。这两者是相互悖逆冲
突的,但是分别拥有这两种想法的两个人,却奇妙地坐在一起,而且惺惺想惜……

  这真是一件很奇特的事情。

  天开语不禁心潮起伏。

  想不到来到月亮城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自己居然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

  而这每件事情,都是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也是那讨厌的轮回记忆中所没有经历过
的。这些事情是如此的新鲜和刺激,充满了生命的蓬勃活力和强大的张力,让他感到振奋
和激情时时涌流心灵……

  “怎么先生又在想事情了吗?为什么字凄就无法知道呢?”脑中再次响起了离字凄大
老的那幽幽的声音。天开语心中一跳,忙将思绪拉回现实中来。

  目光望向离字凄大老的时候,却见他正以充满迷惘和柔媚的目光看着自己,那神态流
露出止不住的娇婉依恋……

  天开语不由得倒戏一口凉气!

  天哪,这……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离字凄大老的神态举止,竟更雅儿、雪儿等女人极其相似呢?

  这这这……这太恐怖了……也太荒谬了!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喜欢我?”离字凄大老柔腻的声音又在天开语的脑中响起。


  天开语登时浑身一个机伶,使劲将不该有的想法撤出脑外,有些狼狈地结舌道:“…
…呃……呃……这个……哦,没有的事,怎么会呢?”

  岂知离字凄大老立刻道:“是吗?那就是喜欢我了?”

  天开语再次打了个寒战。

  不过这次他却不再急着回答了。

  “大老,难道他们说什么,您真的不关心吗?”天开语目光转到台阶下的那些官员,
轻声转移话题问道。

  “他们只要不出乱子,有又于我何干呢?”离字凄大老冷漠地扫了台阶下一眼道。

  “这倒也是,说实话,我也很烦他们的。”

  天开语由衷地说道。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他心爱的雪儿,以及哪个可爱的、直冒傻气
的卓楚瞑。

  “真的?”离字凄大老露出惊喜之色,倏地转身一把将天开语的手紧紧握住。

  天开语吓了一跳,忙一下挣开,叫道:“下面有人看着,大老不可造次!”

  “在这里有我以‘空’的力量形成的一座‘空迷之镜’。在这个‘空迷之镜’里,没
有人看得清、听得到我们两个人在做什么,先生尽管放心好了”

  说着离字凄大老竟重新将天开语的手握住了——不但如此,甚至还以另一只手紧紧地
加覆其上,然后抓着天开语的手,似小女儿撒娇一般地放到了自己的脸上!

  天开语实在是不明白眼前这古怪的大老在做什么了。

  以他对离字凄大老的心灵感应,他知道这大老决非是那种普通的同志之情,可是却又
对自己表现出这种异乎寻常的举动神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老……”天开语口齿艰涩地开口低唤道。他感觉似乎有很多的虫子在背后蠕爬。


  “不——不要这样叫,如果没有什么避讳的话,还请先生直呼我的名字吧!”

  离字凄大老“娇”声道。

  天开语终于感到了自己的失败。

  他不禁闭上眼睛,放弃了挣扎——毕竟在这种场合跟离字凄争执是极不明智的,更何
况在前世的糜烂生活里,他又不是没有接触过姣美的变阳。

  ……唔,手下的肌肤好柔软、细嫩、光滑……决不逊与雪儿她们的——不,甚至还更
有一种洁净如玉的质感……

  ……那握着自己大掌的两只手……哦,真是纤长柔细——简直活脱脱就是一个美女的
柔荑啊……

  ——难道说……



第十二章  

  天开语陡地浑身一阵!眼睛也猛地睁了开来——难道这离字凄大老根本就是个女人?


  眼前的离字凄正合闭双眼,似乎在将天开语大掌抚摸自己的“玉脸”时,感觉十分的
享受、十分的舒适与陶醉……

  ……那纤长浓密微微歙动的两排睫毛……

  ……那线条清晰小巧鲜红光润的嘴唇……

  ……那笔挺秀气皎然有若美玉的鼻管……

  ……那没有半点瑕疵柔美秀丽的脸庞……

  ——天哪!真是活脱脱的一个绝色美女嘛!

  天开语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似乎感觉到天开语的目光在自己脸上逡巡,离字凄大老倏轻启“樱唇”,露出—白玉
般的贝齿,如梦呓一般细语道:“先生,字凄美吗?”

  天开语登时如同遭到了雷殛一般剧烈地震跳了一下!那惊骇是如此的强烈,几乎令他
跳离这大老宝座。

  “先生……”离字凄大老幽怨地望着天开语,似乎在嗔怪他的激烈反应一样。

  “大老……”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叫我的名字——叫我字凄……”天开语刚一开口,离字凄大老
便截口纠正他。

  他知道,这个离字凄大老说不定心态是有点问题,也许这个问题是由于百年来的孤独
造成的——他太强了,强到了没有人能够有胆气心魄靠近的地步,也自然就不可能有能够
说得上话的人……

  可是这也说不过去啊?以他的身份,在月亮城可以说是予取予夺,决不会有任何的阻
碍,更何况找一个说话的女子呢?

  除非他是女的。

  不过天开语随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这太无聊了。

  他天开语也许有很多方面都不能够判断准确,但是对于男女性别,还是不可能搞错的
。尽管离字凄大老在与他相处的时候,时时刻刻都表现得如同一名美丽多情的少女,但他
却绝对是、不折不扣的是、的的确确的是一个昂藏的男儿。

  由于“空”的力量,几百年的岁月根本未曾在离字凄大老的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非
但如此,还令他身上多了一种空灵、柔软,迷幻的气质,这种特质的气质糅合在他青春俊
美的容貌上,便形成了一个无人能及的、妖艳的美丽。

  天开语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深深困惑。

  他很清楚自己为何会表现出如此强烈的反应。

  并非单单是离字凄大老对他表现出女子的爱恋这么简单,其实这当真令他无法面对的
,是在心灵深处,自己竟然非常地愿意接受离字凄的表达……

  “字……字凄?”嘴唇嗫嚅着,不甚清晰的声音从天开语的口中传出。

  “啊,先生你……”离字凄的脸上登时浮现出惊喜欲狂的神情,那美眸中甚至还漾起
了晶莹的水光!

  天开语感觉自己头昏脑胀。

  说实话,那种比最多情的女子还要柔媚的声音老是这么在自己的脑袋了响起,的确很
容易让人失去正确的判断力。

  “你……你能不能不要再用那个什么……什么‘空’的力量在我的脑袋里说话,我…
…我好不习惯的……”天开语终于忍不住呻吟道,同时再次闭上眼睛——他感觉到一双细
腻温润的纤手正抚上脸庞,轻柔而痴迷地探索着他脸部的每根线条。

  “先生不喜欢,以后字凄不用就是了……”轻柔的嗓音从天开语的二畔传来,他顿时
情不自禁大大地送了一口气——妈的,那种讲话的方式实在是太恶心了,幸好这个离字凄
仍会用正常的方法说话——还以为他一直用那劳什么子“‘空’的力量”,都不会用正常
的语言器官了呢……

  “大……呃——字凄,”天开语话到嘴边,赶忙更改了称谓。睁开眼睛,望着离字凄
近在眼前的美丽娇容,心下不禁轻叹了一声:如果真是个女人,恐怕老子现在就上了你了
!饶是如此,离字凄那湿润诱人的鲜红小嘴仍然引得他忍不住噘起嘴唇,凑上去轻轻点了
一下。

  这一下简直就似一个惊天炸雷落在两人的中间。

  离字凄整个“娇躯”登时一下剧颤,随之便一下子扑到天开语的怀中,紧紧地吻上他
的嘴唇。

  天开语再也没有想到,与离字凄的接吻,竟会产生如此丰富的感受,带老如此美妙的
感官刺激。

  那感觉,简直就是超越了肉体官能的极致,达到了灵肉交激的震撼境界!

  这种境界,他并非没有体验过,与雅儿、雪儿等诸女欢好时,在极致的快乐宣泄时,
他也曾经深刻享受过。

  但是在眼前,这种激荡人心的触觉极致,却仅仅由一个吻便轻易激发了。

  一个明悟在天开语陶醉的脑海中生起。

  这离字凄其实并非是在追求什么爱欲,他渴望的只是一种心灵的激触。

  数百年来,由于“‘空’的力量”,他很容易就能够渗透到周围每一个人的内心,也
唯其如此,他才会轻而易举地在短短的数百年之间内创造出月亮城这个不朽的基业:正因
为他的高高在上,使得他无法再与任何人进行心灵交流这种人类最为简单,却对他来说是
最难实现的渴望。

  一棵孤独的心,一棵寂寞的心,一棵强横的心,就这么以独一无二的个体形式孤独地
存在了数百年。

  而他天开语这个异类的出现,无异于在离字凄的孤独的心灵黑夜中划过了一道耀眼的
电光!

  他无法完全知悉天开语的内心世界,也无法从捉摸天开语那奇异力量的源泉,更不能
揣度天开语那异于常人的人世态度!

  天开语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个迷,一个有着无穷吸引力的迷。

  一缕微笑自天开语的脸上浮起。

  离字凄彻底开放的灵识之门,让他完全透悉了这个美丽大老的一切。

  他睁开了眼睛,轻轻地离开了离字凄的柔软的嘴唇,以穿透了几个世代的深邃目光,
宽容深情地望着早已是泪流满面的离字凄,柔声说道:“字凄,不要哭从今往后,你将不
再孤独了。”

  说着他伸开健伟的臂膀,将离字凄修长曼妙的身躯整个抱起,紧紧地搂在怀里……

  台阶下的一班将军要员们仍然在不停地汇报着。眼前出现的奇异景象虽然令他们惊骇
无比,却没有一个人敢对此表现出一丝的疑问。

  在他们的眼前,原先就变得扭曲而光怪陆离的离字凄大老和天开语的影象,渐渐地开
始消失在一团逐步明亮的光晕中,而那光晕,在吞没了两个人扭曲的身体后,竟变得越来
越明亮璀璨,直至发出如同太阳一般夺目的光华。

  ——人群开始骚动。

  ——有人开始离开座位,匍匐在了台阶之下。

  ——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大厅的中间,如前面的同僚那般跪伏在地……

  吟颂赞美诗的声音由稀到宏地响了起来,最终形成了一个吟唱的洪流……

  这个神话般的奇迹,从这刻起,被深深地烙印在现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里,并进一步在
月亮城的民间广为流传;甚至于在许多世代后,这个神迹仍被月亮城的后代们以鲜血供奉
的方式传颂着……

  更为神奇的是,不知由何人发起,“空王离字凄,幻圣天开语”的传言在几个月后开
始在暗地里传扬了开来,一些蛰隐的传说中的力量也因为这个传言,开始苏醒……

  “开语,查到你想要的资料了吗?”卓映雪依偎在爱郎的身边,撒娇弄痴地抱着他昵
声问道。

  天开语皱着眉头不语。

  现在他是和雪儿一起,身处月亮城的最高机密中心,在这里他正全力找寻着那个“黑
洞力量”的蛛丝马迹。

  只可惜可用的资料太少了。

  那些资料其实说穿了,也不过是一些案例的汇集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黑洞力量”
的直接材料——甚至还不如他从凌远尘和孤织子那里获得的多。

  ——怎么会这样呢?如果真的是这样,月亮城也不必派遣黑刚乇调查了呀——当然,
也无法去追查啊!

  ——一定得有什么线索提供,否则黑刚乇怎么会和那个黑衣神秘人在无名岛上相遇呢


  天开语百思不得其解。

  “开语,怎么你老是盯着这几份资料看呢?这只是些离奇死亡的案例而已,难道对你
有什么用吗?”此时的卓映雪完全地将一棵心放在了心爱的男人身上,对其他的任何东西
都失去了兴趣。

  天开语笑了笑,关闭了资料信息的影象,转过身来,紧紧地拥抱一下,感受他胸前那
饱胀惊人的乳房所带来的绝佳弹跳触感,贪婪地吸吮了口她领口间雪颈散发出的幽幽体香
,叹道:“雪儿你真是迷死人了……哦,这些资料的确没有什么用处,我们出去吧!”说
毕也不见动作,整个身形便浮了起来,然后缓缓地向资料大厅的门口处滑去。

  “怎么,查完了吗?”门口一位美丽的少妇一见二人,便掩嘴轻笑道。

  “真不好意思,布姬,仍要累你等候。”卓映雪烧红了俏脸,紧紧依伏在天开语的怀
里,既羞涩又甜蜜地同好友大招呼。

  “这算什么呢?能为天先生这样的上尊效劳,是布姬的荣幸呢!”布姬笑道,一面羡
慕地一看了一眼天开语那健朗的身姿,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谢谢布姬小姐了。”天开语谦和地笑笑,没有丝毫倨傲的神情,向布姬真诚道了声
谢。沉吟一下,他又道:“对了,布姬小姐,我想问一见事情,不知道您知不知道。”

  布姬早已是受宠若惊了,一时间看看天开语,有看看卓映雪,似乎被天开语平和的态
度给吓住了一样,有些不知所措,娇俏的小脸也是胀得通红。

  “嘻,布姬害羞啦!开语你可不要捉弄他哦,人家可是很少与外人打交道的,更加少
见你这种赖皮的男人呢——平日也不见你这样温和好脾气的……”卓映雪轻轻暗捣天开语
一下,揶揄他道。

  天开语不禁脸面一红,想不到心爱的女人居然会在别人的棉田戳穿自己的“假面具”
,一时间有些讪讪地,强自辩白到:“雪儿你不要胡说,我哪是那种人啊!”

  卓映雪妙目白了他一眼,转而对好友道:“布姬你不要理他,平时他可是霸道得很呢
!”

  “啊!”布姬吓了一跳,急忙偷瞥了天开语一眼便将眼帘垂下,怯怯道:“对……对
不起,天先生,布姬放肆了……”

  卓映雪一怔,不由得与天开语面面相觑,随即明白过来:定是外界已经将“天先生”
描述得如何如何的厉害、如何如何的威严了,所以卓映雪随口一句“霸道”,便将布姬吓
到了。

  望着爱郎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卓映雪不仅尴尬地瞪了他一眼,转向好友道:“布姬
,你不用害怕,开语其实人很好的……唉,也不是你看的那种假相啦……

  嘻,真是越说越乱了——反正你就将他看作一个普通人那样就好了。”说着他狠狠地
白了正强忍笑意的天开语一眼,咬了咬下唇,冲他做出一副恐吓的样子,然后才又对布姬
安慰道:“总之没有关系的啦!对了,开语你还有什么事情要问的啊?有话快说嘛,真坏
死了你——看你的死样!”

  天开语虽心中爱极了这个浑身都散发出毒药般诱人风情的女人,极想就地将她按住大
肆疯狂一番,但终究碍于有另一个陌生的女子在场,不好乱来。因此他只好恨恨地看了卓
映雪一眼,对布姬道:“是这样的,我想了解一下,除了我以外,还有什么人可以进入到
这个绝密数据库里面呢?”

  布姬连忙道:“这个地方不是寻常的高级噶可以来的——整个月亮城,以前除了离字
凄大老、翡将军和衣色将军外,从没有人可以来的。他们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有权利带一
个人进去共同查阅——哦,当然现在天先生您也可以的……还有映雪。”说着他眼热地看
了紧紧依靠着天开语,正一脸幸福的卓映雪,接着道:“这里面的资料都是经过中央智脑
的分析和筛选,最后归类过来的,就连我们最高级的信息分析员也不清楚里面究竟集中了
些什么样的东西。”

  天开语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里面只有翡将军、衣色将军可能来过,
是吗?”

  布姬想了一下,点头道:“不错,因为大老很久没有理政,所以若说最近有人近来的
人,就只有他们两位将军了——对了,我记得好象他们都来过的呢!”说着她轻轻地拍了
拍额头,沉思了一下,倏轻叫道:“嗯,就在前段时间——也就五天前,衣色将军来过呢
!”

  天开语心中一动,忙抢道:“是否刀夺烽将军也一道前来的呢?”

  布姬惊讶地看着他,道:“咦?先生您怎么会知道的呢?不错,衣色将军来的时候的
确是有刀夺烽将军陪同的。”

  天开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就对了!

  他刚才突然想到了刀夺烽曾急急忙忙地专程感到悬浮岛“邀月筑”告知自己的事情:
有关黑刚乇将军是如何会失踪这么久的。

  这说明,焚衣色和刀夺烽肯定掌握了些什么!

  想到这里,他立刻转头对卓映雪道:“雪儿,麻烦你先跟布姬小姐说会儿话,我想去
见见衣色将军或者刀夺烽!”

  卓映雪一呆,不明白爱郎好好的怎么突然间便会有这个主意,便不解道:“在这儿好
好的,干嘛忽然会想到找他们呢?”说着脸上流露出对二人的厌恶之色。

  天开语知道她对这二人的愤恨,便只好安慰道:“我想查的东西,很可能他们有点线
索,所以我想去见他们一下。”说着对布姬使了个眼色。

  布姬立刻理解了天开语的意思,忙上前一把挽起卓映雪的胳膊,亲热道:“这样正好
,映雪我们也好久没有单独在一起说说心里话了……”见卓映雪仍不为所动的样子,看看
天开语,咬咬牙,只得加重语气道:“喂喂喂,你怎么不说话呢?

  可不要有了异性没人性哦!重色轻友的事情你可从来不会做的,对不对啊?“说着自
己也感觉没什么把握地再看了天开语一眼,天开语轻轻地摇了摇头。

  卓映雪终于叹了一口气,分别看看爱郎和好友,苦笑道;“你们不用劝说我啦——尤
其是开语你;你要做什么事情雪儿真的阻止过呢……人家只是不想跟你分开罢了!”说着
抬起脸,在天开语颊上深深地吻了一下,柔声道:“去吧,我回跟布姬走的。只是你要答
应我,早点回家,啊?”

  天开语还能说什么呢?

  ——他当然有话说。只不过这话却是紧贴着卓映雪的耳朵,以极细的声音说道:“要
不是这儿有人,雪儿’小心肝儿,我真想把你给吃了……”

  卓映雪雪白的俏脸登时喷火,眼波盈盈的似要滴出来一般!饱满的樱唇微微张了张,
却因好友在场,没有失声呻吟出来……

  等她清醒过来时,心爱的男人已经翩然远去了……

  匆匆走向焚衣色所在的办公区时,在路上天开语看到了卓楚瞑。

  “师尊,楚暝有事向你报告!”卓楚瞑在走廊拐角处截住了天开语,低声对他说道。


  “什么事情?”天开语放慢了脚步问道。

  “根据我的谍密,左蓝柯等人已经被秘密转移了,听说好象是要提前行动。”事情虽
然紧迫,但卓楚瞑却表述得没有丝毫的慌乱。

  天开语点点头,对卓楚瞑愈来愈稳重的表现颇为满意。

  他忽然道;“楚暝,你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卓楚瞑先是一愣,不明白师尊为何会问出这样的毫不相干的一句话,及至看到天开语
眼中流露出的赞许之色时,才恍然过来。忙道:“哪里,其实……其实楚暝以前也是没有
办法。”

  “怎么说?”天开语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趣的斜依在一根壮丽的巨型廊柱上,望着卓
楚瞑询问道。

  “以前……楚暝因为出身的缘故,一直被人轻视。而在军中,出来修为较量以外,就
要看实际的军功。可是由于我们家族的声望,根本就不允许子弟参加相关的武道切磋,所
以至今军方也无法将我确切的定级;再者,因我是隶属翡将军一系,是以武战为主的,可
是当前和平时期,又哪里有什么武战发生呢?而一般日常的协防事务,都有衣色将军一系
的人在打点,我根本就插不进去,故此长期以来我就只好庸庸碌碌地过日子……”卓楚瞑
感慨地向天开语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这次的事情正好给了你机会,是不是?”天开语笑道。

  “嗯!”卓楚瞑重重地点了下头,感激地望着天开语,目光中流露出发自内心的尊敬
,说道:“对这一点,楚暝对师尊的大恩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如果没有师尊,
楚暝绝对不会有今天这样扬眉吐气的日子。说心里话,现在楚暝真的有种重新做人的感觉
呢!”

  天开语笑笑摆摆手,道:“你既是宝石,总会发光的,我只不过替你打磨了一下而已
,今后的路还要靠你自己走的……对了,你现在还去那个地方玩《天机录》吗?”

  卓楚瞑的脸倏地红了一下。天开语正觉得奇怪时,便听他低了头小声道:“这个……
我……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忽然间,卓楚瞑感觉面前的师尊虽然论年龄比自己还要
小,但自己却实在无法看小他。相反的,将他确确实实地当作自己的一位长辈,有些不方
便对别人说的心里话对他倾诉,反而令自己感觉自然蹋实一些。这心里话尽管他搞不清楚
为什么会产生,但是内心深处却有一个信念支撑着他:相信这位师尊绝对不会有错。

  听到卓楚瞑说他认识一个女孩子,天开语先是一怔,随即好笑道:“那也要告诉我吗
?你不会告诉我你以前从来就不曾与女孩子亲密过吧?”

  卓楚瞑俊脸愈发变红了,忙道:“这……这个是不一样的——噢,以前楚暝当然也有
过的,不过这次的是不一样的……”

  天开语收起调侃的神情,温和地对他道:“你是说,这次你的感情是认真的?”

  卓楚瞑点点头,有些羞窘地道:“嗯。我觉得跟她在一起时,与其他女孩子的感觉不
一样……感觉很开心……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天开语含笑点头道:“当然,快乐的日子总是要过得快一些的。那么哪个女孩子知道
你喜欢她吗?”

  卓楚瞑点头道:“知道……她也说喜欢我。”

  天开语欣喜道:“那很好啊!你也不小了,如果可能的话,我倒是很愿意为你们证婚
的!”他说这话时,已经完全晋入了一位长者的成熟心态,将自己今世的年龄忘得一干二
净了。

  卓楚瞑登时脸上现出惊喜之色,冲动地一把抓住天开语的手,叫道:“真的?师尊您
真的愿意为我们证婚吗?”待见到天开语肯定安详的眼神时,他差点高兴得跳了起来!不
过随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却又是一黯,神情也低落了下来,道:“不过这件事情好
像不太容易……”

  天开语笑着说道:“有什么不容易吗?在月亮城,有我替你撑腰,还有什么事情不好
办吗?”月亮城的尊崇身份,令他已经完全恢复了前世那种不可一世的气概,他很自然地
便以那种居高临下、睥睨一切的口气对卓楚瞑说话。

  卓楚瞑感激地点点头,表情有些难堪地道:“不过这个。是那个……那个阿铃,她…
…她说是衣色将军的侄女……”

  “哦?”天开语剑眉一挑,道:“是她自己说的?”

  卓楚瞑点点头道:“是啊。她就在‘星系天机’工作的。”

  天开语愣了一下,看看卓楚瞑道:“那怎么我没有见过?”

  卓楚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哦,那是我单独去的时候……再说她也刚工作没几
天。”说着便将自己如何与焚阿铃相识的过程讲了一遍——幸好经过不甚复杂,否则天开
语还真有些受不了他那陶醉其中的絮絮叨叨。

  “那是好事啊!?”天开语听卓楚瞑说完后,倏地心中一动,说道。

  卓楚瞑嘿嘿笑着只是一直不住地点头。

  天开语边笑边摇了摇头,也不向他解释自己所说的“好事”并非其想象的那种男女情
爱——有了这层关系,今后要坐上月亮城大老的位置,就更加保险啦。至少焚衣色方面的
敌对要少一些。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对了,
关押左蓝柯的新地方打听到了吗?”天开语脸色转肃,问起正事来。

  卓楚瞑也立刻神情一整,退开身去,与天开语保持上下尊卑应有的距离,恭声道:“
打听到了。”

  天开语点点头,沉声道:“那好,你继续着人盯紧一点,不要有任何闪失——唉,我
还真想去看看蓝柯,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卓楚瞑见他心情不佳,便只应了一声,不敢多话,只静静地站在一边。

  “好了,你忙去吧!”天开语想到左蓝柯,颇有些意兴阑珊的感觉,便挥了挥手,让
卓楚瞑离去。

  在距焚衣色办公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天开语甚至有一种立刻质问焚衣色,命令他
马上将左蓝柯——这个自己曾经拥有的女人放出来的冲动!

  不过政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自从自己默认了离字凄赠与自己的在月亮城并肩至
尊宝座的时候起,自己便不能随便地任意率性而为了。

  任何轻率的行为,都有可能影响到月亮城的局势,影响到离字凄在月亮城的管理——
尽管他很厌倦这种生活方式。

  想到离字凄,天开语不禁心中生出一种一样的温暖。

  这个绝色的男人,——哦不,真的让人很难承认他是一个男人,因为他比绝大多数的
美女更要美丽,更具风情。将他抱在怀里爱抚的时候,那种细腻柔嫩的感觉,完全就是一
个青春少女的特质。

  更要命的是,天开语在离字凄的身上根本无法找到男性的特徵!在那处最隐秘的部位
,不但光洁嫩滑,与少女一样隆起着神秘饱满的肉阜,也一样有着丰富柔腻的唇瓣——只
是在那应该深入的部位,却仅有一道浅浅的沟渠……

  这种绮艳的形状,天开语当然知道,这便是一名武者修习到一定程度后自然显现的“
阴藏相”,只是离字凄的“阴藏相”格外的娟美而且纯粹,已经几乎到了“非男非女相”
了。

  ——“先生,实在对不起……字凄让您遗憾了……在天开语亢奋倔物紧紧抵着双股时
,离字凄幽幽低语道。

  ——”字凄真是很美丽……令人很难动起伤害的念头呢……“天开语一面爱抚轻叹,
一面倔物在那娇嫩的绉孔处逡巡着。

  ——“哦……先生不要这样说……字凄什么都是您的……您……进来吧……呃——”
离字凄娇吟着彻底开放了自己……呃……

  一切都像是在梦中一样……

  “先生,您来了!”焚衣色热切的声音将天开语从婉转缠绵的思绪中拉回现实中来,
他定睛看时,焚衣色正从老远大步向迎来。



第十三章  

  听完焚衣色恭恭敬敬的说明,天开语的眉头又锁了起来。

  想不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

  从焚衣色所分析的资料来看,天开语断定,不但他,而且连翡将军都根本不知道那个
“黑洞力量”的有关情况。翡将军和焚衣色二人所知道的,也仅仅是停留在信息库中的一
些表面资料而已——进一步来说,很可能黑刚乇是在追查过程中发现了“黑洞力量”的存
在。只可惜他尚未来得及将自己了解到情报传回月亮城,便以身殉职了……

  黑刚乇的确是翡将军派出去公干的,只是当时也仅仅是个难度较高的一个案件追查罢
了。

  由于有几个将领在公开场合神秘离奇地突然暴毙,而且几乎每个人的尸检都无法查出
死因,所以在翡将军的主张下,月亮城的军方高层才开始进行了有关的秘密调查。而直接
负责此案的,便是卓映雪的丈夫黑刚乇。

  看来线索至此就中断了。

  天开语心中涌出一股懊丧的感觉。

  想不到忙了那么久,竟然还是一无所获!

  妈的,这个“黑洞力量”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神秘到如此地步呢?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颇有些后悔——若是上回跟雪若在那间兵廊里,没有把所有的
黑衣人干掉的话那就好了!只要留下一个人,或许“黑洞力量”的秘密就会多揭开一些…


  不过这个念头也仅仅是在天开语的脑中停留了一下而已。因为他知道,在上回以一敌
众的情形下,他根本不能稍有留手,否则一个闪失下来,很可能雪若就会受到伤害:再者
,这个“黑洞力量”之所以这样神秘,至今都没有人能够窥其一般,这本身就说明了这个
组织肯定有一套极为严密的防范措施——类似于遇到危险便自绝经脉,抑或启动事先身藏
的爆弹等等,反正不会轻易让外人知道其掩盖在大批黑衣人背后的真实面目。

  ——怎么办呢?

  天开语苦恼地盯着窗外,思索着另外可能的线索。

  “天先生,如果您是担心卓映雪将军的话……您大可放心。”一旁的刀夺烽看了一眼
顶头上司焚衣色,小心翼翼的插话道。

  天开语一怔,不明白他为何说出这种与他心中完全不相干的话题来。

  只听刀夺烽继续说道:“黑刚乇将军这么久都没有回来,也没有消息传回,最大的可
能便是已经……呃,总之……”说到这里,见天开语转过身来,他便忙停了下来,不再说
下去。

  天开语这回听懂了刀夺烽话中的意思了,不禁哑然失笑——这个家伙,还以为自己在
担心的是如何得到雪儿呢!

  不过他却不好直言:那个黑刚乇早已经死掉啦!

  无论如何,黑刚乇的死在月亮城目前只有雪儿一个人知道,如果自己贸然说出这个惊
人的消息的话,很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衡量再三,他终于做出决定,黑刚乇的秘密就此永远埋藏在自己和雪儿的心里——不
,他得赶紧找到雪儿,以“万象幻境”抹去她脑海中有关黑刚乇已死的记忆!

  想到这里,他盯着刀夺烽道:“不错,刀将军对我的心思的确了解得很透彻,我正是
担心这个。不过既然刀将军这么说……”他沉吟了一下,转向焚衣色,道:“有些事情,
恐怕就要麻烦衣色将军来处理一下了——特别是有关卓映雪将军先前婚约的事情》”

  焚衣色何等的老奸巨滑,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即明白了天开语所指何为,当即一口答
应道:“这间事情就不用天先生费心了,衣色和夺烽自会办理得妥妥当当的。”

  说着向刀夺烽使了个眼色。

  刀夺烽心领神会,立即接口道:“其实这么长的时间,卓将军与黑将军的婚姻早已经
是名存实亡了。只不过至今卓将军都未提出来,所以才会拖到今天,以至于影响到天先生
……”

  听到这里,天开语突然皱了皱眉,摆摆手道:“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先走了,这事你
们看着办吧——对了,不要忘记跟卓楚瞑商量一下,他是卓映雪将军的族兄。”

  焚衣色和刀夺烽均是一愣,随即心中暗懔:这天开语虽说是把事情交给了他们,但若
是与卓楚瞑发生联系,便得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了!经过离字凄大老一事,他们这才发现,
这个卓楚瞑居然一直都隐藏得很深,充当着扮猪吃老虎的角色!

  对视一眼后,焚衣色转过身来对天开语道:“是,一定按照天先生的吩咐去办!”

  天开语点点头道:“那我走了。”说毕便身形微微一抬,整个人便离地飘起,不见一
丝气流升腾,悄无声息地向门口滑去,直看地焚衣色和刀夺烽脸色大变,显然是没有想到
这个与离字凄大老平分月亮城天下的人,竟然飘飞之时,连空气都无需如何带动,这种修
为,恐怕已经直逼离字凄大老的“蹑空无痕”了。

  其实他二人的心中在震惊,天开语却也在想着离字凄那惊人的空间移动方式。

  “唔——若是刚才能够像字凄那样,突然地自他们眼前消失的话,那该有多么美妙啊
……”已经驾驭冲扬飞行在天空上了,天开语仍耿耿于怀离字凄之身法的超卓。

  离开焚衣色和刀夺烽后,天开语本来想立即回家的,可是脑海中却传来了大老离字凄
的声音,说是想见他,于是便只好转头赶去见离字凄。

  出乎天开语的意料,两人的会面地点是在离字凄的宏伟住所。

  初承恩泽,离字凄再次见到天开语,便自然地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欣喜。

  “先生快请进!”离字凄轻叫着上前一把挽住了天开语胳膊,将他往里带。

  天开语目光收摄中,发现离字凄这个大老的家中,服侍的人并不多,却清一色俱是绝
色美女——难道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也喜好女色吗?

  天开语不禁在心中暗暗嘀咕着。

  “先生喜欢她们吗?如果喜欢,先生可以任意采撷的。我要她们只是来做事情的,从
来都不碰她们一下的。”离字凄的确非同一般人,天开语稍有意动,便被察觉了。

  “这些女子都还是处子,只不过字凄以为,即便是从未经人事的处子,但只要以人间
烟火为食,便算不上纯洁,先生认为离字凄的说法可有道理吗?”离字凄继续说道。

  天开语一怔。

  他当然不会从字面上去理解离字凄的话,因为那样理解的话,只会让人以为这个离字
凄的脑子有问题。

  由于有了“空”的先入为主的概念,因此天开语在听到离字凄说话时,便本能地往这
方面去联想。

  “不错,字凄说得很对,”天开语说着松开离字凄的手,转而以自己的胳膊将其柔软
的身体搂进了怀里,不去看离字凄喜悦的眼神,又接着道:“其实不但他们,举凡任何人
,只要有了尘世念头的,都不可称得上纯洁。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世上恐怕没有人符合字
凄的标准的。”停了下,不待离字凄说话,他又道:“字凄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离字凄停下了脚步,抬起闪耀着明亮光辉的眸子,注视着天开语的脸,轻声道:“没
有什么事情,字凄只是想先生了……这个理由可以吗?”

  天开语一呆,随即苦笑道:“这个当然可以。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想我的人太多了,若
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一想我,我就得赶去的话,那我岂不是分身乏术吗?”

  离字凄登时露出小女儿家才有的委屈娇态,撒娇地扭动身子道:“可是字凄跟别人家
不一样嘛!”

  天开语有些不明白,顿了一下,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把捏住离字凄白
腻若玉的娇俏下巴,调侃道:“你当然跟她们不一样,你们之间有几样东西有本质上的区
别嘛!”

  离字凄立时俏脸通红,忍不住气恨恨的道:“你怎么知道不一样?难道你亲眼见过,
亲手验过吗?”

  天开语一怔,随即想起什么,全身又是猛地一震!

  “你说什么?什么亲眼看过,亲手验过?”他惊疑地瞪着离字凄,似乎要确认这个美
丽娇艳的家伙在说什么。

  离字凄不再言语,脸上现出美丽的晕红,水汪汪的眼眸中却充满了骄傲:“没说什么
。只是字凄觉得,现在先生是否很想抱字凄到卧室去呢?”

  天开语又是一震!

  这个建议实在是太过诱人了。

  要知道,虽然在那会议大厅上二人在离字凄创造的“空迷幻境”中合体交欢,但他却
有绝大部分的过程都沉浸在双方接合时激发的强烈的精神快感之中,对于离字凄的身体究
竟是怎么样的,他的确是未曾亲手采过——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自己确实进入了离字凄
的体内,而且是后面的部位。

  ——难道说,字凄前面也是……

  想一想,天开语的心开始“豁後”地跃动起来。

  “你的卧室在哪里?”他一要牙,将离字凄的娇躯一下横抱起来,四处顾盼地寻找方
向。

  天开语的眼前出现了一幕奇异淫靡的景象。

  离字凄的把处完全没有一个男人的雄伟徵象,而是丰隆柔软地陷入一个峡谷……

  但又与真正的女子不完全一样。

  难道是“阴藏相”?

  他随即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

  要知道,一般的武者即便可以做到“阴藏相”也不过是将垂悬的外阳精缩成粒,缩入
腹内,但那外部的形状却仍然十分的粗糙鄙陋,又哪里似离字凄这般的丰满白腻光滑紧并
呢,更难得的是,离字凄这处但从外形看已经与寻常女子没有什么区别了,甚至还要莹白
细嫩些。

  那么,其内部呢?

  天开语不禁生出浓厚的兴趣来。

  透过那呈现细腻半透明纹理的唇瓣,他可以看到,从里面正透出一团隐隐的红痕,似
乎内中隐藏着一棵鲜嫩多汁的“血痕冰晶果”一样。

  天开语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贪婪地再凑进了些。

  剥开离字凄丰厚晶莹的两瓣,约莫大半指的深处,一棵血红娇艳的晶莹圆球赫然出现
在自己的眼前!

  ——天哪,这是什么呀,怎么看上去如此的娇艳淫靡呢?

  天开语呆住了。

  这鲜赤之物分明就是具势的首部,那前端的孔裂犹自微微翕张,显然是因为受到外物
侵袭而产生了刺激的反应。

  “先生,您……”离字凄的声音颤抖了起来,身体也微微的抖动着,尤其那靡艳之所
,更是抽动连连,那躲藏在内的赤红肉球甚至在孔裂处渗出了一缕晶莹的液体……

  天开语眼中几欲喷火!

  天哪,这种娇艳淫靡的景象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字凄……”一声低沉干涩的呻吟传到了正羞涩无比的离字凄的耳中,他忍不住睁眼
望向天开语——却正好见到这个令自己倾心的伟男子那充满淫邪的目光,以及那上下不停
滚动的喉结!

  “噢——先生您要……”离字凄本能地惊叫了一声,浑身也是一麻——但内心却不知
为何,反而涌起了一股异样的欣喜和渴望!

  “不错!”天开语沉声应道,随即便长身而起,向离字凄那雪玉兵魄一般的胴体覆了
上去……

  “呜—”一声夹杂着痛苦和喜悦的呻吟,悠扬地唱响在整个扭曲变形的“空迷之镜”
中……

  “……字凄,若你是个女子就好了……”天开语爱怜的抚摸着离字凄那美丽的脸庞,
惋惜地说道。目光遗憾地望向如同离字凄肌肤一样雪白的绵床上,在那里,正有一大片触
目惊心的鲜红自离字凄的身下慢慢地扩散、泅漫……

  “难道先生不感到字凄与女子并没有什么差别吗?”轻柔的声音从怀中传出。

  天开语抬起身,将离字凄那艳绝天下的脸轻轻托起,然后深深地在那散发着幽香的诱
人唇齿上吻了一记。分开,再吻一下,才轻轻道:“没有,一点也没有。

  字凄的那里同样的温暖,同样的湿润,同样的紧缩,同样的深邃……”他说的全是事
实。在进入离字凄体内的时候,他的的确确是没有感到特别的异样——不,还是有区别的
,那唯一的区别,便是自己似乎一直不停地在向内开扩,向内钻剖。

  在他的具首之前,仿佛总有一样柔软的阻碍拦着,似抵抗,又似引诱,就这么随着他
的顶剖之势,不断地向深出退缩,直至他的长度无法再行深入为止。

  “只是苦了你了……痛吗?流了这么多的血……”天开语不断地爱抚着离字凄,歉疚
地问道。

  “痛?”离字凄轻轻地呻吟了一声,从天开语的怀里挣起身子坐起,然后伸出两根纤
长秀美的手指,探到下面轻轻地抹了一把。再抽出举到自己眼前时,那雪白的纤指已经被
鲜血浸透。

  “先生,喜欢这红色吗?”离字凄痴痴地盯着自己的手指,望着上面一缕殷红的血缓
缓地流下,沿着雪凝的皓臂蜿蜒淌下,最后轻轻地坠落……

  天开语完全被眼前这妖异的景象所迷惑住,心神恍惚下,嘴里情不自禁地喃喃道:“
喜欢……字凄的红色……很美丽……”

  “那么字凄就不痛了……

  只要先生喜欢,字凄怎么样都可以承受的……”

  离字凄柔柔地说着,皓臂圈过天开语的颈项,主动吻上了他的嘴唇,以小巧灵活的香
舌不停地在天开语的口内搅动吮吸。

  天开语感觉自己的心灵就似一根琴弦一样,正在不停地颤动,而那充满了整个胸臆的
无穷柔软,则是那颤动出来的悸动心音……

  “可是字凄的样子,我又很心痛……”一轮热吻结束后,抚摸着鼻息咻咻娇喘不已的
离字凄,天开语气息浮动地说道。

  “噢……先生您这样说……”离字凄的脸上现出发自灵魂的感动,陶醉地闭上眼睛,
然后睁开来颤动着长长的睫毛,柔声道:“令先生感到心痛,那就是字凄的过错了——”
说着抬起绕在天开语颈项颉颃的皓臂,伸开那两根沾染着鲜血的纤指,幽幽道:“既然如
此,就让他们消失吧!”话音未落,一幕奇景便出现字天开语的眼前——那鲜红的血痕竟
然迅速淡去,并最终消失在空气之中!

  没有一丝痕迹留下,甚至连血液的气味也没有。

  天开语反射性地急将目光落在床上——那床上竟有是雪白一片,似乎从来就不曾有过
多余之物沾染其上一般!

  天开语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当然知道在绝不会是自己的眼睛,抑或是大脑中出现了幻觉,因为他本身就是玩弄
这种精神游戏的绝顶高手!

  只有一个解释——眼前这个奇异的景象,乃是离字凄运用了“空”的力量造成的。

  天开语只觉心惊不已。

  这“空”的力量究竟还有多少神秘的东西呢?为何每一次字凄使用的时候,都会发生
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先生,您……为何您的思域越来越屏蔽了呢?字凄感觉您似乎字有意无意地增强了
保护……”耳边传来幽怨的呻吟,随即一个温软甜腻的吻印在了天开语的脸上。

  天开语心头又是一震!

  ——是啊,为什么离字凄甚至可以将声音字自己的脑中响起,也能够将任何人的精神
烙印销融在其无与伦比的“‘空’的力量”之中,可就偏偏对自己无法产生作用呢——当
然,除了二人第一次相遇的时候自己曾经被吸纳到那个次元世界去。

  ——难道是因为修习“万象幻境”而保护了自己吗?抑或是那种超越了今世,超时空
的转世烙印令离字凄无法穿透?

  心中一个念头接着一个念头地涌出,天开语忽生出一股恶狠狠的想法,并立即将之付
诸实施!

  遽然之间,他猛地将手用力插进了离字凄的下体,并真插到底,粗暴地在那深出底部
搅动几下,然后迅疾抽出——大量的鲜红立即从离字凄雪白的下体涌出,而他的手上也满
是滴流的鲜血。

  “啊——”离字凄痛楚得整个人蜷缩了起来,紧紧地抱着天开语,呻咽道:“先生…
…为什么要……”

  天开语呆呆地看着手上的红色,摇摇头道:字凄,你说我特别,依我看,你才是最神
奇的……”说着缓缓地将那沾满了鲜血的手伸到离字凄的嘴边,低声命令道:“把它们舔
干净!”

  离字凄睁着泪眼迷离的美眸,茫然地望着天开语,顺从地张开了嘴,伸出粉红纤巧的
舌头在天开语的手上舔了起来……

  看着那精致可爱的嘴因血渍的沾染而变得娇艳异常,那身体的幽香混合着血液的浓腥
不住地扑入天开语的鼻中,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令他几乎忍不住再次将身下这妖媚诡艳
的人儿再次蹂躏一番!

  “呃……”

  紧紧地闭上眼睛,天开语从胸臆深处吐出一口浊气,用力地摇摇头。

  “字凄……”他从离字凄嘴边抽回手,将柔软的娇躯重新搂回了怀里。

  “痛得很厉害吧?”他温柔地问道,同时将离字凄眼旁的泪痕吻干。

  离字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轻声道:“不,不要紧的,只要先生喜欢就可以了…
…先生真的很想字凄是女儿身吗?”

  天开语一怔,心中同时猛然一跳!

  一个模糊的念头逐渐开始清晰起来——这个字凄,难道真的可以变成女人吗?看来这
个“空”的力量当真是霸道无比,竟然真的能够如字凄所述的,做到“无中生有”!这个
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啊……

  “先生您看……”随着娇滴滴的声音,离字凄将横在胸前的皓臂移开——天哪!

  天开语真是惊得目瞪口呆了!

  在离字凄的胸前,他看到了一对完美无暇的少女乳房!

  大脑一阵眩晕。

  再次睁开眼睛,他看到,一只饱满浑圆的雪白椒乳正微微颤动着递到了自己的眼前,
而那尖尖峰顶的一颗淡红色娇嫩乳头已触上了他的唇边……

  狂烈的欲望风暴终于不可避免地再次将二人席卷淹没……

  “字凄,你真是个奇妙的尤物啊……”

  惊叹地抚摸着身下这具与寻常女体几乎没有区别的娇躯,天开语若非亲身经历,无论
如何也不敢相信依偎在自己怀中的人儿会发生如此玄奇的变化。

  “只要先生喜欢,字凄就是变成什么模样都是心甘情愿的。”离字凄紧紧躲在天开语
宽厚坚实的胸怀里柔顺地说道。

  听着那娇脆柔啭的呻吟,天开语不禁油然生出一种恍若做梦般的不真实感。

  这真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想不到在自己逆转天道的计划中,居然会遇到这种闻所未闻的异事。

  不过天开语实在是很喜欢这种新鲜刺激的感觉。

  ——是否今后还会遇到更多的没有见过的事情呢?

  他不禁悠然沉吟着。

  “先生为什么不说话呢?唉——真是奇怪,任何人脑中想的事情字凄都可以轻易的知
道,可是偏偏先生的思想,字凄却越来越无法看透了。难道先生是上天安排给字凄的克星
吗?”离字凄幽幽地说道,一面充满依恋地亲吻着天开语的胸膛。

  天开语一笑,低着吻了“她”一下——现在他已经越来越容易将离字凄看做女人了—
—说道:“是吗?不过字凄那‘空’的力量才是真正的神奇呢,我就从来没有见到过。对
了,你这是否那个传说中的神话武学‘真空无上’呢?”

  怀中的娇躯登时猛地震动了一下。

  离字凄抬起头来,脸上充满了震惊之色:“您……您怎么知道的?这……这不可能的
啊!”

  天开语心中的震骇却绝不比她差多少。

  ——天哪,这个离字凄修习的果真是“真空无上”!

  “有什么不可能的呢?连你自己都说了,我是上天安排给你的克星。”天开语强抑心
中的震惊,故作淡然地说道。

  “可是……可是这个‘真空无上’的名字,我也仅是百年前才知道的啊,正因为这样
,所以字凄才会有沉睡百年之举,为的就是参悟这‘真空无上’的真髓。

  可是先生您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呢?拒字凄所知,即便在几百年前,这‘真空无上’的
心法就连名字也湮灭失传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人知道它,为何先生却能一口
说出呢?”离字凄一口气不停地说出一大段的话来,显示出内心正经历着极度的震撼!

  天开语深深地看了离字凄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向后伸展了雄躯,舒服地放松了全部
肢体,摇头道:“这个我可不会告诉你。不过你能够以‘空’是力量变幻形体,这点倒的
确很令我惊讶呢!”

  “……既然先生知道这个‘真空无上’……如果愿意,字凄可以把它的心法告诉您,
只是先生能否也让字凄知道一点先生您的秘密呢?”

  离字凄咬着下唇,以颠倒众生的绝伦美态注视着天开语,迟疑地说出了交换的条件。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如此执着地认定我呢?”天开语不答反问道。以他的经验,
权利、财富对于离字凄这样修为的人来说,实在根本就不算什么——而“她”很显然也知
道这些东西对于他天开语来说也不算什么。但既然“她”从一开始就表现出对自己浓厚的
兴趣和超常的好感,现在又以其迷珍的心法绝学来交易,很明显有其格外的图谋,而这图
谋,现在已经可以断定是与自己身怀的神秘转世烙印有关了——极有可能这个转世烙印形
成的对外排斥的思维结界,是离字凄突破目前修习“‘空’的力量”停滞不前的一个极大
的助力!

  “您——”离字凄登时一滞,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如此全力讨好天开语,却仍然被他缜
密的思维所防备着。

  定定地看了天开语好一会儿后,“她”终于叹了口气,软软地伏在天开语的身上,无
奈地说道:“先生果真是上天派给字凄的克星——好吧,字凄就说出来吧……难道先生不
给字凄一点奖赏吗?”说着“她”主动凑上柔唇……

  天开语笑笑迎上去吻了一下,然后道:“好了,你说吧!”

  离字凄轻叹一声,就此将脸紧紧地贴伏在天开语的胸前,一面听着他沉缓而有力的心
跳声,一面轻声道:“既然先生知道‘真空无上’,那么想必也一定知道其余几个传说中
的那五个究极力量吧?”

  天开语闭目点头,道:“不错,除了‘真空无上’之外,还有‘冰冻粉星’、‘焚天
极火’、‘究极重力’、‘巽(xun)界尘嚣’。”

  离字凄似乎又震动了一下,停了一会儿后才叹息道:“唉——想不到先生竟然这么清
楚,只恨字凄不能早点遇到先生,否则也不会走这么多年的弯路了……”

  “先生既然知道这五种究极力量,想必也一定知道,这五种力量在新元创世纪的时候
,曾经鼎盛一时,任何一种力量单独出现时,必然是惊天动地,所到之处摧枯拉朽,根本
不是人类目前生命学的极致能及之万一的。”



第十四章  

  呼,累死了。真是够长的,下一章比这个还要长,真是的…………

  就当是慰劳一下我的辛苦,大家是不是多顶几下啊…………

  “就是这五种究极力量的出现,成功地扭转了人类濒临旧元世纪那场浩劫带来的灭顶
之灾,平衡了地狱般的生态,将大地安抚下来,把罪恶涤荡干净……

  “可是就是一切都逐渐平静下来,人类开始勤劳地创建新家园的时候,这五种究极力
量却石一齐约好了一般,几乎在同一时间从世上消失——不应该说消失,应该说悄然流落
到了大地的深处,隐匿在了寻常民众之间。

  “我在少年时期,曾经有幸遇到一为奇怪的老人,他说我的目光中充满了空洞的富饶
……当时我不太明白,什么是“空洞的富饶”呢?后来哪个奇怪的老人结实说,这是一种
宿命的烙印,并不是没个人都拥有的。然后他便交给了我“无虚天书”,让我休息这“无
虚天书”里的心法,并说这里面“无虚”力量的究极境界便是“真空无上”。

  “随着我休息“无虚天书”日久,渐渐感到,这里面所包含的无形人生哲理要远大于
其有形的武学形态。我开始对生命的意义产生兴趣……

  “由于“无虚天书”的休息,我对“空”的力量的掌握也越来越顺畅,同时似乎对人
世间万物问的关系和结构的洞悉也越发地得心应手。在这种情况下,有一天我突然生出一
个念头: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领地!于是我便立即行动起来。

  “由于对“空”的了解,对人性的透析,我无论是从人治还是武功方面都迅速地建立
起了崇高的威望,并进一步在短短的时间内一手缔造了月亮城!

  “在轻易地达到了人世间的某个权利的顶峰之后,我没有继续下去了,因为我觉得这
种游戏实在是很无聊。于是我重新回到了探索生命真义的道路上来——先生知道吗,字凄
曾经有过得到整个东熠大陆的机会,但是却放弃了。

  “不过做为月亮城的大老,做为一个在整个东熠,乃至世界都有相当影响力的人,我
毕竟还是从巨大的权利中获得了很多的方便:我得以比较容易地了解到有关这五种传说中
的究极力量的资料。当然,这些资料存于世的极少,除了“真空无上”,我也仅仅了解到
其余4种力量的名称,以及其有关的传说——这些已经几近神话的故事了,相信这个世界上
的绝大部分人都是怎么认为的。

  “但是经过多年的潜心研究和分析,我终于得出结论:这5种传说中的究极力量,实际
上是蕴藏了生命存在的终极奥秘——任何一种力量如果修习到了极致,哪个修习天命体便
可超越了这个尘世、跳出生死限制、达至天道!

  “不知先生相信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着轮回一说呢?虽然新元世界以来,这种说法
已经因为科技的高度发展而成为越来越荒谬的论调,但是字凄却坚信,如若修习这5种究极
力量中的任何一种,到了极致的话,便一定能够跳出轮回,回到一个真正的自我……

  “只可惜,我的“无虚天书”至今仍无法更进一步,以至于无法得窥生命那最高级的
结果,因此为了找到通往这发发个结果的道路,我利用“空”的力量,又创造了一个无形
的精神次元,用以了解生命的烙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虽然我能够轻
易地了解到每一个人的思想,甚至能够随便令任何人的灵识烙印消失,却始终无法找到需
要的答案,直至遇到了先生……

  说到这里,离字凄停了下来,不再说下去。

  天开语终于彻底明白了离字凄一切行为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什么爱,也不是为了
空虚,更不可能对他天开语有真正的依恋。离字凄的米表只有一个,那就是与自己一样,
逃出命运之手的掌控,做自己的主人!

  “你说的很不错……”天开语开口缓缓说道:“这5种究极力量的运用,的确可能抹去
上天强行加诸于我们生命上的烙印……”说到这里,他突心中一动,想到了自己自己现在
已经掌握了“冻冰粉星”,但却没有什么变化——不,应该说自己是变化在前,也即是说
,自己因为转世的记忆,已经产生了反抗天道的念头,并加以实施,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
说,上天刻在自己生命里的烙印已经发生了变化,因为虽然自己拥有了“冻冰粉星”的究
极力量对于自己只能充满力量的辅助,而无法在生命烙印的改变方面再产生更大的作用…


  从更深处来理解,正是由于离字凄未能达到“真空无上”的境界,因此以其目前的生
命灵识根本无法探索天开语已经超越了这个尘世的精神烙印——尽管“她”已经比目前这
世上的绝大多数人都要超卓,可以掌握这些人的生命烙印。

  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天开语轻声道:“现在我明白了,为何字凄的精神次元能够将
我引入,却无法跟深地探入我的灵识——你仅仅能够知道我一小部分的东西,却无法获得
更多的思想。”他所说的“一小部分的东西”,便是指他在今世的一些寻常资料而已,而
这个资料的内容,也仅仅是从他出生到平虏基地他正式发心逆转天道为止。期于的一切,
都因为他的生命烙印发生了变化,从而与离字凄的生命产生了平衡,再没有一点交叉想通
的可能性。

  “先生,您……您愿意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离字凄听到了天开语的话,身子悸
颤起来,抬脸央求道。

  天开语温柔地掬起怀中玉人的一只乳峰,轻轻地捏着那饱满的乳体,歉然道:“很可
惜字凄,我帮不了你。我想只有你自己达到了“真空无上”后,才会真正理解个中真义,
这种事情不能随便用语言表述的,否则只会害了你。

  离字凄何等天才,一听之下,立刻明白了天开语话中之意,登时再次娇躯猛震,惊骇
地望着这个从身体到心灵都征服了自己的伟男子,结舌到:”天哪,难道先生您已经……
已经……”

  虽未说下去,天开语却点了点头,道:“不错,所以你是无法了解我的。”

  呆呆地望着天开语半晌,离字凄终于痛苦的低下了头。

  天开语也不言语,只是温柔地注视着离字凄,同时双手继续把玩伏在身上的胴体。

  静默良久,离字凄终于重新抬起头来,并轻轻撑离天开语,距他梢远些坐开,幽幽地
对天开语说道:“先生喜欢字凄永远这样吗?”

  一具完美晶莹的玉体呈现在眼前:起伏的峰峦,雪腻的肌肤,媚人的娇红……

  天开语心中深深地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一片柔腻立即遍布满怀。

  随着而来的是回肠荡气的呜咽。

  “字凄,字凄……”天开语喃喃低声唤道,大手不住地爱抚着离字凄那莹白丝滑的秀
发。这秀发披散在雪玉凝脂般的胴体上,简直令人怀疑这是从九天堕入凡间的纯洁精灵。


  “以后字凄就穿女装给先生看,好吗?”离字凄从天开语的怀中抬起头来,娇痴地望
着他。

  天开语苦笑了一下,看着那两泓剔透清泉,摇摇头道:“这可不行,我还有事情——
大概就在这两天,我就要离开月亮城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呆了呆,离字凄忙道:“那字凄跟着先生好吗?”

  天开语立即摇头道:“不可以!现在月亮城还离不开你,你走了,这里会生出乱子的
!”

  离字凄不屑地撇了下嘴,啐道:“这月亮城对我来说,随时都可以让它从这个世界上
消失!它乱不乱,跟我没有丝毫的相干!”

  天开语不禁头痛起来。与自己想体验精彩的人生不同,这个迷人的离字凄大老根本就
不愿沾染上这个尘世的半点污垢,因此恐怕除了自己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动其
心了。

  “这可不行……毕竟它是你一手创造出来的。还有,你在这里,我还有事情委托你办
呢!”天开语小心地说出理由。

  “什么事情要字凄办的?现在只要先生开口,月亮城还有什么人敢出二言吗?”

  离字凄不解道。

  天开语轻咳了一声,将她背对着自己搂进怀里,双手伸到前面,握住那两只雪玉似的
乳房,一边揉捏,一边道:“我同字凄不一样,字凄这一生一直是一个人过来的,而我却
有许多的伴侣……”

  离字凄陶醉地闭上的双眸立即睁开,转头问道:“先生说的是那个卓映雪吗?”

  天开语有些尴尬地应了一声。

  离字凄娇嗔道:“难道那种身体充满了污秽的女人,配得上先生吗?字凄自从修习‘
无虚天书’以来,就再也没有进过人间烟火,可是纯净的很呢!”

  天开语只有点头的份:是啊,是啊,字凄你的确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纯洁——甚
至比我……”

  “不要这么说,先生与其他人是不同的——先生即便再脏,在字凄看来,也仅仅是表
面上的,其实先生的内心绝对不是这样的……先生只是很仁慈罢了!”离字凄一下捂住天
开语的嘴道。

  天开语登时汗颜。

  表面?仁慈?

  天哪,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心口不一了呢?自己的狠辣恐怕真的没有多少人能及哩!

  不过眼前可不是辩解这种问题的时候,他的得解决离去后的问题——尤其是卓映雪和
卓楚瞑两人。

  “呃——不管怎么说,雪儿还是要照应的。另外,还有卓楚瞑那个小子,也是要你关
照的。”天开语索性将话挑明。

  离字凄重新闭上眼睛,将身子软软地靠向天开语的怀里,点头道:“这种事情很容易
,只要将这两人的职位提升,便不会有人会影响到他们了!”

  天开语不禁暗赞其言行比自己更为直接,果然是深悉人类心理世界的“‘空’的力量
”的拥有者——随便一句话,离字凄便道出了权势与安全之间的绝对关系!

  “那字凄准备怎么做呢?”说着似是鼓励一样,天开语微微抬起离字凄的雪股,将自
己粗壮灼热的壁峙缓缓地没入了那红晕的裂隙中。

  “呃——嗯哼……”离字凄立时呻吟了一声,感受到隐匿深处的那团嫩肉被顶得一阵
突突乱跳,孔裂也被揉捻了开来,红肉粘连下,一时竟有些失神,双手不受控制地紧紧抓
住了在自己腰胯两边的天开语的手。

  “痛吗?”天开语感觉到那深处传来的抽搐,忙关切地问道,同时双手将离字凄紧紧
搂住。

  “嗯……还好……只要先生喜欢就好……”离字凄柔弱无力地应道。

  天开语感觉那深处的确平复了一些,这才吻了吻离字凄,道:“好了,我也不是很想
,就保持这样吧!”

  离字凄点点头,放松了娇躯,道:“先生既然要字凄照顾他们二人,又要月亮城不出
乱子,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天开语道:“说下去。”

  “那字凄就将月亮城的权利分为四个部分,由小翡、衣色,卓映雪以及卓楚瞑共同分
担,这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离字凄呻吟细细地说道。

  天开语点头道:“唔,这的确是个好主意,这样一来,虽然明的看上去是四人分享权
权力,但实际上因为雪儿和小卓族亲的关系,他们的权力要更为集中一些呢!”

  离字凄娇声道:“还有什么人能比先生对这一切看得更透呢?”

  天开语承认地点点头,道:“这倒是的。”听停了一下,他又道:“对了,我准备后
天就走,字凄你看如何呢?”

  离字凄娇躯一震,颤声道:“什么,这么快?”

  天开语点头道:“不错,我得去赶上同伴呢!”

  离字凄哀声道:“难道以先生目前的修为,还在乎那种儿戏级别的行弈吗?

  不若就此留在月亮城,今后由字凄好好的陪伴您,不是很好吗?”

  天开语笑着摇头道:“这可不行。字凄你不要忘了,你有你的生活方式,你可以一个
人寂寞地度过几百年;可是我也有我的追求,这样子单调的生活我可是过不惯的!”顿了
顿,他温柔地爱抚着离字凄的乳房,接着道:“我答应你,如果有一天我在外面厌倦了,
就一定回来找你,好不好?”说着他扳过离字凄的脸,在那娇艳无比的红唇上重重地吻了
一下,低叹道:“真是彻底,连喉结也没有了……”

  说着大舌顺着离字凄的脸颊滑到了那柔润修长的脖颈上,贪婪地舔了几口。

  “先生知道吗,字凄还有一个秘密……”离字凄从天开语的怀里扭转身子,以正面的
姿势继续插入后伏在天开语的肩头轻轻地说道。

  “哦?是么?说来听听?”天开语开始耸动下身,寻求感官的刺激了。

  “呵——先生您又要字凄了……”离字凄娇喘着呻吟道:“字凄已经堪出,再过一段
时间,便是字凄的大限到了……”

  天开语登时一惊,昂扬的具势登时颓缩了几分,脱口道:“你说什么?”

  离字凄登时被他这发自内心的关心深深地感动,抬起头来抵死缠绵地吻了天开语一番
后才苦笑道:“其实这天道岂会容忍在其掌握之内的生命行颠倒之事呢?

  字凄在决心修炼‘真空无上’的时候,就想过这样做可能会遭到天道自然的惩罚——
就字凄的看法,旧元世纪的毁灭,焉知不是上天借助一个孩童的无知之手来惩戒那些妄图
超越声,生命本分、大行基因篡改的恶行呢?在目前的新元世纪,虽然人类仍然通过这种
种的手段,大幅度地延长了寿命,但又焉知这不是上天重新制定的一个更为宽容变通的法
则呢?因此字凄断定,随着‘无虚天书’的修习,上天落在字凄身上的惩罚是迟早会到来
的!”

  天开语听得目瞪口呆,不觉开口道:“那你怎么办呢?”此时对这种奇异的论点的好
奇已经超过了他对离字凄的关心。

  “我想到了一个好的办法……”离字凄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得意地说道:“我决定改
变我的生命形态,以另一个形象出现在世间!”

  天开语浑身剧震!

  他终于明白了离字凄所手的意思!

  ——这个家伙,果真是天纵奇才,竟然想到了通过偷天换日的方法来躲开天道究辑!


  不错,以离字凄所修习的“‘空’的力量”的程度,再辅以生命形态的异变,纵然以
天道是恢恢不漏,恐怕也只能网住一个“空”掉的离字凄!

  而这个“空”掉的离字凄,如果再与他这个拥有独特生命烙印的异类进行完美的结合
的话,那恐怕即便是天道察觉其踪迹了,也无法再更改了,因为这命运之手首先要对付的
,便是他天开语。

  “这么说来,我岂不是成了你利用的棋子了?”天开语悻悻然地说道。他忽然发现,
论智力,自己恐怕是比不上这个奇特的“女人”了。

  “不对!”离字凄撒娇地扭动着纤腰,道:“如果字凄不是发自内心与先生结合的话
,恐怕仍逃不掉呢!若是什么时候先生与字凄的精神烙印融为一体了,到那时候,字凄才
是真的安全了。”

  “你这个小坏蛋,现在给我乖乖地坐好听我说话!”天开语气得大力一拍离字凄的隆
臀,命令他道。

  “是!”离字凄忙乖巧地从天开语的怀里直起身子坐好——却有意将那对完美的乳峰
高高地挺翘起来,同时下体也隐秘地做着收缩蠕动,将天开语的具势牢牢地吸住。

  天开语舒服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也是一阵酥麻。紧紧地闭了下眼睛,再睁
开,他瞪着离字凄道:“那我告诉你,你先给我乖乖地做这个月亮城的大老,把雪儿她们
给我照顾好等我回来,知道了吗?”

  他说一句,离字凄便点一下头,最后道:“只要是先生说的,字凄什么都答应,这总
行了吧?”

  天开语再瞪他一眼,无奈道:“你是我所见过的最狡猾的坏蛋——行啦!现在该是你
这个女人好好服侍你男人的时候啦!”

  说毕猛地抬起身子,将离字凄雪玉般柔美的胴体压倒在了床上……

  令天开语意外的是,在离开离字凄回家的路上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途经梅伊尔的上空时,天开语忽然发现,从自己的前后左右正有六架冲扬向自己急弛
而来。

  纳闷之下,他不自觉地放慢了飞行速度,欲看看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否真的是
冲自己来的。

  在飞离梅伊尔区域约莫二、三里的地方,那六架冲扬终于呈现挟合之势将天开语团团
围住。

  “这些人来意不善!”天开语心中油然而生这个念头。

  不过他却并不惧怕这些人。

  而且他也大约能够猜出这些人是来自何方。

  基于他的经验,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只有有一种,那就是暗算。

  最大的可能性,便是月亮城部分嫉妒他的人想趁他独处的时候进行算计。这无非是因
为他一个外来人,甚至是个陌生的外来人,什么贡献也没有做,便轻而易举地获得了月亮
城所有辖群的缘故。

  ——会是什么人派来的呢?

  天开语暗自思付着——他的磁电感应已经察觉,这六人正在悄悄地发射某种干扰波,
想必是用来破坏地面与他之间的通讯的,这样一来便好方便地他们做手脚了。

  ——会是谁呢?

  他第一个便排除了焚衣色和刀夺烽。因为他知道,这二人在了解了他的修为实力后,
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蠢事;除此之外,翡将军等也不会有嫌疑。那么会是什么人呢?

  无疑的,这个愚蠢的家伙肯定是以为自己的出现影响了其利益的人。

  ——只可惜自己对月亮城的军政结构尚不是特别了解,否则倒是可以查一下的,不待
他多想,那六个人便似乎有了默契一般,同时出手,竟是射出了一张强电捕网。

  天开语知道,这强电捕网乃是一种智能记忆金属,它可以单独使用,也可以通过多个
人一齐抛撒,并在空中以强电吸引,形成一张巨形大网,从而达到顺利捕捉猎物的目的。


  天开语本来无须做任何反抗的,只要让这些人将自己捉住,便可以趁他们把自己带回
巢穴的机会顺藤摸瓜地查出这六个人的背后指使。

  不过此时他留在月亮城的时间实在是不够多了。

  他已经不能再与这种阴暗势力纠缠——当然也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他两天后就要离开
这个地方。

  就在这六人自以为得计,欲待收拢捕网时,令他们惊骇无比的事情发生了——天开语
心念动下,那紧紧贴身裹挟的强电捕网的电流立即尽数被其悉数收摄,纳入体内澎湃的真
元能量海洋中,然后在“冰冻粉星”的威力下,那些极其坚固的合金网丝在顷刻之间尽皆
化为粉末!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活见鬼了吗?

  这六名袭击者尚未来得及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时,天开语便毫不留情地展开了杀戮!

  不消片刻,这六人仅有一人仍停留在半空中——只不过他因为在转眼间从这个世界上
消失了。

  天开语留下他这短短的时间,仅仅是为了以“万象幻境”侦知他脑中所隐藏的秘密,
现在既然已经获得需要东西,那自然要让这个人与他的同伴在黄泉路上做伴了。

  回到家中,天开语如实将自己在途中遭到袭击的事情告诉了她和芳魂月、诗梦。

  “什么!”听说有人胆敢袭击爱郎,卓映雪登时又惊又怒,险些就要立刻通知族兄卓
楚瞑。

  “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很正常的,雪儿你不用这样紧张……”坐在桌边,天开语一面
安慰同样震惊的芳魂月和诗梦,一面制止卓映雪。

  “难道会是……”

  “不要乱猜,我已经大致了解到一点线索,只是我不想去追究。”天开语一口打断了
卓映雪的猜测直接表态道。

  “为什么呀?先生既然这次遭到伏击,而且是在治安程度最好的月亮城,下次说不定
还会有危险的……”诗梦满脸忧色地说道。

  “是啊是啊,天哥哥可不能大意了!”芳魂月也惊慌道。

  “我说不用追究就不用追究,”天开语笑着摆摆手道:“现在那六个人已经从这个世
界上消失了,我想那个想对我动手的人也一定不敢再随便造次。再说,我决定两天后离开
这里赶上同伴,所以追究的事情实在不是很有必要。”

  “什么?”雪、魂、梦三女登时齐齐失声叫了起来。

  天开语却不理三女的吃惊,转而对诗梦柔声道:“梦儿,在雪儿这里还适应吗?”

  诗梦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转过来望向卓映雪,轻轻道:“雪姐姐对我很好,小月妹妹
也是。只不过,”她回眸望着天开语,眼中泛起一层湿润,声音愈发低小了:“先生您为
什么要走呢?难道是觉得我们不好吗?”

  她说话的时候,卓映雪和芳魂月都扭转了身子,不看天开语,但天开语却分明从她们
的眼中都看到了有东西在莹莹闪动。

  “这个……”天开语也不禁喉咙间微微哽堵、眼中发涩。深深地来回望了三女一眼,
才沉声道:“当然不是。你们知道我是多么喜欢你们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尤其有
一件事情,是早已计划好的了,必须要完成,否则这一生便会过得没有意义!”停了下,
他将三女的手逐一抓起叠放在一起,诚恳地道:“相信我,办完了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回
来给你么一个交代的……我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不知道怎么跟你么说才好,总之我答应
你们的承诺,就一定会实现,好吗?”

  卓映雪抬起微红的眼帘,痴痴地看着他,喃喃道:“雪儿知道,你是一个不寻常的人
物;但雪儿更知道,你比任何普通人都拥有强烈的感情!你要我们等你,好,我们就等着
你……”说着分别看看左右的芳魂月和诗梦,柔声劝解道:“算了,你们不要难过了。好
在开语不在身边的时候,我们三个人还可以在一起说说话,不至于太过枯闷,还有雪若也
会长大,想必以后的生活还是会有生气的……”

  “可是,这跟天哥哥在的时候不一样的呀!”芳魂月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天开语感慨万千,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来自己实在不应该随便留情。正所谓:处处留情处处无情者,薄情也。

  尽管新元世纪,男男女女无所谓一婚多娶,但感情的事情仍然会受到社会道德的约束
,如果并非真爱,依然会受到无情的苛责。

  在这世的人生里,自己虽然与天道抗争,却也留下了许多不应该有的“尾巴”

  ——天知道最后抗争的结局,会对她们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呢?

  天开语对自己的滥情开始反省。

  “两天后走,那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吗?”毕竟是卓映雪,头脑要比两个小女生清楚
,立刻想到了天开语所说的时间似乎留有了余地。

  “不错,是有事情。”天开语赞许地对卓映雪点点头,道:“首先是蓝珂的事情必须
得到解决,其次是你和楚暝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最大的权力——我走之前,这两件事
情必须办好!”

  卓映雪一怔,讶然道:“蓝珂的事情的确要解决,但是我跟楚暝……”

  “楚暝和你的事情是我早就计划好的,你不用担心,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等我走后,
那个‘邀月筑’就是你们的住所,这样安全一些——我隐隐感觉,月亮城会发生一些事情
。”

  卓映雪吃了一惊,忙问道:“什么事情?开语你发现了什么吗?”

  天开语摇摇头道:“没有,这只是我的直觉而已。”

  当然会发生事情。

  天开语清楚地知道,因为不管怎么样,自己的出现已经改变了月亮城目前的军政格局
,已经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连他这个离字凄大老钦点的月亮城新领袖,都会遭到小人的
暗算,那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呢?不过也好,这样正可以让卓楚瞑进一步利用各
方面势力的重组,浑水摸鱼地逐步走上月亮城大老之位——以自己对他能力的了解,这应
该不是一件难办的事情。

  字凄是不可能在这个位置上长久的,因为她的志向根本就不在此。她是天人,凡尘的
事情她根本就漠不关心,至于雪儿和楚暝这种俗人,她更是不屑一顾。因此,最大的可能
是,字凄彻底放弃月亮城的管理工作,专心一致地修习“真空无上”的生活态度,而让一
个新人接手大老之位。

  如果事情都计划周全的话,卓楚瞑登上大老宝座应该没有问题。

  现在唯一可能有的变数就是天道。

  楚暝因他天开语逆转天道而走上争霸大老的道路,当然也可能因为他逆转天道的原因
,原本命运中可以当上大老的确切结果发生了变化,从而失去成为大老的机会。

  身边的一切都在随着自己逆转天道而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点天开语正式确信
无疑。

  有些事情已经开始与自己的转世记忆发生冲突。

  命运之轮的转动轨迹开始改变方向。

  可是,究竟命运行进的方向是因自己的参与而进行调整呢?抑或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
,重新回到了调整后的命运轨道中呢——所不同的是,这个新的命运轨道,是自己记忆中
所没有的,因此自己尚在盲目地以为已经改变了命运呢?

  天开语不禁为这混乱的逻辑关系感到困惑起来。

  这问题的确是很麻烦,就如同那争论了新元、旧元两个时代的经典问题“先有鸡还是
先有蛋”一样地无法给出答案。

  他脑中晃过离字凄那秀丽无匹的娇容,不由想到,或许字凄的方向是对的?

  如果真的在修习那五种究极力量并达至最高境界的话,说不定是可以跳出命运之手的
“开语,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卓映雪发现爱郎忽然变得呆怔怔的,深邃的目光中也不停地变幻着迷一样的色彩,不
禁关心问道。

  “哦……哦,呃——对不起雪儿,我刚刚想到了一点事情。对了,我想去书房一下,
你们跟我去吗?”天开语立起身来道。

  卓映雪与芳魂月和诗梦交换了一下眼神,起身道:“如果我们的丈夫喜欢,到哪里我
们都希望能陪着呢!”

  芳魂月接口道:“可惜天哥哥不是这种人,他老是想着怎么摆脱我们的……”

  诗梦柔柔一笑,以她那独有的梦幻般的眼神痴痴地望着天开语道:“先生难道真的不
考虑带我们在身边吗》?”

  天开语感觉又头痛起来,只好抢上一步,一把将卓映雪拉进怀里,警告道:“雪儿你
可不能再做这种坏榜样了,不然的话,可有你好受的哦!”说时一只手已经威胁性地向她
下腹采去了。

  卓映雪登时娇躯战栗,呼吸也急促起来,急一把按住爱郎的色手,哀求道:“好啦好
啦,雪儿以后都不会了还不行吗?没有见过你这种人,亏你还是男人大丈夫,居然想得出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天开语不以为意地嘻嘻一笑,道:“可不要随便给我戴高帽,我是不吃这一套的哦—
—只要能达到目的,我才不管什么下三滥上三滥哩!”

  芳魂月上前帮助卓映雪抓走天开语的手,啐道:“天哥哥你在说什么呢,难道哥哥愿
意做一个无赖吗?”

  不待天开语开口,卓映雪便失声笑道:“小月你这可就说对了,你天哥哥刚认识我们
的时候,可不就是个无赖吗?你这么说他,对他可是没有丝毫损伤的呀!”

  诗梦在一旁听得不解,忍不住插话道:“真的吗?可是我看先生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男
子汉啊——梦儿还从来没有见过有男人比他的气魄更大的呢!”

  天开语一听大喜,立即引为知己地撇下卓映雪一把将诗梦抱进怀里,饿狼般地在她嫩
滑的脸蛋上连啃几口后叫道:“嘿嘿,还是梦儿说得对啊!”

  诗梦早羞得满脸通红,不禁娇声抗议道:“可是……可是先生您现在的这个样子,倒
真的很像雪姐姐说的无赖呢!”

  见到天开语脸上立时一瘪,卓映雪和芳魂月登时哈哈大小起来,一时间满室皆欢,笑
闹一片,整个家中到处洋溢着欢乐与温馨。

  在书房,天开语以其“准大老”的身份,很容易便启用了特殊的军用一级保密通讯频
段,与正在行弈途中的休。比林斯武督联系上了。

  经过一番简短的寒暄后,天开语大致了解了一下目前整个小组的情况,以及目的地后
,便告诉休。比林斯自己将于两天后赶去同大家会合。

  通话结束时,天开语发现休。比林斯似乎还后话没有说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虽
然心中奇怪,但他向来豁达不羁,也未将之放在心上——反正两天后大家就要见面了,也
不急于这一时片刻。

  通话结束后的时间,便是一家人最为幸福的时光了。

  除了晚上雪若回家时,四人暂时中断了旖旎缠绵外,在安排好黑雪若入睡以后,天开
语便又同三女继续投入到激烈的战况中。

  也许是感觉分别在即,四人这一战格外地炽烈放浪,以至于卧室门口一个纤小苗条的
身影在紧张娇喘地窥视,四人也未发觉……

  一夜无事。但在凌晨时分,一阵急促的铃声震碎了一床四人的好梦。



第十五章  时空曲面作者:天音丝缕

  “开语,你再躺一会儿,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卓映雪撑起疲软的娇躯,体贴地对同
样已经坐起的天开语道。此时芳魂月和诗梦虽然已经醒来,但却仍眯著惺忪的睡眼,显然
还处于懵懂中,神志不是特别地清醒。

  天开语笑笑,一条健臂环过来将这浑身上下皆流露出惊人妩媚娇艳的美妇搂住,另一
只手则抚上她胸前,贪婪地揉捏挤压那两只丰腴胀耸的玉乳,涎笑道:“难道雪儿还有气
力再爬起来吗?”

  卓映雪早浑身软麻作了一团,本来稍稍提起的一点力量,也因为身边这坏蛋的轻薄而
再度流失殆尽。一时间娇喘吁吁、乳胀股湿,早已春情大盛,露出了一副饥渴难耐的怨妇
样儿了,哪还说得出半句话来呢?

  天开语心中实在爱煞了这熟透滴汁的美妇,当下在咬著卓映雪腻白娇嫩的耳垂,呼著
热气低声道:“乖雪儿浪雪儿,干脆我抱你去书房可好?”

  卓映雪此时只有点头的份,星眸半闭鼻息咻咻地只知死命往爱郎怀里挤,似乎要将自
己整个人都融人心爱的男人身体里才好过一样。

  天开语痛吻她一口,然后腾出一手,在兀自迷迷糊糊的芳魂月和诗梦头上轻轻一抚,
两道酥麻的电流便分别渗人两女的中枢神经,今她二人适时便再次坠人了甜美的梦乡。

  “来,这样子抱……”天开语低声说道,同时将卓映雪抱转过来,使她以坐著的姿势
捅人,然后不理怀中娇躯下停地剧烈战栗,迳自托起一对雪白肥腻的臀股,俏无声息地从
床上飘然而起,往门口滑去……

  在这个时候搅醒天开语等人美梦的,正是卓楚瞑。

  乍一见到天开语和族妹卓映雪的样子,卓楚瞑便是一呆!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正气骄傲冷若冰霜的族妹居然会展现出如此淫荡放浪的一面!


  虽然已经用薄毯遮盖,但是他卓楚瞑也非是什么童蒙之辈,完全可以通过二人耸动的
样子猜出他们在仿什么。

  “说吧楚瞑,有什么急事?”天开语语气沉稳地问道,似乎并未受到伏在其身上的卓映
雪急切的动作而混乱思维。

  “这个……”卓楚瞑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回避。可是现在他是与天开语这个师尊说话
,怎么可以走开呢?于是他就做了此时唯一可做的事情——侧转过身子,目不转睛地注视前
方,以标准的军姿回话:“楚瞑发现刀夺烽他们开始行动了!而且有一处的航天器也处在
随时待命状态!”

  天开语点点头。

  这个早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梵衣色他们会来得这样快而已。

  不过从这点也可以看出,梵衣色等人的确是越来越忌惮自己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
会将左蓝珂等参与军变的人员视作眼中钉肉中黥,欲迅速除之而后快!

  “哼!”天开语冷哼一声,身下也随之猛力向上一顶——

  “呜——”紧伏身上的卓映雪登时发出一下闷声荡呼,那原本就不停地抽搐蠕动的膣
腔嫩肉也控制不住地急剧收缩几下,大量的蜜液登时如雨淋般喷沥出来!

  “噢……开语你……你坏死了……人家要死过去了……”卓映雪再无法抑制住荡漾的
心潮,失声叫了出来。

  一想到族兄就在全息影像里看著自己与爱郎欢爱——尽管是背对著族兄,但那种既羞
且怯的“偷”的感觉,便愈发地强烈!这种不正常的感受非但没有令卓映雪退却,相反她的
身心竟不断涌出无与伦比的刺激和冲动!而爱郎天开语那突然的一下重击,却正好将她积累
到几近颠峰的欲潮在顷刻问推至顶峰!

  感觉著雪儿那深处急剧紧密的抽搐,天开语的头脑却是清明一片。

  他知道,这个时候卓楚瞑来告诉自己这个消息,说明情势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对了你认识一个叫星桥锁的吗?”他沉吟一下,突然向卓楚瞑发问道。

  “认识!”虽下明白师尊为何会问起这个人,但卓楚瞑仍立即响应了一声。

  “那好,从现在起,你立刻将他收编,归由你直隶率领!”天开语并未说出为何他能够
一口确认星桥锁可以由卓楚瞑立刻收编,是因为他知道,自从卓楚瞑接受了解救左蓝珂的
任务,又经由自己特许,向裴将军申请军辖权那时起,这个未来的月亮城大老就一定会以
最快的速度将相关的军力划到麾下,这其中第一要紧的,便是星桥锁所任职的“天卫”。
这种最基本的手段如果卓楚瞑也不懂得做的话,那么只能说自己的记忆有错,看走眼了—
—当然,他的转世记忆绝不会有错。

  “是!”卓楚瞑立即应道——他果然已经将这方面事情办妥了。

  “好了,从现在开始,不到最后行动的时间,你不用再来找我了——什么时候上飞船
,什么时候通知我!”天开语说完便关闭了通话,他越来越相信卓楚瞑的能力,不为其他,
就为他近来一连串优秀的表现,就为他在自己的转世记忆里是未来的月城大老。

  怀中的雪儿已经处于瘫痪失神状态。那极度的快感,早已经将她所有的知觉融化。

  撩开薄毯。轻轻托起雪儿的隆臀,天开语看到,随著自己具势的抽离,大把汁水立刻
沥沥而下,似漏下一般淋淌不停,那景象煞是靡艳。

  “雪儿雪儿……”天开语爱怜地亲吻著心爱的女人,将她轻轻翻转躺下,然后紧紧将
她拥住,随后一道蕴含著磁电力场的真元能量便透过两个大面积紧贴的肌肤,渗透进了卓
映雪疲乏至极的体内,舒缓而无处下在地滋养著她因纵欲过度而呈现萎滞的血脉经络,补
充她散失游离的本体真元……

  “开语你……”身体那种似苏醒般清新焕然的感觉很快便今卓映雪恢复了神智的轻灵
,女人的敏感伊她一下子明白了在自己身体上正发生著什么事情!

  “不要动,就这么躺著……舒服吗?”天开语温柔地吻吻她,继续进行著滋养的行动。


  “开语……”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卓映雪的眼角滚落,她感动地呻吟了一声。她没有想
到,爱郎居然会用这种方法来帮助自己恢复体力,要知道,这种方法是极耗元气的啊!

  “时间不多了——说不定楚瞑就会再来讯息,所以我们赶快把握时间,让你恢复,啊
?乖乖地不要乱动,听话。”天开语似哄小孩子一样轻柔地对卓映雪吩咐道。

  “不要啊……这样会伤你身体的……我不要……”卓映雪的眼泪下断地涌出,却偏又
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强行中止的话,自己并不会有什么,倒是
身上的爱郎会受到经循偏离的伤害、

  “没事的……唔,好啦!”天开语笑说著确认了雪儿身体每处气血真元都得到恢复后,
才于不动声色中将聚拢在二人周围的大地磁能挥散开去——他发现自己对于这种能量的控
制越来越随顺由心了。

  “开语你没事吧?”甫一结束,卓映雪便一下扑进了天开语的怀里,拚命地吻他,同时
一双纤手不停地在爱郎身上四处抚摸,似要查看一下他是否遭到了伤害。

  “真的没事的,雪儿。”天开语温柔地笑道,同时满意地看著卓映雪精神饱满的样子
,道:“怎么样,现在是否觉得好些了?”

  卓映雪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我好得很——只是开语你真的没事吗?”说著一双美
眸涟涟著波光望著天开语一瞬也不瞬。

  天开语笑点点头,大手再次习惯性地握住了她一只乳峰,轻轻揉捏道:一我真的没事
。只要雪儿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卓映雪感动得心中一阵难过,紧紧伏在爱郎怀里,哽咽道:“开语,你对我真好……
人家真的不知道要怎么爱你才奸了……你说吧,你想要人家怎么服侍你呢?呃……你真是要
了雪儿的命呀!”

  天开语听著她语无伦次的话,心中也著实暖哄哄的。

  “没有什么要雪儿做的,只要雪儿在我离开以后,一直好好的,不要出一点事情,你
的男人就很放心了。”天开语轻轻地爱抚著卓映雪娇滑细腻的后背,疼爱地说道。

  “嗯!”卓映雪在天开语怀里重重地点了下头,道:“你放心!雪儿一定会好好爱护自
己的——只盼开语你早点回来啊!”

  天开语下无伤感地道:“真是想不到,我天开语在今生居然会得到这么多人的青睐,
这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他的心中情不自禁流露出一丝惶惑——如此美好的人生,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头一次,他生出了“逆转天道也许并没有那么重要”的想法……

  “是啊,等以后雪儿的其他几个未曾谋面的姊妹聚在了一起,那我们这个大家族才真
的很热闹呢!”卓映雪抬起脸来,一面亲吻著天开语一面说道。她说的“姊妹”,便是天开
语曾经跟她提起的雪漫雅等诸女,“唔——雪儿你这个想法很诱人呢!”天开语的心也禁不
住“霍霍”而动,一时间竞生出了“管它什么行弈,老子下干了”的念头!

  不过理智很快便告诉他,这种想法是行不通的。

  要知道现在他的身分就已经非比一般了——参加“震旦之约”的太热门!如果他中途
退出,那么不但整个行弈小组会受到直接影响——有可能会遭到集体严惩,就连远在无名
岛的各基地人员也会因此波及牵连。更要命的是当事人雅儿她们恐怕更要遭殃!如果他们妄
图学习凌远尘等永远生活在地下的话,那么他天开语首先就不能同意这种永下见天日的生
活方式,这太委屈这些可爱娇美的妻子们了!

  ——一切的打算,从目前看来,只能有待“震旦之约”结束之后了!

  天开语轻轻吁出一口气,转个轻松的话题道:“雪儿你知道吗?你的身体实在太美丽了
,真是要让人爱个不够呢!”说著大手轻轻地抚摸著卓映雪纤细柔软的腰肢。

  卓映雪睑儿一片晕红,却感觉不到爱郎的抚弄中含有丝毫的狎亵,有的只是真心的爱
触,不禁一颗心儿变得柔柔虚虚的,满含依恋地道:“是吗?那雪儿一定把这个身体爱惜得
好好的,让夫君大人看个够、爱个够。”

  天开语不再说话,只紧紧地将她搂进怀里,悉心感受她那柔软无比细腻无伦的美丽困
体、

  ——不知雅儿现在怎么样了……

  在这个缠绵的时刻,他的心突然“咚”地跳了一下,一股强烈的思念立刻油然而生,
并迅速涌遍了全部身心!

  雪儿感性曼妙的胴体,在俏无声息中勾起了天开语对同样令自己痴迷的雅儿的浓浓情
思!

  ——天哪,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呢?这可不像是自己啊!


  天开语情不自禁地用力拥了卓映雪一下。

  “开语……你怎么了?”怀中的雪儿立即觉察到爱郎的变化,忍不住关心地问道。

  “你……是不是想起厂雅儿她们?”心中一动,她立刻猜想到厂天开语的心思。

  天开语轻叹一声,松开卓映雪,捧起她的脸。望著那秀丽雍容的娇靥,他以眼神肯定
了她的猜想。

  “你也会这样想雪儿的,对不对?”卓映雪忍著优柔的泪水,痴痴地看着心爱的男人幽
幽问道。

  天开语再次以目光肯定地回答了她。

  “开语……”卓映雪终于哭了出来,一下扑进爱郎的怀里,死死地抱著他,泣不成声
道:“你知不知道,雪儿真的很舍不得你离开啊!”

  天开语还能说什么呢?

  他既然无法给她留下的承诺,便只有紧紧地拥著他的雪儿,任由她渲泄内心难舍难分
的浓烈情感……

  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时,天开语已经跟随星桥锁等人的飞船进入了大气层。

  考虑到卓楚瞑很快就要接受月亮城四分之一的权柄,不太适宜参与此次行动,天开语
便命他留在了军部。所有的行动均有星桥锁配合自己执行。

  “先生,这次我已经将EMT-41外空编队安排好了。我们将在他们的辖区行动!”星桥锁
笔挺地站在天开语身边汇报道。

  天开语看著整个外空防线全息图,轻轻地点了点头。

  正如地面有著区域划分一样,地球的外层空间也因地面各军武势力空间技术的发达而
有规有炬地进行了划分。

  星桥锁所说的EMT-41外空编队,便是东熠大陆划分给月亮城的外层空间空间辖区,由
月亮城自己安排的军队。

  整个外层空间从大气层外起,共分为四个层级的区域,越往后,便越接近太阳系的边
缘。至第四层级起,人类另外设置了侦测外层宇宙的巨型空间站。在那处,一个空间站的
体积便等同于一个星球大小了。

  星桥锁门中的EMT-41,指的便是月亮城外空辖区第四层级的第一号空间站。

  换言之,他们将在那里对刀夺烽秘密安排的宇宙飞船采取行动!

  “那里的指挥权现在什么人手亡?”天开语沉吟道。这实在是整个计画很关键的部分,
稍有差池,便难以成功。

  “是由巴克利将军指挥。不过这次我去那里,就是要与他履行交接手续“接替他的职
务。”星桥锁答道。

  天开语点点头,道:“不错,谁把持了外空资源,谁便拥有了说话权—看来楚瞑很器
重你。”;

  星桥锁立即“啪!”地行了个军礼,大声道:“那全是因为先生的安排!”

  天开语淡淡一笑,道:“怎么?小卓都告诉你了?他倒是不贪便宜。”

  星桥锁睑上现出崇敬之色,道:“卓将军真是我们月亮城年轻一辈将领的楷模!我们都
没有想到,卓将军平时看上去很随便散漫,但真正做起事情来,却是那样的果敢有力、判
断准确,头脑思维极是严谨缜密,将各方面的细节都考虑无遗,我们都相当佩服他呢!”


  天开语笑笑,道:“那刀夺烽将军呢?他好像比小卓的声望更隆啊!”

  星桥锁立即恨声道:“先生是说那个所谓的‘月城一把刀’吗?那个人,为人手段奸诈
阴险,且处事从来就不顾手下人的死活,好像每个人都应该是他往上爬的垫脚石一样。我
们底下的年青军官早就看不过去了,只是碍于军法,又确实没有他的修为厉害,所以才一
直忍气吞声……”停了一下,他尊敬地看了看天开语,由衷道:“不过我们最佩服的还是
先生您!”

  天开语一笑,道:“是吗?”

  星桥锁立即应道:“那当然。卓将军虽然有本事,但发掘他的人却是天先生,连卓将
军在每次提到先生时,都恭敬得不得了呢!现在在我们军部都在传说……”

  说到这里,他迟疑了一下,看看天开语,欲言又止。

  天开语不介意地摆摆手道:“是关于我的吗?你说吧,我不在意的。”

  星桥锁这才道:“我们大家都在传说,先生的武道修为实际上已经与离宇凄大老平分
秋色了呢!”

  天开语一怔,不禁讶道:“是吗?是什么人说的?这个小卓可没跟我说过。”

  星桥锁忙道:“这点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听说曾经有好多人……就是那些高级的将军
们,都看到过先生跟大老在一起的……”

  天开语微皱了下眉,心道都说谣言民间起,其实很多怪谈谶论都是从上层阶级传播出
来的,普通的民众哪里会有这种管道来了解这种隐秘的消息呢!

  “不错,是这样,传言是真的。”天开语毫不犹豫地便一口承认了。他知道,若想完
全赢得星桥锁这些充满热血的年轻人的尊敬和信任,并迅速避免那些传言越传越离奇,他
索性确认这谣言的真实性,反而容易消止其继续传播变异。

  “什么?那么说来先生果真……”

  “不,应该说还是与你们的大老有一点差距的。我们两个互有长短,但我终究要差上
一点。”不待星桥锁说完,天开语便打断了他,主动承认自己不如离宇凄。

  之所以这么说,实在是天开语心中对离宇凄那“‘空’的力量”还有许多摸不清的地
方。试想,从日前与离宇凄接触以来,她每每都会以其“‘空’的力量”做出一些令人匪
夷所思的事情来,而这些事情根本就与现实世界的固有定律相违背,这就令天开语困惑了
。以他粗浅的理解,或许自己是掌握了“冻冰粉星”的究极力量,但却并不代表这有形有
质的“冻冰粉星”,可以在离字凄那虚无的“‘空’的力量一中发挥出作用来——如果面
对的是真空,这“冻冰粉星”还有用吗?

  故此他才会说出自己不如离字凄的话来。

  不过这对星桥锁来说,已经足以令他震惊不已了。

  “是吗?天哪,先生您知不知道,我们大老在隐退的百年前,可是历届‘震旦之约’的
首席主判之一啊!他的武学所说……嗯,根据那个《天机录》里的衡量标准,恐怕已经达到
了‘天外天’呢!可是先生竟然可以与他老人家不相上下,啧啧……”一边说著,他脸上的
恭敬之色愈浓,同时心中竟隐隐生出下跪的冲动。

  天开语不禁一乐:“是吗?他这么厉害?”他有意顺著星桥锁的口气,以男性词谓称呼
宇凄——“不过他玩过《天机录》吗?你们就能北较出来丁?哦,你不用这么紧张的。”他
已经看出星桥锁是越来越敬畏自己了。

  星桥锁忙应声说“是”,可人却愈发站得笔直了。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曾经有过一个人——哦,这个人在《天机录》里已
经达到‘大天穹’的级别了。当时有好多人都在恭维他,说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能胜过
他了。可是他却说,这个世界上比他厉害的人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的。后来好事者就追问
了。问到最后,那个人才说,月亮城的离字凄大老恐怕就要比他高明很多!再问下去时,他
只说了一句:曾经败在大老的手下,就消失了,而且从此以后都没有人再看到那个人的出
现。大家都在猜测,有可能他重新换了一个名字呢?可是以后在那个地图一带就再没见到与
那个人相似的新人出现了……”

  天开语听得立时兴趣大生,忍不住问道:“那个人在《天机录》里使用的是什么样的
武道技呢?”

  星桥锁道:“哦,听说是使用的‘力’系的呢。据说,那人的力量奇大无比,任何武
学到了他的面前,都会被他轻而易举地解决掉。”

  ——难道是“究极重力”?

  天开语心中匆地一动,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那个人是出现在哪个区域的,你还记得吗?”天开语暗忖,如果能够查出那人在《天
机录》地图中的区域,说不定就可以查出他的来历。

  “这个就很难说了。”星桥锁摇头道:“那个人在《天机录》里的实力已经超越了寻
常的限制,可以随便地制造出时空门到处游荡,所以没有人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呢!不过要是
真的想查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查到的……”

  天开语点头道:“不错,只要到运作《天机录》的主机里,便可查出那人的踪迹——
只不过恐伯很多人要失望了。”

  星桥锁点头应道:“正是。当时很多人动用了相当的关系去试图找出那个人来——毕
竟能够达到‘大天穹’的人在《天机录》里是凤毛麟角的。只可惜查到《天机录》的王机
公司时,却被告知,那个人乃是一个大人物,他的资料是属于《天机录》里绝密的部分,
没有人可以去查询的!”

  天开语心道这才正常。在新元世纪里,哪有什么人武学修为超级高,而身分却是普通
人甚至隐士的呢?这讲究实力的年头都是“人以武进仕”,像自己这种人,恐伯真是异数
了。不过即便如此,自己还是脱下了这个俗套——不是吗,如果自己没有这超卓的身手,
恐怕现在也下可能坐在这豪华的指挥船里了……

  想到这里,他对星桥锁挥挥手道:“好了,你也下要这样紧绷绷地站著了,我伯你会
抽筋呢——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星桥锁忙应了一声,立即转身迈著正步走了,

  ——如果所料不错,传说中的五大究极力量已经出现了“真空无上”、“冻冰粉星”
、“究极重力”等三个,还剩下“梵天极火”、“巽界尘嚣”两大究极力量了。它们是否
也会出现呢?又会在哪里出现呢?毫无疑问,掌握这两种力量的,极有可能是如同离字凄那
样身高位重的权势人物。

  天开语缓缓伸出自己的手,心念动下,体内能量立刻急剧变化,随之一层薄薄的冰霜
便覆满了他的两只手,并下住地透出寒气,心念再动下,那层冰霜瞬间消失,随之而来的
,却是周围的空气似被抽光了热量一般,迅速地降了下来,连那飞—船周围的舱壁也爬上
了白霜。

  心中微微叹息一声,炽系的能量开始转化、生出。不消片刻,这舱室中便重新恢复了
正常的温度。

  ——看来自己掌握的这些东西,不用来跟老天爷对著干,当真是浪费了!

  天开语心中豪气陡生!

  ——连字凄都念念不忘破除上天加诸自己身上的生命烙印,那么自己一个已经拥有五
个世代转世记忆、一个拥有神话传说中究极力量、一个获得大地母亲慷慨恩宠的超级人类
,为什么不去和老天对著干,与命运搏一搏呢?

  “呵……你终于真正下定决心了……可是前途渺茫……真饵难辨……你要小心……”


  ——又来了!

  天开语惊骇地发现,自己的耳边竟然又响起了那个怪老头的声音!

  ——天哪!怪老头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为什么会时不时地说话在他的耳边呢?这已经是
第四次了!

  第一次是自己在基地教导丌官时,险些被内火焚销的刹那,怪老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及时救了自己一次,而就在那次,他无意之中以在“万法唯心”的心态下,悟到了“炽
”心法的极致:第二次是在自己被那黑衣神秘人以诡秘的“黑洞力量”重创濒死之际——
那个时候,虽然仅仅是一声微下可及的叹息,却仍然将他从死亡中拯救了回来,并进一步
实现了与天雷地磁的完全结合;第三次,却是自己在面临内心两重疑问时,怪老头的声音
及时出现,让他了解了辨别是非的无聊……

  如果说前面几次,都是因为生命出现危机,抑或思想出现混乱时,怪老头的出现助他
拨乱反正的话,那么这一次呢?

  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仅仅是为了验证自己逆转天道的决心吗?

  天开语隐隐地感觉,或许经此以后,怪老头很可能再也下会出现了。

  这纯粹是一种直觉——

  此前怪老头之所以出现,是因为他根本还不成熟,无论是力量还是思想,都不足以同
天道抗争;但是现在他已经拥有足够的力量,也有著坚定的决心去与天命周旋,所以怪老
头就没有必要再出现了……

  天开语的眼前不期然浮现出那个引导自己走上抗天大道上的怪老头的脸容——老头子
一直是这副样子:瘦小佝凄满睑皱纹……搭著一片布片,无精打采地坐在墙脚……总是捧
著一碗散发著浓浓怪味的黑色汤汁……

  天开语的脑海中下自觉想起怪老头曾经跟自己说过的一些话,这些话,他至今无法全
部理解——

  “……知道吗,你同其他人不同的是,你的门是半开的……所以,你就会看到比别人
更多的东西……所谓轮回,又是什么东西呢……”

  “……开语,真有一个地方水是倒著流的呢……没见过?唉,那是因为人的心不平呀!


  “……一切唯心……”

  天开语匆地心头一亮!

  ——对了!这个怪老头,一定掌握著自己转世的秘密,不然的话,为什么每次一到关键
时刻,他便会出现指点呢?说下定自己根本就是他安排好的一步棋子,一步与天道抗乎的棋
子!

  但天开语随即又迷惑起来。

  ——这么说来,这个怪老头岂不是已经超越了天道吗!

  这个振聋发聩的念头一出,天开语登时自己都被惊呆了!

  ——为什么下可能呢?因为怪老头竞可以将一个生命保留五个世代轮回的烙印啊!

  ——可是,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定要找到自己呢?难道他自己不会享受那超出天命铁手
的逍遥快活吗?

  朦胧中,天开语终于感悟出,这怪老头似乎是在启发、引领他走上一条从未有人走过
的生命之路,一条超越了生命的道路……

  “唉……”似乎是为了确认天开语的认知,那熟悉的叹息声再一次响起,随后便如同
云雾轻烟般袅袅远去,仿佛又回到了那无远弗界的宇宙深处……

  天开语不再多想,因为已经没有必要多想了。

  他已经坚定了继续迈向逆天悖命的无上大道的决心!

  这个决心,将再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改变、撼动!

  “先生,我们将爬上‘时空曲面’,请先生做好‘固定’。”舱内传来星桥锁清朗的
声音——天开语喜欢这声音,因为这种声音代表著一个人的干净和清晰。

  他轻轻飘滑到舱室边的一只容器中,依照顺序将自己“固定”起来,然后拉上钻晶舱
盖,闭上了眼睛。

  星桥锁所说的“时空曲面”,指的是新元世纪人类在旧元世纪遗留的时空科技上发展
出来的一种外层空间远航方式。

  这种“时空曲面”的外层空间航行方式,是利用了宇宙中无所不在的时空波纹——先
以特殊的磁波激出隐藏在宇宙中的时空曲面,再精确地计算出太空中起始两点问的时空曲
面角度位置,然后挑选最适合的一个点“爬”上——在这种“时空曲面”上任何现有的物
质都只能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爬行”,否则的话,一个控制不好,便极有可能破坏这个曲
面,并被扭曲的时空撕成碎片:水远消失在无穷无尽的

  不过在这种“时空曲面”上航行,虽然感觉上慢得有如蜗牛,但实际上其节约的时间
却非寻常人概念中的那样。在“时空曲面”上,不但航行速度慢了,连带人的生命指数也
一并会变慢——虽然一切都慢了,但却得到一样东西:物质三维空间距离的顷刻跨越。

  尽管速度很慢,尽管看上去飞船像蜗牛般慢爬了一个钟头,连带飞船内人们的动作也
像蜗牛,但是就在这蜗牛般缓慢航行的一个钟头里,以光年计的距离,却轻而易举地得到
了超越,这便是新元世纪最为伟大的理论之一—“时空蜗牛超越论”。

  三维物质里行动最慢最卑贱的生物,却可以在时空航行中做到最快最伟大——如果有
速度比他快的,那么在“时空曲面”上航行时,便只有死路一条。

  当然,用这“时空曲面”进行星际航行时,另一个伟大之处就在于:由于一切的生命
指数都趋于停滞,因此参与旅行的人也就下必担心生命现象发生变化——在离开、到达、
返回的这一系列过程中,旅行的人都一直可以保持与地球上人类相同的生命表征,比如身
高、衰老、健康等。而不会产生那种超光速的旅行所带来的寿—命大幅度比差的恶果。

  换言之,以光速进行太空旅行的方式,在新元世纪已经遭到了淘汰。

  天开语等人到达EMT-41号外空间站时,这空间站已经由巴克利将军率队相迎了。

  一下飞船,随便寒暄几句后,星桥锁便一面走问巴克利将军道:“将军,那艘飞船的
情况如何?”

  巴克利将军忙道:“他们是在北极登陆的,目前正处在补给修整状态,不过估计很快
就要出发前往矿场了。”

  此时天开语身著普通军官的服色,又以妆容术改变了相貌,正紧紧跟随著星桥锁。由
于此行甚为秘密,因此对外他只是星桥锁的一名副手而已。

  这巴克利将军显然并下知道星桥锁即将进行的是一件什么样惊天动地的大事,做为等
待移交的军官,他只有将所有有关空间站的情况如实通报的义务,而没有问为什么的权力


  星桥锁与天开语交换了一下眼色,道:“很好。将军想必已经做好了一切的移交准备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现在就进行移交。”

  巴克利将军不禁一怔,脱口道:“怎么这样快?难道星将军下去休息两天,然后再从从
容容地移交不好吗——当然,巴克利已经将所有的资料收拾整理完备,将军随时都可上任
的。”

  星桥锁又看看天开语,天开语下禁微微一皱眉——从这点就可看出,这个小星要比小
卓差一大截,别人随便的一句话就令他犹豫下定了。

  不过星桥锁倒也干练,一见天开语的神情,便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不用了,我
想现在就请将军移交。”停了一下,转身看看随行的心腹卫士,道:“小星的随从会陪您
一道去处理有关移交的事务——只是您必须在两个钟头内办完这一切——对了忘记告诉您
了,这是大老的命令!”

  此时巴克利将军再迟钝也知道,月亮城必定是发生了变故!更何况他是个聪明人呢?

  不过最聪明的军人,往往就是坚决服从命令的。

  巴克利能够在这月亮城圣关重要的空间站执掌,自然是聪明人里的表率,因此他立刻
应声道:“是!”此前他早已经知道,月亮城沉寂百年的离字凄大老已经重新复位,并掌控
著月亮城的大局。

  “巴克利也正好想去晋见一下大老,既然将军这么说,我这就将家眷接来,即刻返回
!”不愧是为官多年老奸巨滑,他紧跟著说出的一番漂亮话,将星桥锁甫下飞船便造成的尴
尬局面轻轻地一带而过,变成了自己主动要急著返回月亮城。

  星桥锁满意地点点头,道:“那好,将军不如就乘小星这艘飞船回去吧!”说著对身后
的卫士一使眼色,立即便有一队人上前站在巴克利将军面前。

  “我们走吧!”不再有半点迟疑,旦桥锁便大步向下远处停泊的冲扬走去,将要到时,
他更是腾身飞起,直接跃到了其中一架冲扬之上!

  天开语也紧跟其后乘上了一架冲扬,随行而来的卫士中也有四队人整齐划一地冲了出
来,紧随二人分别跃上了冲扬。

  见到星桥锁等人急匆匆地疾驰而去,巴克利将军早惊得脸色大变了!

  他知道,的确是有事发生了,不然星桥锁不可能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

  不过多年的军旅生涯,早将他的锋棱尽数磨光,因此他眼下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
开这个地方,就当自己从没见过这批人……

  “先生,我想先赶到空间站的指挥中心,将所有的局势控制住,然后再调动军力施行
计书,您看如何?”在飞行途中,星桥锁向天开语促声建议道。

  天开语点点头,道:“不错,必须如此,否则行事会极不方便——第一要仿的,便是
将整个空间站立即关闭,以整顿的借口阻止那艘飞船离港!”

  星桥锁重重一点头,猛然一声长啸,“倏”地加大厂推力,冲扬如冲天之隼,在空中
划出一条弧线,向那空间站高高的指挥塔飞去。

  一切尽在掌握。

  不消半个钟头,集聚了东熠最为先进科技的通讯验证网络便将星桥锁接管所有权力的
文件传遍了整个星球般巨硕的空间站。与此同时,暂时封闭空间站留待检查的命令也随之
传到了每一级的管理军官手中。

  好戏很快便上场了。

  由于急著要将人犯送到外星矿场,刀夺烽安排负责押运的军官立即发出了诉求,想要
提前开船。

  天开语和星桥锁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这样于他们才能名正言顺地登上飞船做手脚。

  “将军您好,我是卜达凯,做为这艘飞船的督监,奉命运送这些人犯到壹零八五五号
矿场,由于还有别的军务,所以必须尽快赶回覆命……”登上飞船后,飞船的负责人卜达
凯便紧紧地跟在星桥锁身后下断地诉说催促著。

  “是么?为什么这么急,难道你们不知道,一般押运人泛的飞船,至少要在空间站这留
二天,以进行有关手续的确认和犯人的体检吗?”星桥锁面色冷然,丝毫下为所动地斥道。


  “这个……我们有衣色将军的特批手续,所以……”那卜达凯显然有恃无恐,因此脸
上的表情开始变得蛮横起来。

  星桥锁一听心中便恼,欲驳斥他时,却被天开语制上了:“将军不用这样为难他,卜
督监也是身不由己——我们尽快检查,然后给他们放行便是了,毕竟衣色将军待我们还是
不错的……”他一面说,一面在暗中踩了星桥锁一下。

  星桥锁登时醒悟,一面暗骂自己沉下住气,一面忙换上一副无可奈何的笑睑,道:“
这倒是的——这样吧,我们也就简单地清点一下人数,然后对卜督监等自己人体检一下就
行了,至于那些人犯,就算了,还有其他的手续也全免了——卜督监,这总可以了吧?”


  卜达凯也是见风使舵之人,听面前的将军口气似乎也是衣色将军一系的,便立刻展颜
笑道:“原来大家是一路的呀!好说好说,我这就带二位把所有人等清点下。”说著便抢在
前头定进了飞船舱道。

  天开语和星桥锁相视一笑,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忙跟了上去。

  由于事前已经掌握了有关这种押运人犯飞船的内部结构,因此在点验无误,分清人把
和押送军官的所在区别后,天开语便与星桥锁动手了。

  行动进行得相当顺利。

  藉著对那些押送军官进行集中体检的机会,天开语轻而易举地便以其几近恐怖的手段
,将所有的人等悉数格杀了——在他强大力场的限制禁锢下,那些修为低得可怜的军人根
本没有半点挣扎的能力,就这样眼睁睁地看著天开语进行大肆屠杀。

  当然,天开语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命星桥锁回避了’在做完一切后,星桥锁回
来时,出现在他眼前的,已经是个充满了血腥的屠场——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冻冰粉星”
,以及磁电能量的秘密,天开语纯粹以重手法将这些人二格毙的,因此场面极为残忍可怖


  离开的时候,星桥锁对天开语的看法又多了一层——这个与离字凄大老齐名的“天先
生”实在是个噬杀狂暴的凶徒!自己可得小心一点,千万下要惹怒了他,否则下场定会极为
悲惨……

  接下来的经过就变得平淡无奇了。

  在安排心腹驾驶飞船离开空间站后,星桥锁又以惯例为名加派了两艘护航飞船。然后
在距离空间站近千公里的地方,将所有人犯转栘到了两艘护航飞船上,然后引爆了押运飞
船。

  “匡当!”关押的牢门打开了。

  强烈的光线立刻从丰室的顶部倾泄下来,然到来的刺激使得本来就闭著眼睛的犯人本
能地紧闭了下眼皮,并立刻将脸埋进了抱著的双膝内。

  过了一会儿,这蜷缩的犯人慢慢地抬起头来,睁开眼睛。

  那双干涩的眼睛甫一睁开,便被强烈耀目的光线剌得立刻重新闭上。

  这时面前响起几声轻微的脚步声,跟著,透过闭著的眼皮,眼前的光线似乎一暗,好
像有一样东西挡在了眼前一样。

  跟前,一个低沉浑厚的嗓音响了起来——

  “是蓝珂吗?”



第十六章  追梦时间

  面前蜷缩的身子很明显地震动了一下。

  天开语蹲下身子,伸出一手,轻轻地将披散在面前人犯脸上黏腻杂乱的头发拨向两边


  “张熟悉却陌生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不错,她就是蓝珂。

  不过此时的蓝珂,却已经没有了半点昔日的风采,留在她脸上的,只有呆滞迟钝的目
光、苍白干瘪的脸庞以及满是糙皮的枯裂嘴唇。目光下栘,一双瘦骨嶙峋有若鸟爪的手、
一双满是皱皮惨白的手落入了天开语的眼帘……

  ——原来那个丰润娇媚的风骚少妇,经过这么多天的折磨,已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天开语不禁心中一阵阵绞痛。

  虽然蓝珂与他并没有多么深的感情,甚至可以说她是在欺骗他,但是毕竟自己曾经喜
欢过她。她的大胆、她的放浪、她的成熟、她的骚媚……这些都曾让他得到放任的快乐。
而现在,这一切都消失了……

  他感到深深的痛惜。

  同时也感到人生的无奈。

  他并不埋怨左蓝珂,也不憎恨施加于她身上种种暴行的刀夺烽等人。

  因为他知道,这就是人生。

  人生在世,很重要的一步就是懂得选择。

  如果选择不当,那么一个人的将来就会变得凶险无比,与碧丝丝和屏艾琳选择了卓映
雪不一样的,左蓝珂将自己的未来赌在了刀夺烽一方。

  如果——只是如果——如果没有他天开语的出现,如果没有离丰凄大老的复出,也许
蓝珂的选择是很正确的,而丝丝和艾琳则下会有今天的风光。

  很显然,梵衣色和刀夺烽所缺的是运气。

  只是这运气却波及了相对弱势的蓝珂。

  对蓝珂等人施加的惩罚,在情势紧急下,下用说梵衣色或刀夺烽,即便是换做了他天
开语,也一定会做的,因为他本人并下是什么善男信女——或许还会更加严苛些。因为在
前世,他就是这种不择手段的人。

  所以天开语唯有痛惜蓝珂对命运选择的偏差。

  其实对于蓝珂这样的女子,他大可以不必在意其生死的——无论如何,冒这样的危险
去救回一个对自己没有多大用处的女人,单从博弈的角度来说,就是极不合算的。

  可是做为一个有能力的男人,他觉得应该这样做。

  这也许就是他的性格。

  他喜欢率性而为。

  “蓝珂,你看着我,还认得我吗?”天开语温柔地说道,同时双手轻轻地捧起了左蓝珂
的脸庞。

  他没有流露出丝毫嫌弃的神色,更没有避忌左蓝珂身上不住涌出难闻的酸臭体味——
她一定很久没有清洁过了。

  左蓝珂茫然没有生气的眼眸空洞地看著天开语,定定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始凝聚起来


  “你是……”那涩哑的声音简直下似人类的,劈裂而嘶哽。

  天开语点点头,不再跟她说话,头也下回地沉声道:“小星,把她带走!”说毕站起来
转身便走。

  星桥锁身后立即上前三名卫士,两人将蜷缩一团的左蓝珂架起,放在第三人展开的一
具动力悬浮担架上,抬了出去。

  令天开语对梵衣色和刀夺烽恼火的是,可怜的左蓝珂显然没有得到与其他参与篡乱者
相同的待遇。

  这些人的身体、精神状态看上去要此蓝坷好上何止百倍!

  这说明,虽然这些人遭到了禁锢,也被限制了武技,但是却没有受到更多的折磨——
这些人的的确确是要被送往矿场去服刑的,因为他们保持了相当的体力。

  而反过来看,蓝珂受到的折磨,就很明显是梵衣色与刀夺烽为了泄愤所为的了!

  天开语当然明白这二人为何要迁怒于蓝珂,那是因为蓝珂做为奸细的使命失败了的缘
故,不但如此,或许因为她错误的情报,导致了他们错误的判断也未可知。

  “妈的!”天开语恨恨地砸了一下桌面。

  ——大家一视同仁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偏偏对蓝珂这个女子格外残酷呢!

  “先生,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星桥锁轻手轻脚地来到了身边,小声说道。他知道此
时天先生的心情不太好。

  “是吗。”天开语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是的。这些人能够死里逃生,不知有多么感激卓将军。现在人人发誓效忠卓将军呢
!又听说现在大老对卓将军另眼相看,更是纷纷要求回去揭穿衣色军督的阴谋!”星桥锁向
天开语描述著自己去安抚那些人犯时的情景。

  “哼,这些也都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尚有利用价值而已。”天开语冷声斥道。

  “不错。不过这些人既然能够参与篡乱,也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先生这样安排,实在
是一举两得!”星桥锁轻声道。

  天开语脸色一沉,道:“小星,你要记住,无论是什么命令,只要是你们卓将军下达
的,那么就是他的意见。即便他说是我的意见,你也仍只能以他为主——切记!”

  星桥锁登时浑身一懔,哆嗦了一下,忙躬身应道:“是!小星受教了!”接著他又道:
“根据先……不,卓将军的安排,这批人将送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进行特别的训练。现在一
切都准备就绪了,就等先生发话返回。”

  天开语点点头,道:“刀夺烽那里怎么说?”

  星桥锁眼中掠过一丝嘲讽,道:“他听说那艘飞船发生暴乱时,很是吃了一惊哩!不过
后来听说我们的护航舰将整艘飞船击爆时,整个人都似乎松了一大口气——看来这个结局
是他最想看到的呢!”

  天开语冷笑道:“当然,这样最好了,他们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唔——想必他还向
你许诺什么好处了吧!”

  星桥锁笑道:“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刀夺烽的确表示,虽然这次的押运任务失败了,
飞船损失下小,但是他仍然会上报主管人事的衣色军督,为小星记上一功哩!”

  天开语微微一笑,不再理会这件事情,转而道:“我还有事情,等会儿我带著蓝珂先
走,一天后你再安排那批人潜返地球。”

  星桥锁立即“啪!”地立正,道:“是!小星立刻就去为先生准备!”

  不过定到门口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似乎有些犹豫,

  天开语温言道:“怎么,还有事情吗?”

  星桥锁忙点头道:“正是!先生还记得那晚袭击您的人吗?”

  天开语轩眉一扬,道:“不错,我记得。”

  星桥锁又道:“小星记得先生说过,如果查出什么,就告诉先生的……”

  天开语笑笑道:“是啊,你一定是查出来的,对不对?”

  星桥锁睑一红,点点头低声道:“是的……不过刚才先生没有问,所以小星不敢妄自
开口……”

  天开语不介意地摆摆手,道:“那你现在说吧!”

  星桥锁忙走回他跟前,汇报道:“小星已经跟几个明友查过了,那晚袭击你的人,其
实是黑刚乇将军的人……”

  天开语登时眉峰耸动,讶然道:“怎么会是他的人呢?”这的确是出乎他的意料。

  星桥锁接著说道:“他们说,是黑刚乇将军安排他们在暗中保护卓映雪将军的”

  天开语心中微微一震,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立上心头:妈的,这死鬼黑刚乇居然来丁
这么一手——什么意思?难道是怕老婆给他戴帽子吗?真是岂有此理!

  “那你们是怎么说的?”天开语目光望著舱室一隅,问道。

  “我们跟他们说,天先生乃是目前月亮城身分最为尊崇的人物,任何人部不得伤害到
您……”星桥锁如实答道。

  “那他们又是怎么看的?”天开语轻声问道。其实他并下在乎那几个袭击自己的人如何
,而是奇怪这种事情应该瞒不过精明干练的雪儿,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的男人呢?


  “他们当时的表情十分吃惊,特别是我们紧接着将大老对军部下达的命令告诉他们后
,他们就再没说什么——只那个领头的说了一句:“看来我们的使命已经提前结束了。’
然后就垂头丧气地走了。不过临走时,他们看上去好像很伤心……”

  星桥锁一五一十地说完了整个的经过。

  天开语的面上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也下知他究竟有没有将星桥锁的话听进去……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不过这却是天开语最忙的一天。

  由于明天就要离开,因此他不得不应邀四处应酬。

  更重要的是,一大早,大老离宇凄便颁布了相关的人事调动。跟她先前与天开语商量
好的一样,卓映雪和卓楚瞑两位将军得到了破格擢升,与原来的裴将军和梵衣色齐头并进
,担负起为大老议政的重任。这样一来,原本僵化的月亮城军政体制,立刻因为这两位年
轻将军的提拔,注入了一股清新蓬勃的活力,因为他们正代表著月亮城青年一代将领的朝
气和锐力。

  天开语首先去离字凄处“幽会”了一趟,随后便转到梅伊尔学院去故地重游。

  在悔伊尔学院,尽管事前已经吩咐不得张扬,但仍然受到了隆重热烈的欢迎。

  学院的老师尽数出动下说,便是连学生中也出席了十多名学业优秀的代表。

  与以前一样,天开语仍是由碧丝丝和屏艾琳随行陪伴——在这种场合,卓映雪是不太
方便出现的。

  “先生都已经说过了不想见这么多人,可是他们还这样,真讨厌……”屏艾琳在天开
语后面不悦地低声道。

  “就是嘛,先生明天就要走了,也下让他安静一刻,真是烦人……”碧丝丝也嘀咕道


  现在她二人的身分已经跃然直上,甚至超过了大多数身高位重的将军大人,就因为她
们是“天先生”的亲随女侍。虽然仍是上尉军阶,可其影响力却足以让月亮城的任何人掂
量再三。

  天开语虽然听到她二人说话,却也不打算制止。一来二女实在是讨他喜欢;二来他也
不在乎有人听到她们的议论——这种做法,正是宠爱自己人的一种直接表现。

  “想不到有这么多人来啊!”天开语在主位上轻松落座,一面摆手示意所有站著的宾主
也坐下。这种场面他见得多了,并下将其当回事。

  文·卡贝加斯院长立刻起身恭敬道:“请先生原谅,不知是什么人泄漏,以至于敝院
所有的人都得知了先生到来的消息,在百般努力控制下,才勉强维持到目前的规模……”


  天开语淡淡一笑,摇摇手,道:“算了,既然都来了,就这样吧!”

  接下来的流程便是普天之下所有仪式千篇一律的模式了:介缙情况认识人头、回顾历
史、展望未来、畅谈感想、提出方案等等诸如此类。一直闹到接近午餐时间,天开语才得
到喘息的机会,躲进厂休息室里。

  一进休息室,他便埋怨起碧丝丝和屏艾琳了。

  “你看看你们两个,简直就像两块木头一样。他们这么讲个不停,你们就不会主动一
点,站出来制止吗?”他说著一屁股坐到软椅中,向后一靠,彻底舒展了身体四肢。

  碧丝丝和屏艾琳面面相觑对视了一会儿,才尴尬地定到天开语面前,就著软椅扶手跪
下身子,小心翼翼道:“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应该这样子做啊……”

  天开语摇头道:“我问你们,难道你们听了这么长的时间,不嫌烦啊?”

  屏艾琳低下了头,小声道:“我们早就烦死了……”

  碧丝丝接过来道:“可是我们见先生一直满脸微笑,还不住地点头,以为先生喜欢听
嘛……”

  天开语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轻拍一下她小脑袋,啐道:“难道你不喜欢听的,我会喜
欢听吗?”

  屏艾琳下服道:“那当然了!先生不是普通人嘛,也许很多事情先生有兴趣,可是我们
却听不懂啊。”

  天开语一呆,心道这话也有道理,一时间倒也无法反驳小妮子的利嘴。

  这时碧丝丝觉察出来似乎有机可趁,立时活跃起来,小嘴一嘟,故作委屈道:“人家
连座位也没有,一直巴巴地站在后面,两条腿——站细了,可是先生不但不领情,还责骂
我们……我们的命好苦哦……”

  见她一张红嘟嘟的可爱小嘴不住地一动一动,问中还时不时露出雪白的贝齿及那粉红
的嫩舌,一股邪火登时从天开语小腹“腾”地燃起!他不容分说,猛地一把将碧丝丝修长柔
软的娇躯给拽进了怀里,大嘴也杀气腾腾地“啃”向了那两片鲜红娇润的唇办!

  “唔——”碧丝丝吓了一跳,本能地挣扎了起来——不过这挣扎也就仅仅南—下,便
彻底地软在了天开语的轻薄之中。

  屏艾琳先是一呆,随即醒悟过来,登时不满叫道:“啊!不行下行——先生您偏心啊!
我也要嘛!”说著竟自也扑了上来。天开语和碧丝丝一个措手不及,竞双双被屏艾琳扑翻,
一齐滚落到地毯上了。

  天开语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一时之间只觉雄风大振,一种立刻将身边两个鲜嫩水灵的
少女征服的欲望油然升腾。

  “怎么,还要敦吗?”他一面大肆在两女乳峰臀沟处乱摸,一面肆意叫道。

  碧丝丝和屏艾琳早兴奋不已,也是恨下得立即与面前这个伟男子缠作一团。闻言赶紧
手忙脚乱地解衣褪裤。一时间春光掩映,场面混乱一片。

  就在三人兴致高昂时,门口却传来了大煞风景的叩门声,紧接著又传来一个悦耳的女
声:“天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泼下,三人顿时僵在当场!

  “天先生,我可以进来吗?”门口再次响起那悦耳的女声。

  天开语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从对方脸上看出了懊丧之色。

  “妈的,真是败兴!”天开语气恨恨地低声咕哝了一句站起身来,然后看著仍然满眼都
是渴求的碧丝丝和屏艾琳,心中下禁一软,温柔地俯身将二女搂起,柔声道:“好啦,算
了,不要乱想了,赶紧把衣服整理整理。”说著分别轻轻拍了拍二女粉腮,自己重新坐回
软椅去了,

  碧丝丝和屏艾琳碧也只得乖乖地整理整齐,然后重新伏在天开语膝旁,握著粉拳替他
捶腿。天开语欲待阻止时,她二人却发起娇嗔来,天开语也只好由得她们如此作为。

  一切停当后,天开语才沉声道:“进来!”

  门推开了,进来的是梅伊尔的高级院士之一,银发美女伊芙琳——当然,她还足月亮
城议会中的重要成员。

  见她进来时脸色微红,天开语怔了一下,便明白过来:这美妇分明刚才在外面已经听
到了休息室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既是如此,那么她就更下应该打扰他了,这种居心实在可恶!

  天开语心中虽然不悦,但他却知道,这伊芙琳院士之所以冒著让自己不高兴的危险,
仍然固执地要见自己,定是有什么要事,当下脸色放霁,声音柔和道:“原来是夫人,快
请坐……夫人找开语有什么事情吗?”他没有用其他的自谦词,而是直呼自己名字,便是为
了使气氛尽快进入状态。

  果然,伊芙琳本来脸上的犹豫之色立刻舒缓了下来。

  在一旁的软椅上坐下后,她轻声细语地道:“真是想下到,先生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
高人,我们所有人都看走眼了呢!”说话间,天开语见她目光在碧、屏二女身上闪烁游栘,
便沉吟了下,轻轻地拍拍碧丝丝和屏艾琳,柔声道:“你们先出去一会儿,我要在这里跟
夫人单独交谈。”

  伊芙琳院士立刻停口不言,望著碧、屏二女,显然认同了天开语的吩咐。碧丝丝和屏
艾琳本就因为“好事”被搅而心中不爽,此时见天先生竟然要与这个不速之客伊芙琳院士
单独谈话,那心中的不满就越发地重了!当下二人几乎是同时地,从鼻孔中重重发出了一下
“哼”声,以表示对这个女人的严重敌视!

  见二女不动,天开语不禁有些尴尬。当然他也知道,这是由于自己过于宠爱她们的缘
故。自从确认了与雪儿的关系,以及公开了身分后,这两个小妮子就越来越骄纵了,大有
在月亮城除了那三位正牌夫人外,她们便是老大的趋势!而她们的主人,雪儿也似乎有意让
二人以伴侍为名行监督之实,故此两个小妮子就越加的“嚣张”了。

  见伊芙琳院士脸上掠过一抹揶揄的嘲讽,天开语终于挂不住了。

  “你们两个!快,听话,我有事情……快,丝丝你大,你懂事,啊?”虽然是命令的口
气,但说出的话,却实在是商量的内容。

  屏艾琳终于点头答应了。既然她答应离开,那么碧丝丝也自然不好再撑下去,也只好
同意离开。

  就在天开语松了一口气时,屏艾琳却匆凑近他耳朵,低声道:“哼,若下是怕那个女
人在外面说你笑话,人家才不肯离开呢!”

  天开语忙陪笑道:“知道知道,艾琳最好了……回头先生好好疼你,啊?”

  屏艾琳这才白他一眼,拉著碧丝丝出去了。

  门重新关奸时,天开语尴尬地对伊芙琳笑笑,道:“让夫人见笑了,现在的女孩子真
是越来越难哄了。”

  伊芙琳轻声娇笑道:“哪里,我看是先生把她们彻底迷住了才对呢!似先生这般的人才
,难道卓映雪将军会下动心?”不待天开语分辩,她紧跟著又道:“便是连伊芙也动心不已
呢!”

  天开语登时一滞——想下到这女人的辞锋如此了得,于不动声色中,便虚虚实实地将
雪儿贬了一通。在月亮城,有谁人不知大名鼎鼎的卓映雪将军乃是个情深义重的贞洁女子
呢?可是却被他天开语收入了内室,而此时她的丈夫黑刚乇将军还是生死未卜之数……

  天开语暗暗提醒自己要打起精神,谨慎应对面前这个女人,切不可阴沟里翻了船。

  当下他脸上流露出十足的轻松,笑道:“是吗?那么怎不见夫人有所行动呢?”

  他深知,对付这种貌似端庄的女子,最好的办法便是要无赖——雪儿不就是这样成为
他囊中之物的吗?

  果然,伊芙琳俏脸登时一红,望著天开语的眼神也不自然起来,连连虚晃了几下后,
终于抵受不住他那灼灼的目光,避往一旁了。

  “难道先生刚才没有行动过吗?”她竭力保持著镇定,以同样的口吻回敬天开语道。


  天开语故作大讶道:“怎么?难道夫人刚才在门口没有听到吗?我们尚未开始哩!哪知就
被夫人冲散了!”

  伊芙琳再无法抵挡天开语越来越露骨的挑逗,狼狈地低下头道:“你……什么在门口
听到……人家可是什么也没听……”

  天开语一笑道:“真的吗?夫人这样可就不好了——口是心非难道是夫人的为人吗?相
信以夫人的武道修为,要想不听到刚才的动静也很难啊!”

  不待伊关琳再行辩解,他一摆手,正色道:“夫人来找开语,究竟有什么事情呢?”


  伊芙琳见这个言谈举目充满了无赖气质的男子终于不再提起那令她羞窘的话题,顿时
松了口气,滚烫的脸庞也冷静了下来。

  “哦,是这样的:我有一个研究项目,可是因为投入预算太过庞大,因此搁置了十多
年,都没有获得批准……”她低低地诉说道。

  “是么?有多大的预算?”天开语诧异地问道。因为根据常识,以悔伊尔这样规模的学
院,要说有什么项目是它们不能够承担预算的那就太奇怪了!

  “这个……”伊芙琳迟疑了一下,说道:“那个预算太大了……大概可以耗费整个月
亮城财政的三分之二……”

  “什么?三分之二?”天开语也不禁例吸了一口凉气——天哪,是什么研究,居然要花
费这么高的预算!

  “是的。”伊关琳苦笑著点头确定。

  “是什么研究啊……哦不,你不用告诉我的——我也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花这么
大笔钱,夫人觉得合适吗?”天开语的意思很明确,与其花如此钜额的经费去搞什么研究,
倒不如将这笔钱用在民间,这样得到的利益恐怕会更大些?

  “先生说得很对……”伊芙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艰涩地说道:“议会也是这么说的
。请先生原谅,伊芙利用了职权,将这种事情放在议会讨论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事情,毕竟这经费太庞大了……只不过,这个项目实在是伊芙毕生的心血,如果见下到它
完成,真是很下甘心啊!”

  天开语望著这个执著的女人,虽觉她对自己说这些事情有些无聊——自己马上就要离
开这里,如何能帮她呢?换言之,就如同议会讨论的那样,他也下可能随便做主,将月亮
城的财政填补到她那个无底洞的项目中啊——当然,除非他想搞垮月亮城则另当别论了。


  不过他却也多少被伊芙琳追求理想的热情有所打动。

  想了想,天开语皱眉道:“难道夫人没有想过,尝试一下寻求各地的大型财阀来资助
吗?”话刚说完,他便知道自己的这个提议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

  果然,只听伊芙琳苦笑道:“先生说的这个办法,伊芙早就试过了。只可借以月亮城
如此雄厚的财力都无法承担,那么还有谁敢接这个烧钱的项目呢?”

  天开语无言以对。

  这种事情,他根本就没有半点兴趣。

  因为有关怎么赚钱花钱的事情,他早就已经在上一世玩厌了。

  今生今世,他只想知道怎样才能逆抗天道轮回,而不是帮助某人搞什么研究。

  休息室里陷入了沉默。

  伊芙琳眼巴巴地看著天开语天先生:心中的绝望越来越浓。

  她知道,如果这次的机会不把握住的话,恐怕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有机会来实现自己
的抱负了……

  这个天先生,自从在月亮城现身以来,就一直是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人物。

  他不但轻而易举地涉足了新元医学最为深奥的“菌理学”,更一举凭藉一双赤手将整
个月亮城的军政局面搅得天翻地覆!

  如果他这种神异之人都不能帮她的话,那么从此以后,自己的梦想就只能埋葬在灰色
的记忆中了……

  “先生……”

  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可耻的念头忽然自脑海中涌出,但是她却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绳索
一般,紧握不放,她一咬牙,蓦地起身定到了天开语的身边,学刚才离开的那两个少女一
样,跪了下来,捏起粉拳,替天开语捶起腿来。

  “真下好意思,您刚才一定累了,所以才要她们为您捶腿的……伊芙也会的,就请先
生允许伊芙试试吧……”她羞红了睑,低下头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天开语先是一愕,随即便洞悉了伊芙琳的想法,心中不禁暗暗叹息了一声。

  他没有说话,而是神情专注地望著面前这个奇特的美女。

  毫无疑问,这伊芙琳院士是位超级大美人,而且是与雪儿、雅儿那种鲜明艳绝下同的
美丽。

  她的美充满了水一般的柔软与温和。

  她也很成熟,她高高顶起在胸前的乳房从衣衫外形看去,绝不此雪儿的膨硕逊色,同
样是浑圆而丰隆。她穿的是雪白的系领丝质杉袍,这今天开语无法以从上至下的角度窥探
到那隐藏的乳沟,虽然如此,却越发彰显这气质温雅的美女的文娴秀润。

  天开语忽然开始冲动起来。

  那是一种剥开面前美女衣衫,彻底一探其成熟美丽的冲动。

  于是他动手了。

  如果不动手,就不是他天开语的为人了。

  他采出的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了那丝质薄衫下滚圆高挺的一大团乳房——

  奸软!

  好爽!

  果然如同她的气质一样——

  滑软若水!

  触之透爽!

  “嗯哼……”伊芙琳娇躯本能地剧颤一下,紧跟著打了个哆嗦——却没有丝毫的反抗
!

  一袭得手,天开语立刻开始把玩起手中的尤物。

  他并下急著解开伊芙琳的衣衫,因为他知道,仅仅这种程度的抚摸,就已经足以让这
动人的美女无地自容了。

  峰顶的凸起已经硬挺,美女的脸儿也在喷火。

  看来时机到了……

  就在这时候——

  “先生,您愿意帮助伊芙吗?”

  一声哀婉的低切呻吟如同一声巨响震动在天开语的耳畔。

  欲火登时消去大半。

  虽然仍有欲望,但此时天开语却已经在清醒地思考了。

  ——毋庸讳言,这是场交易。

  ——既是交易,便要供需双方都能够满意,交易方能够圆满达成。

  ——可是自己却下能提供对方所需,那么这场交易便自然无法成交。

  完成这个逻辑十分的简单。

  因此天开语的大手立刻离开了伊芙琳的胸部,没有丝毫的迟疑。

  “很遗憾,我帮下了你。”天开语实话实说。仍带有欲望的目光一瞬下瞬地看著满面
失望的伊芙琳。

  轻叹了口气,天开语放缓了语气,轻轻道:“你知道的,我不能把整个月亮城放在你
这一个研究上——这是不可能的,夫人您要理智一点。”

  “知道了……”伊芙琳绝望地抽泣道。她仍然在替天开语捶腿,仿佛这样做,可以令
她无处著落的心有个踏实的依凭似的。

  注视著伊芙琳一会儿,天开语轻声问道:“告诉我,你的项目是什么。”

  伊芙琳脸色苍白,声音微颤道:“是‘时间机器’。”

  天开语登时一震!

  ——“时间机器”!

  他很想问问伊芙琳,这是否是个笑话,但是她的脸色告诉他,这是真的。

  “你觉得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天开语下需要去问什么原理、构思,这些对他这个轮
回五世的人来说,已经耳熟能详了。

  在任何时代,人类都在梦想著回到过去,抑或超越未来。但这个梦想却从来就没有成
功过。

  天开语终于知道为什么伊芙琳的项目会有加此钜额的花费了,

  可是他仍不能答应以月亮城为代价完成她的心愿。

  因为月亮城不是他的,尽管他拥有所有的权力。

  “我不知道……一切都仅仅在模拟阶段。可是光模拟,是无法将现实世界的一切变量
加入进去的……”伊芙琳的眼中充满了迷茫。

  “所以你就一定要将方案具体化,是不是?”天开语轻叹道。

  “是的。”伊芙琳再次低下了头。这一次,天开语看到,有两滴沉重的泪珠坠落了下
来,掉在他的膝头,迅速洇了进去……

  “其实你应该知道,建造时间机器,早已经被列为与基因造人一样绝对禁止的法律中
,你为什么还要尝试呢?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吃力不讨好的,根本没有必要去做。”天开语
轻轻地拉起伊芙琳,抱起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我知道,时间机器会破坏人类现有的时问秩序和历史。而且时空交错中产生的‘蝴
蝶效应’,更会在顷刻问毁灭整个人类世界……”伊芙琳软软地靠在天开语的怀里,轻声
说道。

  在这个奇特的时刻,她感觉似乎整个世界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会真正倾听自己的心声,
这让她产生出美妙的依赖感……

  “既然知道,那我们以后就不做了,好不好?”天开语像哄小孩子一样柔声劝道。说实
话,他倒真感觉这个女人有点恐怖!天知道她的愿望达成后,会出现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可是,我实在放不下这种渴望——对人世间命运的探知欲望,使得我实在太想完成
这个愿望了呀!”伊芙琳伤心地说道。

  天开语呆了一呆。

  他突然问明白过来了!

  如同他自己要逆转天道,而离字凄要达至天道一样,这个寻常的女子,其实是在试图
透过另一种方法,一种科学的手段,达到与他们探索生命真相这一相同的目的啊!

  与自己和字凄向自身内部求证不同,这伊芙琳追寻的是于身外获得答案。

  只是她的这种方法,未免太过惊险自私了些。仅仅为了一己之欲——况且还是下一定
可以实现之欲,便将整个人类搭上。

  这实在是个满脑子奇怪思想的科学怪眙!

  天开语只觉浑身不自在。

  他终于忍下住劝道:“其实如果夫人想实现这个愿望的话,完全可以借助其他的办法
,为什么一定要盯住这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途径呢?”

  伊芙琳摇头道:“我实在对那些妄图以武道寻求天道的说法没有信心。人类体能的极
限,早就有资料忠实地记录下来了。即便达到如大老那样顶级的修为又如何呢?只要一日找
下到源头,就不可能成功的!”

  天开语一怔,问道:“难道你知道大老的修为达到了什么样的层次吗?”

  伊芙琳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大老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但是即便这样,他仍然脱离不了生老病死!”

  天开语松了一口气,笑道:“这你就错了。不但大老已经脱离了生老病死,即便是我
,也超脱出了这个桎梏。”虽然说的是未来可能发生的情况,但是天开语却对此深信下疑
,因此便索性将大话说了出去。

  果然,一听此言,伊芙琳顿时整个人一下从天开语身上弹了起来,美眸圆瞪,惊道:
“先生您说什么?难道大老……哦不,还有您,已经……”

  天开语大言不惭地点头道:“不错。所以你那个梦想根本就没有必要去费心费力地实
现——能够从自身得到的答案,又何必借助外力呢?”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重新将伊芙琳拉进怀里,毫不客气地大肆揉捏她那两—团硕
大柔软的乳房,一面道:“你听说过传说中的五种究极力量吗?”

  伊芙琳此时早已经被天开语的话给震得七晕八转的,虽然女人的敏感部位正被轻薄踩
躏,但羞耻感却大大地淡化了,嘴里还忍不住惊道:“五种究极力量?”

  天开语得意笑道:“当然。只要拥有这五种究极力量,就可以达到你梦想的事情!”


  伊芙琳恍然道:“这么说,大老和您都……”

  天开语脸上现出睥睨一切的狂傲神情,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伊芙琳呆呆地看著天开语,任由他肆意玩弄自己的身体。良久,突然一把紧紧抓住天
开语的手,央求道:“求求您,先生,教我那种究极力量好吗?”

  天开语笑道:“那么你愿意放弃那个研究吗?”

  伊芙琳连连点头,道:“愿意,我愿意!”

  天开语摇摇头笑道:“可是你却下一定能忍受得了那漫长的过程呀!”他想到了离宇凄
所渡过的漫长岁月。

  “你知道大老达到今天的境界,花费了多少年吗?你等得起吗?”他说道。

  伊芙琳疑惑地看著:“可是先生您……您也花费了很长的时间吗?”

  天开语笑笑道:“我本来就不一样。我是倒著来的。I

  伊芙琳不解道:“倒著来?’

  天开语下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便说道:“这个并不重要,夫人不要问,开语
也不会说。重要的是,夫人已经知道了开语跟大老最大的秘密,夫人说应该怎么报答我呢
?”

  伊芙琳顿时脸一红,低垂眼帘,看著天开语将自己乳房揉得一团狼藉的大手,轻轻道
:“伊芙没有什么值得先生看上的……如果先生觉得伊芙尚值一觑的话,伊芙心甘情愿…
…”停了一下,她继续道:“可是,伊芙还是很想知道先生与大老是怎么做的,求先生告
诉伊芙好吗?”意外地得到了解决她一生追求目标的方法,伊芙琳无法不激动,无法不急切


  天开语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只是说道:“夫人知道么,大老已经愿意将自己究极力
量的奥秘告诉我,可是我却没有接受,这是为什么?

  伊芙琳一怔,随即脑中灵光一闪,道:“是因为不适合先生,是吗?呀,伊芙明白了,
先生的意思是你们的方法未必适合我……可是先生总有一条入门的途径,能指点给伊芙吗
?”她说著主动伏上天开语的胸膛,亲热地吻了他一下,然后解开衫袍束带,引导天开语的
手直接伸进去抚摸自己的身体。

  天开语制止了她,柔声道:“时间不多了,马上就快到就餐的时间,我不想弄得下上
下下的。”

  轻轻吻了吻美丽特别的女院士,又道:“其实有一个很好的途径,也许你一直都忽略
了。”

  “是什么?”伊芙琳急忙问道。

  “《天机录》。”天开语答道。



第十七章  别离月城

  在前往餐厅的长廊上,天开语和伊芙琳并肩走著,碧丝丝和屏艾琳本来想紧跟著天开
语,却没想到被那些敬仰天开语的教授学员们给拉了过去。尤其是那些曾经与她们一起参
与研制“蓝细多突菌”的助手们,简直对二人羡慕亲热得不得了,令二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好随他们去丁。这样一样,天开语便变成由伊芙琳院士“保护”了。下过看来这个“
保护”很成功,因为伊芙琳院士的尊贵身分,倒也使—那些想接近天开语的仰慕者不得不
小心远离。

  “先生对伊关难道一点也下动心吗?”两人边走边说著闲话。伊芙琳仍记著天开语适才
冷静拒绝自己的样子,便耿耿于怀道。

  “夫人认为呢?难道开语对夫人的侵犯还嫌不够彻底吗?”天开语立刻反击道,说话时
目光有意贪婪地落在了伊芙琳丝质薄衫下随著步态摇曳下住耸动摇晃的两团乳房上,在那
里他可以看到两颗明显的凸起。

  伊芙琳的脸儿登时一红,随即便恢复了镇静,轻声道:“先生难道认为,那种程度的
接触,算是很深入吗?”她这语气中已经明显带著异样的亲昵了。

  天开语不由心脏一跳,看了身边这成熟美丽的女人一眼,大胆道:“夫人可以告诉开
语,刚才有否冲动呢?”

  伊芙琳的脸再次不克自持地红了起来。

  “是否先生很喜欢这样的对话呢?那么伊芙可以坦白地告诉先生……”说到这里,她停
了下来。待到身后的人走过去后,她挨近了天开语,以仅有两人才可听到声音道:“伊芙
的下面早就湿透了……”深吸了一口气,她定定地看著天开语,轻轻地咬了下嘴唇,又道
:“难道先生以为,那种要命的挑逗,能够让伊芙保持平静的心情吗?唉,现在伊芙知道了
,为什么映雪会落到您的手里……”

  听到这些天开语虽然心中痒极,却另生出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来:“夫人这是什么意
思,难道您以为开语是以无赖的手段得到雪儿的吗?”

  伊芙琳的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常,语气轻松道:“当然,这点伊芙毫不怀疑——只下过
与别的无赖不一样,先生这个无赖实在太高明了,以至于高明到与大老平起。平坐的地步
。像这样的无赖,在这个世界恐怕真的很难找出第二个呢!”

  天开语悻悻道:“是吗?那夫人的意思,是否是说夫人也被开语这个‘独一无二’的无
赖征服了呢?”

  “下错,这点伊芙一点也不否认!”出乎天开语的意料,伊芙琳居然…口便承认了——
的确是符合她那奇特的个性。

  见天开语无言以对,一副吃瘪的样子,伊芙琳得意地笑了起来:“真想不到先生也会
有说下出话来的时候——嗯,真想让映雪来看看您这副模样呢!”说著她的眼中渐渐浮上一
层柔情,轻叹道:“难道先生以为伊芙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可以任由什么人抚摸的吗?”


  天开语忙摇头表示从来没有这样认为。

  伊芙琳笑笑表示相信,接著说道:“不瞒先生说,自从第一次短暂的婚姻失败后,伊
芙就一直醉心于那个时间机器的研究中,从未再有男人进入伊芙的生活……

  先生刚才那样的亲密举动,实在是伊芙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也许相隔时间太久了
,以至于格外的冲动……先生不会因此轻看伊芙吧?伊芙面对先生实在是一点也不保留的,
什么都说了……”

  天开语感慨道:“夫人其实不必把这些告诉开语的——说实话,这对开语来说,知道
了,也就多了一层负担。”

  伊芙琳停下了脚步,凝视著天开语深邃的眼眸,轻轻道:“先生知道吗?您的眼神总是
那么的与众下同,总是会流露出许多谜一样的色彩,让人无法看透这后面的心灵究竟隐藏
著些什么……其实先生既然已经乡了映雪这个负担,又为什么害怕多伊芙这个呢?”

  天开语登时一震——伊芙琳的这番话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没有一点心埋准备,由于伊
芙琳的特别,所以她在说出那些充满了挑逗的话语时,天开语都认为只是她那特别个性的
一种表现,并不将它们当真。

  可是想下到她居然说出了这要他多接受一个负担的话,这就下能下令他考虑了。

  “夫人,您可要想清楚了——天开语并下是什么忠贞不二的人。”既然她这么说,那
么他也只好坦白了、伊芙琳笑而下答。

  二人继续前行几步时,她才轻声说道:“先生知道吗,刚才伊芙想了很多……

  伊芙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是很羡慕映雪的,因为起码她敢爱,而且确实得到了爱。

  不像我,整个生命直到现在仍处在黯淡的阶段,没有一点波澜,没有一点激情……”


  天开语不禁为她难过,安慰道:“那不要紧,夫人现在仍然可以继续追幸福的。”

  伊芙琳摇摇头道:“不,我的目标始终都不会变,我会为自己的梦想继续奋斗的——
嘻,难道先生以为,经过了先生的亲密接触后,伊芙还会再看得上另外的男人吗?若真是那
样,伊芙自己都会觉得奇迹发生了呢!”

  天开语觉得,两人这样的对话实在不宜再进行下去,否则难保不发生点什么——其实
发生点什么倒没什么,甚至他还希望发生点什么。只不过在自己明天就要离去的前夕,这
种事情发生得未免有些没有必要。

  “那好,或许会有奇迹发生呢?”他以这种委婉的方式轻轻推拒了伊芙琳。

  “不!”伊芙琳坚定地摇了摇头,风情万种地笑道:“绝不会有奇迹的,相信我。一停
了下,看看二人已经到了餐厅门口,她突然踮起脚来,在天开语嘴上吻了“下,然后柔柔
地笑道:“不管多久,我等你回来!”说著便头也下回地快步定进了餐厅。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爱情,感受著嘴上湿湿凉凉的温柔,天开语倒真的有些懵了。

  他与伊芙琳认识仅仅这么短暂的时间,甚至两人都称下上了解、熟悉,可是她却……


  ——这二正又是上天的恶作剧!

  天开语实在无法解释片刻前发生的事情,便索性将之归结于他最为讨厌的上天了。

  下午离开侮伊尔时,天开语再也下想参加这种应酬,便在从梅伊尔往回飞的途中对碧
丝丝和屏艾琳道:“剩下的时间,再也下许替我安排,我得回家好好陪陪你们的主子了!”
他口中的“主子”自然便是雪儿了。

  碧丝丝和屏艾琳自是举双手赞成。只不过屏艾琳在表示同意后,却迟疑了一下。天开
语儿她神情有异,便问道:“艾琳,你怎么好像有事情要说啊?”

  他这一说,碧丝丝也脸色变厂一变。

  “这个……我想先生在回家之前,最好还是先去一个地方,好不好?”屏艾琳说著看丫
碧丝丝一眼,碧丝丝立刻转头默不作声,既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反对。

  天开语有些摸下苦头脑,不解道:“究竟到哪里去?喂,你们两个好像有事情瞒著我哦
!”

  碧丝丝轻叹了声,道:“先生去了就知道啦!”说著便压低冲扬前首,向下俯种而去。


  天开语正心中疑惑时,屏艾琳苦笑道:“先生一定想去那里的,去吧,艾琳和丝丝还
不至于胆大到敢欺骗先生的。”说著望著碧丝丝越来越远的身形,轻声道:“我们去吗?”
;天开语虽不知这两个小女人为何会尖然变得一睑的难过——她们刚才还高高兴兴的——
但却相信她们说的话:也许那个地方的确是自己想去的。但是是哪里呢?

  “奸吧,我们去吧!”天开语点点头。屏艾琳立刻加箭一般窜了出去,天开语赶忙跟上


  在城市里转了几个圈于,天开语跟著碧丝丝和屏艾琳终于到了一个看上去相对隐秘的
地方。

  他们的下面方圆近十里的范围里,都是十层左右的楼房,而且这些楼房的造型几乎一
致,都是那种没有太多特色的建筑。

  “这是什么地方?”他一面操控冲扬飘浮停稳,一面问碧丝丝和屏艾琳道。

  “这就是我们的家。”屏艾琳轻声道。

  天开语一怔:“这里?”

  碧丝丝点点头:“是的,我和艾琳经常住在这里的,这只是我们众多居所中的一个,
只不过这个地方我们居住得久一些而已。”

  天开语想了想便理解了她的意思。

  的确,以这三名工作性质特殊的女上尉,拥有诸多真真假假的住所,的确是迷惑谍秘
的一个好方法。

  “不过以后你们就不用住在这里了,我要你们与雪儿一道住在‘邀月筑’。”

  天开语望著眼前这看上去平淡无奇的楼栋道。

  碧丝丝和屏艾琳脸上流露出一抹温柔,对视了一眼,碧丝丝轻声道:“我们知道先生
对我们是真的好,只是这种地方,对我们来说,始终是有备无患的好——先生我们下去吧
!”说著她将冲扬缓缓落下,泊在了其中一幢楼的顶部。

  “这楼顶层是我们买下的,就是为了方便出入。”屏艾琳一面带著天开语降落,一面
对他解释。

  天开语看到,三人的冲扬正好停泊在这栋大楼顶部的一处斜状顶遮下,正好隐匿于那
终日不去的暗影中,这样一来,多少起了点隐蔽的作用。

  跟随碧、屏二女走进她们的住所,天开语忽然心中隐隐猜到了她们要自己来这里的目
的……

  果然,当走廊尽头的一扇门推开时,一个熟悉的背影落在了他的眼中。

  ——是她……

  那个背影缓缓地转了过来。

  果然是她——左蓝珂。

  天开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目光与蓝珂交织著,却对身边两个女孩
子说道:“你们要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她。”

  “是的。”碧丝丝和屏艾琳同时答道。

  “可是你们知道她曾做过什么事情。”天开语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的感情色彩。

  “知道。可是我们更知道,是先生亲自将她救回来的。”屏艾琳答道。

  眼前的左蓝珂,虽然仍是相当的憔悴,但已经恢复了大半。那原先枯涩的肌肤,已开
始重新焕发出丰润的莹光。

  天开语快步走上前去,伸手去拉左蓝珂,却不料,左蓝珂竞似触电一般,急遽躲了开
来!

  “蓝珂,你?”天开语一怔,不解地望著左蓝珂,手仍伸在半空。

  泪水夺眶而下,左蓝珂连连后退了几大步,与天开语陡然间拉开了长长的一段距离。


  “蓝坷,你怎么了?他是天先生啊,难道你不想见他吗?你在发烧、梦呓中呼唤的不全
是他的名字吗?怎么他来了,你反而要逃开呢?”屏艾琳一下抢上前去,紧紧地抱住厂满睑
泪水的左蓝坷,碧丝丝也街上前去,将二人搂在一起,扭头叫道:“先生!先生!蓝珂不是
想避开您,她是感到对不起您啊!”

  天开语深深地望著面前这三个情同手足的女子,心中感慨万千。

  以他对人性的了解,当然知道左蓝珂现在的内心是如何地愧悔难当。不过他更为碧丝
丝和屏艾琳对左蓝珂的友谊感动。因为,三人共同服侍自己的那段时间里,可是明里暗处
地互相较著劲哩!

  他转身环顾四周,见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两只椅子,其余的,便是一
些精巧的医疗器械以及众多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药品——看来蓝珂在这里仍然受到了细
致的治疗。

  天开语定到床边坐下,面色平静地问道:“丝丝,你们是怎么把蓝珂接过来的?”

  他的确是很想知道。因为根据他的吩咐,小星应该将蓝珂秘密收藏起来了,万不可让
人知晓其下落的。可是碧、屏二女却神通广大,居然将其给弄了出来。

  似是早就猜到天开语会这样问,碧丝丝示意屏艾琳继续安抚左蓝珂,自己则走近天开
语身前,伏在他膝头,仰起娟秀可爱的小脸,带著犯错请求原谅的怯怯神情道:“还请先
生原谅,丝丝和艾琳是从将军那儿得知蓝珂的事情的,所以就……”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似有些不敢再说下去。

  “就怎么样?”天开语已经心中恍然:若非雪儿有意,如此机密的事情,碧、屏二女又
怎会得知呢?而且小星又怎敢未通知他便擅自将人交给她们呢——这自然仍是雪儿的杰作了
。下过对小星这样的做法,他却颇有些不满——做为一名军人,是下应该走这种旁门左道
的,小星这么做,未免有著滑头的嫌疑了。

  “我们就请求将军……”碧丝丝再欲说下去时,天开语已经挥手制止了她。答案与自
己心中的已经吻合,就没有必要再问了。

  不过天开语向来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丰富的人生经验使得他对这种事情根本下会
长久放在心上,因此在制止了碧丝丝后,他便抬头向左蓝珂望去。

  “怎么,你们两个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下快过来。”他柔声命道。身体的伤害也许可
以用药物治疗,但对左蓝珂,还必须用温柔才能抚平其内心的创伤。

  左蓝珂明显仍有逃避的样子,但架不住屏艾琳暗运内力将她连推带抱过来。

  一到天开语面前,她突然挣扎起来,居然一下挣脱了屏艾琳的扶持,然后“扑通”一
下,猛地跪在了天开语身前,随后便是低著头泣下成声。

  “蓝珂!”碧丝丝和屏艾琳齐声叫了一声,一左一右地抱住了她,同时两人的眼圈也红
了起来。

  见此情景,天开语也不禁觉得眼中有些酸涩,叹道:“我又没有说你什么,你老是哭
什么呢?”说著大掌伸出,温柔地在左蓝珂的头上轻轻地抚摸著。

  “可是,如果先生对蓝珂又打又骂的,恐怕她还会好受些啊!”屏艾琳难过地说道。


  “先生,不如您就打骂蓝珂几句吧!”碧丝丝也在旁央求道。

  天开语苦笑一下,摇头道:“这怎么可能呢?如果我不喜欢蓝珂的话,又何必冒著天大
的风险,专门为了蓝珂一个人,调动秘密军力远赴太阳系的边缘呢?”他说这话时,自然隐
瞒了另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为小卓建立一支秘密部队——当然,在这种场合下,把这个
因素说出来的话,无疑会大大降低自己在三女心目中的形象,他才不会那么蠢哩!

  果然,三女娇躯齐齐一震,碧丝丝和屏艾琳的目光中顿时射出深刻的感动和炽烈的情
火,两双美眸死死盯著他一瞬不瞬,像是恨不得立刻扑进他怀中一样!左蓝珂虽然低著头,
看不出她的表情反应,却也可从她抽动下断的柔肩上看出她内心强烈的激动!

  “先生,您……您真是对我们太好了……对我们这样身分低下的人,您居然都……”
碧丝丝再也忍不住,一下扑进了天开语的怀里,流著热泪哽咽道。

  天开语心中大乐,自足顺手将她紧紧拥住了。说实话,碧丝丝那柔软苗条的修长身体
搂在怀里,还真是一种无比美妙的享受。

  被天开语一把搂住,碧丝丝登时娇躯战栗,抓制下住心情激荡地拚命在他的脸上眉眼
上嘴上亲吻起来。见她激动,天开语箍在她腰部的大手便自然上栘,抚上了胸前那饱满的
乳房上,五指一阵挤捏下,早将那弹跳力十足的浑圆变幻出了各种淫靡诱人的形状。

  “先生……”屏艾琳怨痴地看著天开语,轻声叫了一声。

  天开语见她仍搂著左蓝珂,便向她使一个眼色,示意她放开,然后伸出一臂,让她也
上来。

  屏艾琳先是迟疑了一下,待见到天开语眼中不住闪动的狡黠,登时醒悟,忙松开左蓝
珂,一如碧丝丝那样一跃而起,扑进了天开语的怀中,任由他枉自己娇小玲珑的身上爱抚


  “蓝珂,怎么,还傻跪在那里啊?”一声充满柔情的低沉嗓音传到了左蓝珂的耳内,她
顿时浑身一颤!

  抬起头来,迎面出现的,却是一双溢满厂宽容和怜爱,透露著黑夜般深邃的眼睛。她
登时浑身又是一颤!

  “傻瓜,还不上来,使出你的拿手好戏?”天开语微笑著再次催促道。

  泪雨再次滂沱下来。

  左蓝珂终于开始动作了。

  她缓缓凑上前去,一点一点地释放天开语耸峙的具势,然后带著既熟悉,又陌生的复
杂感受,将嘴覆了上去……

  天开语的心情一片舒畅。

  解决了左蓝珂的问题,这的确是件令人欢喜的事情。

  不过在酣畅淋漓地渲泄过后,随之而来的,却是触目惊心的一片鲜红!

  ——蓝坷竟然开始下停地咯血!

  “这是怎么回事!”天开语猛地一下坐起,一把将左蓝珂抱起来,瞪大了眼睛暍问。


  “这……”屏艾琳与碧丝丝对视厂一眼,才吞吞吐吐地道:“蓝珂她受的内伤太重了
。从表面上看,她好像恢复了很多,实际上,她体内的经脉已经尽数萎缩了!稍微激动,或
者用力,都会引发她的内伤……”

  天开语不再迟疑,立刻自掌心吐出真元能量沁入左蓝珂的体内查探,——果然如屏艾
琳所说,蓝珂的体内状况已经糟到了极点!如非有先进的药物支撑,恐怕她能否正常站立都
令人怀疑!

  ——难怪之前每次在羁押室里见到她,都总是蜷缩一团的样子,那是她根本无法正常
舒展身体啊!

  第一次,天开语对梵衣色和刀夺烽产生了杀机!

  “先生……蓝珂已经成为一个废人,恐怕以后再不能服侍先生了……”左蓝珂惨然笑
道,嘴角再次溢出一丝发黑的血污。

  “那倒未必!”天开语傲然说道。见碧丝丝和屏艾琳不解地望著自己,他冷笑道:“除
非是蓝珂死了,否则我都有办法将她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左蓝珂的眼中立时进出希望的火花,但随即便黯淡了下去。她轻轻地道:“不用了,
先生不用为蓝珂费心了……蓝珂能够再见到先生,就已经很满足了……那样做,对先生的
伤害太大,蓝珂不能允许自己接受先生的帮助……”

  碧丝丝和屏艾琳先是一愕,随即便明白了左蓝珂的意思,一时二人的神情也凝重起来
,看著天开语摇头道:“是啊,如果这样的话,先生就不用了——我们愿意一直照顾蓝珂
的。”

  天开语笑著摇摇头,道:“怎么?难道蓝珂不期望像以前那样陪我吗?”

  左蓝珂惨白的脸上立刻泛起一层红晕,垂下了眼帘,哽咽道:“那是蓝珂梦寐以求的
事情。可是如果以伤害先生为代价的话,蓝珂宁愿忍受那种寂寞的折磨……”

  天开语叹息一声,柔声道:“如果对我不会造成伤害呢?你愿不愿意?”停了下,望著
三女惊喜的脸庞,他又笑道:“难道你们忘了,当初是为了什么来到我身边的吗?”

  一怔之后,三女顿时齐声叫道:“我明白了!”

  她们同时想到了,天开语不但是她们敬爱的男人,是月亮城的新领袖,更是一名造诣
深湛的医者。

  见二女一脸欣喜若狂的样子,天开语的心中也著实欢喜,当下笑道:“好了,现在我
得把握时间丁——丝丝,你和艾琳先出去一下,等会儿好了以后我再叫你们。”

  碧丝丝和屏艾琳忙下迭地答应了,然后起身离开。不过屏艾琳随即又疑惑道:“可是
,先生身上好像并没有带什么东西啊?您怎么帮助蓝珂呢?”

  听她这一说,碧丝丝和左蓝珂的脸上立刻流露出怀疑的神情来,一齐不解地望著天开
语。

  天开语下禁头痛起来,骂道:“你这个小丫头,就知道在我身上到处乱摸,要不然怎
么知道我身上没有东西?去!这房间里有这么多的药物,难道还不够吗?要知道,虽然同样
是药,但是在下同的人手里以下同的方法用出来,却有下一样的效果,懂不懂啊!”

  屏艾琳遽然遭斥,吓得一缩头,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一把拉著碧丝丝的手道:“咱们
快走吧,有人生气呢!”说毕伯听到天开语再斥骂似的,拽著碧丝丝便飞快地逃出了门。


  房间里一下变得寂静。

  “先……先生,蓝坷……蓝珂对不起……”左蓝珂的眼中再次涌出悔恨的泪水。

  “不要说这些了,”天开语打断了她的话,柔声道:二切都过去了,再说,也没有造
成我什么损害——来,时间不多了,我们还是尽快开始治疗吧!”他说著便扶左蓝坷躺了下
来。

  其实,天开语深知,左蓝珂如此愧疚不是没有道理的,也就是他天开语,如果换作了
另外一个人,恐伯当真会在那个悬浮岛的“邀月筑”里俏无声息地死在梵衣色和刀夺烽的
周密安排下——以左蓝坷的眼睛,从事件的惊险程度来看,他天开语的确是死里逃生了一
回。

  不过这一切他并不放在心上,因为他能够理解蓝珂这么做,也是人性对于命运未来无
法测知的一种表现,一种无可奈何的表现。她只是做错了选择。

  天开语轻轻地激人一股细小微弱的电流,左蓝珂的大脑中枢神经立即麻痹下来,陷入
了深沉的睡眠之中:与此同时,天开语的全身开始透出一蓬蓝莹莹的磁电光芒,将自己和
左蓝坷笼罩了进去……

  带著完全康复、一脸聿福的左蓝珂,以及兴高采烈的碧丝丝和屏艾琳回到家中时,卓
映雪等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一见到天开语,来下及表示对左蓝坷精神焕发的惊讶,卓映雪便一把拉住天开语,将
他带到了书房。

  在书房,天开语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梵衣色和刀夺烽双双离开了月亮城!

  “他们到哪里去了雪儿知道吗?”天开语紧锁著眉头问道。

  “梵衣色是赴熠京任职了。而刀夺烽,听说他从昨天起就不知去向。”卓映雪面色沉
重地说道。

  沉默一会儿,见爱郎始终沉吟不语,卓映雪不禁有些担心地靠向他怀里,轻轻地吻他
一下,道:“蓝珂回来了,你高兴吗?”

  天开语叹了一口气,温柔地回吻她一下,双臂将她抱紧;在她雪粉的耳边憾道:“知
道吗?也许正因为蓝珂的回来走漏了消息,使得这两个家伙突然出走的——嘿!他们真是好
运,我正想找他们晦气,他们却走了!”

  卓映雪感受到爱郎身上陡然问进发出的浓重杀气,登时吓了一跳,娇躯一颤,轻呼道
:“开语你要做什么?难道想……想杀了他们?”

  天开语推开她一些,那进射著凌厉杀意的眸子转为深深的温柔。望著面前这可人的尤
物,他轻叹了一声,道:“算他们好运吧。若不是我还有事明天就要离开,非将他们追到
下可!”说著虎躯一震,想到了一点,忍不住脱口骂道:“妈的,原来他们就是看准了老子
没有时间,所以才选在这个时候离开!”

  卓映雪心疼地轻抚著爱郎紧绷的脸,柔声道:“开语,雪儿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恼
怒……算了,不要计较了。都是我不好,在你快要离开的时候,告诉你这个让你心烦的消
息。”

  天开语苦笑著摇摇头,道:“来,帮我接通小卓!”

  卓映雪并不立刻遵从他的吩咐,而是捉起爱郎的一只手,按在自己高耸胀腴的乳峰上
,缓缓地揉著,轻声道:“开语,不要这么生气好吗?这样雪儿会很难过的……你爱宠一下
雪儿好吗?”

  天开语心中登时省觉,知道自己一味强硬的态度,在无意中伤害了这个心怀若水的爱
妻,忙放软下来,顺著雪儿的手势,大力揉捏挤压起车中柔软耸跳的乳团,一面主动俯下
来啜著她的柔唇痛吻起来。

  良久,卓映雪才恋恋不舍地推开天开语,小睑喷火娇喘吁吁地呻吟道;“开语……我
的好男人,好丈夫……不要了……雪儿伯会落下‘偷食’的恶名呢!’天开语望著卓映雪浑
身上下洋溢著浓浓春情的样子,忍不住又要凑上去亲吻,却被她无力地推阻了:“不要…
…真的,雪儿受不了了……”说著忽然一个寒噤袭来,浑身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两股
也情不自禁地一下夹紧,连扭了几扭,显然是一时失禁,幽泉漏泄了……

  天开语虽然极想爱宠卓映雪一番,奈何也理解她的心情处境,知道她身处诸女中最为
年长的妻子,不得不为其他人做出表率,以免诸女争起宠来乱作一团。因此他便下再弄她
,而是将她抱回了怀里,就这么静了一会儿。

  “好了……雪儿没事了。开语,来,雪儿帮你联系楚瞑……”卓映雪终于恢复了平静
,从天开语胸前抬起头来柔柔地说道。

  天开语低头亲了她翦水明眸一下,点了点头。

  卓楚瞑办事果然干练,已经透过层层的盘查,揪出了隐藏在随巴克利将军返回月亮城
军部的一名亲随——当然这名亲随是梵衣色很久以前就安插在巴克利身边的谍秘。

  虽然这名谍秘没有对梵衣色和刀夺烽提供直接的资料,但是老奸巨滑的梵衣色仍然从
星桥锁的行动中,推断出了有关对他们不利的结果,因此便连夜动用了自己的庞大关系网
,在极短的时问内获得了前往熠京任职的调令;而刀夺烽,当然也在他的安排下潜踪匿迹
地离开了月亮城……

  在保证将继续追查刀夺烽的下落之后,卓楚瞑迟疑再三,终于还是向天开语坦白了:
梵衣色虽然走了,却没有带走梵阿铃。

  听到这里时,天开语著实心跳了一下——这说明,梵衣色根本就有卷上重来的打算!而
梵阿铃,当然就是牵制住卓楚瞑的一枚绝佳棋子!

  不过他却丝毫不担心——他不担心这个,倒下是认为卓楚瞑有能力逃出爱情的“魔爪
”,实在是这对卓楚瞑的信心源自那个转世的记忆:小卓不但会成为月亮城的大老,而且
会成为相当出色的大老,成为一方霸主!



第十八章  少年铁拳

  航龙在休。比林斯武督说好在城市“大罗地特”中转进站时,天开语下了航龙,随着
拥挤的人群走出了航龙坪。

  不过出了航龙坪站口,他就只能在出口的广场上东张西望了。

  原来,他乘坐航龙时,是由卓映雪代为购票,可是现在他身上却是分文也没有——那
个月亮城军方提供的超级纪牌,也只能在月亮城使用,出了月亮城,他若使用的话,非但
机器不认,只怕还会被人当作仿造的嫌疑把他拒捕起来!

  偏偏行弈组织中心分发给的专用通讯器又被自己在月亮城毁弃,这下可好,想联络武
督休。比林斯他们也不行了……

  望着一艘艘越流从边驶过,天开语不由苦笑起来,揉了揉鼻子,先大步走到广场旁,
以不致影响别人的正常通行。

  科技过于先进就是会带来这样的不便。

  由于一切都实施了数位自动化,因此人们就连动物本能的方向感也越来越失去了。天
开语根本无法向过往之人询问休。比林斯留给自己的地址,因为人们到任何地方,都不需
要自己知道那个地方的方位在哪里,只须在交通工具的指向系统中输入目的地的名称,便
自然可以闭上眼睛等到飞行器停下时,人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喂,你好!”正伤脑筋的时候,一架小型单人越流停在了天开语的身旁。

  天开语向那越流望去时,只见从窗口探出一个少年男孩的脸——唔,眼睛大大,很机
灵的样子。

  见天开语望向自己,那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友善地招呼道:“你是
外地来的吗?”

  天开语一见,便想到:救星来了!忙点头应道:“是啊是啊!”

  那少年又笑道:“你是不是遭窃了?”

  天开语一怔,心中不禁苦笑:想不到自己在月亮城是以遭窃的籍口接触雪儿,现在又
要以遭窃的名义获得别人的帮助——嘿,难道我天开语就那么容易被人又抢又偷的吗?

  不过形势低颓,他也只好认了。

  “是……”天开语点头承认道。

  “嘻嘻,难道你不知道我们这座城市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吗?”

  那少年嘻嘻地看着天开语,似乎觉得眼前这个孑然一身,高大雄健的男子很有趣,只
一味地与他说笑,并不打算急着帮助他的样子。

  天开语一怔,随即不解道:“什么意思?不就是‘大盗’的意思吗?”旋即醒悟过来
:“难道这里真的有很多盗贼吗?”

  那少年笑道:“那倒不一定,只不过这里的盗贼比较有名而已。”

  天开语看着这个嬉皮笑脸的男孩,心中迅速查找起记忆中有关这个“大罗地特”城市
的资料。只可惜这座城市似乎并不是特别的有名,因此在记忆中也未留下深刻的印象。

  “哦,这我倒不清楚。”天开语如实答道。

  那少年似乎对他的回答很失望,道:“你不知道啊?”仿佛这个“大罗地特”的“大
盗”之名没能够声明远播,令他很遗憾似的。

  天开语点点头,看了看天色,有些焦急道:“你熟悉这座城市吗?能否帮我画张图?
”他决定在天色暗下来后,根据少年提供的地图直接飞上天,取道空中去找到休。比林斯
武督他们的休憩地。

  那少年不解地看着天开语,道:“怎么,你想到哪里去吗?”

  天开语点头道;“是啊,我跟同伴约好的,要到……‘天火武院’去会合。”

  那少年面上表情明显地吃了一惊,上下仔细大量了天开语一番,惊讶道:“你要去‘
天火武院’?”

  天开语只好点头。跟这个少年交谈,他已经不知道点了多少次头了——这小家伙的问
题还真够多的。

  那少年的眼睛都睁圆了:“天哪,那你……你是去那里求学的,还是游玩?”

  天开语有些不耐烦道:“都是。”

  那少年似乎看出天开语的不悦,顿时脸色一变,一嘟嘴,哼道:“去‘天火武院’有
什么了不起,你还不是要求我给你化地图吗?干嘛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天开语这时倒真的有些不高兴了——如果不是来帮忙,光是无聊地与老子对话,那岂
非在消遣老子吗?不过他自然不屑于同小孩子计较什么,因此抬头看看天色已不早,便也
不理这少年,径自转身便走!

  那少年似乎没有想到这个气宇轩昂的男子居然说走就走,连一点徵兆也没有,一时间
反倒呆住了。及至见天开语越走越快,这才有些反应过来。羞恼之下,猛地促动座下的越
流,疾弛赶上,在天开语的身边叫道:“喂喂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你这么走,
就是走到天亮也找不到‘天火武院’的!”

  天开语懒得搭理他,依然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前走去。他得在天色方暗以前,想办法遇
到一位城市飞警,这样便可轻易找到同伴了——只恨在任何城市,由于纪牌在各方面的限
制功能非常完善,导致公开犯罪的比例降低,因此城市飞警也就少得可怜了,要想遇到一
个,还当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见天开语恍若不闻,根本不理会自己,这少年顿觉面子上挂不住,忍不住一气之下骂
道:“活该你被人偷走东西!哼,本来想帮你的,现在看来,像你这种人真是应该倒霉的
!”

  天开语哪里会将这种小孩子的话放在心上,心中只觉得这南海无聊,便停了下来,头
也不回地道:“你还是赶快回家吧,不要让父母等得着急了——你不用跟着我,我自己会
找飞警的。”

  岂知这少年一听,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天开语静静地站着,面色平淡地听他大笑。

  “你还想找飞警啊——哈哈,你知道吗?我老爸就是城市飞警哩!”那少年大笑之后
,果然抖出令天开语意外的消息。

  “你知道吗?这两天来‘天火武院’正在进行什么武道交流会,我老爸和他的同事都
去观摩了呢,你想遇到城市飞警?哈,别做梦啦!”那少年继续大笑道。

  天开语的心中不禁一沉——这样一来,事情倒是变得麻烦了!

  不过他的心情随即转为平静。

  经过了几世的轮回,除了今世丰富多采的感情生活,以及那个诡秘莫测的“黑洞力量
”,还真没有什么能够强烈持久地影响他的心情。

  “是吗?”他淡淡地说道,忽然身形一晃,在那少年还未看清他的动作之前,已经将
其一把揪下小巧别致的越流。

  “你现在就要你老爸来救你吧!否则等明天他看到你的时候,恐怕就只能是缺胳膊少
腿的儿子了!”天开语冷然说着,眼神中遽然迸出两道寒光,牢牢地锁定了那个少年。他
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一个最快找到一名城市飞警的好办法,那就是“你——”那少年
刚一开口,便被天开语全身散发出的阵阵杀意给压得喘不过气来,登时骇得眼球暴突、脸
色苍白,直张大嘴说不出话来,浑身更是抖得停不下来!

  “哼,真没用!像你这样也敢出来对人大言不惭——不会是依仗着老子是城市飞警吧
?”天开语讥诮地望着被他随手掷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少年说道,同时将遍布
周围空间的杀意收摄了回来——对这种小孩子,虽然他仅仅释放了少许的杀气,但仍担心
他会经受不了。

  感觉到四周围被抽干了似的空气重新回到了肺里,那少年立刻急吼吼的大力喘了几口
。略略镇定了一点后,才懂得重新思考跟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你敢……”刚色厉内荏地颤声地说出三个字,天开语立刻重新涌起杀伐之气
,再次迫得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闭上嘴巴。

  “不要讲这么多的废话,本人向来是说到做到,而且耐心也有限——你最好快点要你
老子来救你!我数一二三,之后再没有动静的话,我想你就会变得不完整了!”天开语一
边恐吓,一边随手在那少年身边的地面上挥了一下。

  但见一道炽热的白芒划过,那少年惊骇发现,自己身边坚硬的地面竟已经被剖开了一
道深深的裂口!那裂口里兀自在腾腾地蒸着白气——正是强横的炽系能量产生的结果!

  “一——”天开语开始数了起来。

  没等他“二”字出口,那少年已经尖叫着对腕间一根细细的镯形通讯器叫了起来:“
爸!爸!快来救我啊!有人要杀我!”

  他刚惨叫完毕,便见一道寒芒自眼前闪过——“叮当”一声,腕上的通讯器竟然裂成
了两截掉在地上了!

  “好啦,我们就在这里等你老爸,若是他在一刻钟内赶不到的话,我还会动手的。”
天开语懒洋洋地说道。同时蓝芒闪过,以于暗中在少年的腿部的经脉透入两股极其微弱的
磁电能量,以暂时麻痹瘫痪他的行动。

  天开语知道,自少年那句话传出去后,那个父亲一定会想办法联络自己的儿子;可惜
通讯器被毁,他自是无法再联络上少年——如此,做父亲的才会愈加地紧张;定是形势极
其危险了,否则断不会儿子仅仅呼救了一声,便中断了联系!很自然地,做父亲的也才会
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营救儿子。

  做完这一切后,天开语便走到一边,隐身在旁边建筑物的暗影之中,静待那城市飞警
前来营救自己的儿子。

  那少年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整个人看上去一副委靡不振的样子。

  这也难怪。因为,在同龄的同学伙伴中,少年的武道修为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借
因他有一个武道精湛的飞警老爸教导;而且在这所“大盗贼”城市里,由于父亲的威名,
即便是成年长辈,见到他都表现出友善亲爱的一面,又何曾受过如此屈辱惊吓呢?

  天开语的这一手,的确令这从来就不知道忧虑恐惧为何物的男孩手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一时间竟变得有些痴呆的模样……

  出乎天开语的意料,时间已经很快过去半个钟头了,居然仍没有人来救那个少年!

  ——咦,这倒是很不寻常的呀!

  天开语不禁纳闷起来,从斜靠的暗处角落出来,来到少年的身边,蹲下身子道:“看
来你老爸并不把你但当回事嘛,到现在都没有来!”

  那少年忽然听到天开语说话,吓了一跳似地怵然一惊,随后瞪大了眼睛,定定地看了
天开语一下,才重重地吞了口口水,颤声道:“我……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见他如此惊惶失措,小脸惨白发青的模样,天开语心中轻叹一声,暗道:不要真把这
个小孩子吓坏了才好,便将面色放缓,温和地说道:“算了,我不吓唬你了,你回家吧!
”说着打手按向少年的后心,一股沉雄温暖的力量缓缓地涌入了少年的心脉,并进一步柔
和地透入他全身各处的经络,驱散了他因惊惧而变得萎滞的血脉。

  那少年陡然感到全身顿时暖乎乎地充满了力量,原先那种寒冷惊恐的感觉也在顷刻间
不翼而飞,心中登时生出一股明悟——眼前这个陌生的外来人,分明就是一个武道修为极
高的武者!而且他的修为,比之自己的老爸来说,只会高不会低!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应该不是坏人,否则他决不会在禁锢了自己的行动之后,又
好端端地放了他,还要他回家!

  天开语何等样人,立即从这毫无城府心机的孩子眼里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不禁笑道:
“以后不可以再随便对人没有礼貌了,记住了?快些回家去吧!也许你父亲有公事脱不开
身,早点回去,也好让他放心……真对不起,弄坏了你的通讯器。”

  他说着直起身来,拍了拍两手,便转身朝路的一端走去。

  “你等等!”那个少年终于完全恢复过来了,忙跨上自己的越流,追上了天开语。

  “我知道‘天火武院’在哪里,我带你去吧!”他来到天开语的身边,主动殷勤道。


  天开语看了看他那单人乘坐的越流,笑着摇摇头道:“不用了,你告诉我大概的方位
就可以了,我自己会去的。”

  那少年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道:“对不起,我也说不准究竟在什么位置…
…不过我可以……”说着说着他明白天开语的意思,忙从自己的越流上跳下,尴尬道:“
我可以招呼一艘双人越流,一起去的。”

  天开语神情温和地笑道:“那么你这艘越流岂不是要弃在这里了吗?”

  少年立刻一昂头,重新恢复了先前的骄傲:“我不怕,就是停在任何地方,都会有人
帮我送回去的!”

  天开语一笑,打趣道:“那时当然,你老爸是飞警嘛!”

  他这话一出,少年登时脸越发地红了:“你……你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扭捏了一下,转而以敬畏的眼神看着天开语,由衷敬道:“你是谁?你好厉害!我从
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你刚才迫得我无法动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杀气吧?”

  “传说中的杀气?”天开语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什么话到了这调皮的孩子嘴里都变了
味道了。

  不过见这小子一转眼,便回到了原先那喋喋不休的样子,天开语倒也实在有些拿他没
办法,不过既然这孩子好意要送自己去那个‘天火武院’自己便是陪他说说话也无不可。


  当下天开语笑笑,望着正绕过路口那个弯子,向二人缓缓飘来的一艘二人越流,随口
应道:“是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天开语。”在请教别人姓名前,先报出自己的
名字,这是应该的礼貌——尽管面对的是个孩子,也应当如此。

  “哦……呵呵,不好意思,都忘了告诉你——嗯,你叫天开语,很有趣的名字啊?我
叫铁拳,我老爸叫铁汉。”说了老长的一段话,铁拳才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临了还不忘
把自己父亲的名字也报出来——这可以看出,他的确非常爱戴与崇拜自己的父亲。

  天开语点头笑道:“是吗?很厉害的名字啊!”说着便抬腿上了已经停在面前的越流


  铁拳看出天开偶口中虽说“厉害”,但语气神态中却殊无丝毫的敬佩之意,心中一时
气闷,却也不好说什么——要知道,这种强自按奈的情形,在他可是极少有过呢!可是他
知道,这个天开语可能真的有资格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话,所以自己也只有隐忍一时了……


  见铁拳掏出自己的纪牌驱动了越流,但小脸上却是气鼓鼓的,天开语尚不明白自己有
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想一想,猜测或许是他对自己刚才的遭遇仍耿耿于怀,便歉声道:“
铁拳,对不起,刚才我对你粗暴了些……这样,等到了‘天火武院’我请你吃夜霄,另外
加倍还你乘资,好不好?”

  铁拳却一撇嘴,嘟嚷道:“谁稀罕你的夜霄,有钱我不会自己买啊!”

  他这一说,天开语倒没话说了。不过他也不会与这孩子计较这些,因为既然心中打定
主意还铁拳这个情,便也不急于在眼前的一时。

  越流轻轻地穿行与城市的大街小巷,根据事先储存在其中的资料,自行挑选着最快捷
的路线向“天火武院”低空飞行着。

  见天开语不再说话,终究是小孩子脾气,铁拳忍不住主动开口:“喂,那个……天开
语,你到‘天火武院’真的是去旅游跟求学兼而有之吗?”

  天开语闭目养神,听他这么说,便睁开了眼睛,微笑道:“是啊!”

  铁拳摇摇头道:“我看不像。”

  天开语一笑,道:“从哪里看出来不像呢?”

  铁拳见天开语搭理他,立刻来了精神,“咳咳”两声,清了清喉咙,然后才像要发表
长篇大论似地说道:“首先,也是最明显的,你随身没有任何的行李——衣服这类东西总
不会被扒手偷去吧?而且你用于证明自己身份的纪牌也没有,即便你去了‘天火武院’,
恐怕也不会有人接待你,但是你仍然坚持要去,这说明:你去游玩,或者去求学的可能性
是不存在的!”

  天开语一怔,不禁点头笑道:“不错,你说得很有道理。还有呢?”

  铁拳见第一点被天开语认可,兴致更高,便继续说道:“其次,你很厉害!根据刚才
你对待我的样子来看,你很可能比我老爸还要厉害——尽管我不想承认,但还是不得不认
为你比他厉害!像你这样的人去‘天火武院’游玩?求学?恐怕都不可能的……”

  天开语不由对身边这个机灵的小鬼另眼相看了:“那什么才是可能的呢?”

  铁拳忽然浑身震了一下,转头惊疑不定地望着天开语,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道:“
你是那批到‘天火武院’参加武道交流的人之一!”

  天开语登时心头一震!

  这孩子竟然如此聪明,一口便道出了自己的来历!

  “如果我否认你的判断呢?”他不动声色地望着前方,语气平静地说道。

  铁拳一呆,脸上出现了迷惑的神情,仔细地看了看天开语,却不能从他脸上发现什么
异常,不禁气馁道:“我是猜的嘛,也不一定就对。不过……你能告诉我这么晚了,一定
要赶到‘天火武院’去做什么吗?”

  天开语淡淡一笑,道:“小孩子。不要对一个陌生人太感兴趣,会不安全的。”

  铁拳又是一呆,怔怔道:“可是……可是你应该算是安全的吧?”

  天开语摇摇头:“那也不一定。你想想看,我只是想利用你带我去‘天火武院’,如
果不是为了这个,说不定刚才我就会真的把你杀了呢!况且,即便到了‘天火武院’,如
果我真的有什么秘密的事情的话,也有可能将你杀了灭口——反正刚才你已经告诉你老爸
有人要杀你了,不是吗?”

  铁拳脸色登时变得煞白,浑身“倏”地涌上了股寒意,一个忍不住,便打了个寒噤。


  天开语将他的表现看在眼里,却笑在心里,只嘴上仍是那种淡漠的语气:“所以,我
对你来说,还是很危险的。更何况你老是问这问那的,唔,这对任何一个身怀秘密的人,
都是要解决的对象呢!”

  铁拳毕竟还是个孩子,加之天开语这种家伙即便是焚衣色那种几百岁的老奸巨滑都无
法与之周旋,因此几句话下来,早将他吓得浑身抖个不停了!虽然他极想不顾一切地跳下
越流逃跑,可是一想到恐怕在天开语这种级数的高手面前没有一点用处,反而会徒增从空
中跌落的伤痛,因此便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紧张地想着如何找一个最恰当的时机,
摆脱身边这个忽冷忽热阴晴不定的怪人。

  “我……我不问你了还不行吗?我……反正这艘越流已经可以把你送到‘天火武院’
了,不如我就在这里下去……”他终于想到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办法。

  “那可不行!”天开语心中大笑,表面上却面色冷淡地一口回绝了铁拳的试探。

  “如果你下去以后,立即跑到旁边的居民家中报警,我岂不是还没来得及赶到‘天火
武院’,就要被人追捕了吗?你自己刚才也说了,你老爸是城市飞警,当然会有很多人帮
你!嘿嘿,我可不上你的当!”他继续揭穿铁拳心中打的如意算盘。

  果然,铁拳听他这么一说,整个人差点瘫软下来——只差眼泪没有流出来了。

  “那……那你想怎么样?”他终于绝望地问道。

  “很简单啊,只要你继续让我请你吃夜霄就可以了。”天开语终究不忍继续捉弄一个
小孩子——虽然这个小孩子为人颇为蛮横狡猾——嘴角露出了微微的笑纹。

  铁拳听了,先是一呆,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待透偷眼望向天开语,见他眼角透
出的温暖的笑容时,才彻底地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一直在吓唬自己,在跟自己开玩笑
啊!

  “你你……你在逗我玩儿……”他又惊又喜,指着天开语叫道。

  天开语这时才任由笑容在脸上全部绽放:“是啊,没错,我是在逗你。”边笑着,他
边道:“不过呢,我说的那些话,你最好都记住了,那的确是随时都会发生的事情!”

  铁拳神色一檩,连忙点头应道:“知道了——嗯?想不到进晚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我
学到了以前十多年都没有学过的东西呢!呀,你真厉害,我好佩服你!”

  听着铁拳发自内心的感佩之言,天开语点头道:“不错,孺子可教也!”

  铁拳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平淡无奇的夜晚,他居然会遇到这么一连串神奇的经历,
认识到这么一位神秘厉害的人物,少年人那种崇拜英雄的情结在不知不觉中油然而生,一
时间竟生出了要与面前这位天开语深交的念头!

  偷偷地看了天开语不知多少遍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天大哥……我……我可以
这么叫你吗?”

  天开语笑了笑,道:“当然可以,有很多人都这么叫我的。”他当然知道这个少年在
暗中不住地偷看自己,也隐隐猜出了他可能在想什么。

  听天开语这么说,铁拳登时觉得浑身热了起来似的,忙紧跟着道:“那……你能不能
真的当我大哥?”

  果然来了。

  天开语含笑转过头来,温和地看着铁拳,摇头道:“那可不成,这样一来,我岂不是
要比你老爸要低了一辈吗?这种事情我可不想吃亏的。”

  铁拳一呆,似乎没有想到这层关系,一时间笑脸憋得通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憋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想到了一个自认没有冲突的办法,对天开语道:“那……可不
可以不管我老爸,就我们……”

  话未说完,天开语便一口打断了他:“不可以!”停了下,见铁拳满眼俱是热泪,实
在是不忍心让他失望,便放缓了口气,道:“当然,你仍然可以这样称呼我——就像很多
人那样,我们可以做好朋友的嘛。做朋友,好不好?”

  铁拳这才好过一些,使劲地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他有意在“好朋友”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天开语微笑着点点头,道:“那当然,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得到天开语这样厉害的人物当朋友,铁拳一时间兴奋得不得了,本来就叽叽呱呱的一
张嘴更加地说个不停了,直听得天开语一阵头大,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让他停下来的办
法,便道:“对了,我们是朋友,我当然要告诉你我是什么人的,对不对?”

  铁拳正处于兴奋当中,也没有细听天开语的口气有什么不同,便立刻大点其头,叫道
:“对啊对啊!小弟我很想知道呢!”天开语突压低了声音道:“我可是一个无恶不作的
大坏蛋呢!”

  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下,铁拳的说笑声登时嘎然而止,只留下了停在空中挥舞了一半
的双手,以及双眼大睁、嘴巴大张的滑稽样,看得天开语心中直想笑。

  “你……你说什么?天……天大哥?”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铁拳放下了双手,结结巴
巴,眼目定定地望着天开语问道。

  “我是个大坏蛋,专干坏事。而且……唔——最喜欢欺负美女!”天开语边说边笑,
索性将自己好色的“优点”也抖了出来:“你……哈哈,不可能的,天大哥你又在逗我了
……”铁拳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是吗?难道刚才我对付你的手段,不像是一个做惯坏事的人吗?”天开语不以为然
地耸耸肩道。

  “啊!那你今晚去‘天火武院’,难道是想去找那里最美的‘火舞妙娘’吗?”

  铁拳呆呆地看了天开语一会,终于再次相信了他的话,便想当然地说道。

  天开语一怔,随即险些一口喷笑出来!心道这小子果然有想象力,居然一下子便联想
到今晚自己急切想要赶往‘天火武院’的事情上去了。当下有意逗他,便故意一本正经地
重重点点头道:“不错,想不到你这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目的”

  这回铁拳可没有了那种被人夸奖的兴奋,而是立刻流露出一脸苦相:“真的假的?我
劝天大哥你最好不要去惹那个女人……”

  天开语心中暗笑,毫不在意地道;“是吗?为什么?难道这个女人浑身都是刺,碰不
得吗?”

  铁拳嗫嚅了几下,才无力地垂下头来,道:“也不是。只是这个女人太厉害了……”


  这回轮到天开语好奇了——这小子果真有些特点,居然不提自己是坏蛋的事情,相反
地却担心起他跟那个什么……“火舞妙娘”的事情!

  “嘿嘿,越厉害,征服起来越有味道嘛!”天开语浑不在意口气满满地道。

  “还有,我是个坏蛋!既然是坏蛋,我当然不可能明刀明枪地去找她——你不也看到
了,我这是天黑了才去‘天火武院’的嘛”他接着说道。

  “这个……既然天大哥这么说,小弟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过……”铁拳迟疑了
一下,抬眼看来看天开语,吞吞吐吐道:“天大哥说自己是坏人……呃……只要天大哥对
我好就行了——我觉得,所谓好人坏人,真的是很难区分的……”

  天开语这时倒真的对面前的这个小子产生了兴趣:“这么小小年纪,居然也懂得坏人
和好人是很难区分的!”

  于是他问道:“你这么说,一定有心得了,说出来我听听?”

  铁拳仔细地看了天开语,见他眼中确实没有轻视讥讽的意思,才说道:“是这样的,
我老爸以前曾经抓过好多人,可是到最后,他却越抓越少,我觉得奇怪,就问他:难道坏
人都快抓完了吗?老爸告诉我,要抓的人,是永远也抓不完的!只要这个世界上有不公平
就会有人被抓!其实造成这种不公平的,很大程度上就是那些制定了抓人标准的人……嗯
,老爸还说,其实每个人都不想当坏人,但由于有这种不公平的存在,才迫使他们不得不
当坏人……”

  听他绕了半天,天开语已经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沉沉地道:“你老爸说的一点也没
有错,那些人的确是被这世上的不公平所逼迫的。”停了一下,他深深地望着铁拳清澈的
眼睛,叹道:“可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坏人,却不是这种不公平造成的
。”

  “什么人?”铁拳不解道。

  “是那种被贪婪的欲望驱使的人。”天开语沉沉地说道。

  铁拳听得一呆,然后似懂非懂地道:“天大哥说的,是不是那些造成不公平的人呢?


  天开语立刻点头嘉许道:“不错,你果然聪明的很!”

  铁拳的他夸奖,小脸又是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了一下头,才道:“那么天大哥是什么
样的坏人呢?依我看,天大哥这么厉害,恐怕不会有什么人敢逼迫你的;但是看上去,天
大哥又不像那些贪婪的人,因为天大哥到这里来,连个象样一点的行李也没有。”

  天开语终于开怀大笑道:“所以说,我并不是一个坏蛋啊——我是逗你的啦!”

  “哇!天大哥你真坏啊!”铁拳也总算彻底松了口气,欲哭还笑地看着天开语,一脸
的无辜。

  天开语笑道:“好啦,应该要到了吧,我看前面灯火辉煌的,应该就要到了。”

  铁拳伸长了脖颈看了看,点头道:“正是哩!我们要到了。”

  坐回座位上,他接着道:“说实话,天大哥,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谁说话比你还更有
意思的——嗯,也没有人比你更本事的……大概那个‘火舞妙娘’要差不多吧!”

  天开语正欲问他那个“火舞妙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时,却听他道:“对了天大
哥,我还有几个好伙伴,能不能让他们一起来见见你呢?”

  天开语本想拒绝,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已经找到“天火武院”,倒也不急于一时与比
林斯武督几红萼等同伴见面了。再说这个铁拳也的确聪明爽直,很讨人喜欢,不如先随着
他,与他的小伙伴们见个面,满足一下他那小小的虚荣心也未尝不可。于是便点头答应道
:“好吧,不过不能太晚,我的确有事情——当然,不是去找那个‘火舞妙娘’的啦,哈
哈!”

  铁拳先是一怔,小脸一瘪,道:“原来天大哥还是调侃了小弟一下。”随即便满心欢
喜起来,说道:“我们先找附近的一个小店坐下来,然后在那里通知我的伙伴们过来一聚
!”

  天开语提醒他道:“你第一个要做的,是先告诉你老爸你没事情,否则他不知道有多
么着急的。”

  铁拳“哦”了一声,重重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吐了吐舌头道:“这倒是,我都差
点忘啦!谢谢天大哥的提醒。”



第十九章  意外重逢

  一会儿,铁拳将天开语带到了“天火武院”附近一家自己经常去的街边小食店,此时
店里并没有多少人,不过在听说楼上尚没有什么客人时,天开语便提出到楼上落座。

  两人在二楼坐下不久,铁拳菜单还未看完,便听到楼梯口传来了一大堆嘻嘻哈哈的说
笑声。

  未见其人,天开语便知道,那些小混世魔王们到了!果然,一听到那些嬉笑声,铁拳便
一下子自座位上蹦了起来——不过待见到天开语仍是那副渊停岳峙、沈稳平静的摸样,潜
意识的模仿心埋立刻促使他回到了座位上,也摆出了一副故作深沉的样子——只是在看菜
单时的神情,总流露出止不住的心猿意马。

  天开语看在眼里,有意点拨他道:“其实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必要刻意压制自己
的天性,那样子只会让自己难受。”

  铁拳听他这么一说,恍然间有悟于心,呆了呆,忽欢喜起来,一把扔了菜单,对天开
语叫道:“谢谢你天大哥,小弟好像有点感觉了!”

  天开语知道他已经有所收获,便笑吟吟地点头道:“很好很好,你的小伙伴到啦!他们
可真够热闹的啊!”

  话音未落,便见一大群与铁拳年龄相仿的少男少女叫苦嚷苦笑著闹著涌了过来,叽叽
呱呱地叫道:“哈哈!铁拳你在这里啊!”

  “就是,怎么,想请客啊?”

  “怎么今天这么大方,请我们吃什么呢?”

  “嘿嘿,这个时候还有霄夜,真是不错啊!”

  “点过菜单了没?来来来,我们大家快来看看……”

  “坐啊,快抢座位啦!”

  “嘻,我坐这边了……”

  望著这些少男少女,天开语不由得心中涌过一阵暖流,似乎眼前的这些少年人变成了
“波月十心”的那些孩子了……

  想到风飘醉等人,天开语心中立刻升起浓浓的思念之情:唉,不知这些孩子怎么样了
……

  这时那些少年们才似发现了铁拳身边还有一个身形修长健伟的男子存在,有几个便已
经在挤眼呶嘴地向铁拳询问了。

  “这位是天大哥,是我刚认的老大!”铁拳立刻洋洋得意地向伙伴们介绍起天开语。


  “什么?”

  “不可能吧!”

  “铁拳你是说真的?”

  “他是谁呀,以前怎么没见过。”

  铁拳抬手制止了伙伴们的七嘴八舌,然后说道:“天大哥是今天刚刚到达我们大罗地
特的,不过我已经决定认他做大哥了——那,既然是我的大哥,也自然是你们的大哥,所
以啊,以后你们也要叫他天大哥!”这下那群孩子立刻安静了下来,纷纷用好奇的眼光上下
打量起天开语,似乎要从他身上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只可惜天开语平时并非咄咄逼人的,相反的自从学会那“冻冰粉星”后,他反而越加
地注意将神气内敛了,根本无法从外表看出其修为深浅。

  见铁拳所说的“天大哥”总是一副温文平和的神情,睑上也是带著微微的笑容,与自
己心目中那种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哥”形象相去甚远,那些少年们便不禁流露出怀疑的眼
神,虽未直接反对铁拳,但其神态却早巳摆足了不信。

  铁拳也没在意伙伴们的神情,兀自在那里说道:“天大哥的大名叫天开语。天大哥,
这几个人,就是我最要好的伙伴了,喏,她是小哈,叫哈贝贝,这位是小心眼,叫砚墨心
,是我们当中读书最多的,这位胖子,叫庞超……

  天开语含笑对每位被铁拳介绍的少年男女都点头示意,那友善的态度倒也大大博得了
这些孩子的好感,虽无多少敬畏,但却增了许多亲近。

  闹哄了一会儿,总算所有的人都安安分分地坐了下来,但到点菜时,却又吵闹开了。


  也许是丰富的转世人生经历的积淀,与今世同龄的年轻人不一样,天开语并不喜欢这
种闹哄哄的场面,尽管他也知道这些都是孩童的天性,是每个天真无邪的少年人都会历经
的一个阶段。

  铁拳一直都十分留意天开语的一举一动,此刻见天开语的神态中流露出几分寂寞,山
头不禁一热,凑近了天开语,低声道:“对不起天大哥,他们小,不懂事的,您大人有大
量,包涵一些吧……”

  天开语再次为铁拳过人的敏锐观察力所惊讶:这个小家伙,好细的心!“没什么的……
对了铁拳,你好像看事物很细致啊!”他轻声问道。

  “是吗?哦……嘻嘻,大概我老爸是城市飞警,所以我多少受到影响,比较喜欢观察推
理吧!”铁拳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天开语欣赏地望著他,点头笑道:“不错。你能这样很不错,难怪能够当他们的老大
呢!”他之所以这么说,也确实是因为生在这年代的孩子,因为物质生活的丰富,加之社会
的高度包容,因此在心智方面,都显得相当的稚嫩和任性——当然,凌远尘所收养的那批
终日难得见到天日的孤儿除外。

  铁拳闻言忙摇头道:“可是这些跟天大哥相比起来,就算不了什么啦!嗯……天大哥是
我见过的人里面最厉害的呢!”

  天开语笑而不答。铁拳这话说得可真是对极了。现在透过与离字凄的比较,天开语已
经知道了自己的修为在当前世上究竟处于什么样的巅峰了!等菜色悉数端上来后,天开语叫
过了服务生,然后对铁拳道:“把你的纪牌拿来用一下。”

  铁拳一愣,下解道:“天大哥要结帐吗?等吃完了我会去结的……”他还记著天开语遭
遇扒手的事情。

  天开语轻轻一笑,道:“你当真以为有人能从我身上偷走东西吗?前面一直都很聪明的
,怎么现在反而糊涂了呢?”

  铁拳一呆,旋即醒悟过来,不禁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失笑道:“该死该死,我就说嘛
,天大哥不会那么逊的——那天大哥要我的纪牌做什么?”说著他已经掏出纪牌递给了天开
语。

  天开语笑道:“我的行李早就被同伴带到这里来了。我来的时候,是由朋友帮忙买票
乘航龙的。结果到了这里……呵呵,后面的情况你已经知道了——我想借你的纪牌付一下
帐。”

  铁拳一听便急了:“这怎么可以?你是大哥,这第一顿饭应该是由小弟来请的呀!”说
著便要去抢天开语手中的纪牌。

  岂料天开语摊开了手掌,以“炽”系能量暗运于掌心的纪牌上,铁拳一个不防,登时
被烫得“啊唷”地叫了一声,伸手看时,三根手指上已经烫起了泡!天开语也不理他如何地
痛苦——小孩子家多吃点苦总是有好处的——转头对那眼务生道:“麻烦你把验牌机拿过
来吧!”在服务生取电眼验睥机时,天开语才转过头来随口问道:“怎么,很痛吗?”

  铁拳当然是火辣辣地十分疼痛,不过他心思细致,觉察出天大哥好像并不是特别在意
他的回答,便连忙道:“不痛不痛,小弟没事的没事的……”一边说,一边额头上却沁出
了冷汗。他这里说不痛,可是那帮将情况都看在眼里的伙伴可就忍不住了!“喂!你这个人
怎么这样?拿了别人的东西,还要伤人,真不像话!”那脆生生的声音,自然是那个叫小哈
——哈贝贝叫出的。

  “嘿!是‘炽’系能量哩!来,我们比一比!”说话的是那个小胖子庞超。

  天开语一见他便微微一笑——以他那肥胖的体彤,一定蕴藏著相当的热量,修习“炽
”系武学,倒是十分适合呢!当下也不理那小胖子,转过身来对那个已经取来电眼验牌机的
服务生这:“我存二十个信用点进去——呃……你们这里可以预存消费的吧?”一听说是“
信用点”,而且一不就是二十个!不但那服务生惊得险些失手跌落电眼验牌机,便是那些对
天开语明显不满,跃跃欲试要“教训”他的小混世魔王们,也呆在当场,忘了想要做什么
了!“二……二十个信用点?”那服务生终于回过神来,惊疑不定地看著天开语道,似乎不
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开语笑著点点头,道:“不错,二十个信用点,哦对了,我是预先存在这里的,以
后他们若是到这里来消费的话,就从这里面扣除好了。说著他已经将那纪牌插入了电眼验
牌机的凹槽中,按照上趟借用发红萼纪牌的流程,取出了前世那无限量信用点中的二十个
,纪录了下来。

  “天……天大哥……”铁拳已经无法说出话来,望著天开语的目光中充满了景仰。

  他万没有想到,这位新结识的天大哥不但武学修为高得惊人,便是个人道德修养也令
人高不可攀!“二十个信用点”,有的人一辈子也只有二十来个啊——就这么随便花掉了!


  天哪,除非他有很多很多的信用点,也就是说,他做过很多很多提升信用点的大事情
,才会积累到无所谓区区二十个点数的雄厚信用点基础!天开语看出他心中所想,似笑非笑
地对他说道:“这回你知道了吧,你天大哥不但是个好人,而且是个大大的好人哩!”,铁
拳此时已经只懂得点头不止了。

  受他影响,那些少年们也不停地点头,好像面前真的站了一个太好人一般,毋需展现
武力,天开语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便陡然间拔高了若干!“哇!难怪铁拳你要认这个大哥…
…”

  “就是啊,二十个信用点哪!”

  “啧啧啧,直厉害……”

  “我的妈呀,他的信用点一定是多得用不掉了!”

  “太夸张了吧……”

  天开语笑对铁拳道:“以后你们再到这里来,就不用拘谨了——我想应该够你们花一
阵子了……要是不够,我再存些进去?”

  这回所有的人当真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看来这个人的信用点真的是用不完了,否则怎
会如此大方!一算下来,铁拳及其伙伴们所点的菜色,居然连一个信用点都用不掉,还要倒
找将近十分之九数额的等价兑换货币!见那服务生矫舌下已的样子,天开语笑道:“也不用
找啦,同样记在账上好了——铁拳你说好不好呢?”

  铁拳此时对天开语已是言听计从,听他这么说,自是点头称是不断。那服务生更是乐
得心花怒放——要知道,今天陡然问进账这么多,老板可是会大大地打赏他一笔的!尽管这
些信用点是记在账上的,但是做为东熠籼西星最为通用的货币标准,他们无疑是可以在有
关市场上好好地炒上一下,赚上一大票的!天开语当然对这些十分精熟,因此提醒郡服务生
道:“记著啊,要给他们优惠的!”

  那服务生连忙不迭口地答应:“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先生您放心,我们老板一定会照顾
这几位的——嗯,特别是这位铁少爷,以前就经常光临小店,那更是没得话说了!”天开语
这才笑著点头道:“那好吧,快些上菜吧,我想他们都饿了。”

  那服务生连忙答应著跑去催了。

  转过头来,见一干少年俱是大眼瞪小眼地看著自己,天开语轻拍了下手,笑道:“嘿
!你们都看我做什么,继续说你们的话呀!”

  那叫砚墨心的少年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声,崇敬地对天开语道:“铁拳的眼光果然独到
,天大哥真是我们名符其实的老大——如果您都不配当我们的老大的话,恐怕就没有人能
让我们服气了!”一干孩子们立刻纷纷附和著点头称是。

  天开语听他这种故作老练的稚气之言,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好笑的是这番话由成
年人对自己说出来,恐伯自己更容易接受一些;感动的是这些孩子虽然稚气,但神态举止
中流露的真挚情感,却实在要比很多成年人更加真实可信。不一会儿,所有的菜色就流水
般地端了上来,在铁拳的吆喝下,一桌人开始大啖起来。

  天开语仍然言语不多,只是听那些孩子们说些彼此兴奋的事情,而铁拳此时也原形毕
露,与同伴们不停地说笑打闹起来,一时问整个二楼的气氛变得煞是热闹欢乐。

  就在吃到一半的时候,天开语一直遍布在四周的力场气机匆微微一震,一个熟悉的感
觉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有人来了,而且是熟人!心里这样想时,他的目光情下自禁地
转向了楼梯口。

  随著那脚步声的靠近,他的心“匆”地提了起来,一股激动的情绪油然而生!——是…
…红萼她们!天开语在心中叫道,同时嘴唇也下自主地张了开了,发出了无声的欢呼!果然
,随著一阵轻微凌乱的脚步声,几个年轻人出现在了楼梯口,正是发红萼、舞轻浓、凉羽
飞、通波冈和帕帕真不砣等行弈小组同伴!天开语看到,同发红萼等随行的还有另外几个年
龄相仿的青年男女,略一思忖,便知道,这几个一定是“天火武院”的学员,是陪红萼等
前来吃霄夜的。”红萼,抬头看看,谁来了……”天开语在心中默默念道。他知道已经与
自己建立了心灵联系的红萼,一定会听到他的心灵传音!“啊……”正步人二楼与身边那“
天火武院”男生说笑的发红萼登时发出了一声轻呼,同时掹地抬头向天开语这个方向看过
来——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缓缓地站了起来……

  天啊!他是……

  发红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是天大哥!她心中时刻牵挂惦念著的、已经占据
了她整个身心的男人!只见天开语依然是那副沈稳温和的笑容,正对著自己含笑点头……


  “天……”发红萼嘴唇仅仅蠕动了一下,便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与此同时,铁拳等人
只觉眼前一化,似一股轻风掠过,身边的天开语已然不见了。

  相思的人儿紧紧地拥在了一起。

  发红萼固然是抵死缠绵地抱紧了天开语不放,而天开语也是心中感慨万千:在月亮城
的日子里,他终于彻底敞开了爱的心怀,决定将身边的每个女人都照顾好——这当然也包
括了眼下正在怀中颤栗不止的少女……

  全然不顾周围还有“天火武院”的主人,发红萼已经激动得不能自持地在天开语的脸
上、眼上亲个不停了,最后还是瘫软在了天开语覆在她颤抖灼热的吻中……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最后沉浸在无边无际爱的海洋中的两个人,还是被周围响起的
热烈掌声惊醒的。

  鼓掌的人正是帕帕真不砣、通波冈等人,在他二人的带动下,周围所有的人都鼓起掌
来。

  “老大……”帕帕真不砣再也无法抑制住眼中的热泪,使劲地抹了一把,然后也冲了
上来!天开语轻轻推开红萼,与帕帕真不砣紧紧地拥抱了一下,紧接著通波冈和凉羽飞也闪
烁著激动的泪光上前与天开语二拥抱。最后轮到舞轻浓时,天开语从她眼里看到了复杂的
感情,心中不由一悸,柔声道:“轻浓,来——”说著张开了宽阔的胸怀。舞轻浓终于放
下矜持一下扑进了天开语的怀里,似是要表达心中某种深刻的感情一样,紧紧地抱著天开
语,娇躯如同发红萼一般,不住地栗动……这时凉羽飞走上前,轻轻对天开语道:“开语
……老大,你就紧紧地拥抱一下轻浓吧……她想你想得好苦呢……”说著看了看旁边兴奋
得满脸通红的发红萼,语带苦涩地道:“有你在一起,我们每个男人都不会有半点机会的
……”天开语先是一怔,随即便醒悟过来他的意思,心中然生出巨大的欢喜,一把推开
舞轻浓,拾起她雪白可爱的下巴,急切问道:“轻浓,羽飞说的是真的吗?”舞轻浓的俏脸
早已漾满了羞涩幸福的红晕,先是急促地摇摇头,随后却又是重重地点几下头,最终还定
娇吟一声,羞不可抓地钻回了天开语的怀里。而在这时,发红萼实在无法忍受片刻没有天
大哥拥抱的感觉,也娇呼一声,重新扑进了天开语的臂膀中。

  至此,这样的见面方式今天开语彻底地意气飞扬心花怒放了!看到眼前这一幕,帖帕真
不砣不禁憨憨地一笑,竖起了大拇指道:“老大就是老大,连这方面都要北我们强!”

  发红萼和舞轻浓立时齐齐从天开语怀中抬起头来,朝他啐了一口;相互看了一眼,随
即又一齐羞涩地偎向了天开语的脑前。

  直至这时,那“天火武院”的一名男生才走上前来,很有礼貌地对天开语躬了下身子
,道:“原来这位就是这几位口中念念不忘的‘天之拇指’。敝人矢东晔,还请阁下有机
会多多指教。”

  天开语忙松开怀中两位美女,也躬身还了一礼,谦声道:“客气了,天开语只是一介
与大家一同在武道之途不断摸索的武者,自己尚有许多有待提升的地方——有空我们大家
一起交流交流便是了。”

  见天开语应答十分的谦和,那矢东哗显然有些意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天火武院”
同伴,见他们也有著与自己相同的迷惑,才笑道:“哪里哪里,据羽飞兄他们说,天兄的
武道修为实在是深不可测呢!”

  天开语笑了笑,转向自己的伙伴,道:“那是他们的抬爱罢了。”

  这时凉羽飞却讶然道:“老大,怎么多日不见,你整个人的气质面貌不一样了呢?”


  通波冈也插嘴道:“就是,老太好像变得沉静了许多!”

  天开语不置可否地笑笑,转过身去,面对铁举等目瞪口呆的孩子道:“怎么,你们为
什么不吃了?”说著转过头对发红萼等伙伴及矢东晔等“天火武院”的学员道:“这样吧,
你们来这里想必也是霄夜的,就由我一并请了吧!”那一直侍立一旁的服务生一听他这样说
,立即上前讨好笑道:“好的好的,我们这就去准备!”

  天开语点点头,对铁拳等人一桌的方向道:“就跟他们的靠在一起吧——把你们最拿
手的菜上一桌。”

  那服务生连忙点头应声不止。

  就在服务生要转身叫菜时,矢东晔与同伴交换了一下眼色,抢上前道:“这可不行!说
好了今晚由我们请的!”

  岂料天开语只说了一句:“是吗?”便头也下回,一左一右,分别拉著发红萼和舞轻浓
柔软纤嫩的小手,迳自朝著铁拳等旁边的餐桌去了——在不经意之间,他流露出了不屑一
顾的霸气。

  望著天开语的背影,矢东晔等人著实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根本
就不给人说项的余地!凉羽飞看出了他们的心思,笑道:“知道了吧!我们天老大就是这么
傲气的人哩!”说著也赶忙追随天开语去了。而帕帖真不砣和通波冈二人更是话也不多说一
句,便跟了过去。

  见天开语一出现,行弈小组的所有成员似乎都变了一个人,竟然在言谈举止间一下子
散发出强大的自信和生机,矢东晔顿时呆在了当场。好一会儿后,才醒转过来,咬咬牙,
示意武院的同伴们也一道坐过去。

  待天开语坐下,铁强才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仍是一脸震惊未平地道:“天……天大
哥,原来你……你果然是和他们一起的,还是他们的……老大!”

  天开语一笑,转身道:“是啊,你一开始的判断很正确啊!唔!你很聪明呢!”

  见发红萼等疑惑地看著自己,他便简单地将自己是如何到“大罗地特”,又是如何因
身无分文遇上了铁拳的经过,简单介绍给了同伴们。最后道:“若是没有铁拳,我恐怕还
不一定能这么顺利就见到你们大家呢!”凉羽飞等立刻起身向铁拳表示感谢,一时间弄得铁
拳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小睑胀得通红,一个劲地谦虚。

  不过停下来后,发红萼却轻声怨道:“天大哥你真是的,既然来了,也不赶快跟我们
见面,还跟这些小孩子来这里吃什么霄夜……是不是啊,轻浓?”她本想拉著舞轻浓一起埋
怨天开语的,哪知舞轻浓心思极细,而且极有主见,闻言却柔柔一笑,闪著修长的美丽凤
目,轻声道:“可是如果天大哥不是到这里霄夜,我们还不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见到他
呢!红萼,你说这是否就是缘分呢?”说著眼带风情地斜斜睨了天开语一眼。

  天开语一听,便暗暗叫绝!——这个轻浓果然不比寻常女子,随便一句话,不但将红萼
的埋怨轻轻带过,而且还顺著把这件事情说成了缘分,既令红萼释怀了,又表现出了对他
天开语的浓浓情意,令他不得不重新正视她在自己心中的份量!果然,她这么一说,发红萼
立刻点起了头,颇以为然道:“嗯,这倒也是呢!果然是缘分!”

  天开语怜爱地看看她,柔声道:“好啦,既然我回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大家这时一
道道菜已经传上,天开语客气地招呼了下“天火武院”的矢东晔等,便一齐举杯祝辞,开
始了丰盛的霄夜。

  随著菜色越来越多,行弈小组成员与矢东晔等的说笑也愈发地放开了,场面的气氛也
越来越轻松融洽。而天开语自是与身边两位可爱的少女不停地喁喁低语,时下时地还发出
轻轻的笑声。此时由于天开语的同伴们都到了,兼之又有“天火武院”的学员在场,铁拳
等一众小伙伴反而不敢吱声了,只知埋著头吃东西,竖起两只耳朵偷听旁边“大人”的说
话。

  说笑一阵,对面的通波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天开语叫道:“对了老大,你在月
亮城的事情办完了吗?怎么要这么久的时间啊!”

  他这话一问出口,大家立刻都停了下来,一齐望著天开语,看来天开语的月亮城之行
,的确让很多人猜下透为了什么。

  见所有的人都望著自己,天开语也只好停了下来,抹抹嘴,笑道:“也没什么事情,
就是到处逛逛,认识了一些朋友。”矢东晔匆开口道:“天兄既然前一阵子在月亮城,想
必一定对那个盛大的诞选大典有很深的印象吧!我们都没能够亲临现场,只看到了转播——
听说他们的大老离字凄在沉寂了百年后,复出了呢!”天开语不禁皱起了眉头。

  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了太久,毕竟资讯太发达了……

  “哦……呵呵,矢兄说的对,他们的大老的确是复出了,而且是由我帮助复出的——
我在月亮城这段时间,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天开语略停了一下,便点头直奔主题——
反正消息迟早都会传出,还不如自己主动承认了。但是关于调查“黑洞力量”的真正目的
,当然是绝对不可以透露半点的。此书一出,立刻举座皆惊!“什么?你说什么?”

  “这是真的么?”

  “天哪老大,你当真是为了这件事情留在月亮城的吗?”

  “天大哥你……”

  似炸了窝一般,静了片刻,满桌的人都叫嚷了起来!甚王连隔邻的铁拳等孩子也禁下住
叽叽呱呱了起来。

  天开语只是静静地望著众人惊讶说道的样子微微而笑,待到渐渐平静下来时,他才再
次确认道:“我留在月亮城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为了离字凄大老,现在他已经复出,我
也就没有事情了,所以就赶来与大家会台了。”

  见他说得如此肯定,矢东晔等“天火武院”的学员们虽然仍将信将疑,却也不敢贸然
出言否定。

  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矢东晔终于还是忍下住问道:“这个……天兄既然是帮助离字凄
大老复出的人,那么一定知道这位五百岁的大老的一些情况吧……”他在问这些话时,著
实小心翼翼,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因为眼前这个天开语据凉羽飞等人叙述,为人甚是
乖戾不群,现在看他待人很是温和,谁又敢打包票转眼之后他会不会因为自己不恰当的问
题而翻脸呢?淡淡地扫了矢东晔一眼,天开语道:“离字凄大老一身皆白,外表看上去雪肤
花貌、青春少艾,根本就比很多娇艳的美女还要绝色——不过修为却已经达到了无人可及
的境界。”

  “什么?”

  所有的人又是齐齐一惊!“天兄真的肯定吗?据说,离字凄大老的相貌根本就无法看得
清楚,平时他总是以其绝世的武学心法将自己的真实容颜隐藏在一片蒙胧恍惚之中,天兄
难道看到过这位大老的真实面目吗?”心中的好奇心远远盖过了对天开语的疑惧,矢东晔终
忍不住刨根问底起来。

  天开语面色一寒,一道锐利冰冷的目光遽然射出,从矢东晔及其同伴身上逐一扫过,
一时间这些人如同寒霜披身一般,竞同时打了个寒噤!

  “离字凄大老与我情同手足,又岂是你们这些人想像得到的!再说,大老的‘空迷之镜
’对寻常的武者有用,却未必阻碍得了我窥其真容,你这种说法在别人身上或许适合,但
用在我天开语身上,就未免太可笑了!”说话间,一股傲然睥睨的王者泱泱气度在顷刻问漫
涌而出,自他的周身铺散开来,一时间受其震慑,一桌人竞不由自主地一齐生出了顶礼膜
拜的冲动!铁拳此时早巳经给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贸然相认的“大哥
”居然是如此厉害的一个传奇人物!看他现在流露出来的气势,恐怕当时自己在招惹他时,
他没有当真把自己怎么样,实在是自己的运气啊……

  再冷冷地看了矢东晔等人一眼,见他们脸色惨白气沮神摇的样子,天开语低低地哼了
一声,低下头来,端起面前的一盅汤羹啜了一口,并藉这个动作,将沉雄的气势轻轻地散
去了。

  感觉到身上的压力骤然一轻,矢东晔本能地重重松了一口气,随即脸色便难堪起来—
—看来眼前这个天开语,这个被凉羽飞等人尊称为什么“天之拇指”的天开语,其实力远
远超出了自己的意料,或许只有“火舞妙娘”方能够攫其锋芒了……“武督怎么没有一起
前来呢?”不去理会矢东哗等“天火武院”学员的尴尬表情,天开语转而轻声问帕帕真不砣
道,帕帕真不砣立刻挺胸答道:“武督跟‘天火武院’的教官有事商谈,所以就没有一起
来!”

  天开语点点头,转而对发红萼柔声道:“红萼,最近这段时间行弈,你们可遇到过对
手吗?”

  发红萼正要回答时,舞轻浓在一旁接口道:“还好呢!基本上都很顺利——不过红萼她
有天大哥‘异人扩脉’的帮助,在我们几人当中最为厉害呢!砣子也是。”

  通波冈听舞轻浓这么说,也插嘴道:“是啊,什么时候老大也指点指点我们就好了…
…现在行弈越多,我们跟他们两个人的差距就越大了。”天开语心中一笑,暗道这个自然
!砣子有了自己的指点之后,随著行弈的历练,便愈发能够领悟自己教他的心法之用,而红
萼更是因著自己为她施行“异人扩脉”时,些许的磁电能量融入了她本来的真元能量属性
之中,并且越来越起了主导的作用,日后说不定悟性高的话,真的会循自己的道路走出来
呢!“离宇凄大老的那个……原来叫做‘空迷之镜’啊……哦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
”矢东晔毕竟是这批“天火武院”学员的首领,在迟疑了一阵子后,还是咬著牙,硬撑著
主动与天开语交谈了——尽管他已经看出,天开语对自己这些人是何等的不屑一顾。

  凉羽飞显然与他相交不错,见他如此紧张,心中不忍,便向天开语求情道:“老大,
其实东晔也未必是真的想冒犯您……呃……其实我们之前就说了你很厉害,所以,他们也
一直很好奇,想见见你……”

  天开语淡淡道:“是吗?不过我不太喜欢有人初次见面就对我问东问西的!对了,我想
见比林斯武督,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如果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我想就早点回去吧!”说罢
自行以餐巾抹了抹嘴,然后转身对那早已经被今晚层出不穷的奇人异事惊得呆怔怔的服务
生道:“今晚的事情,我不想这么快就传出去——如果在我离开这里之前,听到有关半点
今晚的小道消息的话,我想你应该清楚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等著你。”

  他的语气甚为平淡,但让人听来,却似乎蕴藏著无穷的威慑力,使人无法不惊悚唯唯
!那服务生双腿发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跪下来了,只知一个劲地点头,连话都说不出半句
来。

  “红萼,轻浓,我们回去吧!”天开语轻声说著,看了看凉羽飞、帕帕真不砣及通波冈
一眼,三人立刻会意,抹干净了嘴,道:“是啊,我们快回去吧!”天开语转过来对铁拳笑
道:“怎么样,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你只猜中了一小半,但是还有一大半,就没有猜出来
啦!”

  铁拳带著敬畏的眼神看著天开语,声音有些发抖地道:“我……我还可以叫你……叫
你大哥吗?”他这时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太过无知了,居然胆敢将这么一个人物认做自己的
大哥。天开语微微一笑,道:“怎么不行呢?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还有你的小伙伴,都可
以叫的——只不过你可要记住,认我做大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有什么事情做得
丢人的话,我可是随时将你们剔除小弟行列的哦!”经他这么明著教训,实际却是鼓励的话
一说,铁拳登时热血沸腾起来,回头看著一干同伴,捏紧了拳头,大声叫道:“大家都听
到了吗?天大哥要我们不能丢他的脸,我们会不会丢呢?”他那帮小伙伴立刻齐声振臂大喊
:“不会!不会!”

  天开语满意地笑笑,摸了摸他的头,转身对自己的小组同伴轻声道:“我们定吧!”


  众人正定到楼梯口时,天开语忽然脸色一凝,停了下来:发红萼正紧随著他,一颗心
也全都放在他的身上,第一个便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忍不住小声道:“天大哥,怎么了?”


  天开语看了看她,手摆了一下,突然“咦”了一声,道:“怎么?街上有人在厮杀?”


  众人一听,顿时脸色俱变,本能地相互对视一眼。

  末及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时,便见天开语一下掉转头来,走回了二楼大堂!“老大,真的
有事情吗?”凉羽飞不解地紧随其后,低声问道。

  天开语皱眉道:“不错,而且就是朝我们这个方向来了——好重的杀气!”

  众人脸上皆流露出怀疑的神情,因为他们的确是什么也没有听到。

  由于和天开语心灵相通,发红萼很快便循著他的感应向那传出杀气的地方去感觉,并
立即有了收获,一时也面色凝重了起来:“不错……没有什么声音,但是杀气却很重!呀—
—就要到这里了!”话音刚落,一阵疾速的破空声便传到了众人的耳内!在尚未反应过来时
,便听得“哗啦”一声,众人只觉眼前二化,竟尔有一团黑影已然冲进了二楼,而那金属
所制的窗棂,却已经被撞得七零八落,破了一个大洞!待得众人惊魂甫定时,才看清那团大
力破窗而入的黑影,原来是一个长发披肩、身材高大魁梧的彪形大汉!

  燃情魔域20

  在二楼所有人当中,如果有人最先看清楚那黑衣彪形大汉的话,那也只有天开语一人
了。

  也正因为天开语在短促的一瞬间,看到了那彪形大汉身上的一样东西,才放弃了出手
的念头。

  之所以说他产生了出手的念头,是因为,那彪形大汉的身前,正提著一个小女孩,而
一柄雪亮的匕刃,正横在那女孩纤细的脖颈处。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呆了。

  要知,毕竟是和平时期,而且城市里又很多年没有发生过街头血腥暴力事件了,因此
人们早就不知道真实生活中的犯罪是什麽样了。眼下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突发事件,令得众
人一时大脑一片空白,僵硬得转不过弯来——尽管每个人都是武道高手。

  就在那黑衣彪形大汉胸口急剧起伏,不住地大口喘著粗气时,外面街上又是一阵喧哗
,紧跟著又有两人从那破了一个大洞的窗口「嗖嗖」穿了进来,随後便听到下面的一楼厅
堂也是一片杂乱声响,「快,快上去!」「快做好包围!」的低促声音连连传出,接著便
见到五六个身著城市飞警制服的人窜了上来。

  那後来从窗洞穿进来的两个人,一男一女,也俱是一身黑衣打扮,长必散乱地披在肩
上,其中那个身形稍小的男子脸色苍白,嘴角正溢著鲜血,一手紧紧地捂著胸肋处,正有
鲜血不住地从他指缝间外涌。

  「你们怎麽也来了?不是说好分头逃走的吗?」那个彪形大汉显然对後来两人的出现
感到十分惊怒不满,沙哑著疲惫的嗓音,圆睁怒目地瞪著二人斥问道。

  只见那身负重伤的矮个黑衣人痛苦地呻吟道:「典兰说要死......大家就死在一块儿
......」说著连连抽搐了几下,然後紧靠著墙壁软软地坐了下去,脸部肌肉已经因痛苦而
强烈地扭曲,都辨不出他的相貌了......

  「柯皮,你忍著点......撑住,啊?」那被叫做典兰的黑衣女郎低声焦急说道,一而
俯下身去察探同伴柯皮的伤势。也许是垂落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抬手将散乱到额前
的头发往後掠了一下——就这麽一下,众人看到,原来这典兰生得相当的娟秀漂亮。

  「哼!想逃吗?休想!」天开语的身後传来了一声沉闷的低喝。

  「啊......老......老爸!」只听得铁拳惊叫了一声,随即头转向天开语身後。

  众人大感意外,不禁同时向楼梯处望去——只除了天开语,他仍是目不转楮地紧盯面
前那三个人,主要是那彪形大汉手中的孩子。那孩子应该是已经昏过去了,虽然被人提著
,但却没有一点动静。

  他其实完全可以在瞬间出手,抑或以「万象幻镜」的精神控制力将面前三人轻易制住
,只是他却没有这麽做。

  因为他看到了一样东西。

  这样东西在这三个黑衣人身上竟然都有!

  ——原来传说是真的!

  天开语心中暗暗惊叫道,同时对面前这三人的来历愈发地迷惑和感兴趣了。

  「铁拳,怎麽你也在这里?还有这麽多人——噫!怎麽你们都......」天开语身後那
人终于跨步向前,惊讶地打量起天开语和矢东晔等一干人——显然,楼上的这些人他都认
识。

  「铁汉警长,我们是请客人来这里霄夜的,没想到......」矢东晔见问,忙主动上前
与铁汉解释。

  天开语这才注意到铁拳引以为荣的老爸原来也是个魁伟粗豪的汉子,虽然一脸的络腮
胡,但他那细小的眼楮里却时不时闪过几道锐利的精芒,显示出他的内在并非是如同外表
那般的粗犷。

  「老爸,他们......」见自己父亲到场,铁拳立刻向前抱住了他的一只胳膊,亲昵地
说话。

  「他们这几个人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纪牌也没有,到处乱窜,还以纯度极高的晶石
作为代用货币......我们已经注意他们三天了——哼!一定是从别处流窜过来的盗匪!我
已经将他们几人的资料上网公布了,让所有的人都注意!」铁汉显然极爱这个儿子,立即
一改严肃冷峻的神情,不厌其烦地向铁拳述说眼前这三人的来历。

  这时铁汉随行的九名城市飞警已经在那三人面前七八公尺之处形成了半圆形的包围圈
,将二楼众人均摒排在外,人人手中皆端著冷冻光束枪,预备铁汉一声令下,将这三人在
瞬间冻成冰块,以便擒拿。

  「哼!如果你们胆敢动手的话,这孩子必将和我们一道同归于尽!」那彪形大汉面目
狰狞地哑声威胁道,同时将手中的女童移到眼前高度,那锋利的匕刃已经在女童娇嫩的脖
颈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你!」铁汉被眼前大汉要挟,登时大怒,戟指大汉喝道:「我劝你们最好束手就擒
!否则休怪我们将你们三人就地击毙!」

  天开语心一沉。他知道这铁汉这麽做实在是迫不得已,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他别无
选择。

  「你试试看呢!」那一直蹲著察看同伴柯皮的女郎典兰突然直起身来,「豁」地一把
撕开胸前衣襟,露出了衣内贴肉捆绑的几片薄薄的闪光贴片,然後冷笑道:「我想你们既
然身为城市飞警,就应该知道我身上这些东西是什麽了——哼哼......」说著她忽然俯下
身来,一把撕开了坐在地板上发出微弱呻吟的柯皮衣襟,只见他的胸前赫然嵌著一枚不住
闪著红光的东西!

  「看到了麽?只要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丧失了生命的迹象,那麽我身上的这些东西就
会自动引爆!我想你们一定对我身上这些小玩艺儿不陌生吧!这些宝贝东西里面可是浓缩
了高强度的神经毒素,以及强力爆弹!如果它们引爆了,相信不单单我们三人,就连这整
座大楼也难以幸免吧!」说这些时,典兰的眼中闪动著绝望、兴奋以及仇恨交织的神情,
令在场每个人都不禁为之悚然!

  「典兰!你怎麽能这麽做?这样会伤害很无辜的人!」出乎众人意料,那彪形大汉竟
然不知道同伴会来这麽一手,一时间竟也表现得十分的吃惊!

  「大哥,请您原谅......典兰这麽做,实在是不忍心让大哥一个人留下......要死我
们大家死在一块儿好了,反正在出来之前,就没有打算活著回去!」典兰狂热的眼中流露
出一丝温柔,两弯水光也隐隐地泛了起来。

  「你!」彪形大汉似乎是哽咽了一般,眼中也涌起泪光,声音转而轻柔下来:「好吧
,就让我们共同进退——要麽同生,要麽共死!」

  典兰重重地点了下头,两颗晶莹的泪珠终于跌落了下来......

  「天大哥......」发红萼见到眼前的三人景象,不禁眼楮一酸,伏在天开语的肩头看
不下去了,舞轻浓也是鼻子酸酸的。

  一时间气氛竟僵在那里了。

  就在双方对峙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外面传来,不多时,便听见楼梯口一阵沉
重的脚步声直冲二楼,随後便见一个呼天抢地的少妇在两名飞警的陪同下跌跌撞撞地扑了
进来。

  「天啊!孩子!我的孩子!快放了我的孩子!」那哭得一塌糊涂的少妇一进二楼,便
直冲九人飞警形成的隔离圈,似要冲进去抢回自己的孩子一般。

  「夫人,您不能进去的,您去了,只会给他们多一个人质!」铁汉立即一把将少妇拦
住喝道。那两名紧跟少妇上来的飞警也忙一左一右地将少妇挟住——众人这才看出,原来
这两名全副武装的飞警却是女性。

  「夫人,您不要著急......我们一定会把您的孩子救回来的......」左面那位女警温
言劝道,但是众人分明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对自己说出的话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这时天开语的眼尾忽然发现,在少妇冲进来时,那彪形大汉与典兰交换了一下眼神,
那眼神中竟隐隐闪过一线不易为人察觉的笑意......

  ——这是为何?为什麽他们的神情似乎反而要轻松一些了?难道这少妇的出现,可以
令得飞警们越加地顾忌吗?

  天开语心中不禁暗忖。

  「哼!如果放过我们,我们就放了这孩子,否则,哼哼,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那
女郎的气焰重新嚣张起来,望著众人大叫道。

  「大家不得轻举妄动!」情势紧急,铁汉忙命令手下道。他可是真的很怕出现意外的
!「退後!」他再次下令道。

  那九名围著的飞警立刻遵命後退了两公尺,但仍然虎视眈眈地举枪瞄准了那三个黑衣
人。

  「典兰,快看看柯皮怎麽样了!」那彪形大汉见包围退後,略松了口气,便对典兰道
,同时目光仍一瞬不瞬地紧盯著铁汉等「大罗地特」市的众人。

  典兰立即蹲下身来察看同伴的伤势,然後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一支喷剂,对著柯皮胸肋
间的伤口喷了几下,皱眉道:「不行啊大哥,柯皮的内伤太重了,而且......他们好象使
用的是抗血凝弹,血始终止不住......」

  「妈的!」那彪形大汉用力啐出一口血沫,恨恨骂道:「这些混蛋——喂!你们快拿
专用止血药来!否则柯皮死了,那个爆弹就会引爆的!」

  话音未落,铁汉便一扬手,将一管东西抛了过去,沉声道:「给你!你最好让你的同
伙好好地活下去!」

  天开语不禁赞许地点了点头。

  这铁汉果然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好汉,面对紧张万分的形势,处事果决干脆,毫无半点
的拖泥带水。

  目睹柯皮胸肋间的血渐渐止住,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可是紧接著,每个人的心又悬了起来。

  因为虽然解决了因那个叫柯皮的黑衣人濒临死亡而带来的危机,但是从根本上来说,
那个被当做人质的女童的生命仍然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

  「老爸......」铁拳在一旁拉了拉铁汉的衣袖,怯怯地叫了一声。

  「怎麽?」铁汉眉尾跳了一起,似乎才想起儿子还在身边。

  「老爸,是不是让......他们先走......」铁拳指了指天开语等人低声道。

  他这一说,登时提醒了铁汉,不由在心中狠狠骂了自己一句:「真是混蛋!难道自己
这几个人赔上去还不够,还要这麽多人搭上生命吗?」

  当下他立刻挥手道:「来,请大家赶紧离开这儿——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岂料他话音刚落,便听那黑衣女郎典兰厉声叫道:「不行!你们一个都不许走!离开
一个,我就引爆爆弹!」

  她这一叫,在场的众人登时一齐僵了一下!人人脑中同时想道:「这女人果然心肠狠
毒,居然想让这麽多人陪葬!」

  至此,铁汉知道,自己这次的围剿行动已经彻底失败。

  只见他一脸粗犷的脸涨得通红,额角青筋直跳,脖颈上贲张的血管更是如虫条蠕动般
不住地收缩扩张,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可是他却只能承认失败。

  现在他唯有尽自己的所有能力,来将这件事情所造成的损失降到最低,所带来的影响
不要扩散。

  「好,我答应你!」他钢牙迸碎,一字一句说道。

  「不过你们得将孩子交还给她的母亲!」他紧跟著提出了眼前最为紧迫的要求。

  「那可不行!」没想到那典兰竟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了他的提议。

  「为什麽!你们不就是想离开吗?」铁汉瞳孔猛然一下收缩,大为惊骇道——要知道
,如果那女童救不回来的话,那麽今晚他们的围剿行动就当真是一败涂地了!

  「我们当然想离开这里,不过却不敢轻易相信你的承诺,所以,这个孩子我们仍然要
留在身边,一直到我们认为安全了,才会将她放掉。」典兰此时脸上露出胜利者的骄矜,
悠悠然地说道。

  天开语不禁暗叹这个女人的精明厉害!

  他相信,如果没有这个叫典兰的黑衣女郎的话,那个彪形大汉独自一人是绝对不可能
逃脱的。他看得出,彪形大汉虽然面相甚恶,其实心肠却不坏——这从刚才他对女同伴要
引爆爆弹时对伤及无辜的担心便可看出来了。

  可是就因为这个女郎的出现,将所有对其不利的局面都扭转了过来,变成现在主动权
尽数掌握在他们三人手中了。

  「你们不能这样做!」铁汉骇得失声大叫道,他回眸瞥了一眼那哭得几乎快要昏厥过
去的少妇,突一咬牙,道:「这样,由我来替换那个孩子做你们的人质,好不好?」

  他这话一说出口,众人顿时大惊,那一干城市飞警更是齐声叫道:「警长,不可!」


  铁拳早吓破了胆,一把死死地抱著自己父亲,失声叫道:「老爸你不能这样!你去会
没命的!」

  这时一名飞警上前一把抓住铁汉的一只胳膊,道:「警长,你决不可以去的!即便他
们遵守诺言放了你,只怕你也会遭到折磨的——你刚才将他们的同伴打成那样......」

  众人一听,这才知道原来那个小个子黑衣人柯皮的重伤,就是铁汉打的——这样一来
,铁汉自然是绝对不能充当那三人的人质的,几乎可以肯定的,他会遭到残酷的报复!

  「可是,那孩子是无辜的呀......」铁汉眼眦圆睁欲裂,似要滴出血来一般,只是死
死地盯著那彪形大汉大掌中不省人事的女童,钢牙咬得「咯吱咯吱」地不断作响,一双铁
拳更是捏得骨结「喀喀」乱爆!

  就在所有的人都惊慌万分时,一个清晰而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


--
        o Battle , and Victory !!!  You are the best of the best of the best of the b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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