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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oMoJesse (★鲜血呲呲冒,括弧:你的。括弧完了★),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第6~10章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Tue Nov 30 14:43:03 2004)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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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一群军人被集中到了我的帅帐前。我笑眯眯地看着这群人。本来可以让李卫他们
来给这群人上课,考虑到我需要对军队拥有绝对的控制权,这是一个获得他们忠诚心的绝
好机会,华岳和李卫都建议我亲自上课。
“识字的人举一下手。”我要训练的是军官,所以对他们的素质要求极高。大约二十几个
人举起了手。我眉头一皱,再一想,这时的平常人家也少有识字,只得作罢。“孤给你们
一个任务,从现在起,你们要学会认字。”一时众人大哗,议论纷纷。一个说话粗声粗气
的汉子声音特大:“奶奶个熊,俺吴老三是来杀金狗子的。”
李卫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大喝一声,“吴熊,敢在秦王面前放肆,你不要命了。”这一喊
立刻将众人的声音压了下去,一干人立马乖乖不敢动弹了。我是第一次看见李卫带兵,只
见他面容一板,眼角就透出一股子威严,确实威风凛凛,自有章法。那汉子看起来平时也
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浑人,闻言却脸色发白,做声不得。
我哈哈一笑,“不错,老子们就是要去杀金狗的,所以今天要挑最好的汉子,站在这里的
人可以学兵法,不识字学个屁。听说你们都是通过比武上来的,个个是百里挑一的好汉。
孤丑话说在前头,从现在起,每个月要比武一次,再考核一次,不行的人就要滚蛋,这里
只要最好的。”
一席话激起了众人的争胜之心,那个吴熊又精神起来,“俺可是撂倒了十几号兄弟才来的
。”旁边的人不乐意了,“你吴老三牛,有本事比划比划。”我又是一笑,“好啊,得第
一的人我让随军参谋亲自教他识字。”说完我把脸一板,“训练从现在开始,听好了。站
直别动,不许出声。在上司面前哄哄闹闹,成什么样子,军令如山,叫你往前就不能后退
,叫你跳崖你就不能去上吊。”
这帮人虽然武艺高强,但纪律观念却不是很强,加上匆忙成军,李卫虽然也训练了十几天
,看来根深蒂固的游斗作风还是没改完。我有些失望,京师禁军都是这个样子,地方上的
禁军,厢军的素质实在无法想象。L
丢下这帮人,让他们好好站站磨磨耐性,我回到大帐里。刚拿起三姐泡的茶,就看见师傅
走进来,手里递过来一张纸条。看到这张明显是用鸽子传来的字条我心里一突,什么事情
会紧急
到用飞鸽传书呢?我匆匆一览,不禁勃然大怒,手一抖,把茶杯打翻在地。封地鄂州我根
本没去,鄂州地方上却为我大造王府,居然侵占民宅。
“房子被占那家人是家破败的士绅,祖上留下的宅子只住了祖孙四人,还有几个老仆人。
那知府好大喜功,本来买下那宅子旁边两处,建到一半又嫌大门不够气派,硬是要拆了那
家人的房子来开大门。”师傅在旁边补充后来陆续收到的消息。“结果那家的老人带了几
个老仆要护宅,结果被衙役一阵乱棒打成重伤,当天晚上就死了。那家人有个秀才女婿在
临安准备科考,听到消息就跑到御史台告状。有心人一推波助澜,朝中已传出秦王强占民
宅的消息了。”
“这帮贪官墨吏!”我气得牙痒痒,“师傅,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办呢?”
师傅拈着胡须沉声说,“地方上的事还不好办,免了那个知府,赔偿那家人银子。只是这
朝中明显有风浪啊。”
“可不是,”我撇撇嘴,眼睛下意识地盯着三姐收拾好茶杯碎片,“我刚出京师,就有人
在后面兴风作浪。虽然一次两次不起作用,次数多了,时间长了,就可以在父皇面前诋毁
我了,想要众口铄金啊。”师傅一笑,“大王看得如此清楚,我就不必再说什么了,只要
一道手令罢了鄂州知府,再向皇上一道认错的奏章,把过错全揽到自己身上就好了。”
“不错,我刚出京,怎么可能指使鄂州知府强买民宅,这道罪己章一上,父皇也就清楚了
。”我想想又对师傅说,“再派个人去鄂州看看那家人,毕竟也是因为给我造宅子起的事
。另外叫当地官府把我的王府造到城外,不要扰民。”以王爷之尊去看望一个小民,也不
是寻常王爷作得出来的,师傅答道,“大王仁义,自然照办。”
经过二十几天的行军,终于进入荆州地界,入境三十里,荆州东路,西路大小官员便纷纷
迎了上来。
“荆州东路转运使黄裳,宣抚使吴渊,制置使刘云,荆州西路转运使唐迅,宣抚使魏明,
制置使孟奎联袂求见。”为首六人带着大大小小百余名官员,将领遮道而拜。
“诸位请起。”我运功一喝,将声音传了出去,引得识货的将领忍不住偷偷抬头望了我一
眼,面露诧异之色。只不过因为好强用尽了内力,我体内真力一浑,差点提不上气来,赶
忙深吸一口气压住,却还是在脸上留下一丝红晕。师傅在旁边微微一笑,弄得我更是脸红
不止,心想,功力大成之前还是少用为妙,差点丢了人。
我一笑下马,带着诸人迎了上去。这帮人就是我的下属了,关系还是要搞好,不然今后办
起事来很麻烦。领头二人该是荆州东西二路转运使黄裳和唐迅了,这两人一个矮胖,一个
高瘦,都是一脸媚笑地小碎步过来。
我看着这两人,有些忍俊不禁。矮胖那个抱拳屈身一拜,开口道,“下官荆州东路转运使
黄裳拜见秦王及诸位大人。”高瘦那人也是一拜,“下官荆州西路转运使唐迅拜见秦王及
诸位大人。”
我点点头,说,“两位大人不必多礼。”我人小个矮,搀扶不得。华岳机灵地往前一步,
把二人虚扶一下。二人乘机起身,必恭必敬地一退,后面四人又走上前来。
“下官荆州东路宣抚使吴渊拜见大王。”
“下官荆州东路制置使刘云拜见大王。”
“下官荆州西路宣抚使魏明拜见大王。”
“下官荆州西路制置使孟奎拜见大王。”
我观察着这几个人,那两个宣抚使倒还罢了,两个领兵的制置使也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明显又是文官领兵。尤其是孟奎,面色蜡黄,颧骨高突,两眼无神,一副酒色过度的样
子,让我一见就不悦。大概是我的心情透露在了脸上,黄裳更加小心翼翼,赔笑道,“下
官等在前面十里处扎了彩棚摆酒以待,众官都在恭候,望见大王金面。”
“哦,还有人在前边,不是全在这里吗?”我问了一句。
“哪里哪里。”
唐迅笑道,“大王可谓我大宋朝出国就藩的第一位王爷,圣眷之隆不作二人想。像我荆州
大小官员这样有幸能见到一位龙子凤孙者天下绝无,大家可都眼巴巴的盼着大王呐。”
“都来了?”我吓了一跳。
黄裳颇为得意,笑道,“我荆州两路所有有品官员倾巢而动,只望得瞻大王金颜。为了争
个好位子,有的人还打起来了呢。”
我听完大怒,语气就有些急,“你等不在衙门里做事,全都都跑到这里肆混。若是金人现
在打过来,你等还要不要脑袋。”这句话已经很重了。
被我一骂,众人都是一楞,那黄裳六人如同吃了一记闷棍,顿时脸色发白,扑通跪在了地
上连连磕头,引得前面迎接的众人一阵喧哗,惊疑不定。李卫在后边偷偷拉了拉我的衣角
,我顿时醒悟过来,刚到就给人一个难堪,得罪人肯定不少,不管怎么说,此举孟浪了。
我轻咳了一声,脸色转缓,“在京的时候,父皇就敦敦告戒我,不可随意惊扰地方。今日
你等这样热情,怕是有人又要参我一本了。叫他们都散了,回去做事。”说到最后,言语
已是亲切起来。
华岳在后边笑道,“前几日皇上才因为鄂州知府强占民宅的事儿申斥了大王,说大王惊扰
地方。大王可是憋着一肚子火呢。”好个华岳,我暗暗赞叹,口里却说,“要你多嘴。”
说完翻身上马,丢下后边的众人向前骑去。大王现在只有八岁,有点古怪的小孩子脾气也
是正常的吧,我想要给人这么一个印象。
后边隐隐传来华岳的低笑声,“诸位怕还不知吧,前几日鄂州知府强占民宅,皇上说是因
大王起的事,就发了圣旨斥责了几句,大王可是满心的不高兴啊。”
“这等下官实在是不知,还望大人今后多多提点。”
“我一个小小的王府詹事,哪敢谈什么提点。”“这里有点小东西想要献给大王,还请大
人转交,另外还有点小心意,给几位大人赏玩赏玩。”“这怕不好吧。”几个人还在后面
唧唧咕咕,却不知我已将他们的话尽收耳中。
我叹了口气,这帮官员贪财媚上,趋炎附势,又勾结在一起贪赃枉法,不清除是不行的。
实在是个大麻烦啊。
驱散了前来迎接的官员,我带着大军到了兴元府。兴元城并不大,人口大约只有六万左右
,可因为地处前方,城墙被加固的极高,八丈高的城楼巍峨耸立,时近傍晚,金色的夕阳
将整座城池染出一种苍劲的气氛。
作为一个军事重镇,四万禁军在这里驻扎,当兴元府都统制吴政带着两千军容整齐的士兵
前来迎接时,我的沮丧心情才一扫而空。
“兴元府都统制吴政参见大王。”两千兴元军拔刀向天,组成两排整齐的刀林,在夕阳下
反射出一片金光。那一张张琼过面的脸透着百战中磨练出的信心和勇气。
看着这只历经大战的部队和都统制吴政坚毅的面孔,我终于感到自己和宋朝那微小的前途
和希望,那改变历史的一丝契机。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吴将军,将我
的话告诉将士们,孤王麾下,能者必能封侯。”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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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兴元城的王府并不小,这栋宅子本来的主人是兴元府第一富商。去年金人破城后大肆
烧杀抢掠,这家人全家被杀,家财被抢掠一空,金兵还放火烧掉了宅子的一大半。吴政将
宅子整理出来,当作我的府邸。
“死过那么多人,会不会很晦气啊,”史忠满心不欢,嘴里嘟嘟囔囊,“那个吴将军是不
是故意的哦,刚才就见他板着一副臭脸。”
“吴统制是个直肠子,军人常年在战场上撕杀,常常还要和死人待在一起,就对这些不太
忌讳,”李卫有些担心地看看我,赔笑道,“不过吴统制也是有些糊涂,大王千金之躯,
岂能如此随便。我去叫他换一栋。”
“李卫你倒不用替他说好话,我没那么多忌讳”,我笑笑,“这么多天你还没摸透我的脾
气吗?我知道你对这个人起了相惜之心。人好人歹我还是看得出来。以后有话就直说,不
要绕来绕去的,亏你还是个吃兵粮的。”李卫老脸微红,拱拱手不说话了。
我点点头,“这样最好,又不扰民,又方便实用。既然是在边疆,一切按军中规矩办。”
“大王,先前黄裳等人给我等行贿大量珠宝,不知作何处置?”华岳突然问我。
“这还不好办,全部充公,找个人专门管理记录这些钱财。我正缺钱呢。”
华岳,李卫等人住在街斜对角刚由兴元府知府衙门改成的秦王詹事府里。我对他们道了个
别,和师傅,林进等人进了府。
这栋宅子雕梁画栋,虽然被大火毁掉不少,吴政修葺时也很匆忙,仍然看得出宅子原主人
的独具匠心,我对师傅笑道,“这屋子原来的主人倒是个有趣的人物,可惜不得一见了。
”
“再有趣还不是死了。”史忠小声接了一句。
“多嘴,”我随口呵斥了一句。三姐拧着史忠的耳朵就过去了,“史猴子,主子说话你插
什么嘴。”这小子,天生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皮样,我并不想磨掉他这身性格,也就
不太跟他计较,倒是三姐经常教训他。他是谁都不怕,可见了三姐就像老鼠见了猫,这就
是所谓一物降一物吧。
鸡飞狗跳地忙了一阵安顿好,又叫人烧了热水洗了澡,一轻松下来,整个人都乏透了,很
快睡过去了。
接下来几天,不停地接见大小官员,加上搭建詹事府的工作,忙得众人连饭都吃不好。兴
元城的百姓这几天就看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一群群的官员不断地在城里来回穿梭,跑得
满头大汗,勤勉之至可谓多年少有。
“这帮混蛋,连个名册都找不到……”
“把刘大人叫来,这件差使是他做的。”
“王二,王二,给我倒杯水来。”
我把事情全都丢给了华岳和他下边一干文案主薄,连林进,史忠都被借去当跑腿的衙役,
自己则天天跑到吴政的禁军大营去观看训练。
“吴大人训练有方啊,孤王虽没上过沙场,也看得出将士们凛冽的杀气。可算是强将手下
无弱兵啊。”我兴致勃勃地在较场上溜达,吴政恭恭敬敬地跟在我身后,“多谢大王夸奖
。”可从他心不在焉的神态和眼角中偶尔流露出的一丝轻视,我知道这员猛将并不太我放
在眼里。
想想也是,除了阿谀奉承之辈,这帮有才能的人是不太会把一个从京师来的八九岁的小王
爷放在眼里的。军队向来是军功和实力的天下,没有实力,身份再高贵也镇不住,当然,
这也有个好处,要让他们服气,只要表现出比他们强的实力就可以了。军人就是这么单纯
。
“吴统制,难得今天好天气,我看将士们士气高昂,不如来场比武吧。我从京中带来了三
千禁军,让他们和你兴元军比一场可好。”我笑嘻嘻地说,就好象小孩子突发奇想一样。
“不知大王想要如何比法。”军中比武向来盛行,吴政欣然同意,嘴角的一抹微笑显示出
强大的自信。
“这样吧,”我思考了一下,“军队是个集体,个人武功再高,单打独斗也是无益。我们
就换个打法,你选一将,我选一将,各带二百士卒用木刀对攻,在刀上涂白粉,碰到对方
要害者算阵亡,最后看哪边剩下的士卒最多。如何?”古人练军往往都是操练士卒武艺,
我提出的对抗演练很是新颖,吴政眼睛一亮,大声说好。
“这样吧,”我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对吴政说,“这是父皇御赐之物,我就把它作个彩
头,胜方士兵每人赏五十贯钱,带队校尉可得这块玉佩。”说完我把玉佩交给吴政。我拿
出玉佩作奖赏,这就不是一次普通的考较了,而是一次事关两军荣誉的正式比武,一时吴
政变得郑重无比,双手接过玉佩去宣布去了。
我扭头看看身后被我开了培训班的一百号人,“你们谁愿为本王夺回这个彩头啊?”
“小人愿往。”众人自是不甘落后,齐齐请战。我点头一笑,对那个叫吴熊的说,“还是
你嗓门最大,就你了吧。别给我丢脸啊,不然你就得给我跑较场去。”
吴熊分开众人走到我跟前,兴奋得满脸通红,声音就像炸雷一样,“俺吴老三决不给大王
丢脸。”旁边众人一脸艳羡地望着他,却谁也没说话。我微微点头,不错,这些人终于开
始具有一流军人的气质了。
我坐在较场主台上等了一会儿,吴熊带着二百兵卒过来了。场边大鼓一擂,两边就撕杀起
来。
兴元军的兵员素质不错,个个腰圆膀阔,如狼似虎,确实要比京师出来的禁军战斗力强那
么一些。我不禁暗暗惊叹,京师禁军可以说是禁军中的精华,单打独斗居然会处与下风,
这吴政练兵确实有一套。不过我并不担心,从这几天来看,吴政练兵虽然刻苦,但明显带
兵的低级军官素质不如我这边。
军队的战斗力一半来自于士官,没有素质一流的低级军官,士兵再强也是一只二流军队。
不过这并不是吴政的过错,对古人来说,要想明白这一点还是很难。
果然,经过初期的慌乱之后,吴熊很快稳住了阵脚,熟练地指挥起士兵排成圆阵。宋朝军
队往往每五十人才有一名军官,指挥起来很麻烦,在战斗中往往不得不靠一些老兵的威信
来辅助指挥。而我让他们每十人选出了一名十夫长,在这些十夫长的带领下,阵脚虽被冲
动,却没有崩溃的迹象。
我知道我赢定了。果然,兴元军久攻不下,士气开始低落,那带队的校尉一冲动,带头杀
进阵里,他身后的士兵纷纷跟进,却掉进陷阱里。兴元军形成一个锥面,而我这边却是一
个向里凹陷的半月型。也就是说,在两军接触面上,我方以两名士兵打对方一名。
那个校尉也不傻,赶紧后退,希望在运动中重组队型。这一决定虽然正确,但执行起来却
麻烦重重,原因在于混乱起来的士兵无法控制,士兵尽管非常英勇,却不知道该听谁的指
挥。几百号人在那里喊叫,指挥官的声音根本无法分辨。这时,十夫长的作用就显现出来
。一个时辰不到,我方以九十余人的代价将对方全歼。如果不是对方确实单兵作战能力强
,伤亡还会再少一些。
吴政的脸色并不像我想的那么难看,当吴熊上来领赏时,吴政出乎意料地迎了上去,亲自
将吴熊引了过来。“吴熊,干得好。”我也没想到这个看似卤莽的汉子居然很有为将的潜
质,很为他高兴。
“大王,可否让下官知道这是哪位大人的队伍?”吴政显得十分郑重。我有些惊异,本以
为他这种人应该天性孤傲,却没想到他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我对他的反映很满意,“他们都是李卫的人,孤也帮忙练了练。李卫还常常在孤王面前提
起大人你啊。说若是武将个个都像大人这样一心报国,何愁金狗不灭啊。”我看他模样,
猜到了他的心思,“如果有空,吴大人不妨多和李卫切磋切磋。”
“不敢,下官还望李大人多多指点。”吴政可能还是有些不服气,“既然大王也训练过这
些士卒,还请大王指点一二。”
我呵呵一笑,问吴熊,“吴老三,告诉大人,你是谁训练的?”
吴熊的嗓门震得我耳朵发痛,“俺是大王亲自带出来的。”
我又把那些关于军中低级军官的理论讲了一遍,看到吴政震惊的样子我很满意,可以说今
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吴大人,孤要走了,告辞。”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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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十几天后终于闲了下来,正和师傅闲聊,三姐进来通报,“少爷,外面有人找李道长
。”
师傅一笑,“快请。”又转头对我说,“大王,她们来了。”“谁呀?”“你的几个师妹
和我给你找的侍女。”我一楞,“天师教的师妹来了就来了吧,要侍女也可以在这里买啊
,干吗那么麻烦?”
“不,那可不一样,这些人都是和你有莫大关系的人。”师傅话没说完,一个中年道姑走
进来,看她大约三十出头,脸庞轮廓却是相当细腻,年轻时该是个美人。
她对我行了一礼,“参见大王”,又对师傅打了个拂手,“参见师伯,人已经带到。”
师傅笑得眼睛都弯了,很是高兴,“叫她们进来。”中年道姑应了一声又出去了。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群六七岁的小姑娘嬉笑着进来。这些小姑娘个个玉雕
粉琢,冰肌雪肤,突然涌进屋子里,一时间犹如百花齐放,本来空荡荡的正厅顿时春意盎
然,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看着这些在自己面前晃动的可爱俏脸,我暗自吃惊,吞了一口唾沫,我感觉呼吸都有些困
难,“师傅,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多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心中暗道,小小年纪便这么可爱
,长大了还不颠倒众生。
师傅没理我,对着小姑娘们笑道,“还不过来拜见大王。”
领头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小妹北羽迦罗,北羽那罗见过师兄。”这对双胞胎
气质淡雅娴静,给人感觉如春风抚面。“好,好。”我连话都说不清了,我实在是没想过
,六七岁的小姑娘都能长得这么漂亮的。
后面又过来一人,“小妹谢道清见过师兄。”我刚从双胞胎身上收回目光,又开始发呆了
。谢道清长得芊芊弱弱,气质高雅华贵。我估计她应该出身豪门大家。
“师兄好。”后面又上来一个大约只有五六岁的小姑娘,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我。
明明只是随口一问,语气却是娇软妖媚,说不出的让人怜爱。“她叫张秋言,我龙虎山掌
教张仲阳的孙女。”师傅在旁边解释,“她们几个是你的师妹,算我天师教二代弟子。辈
分很高,后面那七个就是你的侍女了,你们过来拜见大王。”
“奴婢含香。”一个身着侍女装,秀外惠中的小姑娘对着我盈盈一笑。“等等,”我打断
了她,你叫什么?”“奴婢含香。”小姑娘回话时又福了一福。“你以前叫什么?”含香
一楞,“奴婢以前叫上官楚楚。”
“对了,”我满意地一拍手,“就叫上官楚楚多好听,不比那什么含香好。”
上官楚楚呆了一下,“可奴婢是下人,怎么能有名字呢?”
我摆摆手,“你是谁的丫鬟?”
上官楚楚含笑答道,“当然是大王您的啊。”
我呵呵一笑,“对了,你们都是我秦王的人,如何不能有自己的名字?我决定了,你们以
后都用本名。我秦王的丫头,也不该是普通下人。”上官楚楚眼睛一红,轻声答应,“是
。”
接下来,是三胞胎丫头曾惜情,曾惜缘,曾惜昔姐妹,这三姐妹丽质天成又温婉无双,可
想将来必是稀世绝色。还有上官楚楚的表妹王嫣儿,一个文静优雅的女孩子。剩下两个却
没吭声。上官楚楚悄声告诉我,“她们都是孤儿,不到一岁就被师傅收养,连自己姓什么
都不知道。”
“哦,”我想了想,笑道,“我决定了,我来给你们起名字。”
我细细地观察着她们两人,半响有了主意,“水过无痕,流水无形,过去之事就让它过去
好了,从今天起,你们就是亲姐妹,姐姐叫水无痕,妹妹叫水无形。你们有家人,就是我
们大家。”看着二人发自内心的欢笑,我又补充道,“所以你们要叫我少爷,大王就留给
外人去叫吧。”
师傅在旁边叹气,“想不到一转眼,我倒成了外人。”众女嘻嘻地笑起来,我开玩笑说,
“行啊师傅,只要你叫我少爷。”
见到众女劳累,就叫人安排房间让她们先去休息了。
我想想事情始末,不禁暗叹,因为天师教和我有协议,天师教将来不得插手政务,于是就
用女人来对我进行影响。若等她们长成后送到我身边,那她们就算天师教的人,这会违反
我们的协议,而现在送到我身边,则不能算天师教的人。虽然这样会使她们忠心于我,但
毕竟她们都受过天师教的恩惠,以后办事也方便。而且以这些女孩子的资质,以后必是倾
国尤物,想要拒绝都很难。
我把这些念头抛开,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吧。何况这只是可能而已。想到这里,我转开话
题,笑问师傅,“师傅,你是如何找到这么漂亮的姑娘的?”
师傅没有回答,半响缓缓开口,“大王怕是觉得我天师教在使美人计吧。”既然说开了,
我没了顾及,“师傅,这不得不让我这么想。”
师傅摇摇头,“当年大王出生,有紫气聚于临安,破天而去时引发天地灵气散于大地。这
灵气若散于山野,则多生奇珍异宝,若现于人间,则产绝世美女。她们皆是我天师教通过
为大王测出九阳神脉的九阳鼎,以大王之血为媒介找到的,可以说都与大王有渊源。”
这也太神奇了吧,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不能否认,掌教他也有对我天师教的私心,”师傅眼神灼灼,“但受益最多的还是大王
。”
“此话怎讲?”我有些迷惑。师傅接着解释,“大王可知那北羽姐妹是何人后裔?”
“谁?”我很好奇。
“当年的抗金英雄岳飞岳元帅。”
我大吃一惊,“竟是这样?那她们为何改名换姓?”“当年岳飞与其子岳云被杀,他的另
一个小儿子岳霖却逃了出去,他和其妻在被人追杀时被一僧人所救。当时其妻正好产下一
男婴,僧人为其改姓为北羽,这就是北羽姐妹的父亲。”师傅停了一下,接着说,“而那
谢道清是前些年宰相谢深甫的孙女,谢道清父亲早亡,家道中落,我才将她接来与秋言三
人同住。想那谢深甫为官还有些清名,在士子中威望不小。这些都是大王的人脉啊。”
虽然师傅说得很有道理,我仍然感到几分不舒服,或许是这种包办的政治婚姻让我觉得双
方都有些可怜吧,不能自由地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却要和一个陌生人度过一生。我暗自发
誓,一定要对这些女孩子好一些。
“她们都在修习武功,将来就是大王掌控江湖的绝佳人选。”
“哦,那她们正在练什么功夫啊?”我很好奇地问。
“现在练的是玉女心经,配合了魔门的天魔消魂舞。你小子以后有福了。”师傅笑得贼兮
兮的。“那是什么啊?”我不太明白,也就不以为然。
“纯阴体质与你的九阳神脉是天生的双修奇宝,功力进境可比普通练功快上三倍。不过得
等到大王十六岁以后了。”“原来如此,”我这才大悟,撇撇嘴,“十六岁前我还不敢呢
。”宋代对于女子媚上防范极严,皇子在立妃之前严禁破身,宫人之间互相监视,知情不
报会连坐。
这一番话勾起了我对双修大法的兴趣,就要求师傅讲一些。
师傅傲然说道,“天下双修术皆以我龙虎双修大法,佛门欢喜禅,魔门双修功为渊源。算
起来魔门功夫讲究采阴补阳或采阳补阴,只利一方,算不得双修;那佛门欢喜禅讲究太多
,非有缘者不得习,说起来也是废物。只有我道家双修才是真正的阴阳相济。”
“我龙虎双修将女子分为几级,若以百为世间极品,九十以上可称绝色,这种女子往往十
万中无一;九十五以上者称国色,有此资质者可入天下前十;九十八至百者称极品,百年
难遇,我前代掌教夫人就是这类;而百以上,已非世间所有,可称仙品,此等女子乃上天
所赐的恩物,我天师教千年典籍也只记一人。至于再往上的神品那就仅仅是个传说了。”
师傅的话听得我心旷神怡,道,“若能取一此女子为妻,倒也不枉九世修福。”
师傅哈哈一笑,“所以说大王有福,大王可不是一个,而是四个。”
我吓了一跳,“师傅是说四位师妹。”“不错,她们正是,当年大王生时紫气破天,我就
知有绝世红颜降生,正所谓英雄配美人。然后用带有大王血的九阳鼎寻找,但人力不够,
只找到她们四人,具是天生九阴绝脉,所谓九阴绝脉,九脉齐绝,正是因为她们不该存在
于世间,天才断其心脉,活不过十六岁。”
我吓了一跳,“那该怎么办?”
师傅笑得老奸巨滑,“所以要你天天和她们一起睡,用你的九阳神脉的亢阳之气为她们接
脉啊。不然把她们送来干吗。另外,你那几个侍女也是极品里的人物,小心不要让她们乱
跑,不然以后给你引出一大堆事。”
说完师傅还感叹了一句,“真不知大王这是几百世修来的啊。”
我脸一红,正想分辨几句,师傅却正色起来,“这等女子怕还有那么两三个,大王天生多
情,已有此娇妻美妾,今后也该以国事为重,莫要爱美人不要江山啊。”
我诺诺而退。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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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多了一群小姑娘,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她们比我用功多了,天天练功不辍。问题是
她们自己练就算了,还把我拉起来练,面对众多美女,我也不好意思装熊。想想若是自己
的女人武功比自己还好,那岂不是很跌份子。
我无意把她们变做只会杀人的工具或是只懂取悦男人的尤物,因此琴棋书画是不能少的,
政治军事也是必须学的,再加上我超越了时代的某些思想。我想当她们成长起来之后,该
是极其卓绝的人物吧。
自从长生诀入门之后,我对武功的直觉越来越敏锐,武学上创造天赋也显现了出来。坐在
亭子里,我捧着《天魔刀法》细细地研究着。刀乃兵中之霸,军中首重刀法,那些绝妙的
剑法只能用于江湖上打斗,万马千军之中,刀道要的是霸气,求的是快,狠,准。而天师
教擅长剑法,刀法几乎没有,于是师傅就将四十年前从魔门得来的《天魔刀法》给了我。
这天魔刀法确实不凡,气势一往无前,霸气十足。
“师兄,你在看什么?”那声音娇软妖媚,虽是稚稚童音仍然让我心中一荡,抬头一看,
迎面过来一个长相清纯至极的小姑娘,偏生声音举止妩媚妖娆却又发自天然,配上她甜甜
清丽的笑颜,竟是勾人至极,不是张秋言是谁,师傅说她媚骨天生看来不虚。她后边还跟
着一个走路蹦蹦跳跳的小丫头王焉儿,王焉儿性格活泼多动,好奇心又重,各种整人的鬼
点子层出不穷,竟成了最让我头痛的人物。
张秋言和王焉儿是众女中最闲不住的,上午练了一个时辰的武功,又念了一个时辰的书,
两人连歇都没歇一下就跑出来玩。这二人俱爱玩闹,又谈得来,合在一起破坏力更是加倍
。
这两人一个小妖精,一个小魔女,心想我可得罪不起,连忙笑答,“练功啊,我在看刀法
。”就像在师傅面前我不自称“孤”一样,我在她们面前也自称“我”,我希望给她们真
正的家的感觉,培养出家人的感情。
看着她们我突然灵机一动,她们练的天魔消魂舞也是和天魔刀法一同取自魔门,师傅将其
与本教的玉女心经相结合,进境更快,想来让她们练天魔刀法应该很合适吧。只是这刀法
刚猛霸道,女子练起来并不太适合。
想了半响,有了主意,“小言,把你练的功夫施展一下。”
“哦,好啊。”话刚说完,小言冲着我就是一笑。这一笑妩媚无比,只见一个绝代佳人与
绿树红花相映相承,顿时只觉得满园景色都是一亮,一切都春意昂然起来。
我发了半天呆,直到小言推了我几下才回过神来。心里不禁喝彩,若不是小言功力尚浅,
这一下我促不及防,心神都会被迷,以后的功力进境就受制于小言了。
我轻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失态。又想了半天,刚才那种沐浴春风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有了,”我心中豁然开朗,随手掰了一根三寸长的树支作刀,“小言,焉儿,你们看着
。”刀短至此,霸气就消失了,刀法便变得绵绵不绝,轻柔飘逸。
“好!”一套刀法使完,旁边就有人鼓掌喝彩,我头都没回,“师傅见笑,可否再为我润
色润色。”
师傅显得很激动,“大王果然天赋奇秉,这刀法化用的天衣无缝,又开了天魔刀法另一流
派。”
我呵呵笑道,“师傅可否将这套刀法教给这帮丫头。”
师傅点点头,说,“我天师教收藏有十二柄两寸八分的小玉刀,削铁如泥,以前一直没有
用处,想不到却是为这帮丫头准备的啊。”
我大喜,“那最好了。”
“大王,道长,该进膳了。”三姐含笑过来。自从这帮小姑娘来了之后,师傅就把王府分
成了内院和外院两部分,内院男子止步。林进呆在外院,作了外管家。这样人手就不够了
,不得已又让人叫了几个老妈子使唤。三姐虽然年纪还小,但做事干练,我就力排众意,
让她作了内管家。
小言拉着我一起到了饭厅,我事多很忙,常常一天不见人影,为了和丫头们联络感情,就
决定建了个饭厅,十几号人热热闹闹的吃饭。
“师傅,我过两天要去沔州,和州,成州去看看,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决定要视察
一下各地禁军的情况,开始整训军队,需要出去二十几天,就在饭桌上交代事情。“你们
可要好好读书,好好练功啊。”
上官楚楚冲我嘻嘻一笑,“少爷放心吧,小姐们都很用功,小婢们也会努力的。”这丫头
是七个侍女里最大的,平时也是一副大姐风范,对其他人很照顾,我对她也很放心。
“师兄要出去啊?”
“少爷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要去。”小言更是拉着我的手不放。
短短三个月,众女对我都很依恋了,我心里暖洋洋的,笑道,“我不在你们要好好看家,
谁不用功的话我回来就打屁股。迦罗,你帮我看好她们啊。”迦罗气质淡雅雍容,为人公
允,众女都很服气,无形中就确立了大姐的地位。
迦罗淡淡一笑,眼中尽是丝丝不舍。众女闻言却是嬉笑不依。
三天后我带着华岳出发了。我手下人才奇缺,惟有华岳和李卫上得台面,我都恨不得把他
们当成四个人来用。这次让华岳丢下手里的事跟我走也惹得李卫抱怨了半天。
连着十几天视察了和州军和成州军,不由得大失所望,两军共有十万人,华岳估计他们的
战斗力可能只有兴元军的一半。把两军统制申斥了一通,我又赶往沔州。
吸取视察前面两军的教训,我带了三十几个随从轻装出发。中午时分,我们一行人穿过沔
州城,直奔沔州军大营而去。
“这是军营吗?”我在营地门徘徊了一阵,连个看门的都没有,若是有人袭营还不是大摇
大摆就进去了,我脸色开始发黑。华岳招呼过来一个侍卫,“刘全德,去把那边树荫下边
乘凉的叫过来。”侍卫应声去了。
不一会儿,刘全德领着一个诚惶诚恐的军士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大营怎么没人看守?”华岳问。“小人周小平,那个,……天气太热,
小人就去歇了一会儿。”
“放屁,”我大怒,“你们统制刘昌祖呢?”
周小平吃了一惊,大概是没想到我居然直呼统制大人的名字,对我们一行人的身份更加搞
不清。“那个,那个,小人不知。”
我一想也对,他一个看门的小兵怎么能知道刘昌祖的行踪,自己是气糊涂了。不再理他,
带着人就进了大营。
帅帐很好找,正中央最大的就是。刚要进去,里面出来一个拎着酒瓶的都尉,他看到我们
吓了一跳,“你等是何人?敢在大营里乱闯?”
“大胆,秦王在此,还不跪下。”黄显呵斥了一句,亮出腰牌。
那都尉吓得酒瓶也不要了,扑通跪下,颤声回报,“小人该死,小人沔州军都统制刘昌祖
置下都尉雷动风拜见大王。”
我懒得理他,对黄显说,“去吹号角集合。叫这个雷动风带你去。”黄显应了一声带着雷
动风走了。我叹气对华岳说,“孤这二十天行来,是越看越惊心啊,若是金人再来,用这
些兵卒如何抵挡,二十天已见过十八万禁军,真正能战斗者不过十万,其余老幼不齐,或
是军纪涣散,厢军我看就不要看了,看了怕是让孤更失望。”
华岳沉默半响才道,“我大宋积弱至此也是多年,大王不必过于心焦。”
号角响过了近两刻,前来集合的士兵仍稀稀落落,刘昌祖也不见人影。回到我身边复命的
雷动风脸色也是越来越差。“雷都尉,你们刘大人祖籍哪儿啊?怎么从军的?”我和颜悦
色地问。
华岳知道我已经动了杀机,连忙拉拉我的衣角。我知他的意思,我们只带了三十余人,在
别人大营冲突起来还是太卤莽。
“刘大人祖籍柳州,是当朝杨皇后娘家的女婿,前年才升迁至此。”
“哦,”我一楞,这倒不好办了。正在发愣时,一个四十许的中年军官匆匆赶来。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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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沔州都统制刘昌祖拜见大王。”看上去四十出头的刘昌祖并不像我想的那样长着一
副奸臣脸,相反,他身材高大,长得也是相貌堂堂,。我不觉叹息,如此英武的一个将军
,却带出一帮脓包兵,看人还是不能光凭长相啊。
此人后台很硬,我虽是王爷,也不方便直接处置。我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弯儿,实在想不出
什么好办法,只得作罢。“刘大人,我家大王不请自来,你不会见怪吧。”华岳的笑声响
起,才让我意识到自己一发楞就失礼了。华岳见我失神,不得不出头寒暄。
我借着华岳的话微微一笑,又转过头到处看,一副新奇的样子。没办法,既然失礼就只能
装傻了。反正我还不到九岁,在别人看来,小孩子总是会有许多小毛病吧,即使贵为王爷
也一样。
半个时辰后,整只军队才集结起来。
“沔州军刘昌祖下辖禁军共五万六千八百七十二人参见大王,请大王检阅。”这样的士卒
还敢让我看,我心中暗暗讥笑,却不说出来,装做看不见后面的老弱兵卒,做一副不懂装
懂的样子,点点头,“好,不错。”
离开前装做忘了一样问那个雷动风,“你们沔州军有多少人?”
“五万八千……”雷动风突然醒悟,住口不言,表情十分尴尬。
在营中又停留了一天,我带着随从离开了。“这帮混蛋!”回去的路上,我嘴里不停地骂
着,狠狠的一刀砍在路边的一棵树上,“华岳,朝中奸臣当道,下边又有这等庸将充斥官
军,叫我等如何不寒心。”
华岳刚想说话,黄显突然紧张起来,“大王,有多人靠近,好像都有武功。”三十几个人
立即抽出武器把我护在中间。转过山坳,跑出七十几个手拿兵器,山贼打扮的人,领头一
个大汉对着我们大喊一声,“站住!”
见我们发愣,那汉子更加得意,“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
沉默半响,黄显首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八十老娘倒缠孩儿,想不到我黄某人居
然还有被打劫的一天。”天师教威名赫赫,普通江湖门派根本不敢争风,比之更加不入流
的山贼强盗更是闻风丧胆,而大内侍卫向来都是横着走,剪径强盗更是连见都没见过。一
干人觉得匪夷所思,都忍不住乐了。
那大汉见我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不由得恼羞成怒,大喝一声,“找死!”说完领着手下
杀了过来。我们这边则嘻嘻哈哈地迎了上去。
出乎意料,这帮山贼居然武艺十分高强,迎头一碰面,就有六名侍卫死在刀下。不对,我
和黄显先后醒悟,这不是山贼,山贼哪有这等实力,而且众人看似杂乱无章,其实眼光都
死死盯在我身上。这哪是什么山贼,分明是乔装的刺客团伙。
“结阵,保护大王。”黄显大喝一声。剑光凛冽,将两名扑向我的刺客斩成四截。众人赶
紧收缩过来。“不会是刘昌祖干的吧。”华岳第一个反映就是因为我们查出刘昌祖吃空缺
,训练不得力派来了杀手。
“不是,”我想了想,“若我们在他的地面上出事,他肯定死罪难逃。知道这种情况,他
救还来不及。”我扭头对黄显吩咐道,“找个轻功好的,叫他去沔州大营求援。”
“是,”身边的刘全德应了一声。我惊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么个黑大个居然跑得最快。黄
显冲我点点头,对左右吩咐,“跟着我,冲开一个角。”五个人暴起,合力连杀七人,往
南突围,刺客们被这一阵砍杀乱了阵脚,包围圈露出了一丝破绽,就只见一条身影窜了出
去。
“啊,啊,”我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么好的轻功。无暇再看刘全德离开,刺客们又包围了
上来。
“快上,时间不多了。”那个大汉此刻哪有先前的木讷,两眼冒着精光,分明狡诈无比。
黄显是又气又怒,显然是因为刚才被人骗过而恼怒万分。
“大王小心。”张自强猛地把我扑倒,一串暗器打在他的背上。这小子跟了我之后言语更
少,天天只是练功,想不到却是个忠心护主之人。
“暗器上有没有毒?”我灰头土脑地爬起来,才想起要给他检查一下。“大王别动。”张
自强将我护在怀里,生怕还有暗器。
“大王,我记得前边有个破庙,我们先突围到那边吧。”局势越来越险恶,周围似乎还有
刺客不断加入,黄显紧张地靠近我道。“一切由你做主。”我点点头,这种情况还是让经
验丰富的黄显去处理,“把张自强带上,他刚才救了我一命。”张自强的身体越来越软,
人都开始神志不清了,如果不带他走,恐怕是活不成了。
“走!”
黄显大喝一声,众人把我护住,纷纷往北扑去。一路上,几个掉队的侍卫被砍成几截,断
肢残臂四处乱飞,我闭上眼睛,实在看不下去这种惨状。
好不容易进了破庙,匆匆清点人数,加上带伤的,能动的也只有十八人了。“黄显,快点
,张自强他不行了。”我察觉到张自强已经昏迷,慌了手脚。黄显正指挥众人加固门窗,
听到我喊话就匆匆过来,检查了一下才说,“不碍事。这种毒虽烈,还是可以解。”说完
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塞进张自强嘴里。
听到黄显的话我放心了,天师教是炼丹药的祖宗,师傅讲过,只要不是鹤顶红之类见血封
喉的玩意儿,或是唐门的几种剧毒,大概都能解。
一放下心,人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望望身上都是血迹,这才想起刚才自己也用刀捅死了
一个撞上来的刺客。想起那人将死时的绝望眼神,断肢残臂和白花花的肠子又在眼前浮现
,我肠胃一阵蠕动,吐了出来。
“大王,大王,”黄显捶捶我的背,焦急地喊。我一边干呕,一边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担
心。好一会儿缓过劲来,说,“你先去忙吧,我没事。”
众人加固好门窗后躺了一地,外边的人大概对我们的战斗力也是心有余悸,也不急于进攻
了,而是将破庙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起来。黄显观察了好一会儿,说,“大家抓紧休息一下
,短期内应该不会进攻了。”众人闻言都闭上眼睛休息起来,这种生死打斗实在太耗体力
和精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箭雨穿过破庙薄薄的木窗和屋顶落下来。众人四处分散找遮挡物,
我被黄显拉到供桌下躲着,只听见头上供桌被落下的箭矢打的咚咚直响。
“竟是官军专用的标准箭矢。”旁边一个军中出身的侍卫低低地叹了一声。
“什么?”我被惊得目瞪口呆。难道真是刘昌祖的人,他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刺杀皇子?那
去求援岂不是羊入虎口,我打了一个激灵。脑子里快速盘算起来,一时慌得没了主意。
“大王,有可能是刘昌祖管理不严,让箭矢流入了民间,也有可能是他手下人被收买了,
也有可能是刺客通过其他渠道获得的。”黄显见我失魂落魄,忍不住出声提醒,“他杀了
我们,就算不被查出来,就算后台再硬,丢官罢职是跑不了的。”
对,我回过神来,暗暗叹息,人一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就会变傻,看来要真正作到心清如
水,镇定自若是很难的啊。
“啊!”“啊!”
两个人在第二拨箭矢攻击时被射中了,一个惨叫一声后毙命,另一个还没断气,却痛苦地
在地上翻滚,滚出了隐蔽的柱子,被新一轮的箭矢射成了刺猬。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黄显,你想想办法!”黄显摇摇头,表示他也无可奈何,一只手牢
牢地按住我,防止我忍不住冲出去。
正在这时,门被撞开了,十几号人冲了进来,在他们看来,经过这么密集的攻击,就算里
面的人不死,怕也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我们这边的人反而松了一口气,被看不见的敌人打了半天人人都窝着一腔火,眼见来了一
帮人正好可以出气。不到一刻钟,进来的十七个人被打发得干干净净。三个人迅速堵上门
口,两边又沉默起来。
等了好一会儿,并没有迎来更猛烈的箭雨。黄显低声说,“他们的箭用光了。”众人都是
一喜,想想也是,毕竟这种军用箭矢不是那么容易搞到的。“兄弟们坚持一下,等到了晚
上我们就可以突围了。”黄显扭头低声对我说,“晚上我带人从后门冲,曲应元师弟带两
个我天师教的弟子护送大王走前门。”
“那怎么行?”我激动起来,“我不能用你们用性命来换我的性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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