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ntasy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yup (旅者), 信区: Fantasy
标 题: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皆字之破邪续 grant (转寄)(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4年04月27日13:23:39 星期二), 站内信件
【 以下文字转载自 yup 的信箱 】
【 原文由 yup 所发表 】
看到房里亮着灯,方羽又衣着整齐的站在地当间冷眼相看,领头的那个满面横肉的警
察一楞,凶光四射的大牛眼四处乱看,一看没有别的人,回头给身后的人打了个眼色,续
尔转过头继续嚣张的喝道:“小子看什么?还不把身份证和随身物品拿出来等候检查?你
肉痒啊?”
边说边挥舞着手里的警棍,恶形恶相的样子令人齿冷。方羽心里一动,这那里是警察
?简直是土匪嘛!手慢慢往口袋里掏,一边注意观察面前的这几个恶人,领头的就是刚才
说话的那个,后面跟的几个长相都差不多,前两个满脸凶光,衣着还算整齐,最后一个脸
上有条长刀疤的瘦长汉子,上身穿的倒是警服,下面的裤子却是一条武警的带红边的长裤
,有点不对!
他心里更怀疑了。那最不像警察的刀疤脸,看到他不但慢腾腾掏东西,而且还有闲工
夫看他,不由大怒,警棍一扬:“臭小子皮痒了?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抓你去吃牢饭?”
方羽眼快,看到他扬起的手臂上有个飞鹰的刺青,当下哈哈一笑,往后退了一步:“
各位请吧,在下不是肥羊,你们找错人了!不送!”
闻言一楞,四个人互看了一眼,一起乱嚷道:“你胡说什么,看你小子不象个好人,
抓你去审问”
说着,四个人一起挥舞着警棍手电扑了过来,方羽大怒:“不知自爱!滚!”
最后一个滚字的的音浪,如万斤巨石般轰在四人的脑海,四人发出如中箭的野狼般惨
嚎,齐齐摔在地上,抱着头满地乱滚,脑中嗡嗡乱响,不知人间为何物。嘴里耳朵中有鲜
血流出,床头柜上的瓷茶杯也应声“噗”的碎裂!
方羽面色一沉,刚要说话,又听到门外几声大吼:“不许动,警察!”
七八个警察端着枪抢入房中,领头的一个看起来很精干的年轻警员,看到满地乱滚的
四个人,先一楞,续而大喜:“大牛眼,刀巴鹰,今天看你们往那跑,全拷起来带回去。
”
“是!”身后的几个警察收起枪,利索的将地下毫无反抗的四个人拷起。
这时,领头的青年警察警惕的望着正含笑不语的方羽:“你是谁?这里的旅客吗?请
出示身份证!”
“我叫方羽,是这里的旅客,请看!”方羽笑着,拿出身份证递过去。
“方羽?!小镇的方羽?”正在忙乱的警员们都闻声惊问。
方羽不解的望着面前的七八双似兴奋又似好奇的锐目,眼光最后停在显得最兴奋的青
年警察脸上:“是啊,我是来自小镇的方羽,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什么问题,不过还得麻烦方先生跟我们回局里一趟,去做个笔录,没什么问
题吧?”
年轻警察仔细打量方羽又看过身份证后,笑着递还给方羽,语气明显客气了很多。
“这,现在天很晚了,能不能明天一早再去?”
方羽犹豫着推脱,心里很担心唐丽君那里,一边觉得今天实在倒霉,被弄的快点离开
去看的办法都没有,而且,这些警察好象一副对他很了解的样子,也很让他感到疑惑。
果然,那个青年警察看了一下表:“现在还不到一点种,时间还早,做个笔录很快的
,请方先生也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做警察的,尽量配合一下好吗?这也是一个好公民起码的
义务啊。”
方羽无奈的笑了笑:“好吧,希望能快点弄完。”
“谢谢!大家收队回去”青年警察兴奋的发出命令。
静静的坐在一间陈设还不算太差的办公室里,方羽耐着性子,等面前的一个看来是刚
上班的文职女警员,整理他说的记录。已经来这里半个多小时,面前这个容易害羞的女警
察,已经反反复复问了他,刚才在他看来最多五六分钟能搞明白的事有五次之多,以他现
在的好脾气,都觉得快受不了了,这是什么素质啊,他不由对本来就没多少好感的警界,
感到更失望了,心里也不由的更急,不知道唐丽君那里怎么样了。
就在等到面前娇小玲珑,象个学生般的女警员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时,方羽和她一起
站起身来:“小姐,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女警员抬头,目光一触他微带笑意的双眼,脸上不由一红,低下头说:“对不起,方
先生,你还不能走,我们孟大队长说要见你,她现在有事出去了,现在正在往回赶,麻烦
你再等一会好吗?”
“你们队长要见我?他有什么事吗?”
方羽惊诧的问,他想不明白,深更半夜的这个什么孟大队长,要见他这个素不相识的
人,会有什么事,旅馆里的这点小事,好象也用不着堂堂一个大队长亲自过问啊。
“哎?你不认识我们孟大队长吗?她可老提起你呀!”
“哦?他老提起我?我应该认识你们孟大队长?”方羽轻笑着反问。
方羽更糊涂了,这是怎么会事?一个素不相识的警察大队长,会提起自己,而且,听
起来好象还对他很熟悉的样子,怪不的他一来到警局时,一听到那个年轻警察说他就是小
镇的方羽时,全部在场的警察,都一起拿着好奇神秘的眼光看着他,还弄的他很不好意思
,原来是听他们大队长提起过自己。无可奈何的摸摸鼻子,
女警员反问:“在本城谁不知道,孟大队长是我们警界最青年,最厉害的罪犯克星?
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就以连破一百零另六起大案,抓获罪犯五百三十一人的骄人战绩,
荣任刑侦大队长之职,上任以来,社会治安明显好转,这里的群众都称她为警界之花,你
会不知道她?你可是她在我们局里唯一多次提起,并让大伙...大伙记住的人啊!你怎么会
不认识她?”
提起他们队长,女警员立刻精神了一点也不怕害羞了,挺着胸膛骄傲的说,可以明显
感觉到她对大队长的敬佩之情。
“警界之花?难道她是个女的?”方羽注意的问。
“当然了,不但是女的,而且还是个不多见的美女呢,不然怎么会被称为警界之花?
”
那女警员一见方羽少见多怪的可爱摸样,逗的方羽忍不住想笑。
“呵呵~,我少见多怪,小姐莫怪。”
那女警员脸一红,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刚想说话,方羽就听到背后门一响:“好啊!
方羽,一来就欺负我们的小姑娘,让我来教训教训你!”
一把清朗爽快的女声紧接着传了过来。方羽回头一看,一个看一眼就能把人的目光吸
引住的高挑丽人,边走边脱帽向他走来,宽广的额头下,明亮锐利的大眼睛微带好奇的看
着方羽,眼神清澈坚定,微高的颧骨表明她坚强的性格,皮肤是少见的古铜色,只比方羽
低一寸的身材,象标枪一样的笔直,步履轻快敏捷,配合着可体的警服,全身散发着一种
凌厉醒目的气质。 方羽略带欣赏的目光和她的目光一触,就发现了她的不凡:“没有
几个人能受的了她X光般,具有穿透力的眼光,但方羽不在乎,反倒被引出一探究竟的兴趣
,这样醒目有个性的女士倒是很少见。
看到方羽含笑的脸上,一点都没有受到她目光压力后不安的样子,这个估计就是孟大
队长的丽人脸上,也露出赞赏的笑意,快走几步过来,站到方羽面前,大方的伸出手:“
方羽你好,我就是孟胜蓝,不好意思,让你久候了。”
握住眼前看来修长纤细的手,方羽心里暗赞,不愧是有警界之花美誉的女强人,手上
的握劲远胜许多男人,坚定而有力,体现出常年严格训练后的成果。
“久仰大名,我就是方羽,听说你认识我,还经常提起我,真是我的荣幸!”方羽开
门见山的提出自己留下来的原因。
孟胜蓝闻言扫了在傍边不好意思的吐舌的女警员一眼,笑道:“私事等下再说,小黎
,笔录记完了吗?有没问题?”一边坐在办公桌后面,示意方羽也坐。
站在一边的女警员小黎,现在一点都不慢了,利索的递上笔录,简洁的汇报道:“已
经记完了,打问号的地方,是我觉得解释不通的地方,队长要是再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
“好吧,你去110那里,看看刚才那件案子调查的进展情况,有问题马上回来向我报告
,今晚是不能休息了,要大家打起精神来!”
等女警员出去轻轻带上门后,孟胜蓝抬头对方羽一笑:“方羽,我们先谈公事,你的
疑问等会在说好了。”
不容置疑的口气里,显出强大的信心和一贯发号司令的强者习气。
方羽也不以为意:“好啊,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全力配合。”
“那就好,谢谢!我的问题也不多,就两个,请方先生给我解释一下。”
谈起公事,口气客气起来,也简练起来:
“一,请解释一下,小秀红为什么会疯了一样的从你房间里跑出来?而且小便失禁,
人陷入疯狂的边缘。二,大牛眼,刀巴鹰四个混蛋,为什么会突然在你房间里一起受到重
创,到现在还两耳失聪,神经错乱?根据我们的检查结果,他们四人的耳膜碎裂,大脑神
经受了严重刺激,要恢复得等半个多月,而你却好好的一点损伤都没有,你怎么解释?”
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方羽,在仔细观察方羽的表情。
方羽心里暗叫“厉害!”脸上却点水不惊:
“一,我想,你说的小秀红应该是那个卖春女,她可能是因为不能做我生意而气的发
疯,至于为何激烈到小便失禁那种程度,却不是我所能了解的。二,那四个假警察为什么
倒地不起,我也说不出个究竟来,我只记得,在我发现他们是假警察的时候,曾经不知死
活的骂了他们一句,让他们滚,没想到他们一下就扑过来了,就在我被吓的手脚无力,准
备任人宰割的时候,你的人来了,门外一声不准动的大吼后,他们几人就一起摔在地上了
,没想到他们有胆作恶,却被你的手下吓成这样,孟队长你应该感到骄傲了!呵呵~,我的
回答完了。”
“你在胡扯!事情的本来绝不是这样!你!”
孟胜蓝不等他的话音落地,就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说词。
“当然是胡扯,不胡扯我怎么给你解释?”方羽心理暗笑,脸上却一脸无辜:“我怎
么胡扯了?孟队长,我可是被侵害的外地人啊,不然你说我怎么说才能被相信不是胡扯,
你教教我?”
“你...”孟胜蓝一下子被他问的无话可说,心里又气又好笑。
眼前这个男人明明在说谎,可她就是抓不住把柄,难道告诉他,自己已经抓获了那个
小秀红,取得了小秀红说,他忽然间象恶魔一样的口供?不被他笑死才怪呢。
首先,自己就觉得小秀红的口供就象是呓语,尽管她确实变的语无伦次,好象受了极
大惊吓的样子,要不,她大呼小叫的疯张样子,惊动了巡夜的巡警,今天晚上还确实抓不
到刀巴鹰大牛眼这几个一贯假装警察,到处敲诈勒索兼带抢劫的恶棍呢,就这几个人假扮
警察在各个宾馆作案,恶迹让名城蒙羞,为警界添污,确实给了她不少的压力,今天一举
成擒,还得感谢眼前这个有点狡猾的男人。
再说,多少还有点关系,恩,虽然自己很有点不喜欢被人骗,这次就放过他,看他以
后的话再说,自己还能老被他骗了?
心里有了计较,但脸上却不是这样,她俏脸一沉:眼神转利“方先生,请不要自误,
欺骗警务人员是违法的,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说清楚比较好”
曾经有不少惯犯,在她凌厉的逼视下显出原形,她对自己的眼力也很有信心,可这一
切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好象不起作用。
她看到方羽神态轻松,但脸上却明显的装出怕怕的惊容,两手一摊,一耸肩,做了个
没办法的样子。
“孟队长,别玩我了,我要是有违法的事情落在你这个女强人的手里,你早就严刑逼
供了,绝不会这样和我象朋友一样说话的,我真的还有急事,要是再没有什么公事的话,
让我先走一步好不好?明天我保证一大早就来这里报到,听候你的教训,和谈谈咱们你知
我不知的私事如何?”
方羽真有点急了,都快凌晨两点了,再不去看看唐丽君那里,他自己首先就快要崩溃
了,更不用说在危险中挣扎了快两个小时的唐丽君了,可面对执法者又不能明说,不然又
是怎么都解释不清的一大堆破事,光想想怎么回答人家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问题,方羽
就对报案兴趣缺缺。
再说,他一向对警方的办案效率,不抱什么大希望,更何况,主要是异能力入侵,这
种事交给警方,无疑是缘木求鱼。还好,他直觉里唐丽君那里再没有危险的信号,他也深
信,发出异能力的源头,已经被他一怒下击跨了,对方不管是人还是异物,现在很可能已
经从人间蒸发,最起码是再也没有能力入侵了。
因为,他自己知道,他借破邪印发出的能量有多大,就算是强横如旱魅的恶灵碰上,
也会受到重伤。从旱魅一役后,他为神婆婆的死抱憾甚深,为了不想再看到有亲近的人受
到无谓的伤害,他花了近一年的工夫,研究了许多杀伤力极大的密术,和一些很神秘的治
疗术,心肠也硬了许多,下了决心,一旦对上那些借着各种能力为害的人或物,就毫不手
软。
看到方羽好象真的很急的样子,孟胜蓝也只好打住后面想说的话,实际上,她今晚也
很忙,要不是方羽和她有点关系,再加上和方羽说话面对,让她觉得很新奇很好玩,她早
就叫他走了,整日里忙的死去活来的她,那有那么多闲工夫和一个小案子的当事人没完没
了的聊?
“那好,后话明天再说。现在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急事?想去那里,不如我送你吧
,太晚了路上不好找车,反正我也要出去。”
刚接完一个电话的孟胜蓝,站起身来问方羽。
方羽道着谢就说了唐丽君家的地址。
没想到孟胜蓝一听,浑身一震面色一变:“你为什么要急着去那里?”
此刻,双眼不带一点感情色彩的盯着方羽。
方羽暗觉不妙,也不想掩饰:“今晚上我在旅馆里,只觉得心烦意乱,烦躁不安,老
觉得会出什么事,而这里关系能让我有这种亲人般直觉的,只有住在那里的人,你们的人
来的时候,我正想去那里,所以那时我还算衣冠整齐,怎么?那里出事了吗?”
方羽在赌孟胜蓝也有普通女性的特点,相信直觉。看孟胜蓝的表情果然赌对了,但方
羽高兴不起来,因为孟胜蓝的面色显得很阴沉,显然那里出大问题了,不知道唐丽君一家
到底怎么了。
他强压下想用他心通密术一探孟胜蓝脑际的强烈欲望,毕竟这不是个好办法,方羽也
从没想过用这些密术对付好人。
“你的直觉没有错,马家发生了惊天血案,一家里外老少共有八人被杀,现场惨不忍
睹,只有你以前的女朋友唐丽君和一岁的女儿幸存,现在都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我现在就
是要去看她们,我一定要抓住凶手,这样的灭门血案,在我的辖区发生,是我最大的耻辱
!”
握着指节已经发白的拳头,孟胜蓝恨恨的说道。
“什么?!一家全被杀了?那马德良呢?还有唐丽君父母呢?”
方羽闻言大惊失色,急急的问道。
“全部死了,但现场却没有一点被凶手闯入的痕迹,哎,我怎么给你是这个?你不能
知道这些的。”
孟胜蓝发现失言了,有点紧张的看着方羽,想警告他不许说出去,却发现方羽一脸自
责的痛苦样子,根本没听到她后面说的话。
方羽重重的以掌击拳,后悔的想发狂:“我应该觉得不对的时候就赶过去,我太大意
了,我!嗨!”又重重的以掌击拳跺地!
看到方羽痛苦的样子。孟胜蓝今晚第一次明白的觉出了,眼前这个男人可爱,一个普
通人,为了不能帮自己直觉里感受到威胁的,以前的恋人一家的灾难,痛苦成这个样子,
先不说其他,光就心性而言,是非常的好了。
尽管她也多少觉得方羽有点不自量力,马家现场的恐怖,就连她这个久历血案的人都
觉得可怖,特别是屋里死去的人,各个就趴在床上被大斧砍碎后脑,凶手不知有多大的劲
,脑浆溅的连天花板上都是,大部分牢固锁着的实木门,都是一脚就揣开了,光看最后丢
弃在现场,断成三节的凶器大斧卷刃的样子,就知道凶手的力量,他去有什么用呢!
想到这里,孟胜蓝用少见的柔和声音劝道:“不要怪自己了,要怪就怪凶手的残忍吧
,当时你去还不是一样,只不过多一具尸体罢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把行凶者绳之于法,
绝对不能放过他!”
为了把方羽从自责中解脱出来,她说的话比较实在,一般实在话不容易让人接受。
方羽脸上痛苦的表情迅速敛去,一直显现柔和的脸上,泛起让久经凶险的孟胜蓝,都
觉胆寒的酷寒。
“对!一定要凶手血债血偿,我要他形神皆灭,后悔他娘把他生到这个世上,哼!”
冷酷的语气和最后哼字里带的杀意,让孟胜蓝无由的心惊肉跳。
“你想干什么?别胡来啊,这事我们警方会处理的。”
说完后,才诧异自己怎么会和一个普通人说这么软弱的话。
“别胡思乱想了,你作错事我照样会抓你的,哼!”她在为自己刚才的软弱生气呢。
听到她威胁的警告,方羽挺立如山的气势,马上降了下来,一边暗骂自己卤莽,一边
迅速恢复和善的原样,苦笑着说:“我能干什么呢?打架我可能连你都打不过,只不过是
一时气愤罢了。”
看到方羽听话的恢复老实样了,可孟胜蓝却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把前面对他
的一点好感都给弄没了。
“一个大男人,一点强悍的样子都没有,难道现在的男人都这样?她有点感慨的想。
“能不能让我也去看看她们母女?”方羽话题一转问道。
“不行,在警方没有录口供之前,谁都不能见她们,就是她家里人也不行,更何况她
还在昏迷中。”
“我学过一点中医,说不定能帮点忙,我这么远,来一次也不容易,你就通融一下好
吗?”
面对冷眼,方羽不想放弃正常途径,在做最后努力,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要是
还不让见,他就...他现在很容易就会失去控制,血腥的手段已经成功的让他不滞一物的心
灵,充满了怒气!
“哦,这倒也是,据说你方家的医术真的很了不起,”又看了看满脸期待的方羽,孟
胜蓝向来坚强的心不由一软:“好吧,你可以去,不过一切要听我吩咐,不要乱来,不然
我也会有麻烦的,知道吗?”
方羽闻言大喜,激动的说:“谢谢你,孟队长,我欠你一份人情,我会用三倍来报答
的,我发誓!”
“哈!,再说吧,现在就走!”孟胜蓝不以为意的说道。
坐在飞驰的警车上,方羽若有所思的看着专心开车的孟胜蓝。
“孟队长,你好象对我很了解,而我对你却一无所知,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他想调节一下气氛,顺便也弄明白,孟胜蓝怎么会知道他的情况这么多,他自问是个
很平常很守法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成为象她这类警界强人所注意的对象的。
“那我表姐专程去找你,你却一声不响的跑到这里,这就叫公平?”
侧头横了方羽一眼,孟胜蓝没好气的答道。
“哦,明白了,你是杜若兰杜小姐的表妹?!”方羽这才恍然大悟!
望着病床宛如老了十岁,依然陷入昏迷的唐丽君,方羽耐着性子,听完了值班医生给
孟胜蓝的介绍。尽管他自己一进医院,就用元神探测出她们母女的状况。
“小孩相对好一点,只是受惊过度,但送来时还在哭,现在已经哭累睡着了,但是大
人,大人...”中年医生思索着,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大人怎么样?根据报告,她没有外伤啊!”
孟胜蓝不满的横了在一边不出声的方羽,觉得他冷血的让自己生气,居然也声都不吭
一声,只是皱着眉头仿佛在想什么东西,她不禁有点后悔,前面心一软就答应带他来了。
“大人没有外伤。但从送来后一直昏迷不醒,高烧接近四十度,并且一直不退,用什
么药都没有反应。再这样烧下去,到早上,就算死不了,恐怕也成白痴了,现在只能看她
的运气了,我已经用尽我知道的所有治疗办法了。你们慢慢看,我到别的房间去看看。”
摇着头,面有愧色的医生悄悄的出去了。
随着门的开关,过道里,唐丽君大哥二哥带着哭音的询问声,和她们妻子的哭声传来
,病房里,孟胜蓝的脸色,随医生关在门外的叹气声,越发的沉重起来。看着面前一大一
小两母女,也不由的叹了口气。
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方羽动了。先走到孩子跟前,右手搭到了孩子的额头,眼睛闭
了起来。
孟胜蓝不解的望着神色肃穆的方羽,压下了心头想问的问题:“他在给孩子号脉?”
马小雨略带苍白的脸色,迅速的红润起来了,呼吸也变的悠长平稳起来,犹有泪痕的
小脸上显出一点点笑容。现在看起来才像真正的熟睡了。
方羽轻轻放下搭在额头上的手,小心的拉了拉被子,眼光里尽是带点忧伤的爱怜。
冲到嘴边的话,又被孟胜蓝压下去了,生性刚强的她,被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的细心和
温柔打动了,这是个怎么样的男人呢?
十九岁以全县第一的高分高中毕业,却不去参加高考,一直赋闲在家,除了到这里在
一家公司打过半年多的工外,到现在没有正式职业,为人和善诚实,在大多接触过的人眼
里,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居然连一向眼高于顶的表姐也对他大有兴趣,从别人口里知道,他在这里待过近一年
的时间后,居然一反常情的要求她,利用身在警界的便利,调查他在这里的一切,还三番
五次的打电话来催问,弄的她也好奇心大起,想看看能引起表姐这么大兴趣的人,是个什
么样出色的人物,所以她破天荒的第一次把她手中的权力用到了私事上。
为这,还弄的手下都用暧昧的眼光看了她好长时间,都在背后说可能是男朋友,结果
在不到七天的时间里,就弄到了方羽在这里的一切活动,她至今还记得,她的助手在向她
交报告时那得意的神情,她也知道,这样的速度打破了以往任何一件大案的调查速度。
可等她看完结果后,大失所望,根本是个普通人,一点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除了
长的不算难看以外,可表姐得到报告后,欣喜的程度还是很让她觉得诧异(尽管是在电话
里)。前几天还打电话说,要到方羽所在的小镇带学生去实习,让她着实笑话了表姐一次
,表姐居然罕见的没有大举反攻,又令自幼就好得象一个人似的她,一毫不差的明白,表
姐真的很认真他。 没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初听到手下在第一时间的报告,她
以为是弄错了,可当听到手下毫不含糊的肯定后,她觉得有点不解,续而有点兴奋,难道
表姐也来了?所以在马家血案粗查一结束,她就忙着往回赶。当知道方羽是一个人来看他
以前的恋人时候,她心里却有点不快。
经过半天的接触后,方羽的表现令她很为表姐不值,她看不出方羽身上有什么东西可
以吸引学识过人,美丽可人的表姐,难道就靠方羽比照片上显得英俊一些的长相么?她死
都不会相信,自己的表姐会认真一个只是长的不难看的男人。尽管现在方羽的举动让她有
点感动,但她还是不认为方羽是什么特别人物,不过,确也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想再好好
看看方羽的行动,了解一下他的为人。
方羽站在床前,看着刚刚分手不到半天,却憔悴的像老了十岁的唐丽君,头发凌乱,
眼窝深陷,猩红的脸上有几点血污,干裂的嘴唇上已经出现血瘕,口鼻一起喘着粗气,全
身绷的紧紧,身体时不时的抽搐着,已经不见血色的双手,紧攥着床单,那里还有一点方
羽深心里,唐丽君那充满青春活力的样子?又那里还是半天前温润雅致,身为人妻的满意
?现在的她,就像陷入一个永远都不会醒来的噩梦里的羔羊,紧张而又无助。
方羽轻轻的叹了口气,也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又是心痛又是怜惜,还隐隐的有点
怒意,他知道,那是他在从医院门口用元神测过唐丽君的记忆后,被对方恶毒的手段引发
,而又被他强压下的愤怒,他终于决定全力和对方周旋。
他知道,能用原始黑巫术中邪灵附体灭人满门,那样残忍巫术异能,而又能逃出自己
身外身追查的巫门中人,绝对还有后续手段,除非他是一个人修炼的。
尽管方羽知道,在自己一怒之下,对手很可能已经被消灭了,但方羽直觉到,还会有
更恶劣的事发生,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直觉是什么东西。
孟胜蓝等不住了:“方羽,你能不能用你的医术帮上忙?要不行咱们就走吧,我还要
再去现场勘察呢。怎么样?”
方羽念头一转,转身望着她,很肯定的说:“孟队长,我可以现在就救醒丽君,我知
道你们不问完当事人,是不能让外人接触的,能不能再帮个忙?让我从明天起,每天来陪
她们?我怕,我怕她们还有危险。”
孟胜蓝先是一喜,又是一惊:“能救回来?什么?你来陪她们?不行!再说你是她们
什么人啊?她的哥嫂在没查清楚前,都不可以见她们,她们现在在警方的严密保护之下呢
,没有什么人能再伤害她们母女!”
因为生气,孟胜蓝的声音越来越大。
方羽眉头一皱,一指床上快要醒来的马小雨。
孟胜蓝惊觉,点了点头:“你不能留下陪她们,不行!也没必要!”
声音很小,但语气决绝,让方羽一点都不会误会她的意思。
遭到拒绝的方羽不气反笑了,笑容还很灿烂:“我知道一时半会你决不会答应我的要
求,这样吧,我现在就先救醒唐丽君,你的人可以问口供,我也不再麻烦你别的什么了,
你不是还要到马家去查现场吗?我知道你也绝不会答应也让我去,我就在旅馆等你吧,我
想,如果你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的话,我相信你到明天天黑前,会来找我的,因为目
前除了我,再没有别人能给你解释你所查到的一些怪异的东西的。”
孟胜蓝一听,明亮的双目中满是怒意和不屑,总算给了他一点面子,没有马上说他,
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不屑一顾的神情居然也很美丽。
方羽无声的笑笑,转过头,左手轻轻拂在唐丽君的百会,右手抓住唐丽君的右手,双
目微眯,九转玄功心里默出拘魂咒,他身后的孟胜蓝只看到他那令她觉得讨厌的长发,无
风飘摇,在她一楞的工夫里,又恢复原状,紧接着,就听唐丽君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厉吼
:“德良,不要啊!!!”
好不容易安抚好被厉叫惊醒大哭的马小雨,唐丽君已经明白,母女俩从噩梦中解脱了
,顾不上问方羽怎么也会在这里,她就为了刚听闻的噩耗而又晕了过去。
孟胜蓝一把把马小雨从方羽手中接过:“快,方羽,她又晕过去了,快救救她!我真
不该立刻把凶信告诉她,苦命的女人。”一边又挥手让闻声进来看情况的两个警员出去。
方羽点点头,双手捧住唐丽君的头:“丽君!丽君!醒来了,快醒醒啊!”
一边用元神渡入安魂定的法门,手上,凉凉的真气迅速走遍唐丽君的全身经脉,润肺
经,灭心火。玄功三转后,唐丽君悠悠回醒,血红的双眼睁开,看到面前方羽关切的眼神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方羽的胳膊,哭了个死去活来,方羽无言的轻轻拍着唐丽君的
肩膀,也不由的为她难过。
孟胜蓝怀里刚刚安静下来的小雨,看到母亲哭,也不安的大哭起来,身子扭来扭去,
大哭着要妈妈,房间里一时间愁云惨雾,哭声一片。就连久经这种场面的孟胜蓝,在手忙
脚乱的安抚小雨的同时,也不由的流出两行泪,心里更下了一定抓住凶手的决心。
孩子逐渐嘶哑的哭声,终于惊醒了沉浸在哀痛中的母亲,唐丽君止住哭声,抽泣着坐
起身,接过大哭的女儿,还没说话,眼泪和哭声又止不住的涌了出来,紧紧抱着女儿一起
大哭起来。
孟胜蓝抹去眼角的泪迹,刚想上去劝,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由把目光转向唯一
没有哭的方羽。
刚想说话,就看到一直不出声的方羽,掏出手帕递了过去:“不要哭了,丽君,再哭
小雨的嗓子就会哑了,来,擦擦泪,小雨交给我,让我哄她睡觉,你要坚强一些,我在这
里。”
轻轻,但坚决的从唐丽君手里抱过小雨,退了两步,给孟胜蓝递了个眼色。孟胜蓝聪
慧的一点头,坐在唐丽君身边,揽着她的肩头轻声劝了起来。
哭闹个不休的小雨到了方羽手上,出奇的慢慢停住了哭声,在唐丽君的哭声还没止住
前,就进入了梦乡。方羽无声的出了口长气,爱怜的亲了亲尤有泪痕的小脸,放到傍边的
床上睡好。一转头,却发现身后两个女人,惊讶的望着他。他心念一动,明白她们是奇怪
小雨睡着的突然。他也不解释,本来也没法解释,难道告诉她们他用的方法吗?
拢了拢长发,方羽对已经停住哭泣而陷入茫然的唐丽君说:“丽君,我知道今天的事
,对你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但事情不象你看到的那样简单,所以,你要坚强起来,小雨,
还有你父母他们的后事,丈夫的事业,还要你来承担,详详细细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孟队
长,然后好好休息,我明天会过来陪你和小雨,现在就打起精神把经过告诉孟队长她们,
我不方便听,先回去了。”
方羽不再理会又开始埋头哭泣的唐丽君,又对孟胜蓝道:“孟队长,现在就回去等你
来找我,她们母女就交给你了,希望你的人能好好保护和照顾她们。”
说完,也不理孟胜蓝对他语气和意思的不满,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右手从怀里掏
出天心灯,左手抚摩了一下温热石片(天心灯自在戈壁里传出最后的能量,消灭了旱魅后
,方羽再也感觉不到它里面的能量,只有在大定中的玄境中,才能隐约感觉到,它本身中
还有一点奇异的力量,但引发不出来,再因为它对方羽的特殊意义,所以方羽一直贴身带
着它),同时,在里面种入九层破邪印,对唐丽君说:“这是我从小贴身带的护身符,据
说对人有不少好处,现在先留在你这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和小雨不会再有意外
。”
说完,理都不理孟胜蓝嘲笑的眼神,郑重的把它交到神色凄然的唐丽君手里:“贴身
收好,我先走了,和孟队长说完经过后,你要睡到明天我来的时候,自己保重!”
紧了紧握在手里的唐丽君已经恢复常温的手,方羽掉头而去。
凌晨五点三十五分,全身酸痛疲倦欲死的孟胜蓝,终于回到了自己房间,咬着牙洗了
个热水澡后,精神好了不少,把自己扔到书桌前的大皮椅上后,孟胜蓝烦躁的点起了一根
烟。
由于长期的疲劳和熬夜,她染上了抽烟提神的毛病,尽管在人前不抽,在自己房间里
平时抽的也不多,但一遇到头痛的案子,和需要熬夜的时候,她就抽的很凶。
今天,她就觉得头从来没有过的痛,马家血案凶手居然是男主人,他为什么要用那么
残忍的方法,杀死自己的一家人?动机何在?
再说,按照唐丽君的说法,在整个血案过程中,全家没有一个人发出过声音,她自己
呼叫也无人理会。而她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所有的死者都几乎没有挣扎的痕迹,特别是楼
上的四位老人,没有道理睡在身边的人被砍死了,而一点反应都没有?
再说,老人们睡觉一般都比较轻啊。还有,马德良自己,按照唐丽君的说法,她是在
马德良破门而入大斧扬起后晕倒的,没有道理马德良人没杀死,而自己却摔在远离卧室的
床前六米多的走廊里啊?而且,凶器断为三段,马德良七窍流血的死在那里。
为什么他没有杀自己的妻女?他又是怎么死的?还有,除了婴儿房外,为什么所有的
房间里的水全冻成冰了?直到现在还没全化开?
孟胜蓝越想头越疼,两手揉着太阳穴,暗叹命苦,自己现在累的要死,但还要等法医
的验尸报告,早上还要给大发雷霆的局长汇报案情,本城巨富全家离奇被杀,可不是什么
小案子,刚在回来的路上,自己还不是接到市长的电话和公安厅厅长限期破案的电话吗?
两个星期破案,谈何容易啊!
就算是马德良自己杀的全家,也要找出个理由吧?孟胜蓝的睡意一点都没有了。
而方羽在旅馆里,看着逐渐发亮的窗户,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其实,对现在的他而
言,几晚上睡不睡觉都是小意思,但象今晚这样,因心情紊乱而睡不着,倒是最近来的头
一次。他心里至今都驱不散从唐丽君脑海深处摄来的恐惧,和无助以及用元神搜魂得来的
马家凄厉景象。
更深层的心里,被一种悲哀笼罩着,为什么人会作出这么残忍恶毒的事情?这一切究
竟是为什么?思绪展开,长久以来,对看到感受到而又被压制住的对人性的失望,和厌倦
如怒潮般向他袭来,挥之不去。
眼前,以往的一切,一幕幕清晰的出现。
小城里一家三口服毒后扭曲的脸,圆睁着不肯合上的死灰色的眼睛;白龙江边,谢海
添三百年来还不能忘记的深恨,戈壁上那望也望不到头的被砍掉的树根,战魔滩神婆婆尸
体前,难掩喜色的诸族,马德良在医院里嚣张的侮辱,以及在这间房子里,不久前上演的
两出闹剧,以及马家的血案,还有小雨幼小的心灵里被他抹去的浓浓恐惧...,一想到这些
,都是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的作品。
方羽沮丧的宛如木头,两年来,他头一次感到人生实在无趣,自己究竟为什么要专注
的研究天心灯带来的一切?人活着到底是为什么?他感到呼吸困难,全身发颤,人为什么
活着?他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己,越想越不明白,身上冷汗大冒,脸色惨白,全身肌肉僵硬
若死,体内气息紊乱,劲气鼓荡。因为心境的问题,他处在入魔的边缘。
在城市北面的一座豪宅里,被法师无端的死去,而吓的魂不附体的西服青年,此时正
抚着红红的脸颊,惴惴不安的看着面前宛如疯虎一样,黑着脸走来走去的汉子,大气都不
敢喘一声。
虽然,他已经在这里动都不敢动的站了快一夜,脸上挨的几巴掌,早已没有感觉,背
上被密室里崩裂的碎块砸上的地方,还在生疼,两腿都已麻木,但他还是动都不敢动,他
不知道面前这胖乎乎,平时看起来宛如绅士的主子,会怎么处置他,难道会像处理前几个
做事失手的手下一样,让他也从人间蒸发?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头的恐惧也越来越重,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主子的脚步和他
自己逐渐失控的呼吸声,他觉得身上越来越冷。
最终,在主子又转过来的时候,他崩溃了,双膝一软,跪爬在地上哭嚎出来:“陶总
,饶命啊~”
就在方羽感觉头闷得要爆炸的要命时刻,身边的电话铃“嘟...嘟...”响了,清脆急
促的铃声,一下把方羽失控的心神拉回了神窍,心神一震,玄功自动运转,在三息的功夫
里,身体一切恢复正常,方羽抹掉头上的冷汗,心怀感激的拿起了电话。
“喂!方羽吗?你好!我杜若兰。”
“是我,杜小姐,谢谢你的电话。”
“什么,谢谢我的电话?我不明白...”
“没什么,总之是谢谢你来的电话。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这里的电话的?”
“是我表妹告诉我的。听说以前你女朋友一家出事了,真替你难过...”
“谢谢。你现在打电话不会是为了说这个吧?”方羽直率的打断了她的话。
那一头杜若兰停了一下:“嗯~,还有,还有就是小蓝对你有怀疑,觉得你知道什么或
是你瞒着什么,希望我能劝劝你,好好和她合作,她说,这件案子和你都奇怪的反常,所
以她打电话想问我你的详细情况,究竟那里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又是神神怪怪的事?虽
然,小蓝不肯细说,但我猜就是这类事,不然她不会这么急着打电话给我的,她是个很好
强的丫头,不碰到实在理解不了的东西,不会问人的,而你又是个...是,是个...是个怪
人。我想,可能又是,又是神神怪怪的事!”
她小心翼翼的说完了一大段话,出奇的没听到方羽插嘴。
“你给她说我的事了?”方羽问。
“没有!我不是大嘴巴的女人,我还劝她对你尊重点呢,”
杜若兰有点不高兴的语气,方羽明显的能感觉到。
“哦,谢谢你的关心啊,我会尽力和她合作的!你放心!对了,你现在在学校吗?”
“没有,我在你们镇的招待所里,带着学生实习。你父亲的医术真的很高明,比我们
好些老教授都厉害,你母亲人也很好,我俩很投缘,”
顿了顿:“你为什么要躲开我?”一反前面的文静,杜若兰恨恨的问道。
“我不是在躲你,心里若有刺,是当不好主人的,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拔除这根刺,你
明白吗?”方羽很认真的说。
“哦,这样啊。要不要我给你父母带个话,说你要多待几天?”
“不用了,我出来的时候已经说过了,要多转几个地方才回去,他们不会担心我的,
谢谢你的好意。”
“哦!是啊是啊,你现在是谁啊,谁能把你怎么样啊!那你就好好去玩吧,我该出去
了,再见!”
“再见!”放下电话,方羽苦笑着摇摇头,尽力把杜若兰的影子抛开,长长吸了口气
,觉得全身还有点涩涩的感觉。
看来我还得小心,没用过的法门还是要注意才行,今天头一次用拘魂法,竟然惹来十
魔里的烦恼魔,真是危险。叹了口气,
他仔细回想着拘魂法的秘诀:“拘人识魂,先习分神,能住能节,可收可停。我人何
一。截彼神魂,拘入玄窍,狂颠自宁。”又仔细想着离魂法的秘诀,直到有了发现,这才
抱一守素,闭息入定。
豪宅里,西服青年已经嚎不出声了,在主子阴沉的脸上,他看不出一点杀或放的表情
,瘫在地毯上,他几乎已经放弃了什么希望。就在快要昏过去的时候,他听到一句冰冷的
问话:“你说法师在死之前,有五把法棋神奇的不见了?看清楚了么?”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他说那东西能把他的死讯带给他师傅,他师傅一天就可以来
。” 仿佛捞着了救命的稻草,他振起全部残存的精力,急急的回答着。
“恩!念在你跟我一段时间的份上,这次先饶你一死。奶奶的,看你的熊样,起来吧
。” “多谢陶总,多谢陶总!”心里一宽,想站起来,却发现全身没有一点力气。他
努力的坐在地上,连声谢着已经坐在沙发上,面色回晴的主子--陶大伟。
坐在沙发上,陶大伟胖大的身躯把沙发座的满满的,阴沉了一晚的脸上,看不到一点
倦意,点起烟,狠很吸了一口:“他师傅又是个怎么样的怪物?”
陶大伟轻蔑的口吻里,隐隐有一丝惧意。
“我不知道,法师也从来不说这些的。”
“恩,你先下去换衣服,等会我叫你。”摆摆手,支开已经疲不能兴的手下,他又狠
狠的抽了两口烟,把烟丢到烟灰缸里,掏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
他已经从他在公安局里的朋友那里,得到了马家血案现场的资料,自己也暗惊黑巫术
的厉害,再想想第一次见到黑巫法师时,对方那冰冷的眼神和满身的阴寒,着实让他心里
有点后悔和这种没有人味的邪人打交道。现在又听更邪门的人要来,心里暗暗有点发毛。
经过一晚上的权衡,反正,现在自己还没什么把柄可以让别人抓,马德良又已经死了,已
经没办法和自己争什么了,剩下两个妇孺,又能起多大风浪?能少和这些下九流的邪门人
士打交道,还是上上之选!他已经有了决定。
下午两点四十分,孟胜蓝怒气冲冲的离开了陶家的豪宅,她觉得今天撞鬼了,四处受
气。 昨晚上一夜没睡,刚回家梳洗了一下打了个电话,法医就又把一个难题送到了面
前:“马德良没有明显致命的外伤,但五脏和大脑全部充血破碎,脑浆里还有一块蚕豆大
的物体,非常硬,经过检测,是大脑神经的变异体,法医也解释不了是怎么会出现的,因
为对照五天前马德良自己做身体检查的脑CT片时,没有这块变异体。
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天也就刚放亮,局长就紧急召见。
在公安厅的特派员和市里主管领导的面前,局长着实表现了一番,对她的案情报告非
常不满意,市里主管领导也乘机对治安发挥了不少意见。
她知道局长的难处,也知道因为个人原因,这位主管的领导对她早就有些不满,只不
过因为她以往的表现太出色,一时没办法而已,倒是公安厅来的两位特派员,很能体谅她
这个同行的难处和辛苦,只传达了上级限期破案的要求,没有拿嘴脸给她看,而且表明态
度,让她自己全力破案,他们尽量从旁协助。从两头受气的的案情通报会上出来后,时间
已经快到了中午,在安排成立了专案小组,并分配了任务之后,她又带着两个得力手下,
专门去调查手下同事们都不想去的马德良最后出现的地方:陶家。
其实,她自己也是很讨厌去那里,自从拒绝了专门来为陶大伟提亲的市里主管领导后
,不死心的陶大伟邀请过她无数次了,都被找借口推辞掉了。她对这个面慈心毒的衙内一
点都不感兴趣,书记的儿子又怎么?何况,有好几件大案,最后的线索都指向陶大伟,只
是每每在最关键的地方,被各种各样的原因掐断,而无法进一步证实罢了。为此,她和她
的同事还受到好多方面的压力,弄的同事都很不愿意沾手牵扯到陶大伟的案子。但是,她
能躲避吗?
一反常态坐在警车后坐的孟胜蓝,烦躁的点起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感觉头痛的
象要裂开,胃在痉挛,心里更是窝火的难受。
刚刚在陶家,不但没问出什么名堂,还受了恰巧在那里做客的那位主管领导的脸色:
“昨晚我也在陶家和马德良一起吃饭,孟队长是不是也要调查我啊?不赶紧去查案,却跑
到这里来胡闹,难道陶书记也有嫌疑不成?胡闹!”
要不是身边的老刑警机警,暗里拉了她一把,她当时就想和这位她心里越来越看不起
的,从一个乡村小学教师爬上来的领导翻脸,陶大伟还乘机做好人,忙着和稀泥。
看着他虚伪的嘴脸,她恶心的只想吐,强压着怒火出来后,她气不过对着自己的警车
轮胎狠踢了两脚,才觉得舒服一点。现在她只觉得身心皆疲,脑子里木木的理不出个头绪
。
“孟头,咱们先去吃饭好吗?”从倒车镜里不停的观察她的刑警老王开口问她。
她看了看表,“哦,三点了,你们去吃吧,把车留给我,我先去办点事!”
车到旅馆门口停住,孟胜蓝犹豫起来:“自己怎么会想着来找他呢?他又能帮什么忙
?他只不过是普通人而已。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又把车发动着准备掉头。
“叩,叩”她一扭头,身穿淡青色衬衣,同色长裤的方羽在敲车窗,望着她的眼神里
,仿佛有点嘲弄。
“你瞎敲什么?我不是来找你的”她憋了一天的怒气,终于不可遏止的爆发出来了,
脸涨的通红,微带血丝的大眼凌厉的瞪着方羽。
方羽有若深潭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神里充满理解和同情,还微微的有点温暖
对温暖!孟胜蓝火烧般的心田忽然一软,自己觉得鼻头一酸,竟然有想哭的冲动。她刷的
扭过头不去看他,脚从油门稍稍挪开。车门一开,人坐了进来。她脚下一点,车,箭一般
的窜出。
“先去吃饭吧,你的胃已经接受不了你拼命。”方羽平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凭什么管我?”孟胜蓝心里觉得很别扭,冲着车前玻
璃嚷嚷着,也不扭头看看方羽。
“不凭什么,就在这里停了吃点东西吧,我还有些案情的事要给你说说。”
“吱!”一脚踩住刹车:“什么?你给我说案情?”
孟胜蓝惊讶的望向方羽,这是上车后的头一次。方羽轻轻点了点头。
在方羽不吃饭就什么都不说的威胁下,孟胜蓝很快就着菜,吃完了两碗米饭。端着方
羽叫来的果汁,孟胜蓝面色一正:“说吧,你知道些什么?”
“你们是不是在现场发现了一些无法理解的东西?比如整个房间里似乎曾经很冷的情
况?”
把玩着手中的纯净水,方羽的脸上神请有点飘忽。
“恩?!你为什么这么说?”孟胜蓝握着杯子的手一紧,但脸上不漏半点痕迹,半眯
着眼睛盯着面前的方羽,“莫非...”
方羽无意识的一笑:“别忘了我见过唐丽君,她的右手臂上有冻伤的痕迹,那样的冻
伤要在很冷的情况下才会发生。”
“哦,不错,现场是有点小怪异...”孟胜蓝很奇怪。自己竟然会给个外人说案情。
“不是小怪异,马德良的身体情况也很怪异,对吗?”方羽不客气的打断她的思索,
抬起头两眼微带嘲弄的看着她。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老实说!说不清楚我拘捕你!”孟胜蓝真的吃惊了,心里疑
云大起,也毫不客气的紧瞪着方羽。
“呵呵,不要那么紧张,我是乱猜的。对了,孟队长,你对所谓的神通或者说叫超能
力怎么看?”
看到方羽满不在乎的神情,孟胜蓝也稍微松了口气:“什么超能力,我不相信那些东
西!你不要想改话题,这个案件你倒底知道什么?说!”
方羽微微一笑,神态轻松的往后一靠:“孟队长,你心里并不很相信我有嫌疑,何必
还包着那么厚的壳呢?你累不累啊?我猜,你从昨天到现在一眼都没合,对吗?”
“你在浪费我的时间,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吧,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别以为我表姐
和你认识,你就这么猖狂。哼!”孟胜蓝有点微恼,心里也有点好笑:“自己在这家伙面
前就是发不起威来,真是...”
“真的不要再见到我?那我去看唐丽君的事...”
“自然免谈,方羽,不要再纠缠到这件事里了,你一个普通人帮不上忙的,别闹了,
听我一句吧,好吗?”站起身伸出手:“我要走了,见了我表姐替我问个好。”
方羽也站起来和她一握手:“再见”。
看着孟胜蓝美好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一丝苦笑爬上了方羽的脸,现在要全靠自己了。
当天夜半三点,陶大伟和西服青年,陪着三个人出现在乱的一塌糊涂,血腥味弥漫的
地下室。
“这里一切都没有动过,请大师...”陶大伟的声线有点暗哑。看到领头的人一摆手,
他立即知趣的停住脚步和嘴站在门口。
来的三个人,一起来到死在地上的黑巫法师的尸体前,一言不发,也没有人动手去翻
动他的尸体。密室里死一般的安静。
“五阴合聚,六甲听命,残魂散魄听我号令,现!”
一把虚虚幻幻,仿佛来自九幽的声音弥漫在密室里,随着声音,密室里的灯全部熄灭
,一点绿油油的幽光在领头的人额前亮起,幽光流转,越晃越大,一时间整个密室全笼在
惨绿里,一阵又一阵阴寒的气流,围着尸体旋转。隐隐忽忽中,僵硬的尸体动了,僵尸般
的飘起来,面对着幽光,一团黑雾从尸体的两眉间如飞蛾扑火的融进幽光。幽光大盛,发
出耀眼的光芒。紧跟着,站立的尸体由里到外发出惨绿色的火焰,转眼之间化为灰烬,形
影全无。幽光一盛之后徐徐敛去,密室里灯光重新亮起。陶大伟和西服青年面面相觑,冷
汗湿透内衣。喉咙象被鬼掐住了一般,出声不得。
“五天后,我们给你做完我徒弟没做完的事。”那个虚虚幻幻的声音又在密室响起。
在局长和市里领导们的面前汇报完结果后,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败感,彻底击溃了孟胜
蓝。厅里的特派员和领导们的观点居然基本一致:“可以结案了。”虽然她自己觉得颇有
许多不合情理的地方,再三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但在那里都无法获得支持。
在这五天里,她忙的焦头烂额,双眸里也全是红丝,黑眼圈连着两天成为她俏脸上的
装饰,心里更是躁的火烧,所有的证据线索都说明,马家血案是马德良所为,但就是找不
出马德良的动机,现在居然以“马德良因为外人难知的原因,做出了这件血案!”这么可
笑的理由结案,一切让她觉得心灰意懒。
站在车前,她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咬着牙上了车驱车前往医院。
憔悴消瘦的不成样子的唐丽君,听完她断断续续的结果后,紧抱着怀里的小雨,面色
灰白,陷入一种很少见的沉默。那种绝望的神情,让她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马太太,
对不起,从现在起,你可以为你的家人办丧事了,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叫我,我一定帮忙
,现在我和我的人先撤走了。
“对不起!”轻轻的叹了口气,她走了。
蜂拥而入的哥嫂们,七嘴八舌的声音围绕下,唐丽君呆若木鸡,怀里的小雨被吓的哇
哇大哭。楞了半天后,泪水从她的双眼奔涌而出,哽咽着。
她说道:“明天出院,办后事。”
自从赶走哥嫂后,唐丽君在病床上整整躺了七个多小时,一动不动。一种不知所措的
茫然和哀伤,完全控制住了她。她觉得害怕,恐慌,她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往后
,还有那个肩膀可以让她靠一靠呢?想到惨处,她麻木了的脸颊抽动了几下,眼泪早已流
光。
夜慢慢深了,病房里一片死寂,可她还在乎什么呢?任随绝望的思绪俘虏住她,她想
死。木然的眼光掠向身边的小雨,熟睡中的婴儿脸上,似乎也带着忧伤。她竭力的摇摇头
,仿佛要把这诱人的念头抛开,为了小雨,她还不能就这么走。“苦命的孩子,呜呜.....
.”
“丽君,不要哭!坚强些!”随着声音,一方手帕出现在面前。
“方羽?!”她一转头,看到又熟悉又陌生的方羽满是怜惜的眼神。痛痛快快的大哭
过以后,一阵疲倦在方羽的安慰下包围了她。
“快睡吧,今晚我会在这里陪你们的,你累了,快谁吧。”她沉沉的进入梦想。
等唐丽君熟睡后,方羽看了看腕表“11点半,时间差不多了 哼!”他开始着手准备
。
一串不歇的电话铃声,把累的半死的孟胜蓝从噩梦里惊醒。
在睡着的这几个小时,她一直睡不安稳,梦里老出现唐丽君和小雨哭泣着向她伸手的
样子。她一把拿起床头的手机。
“喂,小蓝,我是表姐啊!”
她的怒气一下消失了 不由的呻吟道:“老姐啊,几点了,你还打电话来?我可是三
天都没合过眼了啊”
“呵呵,现在还不到12点啊,谁知道你这个夜猫子今天这么早睡啊,真是不好意思,
那你先睡吧,明天我再电话给你,好梦。”不等她说话,那边杜若兰就挂断了。
她把手机往床上一撂,真想倒头再睡,可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催她:“到医院去,去
看看那可怜的母女。”她一跃而起。
病房里...方羽在沙发上面对着虚掩的门独坐,原本扎在脑后的长发,披散着一身宽松
的黑稠衣,隐在幽幽的门灯影里,仿佛一个石头人。身后,唐丽君母女睡在一张床上,两
扇窗户紧闭。一股若有若无的神秘气流在房间里盘旋。他,似乎在等什么。
子时正,医院的走廊里传出阵阵怪异的声浪,空空蒙蒙宛若来自九幽,温度急剧下降
。值班的医生对护士说:“小张,你听这是什么声音?”就在两人侧耳的空里,声浪已经
控制住了他们的六识,面带着白痴般的微笑,他们进入离奇的梦乡。紧接着,整个楼陷入
一片黑暗,死寂的黑暗。
就在声浪刚起的时候,方羽房间的门灯忽然自熄,病房里神秘的气流运转加剧,房门
无风自开,暗影里方羽已经站起,两眼发出宝石般的精光,在暗夜里灼灼生辉。
怪异的声浪转盛,来自九幽地狱的万千魔音,杂着阴风和两点绿芒,一起往敞开的门
涌来,一近门口,阴风绿芒和房内的气流相撞,发出闷雷般的轻鸣,震的整个楼发颤,阴
风绿芒大盛,灰雾弥漫,门口劲气急旋。
方羽清朗的声音在暗影里响起:“两位应该知难而退了,走了以后再不要来好吗?在
下为这可怜的母女请命,好吗?”
“小子,你休想,惹了咱们黑巫,不让你们形神皆灭,我们决不放手。裂!”一把邪
恶的让人讨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方羽眼神一变:“也好!物竟天择,强者生存。这正是自然的道理,破!”话音刚落
,身影化为一团轻雾,扑入阴风。轻雾阴风暴涨,但无法侵入房间,转眼退入走廊。走廊
里雾影急旋阴风肆意,迷乱中鬼哭狼嚎的声音四起,纠缠片刻,两声长长的残嚎响起,一
点绿芒一爆即灭,另一点绿芒如飞坠的流星一闪即逝,光影暗淡摇摇欲坠。霎时间,走廊
里雾收风敛,只是弥漫着一股焦臭味。整个楼里也刹时灯火通明,方羽面色梢见苍白,汗
透肩背的站在走廊里,双目神光依旧。长出了一口气:“黑巫祖师,我等你。”声音里有
强大的自信。
依旧在城北的密室里,黑巫祖师盘坐在供邪神的神台上,面前的法坛后,两个弟子也
盘坐在那里,他身后,陶大伟和西服青年神色不安的站在那里,不安的看这两个宛若死人
的黑巫,刚刚,他俩用元神炼魂术去医院消灭祸根,短短十几分钟,在陶大伟的心里似乎
有半个世纪那么长。
忽然,面前的两个黑巫动了一下,左边那个很少说话的黑巫,眼耳鼻七窍里同时污血
狂涌,坐在神台上的黑巫祖师发出一声悲鸣,大袖一挥,一个光球飞出,包住黑巫流血的
身体,而身体在一声轻爆里裂为碎片,无数血肉就在光球里横飞,却没有一点溅出,转眼
光球和着血肉落地而消失无踪,那里只空留了一个变的乌黑的锦垫。
就在陶大伟和西服青年的惊呼还没落地之时,右边那个从来了后一直和他们们打交道
的黑巫,也是一声闷哼,七窍出现血痕,幸运的是勉强睁开了双眼:“师尊,弟子无能,
现在要魂飞魄散,只求师尊垂怜,不要让弟子成为无主的孤魂。”匍匐在地上,边说话边
吐血。
“巴痕,你放心去吧,师尊会给你的元神找个好家的,等师尊收拾了那个妖孽后,不
久,你们三个师兄弟还会是我黑巫的好弟子。”
“谢师尊。那个小子给弟子的传音,想必师尊也知道了吧?”
“知道了,你放心去吧。”黑巫祖师一直犹如枯木般的老脸上,居然也有一丝悲哀。
“尘归尘,土归土,师尊保重,弟子先去了。”话音一落,地上的黑巫巴痕全身一颤
,气散魂消,瘫倒在地上。尸体化为一道青虹一闪即逝,坐垫上只留下一个指环。
陶大伟被眼前一连串的诡异情景,弄的目瞪口呆,吓的全身发冷,面对着离开神台走
来的黑巫祖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身高足有190CM的黑巫祖师,不含一点表情的死羊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吓的半死的
两人,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看不到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陶公子,这里是不是有个江心洲?”语气一如以前的空空蒙蒙。
陶大伟神魂归窍:“有,有,就在城西郊区的大江中间,是一个有四五亩的芦苇洲,
很偏僻的,祖师怎么知道那里?”
“马家的护法人约我今晚丑时末在那里决斗。”
黑巫祖师的死羊眼里漏出一丝残忍的快意和兴奋。
“啊?祖师,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咱们就到这里结束这件事?您的损失我来负责
拿钱赔,1000万你看怎么样?这样您也不用去和人拼命了。”
说着,说着,陶大伟结结巴巴的话流畅了起来,他不太相信这世上还有拿钱摆不平的
事情,前面请他徒弟对付马家,也不过说好100万而已。”
“对啊,对啊,陶总也是为您老好,1000万啊,祖师,不如就这么算了。”西服青年
也忙在一边敲边鼓,他委实对这些邪门人物害怕了,也失望了,连这死了三个人,都没什
么进展,再闹下去,万一那个不知名的护法人,也来找他们黑一下,那不就全完了吗?
黑巫祖师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一股酷寒的气流从他身上发出,紧紧的裹住面前的两
人,
两人身上的寒毛倒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心里恐惧到了极点,恨不
得晕过去,不要面对这种噩梦般的恐惧。偏偏神志清楚无比,已到即将崩溃的边缘。
“老夫不会多要你一分钱,但老夫现在要把你们的魂魄和老夫连在一起,今晚老夫胜
,你们活,老夫败,你们死,这世上要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有钱或是有权,都是
一样。念在你是黑巫的雇主,现在老夫就饶你们拿钱侮辱老夫的行为,不然,老夫让你们
生生世世下地狱永不超生。现在给我滚出去。”
两人随着黑巫祖师的话音落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逸出,全身一凉,恢复行动
能力,狼狈的溜出密室。
病房里,方羽面对有惊容的孟胜蓝默默无语,他不想回答她刚连珠炮般问题里的任何
一个问题,他知道,孟胜蓝在走道里,被那道逸走的绿芒阴风撞了个跟头,而她职业的敏
感又让她有所怀疑。但事至如今,他还能给她说些什么?
他相信,就算告诉她,他已经从刚才的那场接触里洞悉了整个血案的原委,和对方的
来历,她和她代表的势力,一样无法面对这些玄密莫测的局面,更何况,无凭无椐,想动
陶家谈何容易。
另外,知道原委后,他对人性和权势的厌恶更深更重,他宁愿用自己的方法解决。天
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强存弱亡,这本来就是自然之道。
等孟胜蓝稍微平静下来后,方羽笑了笑:“孟队长,你刚问的我都不是很清楚,你来
的正好,帮个忙好吗?”
“你不知道?你到底在搞些什么?”
“本来我想陪她们到天亮的,结果我忽然有急事,需要马上去办,能不能麻烦你看着
她们一点?我知道,你已经几天没好好休息了,不过,还是要麻烦你一下,我怕她们还会
有危险,你看行吗?”
“还会有危险?你指什么?”孟胜蓝心里疑云大起,警觉的问道。
方羽不置可否,站起身走到门口,顿了顿,我可能明天早上回来,也可能不会来了,
我要是不回来,等丽君醒了,你告诉她要坚强些,老天不会帮弱者的。孟队长再见了”
说完也不理孟胜蓝的追问,出门走了。
等门合上,方羽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孟胜蓝越想越觉得不对,方羽今晚的口气和神态
,一点都不象前几天那么平和,最后的话里倒有问题!
“不对,真有问题!”她掏出手机一面叫人来医院看护,一面快步追下楼去。
追到住院部门口,方羽已经不见踪影,她赶忙跑回去开车追了出去。
这里是这坐城市最好的医院,依山而建,只有一条来的路。她开车追出十分种后,已
经到了进入交通要道的十字,夜色里还是不见方羽的影子。
密室外,陶大伟和西装青年,焦躁的来回走着,神情沮丧的陶大伟不时的看着表,已
经三点差一刻了,密室里的黑巫祖师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难道这老家伙不去了?只要能躲过今晚,老家伙,看我怎么收拾你,敢威胁我...我
不相信你能躲过子弹,哼!”
他心里暗暗嘀咕着,转头给跟在身后的西服青年一打手势,让他去密室看看。西服青
年犹豫了一下,抵不过他凶狠的目光,趔趄着推开密室门探头一看,惊叫道:“啊?里面
没有人!”
月近中天,夜色清凉如水,冷冷的清辉洒在宽阔的江面上,水声滔滔,大江宛若一条
银丝带,蜿蜒着伸向天的那一头,水中央,江心洲象一个巨兽般盘踞在那里,将江水一分
为二。洲上怪石堆里,杂树芦苇密布,迎着江风摇拽,暗影重重里,显得分外安逸。
丑时末三点整,一阵猛烈的江风吹过,月影一暗即现,江心洲的怪石滩上多了两个人
影。 一黑一白,相距十丈对面而立。
一身黑绸衣的方羽,仔细打量着面前一声白衣的对手。
一身雪白的衣服,似乎裹在一根瘦竹竿上,身材削瘦修长,一头短短的白发,惨白的
面皮上看不到皱纹,高鼻梁,刀锋般薄薄的嘴唇紧抿着,最引人注意的是,宽广饱满的额
头和雪白的一字眉下,神秘莫测的山羊眼。整个人仿佛生在怪石上,和身边的黑暗融为一
体。负手而立,也一瞬不瞬的看着方羽。江风虽大,却不能拂起他的一点衣角。
黑巫祖师从三个弟子的失败里,早就知道了对方了得,没想到,站在面前的是一个面
色温和,身长玉立的少年,看红润健康的面色,和一头自然披散在肩上乌黑的长发,最多
也不过是个刚刚成年的青年,但对方仿佛和周围月光江水天地合为一体的身影和气势,已
然告诉他,对方的不凡,还有那双似乎包含天地间勃勃生机和活力,玉样温润自在的眼睛
,也让他明白,今天一定是双方不死不休的结局。
相对片刻,黑巫祖师空空蒙蒙宛若来自九幽的声音在江心洲上响起:“老夫,黑巫门
第三十六代传人巫源,你就是马家的护法人?”
“在下小镇方羽,一个无门无派天地间的闲人,是马家的朋友。”
“好一个闲人,你是老夫百多年来见到的,唯一配与老夫一战的方家,所以老夫以白
衣相见,以示尊敬。今天,你我只可有一人离开这里,你还有什么后话要说?”
“天生天杀,道之理也。我没有什么后话,你呢?”
“老夫要是败了,你会知道的。多说无益,请!”
请字落地,黑巫祖师双目骤然亮起,口中发出惊涛骇浪般的呼啸,天空忽然乌云滚滚
,直逼明月,江心洲里阴风四起,他身边怪石堆里,杂树芦苇随着他的啸声迅速枯萎倒地
,枯槁的圈子飞速的扩大,似乎有一支看不见的死亡之手在开辟战场。江面上,不少小鱼
跃起跌落在水面,漏出白化化的肚皮。就在老黑巫啸声刚起的同时,方羽口中也发出龙吟
般的长啸,啸声清越平和,直上九宵。所站的这边,风轻月明,万里无云,芦苇杂树生机
勃勃,江面上群鱼戏水,一派截然不同的景观。
两种力场在江心洲中心交会,不时发出闷雷般的轰鸣。站在怪石上的两人,同样负手
而立仰天长啸,浑身散出阵阵轻雾。方羽长发飞扬,黑巫衣袂飘荡。纠缠在一起的啸声此
起彼伏,始终分不出高低。
就在此时,老黑巫口中啸声不停,双手在胸前幻出无数法诀,全身慢慢隐没幻化成一
团黑雾,裹着的绿影迅速扩大,充斥他占领的整个空间,方羽啸声越发的高亢,身形一矮
,站立出八步生风,一道红光电射入黑雾绿影。绿影一涨,黑雾整个笼罩小洲,天空中,
乌云遮月,江面上尺长的鱼漂起无数。
再说孟胜蓝,驱车至十字路口后,不见方羽的人影,觉得大是奇怪,他没有道理走的
比车还快啊,正在寻思间,她叫来看护唐丽君母女的人到了,简单一吩咐后,她决定还是
去找找方羽,总之这个方羽今晚让她觉得很不放心。
从方羽住的旅馆出来后,孟胜蓝又打电话到医院,医院里一切正常,方羽也没回去,
她心里一急,看看表已经快三点了,这么晚他会上哪儿去呢?根据她以前调查的资料,方
羽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太熟的朋友和地方啊。
她心里一急,就一边开车一边拿出电话:“喂,表姐吗?睡了吗?”
“是你这丫头啊,你不是睡觉了吗?怎么又半夜跑来扰我的清梦啊?是不是要报复我
?” 听着表姐略带睡意的玩笑,孟胜蓝急了:“你还开玩笑,方羽不见了。”
“什么?怎么回事啊?你慢慢说!”杜若兰一下精神了,在电话里急急问道。
“是...,然后他就不见了,到现在都找不到他,我怕他有什么意外啊!”
“哦,是这么回事啊,他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放心回去睡吧。”
听完她讲的经过,她发现表姐意外的松弛了下来。
江心洲里,雾气纵横,光电激射,早已没有了人的形影,红光绿芒越纠缠越盛,漫天
劲气里,杂树芦苇怪石四面抛飞,附近江面上浊浪排空,天地一片混乱。
剧烈的声光怪象,惊醒了住在附近的居民,渐渐围在江边的人们,目瞪口呆的望着面
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异象,没有人敢靠近江边十丈以内,就是如此,站在前面的人,也被激
荡的江水溅的大湿。远远的高地上,驱车赶来窥探的陶大伟和西服青年,站在奔驰车顶上
远眺,通过50倍的望远镜,看到红光绿芒激光般电射,所过处寸草不存,怪石横飞的现象
,身子一晃,陶大伟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这他们还是人吗?”他喃喃的问站在边上同样面无人色的西服青年。
正在路上对表姐含含糊糊让她不要为方羽担心,而又不说理由的态度不满意而追问不
停的孟胜蓝,被车上的紧急呼叫打断了,是江心洲派出所的紧急求援报告,说有居民报案
,江心洲发生异变,他们到了现场后,发现那里仿佛天崩地裂一般,确实异常,已经有不
少迷信比较深的市民,在那里传说是江神在发怒了,现在江边,人越围越多,情况严重,
请求市局援助。她一听大急,匆匆对着电话说了声回头再联系,就挂断了和表姐的电话,
在挂断的一刹她,仿佛听到表姐轻笑了两声,一丝疑云掠过心头。一面通过呼叫器下达一
连串的指令,一面掉转车头拉响警笛,车子箭一般的往江心洲方向飞驰。
江心洲上,两人击天裂地的互拼,此时也到了白热化的状态,两种不同源流,但同样
渊源流长的古老秘术,在这两个修为深厚的人之间展开了较量,范围早就超出了一般的精
气神的范畴,是代表生与死两种不同信仰的真正较量。所以一开始不久,两人的元神就开
始了面对面的比拼,看谁对先天密境探究的更深远些。
就在大批的警车呼啸着来到江边的时候,雾影里红光绿芒正面相撞,发出惊天动地的
巨响,仿佛整个江心洲炸裂,尘石横飞。大地在颤抖,江面上一圈圈水幕高高的冲天而起
,江边许多人被震倒在地上,很多警车的玻璃也在巨响中炸裂,整个城市都在巨响里苏醒
。本来聚成一团的绿芒,在巨响中一爆,发出耀眼的光华,然后宛若烟花般散落不见。一
点红影,也在混乱中,用肉眼难辩的奇速一闪而逝。高地上远远站在车顶上眺望的陶大伟
和西服青年,也在巨响发出的时候,怪异的高高抛起十几米,身体还在夜空中就裂成碎片
,血肉横飞的随风落地。
等人们从惊慌失措里爬起时,惊讶的发现,一直陪伴了他们祖祖辈辈不知多少年的的
江心洲,已经在江心中消失,分流的大江合而为一,江水滔滔,缓缓而进,天上明月高悬
,江风徐徐,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医院里,就在病房中熟睡的唐丽君母女和一边打盹的两名便衣,被巨响惊醒而面面相
觑,以为地震了的时候,走廊里灯影一暗,浑身被汗湿透的方羽幻现在门口,脸色灰白,
精疲力尽的模样,看起来仿佛老了许多,两眼无神,全身在微微发抖。长长的深吸了几口
气,双眼一闭,全身汗影徐收,湿透的黑绸衣,也在几呼的时间里干透,面色上出现些微
的红润,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睁开依旧残留着疲倦的双眼,
刚想伸手推门,忽然鼻子一抽,抬起胳膊闻了一下身上,全身汗味,还隐隐有些焦臭
味。摇头苦笑了一下,略略一辩方向,左手往医院花园方向一抓,一股清幽的花香萦绕全
身。
方羽微微一笑,他推门而入。
花园里许多含苞待放的花蕾忽然展颜怒放,清香满园。
二十天后,重新整理装修完毕,恢复清幽豪华气派的马家豪宅的书房里,基本恢复俏
丽原样的唐丽君,一身淡白色旗袍,脸上些微的化了淡装,心不在焉的逗着沙发上玩耍的
小雨,焦急的等着要来的方羽。
在这二十天里,全靠方羽里外不辞辛苦的奔忙,马家的后事,家里的装修,马德良的
公司,还有那个庞大的地皮合同,一切终于走向正规,以前,她从来没有发现,方羽有这
么多出色的能力。就在一切都恢复起色,而她也开始习惯依靠方羽的存在时,方羽居然提
出要离开了。这似乎让她挨了一闷棍,震撼的程度不下于前面家里巨变的打击。她似乎觉
得,自己刚从无底深渊里爬出来,又被方羽无情的推了下去。
家里的哥嫂和一些公司里忠于马家的老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后,也一面纷纷挽留方羽
,还一面或明或暗的提议她,要不计代价的留住方羽,而公司里马家旁系的亲属和一些心
怀叵测的大股东,听到刚刚把他们收拾安稳的方羽要走,又在那里蠢蠢欲动。这一切,使
她鼓起了最大的勇气,要在方羽来告别的时候和方羽摊牌。
看着手上的腕表,还有一分钟就到了方羽约定的时间,她急急的跳起来,最后一次对
镜检查自己的打扮,镜子里那个面色红润的少妇模样,让她小鹿般乱撞的心安稳了不少,
她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凄凉。
听着唐丽君开始断续后来流利起来的表白,方羽含笑的眼睛,从怀里被他逗的咯咯直
笑的小雨天使般的面容上离开,定定的看着面前勇敢面对他眼神的丽人,笑容转淡。
唐丽君的心,随着他的面色下沉。忽然,明朗而久违了的笑容在方羽脸上重现,唐丽
君惊喜的发现,以前那个大孩子般熟悉的方羽,又出现在面前。方羽站起身笑着往她走来
,她勉力压住心头涌起的巨大的幸福感,微笑着站起,闭上眼,准备迎接拥抱。
方羽熟悉清朗的气味就在面前,脸上有被人巡视的灼热感,她知道,方羽就在面前盯
着她看,她心里敢和任何人打赌,方羽的双唇离她绝对不到三寸,一股红潮涌上双颊,丰
润灼热的的红唇微微张开,呼吸错乱,丰满的胸脯激烈的起伏着,她心里在狂喊:“来吧
,我的爱人!”
一双温暖的大手捧住了她滚烫的双颊,她微微的呻吟一声,全身一软,就往心目中的
坚强怀抱靠去。
双手一紧,阻住了她的依靠,她不解的睁开迷蒙的星眸,映入眼帘的是方羽百般怜爱
不舍,和微带凄然的双眸,她心里一沉,全身的温度迅速降低,两行清泪无声的滚下面颊
,她知道,她已经永远失去面前这个正强忍住眼泪的男人,一切就在她当初选择的时候,
被他在心里埋葬了,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挽回。这一次他来,只不过是在还他心里的情债
。她绝望的闭上眼,一任泪流满面。
方羽冰凉的双唇,在她同样冰凉的额头轻轻一吻,两颗泪珠也在离开的时候,落在她
的泪里。失去支持的她闭着眼,强支持着早已僵硬的身体和冰冷的心,一直往下沉...门轻
轻一合,方羽的脚步声远去,她随着小雨仿佛预知什么般的大哭声,缓缓软倒在地,书桌
上,留着方羽的信和一叠公司计划及资料。
黯然神伤中,方羽还有点心里去了块石头的轻松,茫茫然然里,在机场,他被专门来
等他的孟胜蓝找到。有点轻愁的叹了口气,孟胜蓝专著的盯着面前这个奇怪的男人。
从遇到他开始,他就让她有一直把握不住他是那类人的感觉存在,沉默,内敛,和貌
似的平和,但她女性的直觉和专业的经验,不时的提醒她,他不似表面那样平凡。
特别是在她不断的逼表姐老实交代后,表姐含糊的说,他有些很特别的能力,以及表
姐在听完江心洲奇变后,若有所指的让她注意方羽后,这二十天来,她不断的接近和调查
方羽,而问到这些时,方羽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使她的自信大受打击。
另一面,方羽在处理马家内外事情的果断和精明,也源源不断的传入她的耳朵,本市
的上层都一致认为,方羽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很可能就是在马德良和陶大伟离奇死亡后
,本市商界最耀眼的青年明星。
而就在她和众人都以为方羽当然的成为马家庞大财产的所有者时,却传来方羽要走的
消息。在佩服表姐的判断正确的同时,她心里忽然有了再见方羽一面的冲动,在查询了航
班后,她驱车直奔机场而来,终于在机场截住了方羽,却发现,面对含笑的方羽,不知道
该说些什么。
“孟队长,谢谢你来送我,这些天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抛开了情愁后的方羽,迅速的精神起来,含笑望着因为马家血案和江心洲离奇消失,
而清减了不少的警界之花,他知道,她承受了不少压力,而通过近来的多次接触,也渐渐
体会到,她强者背后柔软的一面,因此,心里早就把她当成朋友了,现在即将远离,再见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心里也有些温情的东西在涌动。
“没什么的,你这就回家吗?”
“不,我还要去各地游历一番,不这么快回去的。”
“哦,这样啊。。”正说着,孟胜蓝眉头一皱,左手护上心口。
“哦?胃痛是吗?”
“是啊,老毛病,已经快三年了,忍忍一会就好了。”孟胜蓝揉了揉苦笑着说。
方羽往机场的吧台一招手:“小姐,来杯清水。”接过小姐送来的水杯,方羽握在手
里摇了摇,递过去:“喝了它,以后自己再注意按时饮食,胃就不会痛了。”
孟胜蓝有点好笑的接过凉凉的水,看了看杯子里,又看了看方羽,不忍拒绝方羽认真
含笑的好意,端起杯子,闭着眼一饮而进。
水一进胃,没有想象中以往被凉水一激就更痛的感觉,反而是一种清凉的感觉刹时游
走在五脏六腑,身上一激灵,全身的毛孔里仿佛有凉气逸出,紧接着胃里一热,疼痛立止
。
她有些惊奇的睁开眼睛,却只看到,方羽已经通过安全门的背影和乌黑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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