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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tormlier (暴风中的潜伏者), 信区: Fantasy
标  题: 龙战士传说 第四部 战士的黄昏 第十六、十七集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Sat Dec 11 22:18:54 2004)




《龙战士传说》第四部 第十六集 作者:半只青蛙 







第四部 战士的黄昏 




第十六集 诡谲政局 




第一章 脱胎换骨 


  “达克,过了今天,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回老家养老去,估计是不可能的了。谁知道呢?现在我根本无法把握自己
的命运!皇帝想怎么处置我?” 
  我突然感到有些疲累,即使是龙战士,在这个激荡的时代里,也只是巨浪中的一叶扁
舟而已,想要找到一处宁静的港湾实在是太难了。 
  “养老?你这么年青,怎么竟说出这么老气横秋的话?” 
  “不是吗?有时真为自己不值,我在外面拼死拼活地,都是为了谁啊?” 
  碧姬掩嘴笑了笑,然后很无奈地摆了摆头。 
  “那怪得了谁,你继承了你父亲的优点,可是他的一些致命的缺点,在你身上也同样
被发扬光大了。” 
  “致命的缺点?” 
  “你和你父亲一样,你们的人生道路,本来可以走得更顺畅,可是却因为自己性格上
致命的缺陷,却弄得前途荆棘处处。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你,聪明的人大都有你这样的毛病
,如果没有这些毛病的话,那就是不世的奇材了。” 
  提到壁虎,碧姬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就在这时,拉车的马突然发出一阵嘶鸣,接着
是车夫扯僵绳的哟喝声,车身一阵剧烈的摇动过后,车子停了下来。 
  “喂,没长眼睛啊!” 
  车厢外传来马匹的嘶鸣和车夫不满的怒骂,原来是一辆灰色的马车从边上岔道上斜插
过来,两车差点撞在了一起,幸运车夫反应及时,才避免了一起事故。碧姬皱了皱眉,习
惯性地掀开车窗的窗帘,几乎在同一时刻,斜对面的的车窗里也探出一张脸来。那是一张
让人见了就很难忘记的男人的脸:有点女性化,修长的柳月眉,薄薄的嘴唇,秀挺的鼻梁
,从面部五官的细致处比较,他是个不亚于鲁亚基公爵的美男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皮
肤过份的白嫩,近乎病态的惨白,似乎是太少见阳光的缘故。 
  我的死敌鲁亚基公爵的脸上,哪怕是面对着最恨之入骨的人,他的脸上永远都带着如
沐春风般的微笑,若不是他与皇帝的关系在帝国人人皆知,外表上极易让人产生好感——
这是人们对他的第一感受。至于那个帝国最成功的商人希美亚公爵,他的脸上也整天职业
性地挂着和蔼可亲的微笑。 
  而这个男人面上的表情却孤傲至极,略带阴沉的眼神更令人生出一种难以亲近的疏远
感。 
  看清了那张脸,碧姬的身体微微一颤。 
  “是你?拉古斯,好久不见了!” 
  起初只是随意地瞄了碧姬一眼,漫不经心的眼神瞬间变成错愕,蒙在脸上的九月的秋
霜就眨眼间就转为三月的阳春,女性化的凤目却化成了七月的骄阳,喷射出两道炽热的烈
焰。 
  “姬娜,你回来了!你终于肯回来了!” 
  男子的声音微颤着,面对对方炽热的眼神,碧姬的脸上露出一丝少女般的羞涩,她微
微侧过头去,避开对方灼热的眼神。 
  “人总得有勇气面对自己的过去……” 
  “也是为了他吗?” 
  “只是一半……” 
  碧姬微微地点了点头,比起对方因激动而颤抖的声音,碧姬的语气显得平淡无波。 

  通过车窗,男子把目光投到我的身上,目光再度转冷,闪电般地扫了我一眼,目光回
到碧姬身上。听着碧姬阿姨的称呼,脑海里扫描父亲留下的记忆,我马上想到这人是谁了
。他就是罗莎曾向我提起过的那位帮了我一把的人,名叫弗朗哥·拉古斯。这人是父亲生
前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而他在帝国的身份更是不可小觑,名义上是皇帝的内务官,但通
过父亲的记忆,我却知道他掌管着整个帝国的间谍情报网,是皇帝的密探头子。 
  现在我总算明白他为何会是这么一副表情了,这是生活在黑暗中,从事黑暗职业人的
通病啊。 
  久别重逢的相遇,碰撞出的火花只维持了一瞬间,俩人隔着马车很快就开始了最冷静
的交谈。 
  “你不在这十多年,风都变化很大,非常的大,很多东西都已面目全非,你要小心,
千万小心!” 
  “谢谢你的好意,拉古斯,我明白你的意思!” 
  “鲁亚基公爵只是表面上的人物,暗地里,比如说……” 
  “不必说了,我明白,我都明白,再次感谢你的好意!” 
  不愿意在公众场合讨论这些事,碧姬打断了对方的话头,同时微一颔首,露出一个谢
意的微笑。这时车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喧闹声,因为两辆马车停在路的交叉口,堵住了交通
,车外已聚集了不少路人。 
  “多保重吧,姬娜,我走了!” 
  拉古斯朝我问候般地微点了一下头,窗帘又合上了,但我感觉到窗帘后的那双眼睛仍
然恋恋不舍地盯着碧姬。碧姬虽然强作镇定,但我却觉察得到她的心跳得有点急。 
  两辆马车即将分离时,碧姬突然探出头,朝对方喊了一句:“过两天我会去拜访你的
,拉古斯!” 
  “太好了,我等你。” 
  对方的语气中充斥着失态的兴奋,望着拉古斯的马车远去,碧姬愣了好一会儿,这才
慢慢地收回目光,先前的平静已换成了满脸的怅惘。 
  “嗨,感情,真是一种很累人的东西啊!” 
  她有点疲惫地把身子往后座上一靠,合上双眼,象是自语,又象是有意地说给我听,
我无语。一路上我和心事重重的碧姬再没有说过半句话。 
  到达国会议事厅时,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寻常:从前这儿的给我的感
觉就是,一个半死不活的皇帝和一群死气沉沉的大臣在这儿大眼瞪小眼,个个都板着脸,
面色难看得象刚死了爹和娘,每个人都吝啬得不愿在脸上挂上半丝微笑。 
  但今天,风都晴空朗朗,万里无云,一直蒙在众大臣上阴霾似乎也被驱散了不少。在
议事厅门口远远地望见奥拉皇帝时,我发现今天的皇帝脱胎换骨般地象变了个人。自从一
年前的大败以来一直笼罩在他身上的死气,暮气全都不翼而飞,现在的他双眼有神,额头
发亮,整个人最少年青了二十岁。一双闪烁生辉的虎目望向碧姬,威严中却又隐隐透着一
股火热的柔情,和我从前见过的他已不可同日而语。 
  “怎么回事?难道是雷兹的灵魂附体,令这个狗皇帝的面貌焕然一新了?” 
  情况当然不是这样,皇帝变成这样子,原因就在我的身边。从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奥
拉皇帝的目光就一直停在碧姬的身上,片刻也没有离开过。而当我环顾四周时,我发现我
最大的敌人鲁亚基公爵居然没有出现在这里,而昨天和我大打出手的乔西与迪卡尼奥两人
也没有出现——昨天那一战他们伤得极重,断手断脚,估计现在还躺在床上吧。在场的青
年一辈的龙战士,除了我以外,就只有如月和小克里斯汀了。 
  碧姬重回风都的消息早在昨天就已经传开了。十多年没回风都城,在这里只有三分之
一的人认识碧姬,她高贵的美丽气质仍然令众人惊艳不已。讨厌的格莱姆亲王两眼发呆,
张着大嘴,眼珠子几乎都突出来了;汉谟拉比法官一脸正经,目不斜视,可是眼角的余光
却还是偷偷斜望着碧姬。老谋深算的希美亚公爵虽然和碧姬是老相识,很礼貌地对她点头
示意,但次数也未免太多了点。 
  带着我踏入议事厅后,碧姬就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所有人的眼球都随着她身体的
移动而转动,心脏也随着她步伐的频率而跳动。碧姬就象一颗钻石,岁月的磨砺不但没有
损害她的风影,反而将她打磨得璀璨生辉,光芒四射,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
着所有人的心。 
  我看到奥拉几次做出要从座位站起来的姿势,可是顾虑到自己的身份,最终还是忍住
了,但那双和拉古斯一样炽热的眼睛,脸上的肌肉不时地抽动着,组合成激动万分的表情
,早已把皇帝现在的心情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了。唯一没有被碧姬风采打动的人是九凝和
如月,女祭师是瞎子,年事已高的她或许“看”得太多了,什么都显得不为所动,而如月
则是由于皇者的高傲。站在九凝身边的兰丝则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呆看着这位“传说”
中的龙战士,毕竟阿姨已经整整十二年没有回过风都城了,很多人都只是闻其名而不见其
人。 
  在九凝座位的对面,摆着一张空椅子,那是皇帝特地为碧姬阿姨准备的。在帝国中,
过去也只有瞎眼的女祭师和老赤甲龙才能享有这份优待。 
  一改从前多愁善感,饱经风霜的形象,碧姬微昂着头,用礼貌的微笑响应着众的人注
视,迈着沉稳的步子,踏入议事厅中,嗒嗒的脚步声有节奏地回响在议事厅中。 
  “这本来是你的位置,已经空了很多年了……” 
  指了指那张空座位,皇帝的声音很轻,象是怕惊醒了沉睡中的婴孩。他的目光全放在
碧姬身上,目光中充满了痴迷,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 
  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碧姬一声不吭地坐到了那张椅子上。当她坐下时
,对面的九凝则轻轻地皱了皱眉,然后又恢复了从前木头人似的表情,而我则趁机站到了
希美亚公爵的身边。 
  大厅里突然静了下来,鸦雀无声,除了九凝,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这两个人的身上
。 
  “咳,咳!” 
  似乎觉得场面有些尴尬,皇帝用干咳声打破了寂静,整了整脸上不太对劲的表情,重
新恢复了王者的威严。 
  “今天我向大家宣布两件事!” 
  顿了顿语气,锐利的眼光威严地扫过群臣,逼得所有人都自觉地低下头来,却独独漏
过了我。 
  “第一件事情,就是离别风都多年的克劳维斯公爵重返风都,这是天大的喜事,我决
定明天在皇宫举行一场盛大的宫廷舞会,庆祝……” 
  皇帝这话有点语无伦次,碧姬重回风都当然是件喜事,但说成是天大的喜事就有些过
了。话一出口,皇帝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打住。 
  “当然了,这次舞会也是为了庆祝前方大捷!七天前科尔狄斯·比赛亚公爵传来消息
,兽人和魔族联军已全部退出所罗门要塞。为了庆祝这一伟大胜利,所以举行一场舞会也
是应当的。” 
  弥补的理由有点牵强,也迟了点,但皇帝情绪失控,谁都已经看出来了,他仍然处在
和碧姬重新见面的亢奋中。 
  “阿姨的魅力,还是真大啊!” 
  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的感觉。我偷眼瞄了瞄周围,希美亚公爵的嘴角微微翘
起,露出一丝淡淡的怪笑,而我对面的格莱姆亲王则很不满地用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 

  “至于第二件事,关于秀耐达伯爵——” 
  皇帝这才把目光投向了我,我连忙出列跪下。 
  “秀耐达伯爵,你私扣信使的事,确实有欠妥当!我罚你停薪一年,同时免去你黑龙
骑士团军团长的职务!” 
  “就这点处罚?比我想象中还轻啊!” 
  我轻松地暗吁了一口长气,虽然碧姬早就告诉我今天没事,但我还是等到皇帝亲口说
出后才放下心来。那个狗屁军团长又苦又累又受气,我早就不想当了,只是少了一年的薪
水,实在有点肉痛,为希拉她们多买几件衣服的大计看来要泡汤了。 
  “这只是处罚,这次你指挥得当,以弱势兵力大败数倍于已的魔兽联军,我又不能不
奖励你!所以我现在决定——” 
  一边说着,皇帝一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策封秀耐达伯爵为侯爵,任命你为云莱、天野、格里高里三省的副执政官,希望你
好努力,为帝国尽心尽力!” 
  “打一棒子又给颗糖,可真有一套啊!不过也太黑了一点吧,给我的糖竟然是过期的
。” 
  点头谢恩的同时,我却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伯爵变成侯爵,唯一的区别就是名称好
听点,外加养家糊口的薪水多了点。免去我黑龙骑士团军团长的职位,夺去我的兵权,升
为三省联合执政官,名头虽然吓人,可惜却是个副职,半点权力都没有——因为正主儿执
政官是缪斯的父亲,老赤甲龙科尔狄斯。 
  明升暗降,我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怨言,本来这些东西都不是我在意的,这样的处置倒
也不错——唯一担心的就是成为执政官后,很可能要离开居住多年的风都,却那鸟不落屎
所罗门要塞任职,那可就惨了。我悄悄斜眼偷望碧姬阿姨,却发现她正对着我温柔地微笑
。 
  公式化地对皇帝感恩怜涕一番后,我退回了原位。接下来的事,皇帝就和众大臣讨论
起战后重建的事宜。我过去倒也有幸参加过几次皇帝处理国政,从前他都是软绵绵地坐在
皇椅上,等着大臣们把提案送上来做批示,整场会议缓慢而又拖沓。但今天的朝会却完全
变成了皇帝一人的表演,他坐在最高的龙椅上,嘴皮子动个不停:减税,安抚难民,交换
战俘,战后重建,重新定制兵役、劳役制度,一条又一条的经济、政治、军事上的条款不
停地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和众大臣们商议。一个议案讨论完,马上进入下一个提案,整个
早朝的会议都在紧张中度过,紧凑而又高效。如果以今早的标准来判断,现在的皇帝倒也
符合明君的标准。 
  朝会一直到午饭时间过了方才结束,几乎没有出过声的我都站得有点头昏眼花了,忙
了半天的皇帝这才显出少许疲态,宣布散会。临走前他邀请碧姬和他共进午餐,阿姨答应
了,两人的身影一起消失在朝堂后面。而如月发呆似地看着皇帝的背影好一会儿后,微叹
了一口气,又轻轻地摇了摇头,也无声无息地走了,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和我打过招呼。
 
  我本想找机会和阿姨说些什么,可是没等我挪动步子就被一干大臣团团围住,个个都
向我庆贺升官晋爵。我犯了这么大的事,却只受到了皇帝象征性的处罚,还升官晋爵了(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皇帝好象很看中我,所以过去那些躲着我的大臣们现在又开始亲
近我了。 
  和这群见风使舵的大臣们皮笑肉不笑地一番寒喧,打发了他们后,我走到希美亚公爵
身边,小声地问他那个卖屁股的今天为何没有出现。 
  希美亚公爵朝我了扬了眉毛,露出一个得意的冷笑。 
  “你说约根?他呀?听说昨晚他去皇帝陛下那边,不知怎么回事,惹恼了陛下,被陛
下从皇宫里赶了出来。大概回来时受了点风寒吧,今早就传言说他病了……” 
  “哦,我明白了!” 
  我们俩对望一眼,一起发出充满坏意的怪笑。皇帝今天的表现这么反常,一定是碧姬
阿姨的原因。 
  “希望陛下永远象现在这般英明吧!” 
  鲁亚基公爵失宠,令我非常高兴,但高兴中却隐藏着些许的失落:若他的失宠,是因
为阿姨取代了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那这样的结果,我非常地不喜欢,不喜欢…… 




第二章 无想转生 


  离开皇宫后,我不愿坐马车,步行回家。小克里斯汀从后面追上来,和我一起并肩而
行。半年不见,体内的龙力觉醒,他的力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小克里斯汀年龄还小,
帝国政治上的事情他并太懂,也不在意,很自然的,我们谈论的话题就扯到了武技上。 

  “这半年来,你从哥里德尔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吧?那老家伙为人虽然功利了点,不
过有些地方确实不能不服他。” 
  “这半年来我陪着老师在北方的塞尔巴托四处挖掘上古遗迹。这段时间,他教了我很
多东西,智贤者留下的那本大作,我现在已看懂了一半。” 
  “哦?” 
  我瞄了他一眼,这位少年魔法师正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小时候,父亲教我魔法时,我就一直很奇怪,以我们沧海龙的体质,魔法和武技同
时修炼也不是很难的事,为何历代的沧海龙都不肯修炼半点武艺,害得自己白白多了一个
不擅肉搏战的弱点。现在我明白了,只要魔法能修炼到最高境界,完全可以代替武艺,一
心两用还不如专心一致。” 
  我笑道:“你是魔法师,当然总是吹嘘魔法多么重要喽!如果迪卡尼奥那个肌肉男在
这里,他肯定会说力量比魔法重要,只要身体能修炼到力拔万均,刀枪不入,魔法半点用
处都没有!” 
  “你说得倒也没错,因人而异,我们的体质不同,走的路也不一样。我再怎么修炼,
力气也是比不过他的。” 
  小克里斯汀对着眨了眨眼,突然问我道:“想不想试一下我这半年的成果?” 
  我不禁也有些技痒:“那还用说!” 
  “那,就准备接招吧!” 
  冲着我微微一笑,小克里斯汀举起右手,手掌化为刀状,对着我拦腰就是一刀。 
  “真切空!速度太快了!” 
  虽然心理上早有准备,但小克里斯汀发出真空切的速度也实在是快得超乎我想象之外
。不用魔杖,手掌在空气中随便一抹,就象裁纸般轻易地将空气撕裂。 
  招架已来不及,我唯有一个大空翻向后跃去,躲避这快若闪电的一击。纯粹只是切磋
,我和小克里斯汀都没有变身,只用常人形态交手,出手的力度都不是很强。再说我和小
克里斯汀拆招的地方是神龙广场,变身后过份强大的力量很容易伤及无辜。 
  “嘶啦!” 
  我在距小克里斯汀十余步远的地方落下,脚刚站稳,左腹传来一丝轻微的刺痛,虽然
以毫厘之差躲过他的这一击,但锐利的真空切仍然将衣服下摆割破。 
  “厉害啊,几个月不见,他发出魔法的速度又比从前快了近一倍。” 
  “小心啦,大哥!” 
  见我躲过这一击,小克里斯汀迅速地收回右掌,探出左手,双手掌心相对,以顺时针
方向旋出一个圆形的轨迹,四周的空气在两掌间凝聚为一颗实体般的球体。接着小克里斯
汀双手一推,瞬间凝聚成形的空气爆裂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向我射来。 
  小克里斯汀施放魔法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时间也计算得相当精确,恰在此时好是我的
脚刚刚着地一瞬间,空气爆裂弹就射到面前。 
  闪避已不可能了,施发魔法屏障抵挡?和拥有无想转生的沧海龙比施放魔法的速度?
那更是天大的笑话,我唯一的选择就是用双手硬接。 
  “给我碎吧!” 
  双手一合,象拍苍蝇一样地夹住射来的空气爆裂弹,硬生生地将它拍碎。 
  “喔,真难缠啊!” 
  虽然硬生生地将爆碎弹化解于股掌之间,但双手却被震得又痛又麻。 
  “可怕的无想转生!” 
  和纯粹修炼魔法的沧海龙拉开距离比拼魔法,那是非常愚蠢的,唯有近身肉搏,才是
取胜之道。化去那一招后,我立刻疾扑上前,努力地拉近和小克里斯汀间的距离。 
  “大哥,小心喽!” 
  我的战术,小克里斯汀心知肚明,他抬起双手,手掌化为刀状在空气连续几个虚劈,
风裂声嘶嘶作响,瞬间发出十几道真空切,织成一张刀状气网,迎面向我盖来。 
  没有人可以和沧海龙比施放魔法的速度,就算是天灭模拟一切的特性,和货真价实的
无想转生比起来还是要逊了一筹。交手才几招,魔武双修的我就被逼得只能用纯粹肉体力
量和他作战,魔法的部分早就被丢到一边去了。 
  小克里斯汀的这张“网”是靠手臂的挥动,一道接一道地织成的,并不是真的铺天盖
地,无处可闪。利用他出招的间隙,我左闪右躲,或硬接或用巧劲御开,逐渐逼近他的身
旁,但付出的代价是双手被割得发痛,衣服又被撕出好几道口子。 
  “靠近你了,看你怎么应付!” 
  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左拳之上,一拳轰向小克里斯汀的面门。我根本就不指望这一拳能
击中小克里斯汀,沧海龙的作战方式与众不同,不能用常理来推测。我知道小克里斯汀眼
下只有两种方法来应付这一拳,一是在面前竖起一面空气护盾硬挡这一拳,另一种方法就
是运用瞬间移动来闪避,这两种方法他都可以做到。 
  在拳头击中小克里斯汀前的一瞬间,他的身体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拳头仅扫中了身
体留下来的残影。再出现时,他正站在神龙广场的一个大喷泉旁。 
  “魔法和武艺,还是专心修炼一种的好,大哥,刚才出手到现在,你可没有用过半招
魔法哦!” 
  站在喷泉边,小克里斯搔着头,笑嘻嘻地对我说道,脸上还挂着几分少年得志的得意
。 
  凭着无想转生和瞬间移动,沧海龙的龙战士面对任何一个对手都可处于不败之地——
打不过就跑,就算力量比他们强很多也没有办法。唯一能克制他们无想转生的特色技,就
只有拥有六元素空间特色技的三头黄金龙。 
  “瞬间移动极费精力,不变身的话,你能用几次?” 
  “我可不光只会逃哦,大哥!刚才只是热身,现在才开始。” 
  小克里斯汀笑嘻嘻地朝我裂了裂嘴,然而眼睛里透出的神情却是十分庄重,双手一合
,结出一个三角形的手印,双手之间泛着一层蓝光。在魔力的作用下,身边的喷泉受到牵
引,化为一条水龙盘旋飞起,盘绕全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同时,一滴一滴拇指
大小的水滴,列队般地从水池中升起,悬浮在他的身后。 
  “我是沧海龙,水系魔法是我用得最好的,大哥,让你看看我这几个月修炼的成果!
” 
  “这是什么招式啊?” 
  没等我醒悟过来,小克里斯汀身后的水滴已化作一支支的利箭,漫天花雨般地向我射
来。从凝聚水滴到发动攻击,也不过用了不到半秒的时间,面对着水化成的暗箭,我还是
来不及设下魔法屏障抵挡,只有再次选择躲避一途。 
  沧海龙是施放魔法速度快,可是暗黑龙却是行动速度快,一个侧闪,漫天的水箭擦着
我的身体飞过,全部落空。 
  “施放魔法速度快又如何,打不中对手也是白搭啊!” 
  闪过这一击,我立刻再次疾扑上前,务必要与小克里斯汀近身肉搏。相交多年,我知
道小克里斯汀的拳脚功夫实在是差得一塌糊涂,和我拼拳脚,只一招就可以将他打趴在地
。 
  “这个弱点,我早就弥补上了!” 
  面对着我踢过去的右腿,小克里斯汀的脸上浮出一个调皮的怪笑,与此同时,盘绕全
身的“水龙”象有了生命似的,象毒蛇般猛地探出头来,迎上了我的猛踢过去的右脚。 

  脚尖踢中水龙,我只感觉象是踢中一团绵花,有力难施,全力猛攻的一脚竟被挡得无
法再前进分毫,此时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已拉近到不足三步远。 
  “看我的动作快,还是你施发魔法的速度快!” 
  我拳脚齐施,使出先祖里特的拳脚功夫,展开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希望能以拳脚动作
上的快超过对方施放魔法的快。先祖里特拳脚功夫精妙无比,然而小克里斯汀招架的方式
却令我惊讶不已。他的双脚牢牢地钉在地上,双手结成手印,身体纹丝不动,纯粹以魔法
操纵盘绕身体的水龙抵御。在魔力的操纵下,水成了一条有生命的鞭子,粘着身体四处游
动,能伸能屈,时柔时刚,全面出击,寸步不让地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任何一件被人用的武器,不管它造得多完美,在战斗中都会有攻击和防守的死角,这
是再高明的武学天才也无法避免的。然而小克里斯汀以水作武器,纯以魔法操纵,却成为
最神奇的武器。水的可变性,柔性,流动性,被他发挥到了极致,“水鞭”缠绕着身体四
处游动,随意变形,或化为刀状,或化成枪状,或者凝结成水盾,可以变化成任何一件武
器,可以发挥出任何一种武器的优点,可以防御任何一个角度的攻击,也可以从身体的任
何一个部位发动反击。我攻了数十招不但没占到半点便宜,反而三次被他那条无孔不入,
可以随便变形的“水鞭”逼退。 
  “厉害啊!我、缪斯、迪卡尼奥或者乔西,我们完成龙战士第一次蜕变时,绝对没他
厉害!” 
  久攻不下,反而数次被逼退,我正想尝试着用自己的特色技心灵风暴攻击小克里斯汀
的神经,看看能否破去他的无想转生,令他无法快速冥想,盘绕在小克里斯汀身上的水龙
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崩溃,化为水滴,洒了一地。年青的魔法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摇着手
,忙不迭地大叫求饶:“不打了,不打了,我没有力气了,好累啊,我认输了,放过我吧
!” 
  面对着坐地举旗投降的小克里斯汀,我为之气绝,却也只有十分不甘地收住拳脚。坐
在地上的小克里斯红着脸,满身大汗,气喘如牛急,显然已是强弩之末。虽然无想转生令
沧海龙有越级挑战的实力,但纯魔法的战斗比用气力战斗的消耗要大好几倍以上,后劲不
足,一直都是沧海龙一脉最头痛的弱点。 
  “占了便宜就想跑啊,你太过份了吧?” 
  刚才一战,力量比他强得多的我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反而弄得有点狼狈——衣服都
被割破了好几道口子。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这是没办法的事,用魔法代替武技战斗,消耗太大了。我只能
支持一分钟……” 
  小克里斯汀不停地吁着气,先前威风已荡然无存。魔法师集恐怖和脆弱于一身,这点
用在沧海龙身上尤为明显。历代的暗黑龙都知道,和沧海龙交手,只要能顶住对方前三波
的攻击,后面他们就只有逃跑的份了。可是要顶住这前三波,又谈何容易。第八代的七位
龙战士中。小克里斯汀的年龄是最小的。若大家的变身级数和力量都相当,那么除了如月
外,将没有一个人是小克里斯汀的对手。就算是我,除非我的特色技心灵风暴可以仰制他
的无想转生,否则也只有逃跑的份。 
  几百年来,沧海龙一脉的龙战士,几乎每一代都是公认的,仅次黄金龙的最强的龙战
士,就算先祖卡鲁兹时期,若不是他在雷兹死后悟出那招终极守招,武艺比第一代的沧海
龙来也仍然要逊了一筹。 
  “哥里德尔那老家伙,确实有点本事啊!几个月的时间,竟把小克里斯汀调教得如此
出色!” 
  我现在也有点后悔,自己过去也曾有过受教的机会,却因为贪玩白白地错过了。 
  “如果以前我肯多努力一点的话,后来碰上斯罗,也不会败得那么惨,安达也不会死
,嗨……” 
  这时候我又想起了已经无法再使出的天灭,这次心魔尽去,一切都被打回原形,说实
话,我心里还真有点不舍。 




第三章 黑鹰骑士团 


  和小克里斯汀一战不了了之,我和小克里斯汀勾肩搭背,说说笑笑地回家去。漫步在
风都城的大道上,小克里斯汀和我讲起了他这半年来在塞尔巴托的经历。 
  “这半年来,我和老师一起去塞尔巴托新人类的发源地挖掘史前文明,收获非常大。
” 
  “挖到什么宝贝了?” 
  “是一大堆奇特的机器,还有一些数据文件,到底有什么用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
我看哥里德尔老师很兴奋,他说如果能够把这些秘密完全解开的话,整个大陆历史都将因
此而改写。” 
  “真的那么神吗?这样的话我好象听他说过好多次了。” 
  “是真的,波特曼老师也是这么说。你没有亲临现场,你知道吗——”小克里斯汀仰
起头,眼里射出追忆的表情。小克里斯汀所说的波特曼老师也是和哥里德尔混在一起的一
个狎西,他们俩是这伙人的头领。 
  “那天,当那些东西被挖出来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兴奋得尖叫的样子,我到现
在也忘不了。” 
  小克里斯汀抬头望天,在嘴里囔囔地说了一句:“新人类的诞生,改变了一个时代;
而我们的发现,将创造出一个时代!” 
  “那时他就是这么说的!本来我还想留在那儿陪他们一起深究的,可是后来听到魔兽
联军入侵的消息,就提前离开了。” 
  从小克里斯汀的表情我看得出来,当时那群狎西挖掘出古物时兴奋的样子,一定给他
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看样子,好象很神奇啊,有空我倒要问问鲁斯贝尔,他们到底挖出什么宝贝来。不
过我好奇怪,他们那么多人出去,怎么这次就哥里德尔一个人回来了,鲁斯贝尔呢,还有
其它人呢?” 
  “昨天我也就这事问过他了,哥里德尔老师是提前回来的,听说他收到的陛下的命令
,要他参与铸造一件武器。” 
  “武器?什么武器?” 
  “听他说好象是一把弓,叫什么名字来着,哦,好象叫龙之叹息……” 
  正在说话间,一辆马车从我们俩身边高速飞驰而过,扬起的尘埃溅了我和小克里斯汀
一身。车上坐着两个人,头戴黑色的毡帽,竖得高高的衣领几乎顶耳朵,全身黑衣黑裤黑
皮靴,就连手套也是黑色的。 
  “混蛋!” 
  被弄得灰头土脸的我勃然大怒,正想叫骂两句,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绵羊!那只大绵羊,他居然还在这里,没有走!” 
  坐在车夫的右边位置那个黑衣人,不正是当年风都十虎中逃掉的那只大绵羊吗,他的
名字好象是叫塞拉西。当年为救希拉,我杀了他九个兄弟,只有他弃友不顾逃过了一劫,
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还待在风都。 
  “怎么了,大哥?” 
  看到我的脸色变了,小克里斯汀关切问道。 
  “小克里斯汀,那辆马车上人的装束,你认得吗?” 
  “刚才那辆?那副打扮,好象是黑鹰骑士团的装束啊!” 
  “黑鹰骑士团?皇帝的密探?” 
  和黑龙骑士团不同,黑鹰骑士团并非军队,而是皇帝手下的密探组织,负责整个帝国
的情报间谍工作,这个组织的负责人,正是先前遇上的那位弗朗哥·拉古斯先生。 
  “走,我们跟上去看看。” 
  我的直觉告诉我,会有事情发生,连忙拉了小克里斯汀的手跟了上去。 

          ※     ※     ※     ※     ※ 

  缀在马车后面跟了几行街,马车朝神龙广场西侧的街区驶去,当车子停下来时,我愕
然地发现车子竟是停在雅格丽家门口。 
  从马车上跳下三个黑衣人,其中一人下巴留着一撮小胡子,手里拿着根拐杖,象是他
们的头。这三人和那只绵羊一起,他们敲开了雅格丽家的门,开门的人正是雅格丽。 
  “雅格丽·莱恩夫人吗?” 
  “是我,你们是……” 
  面对着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雅格丽一脸的错愕。 
  小胡子从口裤掏出一张纸,在雅格丽面前亮了一下。 
  “你被捕了,莱恩夫人!罪名是恶意诽谤贵族,危害国家安全。” 
  不等雅格丽反应过来,他身边的那三人已象恶狼一样地扑了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臂,
要把他拖到马车上。看到姐姐被捉,跑过来拉扯的亚莱却被一掌推倒在地。 
  “快住手,你们这群混蛋!” 
  看到亚莱被推倒在地,躲在一边偷窥的我再也忍不住了,连忙出手阻止。我冲过去,
三拳两脚将纠缠雅格丽的人逼开,而小克里斯汀把亚莱从地上扶起。 
  “好久不见了,塞拉西,别来无恙啊!” 
  我一手抱着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的雅格丽,护住她的身体,目光却恶狠狠地盯在绵羊
的脸上。绵羊在第一时间认出了我,脸色霎那间变得苍白。他下意识地把身体往那个小胡
子身后挪了挪。当年他的九个兄弟被我砍瓜切菜般地全宰了,只他有一人逃了出来,想不
到这家伙现在居然转投到了黑鹰骑士团那儿。 
  “秀耐达伯爵!” 
  小胡子也认出了我,刚开始时他还有些慌乱,但很快就镇静下来。 
  “我叫克拉特·胡弗,很高兴在这儿见到伯爵大人,我们正在执行公务!” 
  胡弗朝我很有礼貌地鞠了个躬,立刻掏出那张逮捕令递给了我。 
  “雅格丽·莱恩恶意诽谤、攻击贵族,行为极端恶劣,严重危及帝国安危,经拉古斯
大人批准逮捕……” 
  逮捕令上最后的签名正是弗朗哥·拉古斯。 
  “恶意诽谤,危害国家安全?这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不知道,这是上头的命令,我们只负责抓人,不问为什么!对不起,伯爵大人
!” 
  胡弗和我说话,眼睛却盯在我身边的小克里斯汀身上。他的嘴很硬,手上却没有新动
作,他在观察我的反应。 
  小克里斯汀插口道:“你说错啦,我大哥现在已经是侯爵啦!陛下刚刚把他升为侯爵
了!” 
  “这位是……” 
  “我叫海尔里斯·克里斯汀,人家都叫我沧海龙!” 
  比起我还算礼貌的态度,小克里斯汀却是一脸的鄙夷,黑鹰骑士团平时仗着特权胡乱
捉人,欺压平民,为虎做伥,在帝国早已臭名昭著,被人们悄悄地称为黑皮狗。 
  “啊!” 
  “能不能看在我的面上,暂时放过她?” 
  “这……” 
  胡弗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两个龙战士为雅格丽出头,任谁也要头痛,但要他放了
雅格丽,也是很为难的,夹在中间的他实在是两面不是人。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知道你难处。待会儿,我会去见你们的上司,弗朗哥·拉古
斯先生,亲自向他解释这件事,一切由我担当。” 
  我已经摆出了绝对不让他把人带走的架势,他看了看我,又瞧了瞧站在亚莱身边的小
克里斯汀,知道今天已不可能讨好,很费力地点头答应了。 
  赶走了黑鹰骑士团的人,雅格丽把我们请进屋内。我先是感谢她先前在报上为我直言
,而雅格丽也感激我为他出面,一番客气话似的寒喧之后,我们切入正正题。我对她询问
起事情的缘由,她从客厅的茶几下取出了几份报纸。 
  “可能是最近的几篇报道吧!” 
  我接过一看,内容尽是关于法比尔家族的人在自己的领地里作威作福,欺男霸女,强
抢强占民女民宅之类的报道。除此之外,对帝国高官的指责也同样尖刻。每次战争爆发,
军队里的那些贵族高官的子弟总能在第一时间因为各种疾病变故脱离军队。魔兽联军西侵
时,云莱、天野等四省高官只顾席卷个人家产逃跑,弃民众于不顾,现在帝国军队收复失
地,这些人没有资格官复原职。文章里笔锋尖锐,把帝国里的贵族高官们骂得狗血喷头,
被她攻击的大人物之一,就是我的死对头,格莱姆亲王。 
  “嗨,你写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扯上这些东西。讲讲某个王公大臣过去的风流艳史
,也比说这个强啊。要知道,买报纸的人,有一大半都很喜欢看这些风花雪月的艳事啊。
” 
  “啪”的一声,正在为我俩沏茶的雅格丽有点用力地把茶壶放在了茶几上,发出沉重
的声响,震得我的心一跳。她抬起头,望向我,目光冷漠得象是看一个陌生人。 
  “我忘记了,你现在已经是侯爵,是秀耐达侯爵了!” 
  淡淡的一句话,在我听来却非常的刺耳,我突然生出一种被伤害,被误解的感觉。我
可以忍受皇帝和鲁亚基公爵的污辱,却无法容忍雅格丽用这样的眼光和语气对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什么众生疾苦,什么民不聊生,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之类
的。你的心里一定在想,再怎么样,达克·秀耐达也是个贵族,是龙战士,就算天天躺在
床上睡大觉,也照样衣食无忧。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关心民间的疾苦呢?” 
  “对不起……” 
  雅格丽连忙向我道歉,从脸上的表情我看得出来,她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了。
 
  “没什么好表示歉意的,你想得没错,当上这个伯爵之后,我从来没有关心过下面贫
民百姓的生死。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有时候我也曾仗着自己贵族的身份为非作歹过。” 

  雅格丽瞪着眼睛望着我,没有说话,小克里斯汀则端起茶杯,慢慢地品着红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人生目标,雅格丽,你的目标大概是想通过自己的笔,把
下层民众的心声传到上层,希望凭自己的力量给予他们一些帮助。你的愿望是好的,可是
你太天真了。” 
  “难道我做错了吗?” 
  “你说的那些事,难道皇帝不知道?就算他被手下人蒙蔽,但如月公主也不至于不明
白吧?为什么他们什么也不做?他们真的胡涂到这种地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作
威作福?不,不是这样的,他们只是不想做,不愿意去做而已!从上到下,贵族也好,皇
帝也罢,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其中千丝万缕的关系,都尽在不言中。” 
  而对我的质疑,雅格丽反问道:“既然你知道这么多弊端,为何不尝试着去改变它呢
?你是龙战士,身份毕竟非同一般,如果你肯做的话,会比我容易多了。”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起茶壶,为我把杯中的茶倒满。 
  “改变?那太累了,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我们每个人其实都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一
个是外面的大世界,另一个是自己的小世界。对我说来,外面的大世界,管他电闪雷鸣,
暴雨冰雹,只要不影响到我的小世界,我绝对不会为他花费太多的精力。” 
  “大世界完蛋了,你的小世界也一样保不住。” 
  “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又有什么能力去改变这个大世界?我不会在这种地方浪费太多
的精力和热情。” 
  “如果大家都象你这样子,那么这个国家不就完了?” 
  “完就完吧,反正也是如月的国家!辛辛苦苦努力的结果,到头来只是为别人做嫁衣
裳,这样事我是不会做的,那管这事是多么地伟大崇高!而且,过去我常想到一个问题,
千百万人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死了无数的人,牺牲了无数的人,到了最后,当这个目标
完成时,真到能品尝到成功果实滋味的人,又有几个?” 
  “至少,我们人类现在的地位,就是千百万人努力奋斗的结果。” 
  “可是大部分的果实都被少部分人占了,象我,也算是占用得比较多的那一类人吧…
…” 
  “所以我们才要再次努力,让果实重新分配。我们的努力,哪怕只能让果实分配稍稍
变得合理一些,那也是一种胜利啊!” 
  “就怕分果子时不但没有我的份,反而将旧有的一切也给弄丢了。” 
  我和雅格丽脸对脸,眼对眼,谈话是越来越僵,声音也愈来愈大,听得坐一边的小克
里斯汀和亚莱也是目瞪口呆,想插嘴也没有机会。 
  “我明白了,我父亲常说,即使是一样的年青人,年龄相差三四岁,对世界的看法,
生存方式也截然不同,应当用两代人的眼光去看。嗨,我终于明白我们俩为什么谁都不能
说服谁了,我们的生活背景都不一样,生活目的也不一样,我错了。” 
  雅格丽低下头,显得有点伤感。谈话并不是很投机,她对我抱有希望的,可是现在却
发现原来我们的思想差距是这么的大。 
  “不谈这个啦,喝茶喝茶,呜,莱恩夫人,这红茶味道不错,是用哪儿产的茶叶泡的
?” 
  谈话的气氛非常尴尬,一直插不了嘴的小克斯汀也察觉出不对劲的苗头,连忙端起茶
杯猛喝,暂时化解了逐渐紧张的谈话气氛。话不投机,再谈下去只会闹矛盾,我找准机会
告辞,亚莱跑上来拦住我,小孩子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 
  “哥哥,你要走了吗?我好怕啊……” 
  “放心好了,哥哥就是去处理这件事的,有哥哥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姐姐的。”
 
  看到亚莱惊悚的样子,我明白到小孩子的心灵是最脆弱的,一点小事,都可能对他们
的人生产生重大影响。 
  好心安慰了亚莱一番,我和小克里斯汀一起告辞。在路上,小克里斯汀对我说道:“
莱恩夫人,怎么说她呢,用句不太确切,有些老土的话来说,她是个好人,很爱国,很热
血,把民众的疾苦视为已任。” 
  我摇头叹道:“热血有个屁用!如果她是如月,有如月现在的地位和力量,这么做还
有点用处!可惜她不是啊,她现在的行为,不但白白浪费精力,还会为自己带来无穷的灾
难。” 
  小克里斯汀打抱不平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大哥,说实话,我很尊敬她,她那
样的的人才是这个国家的脊梁啊!我好奇怪,帝国法律不是允许言论自由吗?再说莱恩夫
人写的东西也没有错啊,为什么要抓他?” 
  我冷笑道:“你太书呆气了,小克里斯汀!什么叫自由?我们的自由都是皇帝给的,
有权有势的人给的,他们爱给多少我们才有多少!平时,当你所谓的自由没有侵犯到他们
的利益时,为了显示自己开明,贤明,他们可以睁一眼闭一眼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听见
。可是当你触犯到他们本质的利益时,这些家伙就会不惜脱掉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哪怕
是光着身子在街上裸奔也不在乎的!” 
  “大哥,你好象有怨气?” 
  小克里斯汀摇着脑袋,在我面前呲裂着嘴,眼神更象是第一眼看到我。 
  “不是怨气,是看破了,看透了!小克里斯汀,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才对你说这话!
不管帝国怎么样,兴也好,衰也好,关我屁事!” 
  “关你屁事?大哥,你今天说了好多脏话啊!” 
  “本来就是这样,在我看来,帝国,只是如月的帝国,皇帝的帝国,与我何关?为了
千百万人的利益而奋斗?哼,要知道,伟大的口号,最大的用处就是骗别人去为自己拼命
送死!如果自己也昏了头,当了真,傻乎乎地冲锋打头阵,我敢保证你最后连自己是怎么
死的都不知道。怎么了,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很早就对你说过,你大哥不是好人,是个混
蛋。” 
  小克里斯汀警惕地瞧了瞧四周,发现左右无人,这才小声地说道:“大哥,你这话很
危险哦,千万别传出去了。不过我很奇怪,既然大哥是这么想,为什么还要为帝国这么拼
命?” 
  我长叹道:“我能逃得掉吗?是他们不放过我的!而且,一些我守护的东西,如果帝
国灭亡了,也会受到伤害。” 
  “大哥守护的东西是什么?” 
  “当然是我最爱的人!不过有些地方,雅格丽说得倒也没错,尽管有些东西非常地令
人讨厌,可是我们还是无法脱离这个国家而生存,我们到底还是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啊…
…” 
  小克里斯汀摆了摆头,一副不太听明白我话的样子。 
  “可能我年龄还小,大哥的一些话,还不太明白,或许将来就会明白吧。对了,你现
在就要去见那位弗朗哥·拉古斯吗?” 
  我点了点头。 
  “这事越早解决越好,省得夜长梦多。我会迟点回家,你就别跟去了,希拉那边,帮
我向她们解释一下,中午,我不回去了。” 
  就算不为了雅格丽,我迟早也要去登门去拜访这位帝国最神秘的人物。就象是对碧姬
一样,关于这个人的资料,父亲也在灵魂石中几乎抹得干干净净,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什
么隐秘的事。现在的我早不在家中的池塘里游泳,而是在充满惊涛骇浪的大海中搏击生存
,不搭上一条稳健的船,单凭个人的力量,实在游不了多远。这位叫拉古斯的大人物,就
算不能成为朋友,我也不想和他变成敌人。 
  “大哥,你这人有时也有点心口不一,比如你说你自己不是好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
话,你就不会把莱恩夫人的事给扛下来了。嘴硬心软,你并不象你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坏啊
!” 
  我默然,许久,我才咬牙切齿地对小克里斯汀说了一句。 
  “那是因为我的心还不够黑,不够狠!” 
  “噎噎噎噎!嘴硬心软的大哥……” 
  小克里斯汀憋着嘴,摆出副绝对不信的模样。 




第四章 迷雾 


  弗朗哥·拉古斯的住所在风都城北部,门牌号码是菲尔路七十五号。三层高的一幢楼
房,从外面看去,高墙围栏和森严的守卫是他最铺张的装饰。而隔壁的七十六号,正是帝
国最臭名昭著的,被人喻为“恶魔的娱乐场”的奥格莱监狱,奥格莱是城中之城,墙高壁
厚不输于风都的外围城墙,守备森严,里面关押着许多特殊的犯人,这也是黑鹰骑士团的
总部。小时候我四处惹事,母亲教训我时就常常用“再不听话,就把你关到奥格莱去”这
样话的来吓唬我。菲尔路七十六号,被关进这里的人,即使侥幸被放出去了,也是非残即
疯,生不如死。 
  这里和黑鹰骑士团一样声名狼藉,若不是被我和小克里斯汀阻止,今晚雅格丽就会被
送进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来。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和看上去阴森可怖、不见天日的奥
格莱截然不同,弗朗哥·拉古斯的住所宛如人间仙境。穿过戒备森严的门岗以后,代替铁
栅栏的是绵延不绝的郁金香,虽然不是花季,但是焕发着昂然生机的绿色和点缀其中的古
老的水杉,把园墙外的所有阴霾和痛苦屏蔽得无影无踪。花园中心是一座巨大的汉白玉雕
像群,在万千绿意之中,一道清泉从一座浴女雕像肩头的水瓮中潺潺流下,水池中溅起的
水珠在阳光下跳动闪烁。 
  在我来拜访之前,守卫们就事先得到了通知,我还没有开口表明身份,早已在门口等
侯的两个年青女仆主动地开门迎接我进去。一条用五彩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由大门直达主人
的住处,在她们的带领下,我终于进入到这位帝国最神秘的人物的居所深处。 
  进入屋子后,两个女仆识趣地退下,镶金橡木大门无声地合上。虽然才过中午,但由
于屋子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厚的天鹅绒窗帘遮着,屋内透不进一丝阳光。屋子里有四盏照明
用的魔晶灯挂在墙壁的四角,茶色的玻璃灯盏又过滤掉了大部分的光线,从光线到装饰,
整个客厅的布置风格都偏于阴暗。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只雪白的巨大鹿角,成为整间房子
里唯一明快的色调。客厅中央摆着一张灰色大理石桌,桌子边是一圈黑色的胡桃木扶手椅
,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文件袋和一个薄薄的信封。 
  屋子的主人身着一身黑色的衣裳,站在屋内中央,双手负在背后,正用他那一双湛蓝
的眼睛凝视着身边的一座黑甲骑士雕像。一个带着面罩的重甲骑兵驾驭着一匹前蹄高高跃
起的黑色骏马,高举着锃亮的军刀,仿佛正在向敌人发起凌厉的冲锋。 
  听到我进来的声音,他缓缓转过身来。 
  “侯爵大人,你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今天的事情实在不应当插手啊。坐吧!” 
  冷漠的口气,冷淡的表情,我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居然会是父亲的好朋友。
 
  我和弗朗哥·拉古斯隔着张桌子坐下。 
  “我答应过比利亚叔叔,要照顾他的女儿,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我都不会放手不管的
。” 
  开门见山地表明了来意,我闭口不再说话,而这个间谍头子,也依然保持着故有的冷
漠,淡淡地看着我。 
  不知对方的底细,我试探地递出一根橄榄枝。 
  “我该怎么称呼你?拉古斯先生?还是拉古斯叔叔?” 
  父亲在世时,和拉古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但这位帝国最神秘的人物,却从未来我家
里的做过客。我是在饭桌上听父亲和母亲闲聊时,常听他们提起过这个人。 
  “还是叫我拉古斯先生吧,地区执政官和间谍头子走得太近,会有人说闲话的!” 

  对方毫不客气,不留情面的一句话,一下子就把橄榄枝砍断了。弗朗哥的冷淡令我非
常尴尬,但为了雅格丽的安危,碰了个橡皮钉的我唯有再次厚起脸皮。 
  “这次的事情,该怎么了结?不管怎么说,雅格丽也是阵亡军人遗孀,传出去不太好
。逮捕令是你签的,抓或放,还不是您一句话?” 
  “我只负责捉人,捉谁,是上头的意思,我只要签个字,然后吩咐下面的人去办就行
了。” 
  “上头?皇帝陛下吗?他会注意这种小事吗?难道是格莱姆亲王吧,可是他管得了你
吗?” 
  “你这话很可笑,秀耐达侯爵!格莱姆亲王?他是陛下的亲弟弟,是亲王啊!要对付
谁,对我使个眼神就够了,我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平民和他翻脸。” 
  一句话我就明白了,要害雅格丽的人,果然是那个讨厌的亲王。似乎觉得刚才的话有
些过了,略微的沉默之后,他对我淡淡一笑道:“当然了,如果侯爵大人您看哪个平民不
顺眼,也只要使个眼色,我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让他人间蒸发,永远不见!毕竟,你是
侯爵大人啊!” 
  弗朗哥·拉古斯的意思很明显了,他只服从于权力,此路不通。谈话已陷入僵局,就
在这时,先前的两个女仆端上两杯咖啡,毕恭毕敬地放在大理石桌上,我趁机端起杯子,
以喝咖啡来掩释眼前的尴尬。弗朗哥·拉古斯看着我身后的某个地方,很有节奏地用手指
敲击着座椅的扶手,海蓝色的瞳仁里阴晴不定,如同黑暗中闪烁的猫眼。 
  “候爵先生,你的礼服破了,外袍上还有几道裂缝,想必刚刚在神龙广场和沧海龙打
完架,还来不及换衣服吧?” 
  “你这么快就已经接到报告了?” 
  弗朗哥·拉古斯微挪了一下身子,把腰挺得笔直。 
  “虽然说大事不拘小节,但这种小节不是指那些会带来严重后果的不谨慎,你个人的
小事,还是多注意点的好。” 
  语气依然是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多了一重教训的误气,话语中的含意却更加耐人
寻味。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以长者的身份,还是其它的?” 
  “你很聪明,应当明白我的话。今天这件事情,我劝你还是少插手。” 
  我不禁哑然,对方的眼睛象鹰隼般地盯着我,让我难以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弗朗哥长叹了口气,垂下眼皮,合上了那双令我
有些发寒的双眼,又习惯性地敲了敲扶手,缓缓地说:“算了,就这样算了吧,既然有两
个龙战士肯为她出面,有这么大的后台,我也只好暂时放过她了!不过,就这一回,叫她
好自为之吧!” 
  在我不抱希望时,对方的态度的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让我心中一阵狂
喜,但同时又感到有些错愕。 
  “她的事了了,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吧!” 
  刚刚放低了语气又猛地拉高,再次让我不知所措,我还以为他是暗指我衣裳不整就来
拜访他的事情。 
  “我的事情?下次我会注意这些小节的……” 
  “不是指这个!” 
  弗朗哥直起腰,一手抓过桌子上的文件袋,递到我面前,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得刻薄
凝重,语气里透着一股森森的寒气。 
  “我是说,你应该多关心一下自己身边的女人!” 
  “我的女人?这次我不在的时候,饭店的事你帮了我,非常感激你。” 
  “感激?哼哼,我不是指那事!我的意思是,秀耐达侯爵,你的那个小情人,希拉,
你对她又了解多少?” 
  突然提到希拉,有如在我身上猛扎了一针,一直努力保持平静的我终于止不住跳了起
来。 
  “这又关他什么事?你想干什么,拉古斯先生!” 
  我在第一时间的本能反应,就是立刻冲出去,回到家里,去看看希拉有没有遇到什么
危险。 
  “我只是想问问,你对这个很有可能为你生下孩子的女人,她的身世,你又知道多少
?” 
  “你这是什么意思?拉古斯先生,请说明白一点。” 
  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弗朗哥·拉古斯以一个很优雅的动作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冲着我
露出一个很绅士的微笑:“没有别的意思,秀耐达侯爵。我只是想问问你,你的咖啡要不
要再加点糖。” 

          ※     ※     ※     ※     ※ 

  我打开文件袋,随手翻了翻里面的文件,发现这是一份个人的数据文件,内容全是关
于希拉的。她的。出生年月日,父母是谁,家庭背景,成长的经历,在哪些地方生活过,
一切都记录录得清清楚楚。 
  “这,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要说的话刚才已说过了,我只是想提醒侯爵大人多关心一下自己的枕边
人而已……” 
  “你话里有话,说清楚一点!” 
  我重重地把文件袋摔在桌上,希拉是我不能触碰的逆鳞,拉古斯突然把事情扯到她身
上,顿时令火冒三丈。 
  “侯爵大人,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还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呢?是的,我们一直监视着
你,确切地说,是保护着你!” 
  我嗤之以鼻,自己一直被监视,这点我早就清楚了。 
  “保护我?真是好感激你啊!” 
  我话里带刺,他却只是轻轻地笑了笑。 
  “不光是你,其实帝国每一个龙战士,我们都一直保护着他!每一个靠近你的人,和
你接近的人,我们都在暗中调查他的身份,来历,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能放过。” 
  “怕有人暗杀我吗?” 
  “是啊!一百多年前你的先祖里特的事后,这就一直是我们的任务。你的先祖里特,
他的妻子波莉娅就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如果我们当时有把她的情况调查个清楚,后来的
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那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身体开始发冷,弗朗哥很显在暗示着我:希拉的来历,有很大的疑点。但我不想
再听他说下去了,一口打断弗朗哥的话:“希拉的来历我清清楚楚,她来自斯特兰省的省
会巴拉市,父亲是位低级骑士,母亲是个普通的教师,听说她和朱雀学院的老校长克莱尔
还是远房的亲戚关系。几年前她的父母相继去世,无依无靠的她就投靠到她身边来,寄宿
在朱雀学院内,一直到遇见了我。这些都是她告诉我的,和你那个档案夹里写的是一模一
样,又有什么可疑之处?” 
  “是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那你还说这些干什么?” 
  我愤然火起,强压着不发作,先前是对付雅格丽,现在又轮到希拉了,这些可恶的贵
族们! 
  “她的父母相继去世,你知道中间隔了几天?你知道她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 
  我没有说话,只是斜着眼睛盯着弗朗哥看,似乎这样就可以刺穿他的心灵,掀出隐藏
在里面的秘密。面对着我越来越凶狠的眼神,弗朗哥·拉古斯大刺刺地坐着,搭在一起的
两根食指轻轻地对敲着,面带着高深莫测的冷笑,仿佛一切都胸有成竹。 
  又冷场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开口。 
  “你可能对我有误会了,看来你很看中她,不然以你的性格不至于方寸大乱。” 
  “把话说明白点,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我的耐性快到头了!” 
  “她的父亲喝醉了酒,坠马折断颈骨而死的,几天后,她的母亲也服毒自尽了。” 

  我的心微微一颤,这件事希拉确实没有告诉过我。 
  “这么伤心的事,希拉不说也很正常,有什么奇怪的?” 
  “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你再看看这个?” 
  弗朗哥用两根夹起那个信封,掷给了我。我打开一看,发现这是一份验尸报告。 
  “颈骨受外力攻击,第二根,第三根脊椎骨完全粉碎,头盖骨无破损,疑为被强力猛
击后颈……” 
  “第二根,第三根脊椎骨完全粉碎?你应当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人的骨头是很硬的,
如果是坠马折断颈骨,绝对不会是粉碎的!你的女人的父亲,其实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
谋杀!” 
  当弗朗哥·拉古斯从嘴里吐出谋杀两字时,我的心微跳了一下。同样引起我注意的是
,验尸官的签名日期,竟是帝国302年5月,也就是说,这份验尸报告,是几个月前做出的
!死了快十年的人突然冒出一份与他有关验尸报告,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我顿时大怒。 
  “什么,你们竟然,竟然掘了希拉父亲的坟墓!” 
  弗朗哥·拉古斯不以为然,摇了摇眉毛,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还是那句话,我不
想再说再三次!你是龙战士,所有接近你的人,她的来历,过去,我们必须都调查得一清
二楚!当年如果我们事先有去调查你的曾曾祖母的过去的话,后来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那这次你查出了什么?” 
  “没查出什么,只是她的父母的死因,实在有些蹊跷!” 
  轻描淡写地回复了我的话,但我却觉得他是在说谎。我把目光紧紧地停在拉古斯的脸
上,希望看出点什么,可是他却端起了杯子,慢条斯理地喝起了咖啡。 
  “今天的咖啡,好象苦了点,不过苦咖啡最提神,我喜欢。” 
  望着好整以瑕喝着咖啡的间谍头子,我突然觉房间整个房间的空气郁闷至极,这儿的
光线太暗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认识希拉也快十年了,可是她从来没有离开过风都回家乡去
看过,也没有拜祭过父母。我说我很清楚希拉的过去,可是我真的清楚吗? 
  “这不可能,别听他的胡说八道!” 
  我在心里猛摇着头,为希拉辩驳道:“就算是真的死于谋杀,那又说明了什么?帝国
每天都有谋杀案发生,再说把谋杀伪装成自杀意外,这样的事情,你们黑鹰骑士团的人也
没有 
  少干过。这只是一场意外罢了,难道我的女人都要祖宗三代清白无瑕才行?” 
  “是的,这很正常,是很正常,哼哼……” 
  顺着我的口气意犹未尽地应了我一句,声音也是越来越低,但听在我耳中,却是越来
越沉重。 
  “很正常那就别无事生非!” 
  嘴上仍然很硬,但我的底气已经不足了。 
  “哦?无事生非?呵呵……” 
  弗朗哥·拉古斯放下杯子,放声地笑了起来,在这昏暗的屋子里,他的笑声听起来有
些阴森。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多说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秀耐达侯爵,你是龙战士,
一子相传的龙战士,龙战士的血脉在帝国只有七条,你可是奇货可居啊!” 
  弗朗哥·拉古斯的嘴角又似笑非笑地向上翘了翘,目光却和我四目交投,双方都在探
自对方的内心思维。 
  “奇货可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再追问清楚,他却站起身子,做出要送客的姿态。 
  “你该走了,侯爵大人。虽然我是干这一行的,不过我可不是那种喜欢无地放矢的人
,好好体味我的话吧!小心,小心!千万小心!” 
  意味深长的一句临别告白,令我回味无穷。问题扯到了希拉身上,不但令我头痛,更
让我有些后悔,后悔不该来这个鬼地方。 
  我的心里有点害怕,安达死了之后,希拉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实在不能再经受
失去她的打击了。 

          ※     ※     ※     ※     ※ 

  “希拉的来历清清白白,不可能有什么问题的,再说她还有朱雀学院的那个老校长为
证!拉古斯这个间谍头子,干这行太久了,看什么人都是贼。” 
  我拼命地自我安慰着,然而送我出大门时,弗朗哥·拉古斯不以意间丢过来的一句话
,却又把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稻草抢走了。 
  “有件事得向侯爵大人解说清楚!挖死人的坟墓,可是件非常诲气的事情!干我们这
一行的,虽然一直都生活在黑暗中,但除非有非挖不可的理由,也不会干这种事。而且,
朱雀学院的老校长克莱尔,她确实是有一个叫希拉的远房侄女,只不过在投靠她之前,从
来没有见过她的面。”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一定还有事情没有告诉我,说清楚点!” 
  “咣当!”厚重的铁门重重地合上,把错锷万分的我与阴森难测的间谍头子分隔在了
两个世界里。在铁门后面,弗朗哥·拉古斯举右手,食指对着脑袋画了几个圈,冲着我做
出一个思考的手势。 
  “为什么非要我说破呢?以你的聪明,应当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弗朗哥·拉古斯的话,让我带着一肚子的疑虑回到了家中,“希拉是受人指使接近我
,找准机会来谋害我?” 
  就算有一百个证据,我也不会相信希拉会做出这种事来。但拉古斯那家伙的几次暗示
,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希拉是不会害我的,
绝对不可能!” 
  我扇了自己一巴掌,狠狠地将刚冒起的可怕的念头压下去。 




第五章 美味佳肴 


  回到家中,却发现楼下的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厨房里还传来锅碗瓢盆的叮当作响声
。受到声音的感应,我的肚子也相应地咕噜作响起来,我这才记起现在早已过了午饭的时
间了。 
  我摄手摄脚地走进厨房里,在厨房里却看到了希拉的光洁的后背。希拉今天穿了一件
后背开叉的拖地长裙。这件裙子是罗莎为希拉做的,过去希拉只穿过一次。罗莎这个淫娃
胡乱裁剪的衣裙,布料向来是能省则省,但为希拉做的这套却一反常态,腰部以上的裙装
做得象背心一样,白色的绵纱薄裙,无袖无领,有意做得偏小的外衬紧紧地贴着上身,将
希拉凸起的双峰和不堪一握的腰肢完全地衬托出来。至于后背,则用裁出一个心形的大洞
。睁大眼睛盯着胸前位置仔细看,甚至可以看出乳头顶着纱裙凸出来的痕迹——这样的衣
服,希拉也只敢在家里穿,要她走出去,是说什么也不会干的。 
  而腰肢以下的部分,却又保守至极,长长的拖地裙,宽松的外摆,一层迭一层褶边,
又宽又在,藏个人都看不出来。穿着这样的裙子走路,非要双手提着裙摆,否则过低裙摆
就会拖到地上。 
  “达秀,你回来了啊!” 
  “其它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嘘!” 
  希拉把食指竖到嘴角边,作了个禁声的动作。 
  “怎么了?” 
  “昨晚大家都没睡好,今天又太早起来,她们都睡着了,小声点,别吵醒她们了。”
 
  我这才想起,最近这段日子,为了我的事家里的人弄得焦头烂额,疲惫不堪,每个人
都吃不好睡不香,现在事情解决了,一直紧崩的弦才松驰了下来。 
  我连忙也压低了声音:“就你没睡吗?真是太辛苦你了,为我煮了什么好吃的?” 

  炉上的砂锅里,不知在煲着什么东西,正冒着白气,整个厨房里充斥着谗人的香气。
 
  “你最喜欢吃的雪鱼汤!早就做好了,你今天有事回来迟了,所以刚刚又热了一遍。
” 
  “吃鱼吗?真是辛苦你了。” 
  昨晚闹了一夜,希拉也没有睡好,现在是午睡时间,她却撑着眼皮在这等我,我感动
不已地一把希拉,恣意地吸吮她柔润的唇瓣。我和希拉紧紧地贴在一起,我的胸膛挤压着
她结实的双乳,双手按着她的裸背不住地摸索着,让掌心的热量传进她的体内。 
  “幸福是只会飞的鸟,捉住了就要抓紧了!义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管希拉是为
了什么目的来到我的身边,可是我知道她是爱我的,我也是爱她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
让她飞走的!” 
  “达秀,你弄痛我了。” 
  吻了好久,直到有些喘不气来,我才移动了唇,看到希拉微皱的眉毛,我才发现刚才
实在抱得太紧了。 
  “对不起,我没注意……” 
  “没那么痛,瞧你难过的样子!” 
  希拉娇羞地垂下头,小声说着。 
  我最喜欢看见希拉这样的表情,忍不住开口道:“希拉,我爱你,别离开我!” 
  “傻瓜,我不一直都在你身边吗?” 
  希拉身体微微一颤,嘴里低声哼了一句,就在这时,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啊,我差点忘记了!” 
  这才想起还放在火炉上炖的砂锅,希拉连忙转过身去,伸出手去端放在火炉上的砂锅
。 
  “哎呀!” 
  一时匆忙,心猿意马的希拉竟忘记砂锅的外壳早就被火药味烧得烫手异常,手指顿时
被狠狠地烫了一下,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哎呀!” 
  听着希拉的哼叫,我的心也被烫了一下,连忙跑过去,抓住她受了轻伤的手,回复咒
文不顾本钱地拼命施放。 
  “只是烫了一下,没那么严重啊!” 
  “怎么说不严重,你的手这么漂亮,要是留下伤疤可就糟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刚
才毛手毛脚,你也不会受伤的。小克里斯汀还在家吗?等下把他叫来,水系回复魔法的运
用,他比我出色多了……” 
  希拉突然间默不作声,我抬起头望去,却看到她正呆呆地看着我,双眸闪闪发亮,充
盈着泪花。 
  “怎么了?这也好感动得流泪的?” 
  我伸出右手,摸着希拉吹弹得破的脸蛋,心里却想起了前段时间她有些失常的行为。
 
  “没有,我只是高兴……” 
  “高兴?” 
  “没有啦!” 
  希拉闭上双眼,长长睫毛轻微颤动着,清丽容颜玉石般地凝滞了数秒,双眼再张开时
,脸上已挂满了微笑。就象拔开乌云的朝阳,在那一刻,希拉的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层霞光
,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容光泛发起来? 
  “谢谢你,达秀!” 
  “谢我?” 
  “唔!” 
  “当然要谢你啦,现在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突然伸过脸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不让我插手,她抓过边上的湿布,夹着砂锅的边缘,
三步并做两步地进了客厅。 
  脸上残留着香吻的余韵,虽然有些莫明其妙,不过我意识到,从前的那个恬静可人的
希拉又回来了。 

          ※     ※     ※     ※     ※ 

  “好吃吗?” 
  希拉一手托着下巴,笑眯地看着我,少女清丽秀气透着一点点的成熟感,笑容中包含
了关心与暧昧。昨晚刚刚承受我的雨露,现在的希拉娇艳欲滴,愈发美丽动人。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希拉能回复常态,我还是非常地高兴。现在瞧着美人
吃美食,更是人间一大享受。 
  “希拉怎么可能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来?拉古斯这个混蛋尽在胡说八道。” 
  希拉还是从前的希拉,聪明内慧,纯洁无瑕,我见尤怜。 
  “呜,真是人间美味啊!” 
  缠绕在心头的难题都解决了,心情好,味口就好,又有美人相伴,真是吃啥香。一砂
锅的鱼汤三下两下就被我连汁带水吃了个精光,只留下一桌的鱼骨头。 
  “还有吗?” 
  我抹着才吃了半饱的肚皮,意尤未尽地望着见了底的砂锅。 
  “没有啦……” 
  “没有了?太可惜了,我才吃了五成饱!” 
  希拉俏皮地朝我眨着眼睛,小巧的鼻子微微向上一仰,有点得意笑道:“好吃的东西
,就是要煮少一点,当你意尤未尽还想再吃时,却没有了!” 
  “没关系,没有东西吃,我还有别的东西可以吃啊?”说话的时候,我的下身的肉茎
已开始逐渐地硬了起来。 
  “什么东西啊?” 
  “嘿嘿……” 
  眼睛里射出来的邪气,满脸的坏笑,早就把我心里邪恶的念头清楚地表露出来了。 

  “秀色可餐嘛,没饭吃,我就只好吃人了!” 
  “呀,坏死了,不理你了!” 
  轻轻地敲了敲我不怀好意伸过去的碌山之爪,又用挑逗般的目光白了我一眼,希拉收
拾好桌上碗筷,摆着纤细的娇躯进了厨房。 
  “现在的生活真不错啊,希望不要再发生什么意外。” 
  弗朗哥·拉古斯的那番话,早就被我扔到九宵云外去了。现在就算拉古斯拿出一百个
证据来,我也不会相信他希拉是受人指使来暗算我的暗示。 
  我从桌上的果盘里取过一颗葡萄,剥了皮,放入口中,慢慢地品尝着。经历了大风大
雨,今年的葡萄特别的甘甜。 
  厨房里传来洗刷碗筷的声音,坐在饭厅里,透过厨房的门,希拉弯着腰,纤细的腰肢
正对着我微微摇摆着。当她弯腰时,罗莎设计剪裁的紧身长裙,把希拉美好的腰部线条衬
托得完美无缺。 
  看着眼前美丽的曲线,我心头一阵火热,又摘下一颗葡萄吞入口中,拍拍手,轻手轻
脚地进了厨房。 
  “我来帮你洗吧!” 
  我从背后抱住希拉,将上半身紧紧地贴着她着后背,而我凸起的下半身,也隔着裤子
,时不时地触碰着她的丰满的臀肉,而我的双手也很不老实地抓着希拉的双峰,隔着衣裳
轻轻地揉拧着,将乳头的尖挺感受留在手掌中。肉鼓鼓的双峰,经过多年的滋润,比少女
时期丰满了许多,正好堪我大手一握,弹性结实度都相当地好。 
  “什么帮我洗碗啊,明明是又想干那事,昨晚折腾了人家一个晚上,还没有够啊?”
 
  希拉从水槽里抽出右手,在我作恶手上狠狠地打了一记。我装模作样地呼痛,指尖却
趁机加重力道,捏着希拉触觉敏感的双丸轻轻地向两边拧。 
  “呀!” 
  乳峰处传来触电般的感觉,希拉发出一声尖叫,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全赖我抱着才
没有软倒在地。 
  “昨天吃过饭了,难道今天就不饿了?别忘记了,我才吃了个半饱啊!” 
  我后面吻着希拉的耳珠,舌头顺着耳根处一直向下舔,最后停留在光洁的后背上,而
双手从希拉腋下伸入衣内,直接搓弄那对结实的乳房。 
  “希拉,这么暴露的衣服你怎么敢穿啊?” 
  “是罗莎做的,她特地叫我穿了给你看的,你放心,我是刚刚换上的,只是穿给你一
个人看哦,呀!” 
  说话间,我又加重了玩弄乳房的力道,再度的刺激又一次令希拉发出痉挛。 
  “傻姑娘,我的心眼怎么会这么小?你穿得这么性感,是不是想……” 
  “不是啦,你这坏家伙老想到那儿去,唔……别再摸了,人家受不了。” 
  不断地挑逗着希拉,可是最先忍不住的人却是我。我的双手在希拉身上四处游移,下
身的肉茎早就涨得硬崩崩的难受非常,隔着裤子不时地停撞击着希拉的后臀。 
  “等我把碗筷洗完了你来吧,别这么猴急啊,唔……” 
  “没关系,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上面下面,可以同时进行。” 
  已经忍不住的我从后面掀动起希拉的长裙,一把拉下了里面紧身的小内裤。希拉身上
的拖地长裙实在太碍事了,我才松开手去解裤带,掀起来的裙摆就又落了下来。对于即将
发生的大战,希拉也没有抗拒,只是通红着脸,双手加快洗刷的速度,希望能在我行动前
完成任务。 
  当我从裤子里掏出肉茎,再度掀起希拉裙子,露出雪白的屁股,正准备来场厨房大战
时,罗莎的声音却从外面传来,坏了我的好事。 
  “希拉,达秀回来了没有?我好象听见他的声音了!” 
  “罗莎来了,快把东西收起来!” 
  罗莎的出现令希拉大窘,却也给了希拉一个逃脱的机会。她直起腰,轻轻地推了推我
,又白了我的一眼,落下的裙摆回来原位,一子就遮住了下半身暴露的春光。 
  临阵收枪,向来不是我的爱好,更何况来的人是罗莎这个淫娃。如果我现在不顾一切
地再次掀起裙子把肉茎插进去,罗莎这个淫娃撞见了,九成九会过来帮忙,替我制住希拉
来一场三人行的盘肠大战。 
  然而在听到罗莎声音的一瞬间,我的心里却冒出了一个更妙的主意。 
  “别告诉她我回来了,和她开个玩笑!” 
  迅速在希拉耳边细语了一句,不等她反应过来,我把身体挪到希拉身前,飞快地掀起
裙子,身体一蹲,藏到了裙子下面。 
  希拉的内裤刚被我剥下,褪到了膝盖以下,身体藏在裙子下,我的鼻尖恰好顶着一团
毛茸茸的肉丘,不用看也知道,那正是希拉身上最美妙的地方。 
  “好香啊!” 
  躲在希拉的裙底,鼻孔里尽是她动人的体香,鼻尖又离她身上最美妙的地方这么近,
我立刻老实不客气伸长舌头,舌尖拨开两片娇嫩的阴唇,插进秘穴内,牙齿也轻轻咬住露
在外头的阴核,嘴唇一夹,用力地吮吸了起来。 
  下身的敏感部位受到羞耻的狭玩,希拉的身体顿时敏感地颤动起来,忍不住发出一声
长长的呻吟。偏偏在这个要命的时候,罗莎又出现在厨房门口。 
  “希拉,你怎么了,刚才我好象见怪声。” 
  “还没有吧,我在洗碗,什么事啊,罗莎?” 
  我藏在这么羞人的地方,还做这么龌龊的事,顿时弄得希拉大窘。为了不让罗莎发现
了笑话,希拉也硬头皮强忍着下身传来的酥麻的感觉。 
  “没什么,这次达秀他为莱恩夫人出头,你要小心啊,莱恩夫人很漂亮,达秀又那么
好色,这次英雄救美,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不会的啦,达秀和以前不一样啦,虽然还是那么坏,不过负责任多了。” 
  说话时,希拉不满地踢了下面的我一脚。躲在希拉裙下的我,不仅不知悔改,感觉罗
莎正逐渐地走近希拉,心中愈发觉得刺激,连忙加重了对希拉的调逗。不但用加重了吮吸
的力道,左手食指更是作恶般地移到希拉的菊蕾上,指尖轻轻地旋转数周,撬开菊花,微
一用力,一根指节已塞了进去。 
  “唔!” 
  突如其来的更强烈的刺激,令希拉的身体再次剧颤,阴道嫩肉一张一合的吸吮着我入
侵的舌头,分秘出大量汁水。夹着我头的双腿,无力地分开又合上,后庭的肌肉,也同样
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我顺势把食指指节又塞进了一节。 
  强烈的刺激令希拉几乎虚脱了,呼吸变得非常地急促身体无力地向一仰,靠压在了水
槽边上。由于手指与舌头的侵入,她已经整个散掉了。身体全赖我的手臂在下面帮忙支撑
着双腿,她才不致于软倒在地来。 
  “希拉,你怎么了,病了吗?” 
  罗莎也发现了希拉异状,连忙走上来问候。 
  “没有,唔,只是有点累……” 
  希拉的声音低得有蚊鸣一般,我在下面看不见,但猜过去估计她现在的脸一定是红到
了脖子根。 
  “还说没有,你的脸好红啊,是不是病了?” 
  “没事,罗莎,我只是有点晕,你去给我倒杯水来。” 
  罗莎此不知时机的关怀,更是让她窘到了极点,下身的秘洞春潮滚滚。希拉还想支撑
,希望能支开罗莎逃脱这种困境。和脱了衣服就可以马上就进入状态的罗莎不同,在床上
希拉是个慢热型的女孩子,但这种变态的狎玩方式,却是最有效的可以迅速挑起她的情欲
的方法。 
  我哪里会让希拉计谋得逞,嘴唇舌头牙齿又吮又搅又咬,全面出击,大口吞食着希拉
体内分秘出的汁液,插入后庭的手指更是翻江捣海,细心按摩着的后庭。潮水般一波波涌
来的快感,刺激得希拉雪臀不自觉地往后摇摆晃动。 
  “希拉,你腰怎么动得这厉害啊?咦!” 
  “别,罗莎,不要,别掀!” 
  身体异动终于让罗莎注意到了,就在希拉哭诉般的求饶声中,盖在我头上的裙子被掀
开了。我把头夹在希拉双腿之间替她口交的情景,就这么清楚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啊,达秀,你怎么在这里……哦!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 
  罗莎睁着大眼睛,看看我,又瞧瞧希拉,脸上露出嫉妒万分的表情。而蹲在希拉裙下
的我,在恶行暴光之后,却故意地发出渍渍的吮吸声。 
  虽然都是一家人,可是这种情况下被人捉奸在厨房,丑行被揭穿,希拉羞得扔掉了洗
碗布,用手盖住了脸不敢看罗莎,要是地上有条缝,她一定马上钻进去。 
  “唔,羞死人了!” 
  她的声音几乎都要哭出来了,这种情况下,我哪里舍得让自己的心肝宝贝受到伤害,
连忙为希拉找一个下台的台阶。 
  “今天的天气不错,春光灿烂!罗莎,一起来玩,好吗?” 
  “什么?好啊好啊,达秀,我最爱玩游戏了,今天玩什么?” 
  与我合作多年,配合默契的罗莎即随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连忙拍手叫好。在我的示意
下,她张开双臂,将希拉的上半身紧紧地抱住。 
  “你们这俩个奸夫淫妇,又要欺负我!” 
  醒悟过来的希拉挣扎着想逃走,却哪里逃得掉。在罗莎的帮忙下,我把希拉的身体横
过来,双腿扛在我的肩膀上,罗莎抱着她的身子,拖进了客厅里。 
  “达秀,在哪里玩游戏啊?” 
  “就近原则,当然是在客厅里。” 
  我和罗莎把希拉放在刚刚收拾过的饭桌上,准备在这儿开辟战场。把她平放在桌上后
,我和罗莎一起动手,为希拉解除身上的武装。希拉半推半就地反抗着,却哪里是我与罗
莎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我俩剥成了大白羊。 
  “别,别在这儿,求你了!芝芝的妹妹也在这呢,别……” 
  在这种地方做爱,也实太公然了一点,看到希拉又羞又急,眼泪汪汪的样子,我也不
忍心答应了。我把光溜溜的希拉用剥下的裙子一裹,正准备再度转移战场,罗莎却在一边
不满地嘟起了嘴。 
  “真是的,达秀好偏心,你对我时,可是兴致来了,随时随地按地就做,横冲直撞,
强横强来,偏心!” 
  望着罗莎送过来的白眼,我嘿嘿一笑。 
  “别吃醋啊,不同人要不同地对待嘛!这也好吃醋的?好了,你愿意的话,以后我对
你就象对希拉一样,做爱前先说半个小时的情话,摸你半个小时,再逗你半个小时,然后
再干,怎么样?” 
  “死色龙!” 
  罗莎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眉宇间却散发着浓浓的柔情蜜意。罗莎本就不是个小心眼
的女孩,刚才吃醋根本就是和我闹着玩的。 
  在我的示意下,罗莎打开了楼下的一间偏房,里面有张单人床。以前伦蒂尔老师被我
强留在家中过夜时,她就住在这里。这次她带着多拉和梅儿离开,一去两个多月,到现在
也没有半点消息。 
  “罗莎,把外面的那盘葡萄拿进来,我们今天玩一个美女水果大餐的游戏!” 
  “你们俩个,又要搞什么鬼?” 
  被我压在床上的希拉发出不满的哼声,却立刻被我用唇封了嘴。平时我什么都可以依
着她,但只有一件事不能让她,这件事就是和罗莎一起玩 
  三人行的游戏。 

          ※     ※     ※     ※     ※ 

  我将希拉粉雕玉琢般的美腿,高举向胸前反压,这个动作,令女人的秘处向外挺出,
肉唇被两侧拉动,使得中间的缝隙扩大张开。如此一来,不但我和罗莎可以清楚地看清整
个桃源洞口和后庭的菊花蕾,就连希拉自己也瞧得清清楚楚。 
  被我俩摆布成如此羞人的姿态,希拉羞得满脸通红,然而我和罗莎火辣辣的注视,目
光的视奸效果,更令她无地自容。最令希拉难堪的就是,先前我在她裙下的一番动作,早
就令她的下体因快感而自行分泌出大量的蜜汁,多得溢了出来,弄得阴毛象清晨的草尖,
沾满了一颗颗闪亮的露珠。 
  “希拉,你知道美女水果大餐是怎么回事吗?” 
  罗莎这淫妇拾了三颗葡萄,先后送入我和希拉的口中,最后一颗葡萄,却放在希拉湿
漉漉的阴毛上轻轻地滚动着,很快整个葡萄表面就沾满了淫汁。 
  “达秀,好吃吗?” 
  “吃啦!” 
  “希拉,你呢?” 
  希拉扭过头去,抓过床头枕巾,盖住了脸。 
  “希拉,其实啊,葡萄再经过特殊的处理,味道就更美了。” 
  罗莎朝我眨着使眼色,我俩一起发出无声的奸笑,我装傻道:“哦,怎么做?” 
  “不要啊,你俩又要玩变态的游戏了!!” 
  早就在床上吃够罗莎苦头的希拉看到罗莎又要样玩花样,拼命地挣扎起来,我用力地
拿住希拉脚裸,用力地分开,压在肩膀上,将她的两条玉腿牢牢固住。为了不让希拉的喊
叫声惊动别人,我再次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希拉的唇。 
  一脸邪恶奸笑的罗莎两眼凶光闪烁,一只手将希拉正溢着花蜜的肉唇分开,另一只手
却那颗萄塞了花唇里。 
  “放心,希拉,我只是给葡萄加点调料!” 
  “唔……” 
  嘴唇被封住的希拉,只能发出吱唔的抗议声。 
  一颗,两颗,三颗……真是最毒妇人心,罗莎这淫娃一连塞了五颗葡萄进去方才罢休
,弄得希拉的阴户不但向外流着淫水,也渗着碧绿色的果汁。 
  “真是人间极品啊!” 
  “快取出来,你们越来越过份了!” 
  我站起来,抓着希拉的脚裸将两条腿掰至最大,以便能我把嘴凑到希拉的肉唇上,用
力地吸了一口,一颗混着淫汁的葡萄被吸了出来。在嘴里嚼了几口,吐掉核后,随口又送
给边上深知我心的罗莎一个热吻以示奖励。 
  “我也要吃!” 
  看着我夸张的大嚼大咽的样子,罗莎咽了口口水,也凑上来,学我的样子吸了一颗葡
萄到嘴里。 
  “真的很不错啊。” 
  “那当然了,现在明白什么叫活色生香了吧?” 
  我和罗莎对望一眼,彼此间发出会心的一笑,在许多地方,我和这个淫娃确实是天生
一对,天作之合。 
  你一口,我一个,塞进希拉下身的五颗葡萄,被我和罗莎分别吸了出来。吮吸花唇的
时候,我们俩还故意发出渍渍作响的声音,弄得希拉更是羞得无地自容,罗莎这贪嘴的淫
娃还多吸了一个,作怪地含着塞进希拉的嘴里,半强迫地逼她吃下沾满自己蜜汁的葡萄。
 
  “你们俩个,真是的……” 
  无力反抗的希拉只能用双手捂着脸不敢看我们,耳根都红透了,羞得不敢看我们。被
我和罗莎这样玩弄,她也不是第一次。熟悉她本性的我知道,希拉其实是有些轻微的受虐
倾向的,内心深处对此并不抗拒,反而有种受虐的快感。 
  “好多的汁水啊!” 
  指尖轻轻地插弄着希拉的秘穴,罗莎还不忘作恶地希拉敞开的大腿根部吹热气,更刺
激得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而我则抱着希拉长吻,一双手集中在她的上半身运动。 
  “罗莎,这里还有两颗葡萄呢!” 
  我的手抓着希拉的乳房用力捏紧,两颗粉色的乳头,早已因身体的极度兴奋而变大向
外高高凸起,娇艳欲滴的样子真象极了两颗刚成成熟的葡萄。我和罗莎,一人一只,抓着
希拉的乳房,把鲜红的乳头含在口中猛吸。 
  “涂上果汁,味道就更好了!” 
  搓揉玩弄希拉乳房的同时,我们俩还不时把捏碎了的葡萄涂在她的乳房上,然后用舌
头舔干净。空闲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一前一后,我和罗莎分别把食指插入希拉花瓣和
菊蕾中,手指像搅拌棒一样地旋转。 
  “不……不要这样。” 
  希拉虚软无力的轻微挣扎着,鼻中哼声不绝,娇吟不断,前后的秘洞内受到我和罗莎
不停抽插抠挖,噗嗤噗嗤的淫靡水声,更是有节奏的配合着我的抠挖。身体也无意识的扭
动挺耸,像极了久旷的怨妇。 
  “来吧,含住他!” 
  看着希拉春情勃发到了人尽可夫的境界,我也兴奋到了极点,以最快的速度脱光了衣
裤,站在床边,掏出那条早已怒发冲冠的巨龙,送到希拉面前。 
  已被玩弄得神志不清的希拉张开嘴含住我的肉茎,嘴唇轻轻夹住龟头,发出啾啾的声
音吸吮声。她的口技远不如米兰达般娴熟,但希拉却是真爱我的。即使在神志不清的情况
下,她仍然一边小心翼翼地吸吮着肉棒,贝齿轻咬,生怕弄痛了我。她一边吮吸着一边将
头向前移,以便于工 
  作让肉棒能更深入一些,我的龟头被一条温暖滑嫩的香舌不住的顶动,兴奋得双腿也
是不住地打颤。我的双手不住地搓弄着希拉的双乳,而罗莎这淫娃则一前一后,把食指中
指分别插入希拉的前穴后庭中代替肉茎抽送着,让希拉一直维持在快感的仙境中。我也没
有让这淫娃好过,右脚趾在罗莎的阴唇外抽插抠挖,弄得她不停地喘气,呻吟,淫穴里流
出来的蜜汁浸湿了我的脚趾。 
  我按着希拉的头,把她娇艳嘴儿当成了下面的湿润嘴儿,我早已打算把今天的第一发
射在希拉的嘴里。不停地抽送着红肿的下身与希拉滑嫩的舌头、双唇、喉咙相接触。敏感
得暴涨难耐,只觉得浑身一畅,狂吼一声,肉茎抵在希拉喉咙深处,卟哧卟哧地射出一堆
精液。 
  第一炮的精液又浓又急,顿时把希拉呛到了,弄得她不住地咳嗽起来。龙战士独有的
金黄色的精液也随着希拉的咳嗽声从嘴角边溢了不少出来。看到希拉嘴里流出的金色的粘
液,罗莎立刻凑上来吻住花瓣般可爱的香唇,嘴里吧吱吧吱地吸个不停,竟将混有希拉口
水的精液一口一口地吞下腹去。 
  “啊……不……不行啦……” 
  希拉想推开罗莎,可是全身上下早就没剩半点力气了,只能任由这个女淫贼偷香。 

  “这个淫娃!” 
  罗莎的举动,刺激得我更加兴奋,我一把将罗莎推倒在希拉身上,让她们俩面对面地
对抱在一起。两女四肢纠缠迭加,两对溢着蜜汁的阴户也比目鱼般地重迭在一起,向外绽
开的花唇渗着甜美的淫汁,就等着我来摘采了。 
  “操死你这个淫娃!” 
  我在罗莎高耸的雪臀上狠拍了两记,就在她呼痛的当儿,下身一挺,狠狠地将肉茎插
了进去。 
  “啊!你插错洞了!” 
  原以为我会把这一击打她的洞中,谁知我第一个干的人还是希拉,顿时惹得罗莎不满
的哼叫。 
  “插错洞了?没有吧!” 
  我一边喘着气,一边拼命地摇动着腰肢,弄得然希拉像氧气不够的鱼儿一样,张开嘴
,皱起眉头不顾一切的娇吟不已。 
  “你应该插我的!” 
  “别急啊,等我把希拉喂饱了再喂你!” 
  “偏心!” 
  “谁叫你贪玩呢!不要急,等下我一定干到你死为止!” 
  被撩拔得难受异常的罗莎只能伏在希拉身上不停地摩莎着身子,希望藉此冲淡体内的
欲火。傲人的双峰挤压着希拉形状完美的胸部,四只乳房相互间的研磨带来的放电快感,
却将正在天堂中神游的希拉送得更深。 
  猛插了几十下后,我猛地拔出了湿淋淋的肉茎,这个动作再次引起了二女的哼叫。 

  “达秀,快,快,别停啊,我要死了!” 
  此时的希拉,早已变得和罗莎一样淫荡,我突然退兵,立刻发出不满的哼叫,而罗莎
这淫妇也连忙发出饥饿的呼唤。 
  “老公,快来,我好痒啊!” 
  “呀!” 
  一声长长的尖叫,回插进去的肉茎这回却又送进了希拉的后庭里。 
  “达秀,人好坏,又走人家的那个地方,唔……” 
  “希拉,你的后面比前面还出色啊,呜!” 
  希拉不喜欢肛交,她说这很变态,同居了这么久,她的后庭我也仅弄了几次,每次都
要又哄又骗,做足了功夫外加半强迫才行。其实希拉的后庭比起狭紧多汁的前庭更加出色
,肉棒插入后,里面的嫩肉自发地强力的收缩旋转,夹得我万分舒适。 
  希拉的身体,经过如此销魂阵仗锻炼,极乐之早,早已神智不清。下身床单的位置,
被不断流出的淫水弄湿了一大片。后庭菊花让粗大肉茎的侵入,也没有感到多大的痛苦,
她只是本能地将大腿抬高,分开,尽力地迎合我侵犯她的后庭菊蕾。而压在她身上的罗莎
也尽力的挪动着身子,以自己下身的阴毛磨擦希拉的阴毛,藉此自慰以减低体内不断攀升
又得不到发泄的欲火。 
  “达秀,我也要,快,快啊!” 
  看着罗莎欲火焚身,猴急的样子,我故意又冷落了她一小会儿,直到这淫娃急得几乎
要哭着求我时,才恋恋不舍地将肉茎从希拉体内抽出挪了个窝。 
  “让你尝尝秀耐达家族的十大酷刑之一,鞭刑!” 
  “啊!” 
  当我的肉茎插入罗莎后庭时,这个淫娃一边夸张发出母猫般的叫春声,一边努力地抬
起腰部,身体象猫一样地曲着,高翘着雪臀,迎合着我的人鞭恶狠狠地鞭鞑。 
  “人鞭鞭刑厉害吧!” 
  “唔,骨头都酥了,再深一点!” 
  “别急啊,你们全身上下的六张嘴,今天我会统统喂饱的!” 
  “老公,问个事,你说的十大酷刑,还有另外九招是什么啊?” 
  “啊,这个啊,我我我……我一时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其中有一招,叫什么无敌风
火轮来着。” 
  其实哪有什么十大酷刑啊,纯粹是我信口胡编的。 
  “老公,你好没用哦,连这都记不住!” 
  “妈的,你这淫娃,敢说我没用?没用?接招吧,无敌风火轮!” 
  我站在床边,挥舞着自己的人鞭,在二女身上任意驰骋,乳交、肛交、口交、喉交、
手交,无所不用其极致,也不知大战了多少回,最后连睡过午觉,起床尿尿的雪芝也没有
逃过这一劫,被我拖进屋里,半逼着她又来了一场四国大战。 




第六章 皇宫风波 


  “达秀,你看这条礼服怎么样?” 
  “我的天啊,你又穿得这么暴露,这可是去皇宫啊,穿庄重一点好不好?” 
  “去!小心眼的男人!以前你不是说我爱怎么穿就怎么穿吗?阿姨你评评理!” 
  “达秀说得倒也没有错,皇宫毕竟是很庄重的地方,还是要注意一点的。” 
  皇帝举行国宴的那天下午,家里又热闹了起来。男人参加晚会,穿件象样的礼服打个
好点的领结就搞定了,女人却不一定,首饰千挑万挑,衣服也是换了又换,描眉涂粉熏香
,从中午起她们三人就开始化妆打扮了,弄了一个下午,还没有搞定。好不容易弄完了,
碧姬阿姨来了后,随口提了一点意见,于是又都个个推倒重来。 
  自从皇宫一别,直到今天见面,我才再次见到了碧姬阿姨,听人说她这几天都和奥拉
皇帝在一起,陪着皇帝游山玩水,出入成双。为此,风都城内又多了许多关于皇帝和阿姨
间的诽闻。 
  我当然不相信阿姨会发生什么桃色诽闻,但她和皇帝之间不太寻常的关系,也令我感
到有些不舒服。在心里面,我也想知道阿姨和皇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间说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可是阿姨没有说,我也不好问。 
  今天中午来到我家后,碧姬阿姨就忙着为家中诸女梳妆打扮。她身穿一套白纱贵妇裙
,与之相配的是一顶淡蓝色的绢织礼帽,斜斜地戴在头上。似乎对银色特别偏爱,阿姨的
嘴唇上依然涂着银色唇膏。尽管和诸女言谈甚欢,但不经意间,她的眉头也会微皱一下,
似乎怀着什么心思。 
  傍晚时分,皇帝派出两辆马车接我们入宫,几个女孩子和碧姬阿姨同坐一辆马车,而
我与小克里斯汀则坐在另一辆车。在车内,我向小克里斯问起波尔多的近况。 
  “他呀,现在的情况恐怕不是很妙哦?” 
  提到波尔多,小克里斯汀突然卟哧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 
  “你又不是不清楚,波尔多平时懒散惯了,以前在大哥手下办事,你没有严格要求他
,也没有人管得了他,一切都他去了。这次换了个新长官,你要知道,比塞亚叔叔做事可
是很古板的,一板一眼,容不得半点差错耽搁。” 
  小克里斯汀边说边摇着头,看样子波尔多的近况并不太妙。 
  “出什么事了?” 
  “你走了后没天,他就因为起床出操迟到,被比塞亚叔叔打了五十军棍……” 
  “五十军棍?我的天啊?” 
  我听了直摇头叹气,波尔多的脾性我太熟悉了,碧姬阿姨对他管教宽松——过去这很
让我羡慕,而他在我手下任职时,我和他亲如兄弟,谁也不敢动他。这次我被解职回家,
换了新的上司,在严厉克板的老赤甲龙手下当差,波尔多自然是苦头连连。 
  “波尔多他也懒散惯了,让他吃点苦头也好,不然老长不大。这家伙现在一定梦想着
要早点回来吧,呵呵……” 
  为波尔多将来的命运不怀好意地感叹一番之后,七扯八扯,最后话题转到了碧姬阿姨
身上。 
  “这次碧姬阿姨回来了,大哥的日子应当好过多了吧,至少象鲁亚基公爵那样的坏家
伙,再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害你了。” 
  “那家伙啊?我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我只是没有想到,碧姬阿姨对陛下的影响竟
会这么大,这几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当然了,你知道吗,三十年前,碧姬阿姨在风都可是,可是……” 
  说了一半,小克里斯汀突然闭紧了嘴,脸上露出说错话的表情。 
  “怎么了?” 
  “没什么……” 
  “说了一半,怎么不说了?快讲啊!” 
  “我们不该谈论大人的事情!” 
  小克里斯汀把头摇得象摇郎鼓,连眼睛也闭上了。 
  “你家伙,要么就不说,要么就全讲了,不要掉人味口啊!” 
  然而无论我怎么逼问,小克里斯汀就是牙关咬得紧紧的,半个字也不肯吐出。我使尽
法宝,从介绍雪怡作他的女朋友到掐着脖子搞谋杀,威逼利诱,终于从他的牙关里挤出了
一点东西。 
  小克里斯汀把嘴靠近我的耳朵,用细如蚊吟的声音对我说道:“其实,波尔多并不是
碧姬阿姨唯一的孩子,在生下波尔多的前几年,阿姨还生了一个女孩!” 
  “什么?这么大的事,我竟然不知道!” 
  我有种被雷劈了一下的感觉,龙战士生子,向来是轰动帝国的大事,然而碧姬阿姨生
了个女儿的事,帝国内竟几乎无人知晓。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这个秘密是我小时候,我的父母交谈时无意中泄露出来,被我听到了。当时我好奇
地问地父亲,还被他臭骂了一顿,逼着我发誓不能泄露出去。” 
  “我的天啊,这么大的秘密!你还知道些什么?快,把你知道的秘密全都告诉我!”
 
  “我知道的,也不多啊!” 
  “不多?你知道的够多的了!那个女孩呢,阿姨生的那个女孩,她现在怎么样了?怎
么帝国内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次离开风都的时候,我和妈妈又谈起了这事,妈妈这才告诉我,那孩子刚下生下
来,就被人盗走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当时陛下勃然大怒,他一方面命人四处寻找,另
一方面也下令众人禁口。为了保守秘密,除了龙战士以外,那天晚上所有的知情者,全都
被他杀了灭口。” 
  小克里斯汀一边说着一边打了寒战。 
  “对外,他只是对人说阿姨生的孩子生下当晚就夭折了。” 
  “龙战士的后代出生,这是轰动帝国的大事,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是啊,我也不明白啊,阿姨生孩子的时候,陛下一定会派专人保护的,这真是无法
想象的啊?可惜当时的知情者大部分都被灭口了,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那孩子的父亲是谁?” 
  小克里斯汀一呆,问了这话,我也同样一呆,我们俩的心里同时冒出了一个相同的疑
问——且不说阿姨生的第一个孩子,那她的第二个孩子,我的好兄弟波尔多,他的父亲又
是谁? 
  小克里斯汀呆呆地看着我,他也想到了我心中的想法。我们俩眼对眼看着,半晌,我
才压低了嗓音问道:“也是个谜?就象,就象波尔多的父亲一样………” 
  “好象,两个孩子的生父,都没有人知道!” 
  “嗨,算了,父辈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去想这么多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软绵绵地靠在后座上,闭起眼睛养神。车厢里一时静了下来,只有
骨碌碌的车轮声还在耳边单调地响着。 
  波尔多的父亲,到底是谁,这在帝国一直是个秘密,人们只知道有一年碧姬阿姨从外
地回来时,怀里多了一个男孩,这孩子就是波尔多。即使以我和波尔这样死硬的交情,这
个问题也是我们间非常忌讳的,谁也不愿意谈起。关于他的身世,帝国内有许多猜测,象
我就一直怀疑他是我 
  同父异母的兄弟。但回想起小时候父亲对波尔多的态度,却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地
方。 
  因为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小时候波尔多常受到别人家的孩子嘲笑,为了这事,我
和他也不知和揍了多少人,最后硬是用拳头压下了儿时伙伴中间的闲言碎语。 
  但不知父亲是谁,一直也是挂在波尔多心头的一桩心事,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大概也
只他的母亲碧姬了吧。 
  至于碧姬阿姨的过去,我也一样知甚少,但有一点我是清楚的,阿姨的过去,并不是
非常地清白——只能这么说,因为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印象深刻:那些因为波尔多父亲的问
题被我俩打成猪头的小伙伴们,挨打时脱口而出的脏话之一,就是他的母亲碧姬是个淫荡
的女人。 
  这些家伙没有如月的本事,口出脏言的结果自然是被我俩饱以老拳,打成了肿猪头,
但他们的话还是深深地刺伤了波尔多。 
  记得那时波尔多抱着我,不停地哭叫着:“大哥,我妈妈不是个淫荡的女人。” 
  “我知道,大哥当然都知道啊!” 
  “可是,我爸爸到底是谁啊?” 
  “这个……傻瓜,你是我的好兄弟啊,我的就是你的,我父亲就是你父亲,我把我爸
爸,分你一半好了!” 
  晚饭时,我向父亲提起了认波尔多为义子这事,正用叉子往嘴里送肉的老头惊得把整
块肉掉到了地上,接着一把将桌上的盘子全砸到地上,脸上瞬间变化出多种表情:悔恨、
怨怼,愤怒,以及一丝的自责,而在坐在一边的母亲在桌下示意地脚踢我的腿,不停地朝
我使着眼色。 
  就在这时,那些儿子被我打成猪头的小伙伴,由父母带着上门来告状,平时待我极严
的父亲这次却一反常态,他象狮子一样地吼了起来:“打得好,你们的儿子实在该打!达
克,下次不管是谁家的孩子,只要是再提起这事,你都给我狠狠地揍他们!” 
  当时父亲脸色铁青,捏紧的拳头不住地颤抖,眼中更似要喷出火焰一般,吓得告状者
狼狈不堪地逃走了,但认波尔多为义子的事,父亲事后也没有再提起,这事最后就这么不
了了之。 
  “妈妈,波尔多的爸爸是谁啊?” 
  “这个秘密,恐怕只有你的碧姬阿姨知道了。从前曾经发生了一场巨大的变故,你的
碧姬阿姨突然间失踪了整整五年,回来之后,怀里就多了一个小男孩,那就是波尔多。”
 
  “那么,他,他会不会是我的弟弟……” 
  当我犹豫不决地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想时,母亲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 
  “不要再问了,也不要再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我没有再问下去了。 
  可是母亲却又突然加了一句:“既然你认为波尔多是你弟弟,那他就是你的弟弟,你
就象对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地待他吧。” 
  母亲含含糊糊的回答也没有给我确切的答案,但在内心深处我也一直将波尔多当成自
己的弟弟来看待,但仔细一分析,波尔多似乎又不是我弟弟,因为阿姨很早就没有和父亲
在一起了。 
  听义父说过,我们家老头年青时的脾气就象现在的我一样,风流成性,成天无所事事
,是风都城内有名的花花公子——即使在母亲生下我后,他仍然不时地在外面沾花惹草。
 
  爱上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对妈妈来说本来就是很痛苦的一件事。风流成性的父亲其
实给母亲带来了不少痛苦,只是妈妈是个很能隐忍的女人,对父亲能忍能让,把一切都悄
悄地包在心中,一直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父亲后来的突然转性,据说是因为在女人身上遇上了重大的挫折:对女性向来战无不
胜的他先后两个女人身上射戟沉沙——“是败得相当地惨,还不是一般地惨那种!“义父
曾经这么对我说过。 惨痛的失败令他一夜之间恍然大悟,性情大变,从此之后就奋发图强
云云之类的。 
  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过了几十年,现在的知情人要么不愿意开口,要么已到了另一
个世界,我也仅仅知道事情和碧姬阿姨以及皇后有关。 
  “算了,都是几十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还是不要去想他的好。现在波尔多自己
都忘记了,我又何必去揭他的伤疤呢……” 
  然而事情却没有按我想象的发展,马车到达皇宫后,一个出乎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
之中的不素之客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车辆到达皇宫时,皇宫外的广场上,已排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广场前热闹非凡,身
穿华贵礼服的贵族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妇人们,正纷纷从车上下来,进入皇宫。皇帝
弄的这次舞会,规模空前的盛大,把整个帝国内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几乎都到齐了,伯爵、
侯爵、公爵、亲王,满满一堂,人数达数百之众。皇宫对我和小克里斯汀来说并不陌生,
但希拉诸女却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个个都兴奋得不得了。 
  “有传言说,这次舞会,不光是为了迎接阿姨的到来,以及庆贺这次大捷,还有一个
目的,那就是如月公主另择夫婿!嗨,她的未婚夫才刚死……” 
  也难怪小克里斯汀要唉叹,拉法尸骨下落不明,皇帝就急着为如月另找夫家,皇家的
冷血,也实在令人感到寒心。 
  “其实拉法那人不错,和如月还是非常匹配的,可惜啊!嗨,人走茶凉,可叹可叹!
也不知道如月现在是什么感受。” 
  扪心自问,拉法的死,我是有责任的。 
  “还能怎么样呢?她的年龄也不小了,也到了该出嫁的时候了!只是公主的性格那么
刚烈,陛下的安排,她会答应吗?” 
  “很难说哦,小克里斯汀,你并不了解公主!” 
  “难道你就了解她吗?” 
  “当然了,我们打了十几年的架了……” 
  说到打架,我突然想到,如果那天和如月的决斗,不是因为碧姬阿姨的介入而终止,
我的胜算其实是非常大的。如果那一战如月败了,那现在的如月会是怎样?毕竟如月从未
败过,不败的人要是败了,会怎么样呢? 
  “大哥,那你说她会答应吗?” 
  “很可能会答应的!” 
  “什么?” 
  “因为公主是个把帝国的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只要对国家有利,她什么都可以
牺牲,哪怕是爱情或者其它东西!” 
  “真是太可怕了,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宁要美人而不要江山。” 
  “昏倒,小克里斯汀,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说这种话了,呵呵……” 
  “这是向大哥你学的啊!以前你不是整天说只为自己所爱的人而牺牲吗,女孩子都喜
欢听男孩子这么哄她们的!” 
  “你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坏了!” 
  我笑着给了小克里斯汀肩膀一拳,就在这时,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
象是受到什么吸引似的,所有人的目光一致投向皇宫正门。 
  从皇内正门走出两排身着白衣的宫女,一排六人,沿着皇宫大门口的猩红地毯两侧一
字排开,宫女们面朝宫门,曲膝跪下。 
  “是丽安娜皇后……” 
  不出我所料,久违的丽安身穿着雪白的拖地裙,一手牵着小公主的手,出现在宫门口
。今天的皇后,身穿一件黑色晚礼服,脸上不着半点脂粉,仅在嘴唇上涂了鲜艳的口红,
脖子挂了一串钻石项链,链坠是一颗拇指头大小的心形蓝宝石。有黑色的礼服衬托,闪闪
发光的蓝宝石项链映衬,皇后本就洁白娇嫩的表肤显得更加地娇艳欲滴,鲜艳的红唇更是
性感迷人致极,让人很有一种想吻一口的冲动。皇后的唇生得性感动人,每个人看过她的
人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她的双唇,站在一边向皇后鞠躬请安的我甚至在心里邪恶地暗想着,
要是皇后的唇含着我的肉茎替我口交,那会是怎样一个情景。 
  皇后松开牵着小公主的手,径步来碧姬面前。此时皇宫门前已聚集了大量的人,亲王
,公爵、侯爵、伯爵是一大堆,包括我和小克里斯汀在内,全都自动地对皇后下跪行礼,
然而碧姬阿姨却没有下跪,反而挺直了腰板,在鼻孔里轻轻地发出的一声不屑的哼声。 

  对于碧姬的傲慢,皇后的脸上闪过一丝愠色,但随即被亲热的微笑所笼罩。 
  “姬娜,你终于回来了啊!真没想到啊,上次离开时,你不是说永远都不回风都来吗
?怎么,才过十几年,你改变主意了?” 
  “我也没有想到,上次离开时你不是说不想当皇后嘛,想不到现在却已是皇后了!”
 
  才刚见面,阿姨和皇间立刻就碰撞出激烈的火花,产生了激烈的冲突,而且双方竟都
不肯给对方留下缓冲的余地。 
  女人间的吵架斗嘴,有很多种方式,泼妇似地骂街,那只市井小民的作为。阿姨和丽
安娜皇后,堪称是除了如月以外,帝国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尽管一见面就撞出火花,可
是当着这么多权贵的面,她们都还是非常地注意自己的形象风度。言语虽都刻薄至极,极
尽挖苦之能,但行动上又都表现得非常亲密,先是一个亲热的搂抱,然后牵着对方的手,
两人皆面带微笑,以好朋友重逢拉家常的口气,用最有风度的方式在对方的身上用刀猛割
。 
  “姬娜,你很过份哦!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回来这么久了,我到现在才见到你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这你就冤枉我了,我离开风都太久了,很多地方都不熟悉了。所以奥拉他就亲自带
着我在城里城外四处逛了一圈,一时间抽不开身,所以才拖到现在。” 
  提到皇帝,皇后的脸色又是一变,但瞬间回复如常,笑道:“你只顾自己啊,把老朋
友都忘记了,你说该不罚呢?你说我当罚你什么好呢?” 
  “既然你要罚,那就罚酒好了!以前你不是很爱给别人灌迷魂汤的吗?” 
  “罚酒?你可是有名的酒中英豪,记得当初你可是一个人干倒好几个大汉,谁喝得过
你啊!郁金香姬娜的大名,在风都有谁不知啊!” 
  两女的对话,我和小克里斯汀在边一听得清清楚楚。我和小克里斯汀对望一眼,大家
都看出来了,阿姨和皇后的关系,非常地微妙。皇后的这句话,已经非难听了,明显是在
影射碧姬过去和许多男人有染,就差没有在骂她是淫娃荡妇了。 
  碧姬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旋又立刻回复如常。 
  “喝喝水酒,也没什么。我再能喝,也不如皇后您啊,只是陪着陛下跳了一圈舞,就
成了皇后了。这一点,姬娜到现在都很佩服您啊!” 
  两个人在那争斗不休,最惨的却是我们半跪下鞠躬致敬的人,动作僵在那边,站也不
是,坐也不是,难受至及。闻着两人间愈来愈浓烈的火药味,夹在她们中间的我是更是尴
尬无比,一方是对我有大恩的阿姨,另一方却是我正想极力讨好,扯上关系搭上线的皇后
,帮谁都不行。 
  皇后和阿姨不和,这事我早有耳闻,只是没有想到会僵到如此这般水火不相容地步。
本来我还想傍上皇后这条船,可是看到眼前这个情景,一切似乎又得重新计算了。 
  当碧姬和皇后刀言剑语地暗斗不休,看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时候,皇宫大门内又传
出一阵急跑声,一个身穿灰色礼服的男子,从里面冲了出来。男子外表看上去最多只有二
十六七岁,剃着朝天板寸头,锔过油的金发根根闪亮。男子右手拿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
脸上泛亮光,冲动急切的表情就象是正赶着要和情人约会。 
  “姬娜,你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走,一起进去吧!” 
  他一手抓住碧姬的手,拉着她就往皇宫里走,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两人的身影就消失
在大门口。 
  “小克里斯汀,我没看错吧,刚才那个男人,他,他好象是……” 
  “是啊,那人长得好象皇帝陛下啊!” 
  “几天不见,他好象变年青好多,而且也帅气多了,我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他比如月还有生气啊,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的力量吧……” 
  因碧姬的到来而脱胎换骨的奥拉皇帝,焕然一新的新形象更是令所有人的下巴都惊讶
得差点掉到了地上。被皇帝当着众人的面狠刷了一道的丽安娜皇后,则一动不动地呆立了
好几秒钟。皇后的身体微微地颤动着,握着小公主的右手背上更是青筋突出,不住地收紧
。小公主的手被握痛了,哭丧着脸却不敢哼出声来。 
  原本还是熙熙攘攘的广场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等待着爆发的
那一刻。 
  感受皇后身上即将爆发的火山,原先和碧姬阿姨站在一起的希拉三女,全都低下了头
。我慢慢地挪动身子,把身体朝希拉的位置移了移动,因为希拉离皇后最近,我担心皇后
把雷霆之怒迁到她身上,毕竟我们是和碧姬阿姨一起来的,也算是碧姬的人。 
  “麻烦大了,想不到皇后和碧姬阿姨是死对头,而且还闹得这么僵,真是糟糕透顶了
!” 
  我心里暗暗叫苦,事情的变化,已远远地超出了我的预料之外,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得罪了丽安娜皇后,想上她那条船的计划看样子得泡汤了。 
  但预料中皇后的雷霆之怒并没有爆发,寒着脸立了几秒后,丽安娜皇后突然卟哧一声
笑了出,脸上的冰雪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不好意思,刚才只顾和姬娜说话了,忘了大家了,你们都起来吧!” 
  朝着众人微一点头,算是表示歉意,接着她弯下腰,先把希拉给扶了起来。皇后一手
放在她的脸上,爱怜地摸着她的脸蛋。 
  “你就是希拉?很美丽的一个女孩子啊,真是我见犹怜,难怪秀耐达侯爵肯为了你拼
命。我要是男人,也会动心了的!” 
  说到最后,皇后自己捂着嘴轻笑了起来。对着希拉,对着众人,轻颦浅笑,眉毛一张
一扬,她都做得恰到好处,处处透着温和可亲,却又不失皇后威严。 
  “皇后殿下美丽高贵,难怪能成为一国之后。” 
  和皇后这么亲密的接触,一向害羞的希拉竟也一反常态,仰头直视皇后的眼睛,目光
之中透着一股仰慕崇拜的神情。刚才的事情,丽安娜皇后其实被皇帝弄得很狼狈,但希拉
用这表情面对皇后,却用得恰到好处,令皇后很是受用,满意地点着头。 
  “你不光有美丽的外表,也有聪明的头脑,我喜欢你。要是我生的是儿子的话,我一
定会千万百计地把你从秀耐达侯爵手中抢过来,做我的儿媳。” 
  说着皇后又抿嘴笑了起来,而希拉也含羞地垂下了头。 
  “咦,怎么只戴了一朵花?哦,我明白了,秀耐达侯爵被扣了一年的俸禄……” 
  皇后一边说着话,一边解下脖子上那闪闪发光的钻石,就要替希拉戴上。 
  “美丽的女孩,要有美丽的珠宝衬托,才能最好衬托出她的美丽。这串项链,就当是
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 
  “可是……” 
  突如其来的恩宠,以希拉的聪明也措手不及,惶恐地想要拒绝。 
  “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次送人礼物,可不要拒绝哦。” 
  一边和希拉说话,另一边皇后却把目光投向了我,用眼神把我要帮腔的话也打回了肚
里去。 
  亲近得难以拒绝微笑,以及不容人拒绝的理由,于是希拉就众人羡慕的眼光中,诚惶
诚恐地被皇后戴上了那串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 
  “希拉姐姐戴上这串项链,果然更漂亮了!” 
  小公主如云清脆的童音,拉开了哑口多时众人的话匣子,各种各样的赞美声扑天盖地
飞来,先前紧张的气氛也被一扫而空。 
  “这项链很适合你,以后你就常戴着它吧!” 
  已是众人目光焦点的希拉窘迫万分,脸涨得透红。 
  我找准机会,总算插上了一句话:“皇后殿下,这礼物实在……” 
  “我说过不要拒绝了!” 
  皇后朝我竖起一根食指,微微摇动,微笑中再次透出不容拒绝的威严。 
  “达秀哥哥,你就不要拒绝了,妈妈是喜欢希拉姐姐才送给她礼物啊,这是她的心意
!” 
  小公主的插话,最终令我们不得不接受了皇后这份昂贵的礼物。 
  “晚会快开始了,我先进去补点妆!秀耐达侯爵,如云公主就由你帮我照看一下吧!
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上次你答应我的事,到现在可一直都没有做到的哦!身为男子汉,
可不要食言哦!” 
  朝我歉意地一笑,那一笑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看得我又是一呆。皇后留下小公主
,转身回到皇宫里去了,从容不迫的神情动作,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仅留下我
和一干人等,望皇后逐渐消失的背影,继续着目瞪口呆。 
  “这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女人!” 
  受了这样的屈辱,还能强做欢颜,忍辱负重,能用理智控制情绪,强行控制住即将爆
发的怒火,能做到这一点,这世上没有几人,但丽安娜皇后就做到了。如月公主和她的关
系并不和睦,父亲甚至认为如月母亲的突然暴毙和这女人有脱不了的关系,但她却有办法
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如月最宠爱的人。如此手段,如此心机,如此能忍,现在我终于明白在
无数佳丽争宠的后宫,只是一介平民出身的她为什么能当上皇后了。 
  “皇后的这份休养,真是令人惊叹!如果我过去能有她一半的忍耐力,也不致于落到
如此田地!为人之道,看来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啊!” 
  刚才的那一幕,令我受用无穷,许多的想不通的事情,也因此一下子想通了。我弯下
腰,对着小公主堆出一脸的欢笑。 
  “好久不见了,漂亮的小公主,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郊外游玩呢?” 




第七章 两大势力 


  这次舞会设在皇宫大厅之内,在宽敞得数百人同时在里面操练也不觉得拥挤的大厅中
央,摆了十几张长型的桃木桌,各种制作精美食物,按照荤、素、甜点、瓜果种类的不同
,分别摆放在不同的桌上。这种皇宫舞会没有诸多的限制,来宾根据自己各人的喜欢,端
着盘子自己取用桌上的食物,而穿插于贵宾中的美貌宫女,则根据需要为贵宾提供酒水。
无论是气氛还是庄重程度,都远非前交我在神龙广场参加的宴席所能相比。 
  对于参加这次舞会的大数人来说,他们压根就不是为了吃或者跳舞而来的。那些掌握
帝国脉搏的权贵,平时在朝堂上虽然天天见面,可是上面有皇帝压着,下面有众多的耳目
在看着,彼此间都难说三分真话。平时几个意气相投的大臣贵族想要聚在一起吃顿饭或商
量什么事,都是非常小心的,生怕有有人向皇帝打小报告说自己结党营私。这次舞会,却
也给了他们非常好地聚在一起的机会。 大部分的官员贵族,都是手中端着一个酒杯,三三
俩俩地聚在一起闲谈。这完全是一场以社交为目的的舞会,吃在这里并不重要。 
  不过我家的女人们来说,皇宫里制作精美的食物,来自各地的各种奇珍异果,还是引
起了她很大的兴趣。罗莎和雪芝姐姐俩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过去了。小公主显然很喜欢
这种热闹的场面,兴奋地缠着小克里斯汀,逼着他表演小魔术。 
  他们都玩得很开心,不过我和希拉却的心情却并不太轻松,我知道今天晚上的舞会不
会那么简单就结束,希拉也同样感到有些不安,因为皇后的礼物实在太贵重了。草草地往
盘子打了些食物,我们俩就回到自己桌前,小声地谈论起先前发生的事。 
  “达秀,皇后的这份礼物,找准机会,我看我们还是把他退还给她吧!” 
  “退?怎么退?皇后当着这么多的人面送给你,要是退还给岂不是在刷她的面子?”
 
  皇后来了这一手,现在回过味来,我也是大叫头痛:这可是份烫手的礼物,碧姬和皇
后势同水火,希拉受了她的礼物,碧姬阿姨会怎么看呢? 
  “你是担心阿姨会我们的气吗?其实阿姨宽宏大度,不会在意这个的,我担心的事情
还并不是这事。” 
  希拉一边说着话,一手边手玩弄着那颗蓝宝石链坠。这让我记起了卡尤拉送给我的那
枚戒指,那东西我一直带在身上,可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是一件接一件,我根本没有机
会拿出来。 
  “你担心什么?” 
  “你看那边?” 
  顺着希拉手指的方向我望去,希美亚公爵正和几个大臣站在一起,有说有笑,他身边
的那些人,除了几个平时在朝会上见面的官员外,其余我都不认识。但这些陌生人个个衣
着华贵,看得出绝非泛泛之辈。 
  “那些人是谁,奇怪,以前在皇帝的议事厅里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希拉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她闭着眼睛,手指搓弄了那个链坠好一会儿,突然她睁开眼
,问我道:“达秀,你是不是想搭上皇后这条线?” 
  我大吃一惊,我想倚着皇后这棵大树乘凉,这个念头我一直埋在心中,除了义父外,
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没想到却被希拉一口道破。 
  看着我惊讶的眼神,希拉卟哧一笑,右手松开链坠,手指在我的面上用力地拧了一下
。 
  “没什么好惊讶的,皇后是什么身份,如果你不是先有意向她递橄榄枝示好,她怎么
会在下这么大的本钱招揽你!” 
  “不这样的,其实这些都是我死鬼老头做的孽,他以前和皇后是……是好朋友,她是
看在父亲的面上……” 
  我不好意思说破父亲当年的风流史,但以希拉的聪明,应当能明白我的意思。 
  “是这样吗?你又骚头皮了……” 
  希拉撅起嘴,白了我一眼。 
  “不是这样的,和你说的那样也不太一样,但也差不多就是了,我们互相招手,如此
而已。” 
  “真是的,语无伦次。” 
  面对着希拉嗔怪的眼神攻势,我唯有老实坦白,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她,好在希拉也
没有怪我。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现在也是迫不得已,不找个有势力的人做靠,以后在帝国的
日子会越来越难过的。” 
  “奥拉皇帝已经完成七变了,只要能熬到如月登基的那一天,我们的日子应当会很好
过的。” 
  我把目光投向远处,如月坐在一桌圆桌前,戴着白丝手套的右手端着一杯红葡萄酒,
目光有些空洞地望前方,静静泯着杯中的红酒。而坐在如月身边那一身火红色礼服的少女
,正是风都城内仅次于如月的最强悍的女人,希美亚公爵的宝贝女儿卡玛。她们的关系似
乎很不错,坐在如月的身边的卡玛丝毫也没有因为对方是公主而显出半分的拘谨,她一边
大嚼着盘中的水果,一边不停地动着嘴皮子,嘴里不知说些什么。而慢慢喝着红酒的如月
则不时地露出一个淡笑,或者微点一下头,偶尔才会动一下嘴破子,回应卡玛的话。 
  从前皇帝在神龙广场上大宴的时候,如月还曾把安达和希拉拉去长谈,那时的她对我
虽然不太友善,但对于和自己相同女性却相当友好。但拉法死了之后,如月的性格变得闭
塞了许多,愈来愈孤傲,对着卡玛虽然也时常露出微笑,但那只是用礼节性的笑做为面具
,隐藏自己心中真实的情感。 
  和如月说了几句话,性格很如月本有些相似的卡玛也受从如月这种自闭式的冷淡,礼
貌的告辞了。这时几个年青英俊贵族青年趁机上前和他搭腔,她却表情依旧,目光依然空
洞迷离。即使被众星环绕,如月现在的样子却给我一种茕茕孑立的感觉。 
  “没有半个知心朋友,没有可以说心里话的人,天之骄女做到这个份上,也真是够可
以的了!” 
  我现在终于明白,和丽安娜皇后关系并不太和睦的如月,为何对自己的妹妹,小公主
如云是那么好了,除了那个变态的皇帝以外,她算是如月唯一的亲人。 
  希拉突然把身体倚进我的怀中,抓紧了我的手。 
  “只是我要提醒你,外戚和皇亲争权,向来是两败俱伤!如果真想找皇后作靠山,千
万要三思而后行。” 
  我回过神来,把目光重新投向希拉:“外戚与皇亲争权?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现在帝国内部,除去皇帝之外,其实有两派的势力在
把持着朝政。” 
  “外戚,皇亲?你的意思是指法比尔家族的直系血亲贵族那一派的,以及皇后那一派
的这两派人?奇怪,我参加议事也好久了,怎么就看不出来?” 
  “达秀你是真胡涂还是假胡涂啊?这你都看不出来?” 
  希拉笑着在我的大腿上轻捏了一把。 
  “其实是这样的,平时上朝,我都是站在那儿,睁着眼睛打盹,皇帝在那边说话,我
站着却已睡着了……” 
  “你还敢说!你在外面领军打仗,这些事情怎么能不关心?” 
  “我是军人啊,不是那些政治爬虫!军人只要学会怎样在战场上多杀人就行了,政治
上的东西,管太多干什么?” 
  话一出口,我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现在怎么能在希拉面前说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话
?以前家里买只活鸡要杀了给她补身子,结果那些鸡鸭都常常被希拉偷偷放生了。 
  但希拉并没有表现出我心里所想的不良反应,她摇了摇头道:“军人不管政治,能打
好仗吗?你已经吃过苦头了,难道忘记了?” 
  我无言,沉默了一会儿,我虚心问道:“你说的两派势力,这是怎么划分的?” 
  “一派人,就是以希美亚公爵为首,这些人平时都站在皇帝左手的位置,听说他们中
很多人都是帝国内有钱的商业巨头,比如说希美亚公爵,他就是靠捐钱当上这个财务大臣
的。” 
  “另一派的人就是站在皇帝右手位置的那些家伙了?难怪,我觉得好奇怪,怎么姓法
比尔的人都站在一起了。现在我想起来了,以前我好象就曾听说过,皇帝的大臣们中间有
左派和右派之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人们都说皇帝陛下很胡涂,其实在我看来他一点也不胡涂。听说十几年前,整个议
事厅里,几乎都被姓法比尔的人占据了,这十几年来他看似糊里胡涂不管事,可是下面的
大臣却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换了血。那些被提拔上来的人,听说大部分都是靠丽安娜皇在
皇帝边上吹枕边风帮了大忙的。” 
  希拉这么一提醒,我才模模糊糊记起来了,上次远征阿沙尼亚,分配后勤工作时发生
的那一幕幕,情况确实象希拉说的那般。父亲留给我的记忆里,对丽安娜皇后的评价,就
是这是一个极有野心,权力欲极重,而且很有手腕的女人。有钱的人,当他们手中的钱超
过一定数字,钱成为符号的象征时,很自然的就会去追求除了钱以外另外一种东西——权
势。 
  我已在大脑画出整个事情大致的轮廓:正想培植自己势力的皇后遇上了正拼命向上爬
的希美亚公爵一伙人,正如同蜜蜂碰上了蜜糖,双方一拍即合,合作起来。 
  我在思考,希拉却继续说着,为我分析着帝国的形势。 
  “其实,用左派和右派来划分他们并不确切。比如说皇家骑士团的团长卡都斯,他虽
然是法比尔家族一脉的,可是却和希拉亚公爵这边的人关系极佳,更是皇后的心腹,和自
己的父辈反而有些生分。那些法尔比的贵族青年们,有一大半的人情况都和他差不多,双
方的关系相互交错,很不容易分清楚的。” 
  “我明白了,其实在这所谓的左派和右派中间,还存着很大一部分两边讨好的中间派
。嗨,中间派,要是能两面讨好那该多好!可是我这次把法比尔家族的大大小小的贵族们
全部得罪了,除了投向另一派外,真是无路可走了。” 
  我一方面感叹自己近乎穷途末路的处境,但另一方面却对希拉惊讶万分,惊讶得在心
里有些发慌。 
  “希拉她真的变了,变了好多,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啊!” 
  从前我一直在骗自己,希拉还是从前的她,纯洁善良,害羞怕事,不擅交际,只是一
个一直被我搂在怀里呵护的小家碧玉,然而现在我却再也无法将现在的她和过去的她联系
在一起了。从前对政事一无所知的她,也从不关心这些的她,一夜之间,竟能在我面前侃
侃而谈,纵论国事,分析政局,细致入微之处,精明得足以令我汗颜。我甚至在心里认为
,如果她坐在如月的这个位置上,她会做得比还未当上皇帝就快成了孤家寡人的如月出色
百倍。 
  上次我离开风都时,希拉并没有这些异常,但才过了不到半年,她身上就发生了如此
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她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那个颗神秘的水晶石,义父临死前那番莫名其妙的话,以前那个间谋头子拉古斯话中
有话的忠告,这三件事联系在一起,都很明显地向我表露出,希拉身上一定发生了重大的
变故。 
  我心里对希拉又是惊疑,又是恐慌,但在脸上我却表露出来,继续问她道:“一半是
外戚,一半是皇亲,这些人如果联起手来,大家一块儿发财不是很好嘛,怎么会分成两派
的?” 
  希拉笑了起来,她并没有看出我心里疑虑,仍然继续说着让我更忧虑的话:“达秀,
在战场上你很精明,碰这事,怎么就胡涂了?一个蛋糕,十个人来吃,如果蛋糕有桌子那
么大,谁也不会在意哪个人多吃了一点;如果换成一百个人来吃,蛋糕却只有巴掌那么大
,你说会怎么样?”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希美亚公爵那一方的人,以及他们背后的势力,大都是商人出身。从政的目的,一
方面是为了过过权力瘾,更重要的是他们希望能以此影响 
  国策,为自己赚取最大的得益。这几十年来,法比尔家族的皇家子弟,不断地插手商
业上的事情。由于他们享有各特权,光是过关免税这一条,就比其它人要占有极大的优势
了。他们这么做,等于抢走了希美亚公爵这些平民出身的大商人的蛋糕,希美亚公爵弃商
从政,我看他也多半是为了这事吧。” 
  希拉说得没错,法比尔家族的贵族们从商之后,由于享有各种免税的特权,在价格上
自然享有极大的竞争优势。加上这百年来帝国年年征战,为了维持庞大的军费开支,帝国
也是一再加税,平民故然苦不堪言,那些有钱的商人们就更是叫苦连天。而这时那些皇亲
贵族们再插手商业上的事情,抢夺他们所剩无已的蛋糕,他们不跳起来那才怪呢。 
  我现在扫描了父亲留下的一些记忆,这才发现,在十多年前,奥拉皇帝也曾起过免除
皇家贵族们各种特权的念头,并实施了一些新政。但由于这些贵族势力过于庞大,招致反
对声一片,最后这事也是不了了之。这十几年来,奥拉皇帝在不声不响中扶持了一批象希
美亚公爵这样的新兴贵族上台,也正是为了削弱这些家族势力。 
  现在看来,奥拉皇帝这位史上最强的玻璃,其实一点也不笨,表面上他碍于情面,不
得不时常帮着“右派”打压“左派”,暗地里却又扶持着这些新兴的势力,玩弄势力平衡
的把戏。否则的话,我有意淹死了几万的贵族军队,这么大的罪过,他竟只是象征性地关
了我几个月,罚了我一年的薪水了事——或许在心里面,这个玻璃皇帝高兴还来不及呢,
因为我帮他除去了心头大患。 
  “他们两派人表面相和,暗地里却争斗个不休,也在拼命地拉拢对自己有利的盟友。
希美亚公爵要和碧玉龙联姻,不停地向你示好,以及让丽安娜皇后的侄子成为如月公主未
婚夫,都是他们的手段啊!公主是未来的皇帝,而达秀你,几场战争中你所显示出来的军
事才能,已不得不让人另眼相看了!你们俩都一样是奇货可居,有极大的投资价值啊!皇
后当众送我项链,故意让小公主接近你,也是为了拉拢你啊,说不定将来她还想招你做女
婿呢!” 
  希拉笑着把目光投向附近的,在一个小喷泉水池旁,小克里斯汀正为雪怡和小公主表
演魔法的小把戏:他把一大团水聚在手上,变化成各种各样动物的形态,惹得两位小女孩
兴奋的发出喝彩声。 
  “真是太精彩了,想不到小克里斯汀操纵魔法的能力竟是这么的强!” 
  就连和我谈话的希拉的眼神,也小克里斯汀的表演吸引住了,但我却无心去观看小克
里斯汀的表演,我现在已是心乱如麻。 
  “当然了,论操纵魔法的能力,我们谁都比不上小克里斯汀,他们家族的人,天生就
是使用魔法的天才!” 
  我随口敷衍着希拉,心里却暗骂义父,希拉身上到底发生了事,他明明是知道的,可
是却全部藏在肚里,到死也不肯说。 
  现在我对希拉已是惊疑万分。 
  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事情,使得待我如亲子的义父硬要藏在心中,至死
也不说? 
  我很知道答案,却又不是非常地想知道答案。我很矛盾,也有点害怕,因为我害怕蒙
在秘密表面的黑布被揭开后,会崩出一个什么样恐怖的事物来。安达死后,希拉已是我生
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逆鳞上要是再多出一道伤痕,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去修补了。
 
  “奇怪啊,希拉,以前这些事,你都是丝毫不关心的,怎么现在竟比我还要清楚?”
 
  疑惑,驱使我伸出了试探的爪子。 
  “这些都莱恩夫人说给我听的,上次为了你的事,我求她帮忙。我们俩谈了很久,我
只是转述她的话而已。” 
  希拉的解释很完美,但我知道她在说谎。 
  关于皇后的那些宫廷秘闻,就算身为报社文编的雅格丽本领通天,有办法通过各种渠
道打听到这些小道消息,但刚才希拉对帝国的论述,瞧她说话的口气,根本是自己的看法
意见,并不是在转述别人的话,因为说话的时候她一直在不自觉地扬着眉毛。和希拉认识
也快十年了,她很了解我,我也一样了解她的习性作风:我说谎时喜欢用手骚头皮,而希
拉说谎时总会不自觉地扬着眉毛。 
  “想不到雅格丽的论述这么精辟,厉害啊,有机会,我真要找她多多请教了。” 
  我呵呵一笑,说着口不对心的话,却努力地压住了用手骚头皮的冲动,心里却冒出一
个念头:我是否要找机会和雅格丽查证一下,问问她是否真的对希拉说过类似的话。就算
是知道她在说谎,我也要再次确认一下。 
  当这个念头冒出来时,我心里是愈加地害怕。这是怎么了,我竟连自己最疼爱的人儿
都不相信了,竟会有这样念头?太可怕了! 
  “幸福是只鸟,抓住了,就要抓紧了!” 
  我打了一冷战,下意识地抓住了希拉的双手,握得紧紧的。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失去希拉了!” 
  “达秀,你怎么了?” 
  我抬起希拉的双手,放在嘴边,轻吻了一口。望着希拉那闪烁着聪慧的紫眸,我冲口
而出道:“我才才不想当什么皇帝的女婿呢!什么是幸福?只要能天天看着你,握着你的
手,抱着你入睡,每天早上醒来,看着你安详地睡在我怀抱里。对我来说,这就是幸福,
希拉,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不要让幸福再飞走了!” 
  希拉逃避地躲开我的眼神,小声的说道:“你在说什么啊?谁说我要走了?” 
  “那就好!” 
  我把希拉拉进怀里,不顾一切地吻着她。 
  “别,这里有很多人啊!” 
  “管他们的,只要有你就够了!” 
  我睁眼偷瞄了一眼如月,如月恰好也扫向我。在那瞬间接触随即躲开的眼神中,包含
着三分的羡慕,却又流露出七分的痛苦。 
  “如月,你一定也想起了拉法了吧?那个谦和的年青人,他确实是非常适合于你的男
人,可惜啊……” 
  想到拉法,我又回忆起了逝去的安达。如果是安达让我有这样的感觉,我会毫无顾忌
地向她倾心相谈,问明一切,而不是象现在这般使心眼。 
  希拉到底不是安达,到底不能取代她在我在心中的位置啊! 
  “真是有些肆无忌惮啊,呵呵呵……” 
  希美亚公爵的笑声让我和希拉都感到窘迫万分,连忙分开身子,这们帝国权重一方的
大人物,就在我不注意时站在了我们身边,正微笑地望着我。我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在场
的来宾,三分之二的目光都注视在我们身上。射向我的眼神,有一半透着仇视的火焰,但
望向希拉的,却又是另一种眼光。 
  希拉亚公爵望着希拉,不住地点着头。 
  “不要害羞,年青人就该这样,这才象年青人嘛!希拉小姐,今天看起来很美丽啊!
这颗蓝月之星和她很相配!” 
  “蓝月之星就是希拉脖子上的项链链坠上那颗宝石的名字啊!十多年前我爸爸送给皇
后殿下的新年礼物!她非常喜欢,出席重大的宫廷舞会时都戴着,想不到这次却转赠给了
你。可见皇后很喜欢你啊,希拉!” 
  卡玛也和希美亚公爵站在一起,今天要和自己未来的婆婆见面,卡玛的穿着显得是精
心打扮过的。除去一身和她的个性相似的火红色的礼服,难得涂了口红,精略地描了描眉
,并在耳朵上戴了一串耳环。由于气质的原因,她现在的样子依然和淑女沾不上边,但也
不失为一个英气逼人的美少女。 
  “看你这几年还算老实,没有再乱来了,这次就放过你了!我和希拉好久没有见面了
,我们要聚一聚!” 
  说话的口气依旧粗声粗气,不过戏谑的成份却居多,照例赠给我一个恶狠狠警告的眼
神,卡玛一把抓着希拉的手,拖着她走到一边去了,只留下我面对着她的父亲。 
  “对不起,我女儿让我宠坏了!” 
  望着卡玛的背影,帝国首富很无奈地耸着肩膀。 
  “没什么,希拉有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气啊!” 
  我说的是真心话,比起连自己都到堕落的我,以及现在的希拉,卡玛却依然保持着她
原来的本色,做事还是这么地我行我素,不拘小节,丝毫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心智的成
熟而丧失了自己本性。 
  “是吗?我却并不认为这是好事,她做事太鲁莽,太没有心机了!” 
  希美亚公爵微微地摇了摇头,苦叹了口气。 
  “约克最近都一直托病在家,没了他,现在这儿的气氛好多了!对了,我从前在加里
斯的几位老朋友也来到这里了,他们非常想见见你!” 
  希美亚公爵指了指身后,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在大厅的角落处的一张方桌边,坐着
五位衣着华贵陌生人。看见我目光投过去,其中一位黑发男子朝我友好了举了举手中酒杯
示意。 
  “加里斯?” 
  一提到这座被我淹到水底的城市,我就浑身不自在起来,这儿是我功成名就的地方,
却也是令我结下无数仇家的是非之地。 
  “看到那位举酒杯的先生了吗?这次外界对你的舆论评价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
变化,可全是靠他帮忙的!” 
  “他是谁?” 
  “有人说帝国内一半财产都在我口袋里,这种说法太夸张了,这几天我弃商从政,早
就被人赶上了。不过如果说帝国内一半的舌头都长在那人身上,却一点也不过份。” 
  “这个人是……” 
  “他就是默多斯·波曼先生,帝国的舌头!整个帝国三分之二以上的报社,全是他掌
管的!” 
  希美亚公爵举手中的酒杯,对着那个黑发男子遥敬了一杯,微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
尽。 




第八章 富豪联盟 


  “这位是卡利·卡斯伯爵,来自帝国西边的麦加省,帝国军队大部分的武器,全是他
负责供应的。” 
  “这位是奇斯·麦尔斯伯爵,我以前的合伙人,不过他现在不卖服装,改行做建材石
料生意了!” 
  “达达尼亚·巴诺夫先生,他快被陛下封为伯爵了!酒业大亨,我们杯中的酒就是他
的酒厂出产的!要是今天我们喝的酒出了质量问题变味了,你找他算帐准没错!” 
  拉着我的手,希美亚公爵微笑着把这几位陌生的客人一一介绍给我。这些陌生人年龄
都在四十岁上下,陌生的面孔我过去从来都没有见过,但他们的名字却绝不陌生——这些
人都是帝国内和希美亚公爵齐名的大富豪!卡利·卡斯被人称作武器大王,麦尔斯是建材
大王,巴诺夫是葡萄酒大王。 
  以前那些法比尔家族的家族的贵族子弟自我介绍时,往往开口就是我是雷兹的第几代
玄孙,在族谱上排第几位,祖上干过多少光彩的事情,哆哆嗦嗦一大堆。但希美亚公爵介
绍他们时却没有这么哆嗦,名字,做什么生意的,两下就把他们的来历交待得清清楚楚。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些人都是帝国内新兴的富豪阶层,自从前任帝国皇帝颁布法令,
爵位可以用金钱买到时,这些钱多得没地方放的富豪们就花钱了买了伯爵的封号过过贵族
的瘾——当然了,这种买来的爵位只是一个空头,和我这种世袭的爵位大不同,并不能享
有真正的权力。 
  面对着频频向我敬酒的富豪,我感头脑有些发昏。他们虽然比不上龙战士出名,但这
些人跺跺脚,就可以令明天上市场买菜的人腰包里的钱少掉一半。平时这些人我只是闻其
名而不见其人,想不到现在竟一个个都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微笑着对我举起酒杯。 
  希美亚公爵显然心情极佳,介绍到最后,竟有些忘形起来。第五位陌生人是一个又矮
又胖的大南瓜,他笑嘻嘻地揽住他的腰,拍着他鼓鼓的大肚皮对我说道:“兴·哈里伯爵
!你看他长得象南瓜,其实他就是靠种南瓜起家的!人家都叫他南瓜大王!不过现在他不
光种南瓜,粮食,木材,水果,只要是赚钱的的生意,他通通都做!真是太贪了!所以现
在才把腰吃得跟南瓜一样大!” 
  希美亚公爵幽默的说词说得几个人一起放声大笑起来,显然他和这些人关系极佳,被
他的话损了一下的大南瓜也一样是放声大笑。 
  首先向我敬酒的是那位麦尔斯先生,他的个头偏矮,生了个鹰勾鼻,左眼转动间很不
灵活,缺乏生气,我仔细一看,原来这人的左眼珠是假的。 
  “秀耐达侯爵,这次你水淹加里斯,可是令我们损失惨重哦!” 
  旧事重提,又是那件糗事,好在我的脸皮已练得相当厚,嘿嘿一笑,正想开口,边上
那个瘦高个的酒业大王却冒出来为我圆了场。 
  “麦尔斯,他们哭哭叫叫还有点理,你在这个卖石头木头的奸商,最希望的事就天天
发生地震,房子通通塌光!这次如你所愿了,什么都冲光了,加里斯重建时还少不了用石
头木头?我看你是做梦都在笑吧!” 
  “就是就是,这里笑得最欢的人就是你了!最得意的人还敢在这哭穷,罚酒!” 
  胖南瓜似的兴·哈里伯爵也趁机起哄,捏着鼻子要灌酒。三人肆无忌惮闹了起来,互
相灌酒,丝毫不理会边上其它贵族们鄙夷的目光。 
  对于这三个上不了台面的暴发户,我并没太多的留意,倒是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酒业大
亨和帝国的舌头很让我留心。其它三人在一边打闹,默多斯·波曼先生却是最深沉的一个
,他一手端着酒杯眼睛透过快要见了底的红酒,静静地打量着我。他的个头一般,黑溜溜
的头发掺杂着少许白发,淡褐色的眼睛,皮肤青白,模样不是很出众,但他透过酒杯端详
我的样子,却为本不出众的容貌平添了几分神采。 
  至于那位酒业大亨,他似乎对杯中的酒比对我更感兴趣,端着酒的右手微微地晃动着
,让橙红色的酒液在透明的玻璃杯里一直打着转。偶尔地,端起杯子,放在鼻尖嗅嗅酒气
,然后轻轻地泯上一口。 
  看到我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默多斯·波曼先生这才吝啬地朝我一笑,朝我敬了一
杯酒。 
  “水淹加里斯,我损失了一家报社!不过水淹加里斯这事,却令我的报纸的销量上升
了三倍,总的算来,我还是要感谢你的!” 
  “别的话我不想多说了,我只能说,谢谢你!非常地感谢!” 
  我和他碰了一下杯子,然后一起喝光了杯中的酒。我没有把他受希美亚公爵之托帮我
的事当众说破,这些大富豪突然聚在一起,约了我过来,到底是什么来头,在弄清楚这一
切之前,话还是说得越少越模糊越好。 
  波曼伯爵开了口,一直在摇酒杯的卡斯伯爵跟着说了话,投向我的目光竟充满了感激
的神色:“我在加里斯的酒窑里留了近百桶百年好酒,其中有几桶还是放了三百多年的极
品,那可都是我的命根子啊。这次加里斯大逃亡时,侯爵大人派军队帮忙,把他们统统运
了出来,这一点我非常地感激你!” 
  我心中暗叫惭愧,当时派军队优先替富豪权贵们运出财产,只是为了讨好这些人,为
自己将来少树些敌而已。 
  “我说巴诺夫啊,说来说去,你还是忘不了酒窑里的那几桶酒啊!别整天开口闭口就
是酒好不好?” 
  希美亚公爵一掌重重地拍在巴诺夫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如果真要感激秀耐达侯
爵的话,那就将你家里藏的那几瓶好酒送秀耐达侯爵好了!” 
  “那不是要了他的老命了吗?” 
  边上胖南瓜伯爵突然斜插了一句,若得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他们没有法比尔家族的
人那样的假正经,想笑就笑,面对面对这些商人出身的新兴贵族们,我心里有种不出来的
轻松,默多斯·波曼似乎是这些人中的带头人,他代表众人朝我敬了一杯酒笑道:“秀耐
达伯爵,这次你水淹加里斯,确实令我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不过我们都是明事理的人,我们也知道你是迫不得已!要是帝国灭亡了,我们什么也
不会剩下!这一点,我们几个都心里有数,说白一点,我们还应当感激你呢!所以此事您
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我感动得差点流出眼泪来了,这几个月来,我为这事受尽苦头,遭够了白眼,想不到
这群用钱买来爵位,我一直在心里瞧不起的暴发户们竟能如此通情达理,替我说话,我顿
时生出一种遇上知已的感觉。 
  “秀耐达伯爵,你的大名我们一直早有耳闻!一年前远征阿沙尼亚的那一战,你率军
绕过半个阿沙民亚,从天之裂缝杀回帝国,当时我就开始注意你了!这次你水淹加里斯,
胆识胸襟更无人能敌……” 
  卡斯伯爵先前不说话,才一开口,我竟发现他生了一张甜嘴,明知他是在有意地捧我
,但仍然被一番赞美的说词弄得飘飘然起来。 
  “水淹加里斯,我们是损失不小!但帝国要是完了,我们是半分钱也不会剩下!可笑
的是有些人竟连这种道理都分不清楚,竟在这事上和侯爵大人您纠缠不清。后面的战事要
还是侯爵大人您指挥军队的话,恐怕魔兽联军半个人也别想活着离开帝国。” 
  “要是大家都象你们这样明事理,我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了。” 
  难得被人赞美,我顿时对这些人好感大增,同时也如月父女俩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怨
怼——我拼死拼活为你们卖命,你们却这样待我?太过份了! 
  有了好的开头,后面的话已是很愉快的交谈了。被人骂惯了的我,第一次发现被人赏
识,重视,原来是这美好的一件事。 
  和希美亚公爵这伙的交谈,一直到了执礼官高呼“陛下驾到”时才结束。我告辞回到
自己座位上,却发现碧姬早就在那儿了,正一个人端着酒杯慢慢地喝着酒,桌子上还零乱
地摆着七八个空杯子。而在这时,奥拉皇帝和皇后手挽着手,微笑着踏入大厅中央。从两
人亲热程度上来看,根本就看不出先前曾发生过一起非常不愉快的事情。到了大厅中央,
奥拉皇帝开始念今天的舞会的致词。 
  “回来了?聊得很快乐吧?” 
  碧姬扫了希美亚公爵那几人一眼,又瞧了瞧皇帝一眼,她的语气非常地古怪:“有句
话我不知该说不该说……” 
  “什么话?阿姨,你对我还什么话不能说的?” 
  碧姬阿姨的脸色很严肃起来,我感觉到她似乎不太乐意我与那些富豪们深交。 
  “那些人,你最好还是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尤其是那位卡利·卡斯先生。” 
  “为什么?” 
  “那些人是群狼!” 
  碧姬象咬牙切齿般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狼?” 
  我愕然,阿姨的话我并没有太当真,脸上的表情也把我心里的想法全都了出来。碧姬
瞄了我一眼,正这时侍女递上酒盘,碧姬取过一杯酒,仰头一口喝尽。 
  “这是我的忠告,也是拉古斯要我转告你的!离他们远一点,否则你会连皮带骨头被
他们吃得干干净净的!” 
  我有点震惊,我没想到阿姨竟会反对我与希美亚公爵在一起,也没想到那位外表冷漠
的拉古斯竟会给我这样一个忠告。我是今天才认识这些人,可是今天发生的事先,他竟象
有预见能力。事先就知道了。 
  “他们真的是狼吗?在我看来,他们只是一群有了钱,拼命想往上爬的暴发户。” 

  “那些人,你又了解多少?我认识他们,也快有二十年了!” 
  “这次回来,我才发现,原来波尔多竟和希美亚公爵的女儿搅在了一起!这坏小子,
什么都瞒着我!真是令人头痛啊!” 
  “怎么了,阿姨,难道你反对他们在一起?卡玛虽然凶了一点,不过却是个好女孩,
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我知道,我是说她的父亲!希美亚公爵也罢,卡利·卡斯也罢,还有那个波曼,这
三个人都是不能沾惹的角色!无论如何都不要扯上他们!商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你千
万要小心,别被他们的甜言蜜语骗了。” 
  阿姨的话我并没有忽视,只是我仍有些不明白,碧姬为何会这么看他们。 
  “他们真有这么可怕?那鲁亚基公爵岂不是……” 
  在那一瞬间,碧姬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了起来,脸色也阴沉下来。 
  “鲁亚基?那家伙只是个小丑,当戏剧结束,一切落幕的时候,也就是他退场的一刻
!” 
  “阿姨的眼神,好可怕啊!” 
  我突然发现,一向温和的碧姬阿姨,竟也会有如此令人畏惧的一面。 
  “看样子,你并不是很重视我的忠告啊!” 
  我的不在意,还是让阿姨看出来了。阿姨转过头,面朝着奥拉皇帝,对着他送出一个
微笑,声音却变得深远起来。 
  “下雨的时候,路上的行人有的带伞,有的没带伞,没带伞的人总是拼命地想往带伞
的人伞下挤。可是有的时候,伞下已经挤了几个人了,迟来的人勉强挤进去,却也只能站
在伞的边缘,虽然他的身体大半受到伞的遮掩保护,可是雨水顺着伞边缘冲下来,反而将
他露在外面的身体淋得更湿。所以说,硬挤进别人的伞下,有时并不是很明智的选择啊!
” 
  就在这时,周围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原来皇帝的舞会致词已提到了碧姬的名字,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投到了这里。 
  “你的路该怎么走,还是由你自己来选择吧!话我只能说到这个地步了,最毒的毒蛇
的往往是最不出声的那种!和那些玩惯了政治游戏的人相比,你还太嫩了!离他们远点,
听我的话,没错!” 
  轻轻地掉下一句,碧姬站起身子,迈步走向大厅中央,前面的人群分开又聚上,很快
就把她掩盖在人海之中。 
  “怎么了,达秀,你的脸色很不好?刚才阿姨和你说什么了。” 
  望着阿姨的背影,我愣了好一会儿,希拉走过,站在我身边,握住了我的手。 
  “刚才阿姨和我说一些话,还有些希美亚公爵那伙人,他们拉我过去是什么目的?希
拉,这方面你条理比我清晰,替我分析一下。” 
  其实对于碧姬阿姨的忠告,我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站在伞的边缘会被淋湿,那我就挤到伞的里面去!让整个身体都受到伞的保护!”
 
  皇后这把伞或许不太靠得住,希美亚公爵一伙也许并不能太依赖,但在帝国还有两把
绝对可以为我遮风挡雨的伞。 
  这两把伞,一把就是如月,另一把则是她的宝贝妹子。 
  翘着嘴思考了一会儿,希拉提到了一个地方。 
  “长远的事情,我也猜不透!但近的方面,我想应是为了所罗门要塞吧!” 
  “所罗门要塞?和这个地方有什么关系?” 
  “你忘记了吗,达秀,这次所罗门要塞毁于地震,帝国收复失地,重修这座要塞再所
难免!而达秀你,却是掌所罗门要塞以西数省的副执政官!要塞的重建工作,肯定少不了
你的份,明白了吧?” 
  “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副执政官,竟然是个肥缺!皇帝可是给我安排了一个好位置啊
!” 
  希拉的意思很明白了,帝国要重修所罗门要塞,自然少不了大量地采购石头料、钢铁
、粮食等各种物资,其中的花费,肯定是天文数字般的金币。而身为边防三省副执官的我
,肯定会被派去负责这件事。光是原料采购这一项,只要我眨眨眼睛,打个哈欠,都会严
重影响某些人的收入,也难怪这些掌握帝国经济命脉的商人们会忙着向我示好了。 
  “我们打个赌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等会儿舞会开始时,他们一定会邀罗莎她们
去跳舞,而跳完一圈舞后,我们肯定会收到一份非常贵重的礼物!” 
  “那可不行,吃人的嘴软,我得赶快提醒罗莎她们一下!”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希拉朝大厅指了指,就在我和希拉聊这事的时候,舞会已经开始了。那位卡利·卡斯
已邀了罗莎跳舞,两人在舞场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真是麻烦大了!” 
  倒不是我真的廉洁得不贪污受贿,只是因为听碧姬的忠告不想和他们太亲近,最重要
的一点就是收了别人的好处就要替人办事,我自己树敌太多,帝国有多少人巴不得我喝凉
水都会被呛死,要是自己屁股再不干净,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 
  “瞧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没那么可怕啊!” 
  “倒不是怕,只是烦啊!等下跳完舞,那家伙要是顺势送给罗莎一串项链。以罗莎的
性格一定很喜欢会收下的,你叫我用什么理由叫她拒绝? 
  有人送钱当然是好事,可是现在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我可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了。
” 
  和希拉说这些话时,我心时实在矛盾至极。希拉的见解认识精僻独到,本来是很好的
贤内助。男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矛盾,平时在家喜欢大男子主义,希望家中的女人最好不
要动脑,都什么都听自己的。遇上自己不能解决的问题时,又希望枕边人能够为自己出谋
划策,替自己分担一部分的责任。希拉无疑是很适合的,如果没有拉古斯临别前的那番话
。 
  “来历不明的女人?” 
  当这个念头跳出来的时候,拉古斯留在我心里的那根刺,现在开始隐隐做痛了。若不
是这根刺,希拉的转变,我高兴还来不及,但现在却只能令我更加的疑雾重重。 我有点怕
询问她的意见看法,因为希拉和我谈起这些事时,那神情,那语气,完完全全就变成了另
一个人。 
  “其实你也没必要担心这些!所罗门要塞的重建,是一块大肥肉,多少人在盯着!就
算你想得到这份美差,负责这方面的事务,恐怕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他们如果是想从这
事中得到好处,恐怕是白想了……” 
  希拉并没有发觉我的心中的异样,仍然自顾自地说着,目光中不时地闪过睿智的光采
。她的分析透彻明了,但我却越听越寒,我感到她离我认识的那个希拉是越来越不象了。
过去的她,只是一个长得很美丽,有点聪慧的少女,权力,政治上的勾心斗角,这方面的
能力对她来说是一面空白。 
  舞场上,奥拉皇帝再次把皇后甩在一边,和碧姬阿姨跳起了双人交谊舞,若来了众人
一阵又一阵的掌声,这些我没有去注意。丽安娜皇后在被皇帝冷落在一旁,居然也能面带
着微在一边观看二人在舞场上的舞蹈,我也没有去多思索皇后厉害的隐忍功夫。罗莎和卡
利·卡斯一曲舞完之后,果然如希拉所说,收到了一对价格不菲的钻石耳环。罗莎很喜欢
地接受了,我也没有为此而烦恼。如月没有接受任何人的邀请,在舞会开始时就悄悄地退
场了,我也没有去感叹她的命运。 
  实际上,整个晚上,我都都没有任何心情去关注其它事情了。我的心情都被希拉巨大
的转变占据了。 
  “希拉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吗?希拉会对我不利吗?这可能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一个又一个的问号,牢牢地占据了我的心头,我不再去关注别的事,我只想知道,希
拉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令她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希拉变了,我知道,因为我再也无法自己骗自己了。或许在合适的时候,我该找希拉
好好地谈一下…… 




第九章 权与钱 


  舞会结束后,回到家中的客厅的长椅上,我独自一人发呆了很久。边上罗莎和雪芝,
小克里斯汀以及雪怡正兴奋地拆着刚收到的礼物。今天舞会散场时,皇后派人送了一大堆
礼物给我们,连雪怡都收到了一份。今晚的舞会完全是为碧姬举行的,整个晚上,皇帝都
和碧姬粘在一起,虽然丽安娜皇后装得跟没事的人一样,但我猜得出,她一定也感觉到了
自己的危机,否则就不会这么张扬地向我示好,拉拢我。可笑的是,我想着投靠皇后缓解
自己艰难的处境,可是造成我这个未来靠山危机的人,偏又是对我帮助最大的碧姬阿姨。
 
  “讨好了皇后这边,如果又得罪了碧姬阿姨,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啊!” 
  今晚舞会散了,阿姨又没有回来,还是和奥拉皇帝呆在了一起。今天晚上,他们间会
发生什么事? 
  我没有去想象臆测,因为我知道猜想的结果只会令我更加不舒服。现在我最头痛的事
情不是碧姬,也不是皇后的事,而是对我枕边人的一些疑虑。 
  我很想开口问问希拉,为什么这十几年来她从来不提家里人的事情,为什么从来不回
家乡去看看,为什么最近突然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一个为什么引出无数个为什么,我的
心中有太多的为什么,却不知自己该如何开口。 
  “芝芝,你看这串耳环和这套衣服配不配?” 
  得到了皇后送的新衣服,卡利·卡斯先生赠的首饰,回家之后罗莎马上在第一时间换
上,戴好,对着镜着舞姿弄首,照个不停。边上小克里斯汀不知在雪怡耳边说了什么话,
被她追得满屋乱跑。我突然有些感叹,要是希拉也象罗莎或雪芝那样,是个没有心机,不
太聪明的女孩,我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烦恼了吧?但是,希拉如果真是个没脑的女孩,我
会喜欢她吗?想到这,我又不禁莞尔。 
  “达秀,你今天怎么了,自从碧姬阿姨走了之后,你的脸色就一直很难看?” 
  我的沉默明显与周围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希拉马上感觉到我的异样,立刻过来向我
询问。 
  “在想一些事?” 
  我很想把一切都向希拉倾吐,可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勾起希拉
心中的隐痛,刺伤了她。 
  “要是义父和安达还在就好了,他们一定会教我怎么做的。” 
  我摸了摸了口袋,手指感觉到戒指的硬度,或许趁着这次把戒指转交给希拉的机会,
我可以把这一切统统解决。 
  “跟我来!” 
  我看了罗莎一眼,她和雪芝对着镜子为自己的衣服评头论足,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拉
着希拉的手,我上了顶楼的卧室,一把合上了门。 
  “有样东西,我放在身上很久了,一直想送给你,只是没有机会。” 
  “是什么?” 
  “闭上眼睛!” 
  看着我神秘兮兮的样子,希拉笑着闭上了眼睛。我取出戒指,抓过希拉的手,小心地
戴在她的无指上。 
  “啊!” 
  睁开眼睛,发觉希拉的脸上露出欣喜万分的表情,爱不释手地摸挲着戒指上嵌着的那
颗红宝石。 
  “其实,这戒指我老早就想给你戴上了,只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直没有
机会。” 
  看着希拉这枚卡尤拉送给我的戒指,我真是百感交集,卡尤拉现在应该已经返回魔都
了吧,斯罗死了,以她现在的实力,应当已是新一任的女皇了,已经登上权力之颠的她,
现在还快乐吗?想想卡尤拉,再看看帝国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如月和皇后,有时真是要
感叹,身在皇家并不是件很快乐的事。 
  “这枚戒指,我等了很多年了……” 
  希拉垂下头,眼睫毛上夹着一点泪花。 
  我却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送戒指给希拉,一小半是为了试探,另外大半的原因却是
为了完成对卡尤拉的承诺,想不到希拉却误会成我要向她正式求婚。虽然我打心里愿意和
希拉终老一生,但是由于自己过去欠下的风流债太多,要是真的正式娶了她,其她的女人
不闹天才怪呢。 
  “咦……” 
  “怎么了?” 
  一直微笑的希拉,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敛去,她脱下了戒指。 
  “戒指里面,好象有东西啊!” 
  希拉的中指中背上,印着一个清晰的玫瑰花印记,我接过戒指一看,原来的戒指背面
刻着一个玫瑰花的刻痕。 
  “达秀,这戒指很贵重,是祖传的吗?” 
  “基本上是吧……” 
  我并不想骗希拉,只好含含糊糊地回答她的话。 
  “交给我戒指的人,要我把他赠给自己最爱的人,我想你是最合适的了……” 
  “……” 
  出乎我意料之外,希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只是把头埋进我的怀里,将身体紧紧地贴
上来。 
  我却有点心虚, 我向希拉求婚,却用另一个情人送我的礼物做聘礼,不管怎么说都有
些说不过去。原来还想借此试探几句,可是由于心里也有鬼,最终试探的事情无疾而终。
 
  “怎么了,你怎么不问是谁交给我的?” 
  “不必了,只要是你送的,我就喜欢。” 
  答案就象无数个爱情故事说的一样,我笑了笑,吻了希拉一口,却再也没试探或追问
下去。 
  “等下个机会吧,现在好象并不太合适。” 
  这天晚上我失眠了。 
  一整晚,我都一直在思考自己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家里的事,外面的事,将来的打算
,这些通通都要想好。 
  法比尔家族的门阀贵族,我从上到下得罪了个够,投靠他们是不可能的了。丽安娜皇
后那边,皇后是我遇见过的最有心计的女人,而且她手下还有一大堆的不可小觑新兴贵族
势力。能和他们站在一起,以后遇见什么麻烦,自然也不会如同这次这般四面楚歌,孤立
无缘。但他们这伙人,碧姬阿姨非常不赞同我跟他们搅在一起。 
  碧姬阿姨对皇帝巨大的影响力,远远地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的出现,很有可能会令
丽安娜皇后后位不保——如果她对这个位置感兴趣的话。 
  阿姨会成为皇后?这个想法现在看起来有些荒唐,看看现在她与皇帝,皇后间错综复
杂的关系,如果她有心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我如果和皇后那伙人走得太近,阿姨肯定
会不高兴的。 
  有碧姬阿姨的关照,以后的日子应当不会太难过。凭着我和波尔多的关系,看在父亲
的面子上,她一定也会对我多加关照的。但前思后想,反复地斟酌之后,我却还是决定搭
上丽安娜皇后那伙人。 
  原因可笑得近乎荒唐:碧姬阿姨对我很好,所以我宁可得罪她也要勾上皇后那条线—
—因为就算知道我与皇后一伙人搅在一起,她生气是生气,却不会害我,仍然会一心一意
地帮我。而丽安娜皇后——某些地方她甚至比碧姬阿姨还厉害,得罪了这个心机手段都厉
害得吓人的女人,那可不是见很舒服的事情。 
  说白一点,我仍然想脚踩两只船:一只是皇后,一只是碧姬阿姨。虽然这两个女人水
火不兼容,但我还是想两边讨好,毕竟我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 
  至于如月,这位高傲而又强悍的公主,她是未来的女皇,将来我要看她脸色吃饭,跟
她的关系也不能不考虑进去。门阀贵族和新兴贵族两派暗斗不休,而如月的身份却不属是
希拉所说的,属于完全中立的中间派——这点从她特殊的身份,以及和拉法的关系可以看
出来,她属于两派人物都在争取的人。 
  拉法死后,她的脾气变得更加地深沉内敛了,心里在想什么,追求什么,别人根本不
知道。这几年如月也在慢慢地培植着自己的势力,从下阶层军官中提拔了一些的人才,虽
然数量不是很多,且这些人的官位不高,只能算是中下层的官员,却也形成了一小股自己
的势力。 
  如月这一手看似平常,实际上却非常厉害。正是所谓管事的不如办事的,如果真的发
生什么大事,这些在下面办实事的人往往比上头说话下命令的还顶用。多年相识,如月的
脾气我很清楚,她是个把帝国的利益看得高于一切的人。行事处事,往往能将个人的情感
排除在外,以绝对的 
  理智来处理——这一点就和比利亚叔叔教我的无情之道极为相似。我和她的关系已经
定型了,就这么不远不近不好不坏,莫名其妙扯不清,如果我现在突然低头向她示好,只
会令她瞧不起我,碰得一头的包。 
  对如月的态度:在保持原状的基础上,一定要改善,努力地改善!尽量控制自己的情
绪,别和她吵闹打架,也别玩献媚的把戏——这招对如月根本不管用的,只会适得其反。
我们间改善关系应当慢慢地进行,要非常有耐性,用几年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来
。 
  昨晚皇帝为如月相亲的事,因为主事人只顾跳舞,当事人提前退场而无疾而终。这对
我来说兴许是个机会,趁着拉法死后的真空期,如果我能几年的时间改善和如月的关系,
甚至更进一步的发展——希拉说如月是个渴望交往又放不下架子的女孩子,如果我肯主动
出击的话,也不是没有机会的。如果能把这个集最强和最美两个称号于一身的女人骗上床
,骑在身下狠狠地报复她过去施加在我身上的屈辱,那肯定是非常美妙的一件事——从小
时候我被她打得裸奔而逃起,就曾动过这样的坏心思。 
  至于说明天就要和我一起去郊游的小公主…… 
  皇后有意地把我和小公主搭在一起,内中的意思,只能由我自己去细细体味。如月不
喜欢皇后,我从未看见她们两人说过话,却她却和小公主和关系极佳。现在小公主很明显
对我极有好感,如果能勾搭上了她,对改善与如月这种一团胡涂的关系大有好处。小公主
年龄还小,没心机,想要骗取她的身心,实在太容易了。 
  这把送上门来的伞,我是绝对不能放过的——不管用什么手段,霸王硬上弓也罢,或
者生米煮成熟饭法,我都得把她握在手中。控制了她,就能影响到皇后与如月对我的态度
。 
  我最担心的是希拉,她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还不是我去
探寻谜底的时候。我决定先停一停,慢慢地观察,再做出决断。我根本就不相信希拉会害
我这种事,仍然全心地信任她。我只是隐隐地感觉到,在她心里,除了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外,还背负着巨大的精神负担。 
  义父说过,发生大事,天塌下来了,一家人应当共同分担,而不是自己偷偷的一个人
扛下。我不是怀疑希拉,只是想帮她一起分担这份负担。 
  昨近天亮时,我将一切思路全都理清了,疲惫不堪的我这才深深地睡下了。 




第十章 小公主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觉得鼻孔一阵奇痒,在梦中忍不住连打了几喷涕
。 
  “希拉,又在玩这种游戏吗?” 
  闭着眼睛一捞,却握住了一只稚嫩的小手 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正坐在床头人是小公主
,笑眯眯地看着我,小手里还揣着一根青草。 
  看到主动送上钩的鱼儿,我连堆起一脸的微笑。 
  “小公主,是你啊,来得好早啊?” 
  “还早啊?太阳都升得老高了!秀耐达侯爵好懒啊!姐姐可是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哪
象你这样啊!” 
  “你和你姐姐睡一起吧?不然怎么这么清楚?” 
  “那么,你姐姐起床后,你有跟着起来吗?” 
  “没有。” 
  “那你在做什么?” 
  “继续睡……啊,侯爵你好坏!” 
  失言被我吊出了自己也睡懒觉的小秘密,小公主发嗔地跳了起来,然后一个空中落地
,用力地坐在我的肚子上。 
  “呜……” 
  惨叫声撕碎了清早的宁静,唔,真是有其姐必有其妹,没想到外表天真的小公主,竟
也会用这么野蛮的叫人起床的手段。 
  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的我痛得皱眉苦脸,使坏的作蛹者却摆出一脸天真无邪外加无辜
的模样,非常庄重地向我道歉。 
  “我没想到这一下会这么重,记得以前我叫拉法表哥起床的时候,也常常是用这一招
的。” 
  “常常用这一招?你常常用,他有防备了当然没事!等等,拉法?就是你姐姐的未婚
夫吗?” 
  小公主去叫拉法起床?还是常常?普通人是不能随便进入皇宫的,这是怎么回事?我
差一点就把“你姐姐当时是不是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给问了出来。 
  我试探着问道:“你叫你表哥起床的时候,你姐姐也和你一起去吗?” 
  “是啊,其实拉法表弟也是个爱睡懒觉的人,不过这个毛病后来被姐姐逼着改掉了。
以前他每次赖床的时候,姐姐都叫我用这招叫他起床,很管用的!后来他只要还躺在床上
,一看到我过来,马上就飞一样地跳起来了,很有趣啊……” 
  说着说着,小公主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脸上也出现黯然的神情。 
  “表哥他对我很好,常陪我玩,可是,可是以后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说着说着,小公主竟伏在我身上哭了起来。我心中也有些黯然,虽然和拉法只见过一
面,不过我对这位待人温厚谦逊的年青贵印象很好,在加里斯淹死了几万人,我可以不放
在心中,但对拉法的死,我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梗梗于怀。 
  “小公主,别哭了,以后哥哥陪你玩就是了。” 
  一边哄着玩泣的小女孩,心里面我却还在盘算着怎么把小公主牢牢地握在手心里。 

  “是真的吗?” 
  “当然了,哥哥说话算话的。” 
  “那好,我们拉勾!” 
  小孩子是最好哄的,只安慰了几句,小公主很快就破涕为笑。 
  “现蕾期还有,以后叫我丽,不要叫我小公主,我最不喜欢别人叫我小公主!我已不
是小孩了!” 
  “好!” 
  我点头答应,和小公主勾了手指,心里却突然又不好受起来。 
  “我真是罪孽深重啊!” 
  我有一种强烈的负疚感:对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使用这种心机,是不是太过份了?但
我很快又为自己开脱。 
  “有什么好负疚的,这世界本来就是人吃人,大家骗来骗去的!这样也会负疚,我真
是太善良了啊!” 

          ※     ※     ※     ※     ※ 

  皇家公园位风都郊外,占地足有几十平方公里,山丘、森林、草地、河流,各种地地
势尽揽其中。本来这里是属于平民百姓度假的圣地,自从二十多年前奥拉皇帝上台之后,
很会享受的他一道命令下来,蓠芭一围,就成了皇家园林,只对贵族开放。公主出游,身
边自然少不了幻像骑士的随行保护,不过那四个幻像骑士很知趣,有我和小克里斯汀贴身
随行,并不怕出什么意外,只是一直远远地吊在后面。 
  青山绿水,鸟语花香,这里可以说是风都周围百里内最美丽的地方。我与小克里斯汀
,却都曾是这儿的常客,小时候父亲就常带我到这来玩。 
  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我第一次和如月公主的地方,就是树林边上的那块空地。 
  “你真讨厌!达克·秀耐达,总有一天,当我长大当上女王时,我会杀了你!” 
  “总有一天,当我长成一个大人时,凯瑟琳。法比尔,我要娶你为妻,让你天天对着
你最讨厌的人! 
  小时候对如月说的那句气破她肚皮话,仿佛还回响在耳边,回忆当初刁蛮的如月被我
气得吐血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哥哥,你在想什么啊,怎么一直在莫明其妙地发笑?” 
  因为一口一个侯爵听得难受,我也要小公主改口叫我哥哥。她和雪芝的妹妹年龄相近
,两人很快就成为好朋友,两人就共骑着那只独角兽小白来到这里,而我则与小克里斯汀
骑着马并肩而行,希拉诸女则坐上了小公主带来的马车。 
  “我想起了小时候在这儿和你姐姐一起玩耍时发生的一些事情,想着想着,就笑了起
来。” 
  “瞧哥哥笑得这么开心,能不能告诉丽啊?” 
  “不行!” 
  我本能地拒绝了,当然了,童年时如月带给我的“噩梦”,那么丢脸的事情,怎么能
随便告诉别人。 
  我的口气有点生硬,小公主立刻做出反应,脸上又露出一脸的哭丧相。 
  “其实是这样的……” 
  看到小公主这个模样,我才觉觉察到自己刚才的态度太生硬了些。 
  “是什么事啊?” 
  我口风一软,泪珠子马上就要掉下来的小公主立刻绽放出阳光般的笑容。而跟在边上
的小克里斯汀也同样竖尖了耳朵。 
  “事情,就是那样的。” 
  “那样的,什么样?” 
  “那样的就是这样的……” 
  “哇,小克里斯汀你看,哥哥又在欺负我了,哇哇……” 
  我用了拖功,谁知小公主立刻就用她最拿手的哭招来对付我。最让我佩服不已的,就
是她能说哭就哭,马上就泪如雨下。 
  “小克里斯汀?” 
  我求助地把目光投向小克里斯汀,谁知这位和我关系不错的好兄弟,却在这个时候把
头偏到了一边去。 
  “大哥,确实是你在欺负她啊!” 
  “什么?谁欺负谁啊……” 
  “其实啊,我也很想知道大哥小时候和如月公主的事情,听人说你们是从小打到大的
‘好朋友’。” 
  平时很老实的小克里斯汀,这时候竟也学会了落井下石,还使坏地朝我不停地眨眼睛
。 
  “臭小子……” 
  我恨恨地啐了一口,突然感觉小公主的哭叫声低了下来,斜眼瞄去,却发现她的双手
揉着眼睛,指缝中两颗明亮的眼眸正闪烁着狡猾的光芒。 
  “哇,哥哥好坏,回去后我一定告诉姐姐!” 
  发现我在瞄她,小公主立刻就又大声哭了起来,哭得我叫苦不迭。——她是有点无理
取闹,可偏她还是个不太懂事的孩子,打不能打,骂又能骂,就连希拉和雪芝也从后面的
马车里探出头,冲着我喊:“达秀,小公主想听,你就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情,就当是讲故事吧!” 
  “就是啊,达秀,我们也很想听听啊!” 
  一哭一闹外加一群人的起哄,本来在理的我反而变成“罪人”了。被逼无奈之下,我
被迫坦白。 
  “好好好,我说,我说。” 
  才改口,小公主马上就停止了哭泣,她放下手,揉得发红的眼睛朝我眨了眨,还得意
地朝我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真是个缠死人的小妖精,这么小就这样,以后还得了?小时候的如月虽然凶了点,
好象还没有她这么鬼精灵吧。” 
  我摆出被逼无奈的表情,心里却打起了另一个主意。 
  “那一年,我和波尔多,还有你姐姐,以及缪斯,迪卡尼奥在这里……” 
  “克里斯汀哥哥没来吗?” 
  “那时我们才十一二岁,小克里斯?那时他可能还在吃奶吧?” 
  我白了小克里斯汀一眼,算是对他不帮我的报复。 
  “那是夏天,天气很热,带来水很快就喝干了,于是我们几个人分头去找可以解渴的
东西。” 
  说到这里,只要是大人,就知道我是在胡说八道了,我们几个人全是龙战士,天之骄
子,出来游玩,都是跟着一大帮随从的,怎么会落到缺水喝的地步?小公主虽然是个鬼精
灵,却毕竟还是个孩子,阅历极有限的她,却没有听出其中的巨大漏洞。 
  “结果我和波尔多无意中找到了一个西瓜,在那太阳把地都晒裂的夏天,这可是甘露
啊。” 
  “后来呢?” 
  大人们都知道我在胡说,罗莎甚至在后面发出了轻笑,但雪怡和小公主却是一脸认真
听讲的模样。 
  “咔咔咔,我们把那西瓜切成了五片,一人一片。” 
  “那后来呢?” 
  “因为口渴了,我们三下两下,就把分到的西瓜吃了个精光,只有波尔多是个历外,
你知道,他小时候吃饭的速度是很慢的,西瓜也一样,大家都吃完了,就他还剩大半个。
” 
  “那又怎么了?和波尔多哥哥有什么关系?” 
  “当时你姐姐却是吃得最快的一个,三下两下,一片西瓜就被下了肚,看得我和缪斯
他们都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姐姐怎么会……” 
  “更可怕的事还在后面呢,大概是太渴了的缘故,她居然连吃光了瓢的西瓜皮也没有
放过!” 
  我绘声绘影地造谣,还不时地配以翻白眼,吐舌头的模样增加故事的真实性,弄得小
公主的嘴张得老大,而边上的小克里斯汀则摆出一副古怪的嘴脸对着我,那表情分明透露
着一股讯息:你完蛋了,这样造如月的谣,等着为自己收尸吧。 
  “后来呢,姐姐不会也想抢波尔多哥哥的的西瓜吧?” 
  “是啊,你真聪明啊,后来她真的就这么做了!不过波尔多也不是省油的灯,看到有
人要抢,他连忙抓紧了猛啃,结果你姐姐使用了一记非常毒的招式。” 
  “什么招式?” 
  “朝波尔多吃的西瓜上吐口水!” 
  “吐口水?好脏啊!不可能的,姐姐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的!” 
  小公主把头摇个不停,说什么也不相信我荒唐的故事。 
  “更绝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姐姐又做了什么事?” 
  嘴上不信,可是小公主的声都开始发颤了。 
  “不是你姐姐,是波尔多!这小子看见西瓜被吐了口水,依然不顾一切地猛吃,还一
个劲地说:我波尔多什么都怕,就是不怕脏!” 
  周围传来一阵大笑声,我编的故事实在荒诞不经到了极点,小公主终于也看出我是在
信口雌口,她抬手,隔空恨恨地打了我一下。 
  “哥哥好坏,原来在戏弄丽!你完了,回去我一定告诉姐姐,你就等着变黑眼圈吧!
” 
  又气又笑打了我象征性的一拳,小公主骑着她的角马快速离去,看着她的背影,心里
和脸上一样都得意万分。 
  “毕竟只是个小女孩啊,再聪明,阅历上的差距还是弥补不过来的。这是我走的第一
步!开头还算不错,以后要怎么走,就全看如月的下面的行动了。” 
  长久以来,我一直和如月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关系:除非万不得已,彼此间都是能不说
话,能不见面,就尽量不见面,双方似乎都在潜意识中不想和对方交往。我和她,虽然不
是仇家,却也不是朋友。 
  人与之间的勾通交流,需要相互接触。如月的性格我很了解,过于注重自己的身份是
她性格上的弱点,想和她交往,打打杀杀的吵吵闹闹,有时往往比正常的方式更能吸引住
她的目光。我胡编的故事,一定会通过小公主的口传到如月的耳中,时候肯定会把如月气
得火冒三丈。到时候如月肯定会气冲冲地杀过来找我算帐,而这正是我所要的。 
  不打不相识,不打不成友,小时候如果我肯稍微软化一些,现在和如月应当就是非常
要好的朋友了。无数次的机会已被我错过了,现在明白了这一点,再放弃那就是不可原谅
的了。和如月改善关系,是个漫长的过程,这只是其中的第一步。当然了,即将到来的这
一架,我绝不会让他象以前那般,成无毫无意义的一架的。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为了自己下半生能过得更舒服一点,我不能再象以前那般被动地
接受别人加诸于我身上的命运,是该主动出击了。 
  到达了目的地,大家按照各自的分工分散开来,女人们有的采集蘑菇水果,有的架炉
子生火。我和小克里斯汀仅有的两个男人却被派出去打猎。 
  “什么狩猎野餐啊,真是搞笑,你瞧,这儿到处都是可以吃的东西,那些羚羊,鹿,
兔子,举手就可以抓到,真是没意思!” 
  小克里斯汀不满的抱怨,倒也一点没错。这里是皇家公园,有专人照顾,特意种植了
大量可以食用的植物,在园内有意地放养了大量的鹿、羊之类的动物。在离我们十几步远
的地方,就有一群小鹿在那边转悠,他们并不是很怕人。 
  “玩的就是这个气氛啊!本来嘛,在这种地方做出来的东西,你以为会比在家里煮出
来的好吃吗?” 
  “不过也要看是谁煮出来的啊,象拉法哥哥烧的东西,就非常好吃,倒是姐姐做的…
…” 
  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边上的小公主,插了一句话来,看她突然打住的样子,我闭着眼
睛猜也猜得出来,如月厨艺肯定和她的武艺成反比。 
  “拉法?又是那个家伙……”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小公主提起这家伙,我就混身不自在起来。 
  “你姐姐也会做东西啊?难得啊!那味道……” 
  “估计会比卡玛做的好吃一点吧……” 
  受我的影响越来越坏的小克里斯汀,这次居然也帮腔地替我应了一句。 
  “啊,你们俩个坏哥哥,又欺负我!我答应过姐姐不说的!” 
  小公主又哭丧着嘟起了嘴,眼睛里再次泪花滚动。 
  “啊,丽她刚才说了什么啊?我的耳朵不太好,没有听清,呜,肯定是前几年被你姐
姐打在头上打了一拳留下来的后遗症,把耳朵给打坏了?” 
  “啊,刚才我耳背,平时罗莎姐姐老是欺负我,动不动就揪我的耳朵,肯定是被她揪
坏了。” 
  两个大男人一番装疯卖傻,这才让小公主快要流出来的眼泪又收了回去。 
  “喂,小克里斯汀,达秀,你两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就等你们的猎物下锅了!”
 
  虽然有罗莎在一边催促,不过我和小克里斯汀的捕猎行动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两个
龙战士空着手,灰溜溜地回来了。 
  “小鹿鹿很可爱,哥哥不要这么残忍嘛!” 
  “那就打山羊吧,山羊好象不太可爱!” 
  “小山羊要是死了他妈妈会伤心的!” 
  “那就杀老山羊吧!” 
  “山羊爸爸和山羊妈妈要是死了,小山羊也会伤心的。” 
  “……”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麻烦啊!咦,你的小白,他无父无母,看上去也不太可
爱,我看……” 
  让我不怀好意地把目光投向小公主骑着的角马时,知趣的小公主马上又拿出了他最拿
手的哭功,弄得我和小克里斯汀再次头大如斗。对付小女孩没有半点经验的我,这时才发
觉,要把小公主握在手中,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龙战士传说》第四部 第十七集 作者:半只青蛙 




第四部 战士的黄昏 




第十七集 陈年秘辛 




第一章 神的力量 


  狩猎一无所获,不过皇家园林管理员的乖巧,不失时机地献上了一头昨天被捕杀的驯
鹿,据说昨天来这儿捕猎游玩的某个贵族的剩余战利品,总算令我们今天的午餐不至于成
一场素食大会。午餐过后,我和小克里斯汀肩并肩地躺在阴凉的树荫下,嘴里叼着草根,
晒着太阳舒服地闲聊着。 
  过去的事不想提起,现在的事乱七八糟,而将来的事则又模糊不清,我俩谈论的话题
,很自然地就转到了关于龙战士的力量上。 
  “大哥,如果没有那个诅咒的话,如果龙战士能够成他们的第八次蜕变,拥有近似于
神的力量,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情景?” 
  “这个啊?怎么突然提起这事?” 
  我,小克里斯汀,波尔多三人的关系早就以兄弟相称了,平时在一起也是无话不谈,
但对于悬在自己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却是鲜有提起的,因为谁都不愿意去触碰这条束
缚了龙战士几百年的锁链。 
  我看了看四周,残余的篝火依旧烧得啪吱啪吱响,空气弥漫着残留的肉香。希拉诸女
都不在这里,这里的温泉非常地出名,希拉她们受不了泉水的诱惑,午餐过后,在小公主
的提议下早早地就跑去泡澡了。 
  “第八次蜕变?近似于神的力量?好象太远了吧?就算是雷兹·法比尔,他也没有完
成过第八次蜕变。” 
  “那么,大哥知道凡人的力量和神的力量,实质上的差距在哪里吗?” 
  曾经和遭遇过的大魔神路西法和日不落山上的大天使米伽勒,这俩个神话级的人物我
都和他们见过面交过手,他们力量强大是无需置疑的。然而可怕的是,虽然有过直接面对
神的机会,可是我对他们唯一的感觉竟只能用“我的力量远不如他们”这种毫无意义的言
语来评价,我差他们到底差在什么地方,却半点都说不上来。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就在头顶,暧洋洋地照着我们,如果说天空是一块大幕布,
那太阳只是上面嵌着的一块比较醒目的亮点,龙战士和神相比,也就是太阳和天空的差距
吧。 
  “差距?如果七变后的力量是广阔的大海,那八变后的力量,应当就是无尽的星空!
” 
  从来没有龙战士完成过第八次蜕变,就算是雷兹也做不到。我所说的话,其实只是历
代的暗黑龙对于遥不可及的第八次蜕变的猜测。 
  小克里斯汀闭着嘴,没有答话。 
  “怎么了,你突然间提起这事?难不成你想学你的先祖,有朝一日登上日不落山去挑
战神?” 
  “不是神,是神龙王!” 
  小克里斯汀站了起来,吐掉嘴里的草根,把手伸向天空,做出要把太阳的摘下来揣在
手中的动作,然后他捏紧了拳头。 
  “象先祖那般,登上日不落山,把命运揣在自己的手中,或许是将来我要做的事!不
过现在,我们所要面对的最大挑战,是即将苏醒的神龙王!当神龙王苏醒时,我们很快就
会见识到什么是最接近神的力量了!” 
  小克里斯汀一脸的庄重,严肃的表情一点也不象从前那个天真羞涩的小男孩。 
  “神龙王?又是神龙王!对了,上次你说帝国一百多年前就开始为对付神龙王做准备
了,怎么回事?我们和那家伙又无冤无仇,怎么历代皇帝都把他当成可怕的死敌似的?”
 
  关于神龙王,我心中有许多疑惑,上次听小克里斯汀的话,帝国早在百年前就开始为
对付神龙王做准备了。可是我拥有七世龙战士的记忆,却对此一无所知,直等到义父翻开
那本创世之书后,我才知道他的存在。 
  “神龙王的事,帝国确实一直都在有意地隐瞒。不过铸造那把对付神龙王的神弓,却
需要一个能将魔法精确运用到极点的魔法师的协助,这一点只有沧海龙可以做到。从我的
祖父开始,一直到我,整整三代的沧海龙,都为铸造这把神弓而努力,所以我才对此事了
解一二。不过由于铸造的材料一直收集不全,所以始终无法成功。” 
  “听你的口气,好象这事现在有转机了!” 
  “也算是运气吧,大哥还记得被你杀死的魔族皇帝,青牙龙斯罗吗?你杀了他之后,
我们得到了他的武器打龙牙,那是把上古杀龙神兵,将它重新铸熔之后,铸造那把弓所需
的材料终于全部凑齐了。” 
  我这才想起,当初砍下斯罗的脑袋之后,打龙牙和斯罗的头一起被当作战利品送回风
都,想不到打龙牙居然有这么大的用处。 
  “铸造出来了?” 
  “还差一点,能否成功,就看今天下午的了。” 
  说着说着,小克里斯汀突然露出颓废的表情来。 
  “怎么了?该不会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吧?这样就退缩了?小克里斯汀,这不象是你啊
!” 
  “不是的,铸成那把弓,我最少有九成的把握!” 
  “那你还担心什么?” 
  “我担心的事情是,就算我们铸成神弓,面对神龙王,也不见得会有多大的胜算!”
 
  “什么意思?还没做,就这么丧气了,这不象是你的性格啊。” 
  “你知道神的力量有多强吗?昨晚我突然明白了智贤者大作里那句话的意思之后,终
于意识到凡人和神之间的差距之所在了……” 
  “差距在哪?” 
  “操纵时间的人,就可以操纵世界!” 
  “这是什么意思?” 
  “丹玛斯前辈在他的大作里,对神的力量就只有这么一句评价——操纵时间的人,可
以操纵世界!” 
  小克里斯汀把话放在嘴里,又讷讷地重复了一遍。 
  “说得很清楚了,神的力量,可以操纵时间!” 
  “啊!” 
  听明白了小克里斯汀的话,我张大的嘴老半天合不上来。 
  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我看到别人一搓,就能隔空用魔法点炉火,会认那是非常了不起
的一件事。 
  刚学习艺的时候,看到父亲一拳轰碎一块巨石,敬畏之余我会在心中认为,能够一拳
打碎巨石的人一定是天下无敌的化身。 
  学会天灭的时候,意气风发之时,偶尔我也曾经妄想如果照这样的情形修炼下去,完
成七次蜕变之后,即使和大魔神路西法再次决战,也有五成的把握。 
  可是操纵时间,这对我来说简直就好比要把天上的太阳摘下来当成苹果吃掉一般,做
梦都没有想过的事。操纵时间,怎么操纵?太阳可以吃吗? 
  “大哥现在一定有些气馁吧?其实那天我突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时,我的感觉和大哥
一样的。下午就要开始铸造那把弓的最后一道工序了,可是昨晚看到智贤者到这段话后,
我突然间意兴索然,觉得所做的一切是毫无意义的。今天陪着大哥来这儿,只是想借此散
散心而已,减轻一下压力!” 
  “那有那么夸张的?就算神龙王象神一样,拥有操纵时间的能力,可是一头被封印几
万年的怪物,再怎么强大,被关了几万年,力量还能剩几成?再说了,那家伙是有智慧有
理智的生物,我们和他又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和他打呢?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说着,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被我忽略了:神龙王对龙战士并没有构成
直接的威胁,双方又无冤无仇,可是帝国为对付神龙王却是如此地热心,甚至在一百多年
前就开始为杀他做准备了,还有就是皇帝对其他的龙战士刻意地隐瞒的神龙王的事,难道
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难道,难道神龙王有什么特殊的价值?” 
  “完美的力量,完美的智慧,完美的抗魔法体质——完美的抗魔法体质?这意味着什
么?” 
  答案已呼之欲出,我感到体内的血液流动开始加快,一股说不出来的兴奋感冲击着我
的心房。神龙王能够让帝国如此重视,那只有一个原因了,那就是他完美的抗魔法体质可
以帮龙战士战胜自身所受的诅咒! 
  妈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付神龙王的时候,我就得多多考虑了…… 
  “虽然不知道神龙王是什么样子的,但他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应当就是那颗拥有龙
全部力量精华的龙之魄了吧……” 
  对于神龙王的事,我的态度开始改变了。 
  “大哥,你在想什么,喂!” 
  直到小克里斯汀猛拍的我的肩膀,才把我从几秒钟的失神中拉了回来。 
  “小克里斯,没什么好气馁的,不管你造出来的弓有用没用,对付神龙王,多一块筹
码总是没错的。再说我们谁都没有亲眼见过神龙王,他到底有多强,谁也不知道。还是一
切以我为主,先把弓造出来,其他的别再想这么多了。” 
  “也只能这样了,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铸造神弓的事,下午就要开始,哥里德尔老
师一定已等得不耐烦了!我得先离开了,帮我向其他人告辞。” 
  无奈地苦笑着,小克里斯汀随捋了一下有些散乱发的头,向我请辞。 
  “对了,小克里斯汀,你要铸造的那把弓,叫什么名字?” 
  “龙之叹息!” 
  “龙之叹息?很好一个名字啊!铸成之后,能不能让我看看?” 
  “那还用说吗?下午有空你到我家里来吧,那把弓最后调试,还需要大哥和其他龙战
士的建议呢,公主也可能会来的。” 
  当小克里斯汀背对着我离去时,我已经在心里开始盘算在神龙王这件事上,如何为自
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很快我就放弃了对此事的盘算,原因很简单:神龙王还没苏醒呢,他的力量有多强谁
也不知道。再说如果他真的象小克里斯汀猜想地那般恐怖,拥有操纵时间的能力,和对这
样的对手做战,我认为最佳的选择应是有多远逃多远。若还妄想着杀了他后从其身上得到
好处,那跟和疯子和白痴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神龙王的事还比较远,现在我的当务之急,是先把送到嘴边的这块肉吞下去!” 

  我想吞的这块肉,自然就是被自己母亲主动送上门来的小公主,丽安娜皇后这么热心
地对我,不好好地待她,那就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第二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猪狗 


  温泉位于皇家公园西侧的一个小山坳里,山上的清泉流下来,在这儿汇聚成一个个的
小水潭,恰好这儿的地下有丰满的地热资源,于是就形成一处天然的温泉。这儿一直是皇
家贵族们的度假地,温泉周围建了一排的房子,围成一圈,恰好将整个温泉围了进去。 

  那四个随行保护小公主的幻像骑士并没有跟进去,他们四人一个人一角,守在温泉的
外围,象柱子一样地立在那儿。长久以来,幻像骑士给人们留下的感觉就是冷酷和机械,
他们仿佛不会思考,只会一味地执行主人的命令。 
  “小公主她在里面吧?” 
  “唔!” 
  “那我进去了!” 
  “唔!” 
  面具后的声音依然是不冷不热,没有生气,充满了机械的生硬。经过这些面具人身边
时,我突然起了兴趣,这些象木偶一样任凭主人摆布的家伙,到底是从哪儿弄出来的。我
甚至怀疑这些人通通都受过专门的洗脑,以及用特殊的药物激发出身体的潜力,否则行为
举止怎么会这么的古怪。 
  不过现在不是深究这事的时候,我看了看四周环境,这处温泉经过人工改建被分为两
处,分别供男性和女性使用。放衣服的更衣室,小睡房间,各种设备一应具全。如果不是
有幻像骑士在外面站岗,我早就直闯进去,和小公主来个香汤共浴了,现在只好一人走进
专供男性使用的那边。 
  不过这些头脑简单的家伙并不知道,被大理石厚壁隔开的两个大池中间,却有着一条
专门修建的“偷情”水道,潜到这条水道里,游上十来米,就可以到另一边——这条水道
是某个“极有权势的”好色贵族的杰作,包括我的父亲和皇帝在内,以及无数皇家贵族们
,都曾是这条水道的“游”客,满足了无数偷窥者和偷情者的各种欲望——虽然空间移动
魔法可让人随易转移,但偷窥这偷情种事,其乐趣就在于一个偷字,太容易得手反而没意
思了。 
  “奇怪,水里怎么只有一双腿,” 
  原本以为可以看见一群美人鱼在水中游动的美景,到了现场一瞧,我却大失所望,所
有人几乎都不在,只有罗莎潜在水底,手上拿着一个陶罐,另一只手不知在水底掏着什么
。 
  “这个淫娃又在搞什么鬼啊,吓她一下!” 
  罗莎的身体就在面我前不到几步远的距离,身上一丝不挂,虽然这个温泉浴池比较深
,不过泉水清澈,能见度极高,我清楚地看到罗莎的一对大乳房在水下摇动的波澜,雪白
的大屁股在我面前不停晃动,看得我欲火大炽,下身肉茎迅速起立,将身上唯一的短裤撑
得老高。我悄悄地游到罗莎身后,双手一探,一拢,从后面将罗莎抱个结实,我的手自然
也毫不客气孔率地放在那对白嫩温暖的乳房上用力地抓了下去。 
  对于我的背后突袭,罗莎象是早有准备似的,仅在我刚触碰她身体的一瞬间身体微震
了一下,反而回过头送上了一个香吻,带着微笑的表情仿佛在说:你终于来了。 
  美人在怀,加在温泉水的刺激,我早就把小公主就在附近这事丢到一边去了,不管三
七二十一,松开抓着罗莎乳房的一只手,一把扯下自己身上最碍事的内裤,肉茎顺势向上
一挺,连根破入罗莎湿热的肉穴之中。 
  “又热又紧,这真是个好地方!” 
  滚烫的泉水,美女火热的身躯,热情的回应,舒爽得我差点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不
顾一切地搂着罗莎疯狂了一阵,怀中的她突然身体微微挣扎起来——她憋不住气了。 
  感觉到罗莎的不对劲,我连抱着她浮出水面,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罗莎大口大口地
喘着气。我却毫不放松,将肉茎插得更深了。 
  “罗莎,爽吧?” 
  “别这样啊,达秀,小公主,她就在边上啊?” 
  “啊?” 
  “达秀哥哥,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浴池边空荡荡的,只有小公主一个坐在水边,双腿浸在水里,身体用一块大毛巾裹着
,一只手无聊地拍打着雾气腾腾的水面。我的突然出现,她并没有象平常般发出细长的尖
叫,只是略带讶然地看着我。我和罗莎表情尴尬至极,虽然眼前这情景是我有意造成的,
但是要哄骗如云公主这个未成年少女的谎言,一时半会间我还没有想起。 
  看到我赤裸裸地搂着罗莎站在水中,小公主慢慢地站起身子,腰微微向前倾,目光中
竟隐隐透着一丝关切。 
  “哥哥,你受伤了吗?” 
  “受伤?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然哥哥下面肿起来的那块肉,怎么会放在罗莎姐姐的小嘴嘴里啊?” 
  “咳咳咳,下面那个叫小嘴嘴……” 
  (虽然说水浅了点,不过这小丫头的眼神也太尖了吧,脑袋也大呆瓜了点吧。) 
  我和罗莎都有种当场要喷血晕菜的感觉,宫廷那个污秽的鬼地方成长的小公主,居然
一点也不知道男女间的事情?不过这小姑娘的眼睛也真尖,我和罗莎的下半身都在水里,
她居然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带着这点疑惑,我顺着小公主的口气试探到: 
  “是啊,是啊!几个月前和你姐姐打了一架,受了很重的伤。” 
  “你又惹姐姐生气了啊?哥哥老是戏弄姐姐,也难怪她要打你……” 
  “是啊,那个伤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全,刚才又发作了,积了很多很多的浓水,所以只
好叫罗莎姐姐帮忙吸出来了?”(真是太丢脸了,我从前被如月打成猪头的事,连这个小
姑娘都知道了。) 
  “果然是这样啊,拉法哥哥果然没有骗我啊!有一次我去无忧宫里看皇帝爸爸,他也
和鲁亚基叔叔一起,他们也在做和哥哥一样的事情。” 
  “鲁亚基公爵?那个卖屁股的?” 
  正在办这种事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个名字,我全身起毛,插在罗莎体的肉茎顿时也软掉
了一大半。 
  “你爸爸和鲁亚基公爵一起玩这种游戏,不,治伤?” 
  提到这对帝国有名的男同性恋,就连罗莎也起了兴趣,停止了在水下扭屁股。 
  “是啊,当时我偷偷地跑进去,本想给爸爸一个惊奇,却看到爸爸正把他下面那根又
黑又粗,棍子一样的东西,插进鲁亚基叔叔后面的小嘴嘴里!” 
  小公主一边说着,手还一边比划着,左手食指和拇指圈出一个圈,右手的食指模拟成
肉棒样子做出插抽的动作,她是一脸的天真无邪,可是在一旁他讲故事的我和罗莎,却几
乎要呕了出来。 
  “后来呢?他们有没有发现你进去了?” 
  “没有啊,爸爸和叔叔很认真,并没有发现我进去了。我看到爸爸的那个棍棍一样的
东西从叔叔下面的小嘴嘴里拔出来,然后插进叔叔上面的嘴里,叔叔象是吃好东西似地,
用力地吸着,过了一会儿,爸爸拔出来,那个棍棍卟卟地射出很多白白的东西来,喷到鲁
亚基叔叔的脸上,接着叔叔还把那些东西白白的东西吃到肚子里去了……” 
  “……” 
  小公主显然并不清楚自己说的事其实是天大的秘密,我和罗莎都听得目瞪口呆。 
  “后来呢?” 
  “后来鲁亚基叔叔的下面也肿了起来,接着爸爸做过的事情,他对着爸爸也重复做了
一遍……” 
  “咳咳……” 
  奥拉皇帝和鲁亚基公爵的丑事,是整个帝国人人皆知的秘密。但具有讽刺味道的是,
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是谁操谁,却是人人都想知道,却又人人都不知道答案的天大秘密。不
过这个秘密今天我却无意从小公主口中得到了答案——原来两个人是互相操屁眼啊! 
  我知道自己已无意中知道了这个绝对不该知道的秘密,要是让皇帝知道了这事,非被
他宰了灭口不可。 
  “你当时在边上偷看,你爸爸知道吗?” 
  “他不知道啊,当时他们太专注了,都没有注意到我。” 
  “那除了哥哥以外,你有没有把这事告诉过别人?” 
  “有啊!姐姐也知道这事!” 
  “啊,如月也知道?” 
  “当时我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就去问姐姐……” 
  “告诉如月这事了……” 
  我打了一个冷战,心中想象得出如月当时的表情。 
  “那时拉法哥哥也在场,我把事情告诉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姐姐突然变得非常生气
起来,一拳把整张桌子都砸碎了……” 
  说着说着,小公主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已清楚地告诉了我,当如月得从自己的妹
妹口中得知父亲的丑事时是何等地愤怒。 
  “我从来没有见过姐姐那么生气过,接着她什么也没说,气呼呼地就走了,拉法哥哥
拉都拉不住。” 
  “那拉法哥哥是怎么说的呢?” 
  小公主吞吞吐吐地说道: 
  “当时拉法哥哥的表情很怪,他说我爸爸受了伤,他们是在疗伤……只是他当时的表
情实在太怪了,到现在都觉得他好象是在骗我。不过达秀哥哥既然也这说,那他应当没骗
我吧。” 
  “这事你没再对别人说吧?” 
  “当然没有了,爸爸受了伤,这可是大秘密啊,我可不会乱说的……不过这是一年多
前的事了,爸爸的伤现在应当好了吧。” 
  小公主一边笑着说着,一边无意识地咬手指头,接着她关心地问我道:“想不到哥哥
也受了这种伤啊,要不要我告诉姐姐,叫她来帮你治伤?” 
  “你姐姐?啊?这种事有罗莎就够了,就不要麻烦她了吧。还有啊,丽,哥哥受伤的
事,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啊,要知道哥哥在这世上的仇家可不少,很多坏人都想要哥哥的命
,要是他们知道了这个秘密,那可就坏了。” 
  我说着松开抓着罗莎乳房的右手,朝小公主递出小姆指。我在这儿做的事情,一定得
让小公主守口如瓶,要是传出去的话,掉脑袋是百分百的。 
  “你一定要答应哥哥,来,我们拉勾!” 
  和小公主勾了勾手指,一个更坏的主意从心里冒出来了。 
  “其她人呢?怎么就你们两个?” 
  想做坏事,当然得看看附近有没有会坏我事的人。 
  罗莎朝边上的小房间鲁了鲁嘴,她的手一直在水下捏我的屁股,示意我捣蛋的东西赶
快拔出来。 
  “都睡了,泡了温泉澡,人就犯困,她们都到里面去小睡一会儿了。咦,小克里斯汀
呢,” 
  “小克里斯汀那家伙半路有事逃走了,一个人傻傻地在水池里泡着,实在很无聊啊!
所以我就偷偷溜过来陪你们了……” 
  我毫不理会罗莎的暗示,手又不安分地放在罗莎的胸脯上,用力地捏紧,下身再次活
动起来。 
  真是天助我也,人都去睡了!幸好是罗莎在这里,如果是希拉在这里,看到我下面要
做的事情,非把我阉了不可…… 
  “小公主就在边上啊!” 
  罗莎拼命地在水下用手揪我大腿上的肉,平时在家爱怎么闹都可以,但当着小公主的
面公然地做这种事,却也罗莎的道德理念之外——毕竟对方不仅是个未成年的少女,更是
帝国公主尊贵的身份。 
  “帮我办成了这事,今晚回去我一定好好地补偿你!” 
  “不……” 
  “今天可由不得你了!” 
  我双手框紧罗莎的腰,两腿一曲一跃,伴随着哗啦的水声,我们俩一起飞离了冒着热
气的水潭,落到了岸边。 
  “你疯啦!” 
  前面有水做掩护,也就罢了,这回是公然在小公主面前暴露出疑地办这事,远远地超
出了罗莎的道德底线,罗莎的惊惶和不满自然也是是难免的。 
  在我昨晚想好的计划里,小公主是非常重要的一环,现在这么一个好的机会摆在面前
,说什么也不会把她放过了。落在水潭边的瓷砖地上,我也不理会罗莎的不配合,揽着她
的腰把她的头往地上一按,摆成一个屁股朝天的跪姿,用背后接触的狗交式将自己再度硬
起来的肉茎送入她的体内,接着装腔作势地惨叫起来: 
  “丽,哥哥的伤势又发作了,呜,好厉害,得赶快把脓水弄出来,不然就要爆炸了!
” 
  “达秀,你闹得太……唔……” 
  心中想好的大计,说什么也不能让罗莎破坏了,我连把把左手塞进她的嘴里,堵住了
她下面的话,下身抽送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粗长的肉茎就在离小公主眼睛不到一个
手臂远的距离,公然地在罗莎浑圆柔嫩的俏臀里插进抽出。 
  “哥哥……你下面肿得很厉害啊……真的伤得很重啊,要不要我去叫人来帮你治伤?
” 
  (这个笨公主,说你聪明嘛,确实精灵似鬼,但说你笨,也真是蠢得可以,这样的鬼
话也会信?) 
  “不啦,我的伤,别人是治不好的!唔……” 
  堵着罗莎嘴的手被她的牙齿狠狠地咬了一口,罗莎这回真的被我弄得生气了,牙齿重
重地咬在我的手指上,几乎要将我的手指咬断。这个淫娃这次没听我的话,我明白她的想
法:在公主面前做这种事,传出去就是杀头的滔天大罪。 
  “替我治伤,罗莎姐姐可是吃了不少苦的!为防她不小心牙齿咬伤舌头,你用毛巾把
她的嘴堵上!” 
  我心中现在已处在做坏事的亢奋状态,罗莎这淫娃这次这么不合作,用毛巾塞她的嘴
,是免得她乱喊叫吵醒了正在午睡的希拉,坏了我的好事。 
  天真的小公主,丝毫没有觉察到我在耍弄她,听话地拿起放在边上用来擦身的毛巾,
帮我塞进了罗莎的嘴里。 
  当着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做这种事,严重背德行为就象是强烈的催情剂,刺激着我下
半身的欲望。我抓着罗莎细嫩的双臂,扭到身后,令她的身体处于半悬空的状态,摆动着
后腰,享受着那湿热紧窄的快意。 
  “哦,罗莎姐姐真的很痛苦啊,你看她这么重地咬你的手。” 
  我抽回左手,手指上留下了一排清晰的牙印。 
  “丽,你喜欢罗莎姐姐吗?” 
  “喜欢!” 
  “那想不想帮姐姐减轻一点痛苦?” 
  “想!” 
  小女孩猛点着头,一脸关切虔诚的模样,我几乎要笑出声来:如月是怎么教她妹子的
啊,她也实在纯洁得有些过份了吧? 
  “那么你就按我说的做,这样罗莎姐姐就不会痛苦了!” 
  “怎么做?” 
  “把你的手放到罗莎姐姐的乳房上!用力地挤她的乳房,让她的乳头突出来!” 
  “唔,知道了!” 
  在我的唆使下,小公主跪在罗莎面前,有点颤抖地伸出小手,放在了罗莎雪白的乳肉
上。 
  “捏紧啊,让乳头突出来!” 
  “罗莎姐姐的胸部好大,很好看的形状,就跟姐姐一样啊!” 
  “是吗?你姐姐的胸部也有罗莎这么漂亮?” 
  “当然了!平时我最爱枕在姐姐的胸脯上睡觉了。” 
  看着小公主一脸陶醉的样子,回想如月和斯罗一战后,春光外泄的那幕,我忍不住咽
了一口口水——是针对如月的,如果她肯脱光了的话,身材肯定是相当不错的。 
  小公主显然对同性身上这对突出来的软肉特别感兴趣,捏了一把之后,没等我继续教
唆就象玩玩具一样地摆弄了起来。胸部是罗莎身体的敏感带,可怜的罗莎双手被我反剪着
,口也被堵上了,只能摇着脑袋,发出不满却又甜蜜的呻吟。 
  “干得好!你看罗莎姐姐好受多了!” 
  有个纯真的小女在边上观战,而且还是公主的身份,那种心理上的感觉真是不一样。
此时我早已兴奋得精血上脑,更加猛烈地抽送着肉茎,我的小腹和罗莎的雪臀不停地撞击
着,啪滋啪滋作响。 
  胸部是罗莎的性敏感带,不懂男女之事的小公主,只是生硬地抓着她乳房,不过自己
被一个无知的小女孩玩弄肉体,那种精神上的羞耻感造成的紧张和害羞,竟比肉体上的刺
激更强烈地激起了罗莎的性欲。小公主抓着罗莎的乳房才好奇地捏了几把,这个淫娃就因
紧张和羞耻,刺激得下身不住地分秘出大量的淫液,大大减轻了我前进的障碍。 
  而天真的小公主,仍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好奇地问道: 
  “很好玩啊,罗莎姐姐,你的胸脯好有弹性啊!不知道姐姐的是不是也和你一样?”
 
  “你睡都睡过了,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姐姐不让我用手碰她的胸部啊!咦,姐姐胸部的肉怎么开始变硬了?” 
  “因为她觉得好受多了,所以就变硬了。对了,这叫乳房,不能叫胸部的肉,你要记
住了,叫乳房,否则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啊,我知道了,哥哥!你看姐姐胸前的肉,不,是乳房的上两个红红的东西,也开
始变大了,好奇怪啊!” 
  “那不叫红红的东西,那叫乳头!天啊,你姐姐这些东西都没有教过你吗?” 
  “没有……” 
  “没有就算了,以后哥哥来教你这些新知识!你觉得罗莎姐姐的乳房好玩吗?” 
  发现小公主对这方面的知识有如白纸般地无知,竟令我高涨的欲望下子冷却了不少,
暂时停止了抽送肉茎——倒不是真的冷却了,只是我把欲望由罗莎的肉体转移到了小公主
身上。 
  “好玩啊!又软又硬的,好奇怪,好有意思啊!” 
  一边说着,小公主还一边好奇地用手指拔弄着罗莎粉红色的蓓蕾。 
  “那就随便玩吧,这样会让罗莎姐姐觉得更舒服的。想让姐姐少点痛苦,多点快乐吗
?” 
  “当然想啊,只要罗莎姐姐舒服,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你就把罗莎姐姐的乳头含在嘴里,用力地吸,就象吸奶一样。” 
  小公主按照我的指点,顺从地用嘴含住了左边的乳头,含在嘴里用力地吸了一下,然
后又换成右边的。 
  “对啊,就这样,轮流吸,不要停啊!” 
  眼前的场面实在是淫乱至极,我当着小公主的面,肉茎就在罗莎的肉唇里插进抽出,
而小公主却保持着的天真无邪神情,手指抓着罗莎的乳房,嘴里叼着她粉色的乳头猛吸。
而罗莎尽管在心理上极度不愿意进行这种荒淫至极的性游戏,但体内却被不断地涌来的如
潮的快意却吞没了她的最后一理智,腰肢开始主动地顺着我肏她的频率而主动扭起来。 

  “唔,丽真是听话啊,你瞧罗莎姐姐现在好受多了吧?呜,哥哥也可以顺利地把脓水
弄出来了!” 
  “哥哥,好奇怪啊,为什么罗莎姐姐和如月姐姐胸前的肉,不,是乳房都这么大,而
丽却是平平的一片啊?” 
  “因为你年龄还小,长大了以后,你也会象她们一样的。” 
  “那为什么丽和罗莎姐姐下面都有个小嘴嘴,而哥哥的下面,还有爸爸,鲁亚基叔叔
的下面,都有一块受了伤,会肿起来的肉块,却没有小嘴嘴?” 
  “因为哥哥是男的,你爸爸和鲁亚基叔叔也是男的,这是男人和女人不同的地方。”
 
  “那为什么你和罗莎姐姐的下面,都长着黑色和金色的毛毛,而丽却没有?” 
  “因为你还小,长大了就会有的……” 
  “那么,还有,为什么……” 
  “唔,受不了了,哥的伤越来越重了,有什么东西想问,先等我把脓水弄出来再说吧
!” 
  办这事的时候,有个小女孩在边上鼓噪助威,是很刺激的一件事,不过她过份的求知
欲,却已令我不胜其烦,连忙设法打住。 
  “啊,这么厉害啊,那丽就不问了!” 
  “来,帮个忙!你跳到水里去!” 
  小公主此时早已对我言听计从,我搂着罗莎的腰转身,一屁股坐在了水潭边,改为坐
姿肏着她,自己的双腿则浸在温泉水里。 
  靠近岸边的潭水很浅,以小公主的身高,头刚好露出水面,只要她睁开眼,就可以看
见一副淫靡不堪的画面:在被罗莎分开的两条雪白大腿间,一根又粗又黑的肉棒正在她水
蜜桃般的嫩穴里进出着,被淫水弄湿的黑毛和金黄色的阴毛,湿打打地粘在一起。 
  我手手抓着罗莎的乳房,任意地揉捏着,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两颗坚挺的奶头硬
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心里暗笑。 
  “这个淫娃,真是口不对身,还说不愿意呢。” 
  “哥哥,你下面的肉肿得好可怕啊!” 
  “是啊,再不把脓水吸出来,哥哥的小命就难保了!” 
  “啊,那怎么办,我能为哥哥做什么?” 
  “看到哥哥露在外面的肉袋了吗?” 
  “看到了,黑黑的,边上还有很多黑毛毛……” 
  “用你的嘴轻轻地把他咬住,象含一块糖一样的,放在嘴里,慢慢地吸!” 
  被我干得已神志不清的罗莎听到了我的话,嘴和身体都发出不满的抗议,我抓住她的
乳部,腰肢猛烈地上下摇晃了两下,加大了下身撞击的力度和深度,再次将罗莎送入淫糜
的地狱中。 
  “肿得好厉害,好可怕啊……” 
  看着我的肉茎露在外面的部分,小公主有点畏缩了吐一下舌头,并没有马上按我说的
做。 
  “快啊,你罗莎姐姐快支持不住了,哥哥也快不行了……” 
  “我知道了!” 
  小公主张口嘴,毫不犹豫地一口将我的肉袋含到了嘴里去。 
  “唔!” 
  露在外面的卵袋被小公主的樱桃小嘴含着,肉体上的感觉只是一般,但精神上的刺激
却是绝佳的。我一面揉摸着罗莎肥硕的乳房,抽送肉茎,一面指点无知的小公主“替人疗
伤”的技巧。 
  “对了就这样,里面是不是有两个蛋一样的东西啊?” 
  “唔!” 
  “用牙齿或嘴唇咬住或含住,轻轻地咬!不要太重了,小蛋蛋很脆弱的,咬破了就不
太好了!” 
  “对了,就是这样了!丽真聪明,力量可以稍微再重点!” 
  “就这样,没错了,再加点吸吮的力量就非常完美了!唔!” 
  小孩子最有灵性,学新东西最快也最容易接受,没指点多久,小公主就找到了替我“
疗伤”的最佳手段,小嘴牙齿又吸又吮又咬,弄得我的卵蛋又酥又麻,被迫不停地提醒自
己:脑袋千万要清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现在还不是我改变口味,也对青苹果感兴趣的
时候。 
  “哥哥,罗莎姐姐的小嘴嘴流了好多水出来了,是你的浓水吗?” 
  “是啊,是啊,快了,快了,哥哥的脓水,快被罗莎姐姐的小嘴嘴吸出来了!你也要
加倍努力啊!” 
  “我知道了!” 
  「啊!啊啊。嗯、嗯……受不了……」 
  我愈来愈兴奋,也更加有力地干得罗莎美丽的肢体不停地颤抖,高耸乳房被抓上下激
烈晃动,罗莎也由开头稍不情愿,逐渐地演变成狂野地迎合。 
  “啊、要、要射啦!」 
  当极限来临时,已兴奋到极点我的将张得老大的双腿收紧,夹住小公主的脑袋,令她
的脸紧贴着我和罗莎的结合部,接着肉茎噼里啪啦地发射了。 
  “唔,终于出来了!” 
  我放开已全身瘫软的罗莎,侧放在身旁。在我的有意安排下,罗莎的光溜溜的屁股恰
好对着小公主的脸,当我慢慢地把湿乎乎沾满淫液的肉茎慢慢地从罗莎的身体里抽出来时
,小公主发出了惊叹。 
  “唔,好可怕啊!” 
  小公主试探地指出右手指尖,轻轻地触了还沾着一滴精液的伞状物一下,接着就象碰
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迅速地把手收了回去。 
  “是啊,你看肿得这么厉害!多亏了你啊!” 
  我“爱怜”地摸着小公主的金发,小公主的鼻尖和脸蛋上沾着不少亮晶晶的沾液,全
是我和罗莎大战后的杰作。我一手放进温泉水里,捞起一把水,替她将脸上的秽物洗净。
 
  “没关系,只要能救哥哥,丽什么都愿意做。” 
  看到我帮她洗脸,小公主的眼睛闪了一下,一把将裹在身上的浴巾扯掉,然后用小手
拿起湿湿的浴巾,另一手握住我那条半软不硬的肉茎,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上面淫液。没有
了浴巾的遮挡,坐在水潭边的我,已可透过微微晃动的水面,看到水面下那两颗红色的蓓
蕾。 
  “哥哥真的伤得很重啊,肿成这个样子!姐姐也真是的,她出手太狠了吧?” 
  她一脸关怀,认真的模样,竟令我在心中生中一种愧疚的情感——对一个天真无邪的
小姑娘弄这种手段,确实是很过份啊。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吃人吧?” 
  我自嘲着地想着, 
  哥里德尔叔叔是“人吃人”理论的狂热鼓吹者,这位变态的科学家除了学的东西很变
态之外,他的为人处理方式也同样变态得可以。 
  他认为人吃人是合理的现象。 
  “生活在这世间的每一种生物,无论飞禽走兽,或者是一条小虫子,或者是魔族,兽
人,每个生物都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努力地挣扎着。野兽吃人是一种生存方式,人吃野兽
也是一种生存方式,就算是人吃人,也一样是种生存方式——人肉,猪肉都一样,反正都
是吃肉,跟吃青菜相同,都是获取能量的一种方式,只是这种方式不为常人的道理观所接
受而已。” 
  “喂,达秀,别只顾听我说。我问你,常人的道德观令我们不能人吃人,可是常人的
道德观是什么东西呢?” 
  “就是大多数人的道德观念吧!” 
  “大多数人的道德观念?达秀,你这坏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实了?听说过一句老
话吗?” 
  “什么话?”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是史前文明留下的一句古话,就很说明了一个道理。
”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什么意思?” 
  “你说呢?猜猜看,别老是我问我什么为什么的,人要有自己的思想,别老是学别人
的。” 
  “该不会就是天地万物对我不仁不义,我们就应当把世间万物当成猪狗来吃了?” 

  “马马虎虎就是这个意思吧,你坏小子看来还有点救!这话的真正意思就是说世间万
物在我自己的眼里看来全是猪狗之流,既然万物都是猪狗,那么这个所谓的大多数人的道
德观念也就是猪狗的道德观念!你和我都是人啊,既然我们是人,别人都是猪狗,我们为
什么要去在意猪狗的道德伦理观念?肚子饿了,想吃人就大口地吃吧,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和味口。” 
  “……” 
  “怎么样,我的话没错吧?喂,你干嘛一直往门口退啊?” 
  “叔叔,你现在饿了没有……” 
  “嘿嘿,刚刚吃过了,还不饿!” 
  “……不过,你也说错了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不是我们,而是我!照你这么说,我是人,你也是猪狗了,我为什么要去在意某条
猪狗的道德观念?所以你想叫我人吃人,是不可能的” 
  “啊?你这坏小子,拐弯抹角地骂我,找死啊!” 
  当年的那番绊嘴般地嚼舌头头,是儿时的我和哥里德尔叔叔一番的辩论,一老一少只
是无聊以逗嘴取乐为目的才扯出这番对答,但现在他的这番话却成为我为自己良知辩护的
稻草了。 
  “一切以自我为中心,不要在乎道德和礼教的束缚!为了自我的利益,可以把一切都
扔进地狱里!叔叔,你的话概括起来,就是这层意思吧?” 
  “他妈的,那个老怪物居然也成了影响我一生的重要人物了……” 
  经历了天灭的事之后,我对这个老家伙很有看法。但现在想想,其实自己比他也好不
到哪儿去,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既然已找了一根平衡自我良知的杠杆,那这个游戏也就能
够继续下去了。 
  “哥哥,你现在好受些了吗?” 
  在我的两条大腿中间,小公主已经将我肉茎上的淫汁擦得干干净净,泄了一炮的肉茎
,在小公主的手中正慢慢软化下来。她一点也没有表现了害羞的表情,由于拉法善意的“
错误教育”,我男性的器官在她眼里只是一块受了伤,会“肿大”的肌肉,她根本就不知
道自己手里抓的是什么东西。 
  “是好受些了,不过还没有好全,以后可能还会再发作的……” 
  “还会再发作,肿成刚才那个样子?姐姐真是过份啊!哥哥你放心好了,我回去后会
告诉姐姐的,她以后就不会乱打你了!” 
  “啊,告诉如月?啊,不是这样的,这个伤不是你姐姐造成的,是别人,你可别错怪
了你姐姐啦?” 
  开玩笑,要是让如月知道我对她的宝贝妹子做了这种事,我不被她砍成一段段放在太
阳下晒干烤熟了蘸着盐吃了,那才是怪事呢。 
  “真的不是姐姐干的?” 
  我猛摇着脑袋:“当然不是啦,是魔族的皇帝斯罗,是他的破龙斩造成的伤害!” 

  我连忙拉出死鬼斯罗再充当一回替死鬼,这回小公主开心地笑了,小手在水下拍着赤
裸的,没有多少起伏的胸脯哼道: 
  “就是嘛,姐姐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对哥哥你下这么重的手?” 
  “如月会是个温柔的人?” 
  “咦?这是什么啊?我好象踩到了什么东西?” 
  站在水里的小公主脚似乎踩到了什么异物,弯下腰在水底捞了一阵,掏出一个瓦罐来
。我看了一眼,正是刚才罗莎拿手里的瓦罐,我和她水底大战的时候遗落了。 
  “是这个啊!” 
  手捧着着瓦罐,小公主脸上又一次绽出开心的笑容。 
  “刚才罗莎就拿着这个,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啊?” 
  “秘密!不能说的!” 
  “真的不能说吗?” 
  “等下再告诉哥哥!” 
  小公主的手脚开始划动起来,向水潭中心游去,她的水性极佳,一双小脚在水面上打
了个浪花,潜到水底去了。过了一会儿,她的头浮出水面,换了口气后,又潜了下去。 

  估计她在这儿游会水,我暂时离开不会有什么危险,我抱起半死一般地罗莎,拔掉塞
在口中的毛巾,把她抱到边上休憩的小屋里。屋内,希拉裹着长长的毛巾,背对着我睡得
正香,而雪芝也搂着她的妹子,一样睡得很沉。外面发生的事情,她们一点也没有觉查。
 
  “小宝贝,乖,别坏我的事,晚上回去一定好好地补偿你。” 
  “你好过份……” 
  迷迷糊糊中,罗莎嘀咕了一句。 
  我又想起了卡尤拉,这位身在远方的魔女,要是她还在身边的话,一定会明白我这么
做的意义的。 
  “我不指望你们会原谅我,谁叫这是个人吃人的世界,我不吃了她,别人就会吃了我
。” 
  我只是在心里默念这话,哄着罗莎睡下,然后轻轻离开了房间。昨出门时,我拿起放
在边上的一块大浴巾,缠在了腰上。 
  刚才只是餐前小点,主食还未端上。人肉,加工得好的话,有时其实也是很可口的,
现在是上大餐的时候了…… 




第三章 舒服的游戏 


  “哥哥,你回来了啊,罗莎姐姐睡了吧?” 
  温泉池边,小公主已经上了岸,身上照旧围了那块浴巾,正坐在温泉边慢慢地用毛巾
擦着头发。我看到那个瓦罐就放在她的左手位置,里面盛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
,是一些潭泥。 
  “只是一些泥沙,这有什么用啊?” 
  看到我走过来,小公主回过头来,冲我笑道:“这不是一般的泥沙啊,这儿温泉水池
底下的泥沙,涂在脸上,可以让人变得更漂亮的!” 
  “就这个?涂在脸上?” 
  我用指尖从陶罐里挑了一点看了看,这些被小公主当成宝的东西只是一些粘乎乎黑色
细泥。 
  “真的那么灵?” 
  “当然啦,我妈妈和如月姐姐,都常常把这个涂在脸上作美容,你看我妈到现在还那
么年轻漂亮,姐姐整天在外面风吹日晒,皮肤还是那么好,就是常用这个保养的缘故啊!
” 
  “女人为了美丽,真是什么花样都玩得出来。” 
  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并肩坐在小公主身边,把沾了泥土的手指放进水池里洗了洗。
爱美真是女人的天性,连如月这样的人,为了美丽居然也不惜把泥巴往脸上涂。 
  “丽,有个事情,哥哥得向你道个歉。” 
  “……” 
  小公主没有答我,只是冲着我瞪大了眼睛,用目光问我是什么事。她那水晶般纯净的
眼神,让我难受得想要狠狠地甩自己一个耳光。 
  “刚才哥哥在你面前赤身露体,实在很失礼,对不起了……” 
  “噢,就这事啊?没关系!” 
  小公主把手掌一合放在嘴边,吹了一口气,洒脱地摇了摇头。 
  “怎么会没关系?难道没有人教过你,男孩女孩是不能随便在别人面前……” 
  “不穿衣服是吗?” 
  小公主抢在我面前说出了下面的话。 
  “是啊!” 
  我点着头,小姑娘看样子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记得有一次,我洗完澡,没穿衣服就在宫里到处跑,谁知道正好碰上了姐姐和拉法
哥哥……” 
  “没穿衣服到处跑,碰上了你姐姐……” 
  小公主的话越来越惊世骇俗,但想想自己小时候比起她也好不到哪儿去——对了,我
差点了忘记了,皇宫这个鬼地方除了变态的皇帝和他的“情人”之外,基本上是没有什么
男人的,她喜欢光着身子乱处跑,这也难怪…… 
  “结果我被姐姐训了一顿,还叫我马上穿上衣服,那时那么热的天气,我只是想凉快
一下嘛……” 
  “她是不是说女孩子是不能在别人面前穿随便光着身子的?” 
  “是啊!我就反问姐姐,爸爸不也和鲁亚基叔叔不穿衣服地疗伤,为什么我就不行…
…” 
  “……” 
  “真奇怪啊,我才刚说完,姐姐的脸色又突然变得非常难看……” 
  小姑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当然清楚如月气得发抖的理由,但也不想捅破此事,
只是对小公主抱之以苦笑。 
  “后来还是拉法哥哥把姐姐劝住了,他对我说女孩子或男孩子是不能在别人面前赤身
露体的……” 
  “我又把爸爸的事反问拉法哥哥,哥哥对我说男孩女孩只能把自己的身体给自己最喜
欢的人看!哥哥刚才肯让丽看到自己的身体,说明哥哥是喜欢丽的,丽很高兴啊!” 
  “啊?” 
  小孩子的逻辑,有时就是这么荒唐而又可爱的。没等我摸清小公主的逻辑,她已主动
地凑上嘴,探手便搂著我的颈子,给了在我的脸颊上重重一吻。 
  我摸着被小公主吻过的脸颊,感觉古怪到了极点:虽然很小的时候就懂得装可爱,骗
漂亮的大姐姐的香吻,但反过来被比自己小得多的小女孩主动吻了,却还是第一次。 
  “后来我就又反问拉法哥哥,你和如月姐姐的关系这么好,那你们看过对方的身体没
有?” 
  “……” 
  小姑娘还是懂一点男女之事的,只是拉法和如月出于保护她的心态,这方面的内容只
是逼不得已是的情况下才说了一点点,大部分都是出于善意的谎言,所以今天我才这么容
易得手…… 
  “拉法哥哥他怎么答你。” 
  “哥哥没答我,他的脸一下子变得好红,接着如月姐姐的脸也红了,然后他们就都跑
掉了……” 
  我再次为拉法发出感叹,那个谦厚的年轻人确实是个好人,虽是贵族却没半点贵族常
有的毛病,无论是品德还是才华都很优秀,可惜好人都是不长命的,就象安达一样…… 

  “我还想活久一点,所以还是别做好人吧!” 
  “喂,你在干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公主已站了起来,在我的面前缓缓地把浴巾解了下来,然后半点
也没有保留地,立在我眼前。 
  “刚才丽看了哥哥的身体,现在也让哥哥看看丽的身体吧……” 
  小公主俏脸飞起两朵红晕,尽管对男女之事依然无知,但凭着本能,她还是隐隐约约
地觉得有点害羞。 
  此时的小公主正处于身体刚刚发育的阶段,该凸的不凸,该翘的不翘。不过从她面部
的五官来看,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生得极其精致可爱的小鼻子,继承自其母亲身上最美
丽的部分——嘴唇的形状,谁都不会怀疑她几年后她会是一个不亚于其姐的美人儿。 
  最关键的是,她的脾气性情和其姐完全不同。如月外表故然美艳至极,却也清冷高傲
得让人连看都不敢敢(怕被她打了)。即使笑了起来,也仿佛是带着冰雪般的味道,让人
一见即冷到骨髓里;而小公主则不同,虽然时常以哭闹为武器,但给任何人的印象,她都
是一个整天挂着甜美微笑的,永远不知忧愁为何物的活泼调皮的小女孩。 
  我把目光从她的面部向下挪移,她的胸脯仅仅微微凸起,乳头下方的部分稍稍有点突
起——小姑娘开始发育了,再过一两年,这里也会逐渐地峰峦起伏,但现在还只是突现在
平地上的一块小石子。 
  小腹下是一双雪白的仙鹤长腿,从大腿和小腿的长度比例可以推测出,将来“女人的
第二张脸”——腿,一定会长得相当完美。从小到大,我见过不少的美女,很多女孩子面
部和胸部都发育得不错,不过一旦穿了短裙露出裙下的那双小粗腿,就会让人大倒味口—
—波尔多把缺德地把这称为大萝卜,我则文雅一点叫做小象的四肢…… 
  至于大腿中间的部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狭狭的一条细缝,上面还没有长体毛。 

  “她是唯一和如月睡过的人,要不要问问她,如月下面的小嘴嘴上的胡须是不是也是
金色的,或者不长毛?” 
  考虑到这个问题的影响太大,最后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将来一定是个美人胚子,我还没有吃过青苹果,要不要现在就尝尝?反正是她自己
送上门来的?” 
  当这个念头升起来的时候,我被浴巾遮住的下体,竟慢慢地开使发硬起来。 
  “开玩笑,我什么时候变得象那个变态皇帝一样地恶趣味了?再说,还有那个讨厌的
小白在,要是如月知道我对她妹妹做出这种事,不把我生撕了才怪?” 
  理智暂时战胜了欲望,毕竟我不是幼女的爱好者,但我的下半身仍然不争气地逐渐发
硬着。被我盯着小公主看了半天的小公主,本就有点发红的脸也愈发通红。 
  “不要这样子看丽嘛,人家不好意思……” 
  羞涩的表情代表了她这个年龄少女独有青涩,我忽然想到,几年后的这个情景,能够
再重现一次的话,那时候我会怎么做。 
  小公主发现我心不在焉,表情黯淡了下来。 
  “哥哥,你在想什么?丽真的很难看吗,不然你为什么走神了?” 
  我笑了,因为一些想不通的事情,我突然想通了。 
  “既然现在不能吃,那么,为将来了吃了她做个准备,我想也是应当的吧?” 
  “过来,丽,到哥哥面前来。” 
  我朝小公主伸出了右手,她立刻转悲为喜,喜滋滋地递上手来。我顺势抓着她的手,
将她拖到怀里。 
  “被哥哥抱在怀里感觉怎么样?” 
  我的手很自然地抚摸着小公主粉嫩的玉背,她的皮肤像婴儿一样的滑溜,仿佛拧一下
就会挤出水来。 
  “以前我看到姐姐被拉法哥哥抱在怀里,一脸幸福的样子……” 
  小公主坐在我的大腿上,把脸伏进我的怀里,手指象是探索似的,好奇的抚摸着我胸
前的肌肉。 
  “又是拉法?” 
  小公主一而再地在我面前提起那个早已死去多时的家伙的名字,起初还不觉得怎么样
,现在我突然感到有些厌烦起来,尤其听见她说如月被拉法抱在怀里,更是非常地不舒服
。 
  “那你现在的感觉呢?” 
  “不怎么样啊?” 
  “……” 
  小公主伏在我怀里,耸动着小巧可爱的鼻子嗅了一会儿,接着露出失望的表情。 
  “哥哥身上的气味,和姐姐的不太一样。” 
  “这当然啦,我是男人,这是男人的味道。” 
  “可是为什么姐姐被拉法哥哥抱着怀里的时候,她会露出很快乐的表情呢?” 
  “因为他们在玩一个很有趣,很快乐的游戏!” 
  一边说着话,我的双手抚摸着小公主的身体,慢慢地移动着,我的左手向前,在小公
主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拿住了她才刚刚发育的乳头,而右手则顺着小腹,滑到了她的两
腿之间。 
  “什么游戏啊?” 
  我没有答话,只是微笑着主动吻了小公主一口。 
  “啊?你怎么这样,这是丽的初吻啊!” 
  半懂不懂的小姑娘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撒娇似地用拳头轻捶着我的胸脯。 
  “难道你不喜欢哥哥?” 
  “人家还没有心理准备嘛,哥哥好坏?” 
  我没有理会小公主的撒娇,只是再次探过头,吻在小公主的唇上,而在这个时候,我
抓着小公主乳头的左手稍稍一用力,将乳头轻轻地向外一扯。 
  “唔!” 
  被我吻着的小公主发出轻微的痛呼,趁着她张一霎那,我的舌头趁机伸了进去,粗舌
顺势在了小公主香舌的舌头根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顿时有
些慌乱起来,双拳在我身上一又擂了几拳。 
  “这回感觉怎么样?” 
  长吻了好处一段时间,我才离了小公主的香吻。当我吻她的时候,邪念再次在心底涌
起的时候,被浴巾遮住的下身是越来越硬。 
  “感觉怪怪的……” 
  “怎么个怪法?” 
  说话的时候,我手装做做无意识地轻揉着小公主稚嫩的乳头,指尖上有种捏到硬核的
感觉,那是小女孩快要发育征兆了。 
  “不是哥哥的嘴,是你的手,丽觉得发痒……” 
  我差点想狠打自己一个嘴巴,接吻的方式挑斗少女的春情,这只能对罗莎希拉这样十
八九的少女,小公主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接吻对她来说好奇的因素更甚过其他原因
,什么长吻,热吻,对她都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只有肉体上的感觉,才是实实在在的。
 
  “是这里痒,还是下面痒?” 
  我用关切的语气问着小公主,而右手食指,则探问似的,在小公主最隐蔽的下身轻轻
磨擦着。 
  “达秀哥哥,好奇怪呀!这感觉……” 
  “什么感觉?” 
  “有点麻,有些痒……” 
  “是这种感觉吗?” 
  我食指微微陷入两片花唇中间,用力地磨擦了两下。皮肤上的茧皮刮着触觉敏感的肉
唇,敏电般的麻痒感令两条大腿抽筋似地抖了一下。 
  “哥哥,不要!” 
  突如其来的刺激,令小公主紧张得抱紧了我。 
  “不要怕,有哥哥在!” 
  我单手搂紧小公主,手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而做恶的右手仍然没有停下来,手指
继续刺激幼嫩的花芯。同时开始开拓处女的山洞。 
  “哎唷!不要,痛痛!” 
  因为心理上对这种感觉的陌生,小公主被给侵入下体的指头弄得很不舒服,扭着腰身
躲避,为了不过份地刺激她以未免产生过多的恐惧感,我暂时抽出了手指。 
  “真的很痛吗?” 
  “……” 
  “说话啊?” 
  “不是很痛,只是怪怪的,又麻又痒……” 
  “把腿张开,让哥哥看看!” 
  小公主顺从地将双腿张开,架在我的膝盖上。我把目光移到她的下身,娇小的阴户微
微向外隆起,嫩红的花瓣上还未长出柔毛。我的手指轻轻地分开娇嫩的花瓣,露出了一颗
米粒大小的肉珠,在那窄得连小拇指都难以插进去的小洞,正含着一颗闪闪发亮的露珠。
 
  我心中得意万分,手指尖轻轻一刮,刮走了那滴露珠,放入口中吃了下去。 
  “丽,是这里痒吗?” 
  我的手按在肉珠上,用茧皮轻轻磨擦着。下身异常的感觉,刺激得小公主的身体再次
发起抖,双腿条件反射地收拢,我却有意地抬高双腿的膝盖,令她的的双腿无法合拢,只
能这么不文雅地叉开着。 
  “是……不……哥哥,别摸了,痒啊!” 
  我毫不理会小公主抗议求饶的呼救,反而加快了手指摩擦的速度,小公主的肌肤相当
地敏感,只是轻微的磨擦,身体就做出相当强烈的反应,身体不住地扭动着。亮晶晶的津
液,起初只是一点点,但随着我手指的拔弄,愈来愈多。 
  “哥哥,别再摸了,我受不了!” 
  “再这样,我,我会…我要尿…」 
  到了最后,小公主的身体打摆子般地颤动起来,随着一声低微的尖叫,大量芬芳的蜜
液从肉洞涌出,人也随之陷入半昏迷状态。 
  “反应还真快啊,这样就泄了!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看着瘫在我怀里喘着气的小公主,我慢慢地收回右手放入口中,将手上沾着的处女初
次高潮的淫液舔食干净。 
  “真是越来越堕落啊,想不到期我居然也会变得和皇帝一样的变态。” 
  对于自己的行为,我再次苦笑不已,低头看看怀里的小公主,经过短暂的昏迷之后,
她已醒过来,红扑扑的小脸微显出一种醉酒般的陀红,正睁着那双依然纯洁的眼睛,无知
地看着我。 
  “哥哥,你好坏!” 
  “你刚才欺负我!我要告诉姐姐!” 
  我笑了,伸手在她的鼻子上捏了一下,轻声问道: 
  “真的要告诉你的如月姐姐吗?” 
  “当然了!” 
  “我什么地方欺负你了?” 
  “就是刚才,我叫你住手,你就是不停,害得人家都尿尿了……” 
  说到尿尿,小公主整个脸都红了起来,无知的小女孩,把高潮当成尿裤子了——每个
稍微懂事的小孩,都把尿裤子当成是很可耻的事情, 
  “尿尿?那可不是尿尿哦!” 
  “不是尿尿那是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笑问着: 
  “老实地回答哥哥,刚才那种感觉,那种象尿尿的感觉怎么样?” 
  “……” 
  小公主翘着嘴,瞪了我一眼,吞吞吐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感觉好怪,开头觉
得好难受,好象要死了一样,可是后来就好多了,再后来,再后来……” 
  “再后来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象飞起来一样,觉得很舒服吧?” 
  “唔!” 
  “这就对啦!小乖乖!现在该明白你姐姐和拉法哥在一起时会这么快乐了吧?” 
  “哦!我明白了!” 
  小姑娘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状,拼命地点着头。 
  “丽,还想不想再尝尝刚才那种飞起来的,很舒服,很舒服的感觉?” 
  “想……不想……” 
  小公主先点头再摇头,我一眼就看透了她想再次尝试又害怕退缩的心态,再次问道:
 
  “真的不想?” 
  “不想!” 
  “真的不想……” 
  “哥哥好坏!” 
  发觉被我戏弄的小公主,再次娇嗔地对我挥起了粉拳。我抱着小公主,把她从腿上放
下了来。 
  “哥哥也想让丽快乐啊,可是现在哥哥做不到了!” 
  “为什么?” 
  “因为哥哥的伤势又发作了!” 
  我说着站了起来,一把扯掉围着下身的浴巾。 
  “丽,你看,哥哥这里肿得这么厉害!” 
  刚才挑逗的小公主的过程中,我下身早已硬得怒发冲冠,阳具高高竖起,红红的龟头
像煮熟鸡蛋似的,就放在离小公主嘴唇不到半尺的距离…… 
  第四章 
  “喔,哥哥伤得好重啊,下面,肿得好厉害啊!” 
  “是啊!里面全是脓水,难受死了!本来我想找罗莎姐姐帮忙吸出来的,可姐姐她现
在已经很累了……” 
  “没关系,还有丽呢!哥哥可以把受伤的棍棍放进丽的小嘴嘴里,让丽帮哥吸出来!
” 
  没等我继续诱导,小公主已主动地再次张开双腿,双手按在自己的花瓣上,做出比划
着要让我插进去的动作。可是在比较了一下双方的尺寸之后,她脸上又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 
  “不行,哥哥肿得太厉害了,丽下面的小嘴嘴太小,放不下……” 
  我蹲了下来,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没关系,你下面的小嘴嘴放不下,还有上面
的小嘴嘴呢!” 
  我边说身边微向前移,将阳具移近小公主的嘴边。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知道怎么做了,以前我见爸色做过的!” 
  小公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没等我继续说明,就主动地张开樱桃小嘴,把我的棒前
端的部分含入口,用力地吸了起来。她的嘴巴实在是太小了,公主努力力地将嘴张到最大
,却也仅能容纳大半个龟头,尽管如此,她卖力的吮吸,却仍然将我侍候得非常舒服。 

  “对啦,就这样,用力的吸,唔,感觉好受多了!” 
  我发出舒爽的呻吟,双手扶着小公主的脑袋,顺势倒在了地上。而小公主也配地跪趴
在地上,头伏在我两腿之间,努力地吮着我的肉茎,想把里面的“脓水”吸出来。 
  “不要光用嘴吸啊,还有舌头!” 
  “看到上面的那道裂缝了吗?脓水就在那裂缝里,吸的时候尽量把舌头伸进那个裂缝
里!” 
  “看到了!好大的一个伤口啊!达秀哥哥你放心好了,丽会做得比罗莎姐姐更好的!
” 
  “你的嘴太小了,别只顾说话了,还有手,用手握着外面的大肿块,上下用力地套送
!” 
  我边说边躺在了地上,闭着眼睛享受着小公主的服务。小公主趴在我的身前,在我的
指点下,嘴里含着我的半截肉茎,舌尖像吃棒棒糖似的轻轻舔动。 
  我被小公主吸得气喘如牛,真是太爽了,要是是她的姐姐的话,那就更爽了。 
  “丽,你乖,你帮哥哥治伤,哥哥也不亏待你!转个身,把屁股对着哥哥,哥哥再和
你玩刚才那个很舒服的游戏!” 
  “不嘛,达秀哥哥的身体重要,先把脓水吸出来再玩吧?” 
  “没关系啊,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可以同时进行啊!” 
  首次尝到高潮滋味的小公主,显然很喜欢这种异样的快乐,听了我的话后马上掉转身
子,将小屁股对准了我的脸。 
  “这样就对了,丽,别停啊!疗伤的时候最怕中断了!” 
  小公主的密处就在离我鼻尖不到一个手掌远的地方晃动,两条细腿搭在我的肩上,蜜
穴处的两片阴唇也因这个姿势张开了条缝隙,。 
  我把鼻子凑到近处,猛嗅了一口,那儿有股淡淡的乳臭味,小女孩独有的体香刺激得
我体内的欲火更加旺盛,要不是有太多不能吃这个青苹果的理由,我早就不顾一切地把她
吃了。 
  “不要着急啊,过几年,她还不一样是我的?” 
  不能真的吃,那只能用其他的方式来发泄这股邪火。我舌头顶在小公主的牝户上摩擦
舔拭,含住细小敏感的肉芽用不住地搓弄,小姑娘的反应非常敏感,汁水不断地从狭窄的
肉缝中渗透出来,被我一口一口地吞入腹中。 
  “哥哥,别吸了,好麻,丽快要死了!” 
  “别说话啊,快点吸啊,你再不吸出来,哥哥也要死了!” 
  象是竞赛似的,我和小公主的嘴含着对方的性器,疯狂地舔吸着。到了最后,毕竟是
我这个花坛老人更胜一筹,就在我快要喷射出来前的一刻,小公主先我一步达到巅峰,双
腿不自觉夹着我的脸,小屁股一阵微震,大泄特泄,一声尖叫之后竟又昏了过去。 
  “真是倒霉透了!” 
  爽得昏过去的小公主口里含着我肉棒,早已不醒人事,我却暗呼倒霉,就在既然登上
巅峰的一刻,帮我出火的人却突然昏过去了,那种悬在空中的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 
  “是个小女孩,没胸部,乳交不行,干她更不行,想不到做坏人也这么辛苦?乐了半
调子,只好去找罗莎那淫娃泄了这火算了。” 
  我哭笑不得地将肉茎小心地从小公主的口中抽出,即将发射却被强行中断,整根肉茎
红肿得实在吓人。原计划是在小公主口射精,射一半抽出,再给她一漂亮的颜射,现在她
昏过去了,看来是泡汤了。 
  “不过,不能颜射小公主,还有她姐姐呢!” 
  然而就在我打算去找罗莎打完这半拉子的一炮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事物,脑中灵光
一现,想出了比颜射小女孩更妙的一个主意。 
  那个事物就是放在一旁的,盛满细泥的瓦罐。 
  我拾起瓦罐,将龟头对准瓦罐口,另一只手套送自己的肉茎泄火,过了一会儿,我感
到尾稚骨一麻,一排排的精液倾泄而出,一滴不漏地射瓦罐中,和原有的细泥混在一起。
 
  “丽,醒醒啊,没事吧?” 
  完事之后,我抱起小公主搂在里,顺便体内输入少许龙气,将她唤醒。 
  “啊!丽忘记了!” 
  小公主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工作还未完成,主动地用手抓住了我的肉茎。 
  “啊,已经软了。” 
  “没事啊,刚才你虽然没有吸出来,不过已帮了哥哥大忙了,哥哥运转龙气疗伤,自
己就治好了。” 
  “对不起,达秀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丽刚才不小心昏过去了。” 
  小公主把伏在我怀里,不停地向我道歉。 
  “没关系啦!反正哥哥也没事!刚才舒服吗?” 
  “唔,舒服,感觉好棒!” 
  “有多棒?” 
  “骨头都快酥了!比第一次感觉还好!” 
  我哈哈一笑,抱起小公主吻了又吻,然后又问她:“以后还想再玩这个舒服的游戏吗
?” 
  “想啊!” 
  “可以啊,不过你得答应哥哥一个条件!” 
  我又一次笑眯眯地递出右手小拇指。 
  “你的年龄还不够,这个游戏只能是十八岁以上的女孩子才能玩的,你今年多大了?
” 
  “我上个月刚过了13岁的生日。” 
  “年龄还不够啊……” 
  “那会怎么样?会有不好的影响吗?” 
  小公主装出害怕的模样吐了舌头。 
  “年龄不够,也不是不能玩的,只是你姐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哥哥可是背
着她,偷偷地和你玩这个游戏的啊,她要是知道了,又会把哥哥打伤的,到时候下面那儿
又会肿得好厉害。” 
  “唔,那怎么办,这个游戏很好玩,丽很喜欢。” 
  小公主嘟起嘴,哭丧着脸。 
  “所以你要保密啊!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我们可以偷偷地
玩这个游戏啊!喜欢的话,还可以天天玩。” 
  我抱着小公主,另一只手又悄悄地滑到了她的下身,而我的分身悄在无声息中雄风再
起。 
  “我知道了,我答应哥哥!” 
  知道以后可以经常和我玩这个“很舒服的游戏”,小公主兴奋地伸出右手,和我拉了
勾,又发了誓,答应我绝对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 
  我指了指那个被我加了料的瓦罐问小公主:“刚才你说你姐姐也象你妈妈一样,经常
把那种细泥涂在脸上美容吗?” 
  “是啊,每隔几天,姐姐都会叫人来这儿取一些水底泥回去,然后渗上果汁牛奶和鸡
蛋,睡觉前在脸上涂上厚厚的一层。” 
  “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就把这罐东西也带回去,渗入果汁、牛奶和鸡蛋,然后帮姐姐
涂在脸上。你姐姐最近很辛苦,可能没有时间和精力做这事,你帮她做了,她一定会很高
兴的。” 
  我心中暗笑,颜射如月是不可能的,不过用这样的方式把自己的精液弄到如月的脸上
,也是不错的结果。受了如月这么多年的气,能用这种方式向她报仇,以前吃过的苦总算
都能捞回本来了。 
  “好啊好啊!我今晚就这么做!姐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小公主高兴得直拍手,我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大笑出声来。 
  “丽啊,别只顾笑了,刚才治伤,你突然昏过去了,哥哥的伤治得不完全,你看,现
在又发作了!” 
  “啊,真的啊,又肿起来了,越来越大了!” 
  “没关系,丽可以帮哥哥吸出来!” 
  说做就做,小公主张开嘴在第一时间就用嘴含住了我的肉茎。 
  “唔,谢谢你了,丽。你做得真棒,以后哥哥的伤就由你来治好了!” 
  “好啊,好啊!不过哥哥也要经常和丽玩那个很舒服的游戏啊!” 
  “嘘,不要喊那么大声啊!这是我和你的小秘密!要保密啊!”(我把手指放在嘴边
,做出禁声状) 
  “知道啦,这是我和哥哥的小秘密!”(小公主也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 
  “别再说话了,快点帮哥哥疗伤吧,哥哥快死了……” 
  这回该轮到我享受了,颜射小公主的计划,终于可以顺利进行了…… 




第五章 初遇忘忧花 


  历经多种磨难,终于成功在小公主嘴里爽了一把。完事之后,我抱着她又摸又哄,确
定她不会把这事泄露出去之后,这才满足地离开了。当然了,临走之前,我也一而再地交
待她,一定要把那罐加了料的“美容护肤品”,涂到到如月的脸上。 
  出于作贼心虚的心态,我不敢再面对希拉诸女,穿好衣服之后,和在门口站岗的四个
幻像骑士交待了一番之后,连忙离去。 
  “今天的运气真是不错,第一步计划顺利完成,下一个目标,该是丽安娜皇后了吧,
她朝我递上了一根橄榄枝,我也得做出回应啊。” 
  走在去小克里斯汀家的路上,我心里一直在盘算着,该用什么的方式,向丽安娜皇后
表明自己搭船的意思。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我来到了小克里斯汀家门口。 
  小克里斯汀的住处,就象一个漂亮的农家庄园。外面用竹片编成的篱笆,把主屋围了
一圈。除了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外,所有的空地上都栽上了花草。就连头顶上,也不
忘搭个竹架,种上葡萄,让绿色填满头上的空间。漫步在葡萄藤架下,耳边时时传来鸟雀
的叫声。现在已是葡萄成熟的季节,竹架上挂满了各色诱人的浆果。正中央的屋堪称是风
都城内最有特色的一幢建筑,四株有意栽成方形的排列,参天高的白桦树,构成了这所木
居的四根柱子。整幢建筑不用一砖半瓦,就以这四棵大树为梁柱,钉上木板竹片,拼成了
一座房子。房子四周墙根处,栽了爬山虎,绿色的蔓藤,侵占了整幢房屋的外墙。在正门
的上方的窗户下,嵌着一个巨大的蜂巢,无数的蜜蜂在花园和蜂巢来回飞舞着。 
  年青的魔法师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站在蓠芭后面,拿着剪刀,修剪着一株一个多高
的山茶花。在他的左肩上,停着一只绿色的红嘴鹦鹉,鹦鹉是看外表就知道是年龄很大的
“老鸟”,身上的羽毛稀稀拉拉,站在小克里斯汀的肩膀上,懒洋洋地用喙梳理着身上不
多的羽毛。白衣,绿鸟,青藤,木屋,人、鸟、物、景,四者结合在一起,形成独特的田
园风光。据说上任的皇帝第一次来这里参观时,居然半开玩笑地对小克里斯汀的父亲提出
了要拿皇宫和他交换住处的要求。 
  “大哥,你来了?” 
  察觉我的到来,小克里斯汀放下剪刀,左手轻轻拍了拍肩上鹦鹉的脑袋。受到这个暗
示,红嘴鹦鹉把头扭向我,呱呱地叫了起来。 
  “客人来了,客人来了!” 
  “有这样宝贝,怎么从来没见带出来玩过?” 
  “这只鹦鹉吗?它是我奶奶养的,爸爸妈妈去世之后,我,奶奶,莎娜婆婆,还有虹
虹,我们四人就一直相依为命。” 
  莎娜婆婆是小克里斯汀家的老仆人,以前曾听他提起过,但虹虹这名字我却是第一次
听说。 
  “虹虹?” 
  “虹虹有一百多岁了,从我爷爷起,他就一直住在我们家了。” 
  “这么老?他到底是谁啊!” 
  “我是虹虹,我是虹虹!” 
  那只红嘴的鹦鹉又鼓噪了起来,鸟声鸟语,听得我和小克里斯都笑出声来,原来虹虹
就是这只鸟。 
  “等一下!” 
  推门而入之前,小克里斯汀想起了什么,他打开了门边一个木桶的盖子,桶里装满了
秕谷。他抓了两把秕谷,洒到院中。我们头上立刻响起了鸟儿扑翅的声音,院里眨眼间落
满了各种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鸟儿。 
  小克里斯汀笑着对我解释道。 
  “那些都是我的小伙伴!很可爱吧?” 
  “今晚要是能吃上烤麻雀就好了,很香的!” 
  “……” 
  被小克里斯汀引进屋内后,他红嘴鹦鹉自己扇动翅膀飞了起来,停在了墙角的一根树
杈上——树杈就作为房柱的白桦树在屋里伸出的一个分杈,上面还带着几片绿叶。 
  “客人来了,茶!茶!” 
  虹虹习惯性地叫嚷着,我环顾四周,这间的木屋的面积比我的住处要小一倍,摆设也
极其简单。红木铺成的木地板,靠窗的位置,摆了四把古旧的藤木椅,一张同样古旧的木
桌,桌面四个角做得很不匀称,象是个蹩脚木匠的杰作。除此之外,只在客厅的一角摆了
个竹制的书架,一张可以躺着睡觉的软椅,那把对沧海龙来说最重要的神兵——魔法杖冰
魄,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斜靠在书架边上。 
  “我爷爷的作品,桌子,还有那个书架,全是他的杰作!他原来是想当木匠的。” 

  “很有创意!”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我的想法是对的,藤椅发咯吱的声音,它因为我的体重而痛苦。
 
  “不好意思,椅子是我爸爸做的,所以……” 
  “明白!先人的遗物嘛!幸好我比较轻,要是迪卡尼奥那个大块头来的,一定得记得
先弄张石凳来,那家伙太重了。” 
  怕不小心毁了小克里斯汀父亲的遗物,我只好半个屁股挨着椅子虚坐着。 
  “我是不会让那个笨熊进来的,他那么重,走路地板都会震三震,我真担心把这破房
子震塌了!” 
  我们一起笑了起来,小里斯汀是个很开朗的少年,尽管话题有些很沉重,但他总能保
持快乐的心态。彼此间又寒喧了几句,小克里斯汀向我道歉,说他的奶奶不喜欢见生人,
不能出来招待我。 
  我点头表示没什么,这时老仆莎娜端上两杯红茶,我端起一看,杯里没放一片茶叶,
水面上漂着几片紫红色的花瓣。 
  “这东西也能喝?” 
  我犹豫了一下,杯子端到嘴边却没有马上喝下去。人们都说魔法师和科学家一样,全
是怪物,看来这话还真没说错,小克里斯汀的家,从住到喝的,都是与众不同到了极点—
—等下他要是留我下来吃饭,我说什么也不能答应,这儿这么干净,没见到蚊子苍蝇,他
们家该不会是吃这个的吧? 
  “花瓣是刚从花园里采来的,掺了蜂蜜,味道很不错的!” 
  看到我的犹豫,小克里斯汀自己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我不好推托,出于礼貌也只好
硬着头皮尝了一口,味道酸酸甜甜,居然非常地顺口。 
  “味道不错,蜂蜜该不会是从门口的那个大蜂巢里采来的吧?” 
  “正是!” 
  “一切回归自然,你可真会享受啊!” 
  “魔法的力量,就是自然的力量,一切回归自然,顺应自然,才能最深刻地领悟到魔
法的真谛!” 
  “天啊,又是这一套!你越来越象哥里德尔那个老怪物了,别说了,我头晕。” 
  我发觉自己开始喜欢这儿的环境了,空气很好,环境也很优雅,要不是小克里斯汀有
个不喜欢见客的奶奶,我说不定会想方设法在这儿赖下来,住上几天,前提是吃的东西要
正常一点。 
  “看你这么轻闲自在,还有心情在花园里拔弄花草,龙之叹息的事情,应当非常顺利
吧?” 
  “当然了,已经完成了,非常顺利。” 
  “在哪,我想看看!” 
  我的心怦怦直跳,这东西很可能关系到我将来的命运。 
  “不在这里!” 
  小克里斯汀摇了摇头,看到我射过来的询问的目光,他解释道:“在哥里德尔老师那
边,就等最后的调试,完了之后他就会送过来的。” 
  “还没有完全完工,你居然就回来了?” 
  “反正下面也没有我的事嘛情,调试龙之叹息的事,老师们就可以完成了。”小克里
斯汀满在乎地摇着头,他根本不在乎龙之叹息的事。 
  “本来我是想等到全部完成后再回来的,可是我突然记起今天早上走得太匆忙,忘记
给花浇水了,鸟也没喂,所以就先离开了!” 
  我几乎要昏倒了,龙之叹息这重要的事情,居然还比不上浇花喂鸟来得重要。 
  “真是一个没有心机的小男孩!” 
  我在心里暗叹,但也有点羡慕。我现在已经陷进去了,被迫成天和人勾心斗角,但小
克里斯汀却还保持着孩童时无忧无虑的天性,真是有些嫉妒他啊。 
  “哥里德尔老师等下就会派人送来!对了,差点忘记了,等下公主,还有乔西和迪卡
尼奥,他们也会到这里来。” 
  我脸上很不自然起来,如月会来这儿,我早就猜到了,但迪卡尼奥和乔西,他们俩这
次因我而断手断脚,待会儿要和他们面对面,对我来说就有些尴尬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我目光移光移向窗外,却意外地发现窗口位置挂着一个奇怪的
竹篮。竹篮不过拳头大小,被一根细线吊着挂在窗口的位置,里面盛了一些黑土,却空荡
荡的没有种一棵植物。 
  我指着空空的竹制花篮奇道:“是种吊兰的吗?可是篮子怎么这么小,而且里面没有
花?” 
  “不是吊兰,是忘忧花。种子就在花盆里,现在季节还没有到,所以还没忘忧花还没
发芽,再过一个月你就可以看到他发芽开花了。” 
  “再过一个月?现在都快秋天了。” 
  “对啊,忘忧花就是在秋天开放的。” 
  “忘忧花?好怪的名字。现在还没有发芽长叶,秋天就能开放?这是什么植物啊?”
 
  小克里斯汀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将小竹篮托在手中。另一只手从花盆里抓起一小团
泥土,用指尖揉碎了,又撒入花盆中。 
  “清晨发芽,中午成长,傍晚开花,夜里结籽,黎明前种籽落入土中,自己则枯萎逝
去。从发芽到枯死,忘忧花的生命只有一天。但只要有一滴水,一点光,就足够他们完成
这个轮回。” 
  我兴致大起:“这么神奇的植物?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当然了,除了一个地方以外,整个风之大陆上,你只能在这儿看到忘忧花。” 
  “还有什么地方也可以看到忘忧花?” 
  我还想再追问,小克里斯汀却微笑地摇了摇头。 
  “不要再问了,大哥!就象龙战士的历史一样,忘忧花的故事,也是从我先祖那辈留
下来的一个传奇。” 
  “先祖那辈?第一代的沧海龙?” 
  我的兴致更浓了。 
  “是的……那是一个有趣,很奇妙的故事,不过故事现在我还不想说,以后有机会有
心情再告诉大哥吧。” 
  尽管不太清楚小克里斯汀到底在感叹什么,但我觉得自己的心里也沉甸甸的。 
  “清晨发芽,中午成长,傍晚开花,夜里结籽,黎明前枯萎!人的一生,不也是这样
吗?” 
  “咦,他们来了!” 
  就在这时,我感觉三股熟悉的龙气正在接近,是如月,乔西和迪卡尼奥三人,他们也
来这里了。 
  “到外面接待他们吗?” 
  “这里只有四把椅子啊!再说这里也小了点,等下还会有人来的。” 
  小克里斯汀站了起来,随手将杯中的茶水饮尽。 
  “晚上留下来吃饭吗?大哥?” 
  我看了看杯中的玫瑰花瓣,摇了摇头。 
  “只是家常小菜而已,不会拿老鼠尾巴和黑猫肉招待你的!” 
  我先是无言,最后忍不住从鼻子里笑出声来,发泄不满似地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想
不到一向老实的小克里斯汀,除了老实可爱之外,也有着这么幽默恢谐的一面。 
  “那么,可以为我准备一份烤鹦鹉吗?” 
  “……” 




第五章 龙之叹息 


  我和小克里斯汀担心的事情总算没有发生,把如月一伙人引进屋时,那个老仆人莎娜
识趣地把客厅里的藤椅换成了牢固的硬木椅, 
  面对着乔西和迪卡尼奥,我的感觉很不好。前几天他们几乎死在我的手上,现在大家
碰面,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稍稍点了一下头,谁都不开口说话。我们这样的关系,没有
再打起来就要谢天谢地了。 
  对乔西和迪卡尼奥我可以臭脸蛋对凶眼神,但对着如月却再不能象以前那般动不动就
恶语相加,拔剑相对,心里再怎么有芥蒂也得逼着自己好言相对。 
  “今天丽和我去郊外游玩了,我提前来这里了,希拉她们还陪着她。” 
  “最近我很忙,没有多少时间陪她!我妹妹是个爱玩的女孩子,你能帮我陪她,我很
感激。” 
  “没什么啦,反正我也闲得很,再说丽也挺可爱的,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小妹妹就好了
!” 
  “她很调皮,给你带来不少麻烦了吧?” 
  “啊,没什么,没什么,哈哈。” 
  哈了半天,我收住了嘴,一时间竟突然觉得无话可说。说来真有趣,以前一见面动不
动就吵吵闹闹砍砍杀杀的时候,我们之间好象还有不少可以谈论的话题,但今天彼此都不
想惹事,存心想以平和的口气好好地谈一谈,两人却时同起舌头打起结来,甚至两人都有
意地把目光投向地面,不想看到对方的脸。 
  我暗暗苦笑:“难道我和她之间只有用拳头说话时才正常的吗?” 
  好在莎娜适时送上五杯玫瑰花茶,借着喝茶的时机暂时替我们掩盖了这种话不投机的
难堪。因为那个老怪物还没有把龙之叹息送来,等侯闲聊的时候,乔西先问起了神龙王的
事,对于神龙王,他知道的东西比我还少。 
  “都说要对付神龙王,封印神龙的地点在哪儿?” 
  小克里斯汀答道:“根据创世之书所说,神龙王就被压在在所罗门要塞东南一百多公
里的一座死火山下,那座山的名字叫维苏拉。” 
  “他就关在火山口下?” 
  “应该是吧!我的父亲二十多年前去过那儿一次,那里的地貌很特别,火山周围十几
公里的地方,都被强力的封龙结界笼罩着。龙战士到了那儿,根本就无法变身。” 
  “无法变身?那我们怎么能和那家伙交手?” 
  “这两年来,维苏拉火山很不稳定,经常冒出浓烟和喷出喷鼻的有毒气体,战争爆发
前老师他们去过那儿一趟,根据情况判断,火山将在这两个月内爆发。火山爆发的时候,
困住神龙王的结界将被破坏,到时候神龙就会从昏睡中醒来。” 
  小克里斯汀的解说很详细,如月象个旁听者似的在一边默默地听着。 
  “明明什么都知道,还在这儿装傻,真会装蒜!” 
  看到她的表情我心中大怒,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却在这儿装傻。做皇帝当老大就是
好啊,有了什么好处都先占最好的一份。神龙王这么大的秘密,一直瞒着其他人,现在他
需要帮手了,又把我这个倒霉鬼从监牢里挖出来了。 
  “几个祭师都说对付神龙王需要暗黑龙的力量,我才不会这么傻呢,别人吃肉我刷锅
,这样的蠢事我才不会干呢!如果不能分到好处,出工不出力才最对得起自己的!” 
  我强忍着才没有象以前那般,开口对如月恶语相向,或者热嘲冷讽,只是装做心不在
焉样子,伸长了耳朵听他们的交谈——毕竟这个人女人权大势大,以后我还要看她的脸色
吃饭…… 
  “妈的,看别人脸色吃饭,真他妈的窝囊……” 
  小克里斯汀讲完了之后,如月这才开口:“这次对付神龙王,父皇,碧姬阿姨,还有
科尔狄斯叔叔都会出手!” 
  小克里斯汀问道:“缪斯呢?他也来吗?我好久没看到他了。” 
  迪卡尼奥代她答道:“他离不开,迎风峡那边,赫克托尔太难缠了,没有龙战士和他
对抗,在士气上我们落于下风。” 
  “神龙王不好对付,光靠我们这点力量,恐怕不够。” 
  小克里斯有点悲观,因为年龄的关系,他的武艺在是我们中间他是最弱的,但知识却
我们中最渊博的,知道的越多的人,怕的也就越厉害。 
  “没关系,除了龙之叹息以外,对付神龙王,我们还有一件秘密武器!咦,达克,你
怎么了,快睡着了吧?” 
  坐在边上的我,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全听进耳朵了,当然了,表面上我还是装成
漠不关心的样子,上下眼皮都快合在一起了。 
  “杀神龙王,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时间还远着,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我懒得动脑。
” 
  一边说着话,我一边打着哈欠。如月瞄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 
  对于乔西和迪卡尼奥,这俩人到现在还是一副忠心耿耿为主效忠的样子,我却在心里
打出老大的一个问号: 
  “小克里斯汀还是个没心机的孩子,但乔西和迪卡尼奥这两个家伙,对于神龙王的事
,皇帝如月都这么大动干戈,你们不至于蠢到没有其他的想法吧?” 
  关于神龙王话题,谈论了没有多久,就被屋外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打断。珊珊来迟的
狂人科学家,在另一位白胡子的魔法师的陪同下,终于把龙之叹息送到了,与之随行的,
还有八位沿途保护的幻像骑士。 
  那位白胡子的魔法师一身的黑衣,脸上戴着面纱,头上裹着黑布,全身包严严实实的
。他是魔法师联合会的会长,名叫贝里纳。此人地位超然,连如月见了他都尔恭敬地行礼
,然而他为极为低调。对于我们其他几位龙战士,他也只是微微地点了下头,然后转身就
走了。和特务头子拉古斯一样,也是帝国内最神秘的人物之一。 
  黄绿色的一把长弓,静静地摆在我们面前的桌子上。龙之叹息竖起来,高度正好到达
我的肩膀。弓臂是漂亮的流线型,完美的弧度,乍一看,弓身呈黄绿色,仔细盯着看久了
,色彩又慢慢幻成青黄色。弓体前端有三道箭槽,可以同时射出三支箭,弓弦不知是什么
材料制成的,闪烁着耀眼的银光。最神奇的,也最令我头痛的事情就是,这把弓放在桌上
没人动,弓身却自然地散发出一股强烈的破龙斩的气息,站在神弓面前的我,只觉得浑身
上下血气翻腾,难受至极。 
  “这就是所谓杀龙神弓——龙之叹息了!破龙斩的力量这么强,如果挨上一记,绝对
是一击毙命!” 
  我小心地伸手想触摸一下这把弓,有人却比我动作更快。 
  是迪卡尼奥,他一把伸出右掌,抓向龙之叹息,谁知道手才刚碰到弓身,就象被火灼
到似地收了回来,一张黑脸瞬间胀得通红。眉头紧皱,显然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比起
粗莽的肌肉男,乔西却冷静多了,始终纹丝不动。银翼龙的特色技银月之眼,令他警惕地
发现了龙之叹息的不寻常之处。 
  乔西问道:“弓身布满了破龙斩的力量,根本就碰不得,这样的弓怎么用啊?” 
  “你不是他的主人,当然他不接受你了!” 
  哥里德尔坐得意洋洋地看着吃了亏的迪卡尼奥,最近他是春风得意。听小克里斯说,
这次为铸成神弓,奥拉皇帝已许诺,将要在风都新增一个科学研究院,由哥里德尔担任院
长,一切费用由帝国支付。以后他搞研究工作,无论资金,场地,人员都不成问题。 
  “达秀,你怎么不试试?” 
  “我?” 
  我看了哥里德尔一眼,没有马上答他。这次因为天灭的事,我和这个老家伙过去那种
亲密的“朋友”关系出现了很深的裂痕,防他跟防敌人似的,生怕一不小心又被他给玩了
。 
  “这么强的破龙斩,连迪卡尼奥都受不了,估计我也不行吧?”我口不对心地回答他
。 
  “真的?这不象是你哦,以前你虽然有点懒,不过好奇心都是很重的。” 
  “你为什么不问问乔西呢,他的银月之眼比我看得更清楚,你看他连动一下的意思都
没有。” 
  对破龙斩的抵抗力,除了如月以外,就数拥有泰坦龙躯的迪卡尼奥最强了。连他都吃
了亏,更不要说我了。我是哥里德尔看着长大的,心里在想什么骗不了他,不过他心里在
想什么,我也能摸个大概——这老家伙又在耍弄我,。 
  我把球踢给乔西,他替我答道:“这把弓上破龙斩的力量非常霸道,就算是青牙龙也
无法运用自如,除非……” 
  “真正的神弓,是有灵性的。这把弓还未启动认主程序,所以抗拒外来的一切力量,
包括黄金龙的龙力在内!” 
  哥里德尔把身转向如月,微微鞠了个躬。 
  “公主殿下,请将您神圣的龙血,浇在神弓之上!” 
  如月一声不吭地伸出右手,左指在手腕处一划,热血喷射而出,洒在龙之叹息之上。
落在神弓上的鲜血,立刻象落沙漠中的水滴,眨眼被吸收得无影无踪。 
  吸收了如月鲜血的神弓,并没有象过去逆鳞认主时那般豪光大盛,仍然静静地躺在桌
面上,只是弓身表面多了一道贯穿全身的红线,深深地嵌入神弓之内。 
  “可以了!” 
  不知为什么,四个男性身份的龙战士这时全都沉默不语,什么也不做,默默看着如月
伸出右手,伸向龙之叹息。 
  “该死的!” 
  情况就象我猜的一样,先前连碰都不能碰一下的龙之叹息,这回却被如月稳稳当当地
握在手中,没有半点不良的反应。 
  “最好的武器,当然得由最出色的人来操纵!公主殿下习成霸拳,领悟到皇龙惊天诀
的最高境界,令我们在铸造神弓时减少了不少顾虑!” 
  听着哥里德尔阿谀奉承的声音,我真恨不得拔出逆鳞,狠狠地给他一剑,这老家伙是
越来越无耻了。 
  “这把弓怎么用?” 
  “很简单,就象用杀神一样,只需将龙力注入弓内,神弓自身的特会将注入的力量,
自动地转化成破龙的属性!” 
  “那我试试!” 
  吱的一声轻响,如月拉开了银色的弓弦,当黄金龙力注入龙之叹息内后,黄绿色的弓
一下子变成了耀眼的亮金色,而弓身内的那道红线,也红得有更刺目惊心。 
  “这种感觉,封龙印!破龙斩!” 
  当整把弓被如月拉成满月状时,龙之叹散发出来的破龙之气猛地增强了十数倍,强烈
的压迫感迎面扑来,我顿时觉得气闷异常,只想呕吐,体内的龙力迅速退缩下降到了极点
,若不是血液中魔族的力量不畏破龙斩,勉强帮我抵住,这么硬撑着对抗压力,早就鲜血
狂吐了。迪卡尼奥的泰坦龙躯也一样顶不住破龙之力的摧逼,被迫得离开座位后退数步暂
避锋芒;而乔西靠着银翼之眼,在封龙破龙之力倍增前的一瞬间,发觉不对劲,早早地跳
起来避到屋子边上的一角。我们中力量最弱的小克里斯汀,干脆一个瞬移,人都逃到屋子
外面去了。 
  “厉害吧!公主还未变身,若能变成龙战士,注入更强的黄金龙力,威力会更加恐怖
!” 
  比起我们四人的狼狈t躲避的模样,身为狎西,不会半点力量的哥里德尔反而半点事都
没有,破龙的力量,只对龙和龙战士有效。 
  “果然厉害非常,有了他,杀神龙王应是小菜一碟吧!” 
  我竭尽全力,才算忍住,没有把心中的不满在脸上和言语上表现出来。 
  如月盯着我看了好一回儿,收回龙力,将弓背到背上,弓身上闪出的那股难以抵挡的
破龙斩的力量,这才慢慢地减弱消失。她对哥里德尔垂首道: 
  “这把神弓,你做得很好!回去向父皇复命,我会求他好好地嘉奖你的!” 
  “多谢公主了!” 
  哥里德尔在如月面拼命地点头哈腰,我表面不作声,心里却恨得气不打一处来。 
  “乔西,对龙之叹息,你有什么意见?” 
  乔西面无表情地说道:“很完美的一件武器,注入黄金龙力之后,神弓周围自然形成
一个拥有封龙印和破龙斩特点的结界,结界内以龙力战斗的生物,力量将大受影响,就算
是七变以后的龙战士,也不例外。” 
  如月微微点着头,却又皱眉道:“那面对神龙王呢?” 
  “我没见过神龙王,对于他我也一无所知,一切都得见过那家伙后才能清楚。” 
  哥里德尔插嘴道:“这把弓虽然叫作龙之叹息,但破龙只是他其中的一种属性。这把
弓根本就不受属性限制,既能吸收任何一种属性的龙力,也可以将龙力转化为任何一种属
性力量,无论是光明,黑暗,或者风火水土,通通都可以随意转换!” 
  “无论神龙王是何种属性,龙之叹息都可以根他的情况,转换成相应克制的属性,射
出最致命的一击!” 
  刚才闪到屋外的小克里斯重新回到屋内,听到哥里德尔的夸夸其谈,他微微皱了一眉
,却没有开口。 
  在这个时候,虹虹又开口嚷了起来,这回却是句脏话。 
  “他妈的!讨厌!讨厌1” 
  如月带着龙之叹息回去复命,乔西和迪卡尼奥也纷纷告辞。虽然她没有在我面前卖弄
什么,但我总觉得她有种洋洋得意味道。 
  “发现自己不能使用龙之叹息,后悔了吗吧?” 
  至于被我恨得牙痒痒的哥里德尔叔叔,居然还敢一人单独留下来,陪着我一路步行回
家。得不到龙之叹息,我把全部的愤恨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你又想干嘛?还想耍我吗?已经被你骗了一次了!还敢跟我一起走,你不怕我宰了
你?” 
  “那怎么能说是骗?明明是你先来找我的?” 
  “哼……” 
  “我知道你在心里怪我没把龙之叹息给你,可是就算我真要把他送你,皇帝会肯吗?
既然这样,我索性做个好人,大方点送给如月好了。” 
  其实叔叔说得一点没错,凭着如月父女两手中的实力,龙之叹息肯定是他们的,杀了
神龙王,那颗龙之魄也逃不出他们的手心。我想从神龙王身上获取好处,很大程度只能停
留在自欺欺人似的白日梦的程度上。 
  只是,我很不甘愿,神龙王的龙之魄,很可能是龙战士突破诅咒的最后希望,过几个
月我出血出力卖命宰了他,好处又全被姓法比尔的家伙拿了。大家都是龙战士,凭什么最
好的东西都是他们的? 
  “没什么好怨的,谁叫如月比你强呢?谁叫他们是皇帝,谁叫你把天灭放弃了……”
 
  我心里的秘密,确实瞒不过这个老家伙,又被他猜中了。我闭紧嘴不说话,把一肚子
闷气全压在心里。实力,实力,到底还是实力使然…… 
  “抛开分蛋糕的事不提,从人选上来说,你和如月都是用龙之叹息的最佳人选!神龙
王的力量属性至今是个谜,不过你家传的武艺天灭,却是破尽一切创世力量的”破“的属
性!你若能运用逆世的力量拉开弓弦,注入杀龙箭中,射出的箭对神龙王来说绝对是致命
的!从力量相克的角度来说,你比如月还适合当龙之叹息的主人!可惜啊……” 
  “龙之叹息都被如月拿走了,我再适合又有什么用?天灭?别再提他了!若不是付出
的代价太大了,你以为我想放弃吗!” 
  “怎么能不提呢?我可爱的达秀!你以为得到了先祖里特的精神烙印,就真的摆脱了
心魔了吗?魔由心生,从你习成天灭那一刻起,他就已牢牢地烙在你的灵魂里,熔入你的
血液中了。你现在安然无恙,只不过是他被暂时被你的理智强行压制了而已!如果哪一天
你为这事后悔的时候,只要重新唤醒心魔,解开束缚魔鬼的锁链。马上就可以恢复!” 

  “我不会那么做的!你别做梦了!” 
  “不要说得那么绝对,你不是预言家,将来的事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嗨,人们总是这
么短视,死几个人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么厉害的一门武艺,就这么被你废了!别在那边
哼哼,对着我吹鼻子瞪眼睛!我承认我利用了你,但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你好!如果哪
一天你真的能完成第八次褪变,你就会明白,不会运用精神的力量,就算拥有神的力量,
也完全是浪费!第八变后的力量,根本不是人类的肉体所能操纵的。” 
  “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反正你也不可能完成第八变的,说这么多干什么?我和你义父不同,我哥哥注重的
是过程,我却只在意结果!你和我是同类人,你心里很清楚的——龙之叹息,从一开始就
不可能是属于你的!杀了神龙王,那颗龙之魄是谁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老怪物就是老怪物,我心里在盘算什么,他是一清二楚,我也不太装傻了,干脆扯破
了说:“他们父女俩一个比一个强,加上这么重视,我怎么会有机会?” 
  “一切就看机遇了!你的机会,确实很渺茫……对了,有件事我想我还是得告诉你的
好,不然的话,哪一天被你这个愈来愈坏的臭小子背后一刀宰了,可就冤透了。” 
  “什么事?” 
  “是天灭的事,背着我哥哥把那东西给你,其实不光是你向我要,或者我想利用你的
缘故,也是你父亲的遗命!” 
  虽然哥里德尔是一脸满不在乎,摆出无意中说漏嘴似地表情,但话的内容却激得我跳
了起来。 
  “老头?这不可能!老爸虽然整天逼我练武,但他正统古板得让我难以忍受的脾气,
这种邪门至极的武艺,他怎么可能会传给我?还有,既然要传给我,那他自己为什么不去
练呢?” 
  “他怎么会不练呢?只不过是时间不允许而已。” 
  “时间不允许?” 
  “当年那一战,他若能活着回来,也会做和你相同的事了。逆世拳和轰天拳,可比霸
拳好学多了,你不是只用了一天就学会了吗?” 
  “你胡说!老爸虽然又凶又恶又不近人情,但他……” 
  “他又怎么样?达秀,身为人子,你对自己的父亲了解又有多少?从你六岁懂事时算
起,你最多也只和他一起生活了七八年!可是我却和他同处了几十年!” 
  我还想辩驳,却发觉自己的底气愈来愈不足。叔叔说得没错,从我懂事时候起,父亲
大部的时间都在戍守在所罗门要塞,几个月才难得回家一趟。掰开手指算算看,我们相处
的时间累计起来实在少得可怜。对于他的印象,我止于“他对我很严厉,整天逼着我读书
习武”这些概念上。 
  “这没出息的东西,整天就知道玩!你知道吗?雷兹象你这么大时,就自创皇龙惊天
诀了!”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啊!雷兹在你这个年龄时,他的名字已是无敌的代名词了!” 

  类似的对话,经常发生在我们父子之间,很自然,体虚力弱的我和父亲斗嘴争吵的最
终结果,就是屁股开花的下场。尽管每次被父亲打过后都痛上几天,我和父亲对着干的脾
气却从没有改过,每次父亲外出返家的晚上,败家子,逆子,忤逆的东西,这些脏话都按
时回响在古老的祖屋里,其中也少不了鞭子打屁股的配音。 
  “是不是觉得我很不讲理啊?没错,谁叫我是你爸爸,谁叫我比你强?我比你强,所
以我说是对的就是对的,错的也成对的。有本事的话,就把自己练得比我还强!强者欺负
弱者,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挨过板子后,父亲都少不了在我面前来这么一段得意洋洋地训斥。父亲常骂我是败家
子,很大的原因是我贪玩,不肯用心习武,但是,即使是我被如月打得裸奔而逃立志复仇
发奋的那段日子里,他对我也没有什么好话啊。 
  “很难得哦,这么肯用功,不陪隔壁家路茜姐妹俩玩了吗?” 
  “你管不着,最近心情好,让你高兴了吧?” 
  “我当然高兴了,我的儿子很了不起,和朋友两个人联手,居然被一个女孩子打得要
光着屁股逃走!有这样的儿子,我真是太自豪了,你的爷爷也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 
  “你也懂得不好意思啊,谁叫你平时不肯好好用心习武?连小孩子都明白,当两个小
孩子吵架的时候,永远都是拳头硬的那一方说话声音比较大的……你们几个小鬼,如月是
最强的,她比你们强,她就是老大,欺负你们也是应该的!” 
  “……” 
  “对,就是这样,把那个沙袋想象成如月,狠狠地揍吧。只要你最强,你就可以蛮不
讲理,就可以欺负想负的任何人,抢世上任何想要的东西……只要你有这份实力……” 

  可惜当时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面前的吊着的沙袋上,并没有看到父亲说这话时的表
情。  慢慢地回忆起小时候他对我的种种训责,从前那个严厉刻板的父亲形象,也在慢
慢地发生着动摇。我对父亲看法,很大一部分是受到他整天对外人宣传的影响。 
  除了逼我练武之外,父亲对我还是很宽松的。指着他的鼻子公然骂他,这是小时候的
我常干的事。要是发生在迪卡尼奥或者缪斯,肯定是一顿痛揍之后再被吊在树上挂上一天
一夜。而我的父亲,却先是对我进行争辩式地“对骂”——现在看来,他这样做真是很降
格,最后打我屁股时,手上的力度却不会比平时我习武溜号时的惩罚重多少。当然了,完
事之后,例行公事般地来一段强者理论教育,也是少了不的。 
  “我那宝贝儿子,满脑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满脑子天方夜谭式地鬼主念,一大堆乱
七八糟要砍脑袋的谬论。希斯,生了这样的小子,真是家门的不幸啊……” 
  其实对我的管教,父亲仅止于习武这一项上,其他的,就没怎么管我了。在家里的饭
桌上,我可以随意地纵论国事,对发生在帝国的大事,随便地评点。 
  “老爸,你看报上的这篇笑话写得真有趣啊。” 
  “帝都后勤部那某官员卡西斯,自愿弃风都优民的生活环境,到环境艰苦的北疆城市
纳西德尔……十几年兢兢业业,最后积劳成疾,病死在岗位上? 
  “是不是又想骂别人头脑有神经病啊,或者说别人装模做样假正经?” 
  “不是啊,这个叫什么方卡西斯·森的家伙,根本就是因为太清廉了,或者不懂得溜
须拍马,碍着别人的财路了,所以被流放到那个鬼地方去受罪!我没说错吧?” 
  “又想说什么了?” 
  “纳西德尔那儿好象是戈壁吧?把他派到那儿的上司肯定是个天才!看这小子不顺眼
,用这种方法把他赶走,那家伙死了,再把他挖出当成英雄展览——你瞧,我们后勤部出
了这么一个了不起的清官,好官,真是面上有光啊!杀人不见血,死后还让被害人替我出
风头,这人还真是天才!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老爸?” 
  “狗屁不通……” 
  “……” 
  “不过,很有创意……” 
  其实父亲对我,还是很宽松的,如果他不是整天逼着我练武,不把我丢进那个山谷里
的话…… 
  “你的父亲,他心里在想什么,追求的是什么,你清楚吗?你那时还小,你所看到的
,只是太阳最耀眼的部分,隐藏在光明背后的阴影,你根本就不知道。” 
  “光明背后的阴影?” 
  是啊,现在想想,整天嚷嚷要对我进行正统教育的父亲,教给我的东西,实在谈不上
什么正统的啊。 
  “凡事都不要只看表面。想想他以前对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你现在已经是大人了
,应当有自己的判断力和分析力了!有机会的话,问问你现在最信任的碧姬阿姨吧!话,
我只能说到这个地步了,再多说,我哥哥会从坟墓里跳出来找我算帐的,呵呵……” 
  带着几分的狂妄,几分悲凉,哥里德尔大笑地离去了,只剩下我一人目瞪口呆地站在
原地…… 
  “父亲,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暗暗苦笑了一声,我对父亲确实了解不多,然而对这个自以为已经完全看透的叔叔
,了解又有多少呢?他今天在如月面前的表演,简直象个小丑,跟平时的作风完全不一样
啊。 
  “等等,啊,我明白了!这头可恶的老狐狸……” 
  哥里德尔在众人面前那番话,以及他故意在我们面前让如月演示龙之叹息认主的过程
,可畏是用心歹毒至极,在不知不觉中挑起乔西等人的贪念,制造其他龙战士和如月父女
间的矛盾,使他们不会再象从前那般愚忠式地为皇帝卖命——这样我才会有点机会,否则
一切只是痴人说梦。 
  “这么说,他今天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为了我能从神龙王身上得到好处?” 

  对着这位让我“亲爱”不起来的叔叔,我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他到底是象义父一样地
爱我,还是别有所谋呢? 
  老一辈的人,表达对后辈所谓的爱的方式,总是那么地特别。他们的心态,或许我也
只有等自己也做了父亲之后,才能明白的吧。 




第六章 家庭风暴 


  “姑娘们,我回来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了。原以为到家后,家中的女孩会象从前那般
做好了饭菜,高高兴兴地等我回来。 
  “别看她,是我!” 
  “罗莎还想替你说谎呢,是我看见了!” 
  “你?” 
  “你抱着罗莎进来的时候,我刚好睡醒,后面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我全看见了!”
 
  看着希拉虎着的脸,我有种小孩子偷嘴,却被大人当场抓住的感觉。我低下头,拉开
一张椅子坐下,却不敢看希拉的脸。家以前安达在的时候,安达是个很宽恕别人的女人,
不管我在外面犯了什么错误,只要能老实地向她坦白,承认错误,她都能原谅我。雪芝对
我是千依百顺,就算知道了我有什么不好的事,她心里或许也不好受,但总委屈自己顺着
我,甚至偷偷地帮我隐瞒。而罗莎则是标准爱玩爱闹,没有心机的阳光少女,多哄她几下
,就什么都忘记了。至于希拉…… 
  家里的女人,我最疼的是希拉,最怕的也就是她。我时常在外面偷嘴,她心里也是知
道的,但只要不是闹得太过份,不把外面的女人再带进家来,也能象雪芝一样装做不知。
凡事都有个极限,希拉的忍耐极限要比雪芝低多了,当初她知道我跟雪芝上了床,就曾狠
狠地给我一个嘴巴,然后宣布分手。今天我做的事,比当时何止过份百倍。 
  不过这次她也挺能顾全大局的,要是别的女人,在那种情况下,弄不好会大闹特闹,
弄得众人皆知,导致我的脑袋落地。但看到这一切时,希拉却硬是忍了下来,等完事了再
来找我秋后算帐。 
  “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希拉不是笨女人,我知道就算我巧舌如簧,也很难逃过即将发生的家庭风暴了。索性
抱定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等着接下来雷霆之怒的爆发。 
  桌子下面,雪芝一直偷偷地用手拉她的裙角,而罗莎则咬着手指,不肯说话。我见过
希拉撒娇,耍小性子,也见过她吃醋发怒的模样,但都比不上现在这般虎着脸,却又用很
平静的语气说话的样子,这种异常的反差让我感到有感怕。 
  “你想做什么,秀耐达侯爵?” 
  秀耐达侯爵五个字一出口,我顿时脸色大变,觉得自己象被她狠狠地砍了一刀。 
  “小公主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你对她玩这种手段,不觉得过份了点吗?” 
  我没有说话,因为自己的阴谋实在太龌龊下流,实在难以向希拉启齿。 
  “你又来了,每次都这样,又什么都不说了。我们都是一家人,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常在外面偷嘴,我们都可以装做不知道,但这次……” 
  希拉很少发脾气,但她生起气来的样子,却令人害怕。眼睛瞪得老大,身体因激动地
发颤着,她给我的感觉就象一头发怒的雌豹,随时都会扑过来给我一口。 
  “你不也有一大堆心思没有告诉我?一样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你不说,凭什么要我对
你坦白一切?” 
  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封住自己的嘴巴,没把火上加油的话说出来。平时和希拉偶有争
执,我都是让着她,今天又是我理亏,但那句“秀耐达侯爵”这五个字,却深深刺痛了我
,差点就要当场翻脸。 
  “这里有点闷,我要到外面走走!” 
  我啪地一声站起来,转身就走出门去,根本不理会雪芝和罗莎在后面的呼叫拉扯。 

  “混蛋,怎么会这样?应付了外面的,家里后院又起火了,烦死人了!”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着,心情不好,一路上自然是见人骂人,见狗打狗,就连路
边没惹我的小树,经过时也没忘记用脚狠狠补上一脚。 
  “怎么了?和家里人吵架了?怎么暴力倾向这么重啊?” 
  我回头望去,却发现碧姬阿姨就站在我身后,正微笑地看着我。她身披红色内衬的白
披风,身穿一套淡黄色的低胸裙装,鼓鼓的胸脯将衣服撑的紧紧的,隐隐可见胸摆下部完
美的弧线。裙摆拖到脚跟,在臀部收的略紧,将碧姬丰满圆润的臀部曲线呈现的淋漓尽致
,却在 
  心情不佳,反应也变慢了,我过了老半天,才迟钝回答她道:“今天家里没有准备我
的饭,我饿了!” 
  “饿了?家里没人做饭?我明白了,那陪阿姨去喝酒好了!” 
  “喝酒?” 
  如果我碰到的是位男性的长辈,他提出要带我去喝酒解乏,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可是碧姬偏偏是位女士,而且还是非常漂亮迷人的那种,提出这样的建议就显得很不合适
了。话才刚出口,碧姬也意识自己的提议有点过了头,连忙改口道: 
  “哦,错了,是到阿姨家,陪阿姨吃点家常小菜。” 
  跟着碧姬走了一段路,我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一个小秘密:碧姬是个不会煮饭烧菜的女
人。一路上她沿街采购了不少食物。刚出炉香喷喷的烧鸡,洗净切好的生菜,以及一些削
了皮,雕好形状水果拼盘,反正都是些可以直接食用或只需稍稍加热就可以食用的。 
  到家之后,碧姬将买好的菜拿进厨房里加热,我趁机打量着屋里的一切。房间刚刚被
人打扫过,门窗都擦得雪亮。挂在客厅中央墙上的一幅油画,引起了我的注意。 
  画内是美丽的河滩边上,一个有着阳光般灿烂微笑的少女,光着脚丫,一手提着裙摆
,一手扶着宽边的绢丝太阳帽,站在沙滩上,正回头冲着我微笑。 
  这幅画很早以前就挂在这儿了,画上的少女正是年轻时的碧姬,少了现在成熟妩媚,
却多几分清纯。小时侯我来这儿做客时,因为年纪太小,对画根本没有在意,这两年波尔
多回到风都城,由于各种事接连不断地发生,一直也没有机会再来拜访此处。 
  我凑近画框看了看右下角的签名,顿时愣住了——基斯·秀耐达,老爸的名字! 
  “那是我十七岁时,你父亲替我画的。” 
  我回头望去,碧姬手上正把两个很大木制酒杯摆在桌上。 
  “很小的时候,我就听义父说过老爸年轻时是位很有才气画家,不过我一直不大相信
。因为从我懂事时起,我就没见过他拿过画笔,而且家里也没有看到过他的半件作品。”
 
  碧姬有意地低下头道,声音有些低哑。 
  “如果不是我,他或许会一直都是个出色的画家,而不是战士吧……” 
  “那么阿姨,在你的心中,我父亲他到底个什么样的人呢?” 
  “你的父亲,基斯?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很温柔的人?” 
  我倒酒的手抖了一下,溅了几滴酒液出来。我那刻薄,严厉,不近人情的父亲,居然
会被碧姬阿姨说成是很温柔的人…… 
  “是的,基斯,是个很温柔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不说了……” 
  背对着我,碧姬拼命地摇着脑袋,仿佛想借此将心里的哀伤全甩出脑海里去。 
  “看到我真的不了解父亲啊,不提这个了,我来帮阿姨拿酒。” 
  “难道我错了?” 
  类似的话,以前母亲也曾说过。 
  “妈妈,我那变态的爸爸,除了长得有点人模人样以外,他到底是哪里吸引了你啊?
整天臭着脸摆酷,又凶又恶又不温柔又不解风情,这样的男人,我躲还来不及,你怎么会
想到嫁给他呢?”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父亲,没有他,可就没有你哦?” 
  “难道不是吗?” 
  “你错了,你的父亲,从前可是个很温柔,很体贴,很有情趣的男人哦……” 
  “鬼才信呢……” 
  我想起家里的地下室里,还存放着一些父亲的遗物,或许回去后,我得把那些东西都
拿出来好好看看,对于父亲,我了解的确实太少了。 
  碧姬的豪饮是帝国出名的,然而真正和她坐在一张桌前拼酒时,我才发现的自己的想
象力还不够用:当一个半人高的橡木桶被放到桌前时,我终于意识到什么叫酒中英豪了,
和这个大木桶比起来,当初在凤鸣关看到的那十几个酒瓶子,只是小意思而已。 
  “先干一杯吧!把一切烦恼都喝掉!” 
  “是红葡萄酒啊?不喝苦艾了?” 
  “最近心情不错,所以改喝甜酒了。倒是你,好象麻烦还真不少啊?” 
  “谢阿姨关心了,外面的事都解决了,家里的事,也应当可以应付过去的。” 
  我和碧姬开始边吃边拼酒,一个手掌高的木酒杯,足有近一升的份量。龙战士的肝脏
功能远胜常人,极难喝醉,彼此间拼酒量,比的只是谁的肚子能装更多的水。连灌了十来
杯之后,我的胃已渐渐不支,已开始向我抗议,而碧姬除了双酡微红,脸上也多了一层盈
盈的光彩,似乎什么事也没有。 
  “和谁吵架了?希拉吗?” 
  “是希拉,全是我的错!” 
  “怎么回事?希拉是个好女孩,她和你挺配的。” 
  我动了动嘴皮子,想了又想,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我今天玩弄小公主的事,要是
说出来,连阿姨也会拔刀来宰我铁,实在难以启齿。 
  “既然不好开口,那算了!你刚才说错的人是你,真的是这样吗?” 
  “是的,今天全是我的错!” 
  “那就简单了,道个歉,说声对不起不就没事了?”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心里知道错了就行了,过几天她们忘记了,也就好了。” 

  我摇了摇头,肚子里灌了太多的酒水,现在胃胀得有些难受。 
  “你这脾气,就跟你父亲一样,明知自己错了,都不肯主动承认,” 
  “我是有错,不过我是有苦衷的。我很想对希拉说清楚,可是又实在不好开口。” 

  “不好开口也要说啊,一切都憋在心里,你不说,她怎么知道?到时候胡思乱想,误
会又是一大堆。” 
  “……” 
  我用沉默来回应碧姬,看到我不说话,碧姬眉头一皱,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又来了,父子俩都是一个脾气!犯了错,死认着不退,或者想赖着拖着奢望对方忘
记!” 
  “我和我老爸不一样!” 
  “那就象个勇敢男子汉,大胆地向希拉认错吧!” 
  “嗯……” 
  “嗯什么嗯啊!抬起头来,瞧你那熊样!” 
  阿姨很美丽,可是板起脸来的样子也是令人害怕的,尤其是当她对着我发怒的表情,
我畏惧地缩了缩脖子,点了点头。 
  “希拉是个明事理的女孩子,你敞开胸怀,把一切都说清楚了,她会原谅你的。” 

  看到我答应了,碧姬的脸色这才好转。 
  “咦,我说怎么喝着这么没劲,忘了放醉龙草了,你等一下。” 
  被阿姨半逼着,几怀掺了醉龙草的红酒下肚,加上又没吃多少东西,我立刻头脑开始
发晕,有了五六分的醉意。 
  “和女孩子交往,得有男子汉的气概,不要整天斤斤计较的。” 
  “我是斤斤计较的人吗?” 
  “你当然不是,可是你还没有学会主动地为女孩子承担错误背黑锅。” 
  碧姬喝下去的酒,最少是我的三倍以上,随着醉龙草的效力的发作,她的眼睛也开始
朦胧起来。 
  “女孩都是很善良的,你为她做的一切,替他背黑锅,对方都会记在心里的,将来肯
定会加倍地回报你的。这叫吃小亏占大便宜,将来你得到的,远比你失去的多……唔,我
怎么教你这些东西,不说了不说了!” 
  意识到自己酒后失言,泄露了一些不该说的“天机”,碧姬象小女孩一样地嚷了起来
,顽皮地瞪了我一眼。 
  和刻板冷酷,整天对着我动不动就摆出个“我是你爸爸”架势的父亲不同,碧姬是个
很温和,没有架子,很容易让人忘记辈份差距的女人,我真是很羡慕波尔多,他虽然没有
爸爸,却有个很好的妈妈——至少她从来不会强横地逼着他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龙战士的酒量或许是无限的,但肚子的容量却是有限的。阿姨虽然豪饮,不过几十大
杯渗了醉龙草的葡萄酒下肚,她也逐渐地醉得不醒人事,到了最后竟大吐起来。 
  “达克,阿姨是不是很丢脸?” 
  捂着嘴跑到厕所里,把几分钟前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那模样自然很是狼狈。看到
阿姨已有了醉意,我扶着她进了卧室。 
  小时候虽然是波尔多家的常客,不过阿姨的卧室我却是第一次进入,刷成米黄色的墙
壁,同样是米黄金的桃木床,大更衣柜,唯一特别的,就是在床的边上还摆着一张张小小
的婴儿床,竹制的摇床因为年历了久过远的年代,表面的已旧痕斑斑,仔细一看,还能发
现好几个虫蛀的小洞。床上铺的床单软垫,颜色早已泛黄,上面还摆着一个布娃娃。 
  “不会啊,阿姨喝醉了的样子,也是非常漂亮的!” 
  “真没想到,你这小鬼,居然生了一张甜嘴?” 
  “本来就是嘛!” 
  “坏小鬼,真会哄人!就连波尔多那小子,我的宝贝儿子都敢当面说我的酒品很差,
不能喝又老是喝醉了乱吐。” 
  碧姬伸出右手,手掌在我鼻尖上轻轻地拧了一下。 
  “漂亮的女孩子的女孩喝醉了酒,也是很漂亮的!” 
  已有八九分醉意的碧姬侧身斜倚在床上,一手撑着脸,眼中醉意朦胧,陀红的双颊,
性感迷人的笑容,比起画上那位清纯可人的少女,少了一分纯真,却多几道成熟女人独有
的魅力风情。 
  “要不是她是波尔多的妈,老爸的女人……” 
  我猛咽着口水,发觉心里又多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了…… 
  “你要是对着如月也嘴也这么甜,小时候也不会至于一见面就打架了。阿姨今年都…
…反正很老啦,还说我是女孩子,别恶心啦。” 
  碧姬并没有察觉到我心中暗暗滋生的邪念,右手仍然无意识地轻敲着我的脑壳,对我
来说,这个动作实在和挑逗没有什么区别。发觉自己的下身有勃起的危机,我吓得连忙把
眼神转向别处。 
  (怎么的搞的,她是波尔多的妈啊!该不会是今天中午搞了小公主,就此堕落了,今
天面对着阿姨,不该有的想法是越来越多了。) 
  “如月?那个悍妇?算了吧!那么凶的女人……” 
  “又在动什么坏主意了,看你的脸笑得那么奸,小时候你和波尔多混在一起的时候,
总是给家里人惹事。” 
  不敢再看碧姬了,把目光投向别处,再次落到那张婴儿摇床上,这张床摆在这儿显得
非常地古怪。我知道波尔多肯定是没有睡过这张床的,因为波尔多初到风都时,也有五岁
了。 
  “难道这张床就是当年碧姬生下的那个女儿的?” 
  “你在看什么?” 
  发现我注意的东西,碧姬的声音都变了。 
  “啊,那个更衣橱做得很有特色……” 
  我猜到这张床可能是阿姨心中的隐痛,骗了他一句。 
  “你在看那张婴儿床吧?” 
  阿姨原来很温和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阴沉。 
  “……” 
  “没错,那张床,是波尔多的姐姐睡过的……” 
  碧姬一个侧翻身,双手摊开,大字般地平躺在床上,胸口急剧地起伏着。 
  “可怜的孩子,刚生下才一个晚上,连我的奶都没有吃过一口,就被人偷走了……”
 
  一滴泪水,无声无息地从眼角边上流淌下来,落在雪白的枕巾上。 
  “我找了她快三十多年了吧,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半点线索……我知道,这是上天对我
的惩罚!” 
  “其实你父亲的后半生变成这个样子,我要负很大的责任,是我的任性造成了他的不
幸。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他后来遇上丽安娜的时候,也不至于再伤一次,以至于以后
的人生全毁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关于父亲的过去,我了解得实在太少,只能愣愣地看着碧姬
在那儿喃喃自语,无声地哭泣。先前那些罪恶的念头,已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也不能这么说,妈妈曾对我说过,爸爸这个人太自以为是……” 
  “其实我也一样,我也是个自以为是的人……我们俩的性格太相似了……” 
  碧姬擦了擦眼角边的泪水,抓住了我的手,目光诚恳地盯着我。 
  “赶快回去向希拉道歉吧,你这样子出来,她一定很难受的,快回去吧!” 
  我猛点着头,再三地发誓回去后一定会向希拉道歉。 
  “还有,你要小心丽安娜皇后,她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别和她,还有她的那伙人搅
在一起。不要担心别人,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没有人可以再伤害到你了!” 
  又一次意味深长的忠告,这回我是真地听进去了,但心里却觉得似乎迟了点,因为那
晚的酒会上,我对希美亚公爵那伙人有意无意地,已抛了太多的媚眼,太多的暧昧,还有
今天中午的事…… 
  蜜糖沾上了,是很难洗掉的,更何况,那些人并不仅是蜜糖…… 
  我一言不发地离去,果然令家里炸开了窝。罗莎急得在家里团团转,雪芝跑到外面去
找我,而希拉则呆坐在饭桌前,两眼发呆,眼圈有点红肿,桌上的饭菜,一点也没有动过
。 
  “我回来了!啊,希拉,你还好吧……今天的事,我知道是我错了……这个,我发誓
,以后再也不犯了……这个,这个……” 
  拿出事先想好的说词,一进家门,我就放下男性的尊严,单膝跪在希拉面前,拿出在
路上买来的鲜花,递到希拉面前,嘴里一个劲地道歉,然后不等她回话,我就指天对地地
立下誓言,发誓说以后绝对不会再打小公主的主意。 
  “别再说了!” 
  口若悬河,不停地发着牙痛誓的我连忙住了嘴,希拉看了我一眼,她拿起鲜花,放在
鼻子下轻嗅了一口,另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臂,向上提了提,示意我站起来。 
  “很漂亮的鲜花,我接受了……” 
  希拉很平静地把鲜花放在桌上,低声说道: 
  “起来吧,你饿了吧?刚才到外面,,喝了不少闷酒吧?空着肚子喝酒,对身体不好
……” 
  我站起来坐到自己的位上,低头嗅了嗅衣服,刚才和碧姬拼酒,身上带着很重的酒味
。 
  “其实……” 
  我刚开口,又被希拉一口打断。 
  “其实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已经猜到了……” 
  “猜到了?” 
  “是皇后,是如月公主,不是吗?你想通过小公主……” 
  自己心里盘算的周密大计,一点也瞒不过希拉这个枕边人,她什么都清清楚楚。 
  “是这样的,不过,我已放弃这个计划了。如果你不肯原谅我的话……” 
  “皇宫里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搅进去的好。丽安娜皇后不是省油的灯,而如月公主
也一样是难应付的主儿,你搅进去没有好处。过平常人的生活,这不是你以前一直追求的
吗?现在战争结束了,过几天向皇帝请辞,离开这儿,到老家去吧。安达姐姐去年在那儿
栽下的花草,好久没有人照顾了。” 
  一边低声说着话,希拉一边从脖上解下那串项链,放在桌子上。 
  “这串项链,想办法还给皇后吧。” 
  我无言地点了点头,接过了项链。 
  “今天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吃饭吧……” 
  那天晚上,我很希拉诸女都很少说话,因为这事,我和她们之间,尤其是和希拉之间
,有了不小的隔阂。我们都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事件造成的后遗症,时间是唯一有效的药
物。其间希美亚公爵两次送来了请贴,请我去他那儿吃饭,也都被我借故拒绝了。 
  到了第五天傍晚,我接到皇命,要我去皇宫一趟,讨论的正对付神龙王的事。 




第七章 光明背后的阴影 


  一见面,奥拉皇帝就直接了当提起了神龙王的事,帝国是如何得知神龙王的消息的,
他在哪,以及这百年来帝国为对付他所做的准备。这些事都不是什么新鲜的内容,从哥里
德尔和小哥里斯汀那边,我事先都知道了。 
  “神龙王的事,想必诸位都知道了。刚刚得到消息,维苏拉火山近日不断喷发出大量
的浓烟和刺鼻的气体,估计在这一两个月,火山就要喷发了。困在那儿的神龙王一旦苏醒
,会对帝国造成重大的危胁,所以我们得马上到那儿去。” 
  最近天天和碧姬约会,皇帝显得容光焕发,说话的时候,脸上都蒙着一层光泽。除了
不在风都的赤甲龙以外,帝国内所有的龙战士都被召集齐了。除此之会,与会的外人,除
了哥里德尔叔叔,就那位一直裹在黑布中大魔法师贝尔纳。 
  对于这神秘的魔法师我非常陌生,父亲的记忆里也没有多少关于他的东西——说实话
,父亲留给我的记忆就象他留给我的家产一样,实在是少得可怜,灵魂石里的东西,都被
他在断气气前的一刻,有意地抹掉了。小克里斯汀和贝尔纳的似乎相当熟悉,进来时他还
主动地向小克里斯汀点头示意。 
  皇帝召集我们的地方,是摆有一张特大长桌的偏殿,据说当年雷兹很少在正式宫殿里
处理国事,反而喜欢坐在这种和部下平起平坐的长桌前商议大事。奥拉皇帝坐正央的主位
上,如月坐在他的右手位,而他的左手位,如月的正对面则坐着碧姬。 
  “马上?” 
  乔西先开口问道。 
  “是的,明天我们就离开风都,前往所罗门要塞。比塞亚公爵会在那儿等候我们。”
 
  我发觉皇帝放在桌子下的手,竟一直搭在碧姬的腿上。碧姬表面装做什么也没发生,
微笑地看对面的如月,而如月也一样面色如水,仿佛也没有觉察到父亲桌下的行为。对于
我这头桀骜不驯的鹰,皇帝竟连看也没看一眼,他的眼神全留在碧姬的身上,目光充满近
乎痴迷的爱意。 
  阿姨和父亲,皇帝之间的关系,虽然知之不详,但我也隐隐地猜出了一大半的真相了
。我心里很不好少受,总有种阿姨象是为了我出卖自己的肉体的感觉。 
  “各位回家后尽快做好准备,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风都的政务,一切由希美亚公爵
和鲁亚基公爵联合处置。” 
  皇帝的话让我很是吃惊,碧姬回来之后,皇帝的男宠大为失宠,我还以为他要就此完
蛋了,但这回皇帝和如月一起离开风都,他居然还是把国内一半的事务交给鲁亚基公爵处
置。 
  “在玩弄权力平衡的游戏吗?” 
  猜测着皇帝心中的想法,我暗暗苦笑,卖屁股的家伙还有一段风光的日子啊。 
  “对付神龙王,我们该怎么做?听说他拥有最接近创世之神的力量,我,迪卡尼奥,
甚至包括达克在内,和神龙王的力量相比,还是太弱,我不知道我们能做些什么……” 

  乔西的问话,让我再次确信,对于杀了神龙王后蛋糕的分配,他也并不是没有想法的
。 
  “问得好,哈尔格特伯爵!这次对付神龙王,你们几个年青人不要出手,包括公主在
内,只需在一边观战。” 
  “难道陛下你要亲自出手?” 
  “对,不光是我,还有姬娜,以及比塞亚公爵,我们三人联手对付神龙王。一旦我们
重创了神龙王,就由琳运用龙之叹息,对他发动最致命的一击,你们的责任只需在一边保
护她不受意外的伤害就行了。” 
  碧姬也插口道:“贝尔纳老师将带着一千五百名魔法师,会在战场的附近支援我们!
如果我们的力量加上龙之叹息都无法打败神龙王的话,那么只好由他来发动第二件秘密武
器了。” 
  “什么秘密武器?” 
  迪卡尼奥问道。 
  皇帝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把目光转向那个一直不说话的神秘魔法师。 
  贝尔纳微点了一下头,嘴唇里吝啬地吐出了两个字: 
  “天劫!” 
  “天劫?” 
  “利用天劫的力量,来打倒神龙王。” 
  听到天劫这个最令龙战士嫉悔的词,一直想尽量保持低调的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真的是疯了,连这种招式都用得出来。” 
  听着哥里德尔绘声绘色地解释这所谓的比龙之叹息还强的秘密武器,我心里除了震惊
,就能用疯狂来解释皇帝,如月,甚至是碧姬阿姨的心态了——他们居然想要利用龙战士
自己所受的诅咒的力量,来杀神龙王!这简直是在玩火,稍一不慎,就是魂飞魄散,尸骨
无存的结局。 
  我偷瞧了皇帝,皇帝手背托着下巴,侧着脸,凝望着身边的碧姬,眼神里毫不掩饰地
散发着炽热地爱意。而如月则端端正正正襟危坐着,双眼微闭,右手微握拳状,轻轻地碰
触着跟嘴唇脸上的表情告诉我:她现在正心思地在听哥里德尔的话,父亲的眼睛在那儿乱
放电并没有注意到。而坐在我身边的乔西,则微显得有些不安,他的双手叉在一起又松开
,再叉成一团,这个动作反复了好几次。小克里斯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反应平平,
至于被我和他背后称作笨熊蠢牛的迪卡尼奥,则张大了嘴,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头脑
简单的家伙,有时就是幸福。 
  而碧姬则一手托着脸,微斜着头,微笑着着痴望她的皇帝。小时候我趁父亲不在家,
陪妈妈弹琴时,当我把一首弹曲子弹得一塌糊涂却偏又自我陶醉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坐在
我身边的母亲,常常也是这样的表情看着我的。 
  阿姨这样的表情,让我很安心:我不喜欢皇帝,我想波尔多同样也不希望自己会多了
一个象他这样的爸爸。 
  比起哥里德尔的张狂,贝尔纳大法师是低调多了。 
  “天劫这一招,威力太大,也实在难以控制,不到万不得已时,我们绝对不会用这招
。对付神龙王的时候,你们几位就不要插手了,只需在一旁观战,待机而动。” 
  待机而动,这个四个字让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心想讲得可真好,到时候我绝对不会
傻乎乎地冲到前面打头阵,硬骨头,还是让皇帝一伙人去啃吧,只希望碧姬阿姨的到时候
也清醒一些,冲在前头的她别把自己也放到的危险的地方去,毕竟那是一条力量最接近神
的龙。 
  “各位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没有了,一切听从陛下吩咐。” 
  乔西把叉在一起的手平放在桌上,摇了摇头。对于这家伙,我在心里一直有些成见,
实在不太相信,世间竟会有这样“正直近乎愚腐”,“纯洁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存在。
以他的脑袋,绝对对不会猜不到神龙王对龙战士的意义,但这家伙却一直装做什么也不在
乎似的。 
  “你呢,秀耐达侯爵?” 
  “我?我的意思是,没有亲眼见到那家伙,领教过他的厉害,现在说什么都白搭。”
 
  我并不是个能经受得住诱惑的人,尤其是这种关系到自己后半生命运的大事。对于这
个帝国,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本来就不多的忠诚,现在早就所剩无已了。想要我为皇帝卖
命?先拿出好处来。 
  “说得倒也没错……好吧,时间也差不多了,各位先回去准备准备吧,明天一早我们
就出发。” 
  皇帝的嘴角向上扬了扬,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意,挥了挥手,示意我们离去。 
  “真想不到,这么快又要离开风都了。维苏拉火山,意思就是困龙之山,那儿可不是
什么好地方,” 
  小克里斯汀的抱怨,我明白他的意思,一直过着刀口上舔血生活的龙战士,听到这种
犯忌诲的地名,还是很在意的。 
  “没事,我们是龙战士,不是龙,那家伙才是真正的龙呢。” 
  我笑了笑,四个年青一代的龙战士走在一起,彼此亲密远疏的关系,从我们站立的位
置很明显地就表现出来了。迪卡尼奥和乔西,我和小克里斯汀,很明显地就分成了两个阵
营,两批人一前一后,拉了十几步远的距离。见面这么久,迪卡尼奥至始至终没有和我主
动地打过招呼,偶尔飘过来的眼神,也是充满了不屑。也难怪,他的表弟的事,前几天在
街道上的那一战,他和我的梁子是结下了。 
  如月并没有跟出来,她被皇帝留下来,不知在会议室说着什么事——估计不是关于神
龙王的事,就是关于她的新男朋友的事了。除了神龙王以外,皇帝现在最热心的,就是给
如月找一个新的男友,毕竟她的年龄也不小了。 
  出了会议室门口,朝外走了几十步,一个男人匆匆地迎面走来,脚步非常地快。 
  “拉古斯?这个特务头子?” 
  拉古斯面色严峻,腋下夹着一个很大的文件袋,经过乔西身边时,他停了下来。 
  “你们别走,有大事发生了!尤其是你,哈尔格特伯爵,这次需要你帮忙了!” 
  “发生什么事了?” 
  “是关于吸血鬼的事!我想你应当非常感兴趣吧!” 
  “那些家伙,老老实实地躲在坟墓里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出来闹事!” 
  听完拉古斯的报告,奥拉皇帝冷笑一声,拳头轻轻地砸了桌面一记,而比他更关心这
事的如月,则一声不吭地翻着拉古斯交上来的调查书。 
  在一旁听着拉古斯的报告,我才算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那天晚上我和如月在拉法的
墓前被那个神秘的女吸血鬼偷袭之后,回到风都,如月就命令拉古斯调查关于吸血鬼的事
。想不到这一查,居然给拉古斯查出东西来了。 
  就在魔兽联军入侵其间,帝国内发生了近百起少女神秘死亡的事件。只是当正值战争
期间,国内人心恍恍,并没有过多引起过多的重视。这回秋后算帐,拉古斯奉如月之命,
重新调查这事,结果就查出这些事件全都与吸血鬼有关——这个盗尸狂再次命人堀开死者
的坟墓,结果在尸体的颈部发现了咬痕。 
  这位持务头子果然神通广大,靠着帝国庞大的情报网,顺藤摸瓜之下,居然给他找到
了一个吸血聚居的大巢穴——靠近所罗门要塞的格里高里省的布达西市。 
  很匆忙地把那份报告草草地翻看一遍,如月很失望地将它扔到桌面上。 
  “拉法的事,有着落了吗?” 
  提到拉法,这个冷傲的女人终于在脸上显出一缕明显的哀伤。 
  “没有!”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没有任何先兆,如月突然间暴怒了起来,叭的一声站了起来,一拳打在桌子上,咯嚓
一声,她面前的桌在立刻塌下去了一大片。 
  整个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我的心也因为如月的这个动作,猛地跳了一下。如月一动
不动地站着,胸口急剧地起伏着,眼皮下垂,右手仍然保持着击碎桌子时的姿势。原本俏
美的五官,因为内心极度的愤怒,扭曲得不成样子。 
  “是第二次拍碎桌子吧?好可怕样子啊,难怪小公主在我面前提前这事时,会是那样
的表情。” 
  我在心里暗暗后怕,小时候我也时常戏弄如月,当时居然没有被她一拳打死,真是万
幸啊……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子僵了起来,面对着身边这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谁都不敢开
口说话。 
  冷场了几秒后,一声轻笑打破了这儿的僵局。 
  “琳,你知道先祖雷兹是怎么评价愤怒这种情绪的吗?” 
  是奥拉皇帝的声音,这时候也只有他敢说话。 
  “……” 
  “人的愤怒,就好比是天空在打雷,能量很大,气势很大,不过除了偶尔会造成一些
乱七八糟的破坏之外,是半点益处都没有。” 
  面对着以极其平静语气说话的皇帝,平日里无人可以压服的如月,竟老老实实地垂下
了头,静静地听着父亲的教诲。 
  碧姬在边上轻轻地拉了拉皇帝的衣角,皇帝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在他
的身上我感觉不到如月那样令人不敢正视霸气,然而就是这样平淡中透出的气势,却令我
充满了敬畏。 
  现在皇帝不但从过去十多年的混乱,浑沌中摆脱出来了,也从一年前惨败的阴影中摆
脱出来了,重新回复了年青时的英明…… 
  “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感情用事,我的好女儿!” 
  “我知道了……” 
  “琳,你很年轻,你的能力,你的才华远在我之上,将来你一定会做得比我更好的…
…不过你还太年轻了,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皇帝伸出右手,很温柔地将手掌放在如月的头。 
  “你未来的路,还很长,拉法的事,忘记他吧……” 
  “爸爸……” 
  如月抬起头来,我发觉她的眼角处竟带着一滴泪花。这十年来,因为皇帝的丑事,他
们父女之间一直存在着一层隔阂,不过这层隔阂,却在这一刻被化解了。场面很感人,不
过对于一直盘算着要从老虎嘴里分一块肉的我,并不是件太好的事。 
  “好了,就这样吧!” 
  皇帝收回右手,扫了我们一眼,正容问拉古斯道: 
  “拉古斯,还有没有其他有用的情报的?” 
  “有的,我得到消息,就在下个月,有个吸血鬼的大人物,将到布达西市来,据说是
要进行某个神秘的魔法仪式。” 
  “好吧,这次去维苏拉,顺路也去了端了他们的老窝吧……哈尔格特伯爵,这事就由
你和拉古斯全权负责。你们银翼龙一脉,追杀吸血鬼也有三百多年了,这方面你的经验比
谁都丰富。” 
  乔西郑重地点了点头,帝国百多年来都没有吸血鬼的踪迹,很大的原因要归功于银翼
龙一脉对吸血鬼们不断地追杀,逼得他们只好潜藏在黑暗中。银翼龙特色技银月之眼令潜
藏在人丛中的吸血鬼无处遁形,而嵌在映月上的那个颗光明纹章——天空之星,却是令吸
血鬼们惧怕不已的圣物克星。 
  “至于你,琳,你最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好好地呆上几天,在你完全冷静下来之前,
我不准你过问此事!” 
  如月一声不吭地离开座位,目送着她离开,我回头看了看拉古斯,这位特务头进来之
后就低垂着脑袋,始终不肯抬头看碧姬一眼。皇帝和碧姬这么亲热,我不知道他心里是怎
么想的。 
  等如月走了之后,皇帝突然回过头来,笑着碧姬道:“姬娜,我今天做得怎么样?”
 
  “很不错,琳那孩子,你应当多关心她一点,她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而她承担的责
任,也太重了。” 
  “其实你不明白,我是……” 
  皇帝看了我们一眼,皱了皱眉。 
  “吸血鬼的事,就由哈尔格特伯爵来办理好了,你们几个要全力配合他。这些跳梁小
丑一时半会也杀不干净,不必心急想一战尽全功。这次去维苏拉的路上,反正要路过布达
西市的,先摸清他们的底细,然后再一锅端了!记住,要抓活口!” 
  接着他挥了挥手,示意我们离开。 
  沉重的橡木门咯吱一声合上,把碧姬、皇帝和我们分隔在两个世界,大门合上的一瞬
间,拉古斯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本就过份雪白脸变得更白了。 
  看着这个俊美的男人眼中闪过的那份失意,我发觉一切并非我想象中那么美好。碧姬
的到来给这座阴冷的皇宫带来了一缕阳光,然而这缕阳光将隐藏在黑暗和历史尘埃中的许
多东西,都照了出来。我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但几十年前发生在父亲,皇帝,碧
姬阿姨,丽安娜皇后,甚至是面前的这个特务头子,以及死去的义父身上的故事,相必也
会是什么很美丽动人的传说。 
  拉古斯闭着眼,静立了一会儿,接着他睁开双目,神情已恢复如常:“来吧,时间不
多了,我们赶紧讨论陛下交待的事吧。” 
  “知道了,拉古斯叔叔……” 
  我很尊敬地回答他道。 




第八章 暗夜之瞳 


  根据拉古斯的情报,我们得知这次帝国境内吸血鬼的情况非常地严重。在布达西这么
座城市里,被他查出来确认是吸血鬼的家伙,数量就足有一百二十多人,如果要加上还没
有被发现的,可想而知,情况有多么严重了。每个月的月圆之夜,这些家伙就要在布达西
市的一家地下小酒馆里,举行一场所谓的吸血鬼化妆舞会——确切地说,应当是聚餐大会
,从外面骗来一些不知情的人,然后所有的吸血鬼一起放开肚皮尽情地吸。 
  对于这种百年没有出现过的奇异生物,迪卡尼奥显得兴趣十足。 
  “听说被吸血鬼咬过的人,自己也会变成吸血鬼?” 
  “吸血鬼的牙齿上有尸毒,被他们咬过的人,中了尸毒,身体会产生强烈的嗜血的冲
动,而且中了尸毒的人,除鲜血之外,再也不能吃任何的东西——一吃就会拉肚子,最后
自己想不变成吸血鬼也不行了。” 
  小克里斯汀摸了摸脖子,他对这种生物显然有点害怕。 
  “被咬过的人有没有办法变回常人啊?” 
  “如果只是刚刚被咬的,映月上的光明纹章天空之星马上就可以将他治好,如果是被
咬了几年,成了吸血鬼,又吸过生人的血了,那就比较麻烦了,需要特殊的药物,用光明
圣力长期的治疗,最少也要的半年的时间才复原。如果是五年以上的吸血鬼……” 
  乔西苦笑了一声,举起手,做了个杀的动作。 
  “那只有将他们杀死了。” 
  “这三百年来,我们银翼龙一脉不停地追杀着吸血鬼!很多时候,在杀死那些家伙之
后,我们唯一的感觉就是无奈。” 
  我问道:“杀吸血鬼有什么好无奈的?” 
  “吸血鬼也并不都是邪恶的,很多人都是迫不得已而被迫吸食人血……当然了,也有
不少人是为了获得永远的青春而这么干。邪恶的,善良的,迷茫的,颓废的,吸血鬼就和
人一样,他们中间什么样的”人“都有。有的吸血鬼,从情感上来说,我还真不想杀了他
们,可是却还是不得不一刀砍下他们的脑袋……” 
  乔西长叹一声拔出了映月,刀光如水,弯弯的刀身上照出了乔西的脸,表面纯净得不
带半杂质。 
  “按一个咬一个的顺序来说,吸血鬼王德古拉的子孙,是一代不如一代,越到下一级
的吸血鬼,力量就越差。达克,那天偷袭你和公主的吸血鬼,按你们的说法来看,她应当
是被德古拉或者他咬过的人咬过的第二代,或第三代的吸血鬼。” 
  “那个蝙蝠女啊?她的力量很强啊,大概相当于我第二变的力量,不过黑暗力量的纯
净程度,居然还在我之上,除非……” 
  后面的话我自己咽下去了,如果我运用先祖里特所创的逆世之力驱动龙力,那种代表
终极黑暗的力量,当然远远胜过这个蝙蝠女的。 
  小克里斯汀笑道:“黑暗力量的纯净程度想胜过她也不难,大哥不必运用天灭,只需
将逆鳞上的黑暗纹章……” 
  “小克里斯汀!” 
  小克里斯汀插了一句话,却被乔西严厉地一口打断。以温和出名的乔西,眼里突然出
射出一锐利的光线,逼着他将要出口的话吞了进去。 
  “怎么了,乔西?” 
  小克里斯汀有话说漏了嘴,虽然被乔西堵上了,我却没有放过他。 
  “小克里斯汀,你说是逆鳞上的黑暗纹章,是什么意思?” 
  “啊,没有……” 
  “没有?小克里斯汀,说谎可不是好孩子哦……” 
  小克里斯汀用手捂着嘴,拼命地摇着头,指缝里漏几个字。 
  “我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哼哼……” 
  我从身体时抽出逆鳞,对着光线,目光盯着他一处一处地仔细观察着剑柄处的那颗黑
宝石。逆鳞上有两件宝物,一件是藏在剑柄里的灵魂石,另一件就是嵌在剑柄尾部的黑暗
纹章。 
  “逆鳞上除了灵魂石外,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嵌在剑柄处的这个枚黑暗纹章了,黑暗
纹章……” 
  我突然想到一件很古怪的事情,十贤者嵌在七把神兵上的七枚纹章,每个都有他有据
可查的来历,比如说霸王纹章来自圣龙山上那块被称作皇者之冠的神石,破日上的火炎纹
章,是取自地底火山之精,冰魄上的水之母,碧落上的风之影,则干脆是从精灵族的护族
圣物天使之杖上剥下来的;可是就是这把逆鳞上的黑暗纹章,他不但来历不明,而且连名
字都没有…… 
  就在我看着黑暗纹章疑惑不已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拉古斯开了口。 
  “达克,基斯是不是曾一再地警告过你,无论如何,都不要把黑暗纹章从逆鳞上取下
来?” 
  “没错。” 
  “那就对了,我来替你解答心中的疑惑吧?” 
  “拉古斯先生!” 
  “你给我闭嘴!这是我的家事!” 
  乔西大急,而他和同样着急的我也毫不客气地顶了过去。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哈尔格特伯爵。逆鳞在秀耐达家族手上存放了三百年了,还有
什么秘密可以藏住的?其实这个秘密,达克的祖先很就发现了,只是没有传给他而已……
” 
  拉古斯伸出手,从我手里取过逆鳞,用手指轻轻地擦着剑柄处的黑宝石。 
  “达克已经猜到了答案,你不告诉他实情,他不懂得乱来,反而会出事啊!” 
  听说了这话,乔西紧张的面容才舒缓下来。拉古斯拿着逆鳞,迈着脚步,在屋子踱了
一圈。 
  “将黑暗纹章从逆鳞上取下来,借助他的力量,你就可以获得比吸血鬼还要纯正的暗
黑之力!因为逆鳞是这杖纹章的封印。” 
  “封印?” 
  看看乔西丧气的表情,以及小克里斯汀表示同意地点头暗示,我知道他没有骗我。 

  “龙的力量,唯我独尊,抗拒外来的一切力量。这把用暗黑龙全身精华铸成的逆鳞,
确实是封印暗夜之瞳最好的圣器啊。” 
  “暗夜之瞳?原来这枚纹章的名字就叫暗夜之瞳!等等,暗夜之瞳,这个名字,难道
他就是传说中的……” 
  “不错,达克,逆鳞上的黑暗纹章就是传说中黑戒指、诅咒之铠齐名的三大黑暗圣器
之一,暗夜之瞳!” 
  一直想隐瞒真相的乔西无可奈何地将秘密说了出来。 
  “拉古斯先生说得没错,逆鳞在暗黑龙的手中已经传了七代了,确实什么秘密都藏不
住了!好吧,我就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你吧。” 
  黑戒指、诅咒之铠、暗夜之瞳是万年前某个才华横溢的吸血鬼,为了向日不落山上的
诸神挑战而打造出来的终极黑暗圣器。如果谁能将这三件黑暗圣器集于一身,穿戴在身上
,就可以拥有和诸神相当的力量,当年吸血鬼王德古拉就是穿着他挑战大天使米伽勒。 

  很幸运的是,在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之后,吸血鬼们战败了。战败的德古拉被轰得粉
身碎骨,三件黑暗圣器也在米伽勒的那招“诸神的判罚”的轰击下化为粉末。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了结,这三件黑暗圣器是吸收无数生灵临死前散发出来的怨气打
造而成的,只要这世间还有怨气存在,他就无法被彻底地毁灭。虽然被轰成粉末,但那些
碎片吸收天地间的怨气,又慢慢地自我修复完毕。 
  当年十贤者为了铸造七大神龙兵器,来到日不落山脚下,无意中发现了重生后的暗夜
之瞳。以他们的力量,当然无法将暗夜之瞳再次毁灭。不过智贤者诺查·丹玛斯确实不愧
为人类中千年难遇的奇材,居然想出了以龙力封印邪力的方法,利用包含暗黑龙龙气的逆
鳞,封住了暗夜之瞳不断向外散发的邪气。 
  “暗夜之瞳一流落到人间,不知道会引多少人的窥视,造成多大的灾难。虽然他被封
印住了,但还得有实力强横的人物才看护得住他。” 
  在十贤者看来,守护暗夜之瞳的人,再没有比人类中最强的战士——龙战士更适合的
了,所以封印暗夜之瞳的逆鳞,也就成为先祖卡鲁兹手中的神兵。沧海龙和银翼龙,他们
的先祖都是智贤者的亲传弟子,所以也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 
  “原来是这样的啊!难道老爸以前常告诉我,无论如何,都不要把这颗宝石从剑柄上
取下来。” 
  “你最好不要这么作,暗夜之瞳上的邪力非常地恐怖,甚至可以影响使用者的心灵。
你的爷爷曾经试着将其取下来过,失去了逆鳞的封印,纹章上的邪力入侵,差点就丧失理
智发狂,幸好乔西的爷爷也在场,利用和他属性相反的天空之星压制邪力,才算没酿成大
祸。” 
  拉古斯把逆鳞还给了我,接过剑时,我暗暗苦笑,觉得自己象白痴一样,自己家族这
么大的秘密,我居然还不如这些外人清楚。 
  “至于映月上的天空之星,则是丹玛斯前辈在得到暗夜之瞳后,受到启发,自己凭空
铸造出来的。” 
  小克里斯汀也解释道:“暗的力量,讲的无所不用其极至,最有效的修炼的方法,应
是杀生,血祭,吞食其他生灵的血肉,以此达到飞跃式地速成。而大哥你只是靠着肉体的
强化修炼来达到提升的目的,方法并不是最佳的,在纯净程度上当然就比不过那个女吸血
鬼了。” 
  “原来是这样啊,你这小子,知道这么多还瞒着我,哪一天我要是变主意了,我一定
第一个先找你,用你的血来修炼……好了,不扯这些了,继续讨论对付吸血鬼的事吧!”
 
  对付吸血鬼的事,我们一几人一直谈到了傍晚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离开皇宫回家的时
候,我找准机会,在拉古斯上马车之前拦住了他。 
  “叔叔……” 
  “想对我说些什么?” 
  这回这个神秘的特务头子没有再象那般拒我于千里之外,他已默认了我叫他叔叔。 

  “我发觉自己象白痴一样,父亲的过去,家族的秘密,甚至连自己的兵器,逆鳞来历
,都弄不清楚!” 
  “这是你的家事,你都不清楚,我又怎么会知道?” 
  “可是拉古斯叔叔,您和我父亲是好朋友,妈妈临死前对我说过,这世上有两个是我
可以绝对相信的,一个是义父,另一个就是你。我想她这么说,一定是有理由的,叔叔,
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吗?” 
  “呵呵……想不到,想不到艾娜居然会这么信任我,哈哈哈……” 
  一直喜欢板着脸的拉古斯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子,他才擦着眼角的泪
水停了下来。 
  “你父亲的故事,你确实知道得太少了,这很正常,你父亲那个性格,就是这样的。
不过你想不想知道关于我的故事?” 
  拉古斯突然把嘴凑近了我,嘴里呼出的气全都吹到我的脸上。 
  “叔叔的故事?” 
  我屏住呼吸,尽量不把他呼出的气体吸到鼻子里,在这个俊美的男人的身上,我闻到
一股淡淡的花香,那是郁金香的气味。 
  拉古斯把嘴凑到我的耳边,小声地嘀咕道:“其实,我这一生中爱过两个人,一个是
你的碧姬阿姨,另一个,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你的父亲!” 
  “啊……” 
  我顿时全身毛孔根根竖起,想不到在风都,双性恋的男人还不止皇帝一个,而且有一
个还和我这么亲密地靠在一起。 
  “我最爱的女人和我最爱的男人在我面前的相爱了,他们在一起快乐的时候我很痛苦
,他们因为分手而痛苦的时候我更痛苦!这就是我的故事了……” 
  “……” 
  “瞧你这小鬼吓成这个样子!你知道,达克,其实你跟你的父亲很相象,无论是相貌
还是别的地方。不过你放心,我还不至打自己最爱的男人儿子的主意的。” 
  在我的耳孔里吹了一口气,拉古斯后退了一步,很潇洒地用手抹了一下额前的留海,
而我全身上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其实啊,你父亲的过去,并不是非常地美好,可以随便见人的。” 
  一边说话,他一边打开了车厢的门。 
  “这点,最近从和碧姬阿姨,还有你的接触中,我已经感觉到了……” 
  “既然如此,那你还深究这些干什么?知道得太多,对你并没有好处。” 
  “可是……” 
  “送你一句话吧。” 
  “什么话?” 
  “知道不如不知道,有用不如没用,会做不如不会做,能干不如不能干。” 
  “这是什么意思?” 
  “想要平平安安地过这一生,以后就做个只会吃饭的,没脑子的饭桶吧……” 
  拉古斯登上马车离去,伴随着轱辘声,那辆黑马车很快人来人往的街道中。 
  “可恶啊,真没想到,长得这么俊俏的拉古斯叔叔,居然和皇帝一样,会有这么怪异
的癖好……最糟的是,他居然还是老爸的好朋友,父亲这一辈的人,他们的生活可真是够
丰富多采的……” 
  这方面的事情,我是看得非常开的,不过一想到父亲居然和这种人是好朋友,还是非
常要好的那种,我就浑身不自在起来。 
  “光明背后的阴影,还真是够黑暗的啊……” 
  现在我总算开始明白哥里德尔叔叔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了,对于父亲,我真的是一点也
不了解…… 




第九章 父亲的真面目 


  带着满肚子的问号,我回到家中,希拉等人正为我准备晚饭,我和她们打了个招呼,
就直奔家里的地下室,我知道那里一定有我想要的东西。 
  家中的地下室,已经多年没有打扫过了,我是很很懒散的人,十多年来,除了父母逝
世后我先后两次将一不必要的东西送到这里来以外,还一直都没有进入到这里过。父亲死
的时候我还小,父亲的遗物都是母亲和义父帮忙整理的,那些旧箱子里到底有什么,我也
不清楚。 
  地下室做得很宽大,面积几乎和上层的客厅一般宽大,四面皆为坚硬的花岗彻成。站
在里面,伸长手臂,指尖恰好可以触到天花板。宽敞的地下室里,摆七个大木架,架子是
用上好的檀木制成的,纹理细密坚硬,木质极佳,又经过防腐防虫处理,虽然历经百年,
却没有腐朽的痕迹。父亲的,爷爷的,曾祖父的,每个先人的遗物各占了一个大架子,这
是家族的习惯了,当然了,将来某一天,我的遗物也会令这儿再多个架子的。 
  四面的石墙上挂着好些画像,点燃了壁上的晶石灯,借着明亮的光线,我仔细瞥视这
些肖像,我发觉历代的先人都有着相同的特征:丰广的天庭,较厚的嘴唇,以及一双神采
亦亦的眼睛。而父亲的画像,大约是个二十出头青年,两道浓浓的剑眉,睁得老大眼睛,
很自然地流露出少年得志的自负和狂傲。 
  “基斯·秀耐达,是老爸的自画像,真的是,还不忘留下签名啊!你当年画这画的时
候,绝定没有想到将来会成为自己的遗像吧。” 
  站在父亲的画像前,我感慨良多。我将放在木架上的三个木箱一一打开,父亲的衣物
,古旧的刀剑,废弃的旧书藉,一件一件地被我翻了出来。 
  第一个木箱里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杂物,但在第二格的那个特大的木箱子里,我发现
了一大堆装裱得非常精致的油画。 
  “画得还真不错啊,想不到老爸年轻时真的是个画家啊……” 
  那些画全是少女的画像,有卧在床上的,河边沙滩上的,林间草地上的,多半是不穿
衣服的裸体画,或者是身披轻纱,用几片树叶遮住身体的那种。我不大懂得签赏绘画,不
过画上的女人面部五官逼直细致如同真人,身材绝妙非常,性感异常,虽只是画,却也看
得我全身贲张,欲罢不能。 
  “这些画上的女孩子,都很漂亮啊,身材也非常的棒,想必都是老爸你当年四处猎艳
留下的纪念吧?” 
  我把所有的画都草草地翻了一遍,奇怪的是这些画里居然找不到碧姬阿姨和丽安娜皇
后的,想想这两个女人和父亲的关系,没她们的画也很正常的。 
  我微笑着打开了第三个木箱,里面的东西并不多,一堆杂七杂八的小玩意,两张画,
以及一个更小的,做得很精致的镏金木箱子。 
  “奇怪的夹子,皮鞭,堵塞球,烧了一半的蜡烛,锁链,皮绳,还有这个做成男人肉
棒形状的怪玩意,造型别致的皮衣皮裤,这个这个……死鬼老爸,当年你在我面前假正经
,想不到你年青时居然还喜欢这种调调啊……” 
  令我的下巴惊讶得可以掉到地上的东西一件接一件地被取出来,从前那个严厉不近人
情的父亲的形像,也在一分接一分地破碎…… 
  “哦,还有两张画,该不会是变态的春宫画吧?听说画家多半都是变态,看来这话真
不错啊……” 
  然而这两张被额外放置的画,上面的内容远远超出了我的想像力之外。 
  “这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啊,啊,是拉古斯叔叔!还有这个不穿衣
服,光着身子,摆出肌肉男模样的家伙,啊,是奥拉皇帝!天啊!” 
  (老爸,你越做越出格了吧……) 
  当我扯断小箱上的锁,打开镏金的小箱子时,我的手都在颤抖了。 
  箱子里的东西,变态的程度同样没有令我失望。 
  白的,黄的,蓝的,真丝的,棉布的,全是女人的内裤,各种款式应有尽有,可以开
展览会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裤头上都沾着已经泛黄的血迹,都写有主人的名字…… 

  “安吉拉,莉若雅,芭芭拉,……好多啊,这些都是代表老爸猎艳的丰功伟绩收藏品
吗?啊,还有妈妈的……” 
  在其中的一条白色丝绸内裤上,我发现了碧姬阿姨的名字,却没有找到皇后的名字那
条内裤。 
  此时,父亲在我心里旧有形象,已经完全破碎。在这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内裤边上,我
发现了好几本的日记,这正是我要找的。 
  “我今天把教我绘画的老师又打跑了,是第七个了吧!那样的蠢材哪有资格教我这个
天材,他没资格评论我的画!我又被老爸训了一顿,说我太狂妄,太自负了!废话,自负
狂妄是天材专利,蠢材想自负还没有本钱呢。” 
  “今天我输了三十个金币!全怪拉古斯那个变态的家伙,想不到他真的穿着女人的衣
服,跑进公共女浴室去了。唉,给丽丽买礼物的钱就这么飞了,可恶啊,得想办法从希斯
那家伙身上吸点血补回来,不然这个月可没法过了。” 
  “磨破了嘴皮子,安吉拉·波曼终于答应让我为她画艺术画了。艺术画,当然是脱光
了的那种,那个妮子最近已经对我动了春心,作完画之后,嘿嘿……” 
  “今天终于把教我的油画的老师安妮给弄上了床了,真没想到,那么成熟美艳的女人
,居然还是个处女。要是吉尔和安吉拉知道了,又要吃醋了吧,我得多动动脑,让她们接
受她,这样才好把她们都一起,来场四国大战!感谢十贤者,赠给了秀耐达家族一条无坚
摧的肉棒,呵呵……” 
  前面两本日记,都记录了父亲二十岁前事迹,就连我这样的无耻者,也为有如此这般
下流的父亲而汗颜。 
  “你在看什么?要吃饭了?”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是希拉,她来叫我出去吃饭,这几天因为我小公主的事,我们
之间的话都很少。 
  我应了一声,抱起那堆日记本出了地下室,希拉看了父亲的那堆宝贝一眼,脸红红的
。 
  坐在饭桌前,我继续阅读着父亲的日记,希拉她们看到我不动叉子,也围过来和我一
起观看。 
  “今天一个来自格里高里的富商看上了我的《雪》,200个金币买走了,这是本月卖掉
的第三张画了吧。希斯和拉古斯那两个家伙又趁机来吸我的血了,大声喊着有福同享。没
办法,谁叫这两个家伙是我狗友呢……希斯那家伙的嘴是越来越臭了,居然说什么世间所
有的画家都是在死后,他们的画才能卖大价钱的。还有那个拉古斯,这家伙装女癖的毛病
是越来越重了,整天朝我抛媚眼,他虽然扮起女人来比女人还女人,拿他当人体模特还可
以,其他的……算了吧!不过以后和他单独在一起我得小心点。” 
  (这段话让我安心了不少,父亲在这方面还是正常人啊,要是他也有这种爱好,我连
唯一可以嘲笑如月的资本都没有了。) 
  “戈雅爵士今天叫我为她的妻子玛莎作画,想不到她的夫人是如此地年轻,美艳,动
人,而且她还主动地脱光了衣服让我画。呵呵……那个笨蛋肥猪爵士听说妻子在给人画裸
体画后飞马就赶了回来,差点就让他抓奸在床了。我才不怕他呢,只是光着屁股在床上让
人给按住也是很狼狈的。幸运的是,他回来时我刚好完事,而且我早有先见之明,为玛莎
夫人画了两张画,一张是穿衣服的,另一张是不穿衣服的。绿帽爵士送我出门时还是一个
劲地称谢呢,性感迷人的玛莎,真是很令人难忘啊,可惜我以后只能看那张画回忆了。”
 
  二十岁前的父亲,荒唐透顶,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的他,也好不到哪儿去。这时侯他
的画开始为世人所接受,可是他却变本加厉,利用自己的才华与名声四处猎艳,一夜情人
无数。 
  我看得出,年青时的父亲和我一样,并不太爱习武,很幸运的是,我的爷爷很尊重自
己儿子的意向,任他自然发展。在三十岁之前,他一直都很顺利,无论是事业上还是情感
上。不过从日记上我看得出,父亲虽然滥情却不薄情,前面提到的安吉拉和安妮等女人,
才后面的日记中还是时常出现她们的名字。父亲与义父,拉古斯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
是从小玩到大,一起尿过床,一起偷邻居家水果,一起偷看邻家少女洗澡的那种铁杆关系
。 
  父亲二十八岁后的日记本,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新的人物:奥拉·法比尔,现在的皇
帝。 
  “法比尔家的那个毛头小子最近缠上了我,看眼神他挺崇拜我的。那小子虎头虎脑,
一身的肌肉棒子,身材挺不错的,是做人体画的模特好素材。” 
  “希斯那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没有说一声,居然就跑到外地去那个什么狗屁神
官学院修行了。他疯了吗,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当一个注定要孤独一生的星见?难道是因
为他撞见了我和艾娜在床上的事了?不会吧,他也喜欢艾娜……哎,早知道是这样,我就
让给他了,三个朋友少了一个,太没意思了。希斯不在,就让法比尔家的毛头小子来补他
的位吧。” 
  “法比尔家的毛头小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今天一时兴起,和他切磋武艺,差点就败
在他的杀神之下了,照这样下去,这小子说不定真的能会学会霸拳呢!” 
  “我和拉古斯与法尔比家的毛头小子去逛妓院的事,到底让皇帝发现了,真是惨透了
啊,要在家里禁闭反省三个月,这叫我怎么活啊!我想最惨的应是法比尔家的那个毛头小
子吧,六个月不能离开宫门。都是我出的馊主意,害得老友受罚……” 
  令我惊讶不已的是,想不到现在的奥拉皇帝,当年居然和父亲,拉古斯是非常要好的
朋友,父亲还非常亲热地在日记里称他为法尔比家的毛头小子。 
  “既然他是老爸的好朋友,可是现在对我不但没有半点照顾,还是这种味道,后来到
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急不可待地翻着日记本,我越来越想知道,在父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能
令他从一个花花公子变成了完全相反的另外一种人。 
  “碧玉龙的传人碧姬·克劳维斯来风都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当年那个脸上长满痘子
的小女孩,现在居然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不过她也真是够火辣有个性的,居然在欢迎她
的舞会上拿着碧落四处挑战。我太久没练武了,差点就输给她了,真是太丢人了,我可比
她多了两次的变身啊!” 
  “那个刁蛮女又找我挑战了,看样子不打败我她是不会罢休的。安吉拉、艾娜现在都
和我住在一起,当着她们的面被她打败可是很丢人的,看得我得好好习武了。” 
  “总算把那个刁蛮女搞定了,我画了一幅她的画送给了她,她很喜欢,还冲着我笑了
,看样子以后不会找我打架了。真没想到,她拿枪的时候是那么地凶蛮,可是笑起来时,
却又是那么地温柔迷人,难怪拉古斯和毛头小子在她面前都是迷迷糊糊的。” 
  “法比尔家的毛头小子是没得救了,他今天来找我,要我别打姬娜的主意,姬娜,叫
得这么亲热……真是的,我会爱所有的美女,但绝不会爱上某个美女,爱和爱上是两回事
,一个浅一个深,不一样的!男人要是痴心爱上某个女人那就代表他彻底完蛋了!姬娜是
很不错,我从没遇见过这么充满野性和反叛气质的女孩,真有点舍不得啊……算啦,既然
法比尔家的毛头小子爱上她了,那就让给他吧,我已失去了希斯这个朋友了,可不想再少
一个。” 
  “今天是怎么了,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走在路上,先是不小心撞在一棵树上,接着
又差点让马车给压了。自从答应那个毛头小子之后,最近我的脑子里想着的,眼前晃动的
都是那个刁蛮女,她那泼辣的眼神,火热的红唇,还有她身上那郁金香的气味!看见她和
法比尔家的小子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我在心里总会有种酸味?” 
  “完了完了,我也是不可救药了!半个月都没有画出一幅象样的画来!闭着眼睛乱画
一通,画出来的居然是那个刁蛮女的头像!看样子,我是真的爱上她了!可是我答应过法
比尔家的毛头小子了……这可怎么办啊!对了,我想起来了,世间什么东西都可以让给朋
友,就是爱情不能让!对,爱情不能让的,可是朋友……我的心很乱啊!” 
  “算了,不管他了!爱情是不能让的,不然会后悔一辈子的,我顾不了这么多了,我
要去追求她!” 
  …… 
  后面的几页,详细地记载了老爸追求碧姬的全部过程,什么在碧姬住的房子外弹琴,
送鲜花水果,约她出游划船,什么花招都使出来了,而当年我骗希拉吃咸东西,让她喝冰
水,坐船时冷风吹佳人发抖打颤,趁机抱她这样的糗招,老爸居然也使了出来——不过下
场比我惨多了,佳人没有抱住,眼眶上还挨了一拳。碧姬和希拉一样,都识破了这种烂招
式,不过她可没有希拉那么温柔,当年的暴力程度,更不在如月之下。 
  “我摸了姬娜的手了,她终于肯让我牵她的手了,太好了!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她一定会接受我的。” 
  “我吻了姬娜了,约会了六个月零十三天,终于吻了她了!啊,好激动!那种感觉真
是我以前所没有碰到过的。” 
  “今天,我和姬娜的关系,终于突破了最后一关了,她流了好多血,不过她还是很快
乐的!我以后得好好待她了,不,我得正式娶她!不过我要是娶了她,对艾娜她们不就太
不公平了?都怪我,以前太滥情了!怎样才能一举两得呢?头痛啊!” 
  不过我看得出,老爸是真心爱上碧姬了,记叙这些旧事,少了过去的轻佻,字里行间
都透着一股深深地迷恋,他是真地恋爱了。和碧姬恋爱的过程,父亲是很快乐的,但不合
谐的东西也开始在父亲的生活中出现了。 
  “奥拉今天和我翻脸了,我们俩打了一架!他出手好重,我挨了一剑,他也受伤了。
是我不好,全是我的错!感觉真对不起朋友!我不想失去奥拉这个朋友,可是我也不想失
去姬娜,爱情是不能让的,只好对不起朋友了……” 
  “又和奥拉打了一架,还是为了姬娜的事……无奈!因为他,我现在都没心思画画了
,还得拿着那把讨厌的逆鳞去练剑,奥拉三天一次的挑战,我再不努力练武就不是他的对
手了。我们三天两头这样地大打出手,姬娜迟早会知道的……” 
  读到这里,我已感觉到,因为碧姬阿姨的缘故,父亲的人生,正经历着最重大的变革
。 
  “奥拉那个混蛋,居然把我以前的风流滥帐全告诉姬娜了,一点都没漏过!害得她和
我大吵了一架!我是花花公子,可是这个卑鄙的家伙,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安吉拉知道
我和姬娜的事后,也被气跑了……只有艾娜,在我最糟糕的时候,她还留在我身边,她是
个好女孩,我真对不起她!” 
  “身体好痛,皇龙惊天诀造成的伤害,真是难以驱除!那个卑鄙小子想杀了我呀,不
过他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我那一剑,够他躺上几天的了。” 
  “想不到因为碧姬阿姨的缘故,爸爸和奥拉皇帝,终于由好朋友变成了情敌,最后演
变为仇家。唉!难怪皇帝现在会这样对我……” 
  我长叹一声,终于明白了我皇帝现在这样对我的前因后果,我看了四周,却发现希拉
和雪芝,罗莎,都围在我的边上,陪我看着父亲的日记。 
  “快点看下去啊,碧姬阿姨和你爸爸,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后面十几篇的日记,记录的都是父亲和年轻的奥拉皇太子为了碧姬大打出手的事情,
虽然奥拉当时已是皇太子,不过显然他认为这种事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拿自己的身份
去压父亲是很丢脸和无能的表现,此事除了他们二人外都无人知晓。虽然三头黄金龙的龙
力要胜过暗黑龙,而父亲一直疏于练武,可是父亲在年龄和变身级数上都远胜过奥拉,他
始终都占了上风,每次打完,奥拉都是拖一身的伤痕回去,而父亲自己也伤得不轻。 
  这段时间,碧姬阿姨对父亲避而不见。我的母亲艾娜,却一直都留在身边照顾他,在
日记里,几乎每隔几篇父亲都不忘表达一下对母亲的愧疚之情。而父亲和奥拉为了碧姬大
打出手的事,终于也让碧姬知道了,她出面和奥拉长谈了一夜,从此奥拉皇太子再也没有
来找父亲。 
  “我在姬娜家门口,站了一天一夜,她终于肯原谅我了。” 
  急急忙忙地翻了十几页,我终于看到了碧姬阿姨和父亲和好,而身后的三女,也受感
染似地舒了一口气。 
  罗莎笑道:“她们终于和好了,好高兴啊!” 
  雪芝则问我:“艾娜是达秀妈妈的名字吧,真是好女人,难怪你花心的爸爸最后会娶
她!” 
  希拉却感叹道:“撕裂的伤口,即使复原了,也有留下伤疤的!” 
  正如希拉说的那般,因为这事,父亲和碧姬阿姨之间有了裂痕。后面的日记里,有不
少篇都记述了他和碧姬阿姨吵架的事情。吵架的理由,都是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碧姬
戴了朵红花,父亲说喜欢她戴黄色的,碧姬不肯,然后就吵了起来;或者是父亲和她的旧
情人多说几句话,碧姬吃了醋,然后又是一番大闹。 
  “姬娜发现我还和艾娜住在一起,她又大吵大闹了,真是的!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
赶艾娜走的,她是那样地爱我,我要真地那样做,就真不是人了。” 
  “艾娜知道我和姬娜为她而吵架的事,什么也没说,留了个字条就走了,还祝我和姬
娜幸福!我真不是人!” 
  “那个卑鄙小人又来找我了,想不到他的武艺现在这么强了!我们俩败俱伤!我断了
四根肋骨,一只手臂也差点废了。这家伙这几个月不出现,原来都偷偷地在练功!” 
  “我受伤了,拉古斯那家伙在照顾我——他还真够朋友,患难朋友才是真朋友,这话
真没错。安吉拉和莉若雅也回来照顾我了,可是她们粗手粗脚的,都不及艾娜细心,可是
姬娜怎么不来呢?” 
  父亲的人生,开始走下坡路了…… 
  “我好差劲,想不到我竟会差劲到这个地步。我打了姬娜一个耳光,想不到我居然会
沦落到打女人的地步!……我没错,在我受伤的那段日子里,姬娜只来看了我两次,可是
她大部分的时间,都跑去照顾那个卑鄙小人了!可恶,那个卑鄙小人是皇太子,有一大堆
的魔法师替他疗伤,好得绝对比我快,哪里要在床上躺几天的啊!” 
  “已经三天了,姬娜三天没和我说话了,我是不是该向姬娜道歉,可是这事错的是她
不是我啊,应是她向我道歉的!……” 
  “看来我真的该向姬娜道歉了,她已经七天没有理我了!可是错的人是她啊!” 
  “她已半个月不理我了,我真的得向她道歉了……” 
  “拉古斯也这么劝我,看来不管对与错,我都得向姬娜道歉了,不然我们之间真的完
了,都一个月了……” 
  看到这儿,父亲只剩下了最后一页,这一页纸特别地脏,一大团暗红色的东西污染了
纸页。 
  我翻开最后一页: 
  “今天一大清早,我到花店买了一大把姬娜最爱的郁金香,谁知在她家门口不远处,
我看到那个卑鄙小人打着哈欠,正从姬娜的家里出来……” 
  父亲的日记,到此结束,后面还写了几笔,不过都被主人胡乱涂抹掉了,看得出,父
亲当时的心情,不止是烦燥这么简单。因为污染了最后一页纸的,是父亲吐出来的鲜血…
… 
  我长叹一声,慢慢合上日记,父亲和碧姬阿姨之间的恩恩怨怨,现在我终于弄明白了
。因为这事,父亲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丽安娜皇后和父亲之间又发生什么事,我不
知道,但故事的大致走向,我却估得出来。 
  丽安娜皇后不是好女人,因为连母亲那样温柔谦和的人,提起她时都会恨恨地诅咒两
句。对于一个男人来,最大的痛苦不是失去最爱的女人,而是看到最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
人上床,而且那个男人是自己最痛恨的人。 
  这样的事情,父亲经历了两次,这下我明白他了,我也隐隐地感觉得,父亲当年的那
次战败身亡,很可能并不是人们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知道不如不知道,拉古斯叔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该不该去调查父亲的死因,那是以后的事,但在这之前,我得先做一件事,因为我不
能重犯父亲犯过错误。 
  我离开座位,整了衣服着装,然后啪嗒一声跪在了希拉面前。 
  “我错了,希拉!我为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不光是这事,还有这几年发生的事情,我
向你道歉!” 
  “你在说什么呀?前几天你不是道过歉了吗?” 
  “不一样的,其实前几天我……” 
  “我什么啊?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想说我不是真心道歉的?” 
  “啊,这个啊,那个,又来了,还想再撒谎吗?” 
  希拉虽然仍然板着脸,可是松动的口气已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 
  “我错了,老婆,原谅我吧,我发誓再也不犯了!” 
  我双手合在一起,嘴里念念有词,不停地鞠躬弯腰道歉。 
  “真是的,又耍无赖手段,饭菜都凉了,快吃吧!” 
  希拉白了我一眼,拿起放在桌上的叉子,敲了我脑门一下。 
  “下次再这样,我就到外面随找个男人,给你戴顶大绿帽了!快起来啦,吃饭啦!”
 
  说着说着,她再也无法保持严肃的表情,终于也笑出声来,这一笑终于也把多日来盘
在我们心头的阴霪吹散了。 
  “老公啊,这几个夹子是干什么用的?不象是用来夹衣服的啊?” 
  “你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喽!” 
  “夹女孩子的乳头的,这个叫乳头夹!想不想试试?” 
  “唔,好变态啊!要夹夹你的,我才不呢?” 
  饭后,三个女孩帮我的一起整理父亲的遗物,那堆乱七八糟的性玩具,引起了她们的
注意。 
  “那这个球呢?还有这皮鞭,蜡烛,绳子,好奇怪的东西啊!” 
  希拉瞪了我一眼: 
  “别问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用猜测就知道,全都是达秀和他的色狼老爸的
鬼玩意!” 
  正说话间,雪芝从第二个木箱的一大堆裸体画里翻出了一本小画册来。那是夹在那些
画中间的,刚才我翻得很急,并没有注意到。 
  那是什么样的春宫画啊,简直就是这些性虐玩具的说明图解,各种教人如何捆绑女子
的图纸,滴蜡,靴打,浣肠,种种花样,边上还有文字的详细说明明。虽然这上面没有签
名,不过从那细腻笔法和画风,还有那个笔迹,闭着眼睛也能猜出是谁的大作了。 
  “死鬼老爸,这么好的东西,死了藏着不留给我……” 
  我在心里暗暗诅咒了一句,表面上却装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不动声色地从雪芝手里拿
过画册。 
  “真是丢脸啊,这东西我看还是烧了吧……” 
  “烧了的话你为什么还收进怀里啊?” 
  我发觉罗莎正在好奇地摆弄着那条皮鞭。 
  “毕竟是先人的遗物啊,就这么烧了实有些啥不得……” 
  “是吗?我现在知道这条鞭子的用处了……你以为前几天的事就这么了了吗?准备受
死吧!” 
  “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这鞭子不但是用来打女人的,也是女人用来打男
人的!我听说有种说法叫什么来着,SM女王,对吗?” 
  冲着我一声奸笑,接着她就一鞭挥了过来。 
  “啊……救命啊,要出人命啦!” 
  鞭子啪啪地挥了过来,我象只青蛙似地在地下室里左奔右跳,闪避着罗莎的鞭影,变
态老爸,你真是害死我了…… 
  好在雪芝还算有人性,一把拉住了挥鞭上了瘾的罗莎。希拉忍着笑,对我说道: 
  “好啦,你们别闹了!达秀,有件事差点忘记了,今天你不在的时候,兰丝小姐来过
了,她叫你今晚半夜去星见宫一趟,她的老师想见你!” 
  “那个小圣女?还有她的瞎眼老师?” 
  “她说你无论如何都要去,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九凝为人阴阳怪气,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她突然叫我去,那只有
一个事…… 




第十章 情挑圣女 


  星见宫位于观星台上,近千级的大理石砌成的台阶,由地面延伸至高处,把我引向星
见宫。宫殿里今晚没有点灯,台阶的两旁,隔着二十级台阶就树着一座处女的石雕,或手
捧榄枝,或高举水瓶,或拈花而笑,然而这些原本精美的石像,在这座幽深,冰冷宫殿里
,在清冷的月色的照耀下,在我的眼里看来,似乎都化成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魔女,在黑暗
中冲着我嘿嘿地冷笑。 
  唯一让我觉得还是圣女而不是魔女的雕像,是在我面前为我引路的兰丝。她一身雪白
拖地纱裙,双手提着裙摆,象高贵的天鹅,在我的面前踱着轻灵的步子。 
  “九凝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见我?是为了神龙王的事,还是别的?听说就是她对皇帝说
对付神龙王,耍要暗黑龙的力量。” 
  “你见了老师,就会明白了。” 
  我发觉兰丝没有穿鞋子,娇嫩的双脚就这么踩在光滑冰冷的石阶上。 
  兰丝和如月一样,和她初次见面的人,都生出一种冰山美人的感觉。如月的那种冷是
其高高在人,让人不敢仰视的傲气与霸气,让人产生了疏远感。而兰丝却是靠着其圣洁得
不染尘物的气质,令人凡人不敢浮想连连。对于如月,我除了起过那种那种报复式的征服
念头外,其实对她的兴趣不大,但兰丝的那种圣洁式的清高,只能令凡人止步,却常令我
生出冒犯她的冲动。 
  虽然和兰丝只接触了几次,我却知道她并非那种孤芳自赏的冰山美女,只是其圣女的
身份,逼得她不得不和众人疏远,以保持所谓的圣洁。兰丝待人温和,对谁说话都很小声
,给人的感觉她仿佛永远不会生气似的。当她难得地冲着你微笑时,你很立刻就会发觉,
从前对她的看法根本是误解,她绝非如月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美人。 
  从见到她的第一面时起,我就有一种想侵犯她的冲动,倒不是那种要扒光她的歹念,
只是想轻微地轻薄她一下,看看这个被认为是贞洁化身的少女害羞和惶恐时会是什么样子
的,看看她脸红的样子,如此而已。 
  在半夜里最冷清的时候来到这儿,四周一片宁静,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在耳边回响,周
围幽静得吓人。我突然想到,我和兰丝还是第一次独处。 
  心有所想,我的步子慢了下来,和兰丝的稍稍拉远了距离,因为台阶缘故,那双雪白
赤脚,就在我眼前晃动着。 
  “你不穿鞋子,不觉得脚冷吗?” 
  兰丝停下步子,回过头答道: 
  “祭天的时候,我都是赤脚的,这么多年来,习惯了!” 
  兰丝的声音羞涩而带着一磁性,听她说话,完全是种享受,比起如月那种男子式粗豪
的嗓音简直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 
  “我看你的脚都冻得发红,快入秋了,别以为自己是如月,很强壮……” 
  “唔,你这个人真是的,怎么能这样说公主。” 
  兰丝被我逗得微笑起来,明媚的笑容令我生出一种春光明媚,百花灿烂的舒畅感。 

  我猛地伸出右手,闪电般地抓住了面我前的不动的右脚脚踝。 
  “侯爵大人……” 
  我想兰丝应当是第一次被男人直接触身体吧,我的手指接触到她皮肤的一瞬间,整个
人都紧张得发起抖来。 
  “想不到圣女也会说谎哦,你的脚冷得象冰一样。” 
  不等兰丝的身体的做出反应,我的左手也出动了,兰丝的一双小脚完全落入我的掌握
中。我的手掌微微一用力,为了保持平衡不至跌倒,兰丝只好屈起膝盖,双手提着纱裙坐
在了台阶上。 
  “呵……天都转凉了,老是赤着脚走路,容易生病的。” 
  我抓起兰丝的脚掌,捂到自己胸口上,用体温为她取暖。兰丝的双脚娇小灵珑,我的
双掌刚好可以一握。 
  “这么漂亮的脚,这么细腻的皮肤,老是光着脚走路,可是会破坏她的美丽的哦!”
 
  “伯爵大人,别这样,老师看到了,会骂我的……” 
  兰丝的声音低得象蚊蝇一般,一张俏脸,早已羞得通红。看着她羞不可当的红脸,我
真想把她搂进怀里,狠狠地痛吻一番。 
  “你说错话了,我不是伯爵!” 
  “哦,我忘记了,您现在已是侯爵了。” 
  “侯爵?我不喜欢这个称号,别这样叫我!” 
  “那我叫你……” 
  “叫我达秀好了!我的女人都这么叫我!” 
  “达秀!啊……” 
  话一出口,兰丝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中了我的套子了。我的女人叫我达秀,她也
这么叫我,岂不是主动承认说是我的女人了?兰丝捂着脸转过头去,羞得无地自容。 
  我哈哈大笑,也不管兰丝愿意不愿意,索性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大踏步地向上走。 

  兰丝在我的怀里微微挣脱扎着,大叫起来:“达秀,别这样,会让人看到的!” 
  “你叫得这么大声,是想让整个星见宫的人都听见吗?” 
  这种从未接触过男性的处女,哪里是我的对手,一句话就吓得她闭上了嘴,老老实实
地让我抱着走。 
  “老师看到了,会骂我的……” 
  在我的怀里,兰丝双手放在胸前,紧张万分地抓着胸襟。我看她吓成这个样子,也不
好意思再逼她了,安慰她道:“放心吧,没事的,我的灵觉很敏锐,如果有人,立刻就放
你下来,不会有人看见的。” 
  兰丝没有答我,只是拼命地把头埋进我的怀里。 
  “真是清纯得可爱啊!” 
  我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她的头皮一下,这个动作令她把头埋得更深了。 
  离台阶尽头还有不足百级阶梯的时候,我把兰丝放了下来。她被我抱着走了几百级的
阶梯,一颗心脏早就跳得有如鹿撞。身体一恢复自由,立刻就挣脱了我的纠缠,飞也似地
向上猛跑了十几步,拉远了和我的距离。 
  “老师就在星见宫里等你,快去吧!” 
  我刚才的所做所为,其实已经和调戏她没有什么区别了,替我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后,
兰丝就逃命般地跑掉了。 
  看着那团在昏暗中摇动的窈窕身影,我愈发觉得,让这样一个清纯可爱的少女成为女
祭师,在这清冷的宫殿里度其一生,真是人间的一大罪恶。 
  所谓的观星台,实际是上是一座巨大的环形露天石阵,二十四根十余米高的巨型石柱
,围成一个大圆圈。石柱的顶端,二十四条同样巨大的长条石,将这二十四根石柱连成一
体。抬头望去,就是一片晴朗的天空,神秘美丽的星河。 
  夏末秋初的夜晚,观星台上凉风席席,帝国最神秘女祭师九凝就坐在这座石阵中央的
石凳上,静静地等待着我的到来。今天她没有穿雪白的祭师服,九凝全身上下被一层黑纱
所包裹,一身黑色巫女服,衣服的袖很长,她的双手平放在面前的石桌上,袖口把手都遮
住了。很奇怪,今天九凝居然在脸上裹了一层黑布。几只闪光萤火虫围绕在九凝身边飞舞
着,发出一明一暗的光亮。挣脱了我的纠缠的兰丝现在就站在九凝身后,一身雪白祭师服
的她与九凝黑色巫女服形成异常鲜明的对比。 
  “我来了,大祭师,有什么事吗?” 
  面对着这位神秘的女祭师,我油然生出一种敬畏的感觉。老老实实地问侯她道。 
  九凝没有说话,她移开右手,桌面上出现了一付金光闪闪的塔罗牌。 
  “这副塔罗牌,我很多年没有用过了,帮我洗洗吧!” 
  “祭师大人找我到这儿,就是我要我做这事?” 
  “你不是很想知道自己的将来吗?那就快点洗了这付牌吧,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犹豫了一下,看了九凝一眼,接着就拿起桌上的塔罗牌洗了起来。这套塔罗牌不是
用一般的纸制成的,而是一片片的薄玉。虽然表面包了一层黄金,但牌面上的内容却是一
片空白。 
  洗完了牌,九凝递给我一把银制的小刀,示意我割腕放血,将血洒在塔罗莎上。 
  “你不是很想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吗?我和你义父不一样,他知道很多却不肯说出来
,我却恰恰相反!” 
  “谢谢你了!” 
  “没有什么好谢我的!黑暗的家族,黑暗的人格,还有同样黑暗的命运,你的未来,
多半不是很好的未来。” 
  “还没开始就对我下了这样的定论,我真有点后悔来了。或许我不该来这鬼地方或许
我应当回家,很快就可以再过那种得忧得虑且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我的抱怨,立刻撞上了一根硬钉子。 
  “你要走!不会有人拦你!” 
  “弄了一半,悬在半空,不是更难受?开始吧,我倒想看看我的未来,是多么的黑暗
。” 
  天上的月亮被不知哪儿飘来的云彩挡住了,在九凝四周扑腾释放光芒的萤火虫,此时
也因为疲惫收敛了闪烁,周围一下子暗了下来。那叠吸饱了我鲜血的塔罗牌,表面已幻化
出多种图案,还在桌上闪发着妖异的金光。 
  “你想知道什么?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现在和未来吧,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那就开始吧” 
  九凝掀开了第一张塔罗牌———红色的血夜在图组出一个抱着婴儿喂奶的女人图案。
 
  “你做爸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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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attle , and Victory !!!  You are the best of the best of the best of the b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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