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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q (狐狸的尾巴晃呀晃), 信区: Fantasy
标  题: 第三章 (守护兽)奇耶正耶井中镜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4年02月25日18:22:00 星期三), 站内信件

天色已晚,正是庄稼拔苗之时,庄户人家农计正忙,都早早歇宿了。在村里游荡的多是懒
散之辈和孤老鳏夫,心思疲弛已惯。见胡不为挟着滚滚尘烟逃进村来,虽颇讶异,倒不上
来罗唣。
  胡不为跑到村北,寻了一户亮灯的人家,借宿下了。
  那户人家只一对老夫妇,年老来膝下无儿无女,老两口互相扶持度日。见胡不为一身
道袍,知是习道术士,极为敬重。将饭菜热过让他吃了,老婆子又将偏屋给收拾,铺上一
床新纳的棉布被褥,倒让胡不为颇感过意不去。
  这一晚胡不为又哪里睡的着,辗转反侧,坐卧不安。脑中想的尽是这一日来所遇怪事
,果然是劫难向来不单行,这两椿不良事都赶到一块儿来了。胡不为暗叹自己时运不济,
甚感沮丧。可一想到已得九两银子,正贴身藏在怀里,沉重温暖,又感兴奋得意。这一番
喜悲交加,时呼时叹,把他搅得毫无睡意。直到晨鸡唱晓,疲累已极,方才蒙蒙胧胧睡去

  到天色大明,胡不为仍在被窝中熟睡。老两口年纪大了,睡不塌实,曦光初透便起来
扫洒忙碌,烧柴做饭了。也不叫醒他。
  胡不为前日实在累得狠了,这一觉沉沉睡去,直至日上三竿才醒转过来。那屋主于老
头早吃过饭,在茅房正厅摆着一张小木桌,拨了些饭菜给他留着。胡不为简单洗漱过后,
开始吃饭。于老头找个小凳在边上坐了,和他一句一句攀谈。
  等到胡不为把饭吃完了,也把小村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原来这一下林村由来已久,
但由于当地偏僻,且又石多土瘠,垦种不易,也没人愿迁居过来受苦。只原先的七八十户
人家,沿守传习,互通婚嫁。这近百年村子人丁不旺,老者故去多于新丁填补,渐渐的有
些没落。如今便只四五十户人家,百来人口了。村民多以耕种狩猎为生,饲养家禽家畜换
取一应所需。另有头脑聪敏的,自寻些贩卖活路。所幸连年来官府平和,课税和徭役也都
还轻。
  二人谈些民生时事,颇为投缘,那于老头年纪大了,倒也有些见闻,说起刀圭炼丹,
习道学术掌故,约略通点门道,胡不为怕被他看穿底细,常常引开话题,避之而不谈。
  饭罢,胡不为取出铜钱,要给于老头饭宿费用。于老头执意不肯收,说道招待过路客
人,原是小事,若因此收了费用,便枉了行善积德之心。胡不为过意不去,一再致谢,最
后送了他几张定神符。于老头感恩不尽,倒收受了。
  这定神符是胡不为从《大元炼真经》中习画而得,颇有效验。他在西江一带的名声也
非幸致,大是由此符而得。村夫村妇见他画符有效,推及其余,想来他的风水降妖之能也
是厉害的。哪知大谬不然,胡不为在书中习学虽杂,甚么“引雷符”“镇妖符”“续命符
”通通学了,画的也和书里一般无二,但是却尽无效验。只这“定神符”画的得心应手。

  于老头夫妇把他送到了门口,兀自不肯就回。其殷殷惜别,虽只一晚借宿,倒象是相
交数十年的好友。
  不承想,等来到门外的畜舍一看,鸡鸭都在,那花脚毛驴却已不翼而飞。胡不为心中
叫苦,也只能徒呼奈何。想来定是在夜深之时,有人过来偷偷牵了出去。而那时胡不为心
思烦杂,纷呈而出,哪里会想到有人前来偷盗。屋主年纪已大,耳目都已大不如前,这倒
为盗驴贼提供大大的良机了。
  胡不为痛悔非常,又无法可施。眼看着离家还有近三百里,徒步走回去是断断不可能
的。且不说路上有鬼怪(此时他已成惊弓之鸟,但觉得无处不藏凶险,无处不有鬼怪),
便是走上三五天,累也把人累死了。可留在此处也不是长久之计,一来离梧桐村并不远,
那锁镇的厉鬼不知何时便会杀将过来。二来那什么‘犯查’的怪兽也非易与之物,在此仍
未脱离险境。前后思虑,心中惊悔如潮,一张瘦脸变得时红时白。
  于老头知道他的顾虑,说话道:“先生不必着急,我村里也有贩马的人,不过他每日
晨起出市,要等到晚间才能回来。先生只要钱财足够,便可买马赶回家去。”
  “这村里有卖马的?”胡不为一听有救,登时两眼放光,振起精神问道。
  于老头点头说是。又道:“好马三两银子便可买到,如先生不想买好马,只需花费一
两多银,也能得一匹中等马。”
  “要一两多啊……”胡不为一想起就要破财,非常肉痛。但想想若不早日脱离险境,
便有金山银山,无福消受也属枉然。保命事大,此时也顾不了许多了。
  那贩马者要晚上才能回来,这左近无事,他便邀了于老头,同到村中转看。
  下林村是不大,比梧桐村小了好些。几十户人密密麻麻地比邻而居,倒修成了数条街
道。家家围篱种菜,鸡犬相闻。村里人人熟识,见于老头领来一个陌生客人,都感奇怪,
村妇村夫也不避讳,走上来便打量询问。
  胡不为是诓骗惯的,唇舌之功原是拿手,此时晴日朗朗,危险已远去,惧意既退,便
又显出其本色来。不过一盏茶功夫,村里人人都知道于老头家中来了一位活神仙。善能捉
妖降怪,风水转运。当时便有人心动,要延请回家扭转风水改运,以旺人丁。胡不为推说
时辰不利,尽都辞了。在一众愚夫的欣羡恭敬中遍览了村子,白吃了几个瓜果。
  村子南端,便是梧桐村方向。昨夜胡不为从此口仓促入村,倒不知有甚希奇。今日重
新游历,却见村口的古榕下塑着一尊两人高的乌木雕像。距离虽远,但仍可领略兽像睥睨
众生的气概。
  那是一尊长着两翅,宽吻暴牙,龙面狮身的神兽像,箕踞作势,顾盼生威。胡不为上
上下下看了一阵,又发现其底座下刻着两列细字:一为“养我供我”;一为“得佑得福”
。字既细小,藏的又极隐秘,若非眼力极佳兼细心勘察,定然不觉。胡不为大感奇怪,一
般民间奉供,多是山神土地或是龙王观音。也有先贤武圣雕塑。却从未有以香火供神兽之
事。心生疑问,便走近了去观看,见那像雕工粗糙,然勾画极佳,深浅斧斫,无不得宜。
只廖廖几处雕琢,便将一个威猛的神兽刻得神态毕现。
  胡不为围着这尊鼓翼持戟的神兽观看,心中暗生敬仰。老乌头在旁告诉他,此像是下
林村的守护神兽,保护村子不受旱涝灾害,妖邪侵袭。似乎是自成村已来便有。村子也真
的从未受过甚么天灾和邪物侵扰,也不知是不是雕像的功劳。胡不为转着兽像观看,只觉
得其貌威而不恶,其情严而不怒。神态之间,似有无穷坚定和抚慰。让人忍不住便要下跪
膜拜。
  胡不为渐转渐慢,神志愈是迷离,心中满是委屈哀伤,直想跪下痛哭。等转到第三圈
时,忽听“嚯”的一声脆响,胡不为怀中的灵龙镇煞钉发出了金铁交鸣的异声,悠悠不绝
。胡不为正心驰神迷,受到声音鼓荡,立时醒转过来,吓出了一身冷汗。连爬带跑退离神
像丈寻,惊怕不已。听见镇煞钉响的紧切,又从怀中取出来查看。
  钉子震的厉害,刚一拿出,便已感觉手臂如万蚁穿行,麻痹舒适。隔着数重布帛,可
看见有温暖的青光透出,状如流水映日,波荡闪耀。掀开布帛,见那钉子便似通透一般,
里面有青色光华流转,温润暖人。盘着的灵龙虽不动弹,但光晕照射处,鳞甲清晰,目中
隐有神采,看来直似活物。而此时,守护神像的惑乱精神的压力已消失无踪,抬头看去,
那神像沉静如渊,也普普通通而已。胡不为握着镇煞钉,心中惘然。却不知到底是何原因

  一干村民得睹异象,无不震惊。虽不知他手持何物,但晴日下看来青光昭昭,声若龙
吟,必是仙器无疑。对先前胡不为之语再无丝毫怀疑,无不顿生景仰如滔滔江水之连绵不
绝。若当时有人提议,恐怕便要集众下跪顶礼。胡不为心下不解,又感害怕,再也不敢留
在神像边。见众人围将上来,推说几句,便飞也似的跑回于老头的茅屋,躲起来浑身抖战

  村民们生来纯朴,何曾见过此等异人,只见仙长道声:“在下有事,先走一步!”便
“嗖”的一声,绝尘而去,倏忽便人影不见,跑得快极。众人暗叹:仙长果然是仙长,跑
的都比常人快上数倍,果然仙体如意,术法高超。有细心之人发觉仙长走前面色颇有异样
,满脸通红,瞳孔大睁如牛,浑身叮当打战。那自然是运用仙术的症状,堪称厉害。
  待的镇静下来,胡不为细细询问于老头那神兽像的来历。于老头已将他视为真仙下凡
,当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惜其所知也不过皮毛,反复说来,也语焉不详。
  原来下林村原是一片荒凉之地,二百多年前,有一群逃荒者到此安定落脚,逃避灾害
。他们推土烧砖,砍木成梁,开始建房搭舍。渐渐的粗具规模,成了一座不大不小的村落
。神兽像便是那时供起立在村口的。只是岁月既久,村里又无文书记录,其来历及功用都
已无人知晓。只从故老传说,神兽像是守护村民,抵挡天灾妖邪的神物。
  眼看再问不什么来,只索罢了。回到偏屋自己检看镇煞钉。钉子却早已平复,乌黑沉
暗,与先前一般无异,胡不为敲打摩挲,百思不得解,何以此钉竟能放光,兼震鸣不已?
又为何别的时候不出奇异,偏在那守护兽前震动?重重疑云,纷至沓来。不过经此一事,
胡不为已知这灵龙镇煞钉果然非一般之物。不意又得一件宝贝,心下窃喜。
  饱食既已,又不敢出门了,胡不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觉得倦意如山倒,便又倒
头睡了下去。他在家时也不曾从事劳作,向来是想睡便睡,想吃便吃,妻子赵氏性格温柔
,倒也任着他。如此大好晴天懒伏卧睡,在旁人看来是不可思议,他却早当平常。
  不知这一觉睡到几时,胡不为正梦见挣了满屋黄金,又官封丞相,权财具备,正自得
意哈哈大笑。突然间皇帝却派来卫兵要捉拿他,说他偷了什么皇宫国宝,要拿他归案,送
入天牢审问。一众铁甲侍卫将他的府邸围的水泄不通,将门嘭嘭嘭敲的山响。胡不为见走
投无路,危急间,头顶房梁之上又突现一长发覆面的女鬼,伸爪向他抓来,大骇之下张嘴
欲喊,却猛然醒来。只觉得汗出如浆,通身都湿透了。
  那嘭嘭的声音却是于老头敲打的。胡不为定了定神,略整衣冠便迎出门去。外面正屋
除了老于夫妇,却多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有二十四五年纪,身材魁伟,神情温和。
他一见胡不为出来,连忙起身,含笑抱拳道:“这位就是胡仙长罢?小人孙甲拜见。”于
老头在旁介绍,原来是村里贩卖马匹的。这晚间收市回来,听到消息,特意过来拜访。
  胡不为这才发现外面天已全黑了,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刻下是甚么时辰。见那孙
甲言语恭敬可亲,便笑道:“仙长之称愧不敢当,难得你肯上门来见,实在太好了,我这
正着急呢。昨夜里我的代步牲口被人偷窃,今日急切还要赶回家去,所以想看看你那可有
甚么好的牲口,我也买一匹。”
  那孙甲道:“仙长之事,我已从于老爹处听说,现在带了一匹马来,就拴在门口,先
生不妨移步看看。”胡不为听见马匹带来,便起身随他出去。
  门外畜舍却拴了一匹枣红骏马,身高腿长,膘肥体壮,正不停的刨蹄甩尾,似有无穷
精力。胡不为苦笑,便是他并非伯乐,却也知这匹马算是马中上品,卖到市中,就是六两
银子也不止。只是以他财力,却消受不了。
  “我想孙兄弟是误会了,我只想买一匹能跑的便可,这匹马……恐怕胡某消受不起。

  孙甲笑道:“听说仙长缺少坐骑,小人便从马厩中挑了这匹带来。仙长是有道之士,
岂能乘坐那些低劣的牲口。”见胡不为摇头苦笑,又道:“仙长不必担心价钱,这匹马,
就当小人赠给仙长好了。”
  “什……什么?赠给我?”胡不为得闻好事,不由的睁大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了。看那孙甲笑容满面,眼神恳切,却不似做伪。
  “不,不,我不要,这……这么贵重的马匹,我怎敢,怎敢……”
  “仙长!”那孙甲却收了笑容,一脸肃然。“这匹马只是小人一点心意,仙长不要推
辞。”
  胡不为哪里肯受。他虽然爱财,可也知道无功不受禄。如此一匹良驹,断不会平白赠
送,只怕其间有什么阴谋诡计,可不得不防。正执意推让。那孙甲却‘扑通’一声跪倒,
道:“小人得知仙长身怀异能,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仙长能够替小人排忧,这匹马……便
是小人奉上的酬劳。”
  这一下大出意外,胡不为连忙抢上,将他搀起,忙道:“好说,好说,孙兄弟请站起
说话。”那孙甲道:“小人与拙荆结缡近十年,到今日仍无子息。遍问医药都无结果……
”他顿了顿,又道:“后来,经人指点,方得知是我祖上的风水有弊。小人这多年来也请
了几位风水先生来迁葬阴宅,几度动迁,礼钱送出不少,可如今仍无一后效。”
  “小人挣了一些钱财,家境还好,然百孝中无后为大,小人每日里食不知味,愧对高
堂……今日卖马回来,听说了先生的异事,想先生必是有道之士,定能解除小人心中的顽
固症结,因此,因此……希望仙长成全!”那孙甲说到这,又拜倒在地。
  胡不为将他扶起,心中又急又愧。料不到自己午间一番吹嘘,倒惹出这般事来。想要
托词推掉,可眼前此人是自己能否回家的关键,一个应付不好,惹怒了他,只怕自己就要
徒步翻山回家了,还有性命之虞,后果是可怖可畏的。若要勉力承接,自己可没那等本事
,虽然‘纵横’风水十余年,可也只是嘴头上纵横而已,最多也不过是多瞟了两本《阴宅
注经》,还有一本捡的《大元炼真经》,知道些‘癸水’‘阴煞’‘金鸡抱子穴’等糊人
之词。若说实战,那底子可比书中的一页纸还薄。
  而且,经过这两日的事故,胡不为已觉得神明愧疚。隐隐然自感觉苍冥中神灵注视,
一事一物莫不有其因果循环,也怕再欺瞒村民得到报应。
  正踌躇烦恼,蓦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在少年时,与无德伙伴混闹时节看过的一本异
书《床第述密》,内中颇有引导夫妇水乳交融之灼见。当下努力忆起,只片刻间,心中已
有计较。
  于是将孙甲引到偏房,道:“既然如此,胡某就妄为一次,竭尽所能为孙兄解难。”
孙甲大喜过望,又扑通跪倒,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起来了。胡不为微微一笑,道:“延血
续脉之事,也不只由风水所阻,怕是有庸人误断,假称风水罢了。我先授你一些法门,或
许有效。”又问:“不知孙兄弟与嫂夫人夫妇生活如何?”孙甲道:“小人虽然性情莽撞
,可对妻子也还爱惜,平时倒不曾打骂,她……我们……夫妇感情很好,至今未红过脸。

  胡不为哭笑不得,知道他把话理解错了,可是这问题倒确实尴尬,又问:“哦,胡某
要问的,是孙兄弟与嫂夫人的夫妻之道……”孙甲仍不明白,睁着眼睛,茫然道:“夫妻
之道,仙长是问小人与拙荆是如何过日子的么?”
  “不是,是……你们夫妇如何行鱼水之欢?”
  “鱼……水?仙长见笑了,小人夫妇都是个粗人,也不识得甚么花草虫鱼,忙着挣钱
,也没工夫附风登雅。”
  “啊,不是说鱼和水,你们行周公之礼如何?”
  “周公之礼?周公……不是睡觉么,做梦……小人的梦倒也常做,只是贱内的梦……
唉,小人却不……咦?咦!睡觉!难道仙长是问……是问……小人与贱内……”孙甲猛然
醒悟过来,张目结舌,满脸通红看着胡不为。看不出他身材高大,倒如此面薄。
  胡不为面上也有些发热,点点头,暗呼了一口气。这问题果然古怪,如果再问下去,
只怕他也撑不住。幸好孙甲不是蠢人,这几番点拨,总算明白了。
  孙甲极难为情,其时男女礼教之防甚严,此等夫妻间秘密尤其不足为外人道。然而孙
甲求治心切,又从村民口中得知胡不为午间所示异象,早认定他是有道之士。当下再不隐
瞒,将与妻子的诸多人伦之秘一一道来。
  原来孙甲忙于商事,走州串县,常数日在外。劳累既久,回家后往往便困顿不堪,再
无余力行房。便是偶尔兴起为之,也只略尽人事,时不长久。妻子容氏端庄贤惠,也没甚
怨言。这两年来急切求子,加频了次数,只是仍不得其法。
  胡不为得知其事,心中暗喜,当下便授了秘方,原来那《床第述密》是合欢书典,里
面记述着男女之道,交接之法,更有求子求女等篇章。胡不为依稀记得其求子述要中,有
语云:男女同行极乐,得阴阳融合,龙行凤引,胎气阳壮,则易生子。意为夫妇行房,当
同心同意而行,互得其趣,能共赴云雨之端者则易得子。
  又将《素女经》中求子篇传授:“求子法自有常体,清心远虑,安定其衿袍,垂虚斋
戒,以妇人月经后三日,夜半之后,鸡鸣之前嬉戏,令女盛动,乃往从之。适其道理,同
其快乐,却身施写,下精欲得,去玉门半寸,不可过子宫,勿过远,至麦齿。远则过子门
,不入子户。若依道术,有子贤良而老寿也。”
  胡不为道术不行,对此等市井书籍倒记力甚佳,虽历时长久不能字字尽述,其概要主
旨倒也记得丝毫不差。见孙甲频频点头,豁然顿悟,又传了他临御技巧和审形查貌方法,
甚么‘五征五欲,面赤乳坚’甚么‘意欲得之,屏息屏气,阴欲得之,鼻口两张’甚么‘
又攻其上,疏缓动摇,八浅二深,死往生返,势壮且强’以助把握时机,及时进退。
  胡不为又从怀里拿了一符求子咒,让他选时辰烧水服下,必增神效。胡甲得了秘授,
欢天喜地的去了。至此,也不过一顿饭的工夫,胡不为又平白得了一匹骏马,心中好生得
意。只想马上飞奔回去,向浑家报喜。只是天色已晚了,路上风险,这却着急不得,只好
明日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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